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驾驶座的易清安扯安全带的动作一停,盯着他,揉了把他的脑袋。
“行啊,你做好了,保证给你安全送达地方。”
陈郁岁扒拉着被挠乱的头发,一脸不爽,也不管两人刚才还在闹别扭,抱怨道:“男人的头是能随便乱摸的吗?”
易清安把车开出车库,“哦?有什么说法?”
“这表示着我的尊严!你不许摸。”陈郁岁恶声恶气。
“其他人不能摸,但是我可以。”
滚呐。陈郁岁无声道。
车停在C大门口,易清安硬是撸了一把陈郁岁的头,然后才让他下车。
陈郁岁一路边走边气,觉得这个世界遇上了白月光真是倒霉。
他简直是欠他的。
回到寝室后,他才明白,什么叫欠他们的!
顾言之在客厅阴沉地坐着,陈郁岁推门而入,便看到他要吃人的眼神。
少年假装没看见的换了鞋子,就准备回房间,避开顾言之。
他拉开房门。
顾言之直接走到他背后,手抵着门,大力的把门关上了。
?陈郁岁被迫夹在他与门之间的臂膀中,经典壁咚姿势,看得陈郁岁眼皮狂跳。
他们身在客厅,随时可能暴露在其他室友的眼下。
四处瞅了下,见没人,心才落回远处。
陈郁岁小声道:“你疯了?”
“谁他妈帮你把热搜撤了?”顾言之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耳朵!
“嘶。”
「妈的,一个两个都是疯子。」
我欠你们的?
陈郁岁对他的话莫名其妙,原著中不是顾言之的团队撤的吗?
“撤热搜不好吗?还有,我不知道。”
顾言之掐着他的腰,一手抵着门,对着他那被咬的地方舔舐安抚,“告诉我,你白天去见哪个野男人了?”
陈郁岁刚想说话,又被他打断。
“别说谎,我查了你的课表,你今天上午就没课了。”
「他为什么这么精。」
陈郁岁只好说了实话,稍微隐藏了一些些,“和朋友去吃饭了。”
“哪个朋友,男的女的,他的名字?”
陈郁岁简直要崩溃了,你他妈,你这堪比逮老婆出轨。
“说了你也不认识。”陈郁岁顿了顿,扭过头直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还有,我们已经分手了。”
顾言之气笑了,面上不怒自威,“我同意分手了?”
“话是你自己说出来的,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正僵持着,许向知的屋门突然拉开了。
许向知从门内走了出来。
看见两人的姿态,他顿在了原地,手指紧握水杯,指关节用力到发白。脸上什么表情也做不出来,山雨欲来前的寂静。
许向知嘲讽道:“你们二位真是有好兴致。”
陈郁岁连忙下蹲从顾言之的臂膀里逃离,解释道:“不是的,我们只是在聊天。”
又亡羊补牢似的补充了一句,“你别误会。”
顾言之怒气未消,根本看不下去他对别的男人这么殷勤,冷笑,“对啊,我们就是有好兴致,怎么你不爽?”
“随意,你们自便,别在我房门前搞就行。”
许向知嘴上这么说,但一动不动,两人身高势均力敌,又因为许向知天天打篮球,看上去要更壮一些。
火药似的气氛仿佛下一秒就能炸开。
陈郁岁拦在两人面前,拉走了许向知,“是要喝水吗?我帮你接,你过来。”
顾言之双手环胸,唤道:“陈郁岁,话没说完你敢走?”
陈郁岁假装听不见,对许向知小声的嘘寒问暖,“明天是不是就要比赛了?到时候我去早些,看你比赛。”
许向知冷着眼,因为刚才的画面,他心堵胀得难受。
“你他妈跟他什么关系?说不出来你明天也不用去了。”
陈郁岁虱子多了不怕咬。
他解释顾言之喜欢的另有其人, 上次跟他搭车无意间被拍,今天两人被爆上了热搜,以至于他不爽。
觉得是他为了博出名买的热搜。
陈郁岁顺便卖了一波惨, 低眉耷眼, “我是那种人吗?”
许向知这才明白顾言之的暴怒和攻击原因。
一场误会而已,网上的战斗力不必多少,他俩肯定被骂了,顾言之心情不好情有可原。
他放下了心防, 恢复情绪, 他心想,难道要跟正在气头上的人置气吗?
“别生气,你不是这种人, 澄清下就行了。”帅气的体育生揉揉少年的后颈,撸猫似的安慰。
两人看上去浓情蜜意, 门锁响了, 房卡开门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谢承珩回来了!
我去?!
