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多谢您救我。”熊甘痛得直掉眼泪，他撑着胳膊坐直身体。觑了眼百灵，暗戳戳地强调道：“您和我们部落最美的人，怎么来了？”
“是黑熊神不满意我们的祭品吗？”熊甘眼神躲闪，脸上写满了焦虑。
叶知秋把他的微表情尽收眼底，直觉熊甘心里有鬼。
而且从熊甘停留在柏羚身上，似有若无的视线来看，这鬼八成和柏羚脱不了干系。
叶知秋暗暗抬眉，意味深长地扫了熊甘一眼，拖长尾音，故意卖了个关子，“神没说满不满意。”
“那他说什么了？！”熊甘急得不行。
“神觉得你们的祭品很新奇。”
新奇？熊甘不解。
什么意思？他们每年的祭品不都是那些吗？怎么会觉得新奇呢？
似察觉到他的疑惑，神使板着脸解释道：“以往有火烧味，神不喜欢。”
“这次没有火烧味，神才勉强尝了你们的祭品。”
“神品尝过后觉得很新奇，所以特令我下来和你们进行交换。”
“交换？！”
熊甘明白交换的含义，他们部落经常用肉和海族交换盐巴。
可是和神进行交换？
熊甘一张脸涨得通红，下意识地拒绝道：“不用交换，我们自愿！”
“神喜欢我们的祭品，那是我们的荣幸。”
“自愿？”叶知秋冷哼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熊甘，十足的冷酷：“神爱世人，你觉得他会心安理得地接受你们的馈赠吗？”
叶知秋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一字一顿戳心道：“你是在为难神？”
“不！不！”熊甘百口莫辩。
一旁围观的熊毛听得汗都流下来了，他和熊甘虽不对付，但毕竟是一个部落的。
生死存亡面前，平日里的恩怨又算得上什么？
他上前一步，诚恳问道：“那神想要什么东西呢？”
“你搞错了。”叶知秋摇头，轻描淡写道：“不是神想要什么东西，而是你们能提供什么东西。”
“吃的玩的用的，都可以。”
说完，叶知秋解下脖间怀表仍向熊毛，同他简单地讲明怀表了的使用方法。
“下午三点，不出意外，我会在祭坛处等你们。”
“这些是上次交易，神让我带给你们的。”
伴随着叶知秋的话，食用盐、打火机火柴、鸡毛掸子等货物凭空出现一一掉落。
“神迹！”
众人惊呼，作势要跪，被叶知秋拦了下来。
时间有限，货品的信息叶知秋只说了个大概，但也足够熊爪部落理解它们的用途。
得知神还特意给自己送来羽毛，熊甘感动得老泪纵横，越想越觉得糊弄神的自己不是个东西。
想坦白，但又怕神罚。
于是他抹着眼泪，指着柏羚拐弯抹角地问道：“神对他还满意吗？”
熊甘想，只要神使说一句不满意，他就立刻把百灵换成部落里最美的人。
“还行。”
“那神觉得他是第一美人吗？”
什么玩意？
叶知秋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顶着熊甘和柏羚的双重视线，他不明就里地点了下头。
“果然！”熊甘如释重负，他就知道！神不是主流审美！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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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时雾散了大半，骑着电瓶车，回程的时间大幅度缩短。
一返回杂货铺，叮咚一声，叶知秋的手机里传来一记消息提醒音。
叶知秋偏宅，平日里没什么社交。一般会给他发消息的，都是街坊邻居。
他们有时候想买东西，但是又懒得出门的话，便会在微信里喊叶知秋。
只要商品价格总额超过50块，叶知秋都会送货上门。
他甚至在卷帘门上贴了个纸条，标明自己的联系方式，以防自己因休息而错过生意。
不过，自从老城区传来拆迁通知后。微信里就很少有人给他发下单信息了，连带着很长时间没有新用户加他的联系方式。
时隔多日，冷不丁再次听见微信里传来消息提示音，叶知秋心里缓缓淌下两行清泪。
这是要来生意的节奏啊！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叶知秋轻点开社交软件上的红色小1.
