(柯南同人)Gin他不想回酒厂—— by鎏金桃木
鎏金桃木  发于:2024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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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真的吃饱了。”
“再来点再来点,这么点肯定吃不饱啊。你现在不多吃点等待会儿再饿了怎么办?”
琴酒:“......”应该不会,毕竟我已经吃了两顿饭了。
安德烈:“好了奶奶,别逼他了,他都这么大人了,知道自己的食量。”
“那好吧”老奶奶有些可惜,“觉得饿了继续吃啊!”
琴酒连忙点点头,如释重负地悄摸摸叹了口气。
——天,他真以为自己要被撑死了。
这一脸获救的样子让安德烈又感到一阵好笑。看上去这么不近人情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这么不擅长拒绝别人。
不。这个想法一出,安德烈瞬间否认了自己。
下午这孩子明明拒绝自己无比干脆无情,看样子这份纵容仅限于对熟悉的人吧?!
安德烈备受打击,并感到自己被这三个人针对了——怎么感觉他们才是爷孙,自己才是局外人呢?
“对了,安德烈要比阿阵大十多岁吧,阿阵以后就叫他哥哥怎么样,也别跟我们见外了,就喊阿列克谢和我爷爷奶奶就好。”
老奶奶名叫阿琳娜,老爷爷叫阿列克谢。
他们装似无异,但眼中的期待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在想什么很明显。不过琴酒叫不出口,沉默半晌没说话,两位老人的眼光逐渐由期待过渡到暗淡失落。
阿琳娜笑笑:“或者直接叫我阿琳娜也好。”
琴酒很快很轻地喊了声:“爷爷,奶奶。”
两位老人家愣了一下,脸上霎时充满惊喜的神色。阿列克谢豪迈拍桌,哈哈大笑:“好!好!好!安德烈,再给我拿一瓶伏特加!”
安德烈:“爷爷您这么大岁数了不能喝太多。”
阿列克谢吹胡子瞪眼:“老子的身体老子清楚,你在那废什么话,老子高兴!快点,别啰嗦!”
阿琳娜低头,动作隐秘地擦了下眼角,然后红着眼眶笑道:“让他喝,给我也来一瓶。”
“奶奶你怎么也,你的身体......”
安德烈无奈叹气,给这两位乱来的老人开了瓶酒。
饭桌上的气氛突然有些诡异。
琴酒感觉自己那声“爷爷奶奶”像是什么开关一样,一股浓浓的喜庆之意顷刻蒙在周边,两位老人的高兴得像是过节一样,笑容满面得喝了好多酒,安德烈拉都拉不住。
琴酒不太喜欢过于热闹的环境,但这次却意外地能接受。
两位老人又拉着他说了很久,主要是他们说,琴酒听。阿列克谢在讲他跟阿琳娜的爱情故事,说到初遇时他自得地炫耀当时的英雄救美。
阿琳娜就很不客气地拆台:“最后还是我把你从那群小混混手里救下来的。”
后来两人喝大了,似乎把琴酒认成了自己下落不明的幼孙,拉着他的手像小孩一样哭起来。琴酒好说歹说才让他们分清他们不是一个人。
再待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再加上天色已经很晚了,琴酒又提出要离开,这次两位老人没再拦他,只是说:“晚安,好好休息。”
琴酒:“晚安。”
安德烈把两位喝得摇摇欲坠的老人家按在椅子上,然后自己送着琴酒到了门口。
“抱歉啊。”沉默着关上门,安德烈突然说。
琴酒顿了一下,心如明镜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他明白他现在最理智的选择是装不懂,于是眼神有些困惑地看向安德烈。
绿色眸子在灯光下仿佛澄澈见底,尚带稚气的微圆眼型很容易让人想到幼猫。安德烈薅了把头发,想起记忆深处也有一双同样的,却是充满着依赖和信任的绿眸。
他突然有些烦躁,没再多说。
“早点回去吧。”
琴酒点点头,正要往回走,安德烈突然喊住他:“等等!”