陈郁岁脑中轰鸣,要是被他看到这一画面,他该如何解释。
谢承珩俊美的面容森冷,眉眼间冷意呈现,他手中空荡荡的, 只拿了个门卡和车钥匙。
他进门先扫了下靠着门的顾言之。
冷酷地一句话没说,径直的绕靠了他,走到他身旁。
准备敲陈郁岁的门。
手指即将扣响卧室门的一刹那。
“谢哥,你回来了。”陈郁岁的声音从后背传来。
回头只见少年慌张地从小厨房跑过来,盖在额前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颤。
顾言之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 “怎么回事,你俩的称呼这么亲密?”
谢承珩没理他。
“你怎么先回来了?”
一句话, 点燃了其他两个男人的战火。
接完水刚出来的许向知,站在两人旁边的顾言之,听得一清二楚。
脑海中不约而同:他妈的两人一起出去玩了?
陈郁岁被三人呈包围形环住,第六感爆发察觉到了不善。
他立刻想要逃离。
三位主角攻同时修罗场,他招架不住。
没等他想好借口支走自己,顾言之率先按捺不住。
“你们两人今天去了哪里,背着我们去约会了吗?”他阴阳怪气的打探消息。
陈郁岁一时之间反驳不了。
他俩今天好像真的是在游乐场约会。
这可如何是好。
该怎么说才能既不得罪谢承珩,又让顾言之满意。或许还要加一个冷冷地看着他们的许向知。
简直崩溃了!
然而他接下来更崩溃。
“是又怎样?”谢承珩冷漠地嗓音在其他人的耳边响起。
顿时炸了个惊天霹雳。
若是说刚才陈郁岁可能是将死未死,现在则是尸斑都重了。
哥!攻哥!求你别乱说话行吗。这样说完之后,让他怎么活。
体育生和电竞选手的目光,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冰锥,扎得陈郁岁想死。
顾言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妈的刚和他分手,就跟别的男人出去约会。
不对,看他俩这模样,应该是一整天待在一起。说明还没分手的时候,这野男人已经待在陈郁岁身边。
想到这一点,非常窒息。
“你今天外出一整天,和他待在一起?只有你们两人?”
顾言之压迫感极强句句质问。
沉默在四周散开。
过了一会。
陈郁岁美丽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了阵阵无措,他道:“没有一整天待在一起啊。”
这话一出,顾言之漆黑的瞳孔眸光微闪。
许向知紧拧的眉头也松了几分。
气氛稍有缓和。
明明听到陈郁岁跟别人在一起约会一整天,气得不行。
可只要对方否认一点点。
他们就会不自觉的松一口气。
怒意也随之降很多。
顾言之又出现了那种感觉,觉得他自己像巴浦洛夫的狗,被驯化的差不多了。
意识到这里,他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
许向知看向谢承珩,问道:“你们今天突然一起出去?”
作为男人的直觉,谢承珩当即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敌意。
他淡然地撇了呆若木鸡的陈郁岁一眼,回:“不是。”
还没等众人松口气,他又继续,“不止今天,也不是突然。”
简洁的一句话,杀伤力极强。
陈郁岁心道不好,完蛋了。
他的预感十分准确,其余两个男人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层薄怒,硝烟在空气中发酵。
顾言之笑了,皮笑肉不笑,“是吗?你们关系这么好呢。”
“关系好与坏,好像跟你没太大关系吧。”谢承珩看不惯他捉奸似的语气,怼了回去。
许向知:“大家不是朋友吗?还都是舍友,你们这么瞒着我们,不太好吧。”
三个男人一台戏。
陈郁岁感觉耳边叽叽喳喳,他紧张的不行,生怕其中一个突然说漏了嘴。
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捅到所有人的面前。
就像上次的白月光一样……
弄得他无法收场。
陈郁岁打圆场,“没有瞒着,今天我俩正好没课有时间。既然这样,大家都想出去的话,那我们周末一起?”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想了下跟其他三位一起出行的场面,画面太美,不敢看。
许向知顿时没了询问的兴致,撂下一句,“回房了,你们慢聊。”
不死心的只有顾言之,他问:“你们是情侣关系?”
