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替身被读心后成了万人迷—— by徐清沼
徐清沼  发于:2024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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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地吹风机声在房间里响起,时不时还有篮球解说和进球时球迷的尖叫声夹杂,陈郁岁耐心地垂下眼,手下温柔地吹着他滴水的发丝。
温暖地风吹在头上很舒服,陈郁岁扒拉发丝的动作轻柔,许向知靠在椅背上,视线盯着电脑屏幕,却没怎么看进去,头顶上暖风带来酥麻的触感,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陈郁岁吹着吹着手有点酸,便走神着敷衍着给他拨弄头发,一个走神,指腹擦着头皮滑了过去。
顿时,许向知浑身一个激灵,酥麻感从头皮上炸开,顺带着整个脊背尾椎,身上敏.感地颤了颤。
他瞬间扭头,怒视着陈郁岁,眼中的凶狠能把对方吃了。
吓得陈郁岁向后退了一步,瑟缩着道歉道:“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你他妈的……”话还未说完,忽然后半句话跟哑了似的,全部吞在了腹中,哑口无言。
他耳边倏忽响起一道声音,「不吹干会头疼,不能让他受凉了。」
许向知:?
这是什么声音,陈郁岁?他的目光唰地看向陈郁岁紧闭的唇上。
?他说了这句话吗?
许向知的脑中警铃大作,有点不太明白怎么会这样,他看向陈郁岁的眼神,跟看外星生物一样惊奇。
他直接开始问:“你怎么回事?你说什么不吹干会头疼?”
陈郁岁茫然眨了眨眼睛,他什么时候说了,他只不过是在吹头时内心想了一下。不对,他怎么会知道?
他觉得主角攻有些不对劲。
但还是矢口否认了,“我没说过这句话。”他顿了顿, “或许你是说我一开始进门说的那句,不吹干会生病么?”
许向知摇头,内心涟漪四起,震荡难平。
陈郁岁见他头发现在也算是吹得差不多了,看了下依旧陷在沉思中,连直播比赛也不看的他。小心试探着问:“那我先走了……?”
许向知眼神复杂地看向他,是普通的幻听,还是真的在脑中出现了这段话,他突然有些分不清了。
他疲惫地望着陈郁岁,“你走吧,别在来找我,很烦,把你的饮料也拿走,看着就让人膈应。”
陈郁岁:……
少年再次被打击到了,眼圈涨红,本来就有些微肿的眼皮,在薄红映衬下,更显眼了。
莫名心口一窒,许向知心中是说不出的郁气,刚才的心音和复杂的情绪交缠的一起,让他特别烦躁。
陈郁岁沉默地往后退,看他脸上是不掩饰的厌烦,心中一痛,酸涩的心骤然一缩。
“那我不打扰你了,先走了。”他哑着嗓子说着,语气很轻,目光躲闪着他的视线,转身扭头就要走。
“等等。”许向知突然出声。
陈郁岁略带惊喜地回头,想要从他口中听到反悔的词句,但是他的希望落空了。
“把饮料带走。”许向知冷冷道。
“……哦。”少年一手握着饮料,丧气地拧开了门,出去了。
刚出门,就看见顾言之坐在沙发上,一头银光色的头发十分惹眼,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陈郁岁,动了动唇,无声:“被我逮住了。”
陈郁岁握着饮料的手一紧,心脏如鼓。
不太懂他是什么意思,靠,该不会看出他们之间不寻常的关系了吧。
陈郁岁真的觉得很倒霉,倒霉的一天从今天开始,他记住了,他要在笔记本上狠狠记今天一笔。
他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言之,你吃饭了吗?我打包了你最爱的菜,现在吃么?”
顾言之冷笑,“你他妈一副这个样子,我还有心思吃得下饭?”
陈郁岁不明所以。
“你应该好好照照镜子,看看泛红的眼,多情的眉目。怎么?我不够你喜欢?还去勾.引别人?”顾言之说话夹枪带炮,很不客气,一番输出下来,让陈郁岁根本说不出话。
他慌张地一比,他能说什么,陈郁岁浑身上下满是被捉奸的紧张刺激感。
“说话,别装哑巴。”
顾言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他坐过来慢慢说。
陈郁岁嗓子干哑,他咽了口水,仍然是涩得不行。

慌乱中的陈郁岁不安地捏着瓶子,在他视线地压迫下,磨蹭着坐到了他的身边。
因为屁股疼,所以陈郁岁根本没使劲坐下去,姿势十分怪异,脸色不变,尽量维持着一如往常的表情。
看他这幅僵硬要死的样子,顾言之更生气了。以为他不愿意,在和他闹别扭不想靠近他,厌恶他。
好啊!现在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是吗!?
