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一听这话,以为他们男同的圈子这么混乱,都可以NP了,顿时一副恶心到反胃的表情。
用手指捂着鼻子,嫌恶地看向两人,也不想对方是什么身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披着人皮,不做人事,玩得恶心死了。”
陈郁岁被她指责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他知道女孩什么也不知道,但他下意识把目光放在了一旁未开口的易清安身上,眼中有几分看戏的姿态。
易清安从小到大没经历过,被人指着鼻子骂的场面,顿时有点新奇,像是小孩子见到新玩具般新奇。盯着她看了一眼,上下打量不明就以,见她扑面而来的恶意和怒气,又求助地看向陈郁岁。
陈郁岁提醒:“少爷,她骂错人了,别在意。”
“没骂错!骂得就是你们这对死男同!”黎大小姐崩溃。
吵闹声吸引了包厢内的许多人,有几人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包厢内的目光不由得都集中在了门口。
出来的人其中一个正好是江行鸣,他开得改装后的跑车速度很快,比他们早到包厢很久。他从后备箱拿了两瓶白葡萄酒,年份时间很长,贵得咂舌,特意准备等会儿易清安进门给他倒上,欢迎他回国。
“清安,怎么不进去?你们这是?”江行鸣疑惑地眼神在三人身上来回打转,捕捉到了女生瞬间白了的脸。
黎芷在听见清安这两个字的时候,脸唰然白了,清安?易清安?不会吧。
她没见过易清安,易清安出国时,她家里生意还没做那么大,攀不上易家。这两年只听旁人提起过一些,倒是没见过照片,也没了解过。
完了……她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她面色如灰,得罪人了。
易清安笑着说没什么,然后招呼几人进去,陈郁岁跟在他身后,也成功混了进去。
江行鸣没动,对易清安说,“清安,你先进去,我等会儿进。”
在看见易清安进入包厢之后,江行鸣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朝着黎芷凶狠道:“你刚才在门口说了什么?”
黎芷小脸惨白。
进了包厢,陈郁岁凑在他耳边问:“我真的可以随便玩吗?不会打扰你吧?”
易清安也偏头凑在他耳边:“不会,你随意。”
“喂,今天的主人公,你别只和小美人聊啊,也和我们聊聊呗。”一个举着红酒的女生走来过来,佯装不满的打趣着易清安。
易清安不好意思的失笑,“抱歉抱歉。来,我自罚一杯。”
谢承珩这时推门而入。
闹腾地包厢瞬间静了一瞬,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聚焦在三人身上。
众人开始起哄,“易少和小美人迟到了,谢少爷也是,那你们三一起罚吧,喝!”
陈郁岁盯着那一大杯满满的红酒,有些踟蹰,因为他的酒量很不好,正好是一杯红酒的酒量。
谢承珩异常的沉默,却不知道为何没拒绝大家的起哄,以往谢大少爷都是直接不理睬他们,格格不入。他走过来率先端起一杯红酒,仰头就灌了下去,喝得很快很急,两口就喝完了。
陈郁岁本人酒量不好,偏生原主酒量很好,他不想露馅,一时间踟蹰。
三人现在站在茶几旁,离得很近,易清安看清了他脸上的犹豫,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他关心低声问,“不能喝的话可以不喝,没事的。”
“不是,易大少爷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啊,不对劲啊。”调笑的人语气很是意味深长,潜台词是看上了?让人不由得往下流情.色方面去想。
易清安出乎意料的纯,顿时不好意思地偏过头。
陈郁岁在众人恶意的注视下,他下意识看了看谢承珩,意外的是谢居然也没什么表情的盯着他,看那神情是让他喝。
他眼一闭,一狠心,启唇大口大口灌了下去。
包厢内瞬间轰然,气氛到达了顶峰。
喝完酒之后,他身子绵软,头脑已经开始飘忽了,人也听不清别人说话了。
众人把他挤到了边上,围在了易清安的身边,开始一杯杯敬酒,打招呼,欢迎易太子回国,各个脸上都挂着谄媚的笑容,试图巴结上这位太子爷。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陈郁岁脸色酡红,不知道什么时候歪坐在了角落的沙发上,看着大家围在易清安身边,好像在玩什么游戏。听见他们又喊又叫,十分兴奋地模样,他只能呆呆地望着他们。
身边忽然凑过来了一个男人,“你居然敢来这儿?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笑话,是谢大少随手可以丢弃的玩意儿?”