出乎意料的，微信主页面没有任何消息，反倒是通讯录那栏标注着消息提醒。
有人加他？新客户？
叶知秋顺势点开，好友申请栏一个名叫晚晚不婉的白色小猫，备注到：老板你好，我是今天上午被您店员和您店员救过的苏婉婉～
杂货铺生意冷清，白天压根没来过几个客人，再加上柏羚救人这件事实在让人印象深刻。所以略一思索，叶知秋便想起了这苏婉婉是谁。
他同意了对方的好友申请，页面停留在输入框中，叶知秋犹豫着要不要主动打个招呼。
怎么说，对方也是杂货铺的潜在客户。
对面的人似乎也在犹豫，最上方的名字栏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却始终没有信息发送过来。
叶知秋挠了挠眉心，指尖微动，编辑了条信息发送出去。
【一叶知秋】：你好，我是万象杂货的叶知秋。
消息发出去后，对方秒回。
【晚晚不婉】：老板你好～
【晚晚不婉】：你们家现在营业吗？下午我过去的时候，发现店铺是关着门的。
她这是想要来买东西？还是为了白天的事想要再次感谢？
聊天框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叶知秋摸不准苏婉婉的意思，于是老实回复到：
【一叶知秋】：今天下午有事，店临时关了几个小时，现在已经恢复营业了。
【婉婉不晚】：哦哦
【婉婉不晚】：那你家鲜花饼还有吗？
【婉婉不晚】：怪好吃的，我想再囤些
再！囤！些！
见有生意上门，叶知秋秒回复一个小孩狂笑的表情包。
【一叶知秋】：有的，你要多少呢？
【婉婉不晚】：50包
【一叶知秋】：50包？
刚开始叶知秋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作为一名合格的商人，向来没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叶知秋尚未修炼成功，不免提醒道：
【一叶知秋】：鲜花饼的保质期就14天，你确定要这么多吗？
【晚晚不婉】：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自留一些，剩下的打算送人或者在网上进行抽奖。
【一叶知秋】：好的，但我家现在没那么多存货，最多能提供34袋。
【晚晚不婉】：34包就34包，稍后我叫个跑腿，钱我微信发你
苏婉婉为人爽利，打钱打得非常快。
确认转账成功后，苏晚晚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晚晚不婉】：老板你微博号吗？如果有的话，抽奖的时候我想@你，顺便给店里做个宣传。
叶知秋以为只是好友圈内的抽奖，他没想那么多。加上他也有重拾微博号的想法，于是就顺手推舟地告诉了苏晚晚自家杂货铺的微博号。
万象杂货这个微博号，是叶知秋当初为了网店宣传而顺手注册的账户。
后续因为网店竞争实在激烈，叶知秋的网上店铺并没有开成，这个附加的微博号也就不了了之了。
注册将近三个月，只有一条注册成功的微博，粉丝数更是寥寥5个，而且其中四个都是软件方塞过来的僵尸粉。
闲来无事，叶知秋清理起账户中的僵尸粉。操作的过程中，他收到了条@提示。
【婉婉很晚】：二十万粉福利！感谢宝宝们的支持～
转+评明天下午抽三位宝宝送美味鲜花饼，奖品来自@万象杂货
叶知秋顺着点开苏婉婉的微博账户，一目十行地扫完苏婉婉的首页，惊讶到她竟是本地小有名气的网红漫画家，粉丝数虽不多，但实打实的都是活粉。
刚发出去的那条微博一分钟没过，已然多出数十条评论，外加近一百个赞。
微博下的评论按热度来看，冲在最前边的是苏婉婉的真爱粉，一口一个支持老婆；紧随其后的是势必做分母的普通粉丝，中间零星夹杂着几个黑粉的质疑。
【黑粉1号】：呵呵，宠粉福利，我信你个邪，傻子都知道是软广。
【黑粉2号】：呕，为了钱名声都不要了，什么杂牌都敢接
【黑粉3号】：取关取关！
二十多万粉的网红博主免费宣传自家的产品，叶知秋觉得自己不配。
他诚惶诚恐地点开聊天记录，无功不受禄，他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苏婉婉的宣传。
一番交涉，苏婉婉死活没收叶知秋的红包，只说后续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上架，第一时间通知她就行。
叶知秋头一回遇到比自己还犟的犟种，实在无辙，只好应下来。
心里却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人情该还还是得还。
他打算抽空给苏婉婉买个礼物，或者请她吃个饭聊表谢意。
借着苏婉婉的光，没一会儿功夫，店铺的粉丝数已经突破了50.
