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正事,陈郁岁打起精神,从头到尾把每一个条例都看了一遍。
同时又找了个律师,把合同条例拍给对方看。
询问有没有问题。
得到的结果全是正常。
正常就行。
卖房子车子陈郁岁死活不同意。
温女士想揍他,少年拍拍屁股跑回学校去了。
顾言之再次上了热搜。
这次是一段视频。
金发碧眼的一众外国人中。
银发黑眼的青年帅得格外突兀。
但是他出现了个致命的问题。
第一场各国分配的友谊赛,他的手居然在抖。
操作虽然没失误。
可在电竞赛场上手抖的后果,粉丝当晚蹲直播就注意到了,提心吊胆。
结果今天果然被骂上了热搜。
GY出国比赛纯属丢国内人的脸。
除了营销什么也不行。
赶紧早些滚出全球联盟赛。
网上一片骂声。
看得陈郁岁是心惊胆颤。
艺术家修长宝贵的手,在地板上单手弹奏起来。
指尖触碰地面的声音很轻,很难听见,跟钢琴比起来, 弹地板简直是无趣又无聊, 是一项不能望梅止渴,反而越弹越渴的游戏。
他烦躁地抓了抓地毯。
想弹琴。
指腹很难受。
疯狂地想接触琴键,回想钢琴带来的触感。
他快要疯了。
叮咚——
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易清安看了会窗外的秀丽风景, 才摸索着拿起手机。
点开消息。
表哥——
姥爷最近催我,没办法, 我这边被姥爷催得火烧眉毛, 我见你一面吧。
还是因为这个事情。
易清安把手机扔在了地毯上,很想大吼发泄一声。
却只能曲起身子,闭上眼沉默地接受事实。
谢承珩第二天就出院了。
原因无他,病房里的闷燥空气,让他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一个人待在冷清地病房内。
容易胡思乱想。
加上他现在没大碍, 可以回校躺在宿舍请假休息。
陈郁岁是被搬东西的声音吵醒的。
虽说墙壁隔音很好,可感到外面好像在拖很重的物体。
发出的响动让人难以屏蔽。
他翻身下床,拧开门。
正巧与客厅的谢承珩的生活佣人对视。
对上阿姨疑问的双眼,陈郁岁尴尬地笑了一下。
谁知这位是个训练有素的阿姨。
对于陈郁岁的示好只是冷淡地点点头。
接着继续往上搬东西。
陈郁岁摸了摸鼻子。
看着阿姨一人抬着重物不方便。
而且看起来好像是抬到谢承珩的房间去。
要上楼梯。
少年道:“阿姨,我来帮你一起抬吧。”
说着便上去搭了把手。
抬到了谢承珩的门口, 陈郁岁放下了重物。
他转身想要下楼。
身后却传来了一声,“站住。”
阿姨恭敬地喊, “谢少爷。"
陈郁岁无法,只好转过身子,眉心带着烦躁地看向他。
“你确定要在这和我说?”
阿姨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谢承珩挥了挥手,“林阿姨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再联系你。”
阿姨一皱眉,“哎呀,这不行的,来的时候夫人说了,要让你回家修养。”
谢承珩真是头疼。
明明是和佣人说一句,让把家中支架拿过来,谁知道谢母知道了。
问了他原委。
谢承珩无法,告诉她些枝细末节。
隐去了主要经过。
谢母大骂了一顿。
让他滚回家来修养。
并且要求把打架同学的名字报给她。
谢承珩悉数拒绝,把谢母气得不轻。
现在又想强求他回去。
陈郁岁站在一旁当隐形人。
差不多能猜到始末。
谢承珩三言两语强行打发了佣人。
拧着眉心。
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
看着阿姨下了楼梯,陈郁岁也想走。
突然谢承珩捂着胃,一脸痛苦。
吓得陈郁岁不敢再动,双手不知道该往哪扶他,在空中乱忙。
“帮我扶回床上。”谢承珩虚弱地说。
陈郁岁不敢耽搁,连忙搀扶着他往他的房间走。
扶他坐到床上,又拿了枕头垫着他后背。
陈郁岁紧张地望着他。
害怕他再出什么事情。
一时间不敢走,呆呆地站在床尾看着他。
谢承珩对他说坐。
陈郁岁不想坐,警惕地望着男人,说躺久了想站着。
谢承珩自嘲一笑,“我现在已经惹你厌烦到这种地步,坐下来说几句话也不行?”