陈郁岁眯起眸子,想看清这人的脸,目光却总是朦胧的,“你,你是谁?”
“小可怜,不如你跟我吧。”男人伸手想摸他昳丽的脸蛋,但后者身子一歪就倒在了沙发的靠背上,躲过了这一触摸。
“不行,我不认识你。”陈郁岁眼神迷蒙,失神缓缓道。
“艹,你这眼神,快把我看硬了。”男人暗骂一声,双腿不自然的交叠起来,上半身逐渐贴近陈郁岁。
他看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上,便起了歹心,想嘬一口陈郁岁的小嘴。
他早就看上陈郁岁了,妈的长得真骚。他想,反正这人只是个替身,给谁搞不是搞,就算谢承珩事后知道了,也不会为了他和自己闹翻。
“别……”陈郁岁察觉到了他的靠近,声音带着哭腔的拒绝道。
刹那间,这个男人的脖子被一双大手掐住了。
第06章
易清安举着酒杯笑得温柔,动作截然不同。手上青筋暴起,眼看快要把男人掐窒息。旁人看得大气不敢喘,终于,他在侍应生走过去处理时,松开了手。
他淡然地喝了一口白葡萄酒,吩咐道:“拖下去。”
这一出给人带来了不小的震撼,大家看着他,见他丝毫不留情的模样,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会是易家独子。
包厢内气氛沉了一瞬,众人盯着徐少被拖走的身影,缄口沉默了几秒。又很快地掩饰般热闹起来,调笑着:“徐子力喝多了,没有眼色。”
“真是,参加易少的欢迎会,他喝那么多做什么。”
“易少千万别扫兴,来我们继续喝。”
谢承珩盯着易清安青筋仍然没消下去的手,钢琴家击打琴键需要很大力气,手劲也自然很大。
这还是第一次他看见钢琴小王子用顶级理赔保险的手掐人。
善心大发?看不下去?
他的眼神又移到瘫睡在沙发的陈郁岁身上,表情朦胧,眼神迷离,还在害怕地蹙眉,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呆样。
怎么看两人都不太像,虽然几分神似,可两人的性格完全天差地别。
他了解易清安,从小拥有一切的他,虽然为人温和,却有种欲望被满足的倦怠感,对一切都是淡淡的,没为哪个人出头过,也没对谁特别在意过。
如果是一个小时前,有人告诉他,易清安会为一个人不惜用他那双艺术家的手,掐人脖子,为那人出头解围。
谢承珩肯定嗤之以鼻,还会讽刺对方,你在胡乱说什么?
但是现在,这一幕,的的确确在他眼前发生了。
谢承珩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阿清会突然对这个替身上心,因为什么。
他从未觉得有问题这么让他绞尽脑汁也思考不出来,就是是实验室的科技微软方面,也是稳步在进行中,从未让他如此纠结过。
顾言之心中有股莫名说不出来的烦躁,明明白月光就在眼前,可是他一想到刚才若是该死的徐子力真亲了陈郁岁,光是想想,他心中的怒意充斥着整个胸膛,想毁灭一切。甚至想亲手掐死徐子力。
幸好,易清安阻止了,想到这,他满腔怒火稍微泄了点。
顾言之下意识屏蔽了脑海深处不对劲的深思,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产生这么大的怒气?为什么白月光在眼前,他却担忧的是不过是随手可以玩弄替身?他潜意识不想剖析这些问题,只是一口干光了酒杯里的酒水,喝得很猛,很急。
在场男男女女表情各异,眼底泛着不同的光彩,或是细思或是打量。
许向知运动不喜欢喝酒水,而手里握着瓶矿泉水,瓶子已经被他拧得变形,他丝毫没意识到。
他是从易清安走过去开始才注意到整场事件,恰好看到了徐子力差点亲吻上陈郁岁的唇。那一刻,他心脏瞬间一紧,控制不住地唰地握紧了塑料瓶,瓶子不堪重负,发出吱呀吱呀地声音。
