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课间休息时间便这么水过去了。
陈郁岁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谁知第二天。
下了课的陈郁岁被堵在了教室内。
学院组织校庆活动的学姐找到他,请他帮忙。
“求求你了,学弟。”
“你知道你参加活动对于我这场组织意味着什么吗?”
陈郁岁哦了一声,“意味着什么?”
学姐一噎。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了一堆。
少年依旧不买账后。
这才实话实说的告诉了他。
“你参加了校庆,就会有无数人为了你来报名校庆,大家都想得到你的联系方式,和你接触。”
“这样正好我的活动组织也能圆满进行。”
“不然像现在,没多少人报名,急得学姐我啊团团转。”
陈郁岁:……
他真诚地好奇的问,“学姐,你是不是在框我?”
平时上课下课也没见多少人来问他要联系方式啊?
怎么到她口中,无数人为了他报名校庆。
他又不是万人迷。
这事应该发生在易清安的身上。
“自信点,就是你。”
学姐最后拿出杀手锏,“我帮你完成这学期所有的小组作业怎么样?说到做到。”
陈郁岁一口答应,成交。
接着陈郁岁正式签了报名表。
每天抽时间加入了校庆活动排练中。
他报了个特别独的节目。
所有人原本是想着和他一起演出,排练之类。
然而陈郁岁的节目是钢琴独奏。
众人死心。
陈郁岁钢琴弹得还行。
之前在一个小世界里演过的角色,学过几年钢琴。
技能在身,他得心应手。
弹得不算顶尖,但在这个年龄段来说,算是佼佼者。
很久没摸钢琴了。
陈郁岁找了个琴房,关上门。
深深地吸了口气,手放在钢琴上迟迟不动,酝酿情绪。
脑海中在回忆谱子。
艺术学院。
一位男生单手插兜,头戴黑色鸭舌帽。黑T恤牛仔裤,吊儿郎当地往琴房走来。
他是天天逃课,却因为天赋出众而被专业老师拉上校庆比赛的一员。
长腿懒散地迈着。
侧目看向窗边逐渐变黄的绿叶,湛蓝的天。
忽然,他步子一顿。
整个人怔住了。
一道激昂如高山流水般的曲子。
从尽头那间琴房响起。
众所周知,钢琴是打击乐器。
手指触碰琴键的力度不同,停顿的时间不同,反应出来的效果天差地别。
而这人——他的天赋简直可以用惊艳来形容。
时而悠扬激昂时而又如水面般平缓。
上一秒还沉浸在振奋的情绪中。
下一瞬,又能让你身处春日花园漫步似的自在。
一曲终了。
男生才恍若惊醒。
他快步向前,莫名的想见一见这人。
刚疾步走到门口。
便撞上了推门而出的陈郁岁。
陈郁岁下意识礼貌地脱口而出:“不好意思啊。”
男生侧目看了眼陈郁岁,没什么表情。
推开他,向琴房里走去。
陈郁岁被推了一下,不疼,但是有点不爽。
等到陈郁岁迈开步子走了三四步之后。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奔跑声。
男生急促地跑到陈郁岁面前,迫使对方停下脚步。
陈郁岁:?
怎么,还想和他打一架?
这人磕绊道:“那个,刚才在,琴房曲子,是你……”
陈郁岁双手环胸,还为刚才推他一事生气呢,自然没什么好语气,“是我怎么?弹钢琴碍着你的耳朵了?”
“不不是。”
这人慌忙摆手。
想到刚才一时着急推了少年。
“对不起,刚才着急不好意思推了你。”
陈郁岁原谅了他。
好吧,他看起来不是故意的。
“有事么?”
“我想,和你一起弹钢琴可以吗?”