琴酒面无表情地回头,不耐烦之意倾泻而出。
他不开心,安德烈莫名感到有些开心。他嬉笑着:“你都叫爷爷奶奶了,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他挺了挺胸膛,暗示十分明显。
琴酒虽然理解他的意思,但完全不想配合。
他敷衍地点点头:“哦,麻烦让爷爷奶奶早点休息。”
说完,不管安德烈再怎么喊也十分冷漠地头也不回地回家关上门。
安德烈:......行吧,他果然是被针对了。
他看着对面房间里亮起灯,突然感觉心里塌陷一块,莫名柔软。他笑了下,轻声道:“晚安。”
他关掉夜灯,转身回到房间去。
“安德烈。”阿琳娜一脸严肃地站在客厅里,脸上哪有什么迷醉的样子。
她十分清醒地看向自己的长孙,灰绿色眸子中充斥着冷静,压抑着疯狂,她又哭又笑地说:“我等不及了,也不想等了,你要快点给把他带回来。”
安德烈点点头:“我尽量。”
阿琳娜音量倏然拔高:“不准尽量!必须!是必须!”
阿列克谢“碰”地一下把酒瓶撞到桌面,声音雄厚:“安德烈,整个科米索夫家族站在你的背后,你还有什么不孤注一掷的理由?!”
安德烈眸光深沉,在两位老人的逼视下沉默不语,良久,声音沙哑道:“是,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
......
琴酒回到家后先去健身房练了一会儿,又去洗了个澡,出来后才发现手机上有好几条未读短信。
几条是贝尔摩德的消息,说过明天她就到夏威夷了,让他给老母亲收拾好房子。
几条是朗姆的消息,说需要他辅助击杀A的任务,待会儿会发给他A的照片。
还有几条是皮斯科的消息,让他明天下午在家里等着,说是要带他去参加晚宴。
还有几条“或可再生资源”的消息。
最新几条是松田阵平的消息。
[松田阵平:在学校里认识一个有趣的家伙,性格有点像贝尔摩德又有点像朗姆,七窍玲珑情商了得,比你活泼多了,等之后介绍给你认识。]
[松田阵平:怎么不回我消息?]
[松田阵平:人呢??一个小时过去了!!去哪里了,你是不是背着我交新朋友了?!]
[松田阵平:哼,我已经跟那家伙成为朋友了,晚上要一起出去吃饭。]
就连这条消息都已经是在霓虹的昨天了,这时候松田应该还在睡觉。
琴酒扬眉,点开消息回复。
[琴酒:抱歉,刚跟人吃完饭。]
没想到消息刚发送出去没几秒,手机瞬间叮叮咚咚响起来。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跟人??吃饭???]

[松田阵平:所以你好半天没回我消息就是在跟别人吃饭?]
远在霓虹的公寓里,看清琴酒发来的消息后,松田阵平顿时就是瞳孔地震,然后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很自觉地飞快回复了好几条消息。
他本来还在担心琴酒这么长时间没回信息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没想到竟然是在跟“别人”吃饭!
手机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琴酒怀疑地看了眼时间,20点33分,霓虹应该是凌晨一点半,按琴酒对松田阵平的了解,平时没事的时候作息可谓是相当规律,顶多熬夜打游戏到十一点钟,但最晚十二点也就睡下了。
那他今天大晚上不睡觉在干嘛?
他就短短几分钟没回消息,对面松田阵平直接一个电话甩过来。
“原来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还在跟‘新朋友’玩乐呢。”一接通,话筒里传出满是幽怨与不忿的声音,“你什么时候也愿意跟别人一起吃饭了,我还以为你是没带手机,却没想到你竟然愿意为了他几个小时不回我消息,看样子你跟新朋友的关系不错啊。”
没带手机,这确实是琴酒没回消息的原因。平时除了回复短信,几乎用不到手机,没有特殊情况琴酒都不会随身携带。
不过他却没承认,淡淡道:“不巧,今天手机是带了,只是没有注意到消息而已。你不也跟朋友吃饭吗,我跟朋友共进晚餐,这很正常。”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来了句莫名其妙的“四十一”。
琴酒眼皮一跳,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听懂了这是“说了四十一个字”的意思。
总感觉自己被松田阵平影响得越来越幼稚了——不,这一定是错觉!
“怎么感觉你最近变得健谈了很多,难道这也是因为新朋友的原因吗?”松田阵平的声音听起来很郁闷,但是紧接着,声音里带上了隐隐的得意,“所以你是在看到我跟朋友吃饭之后才不想回我消息吗?”
