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几年没吃薯片了，偶尔吃一下怎么了？
大不了吃完再去跑步机上跑几个小时。
赵明彻底拜倒在薯片面前。
吃着吃着，赵明忽然用干净的那只手搓了搓胳膊，“你把空调温度调高了？”
“怎么忽然变暖了很多？”
“没呀！”玲玲闻声，特地瞧了眼桌子上的空调遥控器，“进门就是24度。”
玲玲怕热，一到夏天她屋子里的空调温度都会调得非常低，有的时候甚至低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
“18度？！”
“你是真不怕冻着！”
玲玲不止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
赵明就是其中之一，和怕热的玲玲不同，赵明常年体弱哪怕在盛夏，她也免不了会手脚冰凉。
所以在赵明一进屋子里后，玲玲就把空调温度往上挑到了24度。
不过24度显然并不是赵明最适宜的温度，进屋后她仍是不可自抑地打了个冷颤。
坐到沙发上后，她更是下意识地往身上盖了几个抱枕。
玲玲不希望冻到她，作为朋友，她又何尝希望玲玲被热意折磨。
所以她忍着没让玲玲调高温度。
可吃着吃着，她身上的逐渐感受到了一阵暖意。
和闷热，潮湿的热，太阳曝晒的热全然不同，这股由内而外产生的暖意让赵明一下子想到了五月中旬的春天。
以及傍晚时带着太阳余温的风。
舒服得她好像更换了季节。
“你热嘛？”认识赵明这么久，玲玲还是头一遭听赵明喊热。与赵明相反，热玲玲倒是没有感受到 ，吃了薯片后她反而感受到了一阵冰凉。
像是四月末的海边，风里带着股冷冽，又像是盛夏闷热房间里打开的冰箱。
顷刻间降掉了玲玲身上因热而产生的躁意。
和赵明不同，玲玲是切身体会过肉脯效用的。所以在赵明说到温度升高，她又觉得温度降低时，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桌子上的薯片。
难不成是它的作用？
可这怎么可能呢？
光是吃一包薯片就能让温度升高或者降低，实属无稽之谈。
玲玲没好意思说出心中的猜想，只道可能真是赵明吃热了。
赵明压根没往薯片那方面想，听到玲玲的话，她虽是不愿意相信，但最终还是接受了玲玲的说法。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又对了一通流程。
回到隔壁自己屋子之前，赵明终是没忍住，“你这薯片在哪儿买的？”
“我俩带些回去？”
热量低还好吃，偶尔打打牙祭当放纵餐再好不过了。
玲玲头回见赵明对吃的这么挂心，心里有些高兴，老老实实地把万象杂货的事说给了赵明听。
三十五分钟后，吃完晚饭和柏羚坐在店门口乘凉的叶知秋。
忽然瞧见停在他店门口的电瓶车，以及从车上下来的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他一时有些凌乱。
这大哥不是下午来他店来买薯片的那个吗？
怎么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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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虽然诧异, 不过叶知秋面上并未表露半分。
再说来者皆是客，他做的本就是杂货生意，有人上门买东西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
叶知秋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起身冲男人招呼道：“哥, 需要点啥？”
跑腿小哥抹了抹额头的汗, 看向叶知秋的眼神里充满感慨。
作为一名跑腿, 从连锁大超市, 奶茶店，药店再到一些小吃店, 他每天的行程几乎就没有重复的。
很少会在同一时间段连续光顾一家店两次。
就算有，那也是不同人下的不同订单，买的绝对不会是同一件商品。
哪像这次？
他接了同一个人的单，进同一家店，买同一种商品。