陈郁岁挠头。
“可是我不是钢琴专业的诶,我只是参加校庆来练习一下。”
男生激动地望着他。
“我也是!我们可以改一下曲目,变成四手联弹。”
陈郁岁觉得莫名,所以拒绝。
同时看了看天色,觉得是喝下午茶的好时机。
于是绕过了男生,往建筑外走。
严绪竹赶忙走在陈郁岁身边。
絮叨说了很多。
一直在夸赞他刚才弹得那首曲子精妙,又问他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厉害。
一顿猛夸,夸得陈郁岁十分不好意思。
两人并排走出艺术学院建筑大楼。
严绪竹这人没什么距离感。
才聊了几句话。
已经上手揽住少年的肩膀了。
“你叫陈郁岁啊,我好像听过你的名字,有点耳熟。”
“你随意称呼我。”
“跟我一起弹,你想让我干什么我都帮你!”
两人一副甜蜜的模样勾肩搭背。
陈郁岁觉得男生的性格很好。
除了刚开始被他莫名推了一下有点不爽。
两三句话相处下来。
觉得这人真有意思,真不错。
陈郁岁甚至邀请他喝下午茶。
男生也欣然答应。
走到一拐弯处时。
耳旁依旧是男生在低沉说话的声音。
陈郁岁连连点头,表示在听。
正无意间抬头一瞥。
忽然,少年突然僵住了。
严绪竹不明所以,也抬头看向前方。
一个男人站在路沿,手里拿着一个礼物盒,正向他们两人看过来。
眼神有点吓人。
他用手肘撞了撞少年,“谁啊,怎么了。”
刹那间。
谢承珩快步走了上来,一把抓住严绪竹的领口,把他撕扯到一边。
上来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男生一拳。
打得严绪竹鸭舌帽直接掉落在地。
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谢承珩的眼睛赤红。
理智已经丧失全无。
原本是想着缓两天,忘了陈郁岁这个人。
可是越想忘,越是难忘。
克制不住内心和脑海中想法。
他煎熬的难忍。
他终于又忍不住了。
多方打听,知道少年下午来了艺术学院这边,特意在这边等候。
结果——
他妈的他跟别的男人勾肩搭背上了。
他想杀人。
严绪竹缓了过来。
二话没说,一拳招呼回了谢承珩的脸上。
十成的用劲,打得当场男人的脸上就破了皮。
见这个奸.夫还敢还手。
谢承珩彻底怒了。
两人拳脚相交,拳拳到肉。
打得那叫一个激烈,按倒在地面上打了起来。
场面一度不受控制。
陈郁岁大惊失色,谢承珩他妈是疯癫了吧。
“谢承珩,你到底在做什么!”
“别打了。”
谢承珩现如今根本听不进去陈郁岁的话。
严绪竹被一拳打中了鼻梁,当场鼻血直冒。
鲜血顺着下巴直流。
吓得陈郁岁以为他快要死了。
慌得不行。
谢承珩脑海中依旧在回荡不停,少年竟然为了别人质问他。
他们的伤势较为严重, 还是去医院一趟较为保险。
路上坐上了出租车。
以防万一再闹起来,严绪竹交给了另一位同学。
陈郁岁和谢承珩坐在后排。
少年冷脸。
一副恨不得莫挨老子的表情。
谢承珩望着他的表情。
口中的血腥味蔓延。
胃痛得好似如穿孔般绞痛。
他却浑然不觉。
他想, 如果是之前的陈郁岁, 定然会心疼他,为了他忙前忙后。
各种照顾他,担心他。
而现在。
只有陈郁岁厌烦的神情。
比陌生人还不如。
谢承珩惨淡一笑,还是问了自己最想问的话。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陈郁岁真心觉得他有点失常。
他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主角攻意识出现了自我思想。
完全不符合人设。
见他执着于这个问题。
“不算认识,刚巧碰到, 他是艺术学院的同学。”
原以为这样说完就行了。
谢承珩接着又问:“那他和你勾肩搭背……”
陈郁岁厌烦到不行。
“你不许别人自来熟吗?”
