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替身被读心后成了万人迷—— by徐清沼
徐清沼  发于:2024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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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又是小火了一把。
不少人惊叹陈郁岁的气质。
还有他的精致的脸。
夸奖的话是一句句往外说,给陈郁岁快要捧上了天。
易清安不免在朋友的推荐下看到了这个视频。
再一次颠覆了他对少年的认识。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生。
他是专业学钢琴的,能听出少年不足的地方。
然而作为对于少年的喜爱,这点瑕疵对于他来说,都可爱到不行。
他沉迷于陈郁岁。

他道:“既然你不愿意说, 我不逼问,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叔叔。”
提到陈父, 陈郁岁的心情又是一阵低落。
“我父亲现在的状况不太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顾言之听出他话中的推辞,变了脸色。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陈郁岁情绪激动,“那出了这种事情你想让我怎么办?你说!”
顾言之火气逐渐下降。
他小声道:“我只是想让你多跟我说说,我知道你着急, 可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也拒绝我的探望,我也很不好受。”
陈郁岁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现在不想和你多说。”
他拉回自己的行李箱,推开对方,转身向外走。
顾言之赶紧跟上他。
两人意见产生分歧, 没人妥协,一路上陈郁岁拖着自己的行李箱, 无言。
快走出校门时。
顾言之突然说出一句出人意料的话。
“前段时间我被人网上黑,查出来是谁做的了。”
陈郁岁迟疑了下,还是问了出声。
“是谁?”
“谢承珩。”
“?怎么是他?”
陈郁岁真的没想到。
“会不会弄错了?”
顾言之反问:“你觉得呢?”
陈郁岁忽然想到了谢承珩对顾言之的敌意。
一时间反驳不了。
“你准备怎么做?”
顾言之本就不是个善茬,这回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必然要狠狠地报复回去。
不过为了在陈郁岁面前维持一下。
他道:“我只能跟他私下说一声,让他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
顿时,陈郁岁扭头看向他。
眼中满是心疼。
安慰他:“如果他再这样对你的话,我会找他。”
顾言之拉着他一只手,和他交握。
“不用,我去处理就好了。你只要带在我的身边,我就安心满足了。”
陈郁岁心中咕噜噜的冒泡,面上点点头。
陈郁岁拒绝顾言之送他去医院的提议。
并且告知对方,这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回学校了。
顾言之表示会每天抽时间去医院附近找他。
陈郁岁同意了。
两人在校门口分开。
顾言之看着少年上了出租车。
医院内,陈郁岁拖着行李箱暂时把自己安排在一旁的陪护病床上。
同时把卡里为数不多的钱全部转给了妈妈。
自己只留下两百块钱吃饭的钱。
他把自己之前买的东西全都拍到网上挂卖。
尤其是之前买的奢饰品,衣服鞋子饰品全部急售。
陈郁岁坐在窄小的陪护病床上。
闻着空气中刺鼻的消毒水味。
靠着墙壁仰头看洁白的天花板,脑中一片空洞。
他要时刻关注父亲吊瓶的情况。
晚上需要给他擦身子。
白天得给他喂些水。
因为他整日不醒,医院给他输流食。
母亲这两日没有出现。
顾言之和谢承珩倒是来过几次,两人没碰上,不同时间段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里面。
没打扰陈父。
陈郁岁最近身上没钱,变卖了的奢饰品的钱全数打给了母亲。
他每天去医院门口买个饼。
或者是在一楼大厅贩卖机里买盒泡面,接免费的热水。
惨淡到一连两日瘦了三四斤。
校内流传弹钢琴爆火的大一学弟陈郁岁退学。
沸沸扬扬。
伤了一众男女生的心。
不少有他联系方式的同学纷纷给他留言,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上学。
少年现在根本不敢打开手机。
看到那满是红点的消息,他望上一眼,便心悸。
许向知发消息问陈郁岁为什么不在寝室?