要不是手机里有交单记录，男人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了。
甚至就连老板起身招呼他的动作和表情都和下午的时候一模一样，男人一边腹诽一边冲叶知秋点了点头，神色复杂道：“薯片。”
“放在门口的货架上。”男人甚至都学会了抢答。
有了下午购买的经验, 不用叶知秋说, 他就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放薯片的货架。
下单的那个人说, 拿得越多越好，隐隐有一种想要包圆的野心。
跑腿小哥按照订单的要求，一手抓了两袋, 下巴处甚至还夹了一袋。
他有心继续拿, 但货架上摆着的薯片就几包。随着他的抓取，很快便露出了纯白的网格。
订单页面, 雇主私信过他，说拿得越多越好, 甚至还给他加了不少小费。
男人不想让雇主不满意，他遂抬头问向门口的叶知秋：“老板，薯片就这几包吗？
“对，”叶知秋闻声抬头，应道：“只进了这几包。”
鱼鳞原材料有限，本次加工叶知秋一共得到了80多包薯片。因店里流量小的缘故，他并未让十二全部把库存拿过来，只让十二带过来了十包。
剩下的则全部当作网店的库存，用作网上销售。
叶知秋原以为店里的这十包要一段时间才能售罄，没想到短短一个下午就已经卖完了。
而且据他推断，很大可能这十包还是被同一个人买走的。
听到没货，跑腿小哥不可谓不失望的带着薯片来到了收银台。他顺势问向叶知秋：“那你下次进货大约在什么时候。”
他想着能让雇主一个下午接连买了两次的薯片，想来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说不定之后他还会接到类似的订单，打听清楚库存是很有必要的事。
另外要不是价钱太贵，他自己都想买一包试试了。
“明天下午。”叶知秋答。
店里库存已经售罄的话，势必需要补货。
叶知秋打算明天让十二再过来送一趟货，他也顺便好好问问十二，那部小说的剧情。
为男人结账的时候，叶知秋顺手从柜台前的名片盒中抽出一小张名片递给男人，他解释道：“这上边有店铺的电话，和我们家的微信二维码。”
“店铺里平时有什么活动我都会发在上边。”虽然也没什么活动就是了。
跑腿小哥接了个过去，他胡乱地点了点头，顺手把名牌塞进了塑料袋中，旋风一样咻得跑进车水马龙中。
夏天杂货铺的歇业时间是晚上九点。
九点一到，叶知秋手机里的闹钟就立刻响起了起来。
他抬手关掉闹钟，伸直懒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柏羚。”
叶知秋招呼着，同柏羚一起把门外摆放着的发财树和叠在一起供人乘凉的塑料板凳搬进了杂货店内。
二人各自冲完凉后，叶知秋便回到了楼上的房间。
下午在修真位面同龙傲天交易的丹药，他一直没有时间仔细查看。
如今在窗帘紧拉的封闭房间，叶知秋终于有时间把拿细长的瓷瓶从面板仓库里取出。
最开始交易的时候，叶知秋其实只打算换一颗清心丹。
不过盛情难却。
龙傲天和阿念觉得那块腊肉太过贵重，说什么都不答应，非得用一瓶丹药来换。
好说歹说下，双方最终达成一致。
叶知秋用一块腊肉换来了龙傲天手里的那个瓷瓶里的全部丹药。
眼下，瓷瓶已经被叶知秋取出。
他拔出瓶塞，用手扇着闻了闻瓶口的味道。
夹着中草药的苦涩味扑鼻而来，仔细嗅的话还能问道薄荷的清凉。
只是不知为何，薄荷味并未有今天下午闻到的浓。
叶知秋嗅了几下，他从瓶子中倒出一粒，放在手心仔细打量。
小小的丹药，不及他一个指头大，表面是带着光泽的黑色。
叶知秋心头一动，想到这道丹药的作用，他抬头冲隔壁喊了柏羚一声，“柏羚，过来。”
叶知秋并没有很大声，但因柏羚听力敏锐的原因。
不出一秒，隔壁房间就传来了柏羚的应声，紧接着踏踏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
很快，叶知秋就见自己屋子的门把手被人按了下去。
门外的人似有顾虑，又或者忽然想起了什么什么，已经按下去的门把又猛地弹了上去。
叶知秋：搞什么？
就在叶知秋一脸莫名之际，清脆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怪有礼貌的。
