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唰然爆红,张着嘴就开始骂,“我靠易清安你个大傻逼,你有种放开老子!老子你啊啊啊!”
回应他脏话的是——大手又拍了两下屁股。
陈郁岁彻底沉默了,不仅是因为对方拍了他这一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了对方的物件。
陈郁岁:……
上一次是不清醒喝醉了,被下了药,根本没有半分的记忆,别提对方的东西了,就连易清安和他之间的模糊印象,他也根本想不起来。
这下是实实在在的老实了,一动也不动趴在柔软的沙发中装死,也不骂了,鸵鸟似的,嘴巴像是突然被施了禁音术法,闭得特别严实。
偏生易清安恶趣味地捏了捏他,问道:“怎么不骂了?继续啊?宝宝再骂两句,我喜欢听。”
陈郁岁:「不是,他有病吧。」
当晚陈郁岁卖乖讨好无所不用,对于易清安要求远离其他三四个男人的要求,一口答应,想都没想直接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只求这尊大佛能现在放过他,能立马让他离开这个房间。
他恨不得穿越回半个小时之前去,把提议离开走廊的自己鲨了,剁剁扔给金鱼吃。他当时不想想,这人不只是除了亲亲抱抱,而是说发.情就发.情的物种!
两日的时间很快度过,陈郁岁除了在游轮上吃吃喝喝之外,还跟大家一起玩了扑克、牌九。
他浅当了两回庄家,把好不容易赚到的小钱输了个精光,稍微赔了点。他痛定思痛,按照他这个臭手气,决定不再沾染赌这一项了。
第23章
这两天吓得陈郁岁避着易清安走,他出现的场合,陈郁岁只要见到他人,就立刻掉头转身走。
隔日问了宴无疾怎么回事,本想着花花公子是拿他当挡箭牌,结果纨绔说他是真的喜欢……
还要送给陈郁岁硕大的祖母绿原石,馋得他差点当场答应。他眼神很艰难的从祖母绿上移开,但强硬地拒绝了他。
这两日陈郁岁出现时,不少人第一时间把视线投在了他的身上,暗中打量着宴二少名义上的未婚夫,同时也在猜测易清安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劲爆的三角恋。
关于他们三人的八卦满满。
轮渡终于返航,陈郁岁脸上露出了这两天首次真心笑容。
他站在甲板上,看着海鸥在海面上盘旋起飞,洁白的羽毛在空中显得特别神圣。湛蓝的海面上海豚一跃而起,激起片片浪花。
这短短的两日差点没给他整抑郁了。
其中一位主角攻的剧情快进行到末端,差不多再过一周时间,他就能摆脱第一个男主了。
精神顿时好了起来。
竖日,下了早课的陈郁岁主动发出邀请,和谢承珩单独履行他小情人的义务去。
「谢哥,我想见你,我们去游乐场吧。」
谢承珩回复得极快,「几点,什么地方,我去接你。」
能秒回说明他现在不在写代码,陈郁岁思索了下,决定让他来接再一同出发,准确的回复了时间和消息。
陈郁岁开始在打扮上花心思,与以往不同,他之前穿了普通的白t已经觉得够给主角攻们面子了。
他把打扮全往白月光的风格上靠,活生生另一个易清安翻版。
谢承珩开着他的低调又高调的辉腾,刚停稳,陈郁岁气质温柔地走了过来,脸上复制了白月光的笑容,简直一比一还原弧度。
谢承珩坐在车上,见他上了副驾,主动地扭头看他,“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陈郁岁温柔地看着他,眼中饱含高兴地情绪,即将要和他say goodbye了,见到他没有做任务烦躁感,只剩下了浓浓的喜意。
“你不是喜欢这种风格吗,我愿意为了你改变风格。”
谢承珩沉默了,他解开安全带凑过来。陈郁岁不仅没后退,笑盈盈地直视着他,怎么样,小爷特地为了学易清安,把压在柜子最底下的衣服都掏出来了,像不像!心动不心动!