琴酒眼皮又是一跳,隐隐预感到了这人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松田阵平紧接着十分笃定地说:“你吃醋了。”
琴酒:“......”
琴酒:“没有。”
松田阵平不听,憋着笑、暗爽道:“你绝对是吃醋了,是不是看到我交了新朋友,所以也找了新朋友?看到我跟新朋友吃饭,你也跟新朋友吃饭?!承认吧,你就是吃醋了!”
琴酒:“......”
他听着对面那人兴奋的声音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好想把之前否认没带手机的自己打死。
他无语片刻,很快冷酷地回击:“你少跟贝尔摩德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看这些年都跟贝尔摩德学了些什么,硬生生把一个清爽男高学成了精神小伙。
琴酒有时候真的会对自己这么多年都没对这人下手感到不可思议。
要是其他人敢对琴酒这么说,不死也得残,还没缺胳膊少腿儿,还能完完整整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琴酒深感自己宽厚仁慈。
接下来的时间,琴酒用十分不解风情的冷硬态度怼得松田哑口无言,然后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松田阵平消化了几分钟,然后发来六点:“......”
琴酒淡定无视,然后打开刚才朗姆发来的消息。
[朗姆:A,叛徒,看到他就立马动手。]
短信下面是一张照片。
琴酒下载完文件,等照片慢慢加载清晰后,有一瞬间怔愣。
照片上的男人眼神冷漠,绿眸中满是残忍嗜血,一道刀疤横过他的大半张脸,危险满身,令人不寒而栗。
而此人他刚刚才见过。
琴酒面不改色地删掉照片,冷静地想道:果然。
组织里的人为了任务平时会伪装成各种人物,见过各种性格各异的人,虽然个个冷酷无情,但在接触过这么多人后心中多少会对其中几个特别的人留下颇深的印象。
在见过各种稀奇古怪的奇葩后,组织里的技术人员甚至建了一个吐槽论坛,平时成员们憋得难受就跑到论坛上去吐槽任务中遇到的人才。
琴酒只因为好奇登过一次论坛,然后就被里面辣眼睛的内容劝退了。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杀手平时见血见各种残骸,也算是个重口味的职业。但琴酒完全没兴趣知道人肉如何烹饪,人兽如何交合,sm调教凌虐......
这些东西对一个未成年而言实在是有些过于黄暴了。
即便这个未成年是组织成员,也有些太过了。
不过琴酒却清晰地记着其中的一个帖子,不知道哪位勇士竟然对组织里几位高层代号成员展开了一系列十分犀利毒舌的吐槽。
什么贝尔摩德就是个恶趣味的变脸怪,朗姆就是个故弄玄虚的老古董,皮斯科是个掉进钱眼的铜臭商人,马丁尼和琴酒这两个臭小鬼完全是被被贝尔摩德培养出来的小恶魔......
除了BOSS,简直是把所有高层都得罪了一边。
这个帖子帖主自那后被贴里的所有受害者追杀,不过直到现在都没查出那人是谁。
有时候琴酒甚至怀疑这是不是BOSS写的。
不过虽然帖子吐槽了琴酒,但琴酒觉得里面有些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就比如皮斯科自从被BOSS派出去拓展组织业务后就完全钻进钱眼儿了,琴酒深以为然。
“不行!别说一百万,就连一分钱都不能让,今天要是让他一百万,他明天就敢狮子大开口要我一个亿。你告诉他,爱签签不签滚蛋,乌丸药业不是只有他一家合作伙伴,但是他胆敢从我们手里拿走一分,明天就让他赔到裤衩都不剩。”
“解约?可以啊,想解约先交钱,不想交,没钱?山口先生,您晃晃脑袋,有没有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山口先生,您别跟我提什么兄弟企业,合作友谊,咱们都是生意人,追求的是利益,感情能值几个钱啊。
“有时候咱也敞开天窗说说亮话,说句好听的,您是交钱解约,说句难听的,这叫违约赔款!赊账?您别跟我瞎扯淡,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三日之内交付违约款......剩下的话您跟我助理说吧,再继续扯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佐藤女士......”