旁边站着的一位女士瞬间把目光投向他,他却浑然不知。
艹!好恶心。他喃喃自语,大脑空白了一瞬,有种球场上原本要投进框里的球,突然被人跳起抢走的空白感。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心脏在那一刻特别难受,情绪传达全身甚至有点反胃。
幸好,易清安一把掐住了对方脖子,把他狠狠制止住,阻止了这场闹剧。
易清安随手招了侍应生过来,摸出几张美元,“他喝醉了,把他带到楼上开间房休息。”
他虽然是命令的语句,语气却是温和的,像是同对方商量一般。
侍应生赶忙点头,接过他手中的几张美元钞票,小心翼翼的抬着陈郁岁离开。
他们一贯知道分寸,在送客人上去的时候,会先让前台查询一下客人之前过往的登记记录。
酒肆因为价格贵,逼格高,它拥有最全的服务,还有堪比五星级的酒店。
陈郁岁被人架着走的时候,腿都是飘的,人也不知道在哪,他悔不当初,若是清醒,再重来一次的话,他绝对会想方设法的推辞,断不会再一口气喝下那杯酒。
侍应生看着手中四五张百元美钞,这随手一给的小费,抵得上他半个月的班,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他让前台查了下,易少爷有过居住记录,不过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易清安有洁癖,包了那间房,这几年保洁会定时打扫,
他捏着手中的钞票,看着长相很漂亮,骨架也透露着美态的陈郁岁,会错了意,自语道:“你还真是好运气啊,被这样一个有钱人看上了,光是指缝间漏点,够你下半辈子挥霍了。”
侍应生按开电梯,手里拿着房卡,扶着他出了电梯。刷开门,把他扶到柔软的大床上。
一如往常的倒上了助兴的酒放在床头,套也齐整地放好在顺手处,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需要整理的,便安静离开。
陈郁岁躺在大床上,喝完酒口特别渴,还想上厕所。在酒精的折磨下,他挣扎着翻了几下身,手碰到了床头的酒杯,饮了一口才发现是酒,龇牙咧嘴地放了回去。
红色的酒液在高脚杯中来回荡漾,水波纹一圈一圈,溅在杯壁上,又溶回酒液中。
易清安一行人喝到了十二点,主人公喝得尤其的多,没人灌酒,却因为许多人敬酒,他给面,喝下去的酒不计其数。
他喝得多,面上倒是跟没事人一样,除了眼周有些泛红,他甚至还能自若地保持清醒地理智,温柔地笑着,同大家一一告别。
谢承珩关心地站在他旁边,到底是年少情谊,自然很关心,“怎么样?喝多了吗?”
易清安摆了摆手,微笑,“没事,这几年酒量见长,这点酒还行。”
闻言,谢承珩便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什么。
顾言之明天还有训练,依依不舍的打了个招呼走了。他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陈郁岁,又觉得没必要去看他一趟,依照他们未公布的关系来看,别人都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接触。
C大今明两天都是报道日,还没开始军训,自然不用担心课业一类。
谢承珩准备今晚歇在酒肆,他感觉他有点喝多了,头有点胀痛,还有点眩晕,大约是一开始喝猛了。
他两看着众人散的散,走的走,不少人都歪着身子出去的,包厢内一片狼藉,酒瓶酒杯摆的满满当当,空气里的酒味上头,冲鼻子。
谢承珩和易清安在侍应生的带领下,坐上了电梯,狭小密封的电梯内,谢承珩不顾侍应生在一旁站着,带着点醉意道:“你这几年,有喜欢的人了吗?”