想通了缘由，叶知秋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道了声进。
“老板，你喊我？”柏羚打开门，从门外弹进来个脑袋。
“过来。”叶知秋坐在椅子上，冲柏羚招了招手。
“什么事？”柏羚一头雾水地坐到了床边。
“要试试吗？”叶知秋伸手又从瓶子里了一个黑褐色的丹药，他解释道：“这是今天下午从龙傲天那里换来的清心丹。”
柏羚盯着叶知秋手心的小圆球，没有说话。
他其实没太理解叶知秋的话，什么清心丹，干嘛用的？
柏羚瞧不见面板上写到的商品信息，并不清楚清心丹的功效。
不过见叶知秋似乎很想试试的模样，他就点了点头，“好呀。”柏羚捧场极了。
叶知秋当即分给了柏羚一颗，二人面对着面，闷头把丹药咽了下去。
叶知秋虽然并非小说迷，不过大学闲暇时候他也曾看过一些修真小说。
小些的时候，他更是幻想过自己御剑飞行的模样。
如今亲眼穿到修真位面并得到一瓶丹药，说不激动是假的。
叶知秋捏起丹药，努力往下咽去。
没有入口即化，老实说这丹药不就着水吃的话，还是挺噎人的。
叶知秋拍着胸膛好不容易咽下了丹药，他和柏羚大眼瞪着小眼，沉默地等待着丹药奏效。
根据面板上给到的信息和傲天补充的说明：清心丹服下后不出五分钟，便能感受到一股直冲天灵盖的清凉，耳目一新的同时，会去出掉心头的杂念。
哪怕之前想法再多，再庸人自扰，服下丹药后也会变得清净，从而专注一件事。
不论是睡觉、学习又或者是工作，效率都会大大被提升。
叶知秋很想试试这个丹药，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厉害。
不过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都过去了。
柏羚甚至困得都快倒在他的床上了，叶知秋也没有感受到什么变化。
叶知秋不信邪，他拍了拍一直点头快要撅过去的柏羚，问道：“你有什么感觉吗？”
“唔。”柏羚费劲地睁了睁眼，认真地想了想。
他放慢呼吸仔细去感受身体里不一样的地方，但除了特别困外，他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感受。
于是，柏羚老实答道：“有。”
“比如？”
“困！我特别困。”
叶知秋：……
“行了，那你快回去睡觉吧。”
叶知秋瞄了眼时间，十点刚出头确实是柏羚每天睡觉的时间。他下意识地认为是柏羚生物钟到了，没有过多地在意。
“空调温度别调太低，小心着凉。”
柏羚走后，叶知秋忍不住朝隔壁叮嘱道。
然而耳朵向来好使且有问必答的柏羚，此刻却是没了动静。
“他睡着了？”叶知秋纳闷地问向9901.
“是的宿主，经检测员工柏羚已陷入了深度睡眠模式，睡眠质量94分。”
“睡得这么快！”
“真的有这么困吗？”叶知秋不解地坐回了椅子上。
睡着了的柏羚自然是没有办法给到关于清心丹效用的信息，叶知秋兀自又等了一会儿。
可惜过去了四十分钟，面板上给到的信息是一条都没奏效。
是等待的时间不够还需要继续等待？
还是换了个位面清心丹就不起作用？
叶知秋叹了口气，他估计再等下去也是徒劳，还是明天去问问龙傲天吧。
叶知秋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白日里太累，比起平日他今天困得格外的早。
打了个哈欠后，叶知秋一头歪到在了床上。
几秒后，悠长的呼吸填满整间卧室。
同样的深夜，不同的位面。
本已躺下的龙傲天，忽然从木板床上坐起身来，“坏了！”他美目圆睁，一脸的懊恼。
“怎么了？”因床铺不够，和龙傲天同睡一张床的阿念被龙傲天的动作吵醒。
他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睡意明显的嘟囔道：“做噩梦了？”
阿年眯着眼，伸出胳膊拍了拍龙傲天的肩膀。
他以为是龙傲天又梦到了之前的事，熟练地安抚着他。
“没有。”龙傲天抿着嘴巴，眉头紧皱。
月色下，他的神色显得有些古怪。
“那么回事？”阿念瞌睡渐去。
“就是…就是！”龙傲天紧攥着拳头 ，懊恼道：“我忽然想起来，我忘记告诉叶兄那瓷瓶里不止有清心丹了。”
“不止？”
“对！瓶子里还杂了好几种其他的丹药，好梦丹和美容丸……”龙傲天说着说着声音渐低，“你说，叶兄他应该能分辨得出吧。”