从礼服店到现在,皮斯科已经接了一路电话了。
他嘴里一住不住,琴酒听着都替他累得慌。
他百无聊赖地看了一路风景,然后在皮斯科提到助理后默默朝副驾驶看了眼。
后视镜里,那个眼镜助理一脸冷漠,但看上去也对老板的做法感到相当无语。
哪有放着助理不用自己去揪着这一两分钱不肯松口的。
显得组织的企业很不上档次。
琴酒收回视线,继续看着车外的风景发呆。
路线通往机场,出了森林后迎面是碧蓝澄澈、波光粼粼的大海。几道黑影从天边掠过,然后转瞬投入密林。琴酒心念一动,突然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对狙击手搭档。
皮斯科终于接完电话,他见琴酒正盯着窗外,主动开口:“这里是恐龙湾,平时来这里逛过吗?”
琴酒冷淡地瞥他一眼,还算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皮斯科对他的反应很受用,瞬间感觉刚才从那堆脑残合作商那里受的气消失殆尽了。
“这里将来几年应该会着重开发,组织届时也会与当地政府合作,应该能承包一块业务,到时候你们也算是半个主人了,来去自如,想要什么都可以。”他十分神气地说,“当然,你现在想要什么也都可以,毕竟咱们不差钱......”
一提到钱,皮斯科瞬间刹不住车了,再次口若悬河。
琴酒十分敷衍地点点头。
皮斯科这表现,一口一个“不差钱”,总让他想到某些天降横财的暴发户。
在皮斯科再次说到“想要什么都可以”的时候,琴酒打断他:“确实有想要的。”
皮斯科表情一僵,没想到琴酒这么实在,牵强地笑着,故作大气道:“说,什么东西都行!”
他心在滴血,表面上十分豪爽地大手一挥:“村上,给琴酒少爷记好!”
副驾驶的助理默默掏出笔记本。
“不是东西,我想要两个人。”
“人?”
皮斯科表情变得有些怪异,他眼神微妙地上下扫了几眼琴酒,在把琴酒惹恼之前收回视线,欣慰地说:“也是,你也到年纪了。”
他压低声音,十分八卦地问:“看中了什么人?”
琴酒:“......”
总感觉皮斯科在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他没有证据。
村上助理:“......”
不,老板,我觉得琴酒少爷可能跟你说的不是一个东西。
琴酒眼不见心不烦地无视了皮斯科一脸八卦,冷淡道:“应该是一男一女,两个狙击手,身有重伤,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现在还在恐龙湾附近。”
皮斯科关注点跑偏:“一男一女?”
他看向琴酒的眼神都变了,满是揶揄: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这么重口味吗,玩的这么花?
琴酒:拳头硬了。
村上助理:老板您还是闭嘴吧。
他深感自家一涉及钱就开始犯蠢的老板没救了,主动接话道:“是要把他们吸纳进组织吗?”
在皮斯科身边呆久了,村上逐渐意识到自己进了什么狼窝,但是他现在走是走不了了,既来之则安之,很快凭借蹲过局子的强心脏迅速适应了组织的模式。他这辈子人生可谓精彩,精通人情世故,应付崇尚暴力不屑勾心斗角的普通成员更是小菜一碟,很快从皮斯科的手下口中套出了组织的等级结构,又迅速摸透了组织的晋升规则。
而琴酒说这种话的意思,一般就是准备把那两个人弄进组织,未来很有可能归在他的队伍。
不过两个狙击手?
听说琴酒似乎也是狙击手,这年头狙击手都是市场批发,不要钱吗?
这个助理还算机灵,比皮斯科的脑子好使,琴酒颇为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嗯。”
那两个人,能打抗揍,逃跑能力还很强,还是现成的搭档,简直是有市无价的人才——不弄到组织来打工可惜了。

火奴鲁鲁国际机场。
遍地都是入乡随俗穿着花衬衫和花裤衩的游客,放眼望去满机场的人都仿佛是复制粘贴一样,想要从中找出自己的接机目标可谓相当困难。
不过琴酒几人就没有这个烦恼了,因为他们接机对象不是普通人,而是有着“千面魔女”之称的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此人,有一种很神奇的本领,她可以十分灵活地调整自己的气场。需要隐蔽时能做到零存在感,需要张扬时就能做到璀璨夺目。
正如此时,迎面而来的新一波游客中,人群中莫名多出了一块空地,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中间那个气场强大的金发女人。有位女游客小心翼翼地看过去,惊艳于这位女士的美貌,一时间没留神自己的目光停留时间太长,再一抬头,猝不及防地撞入一双深邃的蓝眼睛。
金发女人不知何时摘下了墨镜,勾起红唇,蝶翼般的长睫轻颤,随着眼睛轻眨,发射了一个wink。
周围瞬间爆发出一阵阵压抑的尖叫声,小姑娘脸色瞬间爆红,羞涩地躲到同行伙伴的身后,腼腆地藏在同伴身后悄悄往外看。
来接机的琴酒一行人:......