咔哒一声,陈郁岁被系上了安全带,勒得他一愣。
驾驶座的人才重新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出发去乐天游乐场。
“谢哥,一直不知道你喜欢我叫你什么,不如我叫你全名吧?”陈郁岁回想白月光是如何称呼他的,仔细想了想,好像最多的是叫全名。
男人越发沉默,他看不透陈郁岁想干什么,对于他这种反常的表现,十分害怕。
很简短的回了两个字,“不用。”
路上的风景极好,开着冷气的车在初秋天行驶,路边依旧是枝繁叶茂的绿叶,阳光投在树梢,印在地面上一片片绿荫。
去往目的地的路不在市中心,从后视镜看去,高楼大厦在汽车身后越来越远,老式建筑露出,独属于C城的风味才真正展示出来。
谢承珩打着方向盘,看似平和的问:“你和易清安现在是什么关系?”
为了保任务顺利,陈郁岁忙道:“我跟他关系不好,甚至算不上朋友。”
谢承珩嘲笑道:“所以是他单方面喜欢你?”
陈郁岁:……话是白月光亲自说出口的,他如何辩?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了,恰好路口是红灯,谢承珩转头看过来,眼神中多了几分不明,“不准和他在一起,你现在还签着我们之间的协议。”
“当然,而且我最爱你了。”
陈郁岁趁机向他告白,神情温柔,带着满满爱意,语气又特别真挚,使得对方愣住久久回不了神。
红灯秒数悄然溜走,身后传来嘀地喇叭声,男人才恍然继续开车。
陈郁岁美美地拿出手机录些素材,刚打开手机,发现他的微博页面被艾特爆了,视频评论区更是看不得。
小火两天的他稍微有一丁点儿的人气,不过骂声一片倒,他那两三零星粉丝,几乎派不上用场。
怎么被骂了?
他不气,反正网络的谩骂他可以选择不看,却很疑惑这是哪件事情,为什么莫名其妙被骂了。
微博点进去一看,差点儿卡死,无数红点和评论在消息页面上亮着,999+,不用点进某条私信都能看到,辱骂的词汇脏得不堪入目。
战斗力太强了,我去,这是哪家的粉。
#陈郁岁电竞GY恋情曝光#。
看到这个标题,他总算明白是哪件事情了,一点进去,狂热粉女友粉妈妈粉全在骂陈郁岁,说他一个糊逼别来蹭热度。
顾言之和他一同单独出行被拍了,爆料人说他们是不是情侣关系。
微博犹如屠宰场,杀得陈郁岁片甲不留,根本看不到他粉丝半点吱声,好不容易刷到了最底下,看见了一条反击的回复,底下上百条骂她的。
陈郁岁:……骂我可以,还骂粉丝做什么。
因为太糊,陈郁岁根本没什么公司,也没水军,不过他有点小钱,当场买了几万的水军,让对方怼回去,十分符合原著的人物性格。
双方掐起来,又给了陈郁岁一波热度。连带着话题在热搜上越升越高,眼看要有突破前三的架势。
“下车,什么让你这么入迷。”谢承珩不愉,催促他。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乐天游乐园五个大字从车窗外引入眼帘,陈郁岁连忙哦哦了两声,收起手机下车。
车停在了游乐园旁的停车场,他们步行到检票口前电子检票。游乐园外观精美,只不过经历了时间的洗礼,有点掉色发旧,不复从前的繁华。
“欢迎光临乐天游乐园,祝您玩得开心!”
两人并排步行进去,一高一稍矮的身形,肩并肩走在一起,配上游乐园的背景,看起来莫名的小情侣氛围。
陈郁岁问:“你想先玩哪个项目?!”他有些兴冲冲,很长时间没来过游乐园了,他想大玩特玩!
今天是工作日,地方又偏,人不是很多。大多都是一些年轻的小情侣,你侬我侬的挽着手腕,十指相扣,依偎在一起,无比的甜蜜。
谢承珩冷淡地与整个游乐园格格不入,“你选就好。”
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陈郁岁询问,“你是不是没来过游乐园?”
“嗯。”简洁的回复,配上他留守儿童般的神情,虽然冷漠,却让陈郁岁心中微动。
他上去拉住了谢承珩的手,冲他安抚地笑道:“我们今天一个个玩!反正有得是时间。不对,你下午有课吗?”
「他好可怜,今天我要好好照顾他。」
“没课。”
得到准确回复的陈郁岁拉着谢承珩的手,率先冲向了激流勇进过山车。两人买了雨衣,两个少年穿着雨衣挨在一起坐,颜值极高,看得工作人员一阵赏心悦目。
说着注意事项的同时,跟他们闲聊了两句,“怎么你们两个男生来玩啊?没找些女同学一起?”