“应…应该吧。”阿念也不确定。
不过转念一想，叶知秋连芥子空间都有，就算不是修行者，应该也是世家出身，怎么可能连丹药都分辨不了？
龙傲天一听也是这个道理。
阿念趁胜追击地又宽慰了龙傲天几句。
二人自信睡去。
杂货铺二楼
叶知秋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整个意识都像是被封闭到了深海中，没有梦境干扰睡得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然而这个状态并没有维持很长时间，陷入沉睡的叶知秋忽然被一阵恶臭熏醒。
就好像河底的淤泥被翻出，又经过了漫长的发酵。
鲜亮得叶知秋下意识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味道？！”
叶知秋伸手就要去摸床头的灯。
随着他的抬手，那股不可言说的可怖味道变得更加明显。
叶知秋顿时睡意全无，他吧嗒一声点亮了床头灯。
几秒后，叶知秋胸膛起伏不定，他颤颤巍巍的把手按在了人中处。
“啊啊啊啊！”叶知秋在心里疯狂尖叫。
第95章 错误服用的美颜丹
叶知秋为人略有些洁癖与龟毛, 眼里丁儿点脏污见不得。如果见到，他便会打心底觉得难受，一颗心饱受折磨, 不把脏污去除, 心里的那股劲就不会消失。
这样的一个人, 睁眼见到满床的黑色泥垢, 没有立刻两腿一蹬离开这个世界, 叶知秋已经做到了最大的努力。
他一边使劲掐着自己的人中，让自己保持着冷静, 一边在心里狂喊9901，“怎么会这样？”
“面板上的信息可没提及这一条。”叶知秋显得非常抓狂。
他倒不觉得是面板提供的信息不全，毕竟作为丹药的炼制者——龙傲天说效用的时候，也压根没有提及到这个情况
叶知秋一刻也受不了，他从床头的纸抽里抽出两张纸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忍了住几度呕吐的欲望，叶知秋把床单和脏掉的被褥拆了下来，他忙不更迭地打开卧室的窗散味。
随后他则是拎着脏掉的床褥去了一楼的卫生间。
叶知秋的卧室里没有全身镜，他当时急着拆脏掉的床单, 并没有仔细瞅自己的身上。
当然, 他也没有勇气直面脏兮兮的自己。
如今在卫生间的镜子前, 叶知秋不得不正视起身上的泥垢。
他裸露在外的所有皮肤，脸上胳膊小腿，无一不糊了一层黑黑的黏腻的泥。
怪不得, 他掐人中的时候感觉脸上有东西。
叶知秋：“…….”
房间里的可怖味道便是从这黑泥里散发出来的。
作为一个一天洗一次澡, 热的时候甚至会洗两次三次澡的人，光是睡觉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出现这么多泥垢？
所以叶知秋百分百的确定, 自己身上此时出现的一样，一定和他睡前吃下的那枚丹药有关。
不过具体有何关系, 那丹药又是如何，叶知秋现在没有闲心去纠结。
他只想尽快把自己洗干净。
随着水龙头的开启，温热的水徐徐地冲走了叶知秋身上的泥垢。
与此同时，白到扎眼的皮肤渐渐露了出来。
就连卫生间昏黄的灯光，也难掩这白皮的亮眼。
叶知秋搓着搓着，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皮肤算是偏白的那一挂，上学的时候也经常因为不会被晒黑而被一众同学羡慕与打趣。
不过饶是叶知秋再白，也不应该是这个颜色啊！
光溜溜的血色很少像是新生的一样。
光溜溜？
叶知秋心里咯噔一声，他总算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觉得这么奇怪了。
他慌忙地用水冲干净身上的其他地方，随即发现他确实变白了不假。不过让他显得如此白皙的原因，是因为他身上的毛发全部被褪了去。
从头到脚，他除了头发与眉毛。
其他的地方，一根汗毛都瞧不见。
叶知秋：“……”
盛夏的夜晚，温热的水流，叶知秋此刻却宛如掉进了冰窟窿，一颗心如同寒风过境，头皮忍不住泛起了麻。
他到底吃的是什么丹药？！
叶知秋抿紧了嘴唇，颤颤巍巍地洗干净了身上的淤泥。
纵然最开始觉得震惊甚至是有些接受不了，不过等洗干净后，叶知秋的心逐渐冷静下来。