说开之后，叶知秋也不再矫情，乘胜追击地开通了网上店铺，并在账户首页挂上了店铺的链接。
“嘀…”
“检测到，宿主已开通网络销售，销售渠道加一。”
“选品组织为鼓励任务者，特随机掉落抽奖一次，后续您可以在任务面板的仓库中找到奖品盲盒，时效不限。”
“另外如果您打算进行网络销售的话，您可以尝试与加工商进行捆绑合作。”
怕叶知秋不理解，9901详细地解释道：“即您负责选品、销售和售后，第三方的加工商负责加工选品以及物流运输。”
“直接从位面工厂进行发货，由加工商进行自配送，运输时间和运输成本都将大大降低，非常适合新手卖家。”
叶知秋十分心动，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依系统的尿性，这个政策想来是要收钱的。
果不其然，不等叶知秋提问，系统便道：“捆绑合作，加工费将提高百分之八。”
叶知秋：“…….”
“捆绑合作前三天可以免费试用，如果您觉得不方便的话，到时候可以和加工商协商取消合作。”
“您还在犹豫什么？！”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系统的算盘珠子简直都打到了叶知秋的脸上，偏偏叶知秋没有拒绝的理由，当初申请网店的时候，除了同行竞争过于激烈这一点外，包装和运输也是让他望而却步的重要因素。
能花钱解决的，就绝不浪费时间。
不过，目前货品数量比较少且全部发到了杂货铺中，无法进行捆绑合作。无奈下，叶知秋只能先同乖宝宝加工商协定好，下次货品的分配比例。
杂货铺线下生意不好，囤太多货不好买，只留货品总额的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则全部留给网络平台。
且保质期短的，例如鲜花饼之类，可以下单后现做，无需统一出货。
孙静柔是苏婉婉的忠实粉丝，在苏婉婉还在小网站画连载漫画的时候，就一直关注着她。
后续苏婉婉公布社交账户后，孙静柔更是时时刻刻地关注起苏婉婉的动态。
今天苏婉婉微博刚发不过五秒，她手机里便弹出了特殊关注提醒。
当时还没下班，工位在老板斜对面地孙静柔不敢放肆摸鱼，抽空评论了句：“晚晚最棒～”，便退出了软件。
直到下班坐上公交，她才有时间细品苏婉婉的微博。
黑粉一边倒说抽奖微博是软广，但孙静柔却不这样认为。
并非是她对苏晚晚有粉丝滤镜，而是相对于同粉丝量的其他博主，苏婉婉几乎没接过几条广告。
就算有广告发出，她也会提前在粉丝群里发信息告知。
所以，孙静柔更倾向于苏婉婉是真的觉得那鲜花饼好吃。
偶像觉得好吃的东西，自己自然要买来试试。
孙静柔点开万象杂货这个账户，顺着又点开了店铺的链接。
和名字相反，万象杂货不仅没有包罗万象，反而只有四种商品。
卖得比同类型商品贵不说，还没有苏婉婉推荐的鲜花饼。
孙静柔有些失望，不过本着偶像推荐的店，再差能差到哪儿去的想法。
退出之前她仍是下单了两袋肉脯和两包菜干，肉脯可以当作零食，至于菜干，孙静柔打算炒过之后当作工作餐。
这边她刚下单，那边叶知秋就收到了订单提醒。
不过，叶知秋暂时没有时间去查看，他在全神贯注地进行抽奖。
选品组织奖励的礼品盲盒从外观上看，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是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包装简朴容量不大。
那盒子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晃动时也没有咚咚的声响，简直就像没装东西一样。
“你确定这里有奖品？”叶知秋狐疑不已。
“恶语伤人六月寒！”9901不满大叫。
“宿主可以怀疑我的专业性，但请尊重我们选品组织！”
“知道了知道了。”叶知秋被吼得不轻，捂着耳朵狼狈道歉。
拆开包装，盒子里塞满了碎纸絮。
中央的位置，固定着一个反着放的透明胸针，仅有两个指节长。
叶知秋隐隐意识到不对，他迟疑地伸出手去，只见那透明胸针上镌刻着四个小字：
“重在参与”
叶知秋：“……”
“哇！”
和叶知秋的反应截然不同，系统十足得激动，它赞道：“宿主的手气真是杠杠的！竟然抽中了百里挑一的重在参与奖，多少人想抽都抽不到呢～”
叶知秋以为系统在安慰他，道了声谢。
和大部分的普通人一样，叶知秋没什么中奖的好运。
恰好赶上末班车，到家之后才落雨…….