陈郁岁笑嘻嘻,顺口乱说,“因为我们是情侣。”
“这样啊,你们看起来很般配。”工作人员见多不怪,毕竟游乐园经常来许多的同性情侣。
“谢谢!”陈郁岁眉眼弯弯的感谢,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系好了安全防护。随着过山车缓缓发动滑行,陈郁岁眼睛亮了起来,整个人兴奋到肾上素飙升。
一旁的谢承珩反应了整整两三分钟,确信自己没听错,“你说我们……是什么?”
陈郁岁怕他不高兴,“我瞎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说朋友反正她也不信。”
谢承珩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回他这句话。
过上车开始比较缓慢,谢承珩根本提不起兴趣,只不过在攀升的时候,他在最高处看了周围的风景,绿植比较多,设施也很安全,很不错。
骤然间下落,让他忘记了反应,头脑一片发懵,耳边是陈郁岁激情地尖叫声,滑下来时激起的水花呲了一脸。
他毫无防备,被浇了个透心凉,不像陈郁岁提前把自己蜷缩起来,用手拉住雨衣的帽子,躲避了水呲一脸。
下来时,陈郁岁满脸兴致勃勃,他寻找着下一个游玩目标,转头想问对方感觉怎么样。
一看他脸白地还没缓过来,头发湿漉漉的黏在一起,脸上脖子上都是水,身上穿了雨衣还好些。
有点像落汤鸡。
“噗哈哈哈哈哈,对不起,你现在的模样真的很搞笑。”陈郁岁爆笑出声。
谢承珩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正准备掏出纸巾擦擦脸,发现进水了……纸巾全湿透了。
陈郁岁又忍不住的嘲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
他拉着男人来到了小卖部,买了纸巾和水,给他擦了擦,拧开瓶盖让他喝点岁缓缓。
谢承珩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脸,甩了甩头上的水,在太阳的直射下,干得其实很快。
陈郁岁笑着问,“怎么样,感觉如何?很差吗?”
男人顿了顿,看着他的笑颜,出乎意料的回复,“我感觉很有趣,第一次体验到另一种不同的感觉。”
至于陈郁岁追问什么感觉,他没再说。
他们最后一个游玩项目进了鬼屋。
里面很黑,工作人员时不时从阴暗处爬出来,四肢扭曲的摸两人的手腿,吓得陈郁岁心惊胆颤。
npc特别敬业,不知道手上涂了什么,热天的手冰凉。仿佛真的被鬼摸了,激得陈郁岁脖子上阵阵鸡皮疙瘩。
相反,谢承珩一脸无趣。
他面无表情地拉着吓到半死的少年,径直在黑暗中找寻正确的道路,穿梭。
他不害怕,npc觉得恐吓他没意思,全部辗转到陈郁岁身边。挨个摸摸他的小手,在后背吹冷气,从地面上不成人形地飞速爬过来拽他的小腿。
每次看到陈郁岁被吓得一动不敢动,或者是啊啊大叫,npc拽得更来劲了。
陈郁岁:……谢谢,已经被你们的热情吓死了。
一路上煎熬了不知到多久,终于看到一个出口的指示牌,谢承珩带着他出去。
出口处,陈郁岁一脸虚脱,突然他口袋中的电话响了,一看来人,顾言之。
他同身边的男人指了指电话,说到旁边去接。
谢承珩站在树底下等他,看着他走远,他百无聊赖的盯着陈郁岁的侧影,看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脑海中全是今天在游乐场的点滴,渐渐出神。
电话那头的顾言之果不其然是说网络热搜一事,陈郁岁已经预想到了。
在顾言之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时,他无辜地在电话里说:“可是我们不是情侣吗?为什么不能给我个名分呢?”