陈郁岁是个坚定地任务者。
只对任务有利的人或事上心。
像现在他这种,已经完成了的任务,陈郁岁根本不想多浪费时间。
但出于人道主义,少年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床上神情痛苦的男人。
“什么事?”
“你我之间已经生分到这般了?”
谢承珩面上苦笑,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不然呢?”
陈郁岁回答的简洁又冷漠。
见少年是铁了心不会再对他有半分温情。
接下来谢承珩第一句话。
让陈郁岁惊了。
“你说顾言之要是知道,你和我以及易清安有不一般的关系,你说他?”
谢承珩威胁地意图非常明显。
言语的攻击力极强。
陈郁岁心中微微慌乱。
不过没事,他能保持镇定。
“无所谓,他想分可以分,你想和他说可以说。”
谢承珩沉默了。
似是没想到他对每一个人的感情都如此淡漠。
“你可真是……”
男人沉着嗓音说出了半句,余下半句不好听的话被他吞入腹中。
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着的竟然是,说出来少年会生气。
先爱者先输。
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全颠反了。
当初是陈郁岁先动心。
现在却弃他如敝履。
谢承珩闭了闭眼,用力压下酸涩的情绪。
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吗?我现在让你和顾言之分手……”
下一秒却被少年的手机铃声打断。
陈郁岁看了他一眼。
又看了眼手机屏幕。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打电话的人正是顾言之。
陈郁岁想让谢承珩彻底死了这个心,当着他的面开了免提接了电话。
对面先是一阵呼吸声。
没人开口说话。
而后过了两秒钟左右,“宝宝,我好想你啊。”
顾言之的声音有几分涩然。
嗓音沙哑,一听近日抽了不少烟。
他压力大地叹了口气。
开玩笑道,“说句你爱我。”
余光瞥见床上病恹恹的男人,忽地脸色一变。
陈郁岁心想,这可真是助攻啊。
所以少年毫不犹豫甜滋滋的说了。
谢承珩听见那三个字。
当场僵住了。
浑身被泼了盆冷水似的,陈郁岁清脆地声音犹如噩耗。
他像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怎么敢。
陈郁岁怎么敢。
谢承珩蓦地红了眼,不知道气得还是其他情绪,直接骂了起来。
骂顾言之不知廉耻。
听着电话那头笑得癫狂地嘲讽声。
谢承珩气得胃又变本加厉的疼了起来。
脸色惨白。
在这心理肉.体双重折磨强加之下。
他忽然痛苦的意识到,或许自己只是个笑话。
远在国外的顾言之,脸冷若冰霜。
好啊,他刚不在几天,少年就急不可耐地去找奸夫了。
之前答应他的一切,都是耳旁风吗。
顾言之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耳中充血耳鸣。
他听见谢承珩气到口不择言。
继续故意道:“小岁,刚没听见,再说一遍。”
陈郁岁又甜甜地喊了一声我爱你。
“这下听见了。”
顾言之问他,“你现在在哪呢?”
“谢承珩受伤了,我来看看他。”
陈郁岁遮掩经过,说出一部分的事实。
“想不想男朋友?”
顾言之点了根烟,哑声问。
陈郁岁见床上的男人一副随时快要死过去的模样。
吓得跟顾言之聊了两句就挂了。
他站起身,询问道:“你若没事了,我现在就出去了。”
“等等。”
谢承珩忍着痛苦,再次开口。
“你说,我怎么做你才会回到我身边?”