去哪了。
陈郁岁不知道怎么回,只是消息就感觉浑身无力。
便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导致许向知这两天完全联系不上陈郁岁的人。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陈氏集团被骗了这么多的钱,也不会一下子就倒闭。
还有很多正在跟进的项目未完成,钱款未到账。
若是完成还能有一小笔的收入。
可以填补这弥天的窟窿。
温女士近日是在跑这些项目,希望能尽早把这些结束,拿到些钱稍微解下燃眉之急。
关于陈氏集团这一丑闻。
其他不少公司之间的消息口口相传。
很快整个C城的企业都知道,陈氏即将要破产了。
合作方也拿此来要挟,想要跟陈氏正在进行的合作中止。
网上起了些风言风语,很多公司的员工匿名在网上发帖,说陈氏集团欠了几十亿。
日子快到头了。
想问问广大的网友让他跳槽去哪家公司合适。
网上的风言风语似乎已经确定陈氏集团要倒闭了。
众人心中惶惶。
宴无疾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特意发信息问陈郁岁。
“需要帮忙吗?”
陈郁岁躺在陪护床上,看到这条消息,泪眼刷地一下流了下来。
他坐起身,打字。
“你如何帮?”
宴无疾回复的很快。
“简单,我俩结婚,你自然是我宴家的人。宴家不会见死不救的。”
一向对此事深恶痛绝的陈郁岁。
破天荒的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反而握着手机,眼神死死地盯着屏幕。
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没回宴无疾。
握着手机,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个晚上。
隔日,易清安打了电话给他。
他听说了陈家的消息,到处都是沸沸扬扬的传闻,他想不知道都难。
今天头顶阴云密布。
看起来好像下一刻就会下雨。
空中是冷飕飕的风。
刮地医院楼下的树叶子掉落一地。
陈郁岁站在医院楼下的休息长椅边,眼神如水的看着树叶摆动。
他问:“有什么事情吗?”
易清安回:“我听说陈氏集团的消息。”
陈郁岁:“哦,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别这样,总会有解决方法的。”
陈郁岁连日承受在压力中。
吃得不好,睡不着,网上逐渐出现流言蜚语,谩骂陈氏总裁。
说陈父陈母就是吸血鬼。
陈郁岁看了几乎崩溃。
连夜删了社交平台。
他连续几天总是在想着如何能一夜挣到数亿。
他甚至从那为数不多的二百元里拿出两块,去买彩票。
每时每刻都把希望寄托在那一张小小的彩票上。
事与愿违,开奖那天,他很平常的没有中奖。
易清安现在打电话过来。
所能起到的作用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
然而陈郁岁不需要这种关心。
少年怼了回去:“什么解决方法?你倒是一一列在我面前啊?说给我听。”
易清安不怎么抽烟。
此刻陈郁岁听见了一声打火机咔哒的轻微声响。
男人赤脚站在落地窗前,手上夹了根烟。
徐徐地燃烧着,烟雾从他的鼻腔和唇缝间散出。
他吸烟很性感,莫名的吸引人。
此时他正紧皱着眉头,知道少年心情不好,所以提出见一面。
问他现在身处哪个医院。
陈郁岁不想见他,拒绝了。
空中的风带着哨声,巨响。
墨色的云积压的越来越深,黑云压城。
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倾盆大雨。
母亲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照例问了他爸有没有醒来。
然后是许久的沉默。
电话中的温女士叹了口气,她如实的告诉儿子。
“或许是陈氏的命走到了尽头,我和你父亲的这一生也走尽了。”
“妈,你别这么说。”
陈郁岁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今天是发薪日,可是妈已经从财务中拿不出来钱给员工了。他们正在一楼集体抗议,妈没办法。”
陈郁岁哽咽出声。
“我可以问朋友借钱先抵上。”
陈母:“好孩子,妈知道。这两天已经有无数的公司和我们家解除协议,妈直言,陈氏真的撑不下去了。”
无数的压力重重地压在他们身上。
如同一场戏剧。
苦难的降临总是猝不及防,让人痛不欲绝,又无法解决。
陈郁岁无声地在电话中哭了很久。
他红肿着眼,说:“妈,我好像有办法,你先稳住公司,明天等我的消息。”
陈郁岁挂了电话。
把手机点到了和宴无疾的聊天页面。
他打打删删。
一句话花了半个小时才发出去。
「我能现在见你一面,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吗?」
放下手机,好像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再一次瘫在陪护床上。
目光盯着天花板,无声地流泪。
或许这是他穿书所带来的惩罚。
他甘愿接受。

顾言之开口提出:“下雨天不如去我家坐坐?”