这个问题陈郁岁终于可以回答了,“当然不是。”
他们是契约关系。
顾言之瞥了两人一眼,可能是谢承珩毫不心虚的模样,让他觉得不像奸夫,也就没再说什么。
走到陈郁岁的身边问了几句微博上的问题。
谢承珩好以整暇的等着他俩谈完话,画面像是回到了游轮上,他站在旁边看他和别人交谈。
为什么他身边总是有这些潜在的男人,为什么他总是等待的那一个,让谢承珩很不愉快。
顾言之总算是走了,临走是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意思是让陈郁岁保持联系。
但是陈郁岁不想回他的消息了,现在是为接下来和顾言之正式分手打基础,酝酿着的借口。
谢承珩这边,倒是快进行到下一个阶段了。
客厅里只剩下谢承珩和陈郁岁。
陈郁岁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看着跟着走过来的男人。
再次开口:“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是想要和你要一起吃饭的。临时胃疼,去了药店。”
谢承珩不信,“为什么不和我说,我可以送你去。”
陈郁岁舔了舔上颚,开始编造,说他当时紧急,又说点了菜了不好浪费。而且他的胃疼是老毛病了。
不是太严重,吃了药就好了。
谢承珩稍微有点失望的看着他。
致使陈郁岁慌得不行,根本不敢看他的双眼,默默盯着自己的手。
良久,男人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其实他想问,真的是这样吗,你没骗我吗。
他最终还是沉默地离开了。
陈郁岁把自己埋进沙发中,试图把自己埋死。
脑海中回荡着他最后一句话,“我们今天玩的挺开心对吗?”
为什么他从这句话中,听出来谢承珩的语气很失落?
陈郁岁一瞬间有点良心谴责,感觉他伤害到了谢承珩。
他烦躁地揉着自己的短发,撞着沙发上的软抱枕。
只觉得这任务简直不是人做的。
两日后,C大校门口。
陈郁岁接到外卖的电话,让他出来拿外卖。
他很疑惑,他没点外卖啊。
况且现在才十点钟,他问是不是打错了,对方说没错,让他出来。
没办法,正好刚下课,教学楼离校门口比较近。
他顺便跑一趟。
陈郁岁站在门口,看着外卖柜旁边的小哥们,心想谁才是给他打电话的那位。
当他确认目标,准备掏出手机拨打回去时。
一束亮眼的火红色玫瑰花,从左边突然移到了陈郁岁的脸前。
几乎挡住了他的全部视线。
睁不开眼。
他下意识推拒,“谁啊?”
花被强硬地塞进了怀中,莫名其妙的抱着花的陈郁岁,终于看清了来人。
宴无疾两手插兜,浪荡不羁的笑着,“烈花送美人,好看!”
C大门口人流量不少,进进出出的学生全部聚焦在两人的身上。
陈郁岁再一次感受到了社死。
他把花还了回去,可宴无疾不接。
花落在了地上。
花瓣四散,火红的一地,看着特别壮观。
陈郁岁咬牙切齿地问:“宴二少,你这是闲的没事干吗?”
被拒绝的宴无疾也不生气,他笑着问少年,是不喜欢这种花色吗?他下次再定别的花。
别生气。
“这不是生不生气的问题,你是真的没事干吗?”
陈郁岁看见路边的保洁厌烦地看向他们。
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忙蹲在地下,开始拾花瓣。
见状,宴二少随着他一起屈尊下蹲,捡花瓣。
“刚才别拒绝我,现在岂不是就不用捡花瓣了。”宴二少好笑的看着少年。
只觉得他现在慌忙拾东西的模样,都漂亮极了,越看越是心动。
陈郁岁瞪了他一眼,“你怎么突然来了?有事么?”
“有事啊。”
“什么事?说吧。”
“想见你。”
“滚。”
陈郁岁快要无语死了。
他妈的,这又是哪来的绊脚石,三个主角攻已经够烦人的了。
满地的花瓣像是陈郁岁心中的窟窿,多得数不清。
“我说认真的,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在开玩笑,认为我不真诚。”
宴无疾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继续:“自从游轮上动心开始,这几日我脑海中全是你的一举一动,说话的声音,拒绝我的模样……”
“我想,我可能是真的爱上你了。一开始想着气一气老太太,给她找个男孙媳妇。可是现在,我是认真的。你放心,宴家会同意我们结婚的。”
“等等,等等。”陈郁岁打断他的发言。
“不是,谁要和你结婚了,你在自说自话呢?!”