仿佛看到了有群蝴蝶在贝尔摩德身边忽闪。
“贝尔摩德”皮斯科脸色纠结,看向贝尔摩德的眼神十分诡异,“她一直都这样吗?”
他记忆里的贝尔摩德大多是在跟朗姆对峙,或是言笑晏晏地轻松操纵别人的情绪,虽然有时候有些“特立独行”,但也没这么不着调啊。
琴酒:“......”好问题,他也想问。贝尔摩德这次出国究竟经历了什么?
贝尔摩德笑容加深,戴上墨镜,视线在人群中寻找。很快,她在人群中发现了聚光体一般的养子,银发青年正站在人群里,鹤立鸡群的个头和发色格外显眼,虽然戴着墨镜面无表情,但以贝尔摩德对他的了解,这小子现在绝对满心都是不耐烦。
似乎注意到贝尔摩德发现了他,银发青年微不可察地转开头,身上写满了嫌弃。
贝尔摩德:......臭小子。
她冷冷一笑,恶从胆边生,迫切过去给他“爱的拥抱”,脚步加快了很多。
眼看随着贝尔摩德越走越近,身边的尖叫声也越来越密集,几人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在贝尔摩德正准备抬手打招呼的时候,几人不约而同地放下手里的指引牌,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贝尔摩德笑容一僵,然后半是故意地开口:“这么久不见,阿阵怎么见我就跑,就不过来给妈妈一个拥抱吗?”
这位女士这么年轻竟然已经有孩子了吗?
路人眼睛都要震惊掉了,又随着她的视线看向了正要逃跑的那群人中的银发青年,再次被另一种不同的美震得一阵恍惚。
美人的孩子还是美人,这句话是没错的。
女人是热烈馥郁的红玫瑰,青年是冷漠疏离的白玫瑰。
不明真相的路人心里啧啧感叹:这对母子,真是绝了。
他们看得入神,突然成为关注焦点的琴酒脸色一黑:贝尔摩德绝对是故意的。
“咔擦——”
清脆的快门声响起。
注意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完全没注意自己按下快门键的游客吓得浑身一抖,手忙脚乱地往包里塞相机。一个不慎把相机摔在地上,他连忙捡起来,心疼地检查相机有没有摔坏。
检查无误后,终于松了口气,却突然感受到一道冰冷的眼神如毒蛇一般盘踞在身上,他简直快要被吓哭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看这位银发小姐气质独特忍不住拍了一张照,我是专业摄影师,不是偷拍狂,这是我的工作证!”
琴酒:“?”
你管谁叫小姐呢?
瞎吗,你见过一米八多快一米九的小姐吗?!
贝尔摩德一愣:“噗!”
村上助理:“噗!”
皮斯科:“噗哈哈哈......”
琴酒一个眼刀甩过来,他憋着笑拍了拍琴酒的肩膀:“咳咳咳,这也算是一种夸奖,不要伤心,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嘛。”
身边皮斯科满是幸灾乐祸,面前贝尔摩德笑得花枝乱颤,琴酒脸色愈黑:心里突然涌现出了冰冷的恨意。
他冷冷一笑,狠狠拍开皮斯科的手,转身离开。
银色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摄像师还没完全搞明白状况,嘟嘟囔囔:“这小姑娘不仅个头大,脾气也大。”
你是完全没考虑过这是个男生啊!
贝尔摩德终于破功了,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喊:“宝贝女儿,你跑什么,来让妈妈抱抱啊~”
皮斯科的笑容逐渐放肆:“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村上,快去给小姐带路!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他们最终还是憋着笑追上去了,黑色商务车发动,离开了机场。
银发青年和后面的三个成年人接连进入停车场,过了一会儿,一辆黑色越野从车库中驶出。
隔着车窗,安德烈深深地看了眼渐渐消失的黑色商务车,接入了通讯机:“未发现任务目标。”
“怎么会?明明是这班飞机,怎么可能找不到,你确定你认真找了吗?”