他的好运细碎地分布在生活中。
更何况，能够开启位面通道绑上系统，于他而言就已经是天大的好运了。
叶知秋没那么贪心，虽仍会不可自抑地感到失落，但并无大碍。
“你不会以为我在安慰你吧？”系统气结，吼道：“和其他抽奖的重在参与不同，选品组织的重在参与奖寓意为在获得胸牌后，选品组织后续颁布的一切政策和活动，任务者都可以免费参加。”
叶知秋不可置信，“竟然是这样？！”
系统冷哼一声，傲娇道：“我们伟大的选品组织，肯定和其他妖艳贱货不一样啦～”
叶知秋受教地点点头，好奇道：“那现在有什么可以参加的活动吗？”
“没有。”
“那一般什么时候会发布新活动呢？”
“未知。”
“那我在哪里能查看新活动呢？”
“等我通知。”
“……”
叶知秋：无话可说。
抛开坑爹的重在参与奖，叶知秋转战网店，与买家核实了订单。
趁着夜色未浓，叶知秋找了几个纸壳箱，连夜打包好了包裹。
并在软件上，预定好第二天快递上门取件的时间。
从椅子上站起身，叶知秋伸了个懒腰，随后用食指勾起了地上摆着的垃圾袋。
坐在他腿边帮着他打包快递的柏羚，侧着脑袋，一眨不眨地盯着叶知秋所在方向。
几乎贴过来的灼热视线，让人难以忽略。叶知秋不太自然地咳了一声，别扭道：“有…有什么事吗？”
柏羚没应声，光摇头。
叶知秋瞧着好玩，故意逗他：“那你看我干嘛？”
“嘘。”
柏羚竖着根手指贴在嘴唇上，轻声地嘘道：“有人吵架。”
“吵架？”
叶知秋摸不着头脑，四顾望着。
七点多的市区，已经褪去了白日里的喧嚣，除了川流不息的车鸣，叶知秋连个人声都没听到，更别提吵架声了。
“谁…谁在吵架啊？”叶知秋心里发慌，这小子别是瞧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秃头。”柏羚一脸认真。
秃头？！竟然还能瞧见具体的形象？
叶知秋顿时毛骨悚然，感觉屋子里挤满了人。他不动声色地往柏羚身边靠了靠，眼神乱飘悄声问道：“他…他在哪儿呢？”
柏羚眨眨眼，淡定地指了指对面的房子，“就在那里呢。”
叶知秋抬眼瞧去，马路对面，德友五金的店门被人一把推开。
率先走出来一个穿着长裤长袖披散着头发的女人，紧随其后的是面露焦急的张德友。
“招南！”
巨大LED灯下，张德友的脑袋仿佛抛了光耀眼。他嗷的一嗓子，连带着后边小区的声控灯都亮了不少。
“你别傻了！”他一把扯住女人的衣袖，拦住女人的去路，急忙道：“你爸还能害你吗？”
“你别和你爸犟了，他这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
女人挣开他的手，手背蹭过脸颊一字一顿道：“如果他真的为我好，他就不会逼我嫁人！”
“话…话也不是那么说的。”张德友急得脑门上全是汗，期期艾艾地劝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你爸也是着急抱外孙……”
“女大当嫁？”女人冷笑一声，嘲弄道：“我今年才25岁，又不是52岁！”
“25？过年你就26了！”二楼的窗户刷的打开，里边探出个面红耳赤的肥头大耳，他冲着女人吼道：“你妈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自私鬼！”
“还不着急？！”
“你长得这么黑，条件本来就……”
“哎呀，姑父！”张德友急得直蹦，抬头向上制止道：“您就少说两句吧。”
“爱听不听！生你不如生叉烧！”扔下一句脏话，二楼的窗户砰的被人甩上。
“招南！”张德友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表妹宋招南的表情，急道：“你别和你爸一般见识。”
“他年纪大了，思想转变不过来。”顾忌到楼上的表姑父，张德友不敢大声，说出来全是气音。
“张哥，你不用当他的说客。”
宋招南感觉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她毫不在意地胡乱抹了把脸，不愿和他们再掰扯，声音里透着一股坚决：“这婚爱谁结谁结，实在不行让我弟嫁过去。”