没出国之前,他们之间谈论过一个话题,彼此有没有喜欢的人。谢承珩当时说的是有,而易清安说的是没有。
几年过去了,谢承珩突然兴起,想再听一听回答。
易清安倚靠着电梯,喝完酒的他,身子懒散,有点懒洋洋的,没了那份温和的疏离,吐出了口中的话,意料之中又有点出乎意料的回了句,“没有。”
听到回答,谢承珩不知道内心是放松缓缓落下,还是有几分失望,他的情绪连现如今自己也琢磨不透了。
他只好扯了扯嘴角,调笑,“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对谁都一样,看谁都一样。
“所以,你能说说,为什么回来吗?”谢承珩侧目看向他。
易清安仰头,在电梯灯光的照耀下,侧脸被照出阴影,半张脸似明似暗,压抑地叹了口气,刚准备开口向老友简单道明,电梯叮地一声开了。
侍应生弯腰,“到了。”
他为两人递上房卡,贴心地没跟上去,给足了客人隐私感。
易清安冲谢摆摆手,原本的话都咽了回去。一手揣着房卡,往右边的走廊深处去。
谢承珩靠着墙壁,手捂在眼上,遮住了半张脸,神色不明,脑袋若隐若现的是两人之间的回忆。
半响没动静。
易清安推开房门的一瞬间,以为自己走错了,床上半躺了一个少年,裸露在外的皮肤粉红,酒精过敏似的难受地扯着衣领。
这时,陈郁岁迷迷糊糊地醒来。见一人影站在眼前,以为是攻一谢承珩。他虽然醉得神志不清,却还是牢记任务,记得今晚有个勾引谢承珩的剧情。
他先是半眯着眼疑惑问:“谢哥?”喝醉酒地嗓音黏糊糊的,尾音不自觉地撒娇。
“你认错了,我不是谢承珩,我让人过来给你再开一间。”说着便要退出去。
“别走。”陈郁岁以为他要走,心系任务的他,根本不允许对方现在离开。忙着向他爬过来。
易清安见他连滚带爬,已经爬到床的边缘,快要从床上跌下来时,不免上前几步,绅士地扶住了他的肩膀。“小心。”
陈郁岁顺势双手抱紧了他的腰,脸埋在他的怀里,耍无赖不让人走。
“别走,别走嘛。”
在易清安的注视下,陈郁岁漂亮的脸闪过一丝羞涩,然后单手把身上的白短袖脱了,随手仍在了地上。
没在人前暴露过的身体,此时瑟缩着,瓷白的肌肤在灯光下照得更加发白,如上好的玉脂,让人想拿在手里把玩。
易清安眼神一暗,握着他肩膀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忽然,一道声音直接在他脑中炸开。「不要走,不准走,你能不能抱抱我。」
一句话,让易清安震愣在了原地。这是怎么回事?陈郁岁的声音,怎么会在他脑海中?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易清安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酒,幻听了,或者是飞机时间坐得太长了,精神有点涣散,从而导致了这一现象的发生。
总不会,真的听到了对方的心声?
陈郁岁喝得那口助兴的酒开始发挥药效,他浑身绯红,原本透红的脸颊,不免有了几分难耐之色,紧蹙的眉头让人想要伸手抚平。
他不老实地在对方的控制下,小浮动的扭动身体,小腹像着了火般难受,全身骨头蔓延着一股痒意,让他想哭。
他似哭非哭,蹭.着易清安的腰,带着哭腔,“求求你,帮帮我,好难受啊。”
第07章
原剧情中,陈郁岁被言语刺激后脱光了躺在床上,意图勾引谢承珩。主角攻却毫不留情,直接把他扔在门外,惹得一身笑话,圈内第二天传播全部是他的丢脸事迹。
而现在,易清安怔愣地看着他。从未经过人事的青年、一心只有艺术和音乐的大少爷、不知道该怎么办僵在了原地。
陈郁岁的胳膊不老实地抓着他的小臂,眼看还有想往上继续攀的架势,冷白与瓷白两种肤色交掺在一起,对比强烈。
易清安握着他肩膀的手指颤了颤,耳根俨然是一片绯红。
他是个无性恋,并对于任何人都没有兴趣,可以当朋友,不可以恋爱不能上床,交.配这种事对于有些洁癖的大少爷来说,想想都恶心。
“陈郁岁,醒醒。”易清安晃了晃他,明知无效,却还是尝试着唤醒他。
可他不知道的是,陈郁岁不止是喝醉了,还喝了助兴的酒。药效起了,无论是天王老子,还是王母娘娘,都阻止不了。
陈郁岁脸色通红,整个人肉眼可见的不舒服,眼里不经意间透露的丝丝情.欲,眼中饱含泪水,得不到纾解的他痛苦皱眉。
他吃了药导致神思不清明,眼神也有点迷离,心中唯一念念不忘的便是那刻在记忆深处的任务。
他需要脱光了躺在床上再被谢承珩扔出去,这样第二天圈子里才会流传,《白月光回国替身当晚被抛弃》这一刺激的三角恋标题内容。
“谢哥,抱抱我,不要赶我走。”陈郁岁带着哭腔恳求,细胳膊攀着青年的腰,讨好地蹭了蹭。
易清安只觉得操蛋。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谢承珩。”把他认成了别人这一认知让他不爽,他扯开少年的胳膊。
又被陈郁岁挣扎着环了上来。
易清安一向温和的性子,如今却再也温和不起来,笑不出来。他掐着陈郁岁的脸,强迫地抬起他的下巴,让他认清,“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陈郁岁的脸很小,一只手便能掐住。
说完这句话之后,陈郁岁当真有了些反应,像听懂了似的。仰头想要凑近,氤氲双眼微眯,刺眼地顶光让他不由地偏了偏脸想躲,又被大手强制捏住。
“疼。”少年可怜兮兮求饶,在灯光的映照下,他的脸呈现出熟透地状态,眼尾流露着丝丝媚意,勾人心弦。
易清安心下一软,下意识放松了力道,哄道:“不疼,乖。”
话刚说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陈郁岁忽然整个人突然乖巧的不像话,显然被安慰到了,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的人,刚才那个上下其手的小色狼简直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他的身体很白,又因为是处在少年时,经常运动身子结实,肌肉线条明显,平坦的腰腹上若有似无的人鱼线。
易清安发现自己可耻地石更了。
明明他是个无性恋!