陈郁岁深深地看他一眼,想要彻底记住没有决裂时,平和期的面容。
男人没想到这一方面。
见陈郁岁深情地看他, 便忍不住的在少年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顾言之今天是开车过来的。
刚结束一场重大的比赛。
教练笑得合不拢嘴,给他们放了很长时间的一段假期。
网上关于他们战队的消息,再一次铺天盖地的火了。
好评如水。
在赛前和赛时黑顾言之的那些人,犹如过街老鼠。
被电竞全体粉丝骂得层层盖起高楼。
嘴毒又战斗力极强的电竞粉,对于冠军有极强的荣耀和滤镜。
把谢承珩买来的黑粉骂得直接销号。
而顾言之找人着手搜集大量谢承珩向陈郁岁求爱的画面。
之前两人去的餐厅、酒吧, 游乐场。
全被顾言之高价买下了监控录像。
照片打印了若干份。
照片中少年的脸打了码,只有谢承珩那张出众的俊脸完整的暴露。
两人男生距离很近, 举止暧昧。
谢家长子喜欢男人,这一消息被他父亲知道后,震怒的后果他能吃得消吗。
顾言之双目放光的期待着。
照片分成数份,以匿名的方式寄往写谢家家主的手中。
若是一份寄不到谢青山的手里。
那几十份呢。
陈郁岁坐在副驾驶。
他没看专心开车的男人。
侧头看着窗户,看着地面上被激起的层层水花,条条水迹的车窗玻璃。
他将头靠在了车窗上。
眸中的神色时亮时暗,摸不清少年在想什么。
顾言之时刻关注着身旁的少年。
见他兴致一直不高。
第一次全程主动找话题,一直和陈郁岁聊,想要他的情绪变得好些。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
他一直担心的少年。
脑海中居然想的是接下来该如何用哪种情绪和他分手。
车子行驶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地方。
顾言之先行打伞下车后,在绕过去给陈郁岁开门,打伞接他下车。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城中心的老洋房。
拥有上百年的历史。
看起来富有中西结合的特色,特别华丽。
陈郁岁惊讶:“没想到你家居然住在这样的地方。”
顾言之推开栅栏的小矮门,邀请陈郁岁进去。
边为他解答:“这是我爷爷那一辈留下来的房子,后来我们家集体移民出国后,这里就荒废了。”
“不过自从我回到C城后,又把这个老古董重新翻修了下,现在住人是没问题的。”
陈郁岁站在他的旁边,随着他一起参观这栋小洋楼。
进入栅栏里面,有一片绿植草地。
顾言之指着那片地,“春天的时候我们可以在那种上你喜爱的花朵。”
陈郁岁笑笑,没说话。
跨过两三层阶梯,男人拿钥匙打开了大门。
陈郁岁伸头一看,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原先以为洋房里面应该是木质家具,装修的比较多。
结果推开门一看。
非常出乎意料的明亮。
更像是美式简约风格。
旋转楼梯刷了一层黑色的漆面,看上去非常高级。