通话中的对方安静地过分,他好似摔了电竞耳机,只听见砰地一声。
顾言之近日压力大,脾气极端不好,更别提现在网上的血雨腥风,闹得他烦得不爽。
“你要是能谈就谈,不能谈就分。”
陈郁岁像是按了静音键,说不出一句话,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顾言之在说出这句话后,也察觉到话过于重了,想补救似的说些什么,拉不下脸。
臭着脸靠在墙上,烦躁地挠头。
又想到陈郁岁那么爱他,定然不会提分手的,他没挂电话,在等着陈郁岁求和。
电话持续了将近一分钟的安静,电话那头才传来陈郁岁低低地,伤心地哽咽声,“好,我们分手。”
说完,电话挂了,没给男人任何回应的机会。
顾言之盯着被挂断的屏幕,脑中仍在反应。到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陈郁岁说什么?他刚才在电话中说了什么?
嗯?分手?他居然说分手!?
内心地恐慌和将要失去的无助,他握了握手机,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指关节发白,滔天的怒意冲破了理智。
陈郁岁凭什么提分手?他敢和自己分手?
绝口不提,分手这事,是他自己先说出口的。
他原本计划是让团队把热搜撤下去,顺便写个澄清微博,让粉丝不要再去攻击陈郁岁。
现在,他气得不行。俨然要给陈郁岁好果子吃!让对方滚回来求自己!
他重新打了个电话给团队,说让他们不要再管这件事情了,粉丝这边也不需要沟通,网络上满目疮痍他们不需要过问,撕起来。
团队觉得不妥,又因为他是老板,不得不听,做了一半的策划暂时搁浅了。
网上的撕吵越发严重,连营销号开始报道这件事情,导致引来大量路人围观,在评论区看热闹不嫌事大。
说两人长相配一脸。
眼看热搜快撕到了榜一,路人颜狗争相舔颜磕cp,般配两个字打满了公屏。
结果热搜突然空撤了。
撤得毫无水花,连广场上说话的路人微博也被删的一干二净。
接连骂陈郁岁的电竞粉丝,脏话说得过多全被封号,整件事情像是从来没发生过,没在热搜上待过似的,捂嘴的明显。
陈郁岁对此一无所知,他分手完欢快地过去找谢承珩,“你饿不饿,我们走吧。”
谢承珩看着快要西沉的落日,天边的晚霞粉紫色,大片大片的火烧云,特别壮观。
面前的少年站在这样绝美的风景下,朝他笑着走过来,寻常地和他说话,谢承珩忽然感觉心脏快速跳动了几分,人美景美,更重要的是,他从未体验过如此有趣的生活,在今日见到了。
从小到大,他一直被认为是下一任家族接班人培养,自幼时起被关在别墅,他从未有过属于自己的自由,日复一日的学习,努力,各种贵族运动才艺他必须学会。
不然父母便会用失望的眼神看着他,好似下一秒就要放弃他。
将近二十年的生活犹如一滩死水,见到的每个人都想从他身上牟取利益,看他能有多少被榨干的价值。
年少时,唯有易清安,是真的单纯想和他交友,是他见到过第一个最纯质的人。
而现在,第一个让他觉得生命中竟然有如此美好的快乐,是身旁的少年所带来。
纯粹的快乐,两人之间的游乐,彼此带来的愉快和各种奇妙的感情掺杂在一起,他觉得他真的在这一刻,视线深深地移不开陈郁岁。
陷入了对方所带来的甜蜜中。
谢承珩带着他来到了一家私厨,装修非常有格调,光是看布局就知道这里菜价必定贵。
他们要了个小包厢,两人落座后,男人把菜单推到陈郁岁面前,亲手帮他碗筷过热水。他气质矜贵,做起这种事情来,仍然显得游刃有余,魅力加深。
陈郁岁点了两道爱吃的菜,把菜单推了回去,“不知道这里的招牌是什么,你点吧。”
谢承珩合上菜单,熟练地向一旁的服务员点了几道菜,想了想,又加了瓶果汁。
陈郁岁托着下巴,心情不错地问他,“怎么点了果汁。”
“见你不爱喝没味道的白水,想着给你点些甜的,你可能爱喝。”谢承珩说得很自然,行为举止一切都像情侣般照顾,甜蜜。
见到这里,陈郁岁脸上露出个微笑,他也高兴,觉得离完成任务不远了。
陈郁岁出去上了个厕所,正在男洗手池洗手时,背后出来个意料之外的人。
白月光站在他的身后,目光自然落在了镜子中他的脸上,惊讶地望着他,“和谁来的?”