无性恋!!!
无性恋……
好吧,现在看来他是个同性恋。易清安尽量平复心中的邪念,想着先解决面前这个麻烦,他用另一只手轻拍了拍少年的脸,温柔道:“说话,你想怎么办。”
陈郁岁迷迷糊糊地盯着他,默不作声地看着,就像刚才他在包间门口看他一样,沉默,仔细,不遗漏分毫。
易少爷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不留余地地被人细细审视,这滋味,居然还不错?
话说,他在包厢门口盯着少年看的一个原因是——他觉得少年长得有点像他表哥。脸部骨骼很神似,莫名其妙有四五分像。
所以,他才会看那么久。
易清安心想,当时还以为大伯给他搞了个小表弟出来,内心百转千回。他左右转了转陈郁岁的脸,现在一看,又不怎么像了。
陈郁岁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他的脸,又往后一仰,傻乐道:“谢承珩……”
还有半句话被他含在口中,不是你。
谢承珩,不是你。
易清安呼吸滞了一瞬,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怒意袭来,他克制不住怒火,“你说谁?”
理智上他不应该跟醉鬼交流,但是他完全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易太子从来没有被人当做过替身,更没有人敢指着他的脸说他是别人。
陈郁岁是第一个这么大胆。
“说我是谁?”易清安怒。
少年感受到了对方的低气压,下意识逃离,不满地哼唧闹着,“水,要水,难受,渴……”
易清安简直拿他没办法,在房中扫视了一圈,放开他,拧开了瓶矿泉水站在床前递给了他。
“喝。”易清安无奈地看着床上的人,打又打不得,走又走不了,简直让他头疼。
他没想到,回国第一件让他头疼的事情居然是这个。他还以为,家里老头子的冷嘲热讽,是他首先要脑子疼的第一件事。
床头放了一杯酒,杯口有着不明显的水渍,易清安没注意,看着一团狼藉的房间,解愁似的伸手拿过一口全灌了下去,深闷过后郁气倒是消散了些。
他酒量很好,今晚喝下肚的酒对他来说,不过尔尔。
他砰得一声放下了杯子,目光不自然地扫到了一个显眼的东西,小孩嗝屁套。
他的目光顿了两秒,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后来的事,就断片了。
竖日,一觉醒来的陈郁岁,浑身上下酸痛难忍。尤其是胯骨和不可描述的部位,酸疼加上火辣辣的。
他轻轻撑着身子想要坐起身,发现腰根本动不了,不仅酸,还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掐着。
他低头一看,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青紫吻痕,两颗甚至被啃.嘬.破了皮——靠!他瞬间砖头,盯着沉沉睡着的易清安,忍不住骂娘。
我干你大爷。
易清安抱着陈郁岁的腰,侧身睡得很安稳,半张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睫毛很长,看上去温和无害,像只白色的小啾鸟。
陈郁岁捂着脑袋,神色痛苦,你倒是睡得爽了!他的任务啊,这可怎么办。要死。
还有,他甚至感觉臀.部两.瓣也肿了,被抽打过似的肿胀地疼。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感觉没错,昨夜凌晨,易清安一边不可描述一边强迫他说,“我是谁?上.你的人是谁?”