顾言之压抑着怒火看了他一眼:“你他妈是有痔.疮吗?”
陈郁岁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待他磨蹭着总算坐好,看着中间隔了有两三个空位距离,离他很远的陈郁岁,顾言之冷笑一声,“听不明白还是看不懂?”
他又拍了拍大腿旁边的位置,命令道:“坐过来。”
陈郁岁暗自磨牙,面上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心中恨不得给他撕得七零八落,撕成一片一片再也拼不起来。
两人一问一答,之前冷淡的顾言之像是换了个人,变得狂躁每一句话都夹枪带棒讽刺至极。
“你做人有底线吗?你情他愿?我看你是自我倒贴!”顾言之说话有够不客气的,看得出来他被陈郁岁从室友的房间出来这一幕,刺激到了。
他们二人角色彻底互换,以往是陈郁岁一个劲的问,一个劲的说。而现在陈郁岁只紧靠着他坐下,唇抿得紧紧的,几乎不开口,开口也只是,“不。没有。不是的。”
气氛很不对劲,若是对照着八点半电视剧,这不就是妻子在质问丈夫为什么出轨?丈夫支吾,回答不出来。
只能时不时否认,辩解。
此时的顾言之像极了怨妇,电竞版怨妇1.0,质问发狂版。
陈郁岁还没想好怎么狡辩,躲避着他怒火实质的视线,垂眸看地,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乖巧的模样。
顾言之本来之前挺喜欢他这乖巧的模样,但现在八竿子打不出一句话,他简直抓狂。这比游戏里有个傻逼队友,把一局游戏搞得满盘皆输还要难受。
“说话。”顾言之冲他发脾气,又掺杂了些威胁,恶意道:“再不说话,我就让你亲口去跟姓许的承认,你我在谈对象的前提下,你还去勾引他。”
陈郁岁:……
大哥,您能别这么变态么。他忽然有点慌,晋江主角攻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么疯批!
他眼巴巴地望着他,连忙道:“你都不听我解释,我只是顺便给室友送一下饮料,你就这么误会我,我很难受,不怎么想说话。”
他甚至倒打一耙。
“继续说。”顾言之的语气像是在说,继续编。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么。你看桌子上的饭菜,是你最喜欢的那家。中午人很多,大太阳,我排了很久的队伍,热得腿都软了,皮肤也晒红了,才买到的。你却连打开都没打开过……”
陈郁岁难受地解释,言辞间是觉得一片心意不被重视的伤心。
顾言之眸光微动,他知道这家店确实难排,尤其是中午,陈郁岁是真的花了心思的。
他语气稍微好点,不像刚才那般暴风骤雨,“你从进他的卧室门到出门,你俩说的每句话,都跟我说一遍。”
早在刚给名分时,顾言之根本不管陈郁岁的死活,只要他发消息打电话,陈郁岁能按时到眼前,他便不管不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陈郁岁多和别的男人接触一下,他就不爽。尤其是在经历过昨晚的事件之后,他内心的占有欲达到了顶峰。
他现在只要看到陈郁岁单独和别的男人接触,内心便忍不住暴戾的情绪。
陈郁岁当然不可能把和另一位主角攻的谈话,说给他听。现在没有证据已经这么愤怒了,他要是真的听到,岂不是要气死。
他流畅地不带一丝停顿,简单的说了一下进入许向知房间后的谈话。简而言之是胡编乱造,张嘴乱扯。
“……我和他就说了这么多,然后我看他刚洗完头,礼貌地让他吹下头发。说以后互相关照,就出来了。”
陈郁岁眼神坦荡,顾言之信了几分。只不过他眼皮上还有点微红,让顾言之内心没有彻底打消内心的怀疑。
“所以你眼睛怎么红了?”
“昨晚喝酒没睡好,今天起来就是红的,眼皮也肿了。说到这,你怎么都不关心我?”陈郁岁撒娇恶心他。
顾言之果然沉默了。
突然他想起来了一件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会在机场,还去参加了易清安回国欢迎会?”