“正好省了我爸的彩礼钱！”
“你&%2#！，你这个毒妇！算盘竟然打到你弟弟身上了！”窗户再次被人打开，气急败坏的怒骂声响彻云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宋招南冷眼瞧着，一次次的失望累积，她已经修炼快百毒不侵。
“你这个&@养的不孝女！”楼上还在骂着。
张德友想上楼去劝，他担心楼上的表姑父急火攻心再噶过去。又不放心让宋招南独自离开，谁知道这丫头会不会做傻事。
他简直急得团团打转。
冷不丁，他与对面吃瓜的叶知秋对上了视线。
“小叶！”张德友宛若瞧见了救星，他直冲叶知秋招手，喊道：“过来啊，小叶！”
“你快过来！”
张德友无声呐喊：快来救救你哥！
叶知秋：“……”
现在装看不见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要说：
凡事重在参与！感谢在2023-01-25 20:56:20~2023-01-26 23:52: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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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为难，如果是其他事他一定二话不说为张哥两肋插刀。
但这件事，叶知秋并不想掺和进去。
清官尚且都难断家务事，他一个普通人又能有什么帮助呢？
但愿张哥别开口，让他为虎作伥劝宋招南早日嫁人。
几乎是小步蹭了过去，叶知秋尴尬地喊了句张哥。装作没听见他们争吵般，明知故问道：“咋了？”
张德友急得连擦汗的功夫都没有，他手扯着宋招南不让她走，头抻到叶知秋耳边小声嘀咕道：“哥交你个任务，你领着她去你家店里坐会儿，可别让她走了，哥怕这小妮子做傻事。”
“好。”叶知秋答应得爽快。
只要不让他为虎作伥，一切都好说。
而且说实话，叶知秋也挺担心宋招南的状态。
长发挡着脸，叶知秋的角度虽瞧不清她的具体表情。但女人的身子一直抖个不停，一看就是气到了极点。
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没有办法做出正确的选择，摧毁欲空前旺盛，有的殃及池鱼有的严重自毁。
好久之前，老城区曾出过一件事。六十多岁的老刘头下棋和人闹了矛盾，吵过架回家，自己气不过喝了半瓶百草枯。
喝了后气是消了，但人也没了。
叶知秋当时在外求学，后续记得不太清，但那件事闹得确实很大，听他父母说甚至还上了本地报纸的头条。
思及此，叶知秋深觉自己肩负重任。
他侧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宋招南，对着张德友保证道：“张哥，我办事你放心！”
“啊…好好！”张德友被叶知秋突然的郑重吓了一跳，只当叶知秋热心，拍着叶知秋的肩膀感动道：“你小子能处，哥没白疼你。”
“招南啊，”张德友揽着宋招南，把宋招南送到叶知秋身旁，叮嘱道：“你先去小叶店里待会儿，千万别走啊，哥等会儿送你回去。”
“哥！”宋招南想要拒绝。
“招南，”张德友打断她，“听话！”
“你别着急回去，哥一会就来找你。”
宋招南不愿看表哥为难，最终妥协道：“那你快点。”
“哥马上的！”张德友忙应下，扭头上了五金店二楼。
“宋…”
“招…”
叶知秋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宋招南。
叫全名，显得不亲切。
叫两个字吧，又怕对方觉得膈应。
毕竟他只见过宋招南一次，半个月前他去张哥那儿串门，正好碰上宋家一行人过来走亲戚。
在张哥的大力撮合下，二人郎无情妾无意的互通了姓名，后续再无联系。
虽然张哥说，宋招南在打听他。