陈郁岁脑袋跟浆糊一样,哪里能回答出来。嗯嗯唧唧想要逃避这个话题,讨好地啄了口他的下巴,试图蒙换过关。
易清安不依不饶,非要他给出个答案,不然不愿意动。
被折磨到崩溃的陈郁岁,随口说了个今晚印象最深的名字,“唔……谢哥。”
不说还好,一说易清安顿时跟疯了似的,巴掌一下又一下抽打他的臀,很快就红了,皮肤嫩地没过几下就肿了。
青年眉眼不再温和,凶狠阴沉,饿狼一般,次.次下狠手,不留力也不留情。
陈郁岁昨晚又哭又闹,无济于事,现在醒来,他摸了摸眼皮,发觉是肿的,哭久了。
但是他根本想不出来昨夜发生了什么,喝完酒断片了,从包厢出来之后他什么都不知道了,记忆一片空白。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以往在小世界做了那么多任务,他还是第一次落马。他在床上呆坐了半响,自欺欺人地把头闷在被子里,想要逃避。
“叮咚”,一条消息。
陈郁岁甩开腰间男人的手,下床拿到了自己的手机,上面赫然是一条新消息。
「军训服替你领了。」发件人:顾言之。
陈郁岁这才想到,明天还有军训。
「谢谢男朋友,我现在回学校,亲亲。」陈郁岁面无表情地打下这句话,按灭了手机屏幕。
事已至此,他不能即失身又任务失败吧。该做的任务还要做,他还要继续给主角攻三人刷厌烦值。
大床很软,房间布置豪华,超级大有沙发,独立卫浴里有个大浴缸,就算是原主,也掏不出这么多钱住如此豪华的酒店。
他身上很轻爽,没有黏腻感,甚至口腔是干净的薄荷味,该死,他还给自己刷了牙,想到这点,陈郁岁更头疼了。
陈郁岁是多看一眼这里,都觉得心口喘不过来气——单纯被气到了。他眼不见心不烦的刻意没看地上的好几个用过的套,捡起了地上的衣服,随意地套在了身上。
拿走了属于他的全部东西,衣服鞋子手机等,无声无息地退出了房间。
上午十一点,易清安醒了。
记忆如潮水一般进入了他的脑中,他虽然中了药,但该有的记忆一分没少。他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空荡荡的床位,眉头轻拧,人呢?
他浑身舒懒地披上浴衣,腰带在腰间随手一系,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穿衣时脊背上的指甲划痕显得突兀。
他以为在卫生间,便下床走了过去。结果里里外外找了个遍。
没看见人,才终于明白,人走了。
把他当做谢承珩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还拍拍屁股一句话不说就走了?联系方式也没留,这还是易大少爷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易清安简直气笑了。
陈郁岁特意在路上买了份午餐,是轩品阁的菜,贵得要死不说人多还限量销售,只不过顾言之很爱吃它家,作为“好男朋友”的他自然要排队买。
只不过,他一路上走得都非常变扭,浑身疼,不可描述的部分更疼,他根本不敢用力走路。
此外,他还给许向知带了瓶功能饮料。他个死舔狗,自然不会放过每个舔主角攻的细节。
客厅没有人,陈郁岁把打包盒放在了桌子上,先去一楼敲响了许向知的房门。“有人在吗?”
许向知坐在桌前,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他肩膀上搭了条毛巾,正聚精会神在看电脑上的篮球比赛直播。
看到他湿头发的瞬间,陈郁岁顿时心疼道:“怎么不把头发吹干,虽然是夏天,可是不吹头发很容易生病的……”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向他走过去。
许向知从电脑屏幕中抬起头,看向他,没什么表情,眉目沉沉,“你来做什么?”
对于刚才陈郁岁关心的话,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或者说根本没听进耳朵里。他总对他的话,感到反感,他每次这样说,他都能感受到一股浅显的虚伪感,假得让人恶心。
少年去卫生间拿了吹风机,随手把功能饮料递给他,“打球时喝,补充体力。”
“不用,拿走。”许向知无情地拒绝,目光又回到了篮球比赛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