他甚至有心思在镜子面前，左右打量着自己那张宛若剥了壳鸡蛋的嫩脸。
“……”
叶知秋越看，心里越五味杂陈。
丹药在他身上的效用和清心丹官方给到的作用截然不同，如果说一开始叶知秋还是有些怀疑不太确定的话，现在他断定自己吃下的绝对不会是清心丹。
瞧着自己一个毛孔都瞧不见的皮肤，叶知秋轻叹口气，不像清心丹，倒像是和美容方向挂钩的丹药。
叶知秋目光移到自己光溜溜的胳膊和大腿上，苦笑一声，或许还和褪毛相关。
看着看着，叶知秋忽然想起了楼上的柏羚。
自己这样，那柏羚又是如何？
自己起床换床单下楼，就算再克制再小心，但还是会不可避免的产生些噪音。如若是平时，柏羚或许在他下床的那一刻就跑过来问怎么回事了。
而如今，直到他洗完澡吹干头发，柏羚也丁点儿动静也无。
就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自己醒来一样。
实在是古怪至极。
叶知秋有些不放心柏羚的状态，他忙快步往楼上跑去。
“柏羚，柏羚。”叶知秋先是敲了敲门。
室内的柏羚没有应声。
“他没事吧。”叶知秋一边和9901确认，一边按下了门把手。
柏羚睡觉没有锁门的习惯，叶知秋很轻易地就打开了卧室门。
他屏住呼吸做好了扑面一股恶臭的准备，哪知门开后，他全然没有嗅到一丝异味
屋子里反而泛着一股淡淡花露水的香。
叶知秋松下一口气的同时，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柏羚，”叶知秋站在床头，小声的唤了柏羚一声。
仍旧是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只听得到柏羚悠长沉稳的呼吸声。
“宿主，无需担心。”
“经检测，员工柏羚只是陷入了深度睡眠，听不到周遭的声音罢了，等他睡醒就没事了。”
“正常睡觉可能会睡的这么死吗？”
柏羚此刻的状态像是服用了安眠药，比起睡觉更像是陷入了昏迷。
不过既然9901说没事，叶知秋便也没有继续纠结。
他默默的往柏羚肚子上盖了被子的一角，而后关门退出了房间。
晚上刚吃完药柏羚说困的时候，叶知秋没有细想，他以为柏羚只是单纯到了睡觉的时间，忍不住犯困。
如今，结合柏羚此时的状态想来，恐怕那个时候药就已奏效了。
如果是两种相同的药，可能出现截然不同的两种药效吗？
一个浑身上下所有的汗毛都被褪了个干净，皮肤变嫩变白，一个则睡得全然感受不到外界的变化。
他和柏羚吃的怕不是两种不同的丹药。
回到自己的房间，叶知秋把细长的瓷瓶再次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拔掉平赛欧，是同样的草药味和薄荷凉。
叶知秋依次把瓷瓶里的药丸倒了出来，瓷瓶里的药丸大小颜色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味道都很难区分。
他一个一个的放入面板进行检测。
“清心丹”
“美白养颜丹”
“好梦丹”
“开胃丸”
“……”
瓷瓶里的丹药果然不止一种。
按照面板上给到的信息来看，叶知秋服下的是美白养颜丹，而柏羚吃下的则是会让人陷入深度睡眠的好梦丹。
叶知秋握紧瓷瓶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吃下前他就先在面板上做个鉴定了。
也不至于半夜醒来面对满床的黑泥。
不过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叶知秋只好接受现实。
洗洗涮涮折腾了好一阵儿，叶知秋依靠在喷了香水的床上，不受控制地沉沉睡去。
第二天闹钟响起的时候，叶知秋难得的赖了会儿床。
十分钟后，他惺忪着一双眼，顶着因没睡醒而显得有些臭的脸色走出了房间。
“早啊，老板！”
与他相反，睡了一整夜的柏羚整个人显得精气神十足。他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满脸都写着睡舒服了的餍足。
见叶知秋出门，柏羚非常有眼力见的给叶知秋倒了一杯温水。
“早。”叶知秋往肚子里灌下半杯水，“昨天睡得怎么样？”叶知秋下意识地问。