但结合今天的情况看，此话绝对是杜撰。
叶知秋捏了捏后颈，考虑过后，他决心跳过叫名字这部分。
略显生硬地直接道：“走吧。”
“打扰了。”宋招南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迈步跟在叶知秋身后。
进店的刹那，柜台后跳出个扎着马尾的瘦弱少年。
少年眼睛很大，眼尾下垂。音色如风般清脆，尾调刻意上扬。
见宋招南进门，他立刻弯起眼睛，笑着鞠躬道：“欢迎光临～”
宋招南愣在原地，眨着眼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种热情到极致的欢迎仪式，不都是连锁店才有的吗？
杂货铺现在也流行这个？宋招南有些发懵，并非她瞧不起杂货铺，只是这欢迎仪式怎么瞧都和这间逼仄的杂货铺不搭边。
她下意识地看向叶知秋，无声询问：“这…这是？”
叶知秋也想问问这到底是什么，猜都不用猜这一定是系统鼓捣的。
系统敬业，柏羚比他更敬业！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动不动就背着他搞员工培训。
培训理货、记账相关的也就算了，巴掌大的杂货铺，见人就鞠躬搞欢迎观临那一套到底是闹哪样！
是嫌店里不够挤吗？
叶知秋强忍下想吐槽的心，在外人面前他只得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淡定解释道：“企业文化。”
企业文化？
巴掌大的店搞企业文化？
宋招南礼貌地呵呵一笑：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叶知秋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忙转移着话题。
他从一叠粉色塑料凳中抽出一个摆在宋招南面前，“坐。”
“我去给你拿瓶水喝。”
“我去！”柏羚抢在前边：“我去拿！”
“别拿不用，我……”宋招南推托。
柏羚速度极快，宋招南话还没说完，他就拿着饮料跑了回来。
强买强卖般把手里的白蜜果汁塞给宋招南，甚至给她拧好了瓶盖。
宋招南无奈只好接过。
她握着饮料瓶，手足无措地道了声谢。
“别客气。”叶知秋微提起嘴角，心里直泛嘀咕。
他斜眼瞥向柏羚，奇怪！
太奇怪了！
这小子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说不来具体的原因，叶知秋总觉得柏羚的殷勤里透着一股古怪。
难不成是过度热情导致没有边界感的缘故？
叶知秋啧了一声，决心今晚好好给柏羚上上课，言传身教告诉他什么叫做过犹不及。
“一共消费18元，本店支持现金和网银支付。”
清脆悦耳的男声打断叶知秋脑内剧场，回过神来，只见柏羚一手拿着二维码，一手握着零钱，笑眯眯地等待着宋招南付款。
“……”
宋招南的脑袋空白了两秒，而后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吐槽。
这竟然是要她付费的？
宋招南一时无语，既然是要花钱的，那叶知秋干嘛装出一副要请她喝的慷慨？！
她瞄了眼身侧的叶知秋，奸诈的老板此刻微微眯着桃花眼，表情无悲无喜。
怪不得！
宋招南神情复杂地掏出了手机，心里腹诽：怪不得经济这么差，他还扯什么企业文化。
合着人家这波在大气层，打算靠着无良推销开遍连锁店，就这觉悟就这抠门程度，说他以后能成为百万富翁宋招南都丝毫不会怀疑。
只觉一道鄙夷的视线从身上扫过，叶知秋欲哭无泪：他招谁惹谁了？
短短一天时间，花开二度，接连被两个人误认为奸商。
他没惹任何人！
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叶知秋长臂一捞忙翻过柏羚手中的二维码，干笑道：“哪儿能让你付钱？”
“他和你开玩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