望着突然出现的易清安,陈郁岁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这么巧,不是吧。
“和朋友一起来的。”他随口应了句,拔腿想走离开。
易清安拦住了他,打量着他今日的穿搭,眉眼间是掩藏不住的笑意,“怎么?跟我穿情侣装?”
……陈郁岁想搞死他,道德和法治克制住了内心血腥的想法。
“只许你穿?不许别人穿?”他转过身,倒也不着急走了,手放在吹干机下吹着手上的水。
易清安洗了手,一同挤在狭小的一个使用的吹干机下,两双手挨在一起,拥挤不说,还把陈郁岁吹得半干的手,又溅潮了。
“你……”陈郁岁深吸了一口气,他记得游轮上答应过他,不和室友们再过多接触。
他现在有些心虚,连骂他的话也不敢多说了,唯恐他跟着自己回到包厢,看见他与谢承珩共进晚餐。
若是如此,百分百易清安又要犯病。
陈郁岁不敢赌,只好顺着他的意来,在这肯定是吃饭的。男人还有饭局,他不可能浪费大把的时间在自己身上。
谁料想,手刚吹干。易清安就拉扯着他,硬是把他带到了饭局上。
包厢门一推开,五六个坐在位子上的人齐齐看来,年龄都比较偏大,甚至还有秃头的,像是在谈什么生意,饭桌上的酒杯盛满了白酒。
几人呆愣,没想到易清安出去一趟,又带了个人回来,这是什么意思?
易清安拽着他的手,吩咐坐着的人,“这是我的人,再往主位旁加个椅子。”
尴尬地要死的陈郁岁,既挣不开他的钳制,又避不开其他几人的打量,直挺挺地被易清安按在了新加的座位上。。
易清安见他坐下,才拉开主座位,坐在了主座上。
“这位是?”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很有眼色的吩咐了门口的服务员,多加了副碗碟。
看着服务员正在摆盘,挪走刚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的东西,何总套近乎问道。
本来没动的菜,易清安让服务员全撤走,重新换了新菜上来,仅仅是多加了个人,便做到这种程度。
五六个老总的心底都有了考量。
几人重新谈起了生意,不是进入正题,只是围着周围的房价和地皮在说事。
陈郁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差团团转了。谢承珩还在另一个包厢等着他回去,他如今脱不开身,可如何是好?
正焦虑着,碗里便被夹了道菜。
“尝尝,你应该爱吃。”易清安声音很温柔,他没理那些老东西,却无微不至的同少年说话。
几个老总见状互相使了个眼色,开始攀讨陈郁岁。“哎呀,小朋友,这家店最招牌是这道酥皮鸭肉,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一阵七嘴八舌的争相讨好。
陈郁岁不得不尴尬地拿起筷子,夹起了他们说好吃的招牌菜,放入口中,与唇舌接触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味蕾香炸了!
眼神瞬间明亮了起来!靠!怎么能这么好吃!
易清安没错过他的表情,又拿起公筷替他夹了两块放在碟子上。同时不经意道:“城西的地皮,易家确实有出售的想法。”
易清安谈生意的态度很淡。
看得出来对于这次的交易他没上心, 上亿的合同在他眼中似乎不值一提。
整场饭局下来,易清安唯一在意的是——给陈郁岁投喂。少年刚吃完盘中的菜,还没歇一口气, 碗中又被堆了个冒尖。
亲手给他舀汤, 吹凉,若不是陈郁岁拒绝的目光太明显,易清安怕是要亲自喂进他嘴里。
陈郁岁:一时不知道该谢谢你,还是该骂你。
他隐秘的在桌底下掏出手机, 扫了一眼。
发现上面没有任何的消息或是电话, 显然谢承珩绅士地没有催他。
陈郁岁内心的焦急不由地显现在面上,他吃得爽快,但眉宇间是能看得见的急躁。
易清安见他不再动筷子, 才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上下擦拭手。
他几乎没吃,碟盘上干干净净。
他自然没错过陈郁岁的表情, 从一开始遇见他开始, 他就一直在意着对方,不放过对方的每个小动作和神情。
此时见他越发的着急,他凑在陈郁岁耳边,毒蛇似的轻声:“是谁啊?让你这么在意。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去不了呢?”