“你还记得我是视频博主么?录素材让司机在城里逛逛。结果司机去了机场,说让我去拍一下门口著名的三角建筑。之后你也知道了。”陈郁岁面上有些生气,被男朋友这么一通质问,搞得他心情也不好了。
他不等顾言之再问,缓过来了,也反问:“你从来没和我说过你还有易清安这样一个朋友!”
一提到易清安,顾言之的表情就变了。变得很冷,比刚才满脸怒气还要恐怖,冷脸的很猛然。
警告地语气道:“你以后不许再和他有任何接触。”
“……为什么?”
“你觉得你配得上和他当朋友吗?”这句话十分扎心,完完全全暴露了阶层差异。
“而且,我也讨厌他知道你和我的关系。我拿不出手。”
话音刚落,陈郁岁面上立即呆住了,他一副被雷劈了的滞愣表情,从头到尾完全被打击到了。
他迟缓地眨了眨眼,眼圈瞬间红了。
难过到嘴唇有点颤抖,一副不可置信被伤到了的模样,内心却无比感动,感动到快要哭了。是剧情啊!
“为什么?我们是对象关系,你不是我男朋友吗?为什么要在你朋友面前避开?我不理解。言之,你说的我不明白。”陈郁岁心碎质问。
顾言之:“我不喜欢你这样,别问那么多。”
陈郁岁默不作声地在他的旁边待了很久,在这期间脸上的表情全部是晦暗的,眼神也是伤心质问的疑惑,像是在问为什么。总感觉有他下一秒会哭出来。
但是陈郁岁并没有质问,也没有真的哭出来,他仅仅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垂着头,身上的破碎感让人心疼。
他只问了一句:“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觉得我拿不出手?”
顾言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目光只能放在他充满丧气感的头顶。在他这一句不算质问的问话下,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会这样,他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客厅内,静的连一点杂音都没有,让人呼吸不过来。
陈郁岁大概坐在沙发上沉默了有五六分钟,没听见他的回话,脊背又塌下去一截,如同身体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好,如你所愿。”陈郁岁说这句话时,声音哽咽。
接着又缓缓站了起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桌上的饭菜一动没动,全凉透了。
顾言之本来是想解决内心的烦躁的,结果和他说完了之后,看见他沮丧的模样,内心特么的更烦了艹。
他愤怒的拿起沙发上的饮料,猛地扔到了垃圾桶里,发出了砰得一声巨大声响,发泄着自己的怒意。
陈郁岁反而一身轻松,弹了弹肩膀上不存在的灰,骄傲又自满地进了自己的房间,不愧是他,圆回来了。
手机叮咚一声,有消息。
陈郁岁没在意,摸出手机随意一瞥,以为是APP的广告通知,或者是主角攻三人又犯病发了什么话。
正淡然地查看时,看到消息的瞬间,脸色唰地扭曲了。不可描述的部位隐隐又开始作痛。
「谁允许你走了?」发件人是一串不认识的陌生号码。口气很高高在上。
明明和平时温和的易清安不一样,但陈郁岁一眼就认出了是他。
他还好意思找自己!陈郁岁快要气晕过去了。
他眉头皱起,噼里啪啦就开始打字,手指飞快在屏幕上捣着,数不清地脏话在输入框里贡献在字数,国粹满分。但在临发出去之前,又被陈郁岁一一清除了。
最终什么也没回。
他面色如灰地往床上一倒,手机扔进了被子里,脸也埋进了被子里,手指抓狂地在床单上挠了几下,充分展示了他的无力恼怒。
“烦。”
明明剧情中说的是,白月光是个无性恋,谁也不爱,所以主角攻们从头到尾都没得到过他。
可是,一想到自己浑身上下的惨样,人畜无害的白月光怎么也不可能是无性恋啊!艹!
他要是无性恋,这个融合小说世界直接爆炸。
他还有无数个跟白月光相关的任务,但他一秒都不想再见到易清安了。特娘的,老子吃了个大亏。
陈郁岁欲哭无泪,甚至想回到昨晚,给自己两巴掌,让自己喝!逞能!喝完了呢?