“好得很！”柏羚难掩兴奋，“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
“一点声音都没听到，甚至还梦到了……”柏羚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地讲着自己做到的梦。
叶知秋边喝水边听，确认柏羚身体没有异常后，他一颗心才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经常一遭，他更是确认：不了解的东西以后不能随便乱吃。
就算要吃，也得先检测下这个东西，了解具体效用后再吃，省的搞出昨夜的那一通乌龙。
一想到昨天半夜醒来那让人崩溃的画面，叶知秋不免脸色一僵。
偏偏这个时候柏羚脑袋凑到他跟前，盯着他惊奇道：“老板，你好像变白了好多。”
“而且，脸上的毛毛也没了。”柏羚说的是叶知秋脸上不显颜色的小絮絮。
话音刚落，柏羚又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瞧着叶知秋的胳膊道：“胳膊上的毛毛也没有了诶？！”
他无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摸叶知秋滑溜溜的胳膊。
叶知秋木着一张脸抬手躲过“…….”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摸了摸鼻子站起身，不愿详谈，含糊道：“是没了。”
“你早餐吃什么？”叶知秋熟练地转移着话题。
“面包还是粥？”
听到叶知秋的话，柏羚摸了摸已经叫起来的肚子，注意力瞬间被叶知秋话里的内容所吸引。
先吃滚烫的熬出米花的粥，吃完后再来个甜滋滋夹着奶油的面包。
柏羚砸吧砸吧嘴，小朋友才做选择，他全都要！
早餐过后，杂货铺正常营业。
叶知秋坐在柜台前，提前计划好今天下午的打算。
首先他想先去原始位面瞧瞧，看看熊爪部落炕盘得如何，顺便再同他们说说鱼鳞的事。
其次，如果时间够用的话，他决心去趟修真位面。
许是位面刚刚开通，叶知秋对修真位面新鲜感十足，迫不及待地想要再多了解它一些。
就目前现有的信息来看，小世界极度缺水。
水，在叶知秋位面位面也属于稀缺资源，不过就修真位面来说，他们算得上水资源大户。
不知道，他去修真位面卖水这个生意如何？
叶知秋有这个打算，具体是否能够按计划实施尚不确定。
不过，并不影响叶知秋提前做好准备。
说干就干，他从地窖里翻出一个半人高的存水塑料桶，又找来接水的瓶子，叶知秋接连在厨房灌了好几瓶两升的纯净水。
一切准备就绪，让叶知秋担心的只剩下通道开启的时间了。
来回奔波在两个小世界，也不知道两个小时到底够不够用。
听到叶知秋的担心，9901适当的进行解释道：“等级升高后，随着位面之门的增多，通道的开启时间将适当进行延长。”
“那具体能延长多少时间呢？”叶知秋追问。
“当前的数据显示，已经为您延长了一个小时。”
“另外由于位面之门后的位面已经固定，不会造成位面错乱，所以当下您是可以在异位面过夜的。”
叶知秋点点头表示了解，眼下虽然他很好奇新世界的设定，不过目前他并没有在异世界过夜的打算。
三个小时的时间，动作紧凑一些的话，应该已经足够叶知秋在两个世界来回往返了。
实在不行，他挂上个歇业的通知，就说自己和柏羚出去玩了，省得后续邻居朋友们找不到他。
下午一点半多一点，叶知秋收拾好东西，拉下卷帘门准备前往异位面。
他坐在椅子上，想招呼柏羚喝点水润润嗓子。
哪曾想，还不等他说话。
就见，柏羚欲言又止地从门口磨蹭了过来。
叶知秋：“？”
“怎么了？”叶知秋疑惑地看向柏羚。
自和柏羚相处以来, 叶知秋就从未在柏羚脸上瞧见过如此复杂犹豫的神色。
那表情就好像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叶知秋鼓励地看着柏羚，示意他往下说去。
对面的柏羚，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那个…老板。”说话的时候柏羚并不看着叶知秋, 他紧盯着自己的脚尖, 舌头打结道：“今天下午我能不跟着过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