谢承珩被少年的冷漠击溃。
痛苦地仰躺在后座。
不再吭声。
这时的陈郁岁才发现他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整张脸没有半分血丝。
吓得陈郁岁紧赶慢赶的催师傅快点。
到了医院直接挂了急诊。
查出胃出血。
陈郁岁等他进了手术室后,便自行离开了。
进手术室前,谢承珩恳求他留下。
而他不想再给谢承珩错觉。
谢承珩进入手术室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上午。
他正打着点滴。
身上多处伤口已经被处理完毕。
关于这次住院他没有告诉其他人。
在研究室请了假。
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窗户外面的阳光格外灿烂。
而病房内, 他心口似寒冰。
他从来不知道。
陈郁岁能如此绝情地对待他。
谢承珩进手术室前,迫切地拽住少年的手, 低三下四地希望少年能陪着他。
只是一天也行。
醒来一看,病房空空荡荡。
他的心也随之空空荡荡了。
难过的情绪徘徊不下。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挽回了。
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好不容易打听到他在哪。
买了他喜欢的礼物等他。
竟然看见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姿势亲密,有说有笑。
谢承珩想,他真的好嫉妒。
他已经忍受不了别的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少年。
光是看到这样的画面。
他就想杀了对方。
外面的天气依旧很好。
只不过开始正式入秋,降温了许多。
不少人出门都加了件外套。
陈郁岁穿了件莲藕色连帽卫衣。
易清安见到他,说他好可爱。
陈郁岁感觉自己的审美被嘲讽了。
不想说话。
男人直接把他抱上了车。
陈郁岁被他放在副驾驶的时候还是懵的。
“我靠,你做什么!!”
易清安已经坐在主驾驶座位上,凑他极近地为他拉安全带。
故作不知。
“怎么了?”
陈郁岁愤恨,但是脸皮没他厚。
只好默默生气。
若不是宿舍里许向知的情绪太不对劲,他才不会跟易清安出来吃饭。
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人。
许向知动不动就拉开他的房门,对他进行一番质问。
搞得陈郁岁差点儿精神衰弱。
正巧易清安约他出来。
陈郁岁二话不说,立马在两人中间选择的易清安。
车子发动,易清安从后视镜瞥向少年。
看着他扭头看车窗默默气恼的模样。
心下微动,唇边情不自禁的溢出几分笑意。
易清安亲自开车,提醒陈郁岁道:“左手边有你爱吃的零食。”
陈郁岁瞬间抬眸看他。
充满了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
“秘密。”
陈郁岁拿起零食一看,确实是原主爱吃的一款牌子零食。
不过陈郁岁本人谈不上喜欢。
又把零食放了回去。
易清安余光瞥见。
眼神一顿。
若无其事地道:“你不喜欢。”
他在心底给这家零食牌子打叉。
“你喜欢哪个牌子零食,我等下买给你。”
“不用了。”陈郁岁婉拒。
他现在只关系白月光接下来在吃饭的途中不要再发疯。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易清安把他带到了一处空中餐厅。
包了全场。
只有服务员,没有任何一桌客人。