陈郁岁叹了口气。
想说你死心吧。
看他这幅模样,又知道定然是不会死心的。
少年不明白这个主角攻到底在执念什么。
他这样的普通人,满大街都是,何况白月光珠玉在前。
他这颗小小的瓦砾,怎么能入主角攻的眼。
于是他刁难道:
“每天六点为我准备好早餐,中午订餐厅等我吃饭。南城铺子点心、北巷一叶甜品、东郊区九泷咖啡,每天下午两点以后隔一个小时送到我手上。”
“你亲自去排队。”
“二十四小时手机开机,随时接收我的消息并秒回。无论你在做什么,我要求的事你必须第一时间办好。”
“还有……暂时先这么多,我想到再加。”
陈郁岁一脸得意地看着谢大少爷。
长这么大肯定没被使唤过。
哪里能做别人的佣人。
给他当牛做马?笑话。
谢承珩就算答应也做不了几天。
谢承珩静静地听完。
问道:“没了?”
陈郁岁莫名。
“你觉得不够多?”
男人问:“期限多少?”
少年懒洋洋地看他一眼,眼中带着笃定,“一个月。”
他知道谢大少必然撑不过三天。
一个月他必定会自动放弃。
谢承珩淡然一笑,“你太低估我对你的执着了。”
而后又坚定地说:“我会做到。”
陈郁岁不可置否地摇摇头。
走出他房间。
C城,玉香山。
茶楼窗边对坐了两人。
一名男子提不起什么兴趣的频频看向窗外。
另一位则西装革履,同样帅气逼人地在泡茶。
“你呀,真是居然还让我泡茶,好歹我虚长了你几岁。”
表哥无奈地递过去一杯茶。
易清安温柔一笑,接过恭维。
“那不是表哥你手艺好,我学艺不精,前段时间还被老头子说了一顿。”
表哥问:“说你什么了。”
“无非是那几样,出国弹钢琴是错,命我立马进公司。”
易铭笑了笑。
他的容貌和对面易清安模样竟然有六七分相像。
忽略两人的衣物。
乍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亲兄弟。
“怎么?你想违背姥爷的话?”
提到这个易清安就烦躁。
“你难道在公司工作不烦吗?”
易铭喝了口茶,惬意道:“还行,看着账户上日入千万挺开心的。”
易清安简直没办法和他沟通。
转头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我想娶一个男人。"
易铭喝进口中的茶全部喷了出来。
喷了一地。
他连忙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拭。
“不是,表弟,你出国才几年,玩得这么野?”
送客的态度很明显。
易铭撂下句,“姥爷那边我再帮你拖拖,不过你也指望不上我帮你拖多久。我在他面前算说不上话的小辈。”
说着拎着西装外套大步流星走了。
听着手机消息咚咚作响。
陈郁岁简直快要被烦死了。
他这两天无数次后悔,为什么那天要说出这样的要求。
导致谢承珩这两天, 每时每分都在找他。
早上起床出门上早八时堵他。
谢承珩坐在客厅, 看到陈郁岁出来,立刻上前把早饭摆在桌子上。
桌上琳琅满目堆了一堆。
小笼包、煎饼、云吞、煎饺,豆浆油条等等。
卖相精致。一看就是从不同的老字号店里打包回来的。
陈郁岁咽了咽口水。
他揉着早上刚起床凌乱的头发。
睡眼惺忪的盯着男人。
这才七点多。
陈郁岁震惊了。
他是怎么能一大早买到这么多种的?
陈郁岁下意识想拿起来吃。
余光看见谢承珩脸上不易察觉的满足笑容。
少年的手转了个弯, 抽了张桌面上的纸。
违心道:“我不吃这些,你不知道?”