出事了吧。
还有个让他气愤的点,为什么不是他上易清安。
虽然……易清安比他高半个头吧。可是他温温柔柔,见人就笑的样子,看起来就是做受的料,凭什么!凭什么被压的是自己。
陈郁岁疯狂挠头,心理已经不正常了。
易清安上午醒来时,没看到陈郁岁,气得他直说了两句,“很好,很好。”
他不仅被他当做好兄弟的替身,睡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他还拍拍屁股跑了,半句话没给自己留,联系方式也完全不留。
他易少爷,从小到大第一次受这种委屈。
易清安的第一次,就这样度过了。他不爽,根本温柔不了半分,只想把逃跑的人逮回来关起来,狠狠让他知道自己错了。
昨晚他确实有点过分,很爽,爽到头皮发麻。尤其看到那双媚中带泪的双眼,让他失去理智更加疯狂。
他发现人不见的第一瞬间,就打通了远在美国朋友的电话,“查克,帮我查一个人,叫陈郁岁。”
对面是半夜,被电话吵醒正在抱怨,尤其听到是个中国人的名字后,怨气更甚,“易少爷,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的死活,现在是凌晨,你查国内的人,还要我这隔了个大洋的人来查?”
易清安一句话让他闭嘴,无情帅气:“十万美金。”
对面沉默了下,立刻态度很好,语气谄媚:“没问题,五分钟后他的全部信息发到你的邮箱。”
易清安冷着脸,一向微笑的唇,再也扯不起来。他被少年的逃跑气得发狠,胸口满腔怒意。
看着大理石地板上扔了好几个套,他又回味起昨晚的狂欢,陷入了回忆中。
陈郁岁没回信息,过了不知多久,手机一阵电话铃声响起,陈郁岁不敢想,捂着耳朵当做没听见,他不想接听的瞬间,听到的是易清安的声音。
他这招自欺欺人没什么用,电话那头的人耐性很好,每次都是打到自动挂断,再打下一通,就这样持续了十几遍,陈郁岁终于被烦得受不了了。
凶巴巴地接了电话,“喂,什么事!”
易清安温柔地声音在听筒传出,“怎么走了?”
陈郁岁瞬间被他温柔的语气搞得蔫了,也不再凶,脸上闪过几分不好意思。毕竟他不记得昨晚的事情,所以谁对谁错他根本不了解。
伸头是一刀,锁头还是一刀,陈郁岁一咬牙,直说了,“昨晚的事情我真的一点没印象。”
话筒对面安静地吓人,半响没声音。
过了好久,易清安缓缓开口:“是你缠着我,扒我衣服,扒了你自己的衣服……现在又不想承认吗?”
靠。陈郁岁瞬间脸色爆红,红到了脖子根,他这么狂野的吗?
还有,为什么他从易清安正常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可怜兮兮,让他有种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感……
明明他才是被上的那一个。。
怎么感觉身份颠倒了。
陈郁岁只想快点解决这尴尬的纠缠,“不好意思易少,你看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昨晚我是真的喝醉了,你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行不行,我不会拿这件事打扰你的。”
他后面会做任务,和白月光有必要的接触,但他也不想顶着这种睡过的复杂关系,去做任务。
到时候易清安肯定会认为他没事找事,脑袋有问题,
易清安没理他的话,只说:“吃饭了吗?身上疼不疼?”
陈郁岁脑袋一懵,没想到他会问这些,下意识回答:“没吃。”
电话那头是一声很轻地叹气声,一如既往地柔和,“出来,请你吃饭。”
而对面的易清安本人脸色阴沉,眼神沉如墨地透露着疯癫,眉宇间是一片山雨欲来。他攥着手机,压抑着怒意,口中温柔地哄骗少年。

第09章
陈郁岁婉拒了易清安的提议,一通拒绝三连,喝多了对不起再也不见,不等易清安多说就挂了电话,拉黑了手机号。
他是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想见到对方了。
宿舍四人,除了军训前在班会里露了一面,军训这两周,都没去。
陈郁岁被折腾地浑身酸痛,一点力气没有,不可描述的部位依旧破了皮似的疼,没办法,只好打了个电话,让狐朋狗友们给他弄了个病例,交给了辅导员,还获得了导员芳姐的一阵关心。
“怎么摔了尾椎,那你还能正常行走吗?”女辅导员看起来很年轻,比他大不了几岁,一头短发,很利落。
陈郁岁的手下意识摸上了尾椎。
他心想,还好那几个不靠谱的没给他搞个瘸腿的病例,不然他是不是还得打石膏?