陈郁岁再次感叹:“你家真好看。”
原本他家那栋别墅也挺好看的,只不过现在已经卖了。
顾言之清楚他家现在的情况。
毫不见外的邀请他,“这就是你的家。”
陈郁岁看着他,弯了弯眼,没说话。
顾言之把伞收纳进了门口的伞桶中。
又弯腰从鞋柜拿出一双新拖鞋给陈郁岁。
“你穿这双。”
陈郁岁小声道谢。
他虽然年轻,但是今天外面的温度实在是低到离谱,少年哆嗦着不由得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惹了顾言之关切的问他是不是感冒了。
陈郁岁瓮声瓮气,“好像是有点。”
只见,顾言之瞬间逼近他。
在陈郁岁颤抖的目光下,额头贴着额头。
他在测量陈郁岁的体温。
贴了足足有数秒。
在此期间,不止陈郁岁的心脏跳动的有些快。
顾言之的心乱动简直快要飞出胸膛。
“好像没烧。”
“我去煮些姜汤给你喝。”
说着把陈郁岁带到沙发上坐着,自己则进了厨房。
陈郁岁百无聊赖的扣着手指。
打开了手机。
屏幕上仍是和宴无疾的聊天页面。
宴无疾回了一个高兴的表情,和时间地址。
陈郁岁盯着屏幕出神,再次在心底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他发散思维地想,如今若是想要解决眼下的困难,宴无疾确实是不二人选。
若是主角攻们,虽说每个人现在有些钱财。
但也掌控不了家中的公司。
不像宴无疾,如果真的和他结婚的话,按照宴家老太太宠爱孙子的性格,真的会让宴家和陈氏合作。
救陈氏集团于危难之中。
啪地轻微一声。
让陈郁岁瞬间回神。
看清面前男人正把姜茶放在茶几上,而视线直直地扫射他。
陈郁岁心中一慌。
立刻下意识的扫了眼手机屏幕,手指用力想要按灭。
然而手机屏幕已经早早地在他走神时熄灭了。
他这个举动没有逃过顾言之的双眼。
顾言之眉心蹙了蹙,很快又放松,他挨着少年落座。
两人几乎是挨在了一起。
男人看出了陈郁岁的慌张。
但他甚至没有多问。
只是说:“快尝尝我烧好的姜茶,喝了取暖。”
陈郁岁忙把手机揣进了口袋。
端起桌上的姜茶就往唇边凑。
完全没意识到这是刚烧开的茶。
立马,陈郁岁嘶了一声。
伸出舌尖,哈赤哈赤的降温缓解疼痛。
眼眶瞬间被烫红了。
看着可怜的很。
顾言之这时从他手中接过姜茶杯,凑上前来关怀。
“怎么了宝贝,烫着了吗,这么不小心。”
陈郁岁有苦难说。
只能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顾言之目光紧盯着他微微探出一截的舌尖。
下意识滑动了下喉结。
眼底一抹幽浓的深色。
他感觉少年呼出来的气都是香的。
让人不免想要一亲芳泽。
之前在学校总是人多眼杂。
不太好亲密。
如今共处安全温馨的房中,顾言之眼中的渴望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他偏头缓缓凑近少年。
唇微张。
眼看就要吻了上去。
陈郁岁一把推开了他,“去给我拿点凉水,有冰块吗?”