“拿远点, 看着心烦。”
谢承珩瞬间眼神失落, 眸光暗了下去。
陈郁岁转身拿着书本出门。
他特意绕路去食堂买了份包子,边走边啃。
仍在回想着满桌子的早餐。
如果谢承珩不是主角攻,是他的室友就好了。
一桌子全是他爱吃的早餐。
他用力地啃着包子泄愤。
结果到了教学楼下,远远便望见谢承珩站在门口处等他。
吓得陈郁岁把最后一个包子一口塞进了嘴里。
站在原地嚼半天,才咽下去。
眼看快要上课了。
陈郁岁只能往教学楼里去, 他装作无视想要路过谢承珩。
对方立刻跟在他身边,言简意赅地问道:“中午想吃哪家,我来订。”
应该是刚才陈郁岁的出人意料,让谢承珩感觉到了挫败。
他不敢再擅自决定。
发消息少年又不看。
只好亲自来等他,听他亲口说出答案。
谁知, 陈郁岁变本加厉。
“你决定就行。”
谢承珩有些丧气,他尽力笑着问, “我暂时不太了解你爱吃哪家店,你同我说,说了我就记住了。”
陈郁岁白了他一眼,“不知道就不吃。”
说着又道:“别打扰我上课。”
接着进了班级,留给他一个绝情的背影。
谢承珩忙了一大早,得到这样一个下场。
他自嘲地笑出声。
自己真是贱啊,上赶着给人当狗。
真是贱到了一定的程度。
他掏出手机发了两家餐厅的大众点评链接,分享给少年。
果不其然。
陈郁岁不仅没回复消息。
中午更是没过问一句谢承珩订得是哪个餐厅。
谢承珩在下课时堵住他。
“中午我们去吃牛排吧,我定了那家西餐厅。”
陈郁岁当场发作。
“谁家好人中午吃牛排,你是真心想请我吃饭吗?你为什么不选另一家我爱吃的?”
犀利地数落了谢承珩一顿。
最后总结道:“气死了,不吃了。”
谢承珩静静地深邃凝望着他的双眼。
好脾气地说:“我们去吃另一家中餐,这家我也定了。”
陈郁岁始料未及。
一脸愕然。
呆呆地被男人拉着走。
「不是……他人怎么突然这么好。」
谢承珩久违地听见他内心的心音。
苦涩地扯了扯唇角。
内心独自想,不是突然变好。
是突然明白了少年的重要性,想要讨好,挽回。
祈求能看在他当狗还不错的份上。
原谅他,和他重新开始。
只可惜谢承珩卑微的心音无法传递给陈郁岁。
陈郁岁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一时间再也说不出什么挑剔的话。
沉默地被他拉着去用餐。
等菜时,谢承珩提起上次陈郁岁放他鸽子一事。
男人实在不解。
想问出个答案出来。
“我知道你那天不是胃疼,为什么答应我又抛弃我。”
谢承珩尽量克制语气。
陈郁岁面上没有表情。
决定说实话。
“那天易清安找我吃饭了。”
谢承珩明显地沉默下来。
他思来想去。
实在是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这句话给他重重一击。
让他彻底失声,心脏酸软地翻来覆去扎得疼。
过了好一会儿。
男人才开口。
“原来你早就放弃了我。”
虽然事实不是这样。
不过陈郁岁不妨就让它变成这样。
坦然地点点头。
更加用言语刺激他,“对啊,是这样如何?”
这一顿饭吃得很不欢而散。
谢承珩是肉眼可见的低落。
陈郁岁则是因为两人现在尴尬的关系,不好放开吃。
正巧家里电话打来。
陈郁岁边接电话,边走了。
再次留下谢承珩一人。
安静沉闷地坐在位子上,望着空空如也的对面。
失神良久。
不知道内心在想什么。
项目正式签约。
启动地很快,对面那边前两个月已经准备好一切需要的资源。
随时可以准备动工。
陈家是吃了红利,恰好赶上了这一波。
蹭了个大钱。
陈郁岁询问,“你和陈总怎么把那一个亿的流水凑出来的?”