“疼,但不是太严重。”陈郁岁谨慎地说。
“怎么摔的啊?”
“……倒霉了。庆祝开学喝多了,一脚误入歧途,就摔了。”陈郁岁这话说得咬牙切齿,难听不出来他的悔恨。
“行,那你就好好休息吧,军训你就不用参与了。”芳姐顿了顿,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口头警告了一句,“虽然你成年了,但是上课期间不要喝酒。”
陈郁岁笑了,连连应声。他皮笑肉不笑,恶狠狠地后悔,他这辈子只想滴酒不沾。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但他的室友——三个主角攻也不用军训,这才是他最诧异的地方。因为,他一开始毫不知情,还落了个大乌龙。
记忆回到两周前。
陈郁岁在军训那天的一大早,早早起床来到小厨房,起锅烧油,煎培根,烤面包,给他们做三明治早餐,一派贤惠的模样。
烤面包和煎培根油滋滋的声音,在小厨房蔓延开,暖黄的灯光下,十分温馨。
经历过这么多个世界,料理陈郁岁不在话下,只不过也仅仅在能吃的范围,算不上精通,只能称为一般。
但今天,却做得像模像样,抹上果酱,摆盘精致,像从外面甜品店买来的似的,算得上是第一次这么好。
他早餐做好了,都快做好半个小时,他满心欢喜在厨房等啊等,一直等。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竟然没有一人出门。
陈郁岁心中疑惑,时不时低头看表,此时他稍稍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却依旧沉浸在人设中,并没有深想。
他急躁地时不时抬头看向一楼卧室房门,和二楼楼梯口,期待着有人能出来。
时间快要来到八点时,许向知终于推门出来,身上没穿军训服,反而穿着运动服。
刚推门,正好,看到了半开放式厨房站在的陈郁岁。他背影纤细,骨架修长,腰被围裙带子一勒显得尤为盈盈不堪一握。
他站定在原地。
陈郁岁抬眼,两人对视上。便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装作避嫌地小声问:“你是出去吗?今天不是应该军训吗?”
谁知,许向知嘲笑似的看了他一眼,冷嘲:“比赛选手特权,不用军训。你自己慢慢训去吧。”
陈郁岁:……
恍然大悟。
他忽然又想到,顾言之是电竞选手,谢承珩在研究室里研究科技,都有理由可以免除军训。只有他……啥也不会,唯一的优点就是网络博主,有个小几万的粉丝。
怪不得没人出门,原来是大家都不用军训……他幽幽地后知后觉。
幸好他也请假了。不对,那他做得爱心早餐,岂不是没了用武之地。
舔狗没舔上,陈郁岁自然是有些垂头丧气,毕竟是一大早起来做了半天的成果,结果没派上用场,心情略微挫败。
许向知没直接出门,反而直走进了小厨房,不客气地走到他身边,看客厅除了他俩没人,便问:“你在做什么?”
“做早饭。”陈郁岁忽然一想,只要做了心意不就达到了?只要让这些主角攻们知道他做了早饭,自然能刷一波人设值。
看了眼眼前的摆盘,许向知像是第一次认识陈郁岁一样,“你还会做饭?”
陈郁岁含羞带怯地望了他一眼,“刚学的。”然后又加了后半句,“特意为你学的。”
许向知突然语塞。
狭小的厨房里,灯光温柔,两人挨在一起,一方身高体型高大,一方稍微娇小点,刚好契合,莫名的配。
谢承珩端着咖啡杯,揉着太阳穴从二楼下来时,恰好看到了这一场面。
谢承珩:……
握着杯子的手不禁用力,他是不是出现的不是时候?