直接打断了顾言之的动作。
顾言之没法,只好带着少年去冰箱拿了一块方块冰块。
携带着恶意地.塞.进了陈郁岁的口中。
柔软的口腔触碰到手指的刹那。
顾言之被烫了似的猛地缩回了手指。
又很纯情。
两人在楼下打闹了会儿。
顾言之主动提出要带陈郁岁上楼去参观。
陈郁岁眸中一闪。
嘴上说好呀。
上面只有一个电竞室,一间书房,一间健身运动室,还有间客房,其他是些杂七杂八的杂物室。
陈郁岁听他介绍着每间房中某些东西的来源。
比如电竞室的那把键盘,是他在小时候参加奥数比赛拿到的第一笔奖金。
他买了把非常喜欢的键盘。
之后是没日没夜的开始玩游戏,喜欢上了电竞。
陈郁岁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他们来到了书房。
书房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书房。
一整面嵌入式的书墙,每个都有玻璃小窗口防尘。
旁边有个小小的爬梯,方便上下取书。
那极大玻璃窗,就算是在阴天也有很好的光线。
软趴趴的懒人沙发。
以及奇怪地造型桌子,矮几,高桌,不同位置的摆放。
地上还有块小熊猫的地毯。
对于这件书房的东西,原本侃侃而谈的男人,忽然像是哑巴了似的。
只是道:“你有什么爱看的书吗?我可以拿给你看。”
如果陈郁岁去过易家老宅,易清安的书房。
那么就会发现。
这里简直是易清安书房的翻版。
陈郁岁指着一本西游记,“我想看这本。”
顾言之把书递给他,又想着去楼下拿些小饼干来给他吃。
留少年一人在房内。
拥有原著剧情的陈郁岁。
直接走到第五层,第十二个书洞里,拉开玻璃门,拿出一本被翻阅过无数次,甚至都卷边的书。
轻微一翻。
纸张哗哗作响,一张易清安年少时的照片赫然映入眼帘。
赫然和陈郁岁有五六分相似。
陈郁岁应该是崩溃中的崩溃。
他近日先是家庭破产,父亲住院醒不过来。
又发现,男朋友又只是把他当成了替身,心中所挚爱的白月光另有其人。
陈郁岁双手颤抖地捧着书。
他硕大的眼泪滴滴下坠,落在了照片上,书册纸张页面上,晕开一片湿濡。
他举着照片,把照片放在玻璃窗的方向。
却发现,原来这张照片还有个夹层,里面有几个字。
我爱你。
陈郁岁一边哭,一边讥讽地突然笑了。
根本控制不住情绪。
被欺瞒玩弄感情的怒火,不被选择的绝望,以及男朋友从来没爱过他这个事实。
让他心都在绞痛。
胃里翻滚,忍不住的想吐。
他忽然想起,当时顾言之日日盯着他脸看。
原来是天天在思念心中的白月光。
真是让人想要呕吐。
极其恶心。
从头到尾自己只是个笑话。
只是个见不得人的替身。
一切的一切,顾言之当初的一见钟情,问他要联系方式。
原来不是自己幸运。
而是他可怜的容貌有几分相似白月光。
才入了顾少爷的眼。
陈郁岁甩开了手中的书本。
握着照片的指尖泛白,用力极大。
情绪百感交集,眼眶红得滴血,眼中布满了血丝,他紧紧咬着唇,厌恨的眼神盯着书房门口。
顾言之面带微笑,端着一盘特意买的小饼干,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陈郁岁。
他当场愣住了。

他目光发狠地后退, 愤怒地低吼:“你到底要不要脸!”
顾言之手里端着香甜的小饼干, 手足无措。
男人在这一刻失声。
他伸手想要触碰少年,又怕惊吓到他,一只手在半空不上不下。
“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陈郁岁说一句话,掉一颗泪。
场面看上去触目惊心。
顾言之在这是已经明白少年知道了一切。
他心中急躁。
在内心设想了无数条辩解开脱的话。
少年在那一瞬间看到这张照片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他会怎么做?
会离开自己吗?
脑海中想到这个可能, 顾言之心慌的厉害, 他绝对不能容忍少年离开他。
“别,我承认这张照片是我没遇见你之前喜欢的……”
能看见陈郁岁的身子在发抖。
颤得幅度很大。
身子单薄的少年,在此刻的噩耗带来冲击之下, 他有些胃翻腾的想干呕。
他这么想着。
下一秒就突然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弯着腰,痛苦五官扭曲, 他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 根本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是一个劲的干呕。
像是要吐尽胃里所有的胆汁。
顾言之用力攥紧了手。
话在口中说不出来。
这一切是他亲手造成他,他根本没有脸劝少年。
他浑浑噩噩的从桌子上拿了抽纸,想要过去递给陈郁岁。
男人才迈开一步。
陈郁岁立刻怒道:“你滚开!别过来!”