温女士提起这事就痛心疾首。
“你不是不同意卖房吗?我和你爸去银行贷款了。”
陈郁岁眉心一跳。
直觉不好。
只能好言相劝,“你能不能撤资,我总感觉这事不太对劲。”
“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陈母不想跟他再谈,告诉他,“最近几个月,你的生活费减半。”
“哦。”陈郁岁叹了口气。
顾言之查岗似的,每天固定给他打视频。
看他在哪。
陈郁岁今天刚洗完澡,听到手机视频电话的铃声响起。
头没顾得上吹干,就接了视频。
少年刚洗完头,脸上还残存着热气蒸出的红晕。
发丝在滴水。
眼睛明亮似水,看着非常有神,神采奕奕。
顾言之一眼望见是这样的对方。
原本打了三四个电话少年没接的愤怒心情,顿时消失的荡然无存。
“你怎么不吹头发?”
视频对面的顾言之靠着墙,房顶满是彩绘壁画。
摄像头偶然扫过去时,画的是,带着翅膀的天使和重工的贵族上层。
陈郁岁随意地拿个白毛巾揉头发。
惊叹地道:“你住的房间真好看。”
顾言之笑了笑,“是吗?下次带你来,我们一起住。”
陈郁岁随口应了他。“好啊。”
顾言之开始每日查岗。
问他今天做了什么。
陈郁岁捡了些不重要的回答,又关心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对方说快了。
“你有没有想我。”
少年哈哈大笑,“想了。”
顾言之没聊两句,外面就有人找。
外国人一口流利的英文在呼唤男人。
顾言之让陈郁岁把头发吹干。
“安心等我回来,不许勾三搭四。”
电话挂断。
陈郁岁把手机扔在床上。
与刚才判若两人,神情平淡地去吹头发。
许向知近日发现了端倪。
他发现陈郁岁竟然和谢承珩暗中勾结。
两人比以往的亲密度大幅度上升。
不仅仅是一起出门,还一起吃饭。
谢承珩那个科研狂魔近日也不去实验室了。
专门围着少年团团转。
讨好的意味甚浓。
两人看起来仿佛交往了。
这个猜测让许向知心中大惊。
惊慌失措之下是翻天覆地的怒火。
熊熊火焰烧得他是一腔怒气没法发泄。
恰好,一天早晨。
他正好逮住了两人勾搭的现行。
早上有课。
陈郁岁坐在餐桌前在玩手机。
谢承珩正在按照他的要求正在为他的吐司抹果酱。
少年玩一会看一眼。
时不时挑刺。
“哎呀,你笨手笨脚的,会不会抹。”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说谢大少笨手笨脚。
而且谢承珩还不生气。
男人甚至点头附和,“是是,我没抹好,我重新再抹一遍。”
宠溺的意味甚浓。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谢承珩不仅没被少年的刁难打倒,反而越挫越勇。
对于照顾陈郁岁甘之若饴。
陈郁岁暗暗心急。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突然他想到谢承珩的白月光。
是不是让两人单独相处,会再次产生火花。
从而他这个替身下台呢。
他这么想着,目光放空地在神游。
谢承珩叫了他两声没得到回应。
举着抹好酱的吐司,便要亲手喂他。
刚巧递到唇边。
许向知的房门拧开了。
许向知大喝一声。
草你妈的。
“陈郁岁!!”
少年吓得在凳子上一激灵。
登时回神。
大清早的差点给少年吓得魂飞魄散。
他惊恐地望着站在房门口的许向知,眼中充斥着疑问。
许向知简直气炸了。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双眼。
偏生当事人一脸无知。
看着陈郁岁懵懂疑惑的眼神,许向知气笑了。
“滚过来。”
许向知命令道。
陈郁岁歪头看着他 ,看了一会儿。
似是在想要不要听他的话。
想到现在仍是在舔狗阶段,理应遵守人设。
便要站起身,想随着他的命令走过去。
谢承珩一把拉住陈郁岁。
温柔地,却不容置否地道:“你的早餐还没吃。”
“吃个屁!陈郁岁,你他妈再让他碰你一下,试试?”