陈郁岁进门时便得到了一束手拿花,非常香,色系高雅。
最重要的是这家空中餐厅,在左上角摆了一架纯白的钢琴。
看得陈郁岁有些跃跃欲试。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陈郁岁根本意想不到。
易清安绅士地把他拉开座位。
亲手接过服务员手中的餐前水果。
放置少年的面前。
随后,男人缓步走向了那架纯白的钢琴。
陈郁岁刹那间瞪大了眼。
这时才注意到易清安穿着一身西装。
非常正式,宛如登台演出。
而这一切,全是为他一人准备的。
包场的空中餐厅,高洁的花朵,甚至正在缓缓落座易清安,全是为他一人准备的惊喜。
陈郁岁这时候脑袋不由自主的回想。
原著中,他好像没听过白月光演奏曲目。
也是,以他身份根本不配。
易清安站在钢琴前朝他笑笑,接着行了个绅士礼。
这才落座。
而这时转变,竟是白月光付出一腔心思来为他准备这一切。
陈郁岁说不震撼是假的。
琴键在易清安的手中游刃有余,从刚弹了两三个音起。
陈郁岁便知道易清安是真的很爱钢琴。
能听出来男人对于琴键的把控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地步。
简单欢快地的乐曲,在他的演奏下。
却是如此的精妙,让人不禁陷入了他的曲目中。
眼前仿佛出现了夏日野餐的场景。
美好又快乐。
男人的姿态优美,演练过上千次的手法,在陈郁岁看来十分优美。
骨节分明的手在钢琴上跳跃。
速度很快,让人眼花缭乱。
出来的音奏又是如此的唯美,清新。
易清安对待钢琴的态度认真。
从少年的角度望过去。
看见的是男人专注地侧颜。
散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让人痴迷。
一曲终了。
耳边仿佛还残留在钢琴美妙的律动音声。
陈郁岁感觉灵魂都被洗涤了。
耳边酥麻。
这才知道了顶级音乐家厉害的地方在何处。
对比起来,自己弹得钢琴曲犹如过家家。
易清安缓步朝着陈郁岁走过来。
陈郁岁完全被他的帅气迷住了。
站起身迎接他。
下意识给他鼓掌。
易清安忍不住笑了出声。
看见少年给面子,他是真的高兴。
他坐在陈郁岁的对面,拍了拍手,服务员陆续上菜。
他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选这首曲子吗?”
“这首法国的曲子节奏欢快,鲜明,重点不在此。而是它其中有个非常好的寓意,忘却烦恼。”
说着,他一双深邃地双眸紧紧凝视着陈郁岁。
眸中的笑意呈现。
“现在,我想你不再忧虑了。”
陈郁岁点头,他凑近看着易清安。
觉得男人的帅气又增加了几分。
“是的,因为你的曲子,使我不复忧愁。”
易清安举起酒杯,碰了一下。
“是我的荣幸。”
看见男人喉结滚动喝下了整杯酒。
陈郁岁像受了蛊惑似的,也抬起了酒杯。
喝空了酒杯里的香槟酒液。
刚喝完酒的少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喝酒了。
放下杯子,捧着脸开心道:“你弹得真好,你好优秀啊。你学了几年?”
见到陈郁岁的眼神逐渐迷离。
易清安笑意加深。
回答他的问题,“自小接触了钢琴之后,发现是真心喜欢,一直在弹。直到回国前,练了大概十几年,嗯,记不清楚具体的时间了。”
陈郁岁不免想到易家并不赞同他学钢琴这事。
又是一阵唏嘘。
“你太难了。”
易清安决口不提自己的困难,反而大大方方的向他展示,“怎么,我现在不好吗?”
陈郁岁眼前开始看不清。
视线模糊。
说话也不利索了。
这时,易清安给他切牛排,切得整整齐齐的小块,放在他面前。
见他没有力气用叉子。
还贴心的喂到他嘴边,一口口喂着少年。
陈郁岁又问:“那你为什么会回国?”