陈郁岁绷直了脊背, 来自直觉,这问话态度不善。
若是一五一十真诚的说出来,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他面上假笑,“你不认识,是我朋友。”
“哦?正好引荐一下, 让我也认识认识。”易清安好以整暇的盯着他,语气中暗藏坚决。
陈郁岁面上不动声色, 暗中咬牙,舌尖抵在上颚,无语了一瞬。
“怎么,不愿意吗?”易清安步步紧逼。
陈郁岁:“下次吧。这么长时间了,我朋友应该吃过走了。”
饭局上的其他人,察言观色,劝阻道:“既然你朋友走了,不如和我们一起转换下一个地方?”
陈郁岁顿时抬眼看了他,对他提出来的馊主意感到糟心,“不用,我要走了。”
易清安站起身,拉开椅子,冲几位老总招呼。
“行,我们先走了。”
陈郁岁站直的动作一顿,满脑袋疑惑,不是,谁跟你一起走了。
没办法,在男人的紧盯下,陈郁岁只能偷偷发了条消息给谢承珩。
「抱歉,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先回宿舍了。」
他再三看了消息内容,在极短暂的时间内纠结了会,咬牙发了出去,关闭手机。
易清安和他乘坐电梯,下到了地下车库。
地下车库,两人对峙。
陈郁岁非暴力不合作,包厢中已经够憋屈的了,他不想回去的路上也一路憋屈着回去。
“我自己出门打车,你别跟我了。”他退后两步,离他远了些,语气略带厌烦。
易清安走上前,用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陈郁岁拧着眉看他,眼中的不爽犹如实质。
“你长得真的,或许我应该介绍我表哥给你认识。”
陈郁岁忍不住了,直明道:“你难道不知道,我长得和你特别像吗?!”
易清安手放在他的额间顿住,从未想过的角度诞生了。
一脸震惊。
陈郁岁甩开男人的手,见他才反应过来的样子,顿时笑了。
“你有点呆啊,易大少爷。”
像你表哥不就是像你……
半响,易清安回过神,目光紧盯着他,眼中充满了喜爱。“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为好,太激动了,我们果然是天生一对。”
他在发什么癫。
易清安捧住陈郁岁的脸,吻在了唇上,轻啄了下,“天生夫妻相。”
「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来突然袭击。」
陈郁岁厌烦地撇过头,推拒他,用词过分,“你能不能别像条狗一样……”
话说到一半,他觉得不妥,顿住了。
车库里安静地让人发慌,轻拂过的冷气犹如阴曹地府,激得陈郁岁大气不敢出。
易清安眼神变得危险,语气使人不寒而栗,“宝贝儿,你要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他捏住陈郁岁的后颈,威胁道:“我可以容忍你发脾气,但你不要太过了。”
陈郁岁心道,「坏了,惹到他了。」
面上弱弱地看着他,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刚才一时口误。”
话没说完,男人扣着他的头,吻了上来,带着惩罚性的在他唇上撕咬着,特别狠。
“嘶。”唇上一痛,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
陈郁岁推搡着他,被他堵住唇根本说不出来话,只能挣扎,却是在做无用功,撼动不了男人丝毫。
对于此,陈郁岁感到心累,明明两人都是男的,为什么他力气没他大。
挣扎无果,他只能哼哼唧唧求饶,但被易清安捕捉到了机会,一举攻入城池,开始勾着他的舌尖研磨。
陈郁岁想咬他,只是两人的舌纠缠在一起,根本找不到机会咬对方。
许久,易清安终于停了下来,他舔唇角间的水渍,“你好甜啊。”
陈郁岁:「甜尼玛,那是我吃的甜汤。」
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人,陈郁岁脸皮薄,不免泛红,尴尬到头也抬不起来。
虽然两人不是的第一次亲了,却是头次听易清安说这种话。
“微博上的事情,你和顾言之到底是什么关系?”易清安冷脸质问。
陈郁岁啊了一声。
「这你也知道了。」
“是普通室友,不是和你说了吗?你不信就算了。”陈郁岁一脸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易清安道:“你最好不要骗我,要是被我查到。你会很惨。”
陈郁岁:……
易清安拉开车门,把他推入的副驾,系上安全带,锁车门。
一气呵成。
陈郁岁呵了一声,故意嘲讽他,“师傅,去C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