忍了几天的许向知终于忍不住了。
他这两天早就发现了他们之间的端倪。
一直压抑着没说。
谁知陈郁岁和他勾结得越发明目张胆。
许向知想问,少年的眼中他是不存在的吗?
“陈郁岁,我说一不二。你现在不过来,以后再也不用找我。”
许向知双手环胸。
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对于谢承珩敌对的视线,他倘然地回视迎上去。
谢承珩拽住少年的衣角,求他,“别走。”
高挑的背影,毫不犹豫地步伐, 深深地刺痛了谢承珩的眼睛。
许向知似笑非笑的嘴角, 以及眼中的蔑然。
这幅一副胜利的姿态。
使得谢承珩头脑发涨,目眩头晕。
他意识到自己在少年心中什么也算不上。
陈郁岁和许向知的关系不一般。
易清安、顾言之、现在又来个许向知……
谢承珩要被气死了。
口中发苦。
陈郁岁整日被烦得喘不过来气。
明明每日横眉冷对谢承珩,能说的不能说的,陈郁岁全讲了一通。
这段时间像把男人当佣人使唤。
一有不顺意的地方就打骂。
然而谢承珩没有一丝怨言。
依旧是每日等他醒来。
给他递过早餐, 为少年准备所需要的一切。
用那双沉沉地眸子, 一动不动地盯着少年。
眼中深情让人油然而生的感到触动。
只不过两人最近接触在寝室极大减少。
根本原因是因为许向知。
陈郁岁不想让许向知知道他俩的关系。
吩咐天之骄子谢大少,让他每日在上学的必经之路等他。
两人像是在偷情。
谢承珩宛如小三。
陈郁岁真的没想到谢承珩居然能坚持将近一周的时间。
胃部的病没好透彻,整日为他C城遍地跑, 下午两点要去买咖啡。
三点需要买点心,四点甜品, 五点又要预约饭店。
忙得抽不开身。
但看他的模样, 好像还能坚持更久。
吓得陈郁岁立马实行了备选方案。
不能让谢承珩再这样下去了。
正午饭点,西餐厅。
陈郁岁率先一人坐在靠窗的空座上,等待着他约的人到来。
桌子有个花瓶,里面插了枝芍药。
花朵全数绽放,非常美丽。
陈郁岁正用手指尖摆弄着花瓣。
对面人拉开椅子坐下。
微微一笑, “想起我来了?”
陈郁岁摆弄花的手一顿,蜷缩了下手指,才抬眼望他。
“是啊,今天有话跟你说。”
易清安近日未曾露面。
电话也关机。
陈郁岁还以为他又去了国外。
好说歹说拖朋友,总算联系上了, 邀约他今日聚聚。
易清安招招手,服务员把菜单送了过来。
他一边翻看菜品, “喜欢吃哪种肉类品质?”
陈郁岁随便说了个牛肉种类。
接着悄咪咪地看着他,一副有大事要说的表情。
易清安好笑地抬起头,随手把菜单重新递给了服务员。
望着对面的少年。
“什么事?”
陈郁岁一不做二不休。
原本在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能一口气说出来。
“你知道谢承珩喜欢你吗?”
无休止的沉默。
令人尴尬地气氛在他们这片区域发散。
不可置信是易清安的第一念头。
荒唐,无稽之谈。
陈郁岁在开什么玩笑。
简直让他一身恶寒。
易清安唇角的笑意淡了。
他道:“你我吃一顿饭,我是欣然欢喜。但是你说这些莫须有的,我不想听。”
谢承珩,这个和他几乎是年少兄弟情的朋友。
喜欢自己?
莫不是开了天大的玩笑。
且不提从来没见过那小子对自己表露出任何心意。
光是想想就难以接受。
陈郁岁正色,问他是不是以为在开玩笑。
随后掏出手机给他看证据。
是那份合同。
其中一项明确写了在此期间需要和易清安先生言行举止保持一致。
以及多方群聊截图证明,大家对于谢承珩喜欢易清安一事,心知肚明。
人人皆知。
易清安难以遏制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