易清安动作顿了下。
给他喂食的动作停住,酱汁沾在了少年的唇边。
易清安拿着帕子给他温柔地擦拭。
陈郁岁被放置在客厅的沙发上。
易清安揉了揉他的脑袋, 少年下意识反抗, 嘟囔着不许摸我的头。
男人笑着收手。
这是易清安第一次带人回家。
他特别独,且有一定洁癖,极其讨厌有人进入自己的领地。
无论是在国外还是国内, 他从不让朋友进家做客。
私有空间被侵入,会让他感觉非常厌恶。
不能容忍。
对于喝醉的陈郁岁。
易清安的第一反应却是带回家。
今天看到少年醉着趴在餐桌边沿的模样, 突然戳中了他的心脏。
莫名地想带到私有领地当藏品。
很奇妙, 完全不会抵触他。
易清安端着杯子走来。
看见躺在沙发上的陈郁岁刹那间,愣住。
顿在了三米之外。
陈郁岁的两只细白胳膊从卫衣下面钻了出来。
把自己脱的跟莲藕色的卫衣似的。
衣服全被他掀翻,裤边往上,脖子以下尽情显露。
领口卡在脖子上,卫衣翻盖住了他整个头。
少年上半身几乎光.裸, 瓷白的肌肤展露在全落地窗的客厅前。
几乎毫无隐私可言。
易清安登时按下墙边的按钮。
步履匆忙,甚至连手上端着的杯子也没放下。
看着自动窗帘缓缓合上。
慌张地神色得以消失。
黑色真皮沙发。
半.裸着的人儿身材极好。
皮肤很白,腰腹部若隐若现的青筋。
易清安视线扫过那两颗。
舌尖舔舐过牙齿,记忆复苏,吮.含时的触感。
不禁下意识滚了滚喉结。
那不甚强烈的欲.望开始发酵。
他猛地灌了几口水。
水杯里的水被他喝了尽。
噔地一声, 玻璃杯放置在茶几上的声音。
这丝声响。
让蒙着头少年隔着衣服动了下头。
想要探寻声音的来源。
卫衣卡头的陈郁岁,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双眼。
不甚清明地双眼氤氲。
雾气如泪珠似的, 挂在眼眸,迷茫地眨了两下睫毛。
忽然,浑身一颤。
他陡然被吓了一愣。
当即情不自禁哼唧了一声。
难耐地挺起.胸.膛。
这样反而方便了男人吃。
陈郁岁只感觉胸口触及一片毛绒绒。
有点扎人。
像是野兽在蹭着他。
吓得他想要往后逃。
可窄小的沙发,如何逃得了。
他避无可避。
只能无力地被欺负。
过了不知多久。
易清安好心地把少年的卫衣从头上拽下来时。
露出一张糜烂红透了的脸。
泪眼汪汪。
鼻头淡淡的红,像是哭过似的。
看着可怜死了。
看得易清安心脏一片柔软。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少年漂亮的脸。
旁得再也入不了他的视线。
陈郁岁小口地呼气,哽咽时颤动的唇。
透过唇缝能隐约看见湿.润地舌.尖。
这一切都让易清安深深地痴迷住了。
他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少年。
陈郁岁只觉得做了个梦。
梦中的他被人亵.玩。
草莓尖痛到仿佛破了皮。
双腿跪得膝盖痛得要死,应该有一片淤青。
他想挣扎换位置,而那人强硬地按着他的肩膀,掐住他的双手。
死死地掌控着他。
最恐怖的是,他做梦身后不停地被来回。
让他连连叫出声。
似泣似欢愉。
不知多久脑中空白一片,身子迟迟缓不过来。
然而陈郁岁浑身酸疼的睁开眼。
愣住了。
他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掀开被子一看。
一身暧昧的痕迹。
连隐□□都没被放过。
再一看,房间布局完全不熟悉。
既不像酒店,也不像是他认识的人家里。
陈郁岁心凉了半截。
他摸了摸屁股,确认自己再一次被人上了。
这个事实。
让他备受打击。
这一次醒来。
身边没人。
倒是让陈郁岁有些恐慌。
至少上一次知道是谁。
唯一有一点好处,身体清爽。
应该是被人清洁过了。
陈郁岁心中难受,于是又躺回了柔软的被窝。
天鹅绒的被子盖在身上轻飘飘的。
少年抑郁地把头埋进被子里。
企图装死。
昨天只能记得和易清安喝完酒。
和对方闲聊了几句。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一概没有印象。
现在连自己的衣服都不知道去哪了。
他气得锤了下床。
无能狂怒。
咔哒一声,门被拧开。
床上一团子的人吓得身子一抖。
彻底地埋在被子里不敢伸头了。
陈郁岁睁着一双大眼慌乱地眨着。
能听到心脏在快速跳动。
莫名的慌感袭上心尖。
紧张地有点喘不过来气。
听着对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陈郁岁的身子也如弓般拉得紧紧地。
下一秒,被子被人扯开。
陈郁岁防无可防地赤.裸裸暴露在他人眼下。
少年眼闭得死紧。
自欺欺人似的睫毛微颤。
易清安笑了出声。
“还睡吗?快要下午四点了。”
“宝宝不起来吃饭吗?”