咖啡机也在小厨房里,谢承珩的步子却停住了,他手持咖啡杯站在小厨房外,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他一整夜都在和工作室里的员工核对数据,分析进度和卡壳的地方应该从哪个方向推进,从而进行了一夜的讨论,根本没睡。
一大早,想来续杯咖啡解神,竟看到了小情人和别的男人你侬我侬,气氛暧昧到已经犹如实质。
他顿时瞌睡瘾烟消云散。
谢承珩忽然被气笑了,揉着太阳穴的手放了下来,原本有些困意的大脑都被这一幕刺激地清醒了,他现在特别清醒,清醒极了。
他看两个人背对着他,便默不作声死死盯着。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小声地交流,然后就看到了陈郁岁拿起一块二分之一的三明治递到了许向知的嘴边,准备要喂。
“陈郁岁。”谢承珩控制不住地出声,叫了他一声,声音很沉,不怒自威。
吓得陈郁岁手一抖,沾酱的三明治,直接糊在了许向知的下巴上。
眼看沾满果酱的三明治直接贴面而来,许向知下意识偏头,却还是被冰凉的果酱糊在了脸上。躲也没躲过去。
谢承珩看到许向知缓缓扭头,下巴下一片“血红”,糊了一整个下巴红色的草莓酱。
气氛忽然僵住。
噗嗤。谢承珩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陈郁岁抖着手,举着“半残”的三明治,抖得如羊癫疯,想要找纸给他擦擦。
他刚才视角盲区,根本没看到谢承珩走了过来,也没听到他下楼的声音,他的心思完全放在身边的许向知身上,正想着好好恶心许向知一波。
谁料到,谢承珩站在身后不声不响突然开口,吓他一跳。
没被他吓死已经算好的了。
幸好桌面上就有餐巾纸,陈郁岁赶忙把三明治放回盘子里,一手拿着纸,仰头抬手神色带着歉意地给许向知擦果酱。
纤细的手腕,担忧专注的目光,十指微粉捏着纸巾轻轻擦拭另一个男人的下巴,两人距离甚至比刚才还要近,近到只要许向知低头,下一秒两人就能亲一口。
谢承珩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死人脸,目光冷冷地看着两人的动作。
许向知的视线与他不期而遇,两人虽然都是面无表情,可是对视时的隐隐有不满的交锋。
他们二人隔着一个小厨房,皆毫不避视对方的目光,雷电带火花,两方眼底都能看出来对彼此有几分不爽。
两人却又各自不知道为什么不爽。因为谁,因为陈郁岁?这理论不成立!陈郁岁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他们动怒?
陈郁岁抱歉认真地擦拭他脸上的果酱,根本没注意到两人不动声色的第一次交锋,他一连抽了几次的纸巾,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在谢承珩的耐心彻底消失之前,陈郁岁终于擦好了。
“对不起许同学,实在是太不好意了,是我笨不小心。”记得避嫌这一要求,陈郁岁故意在主角攻面前,把两人的关系说得很疏淡,仿佛真的是普通室友不小心碰到对方。
许向知略微垂眸看着陈郁岁,“然后呢?给我什么补偿?”这话说的很自然,语气也很平静。
陈郁岁茫然地啊了一声,“你想要什么补偿?”
但在谢承珩眼中,就是一对奸夫淫夫。
他再也看不下去,拿着杯子也走进了小厨房,窄小的空间,甚至只有一条道的微距,却挤了三个一米八以上的大男人。
陈郁岁这才感觉到了有丝不对劲,他像是才看到谢承珩般,打招呼,“你下来接水吗?”
谢承珩从许向知身后路过,走到最里面的咖啡机旁,开始压粉操作。
“精神不振,接点咖啡喝。”谢承珩装作不经意的随口一说,
果然他这么一说,陈郁岁的注意力完全被他吸引了过去,“怎么了?怎么精神不好?昨晚是熬夜了吗?”一连三问,足能体现出陈郁岁对他的上心。
许向知内心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他故意从拿起了刚才不小心碰到他脸上的那块上三明治,像是准备要吃它。
陈郁岁余光瞥见,顿时一把抢了过来,和他对视,“不能吃这个,脏了,我重新给你拿一块。”
“好啊,那你拿。”
谢承珩握着咖啡压粉器的手一顿,不爽到极点。
他不知道为什么不爽,但就是很不爽,凭什么他买的小情人能跟别的男人在这耳摩斯鬓,对他装作疏离看不见,他是自己买来的,就应该只属于自己一人!
他砰得把咖啡杯一放,侧头,“你们在吃什么?”
陈郁岁拿着三明治的手顿住,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原本还以为这顿早饭是白做了!现在看来,很好,完全没白做。
“我以为你们今天要起来军训,特意早起做的,想给你们吃,结果等许向知出来时才知道,原来大家好像都不用军训。”说着他把做好放在盘子里的三明治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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