安德烈语气相当暴躁:“废话,难不成我还故意为他们隐瞒?”
“这倒也是。难不成是被他们发现了?”
“所以我还用等吗?”
“算了,先回来吧,赤井这边有点问题,有些事需要你处理。”
在经过“银发小姐”的一通乱闹后,那两个不靠谱的成年人终于收敛了那看热闹的嘴脸。
不过琴酒心情还是很差劲,在上车前甚至把村上助理赶到了后座,自己坐在副驾驶。一路走来冷着脸,看着窗外一句话也不说,浑身低气压让驾驶座上的司机提心吊胆。
后座的贝尔摩德和皮斯科心虚地喝了口茶,暗戳戳地看一眼琴酒,再悄摸摸地进行眼神交流。
皮斯科:他没问题吧,是不是嘲笑的太过分了?
贝尔摩德:废话,这不显而易见的有问题吗。
皮斯科:你去把人哄好,这家伙一言不发怪瘆得慌。
贝尔摩德:你怎么不去,凭什么让我去?
皮斯科:谁让你是他养母,怎么也得照顾一下儿子的心理状况吧,别自闭了。
贝尔摩德:你在想屁吃,你自闭他都不会自闭,他只会让别人自闭。
皮斯科:快去!他已经严重影响我的谈话欲望了!
贝尔摩德翻了个白眼:关我什么事,你笑得最大声你去。
皮斯科咬牙切齿:淦!
对面的村上助理:......
他看着对面眼神交流的两位高层,面不改色地喝口茶压压惊——不是很理解组织高层的精神状态。
明明是组织里的重要代号成员,本该是冷酷无情万人之上的,但竟然会对一个青年展现出破天荒的包容。
村上助理的眼中浮现出沉思之意,虽然有“养母养子”和“长辈晚辈”这层身份在,但总感觉他们对琴酒的态度绝对不是仅仅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部分中小家族为争夺家产尚且会亲子离心、尔虞我诈,这个吃人的组织里会有真感情?他不信。
良久的沉默之后,贝尔摩德还是主动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待会儿要带你去见几个长辈,他们可能会带着孩子,你待会儿注意收敛一下情绪,不要把他们的孩子吓哭了。”
“孩子?”琴酒淡淡道,“我没兴趣给他们哄小孩。”
“他们的孩子可比你乖多了,可不用你哄,你只要保证别把他们吓哭就行。”贝尔摩德说,“你应该听说过他们的名字,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黑羽盗一和黑羽千影。”
琴酒有些惊讶:“作家演员魔术师和那位传说中的怪盗淑女?”
“你知道啊”贝尔摩德挑眉,“这就好办多了,就怕你到时候一问三不知让人家尴尬。”
这次的见面严格意义上讲并不是组织的活动,之所以贝尔摩德和皮斯科能凑到一起,只是恰好利益重合了而已。
无利不起早,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皮斯科自然不会因为什么度假特意来夏威夷跑一趟。他早就听说工藤一家要来这里度假,特地到这来“偶遇”工藤有希子,试图让她复出去做乌丸制药的代言人,如果能白嫖到工藤一家全部入镜,那就更好了。
贝尔摩德则是特意来这里找黑羽盗一,其实说起来也是为了琴酒和松田阵平,她之前教过两人易容,但是总觉得差点火候,这次想来试试能不能让黑羽老师再收下这两个孩子。
虽然可能性不太大,但能刷个脸熟也不错。
贝尔摩德简直要被自己感动死了: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尽心尽职的养母吗?没有!
中途贝尔摩德去做了个造型,等他们到宴会时,已经黑天了。
举行宴会的地方在海边的一栋小别墅里,这次来的人不多,大多是有些关系的人。路边停着几辆豪车,别墅里灯火通明,沙滩边有很多年轻的少年在奔跑嬉闹,别墅门口有人在烤烧烤,有人在调酒,还有人在弹钢琴弹吉他。
虽然穿着礼服西装,但这并不妨碍客人们玩乐。
除了衣服隆重一些,这场晚宴看上去更像是朋友聚会。
下车后,贝尔摩德不知道看到了谁,扔下琴酒就笑盈盈地离开了;皮斯科则是目标明确地在人群中搜索,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眼睛一亮,最后带着助理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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