话音刚落,陈郁岁猛地睁眼。
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副劫后余生,又怒不可遏的气恼神情。
在熟人面前,他光着鸟也不嫌丢人。
他就坐在床上质问易清安。
“你知道你这算强.奸吗?易少爷是想要进牢里蹲几年是吗?”
易清安无辜地看着他。
“昨天的事情,应该是由你先开始的。”
陈郁岁忽然心虚。
说不出话来。
同时开始暗暗反思,难道每次都是自己先放荡的吗。
喝醉酒居然是这幅样子吗!
少年一噎。
呆坐在床上拼命回想昨天。
易清安为他穿衣,从上到下,每一件衣物都是男人亲自挑选。
陈郁岁尴尬地想要推开他。
又不是个巨婴,哪里需要别人帮忙穿衣服。
却被男人强硬制住,红着脸穿上了整套衣物。
易清安亲手做了一桌子的菜。
因为是偷逃出去,在国外的易清安自然没有在国内的待遇。
索性大少爷好歹有钱。
也乐意研究菜肴。
在国外这几年学了一手的厨艺。
本想着立刻就走的陈郁岁,在看见一桌子珍馐美味时,顿住了。
迈向门口的步伐转回了餐桌。
便宜都被人占完了。
还不能吃口饭么。
陈郁岁心中暗骂了易清安一顿。
骂他趁人之危,小人行径。
又骂他脸皮厚得比城墙还离谱。
总之,骂得欢吃得也欢。
别人是吃一堑长一智。
陈郁岁是吃一堑,又吃一堑。
少年受不了的一拍筷子,开门溜了。
刚出小区门。
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温女士打电话过来,说家里有事同他商量。
这倒是让陈郁岁惊奇。
家里商业上的事情从来没让他沾过手,除了商业还能有什么事情和他商量
陈郁岁怀着不解的心态,打车回了家。
温女士喜气洋洋地站在客厅,一趟趟地来回走。
陈总也高兴地终于不捯饬他的茶了。
转而抱着个文件,戴着老花镜,仔细研读。
眉目间是透出来的高兴。
“儿啊,咱们家很快就能荣升上层豪门了。”
陈总拍了拍陈郁岁的肩。
把他拍得十分迷茫。
怎么回事。
在他的记忆中,原著中几乎没写他的家庭。
他也不清楚结局是什么。
对于一切的突发事件,他有未知恐惧症。
下意识抵触。
爸妈跟他解释了一番。
原来陈总有个老兄弟,借了陈总的钱,前几年去别的城市发展,了无音讯。
以为他创业失败,没多想了。
结果这几天回到了C城,摇身一变,变成亿万富翁了。
念着陈总之前跟他有过交情。
直接要还几十亿的大单子给陈总。
陈总一开始没想到兄弟能有这样的出息,婉拒了。
虽然心动,但这前期投出去的钱,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如果项目出了意外,那可不堪设想。
谁知安兄弟拿出了前几次合同的文件书。
温城著名的一项建筑,卖出天价的别墅楼,江海市的新型项目等等,就是出自他的公司联合。
这下,说不心动是假的。
两夫妻讨论了几天几夜。
终于决定接下这个大单子。
陈总再三询问了对方一系列流程,大概所需要的花费。
找财务预估计,大概能拿出来的钱,还不够。
还需要流水金额一个多亿。
陈总决定先把车房抵押了,等几个月后项目完工,再把房子买回来。
找陈郁岁是商讨这件事。
陈郁岁听完,觉得很不靠谱。
“话说,你的那个兄弟几年没见了,你怎么知道他是好是坏?”
陈总瞪了他一眼。
“怎么说话的,人家和我几十年的交情了。”
陈郁岁不同意。
他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自顾自道:“反正这家也有我的一份子,我不同意,你们别想卖。”
陈总把合同扔在他脸上。
“你先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