他的嗓音因为剧烈的干呕变得嘶哑,十分难听。
但是陈郁岁不在意自己声音如何难听,他弓着腰, 眼神死死盯着恨透了他。
“你真恶心。”
顾言之被他的眼神伤到,僵在了原地。
他从来没见到过少年用这种饱含恶意的眼神看过自己。
这是第一次。
他被这滔天的恨意怔住。
无措地退后两步。
陈郁岁痛苦地皱眉,他勉强直起身。
“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不是。”
他厉声质问,“你当初跟我谈恋爱是因为我和易清安长得相似, 是不是?”
“……不,你听我说。”
陈郁岁打断他, 烦躁道:“你现在回答是不是。”
“……是。”
“你从一开始根本没爱过我?是不是。”
“……是,一开始确实没有,但是……”
少年接着打断。
“你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告诉我是吗?”
“……是。”
陈郁岁噗呲一声笑了。
笑得眼泪连连下落,看起来特别让人揪心。
原来是这样啊。
真的是这样。
他就说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语气,第一次去线下见GY,对方就对自己一见钟情。
到头来居然真的只是场笑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
他走到顾言之的面前,一巴掌大力地打在男人脸上。
陈郁岁再次出声。
“我们分手了。你最好再也别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陈郁岁边笑边退步向门口。
留下一句话。
“我祝你早日拿下巅峰奖项……和白月光,永结同心。”
说完毫不留恋的下了楼梯,推门走出了老洋楼。
顾言之在少年走后打了无数个电话给他。
想跟他解释。
陈郁岁一个没接。
少年删除了关于顾言之所有的联系方式。
两人本身在一起的时间,大多是陈郁岁找他,这下陈郁岁彻底消失。
去病房外等人。
却根本等不到陈郁岁出来。
见不到他人。
往往是他站上一整天,陈郁岁按床铃让护士过来驱赶他。
顾言之知道陈郁岁能对人有多心狠。
上一个例子还在眼前历历在目。
谢承珩这样的人,和陈郁岁闹掰了之后,少年绝情地没有再对他好言过一句。
更是避着他,甚至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顾言之来病房的时候,这次在楼下看到了谢承珩。
男人笔直的站在楼下,同样打了一把伞。
不同的是,自始至终,少年没露过面。
好似无论他们等多久。
他都不会心软出来见一面。
他没办法久等,他需要回去上课。
面对陈郁岁空荡荡的寝室,人去楼空。
两人这段时间的甜蜜仿佛只是顾言之做得一场梦。
梦醒了,他什么也没抓住。
顾言之想给陈郁岁一段时间冷静。
他觉得少年受到这样的信息,脑子里肯定是一片混乱。
他这时候去解释,只能白白惹得陈郁岁厌烦。
男人每日每夜的睡不着,一闭上眼。脑中是陈郁岁站在书房握着照片,憎恨地看向他。
时时刻刻在他的眼前,散不去。
他甚至心慌到缓不过来气,经常躺着躺着,突然心口一滞。
脑中全是陈郁岁质问他的场面。
他辩驳不了。
一切都是实事。
他在上课的时候握着手机发呆,耳边是教授的讲课声,脑中依旧在想着陈郁岁。
顾言之发现自己完了。
他真的离不开少年。
他开始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把那张照片扔了。
最近的顾言之快要崩溃了。
连绵的雨天。
在发生这样的事情第二日。
到了宴无疾和陈郁岁约定的日子。
本来他们准备在一处咖啡馆里谈谈。
但是陈郁岁怕陈父出现什么意外,不放心。于是两人的谈话地点落到了医院的走廊下。
宴无疾匆匆赶来。
医院草地的走廊下,安静地坐着一位少年。
他微微垂头,神情忧愁,轻阖的睫毛挡住了漂亮的眸子。
整个人漂亮到了另外一种程度。
宴无疾说不出来。
却能感觉内心一颤。
他快步走到陈郁岁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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