“你别说了, 我就当你没说过。”陈郁岁冰冷的语气像是腊月寒雪。
对于他的冷言冷语,历经无数花丛的宴无疾根本不放在眼中。
无非是暂时不喜欢罢了,他的耐心一向好得很。
宴无疾邀请他中午一起吃饭, 陈郁岁不领情不说, 起身要走。
“行,我明天再来。”
陈郁岁假装没听见,心想,他明天不会再被骗出来了。
他手中抱着残花, 一堆花瓣放在了包装纸中。
一路想着怎么才能让宴无疾死心。
等到推门进入寝室, 舍友们的目光投来,他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靠,花没扔。
“……哈哈, 你们早上都没课吗?”他尴尬地试图把花藏在身后。
眼尖的主角攻看得一清二楚。
花成了导火索,这几日没解决的问题, 又成了爆发的源头。
“你拿的什么”许向知冷冷问。
陈郁岁只觉得他的视线宛如淬了毒的刀子。
凌迟般, 一刀刀的在割他的肉。
说不出话。
藏花的动作一顿。
他假笑了两声,“朋友送的,不小心摔了。”
许向知走到玄关,目光垂落在画花上,“我倒是不知道, 你还有可以送玫瑰的好朋友。”
他的尾音在朋友两个字上咬得很重。
恨不得吃了陈郁岁。
玫瑰花的寓意,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三岁小孩,谁不知道是求爱的。
朋友送他,什么意图不用再多说了。
“我现在扔了。”陈郁岁看眼色, 小心翼翼地说。
“不用。多好看,你放在床头摆着吧, 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
陈郁岁察觉到了他的阴阳怪气。
“我原本就是想扔的,也摔坏了,只是一时忘了。”
少年无措地试图解释。
谁知惹来许向知更大的怒火。
“忘了是吧?”许向知怒视着他,“李一阳让你给他带毛巾,带水,帮忙擦汗的事情,你怎么记得一清二楚。”
说到这个,陈郁岁就一阵心虚。
李一阳是许向知的队友,两人之前加了联系方式。
陈郁岁本来加他原因,是为了维持舔狗人设,打探许向知的喜好。
比赛前一晚,李一阳发消息让他帮忙带毛巾,送水。
小事而已,反正也要给主角攻送水。
篮球场人山人海,陈郁岁提前让人抢了个前排的位置。
他拎着手中的东西坐下。
赛前,许向知换上的球服,队友们站在他的身边吹水。
见他的目光一直往观众席上看,调笑道:“怎么,有许少喜欢的人啊?”
许向知矢口否认。
只不过他的眼神出卖了他,队友们打趣,也看向观众席。
猜测谁是他喜欢的人。
李一阳朝着陈郁岁挥手,笑容灿烂。
坐在前排的陈郁岁自然看到了,便笑着回应他,指了指手中拎的袋子。
李一阳对他做口型,中场给我。
陈郁岁比了个OK。
两人的互动吸引了在场不少人的视线。
陈郁岁长相昳丽,温柔地笑着。
李一阳是大男孩的那种帅气,非常阳光。大高个,穿着球衣站在赛场边,竟然在一众队友的衬托下,仍然不输。
不少人觉得他俩很养眼。
队友们自然不会错过这一画面,下意识看了眼许向知的脸色。
见他面上没有异状,这才揶揄道:“哟,你看上了许少的小跟班?”
开个玩笑,谁也没当真。
只听李一阳漫步尽心,“怎么,不行?”
一片哗然。
许向知脸色微变。
他们的热闹引起了对手的注意力。
“不是,他们难道有什么新战术?怎么欢呼起来了!”
隔壁的同学吓得不轻。
许向知走到一边,灌了一大口水,消不下去的怒意在胸口乱窜。
什么时候他俩勾搭上的。
他怎么一点不了解。
裁判过来例行询问事项,他只好屏蔽自己的私人情绪,走过去理智的上场。
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抛球的一瞬间,许向知起跳抢球,在对面惊恐的目光下。
主角攻的爆发力极强,跃起的瞬间在空中拿到了球。没有多犹豫,利索转身传给了队友。
陈郁岁对感兴趣的几率是一半一半。
打得好的比赛,他就感兴趣。打得不好,他会觉得很无趣。
每次只要是看许向知的比赛,他肾上素会飙升。
太过瘾了。
真不愧是主角攻。
途中,李一阳被对方的一名球员死死拖住了脚步。
好几次传球给他,他都被拦在原地运不了球。
只好再传给其他队友。
许向知同样被防住了,但是他的速度比较快,对方球员追不上他的步伐。
眼看他又投进了一个球。
比分在逐渐拉开。
对面球员开始有些焦急了,几人使了个眼色,又过去了一名队员缠着许向知。
两面夹击,许向知根本伸展不开手,更别提运球和投篮了。
被防得死死的。
几名队友都在回跑,除了许向知一人,其他没有人跑到了敌方的篮球框下。
许向知皱眉原地拍球,同时防着身侧两人抢球。
此时的李一阳站在对面球篮的三分线外,看向带球回来的许向知。
朝他伸手。
李一阳站着的位置不是三分线,而是离三分线还有一米的距离。
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直接投篮,必定是不成功。
可再不传球,许向知根本没法动弹了。
他只好相信他,一个假动作,瞬间把球扔给了李一阳。
李一阳身侧的对手球员,紧张地弯着身子盯着球。
随时准备拦着他。
按照对手的猜想,他应该会往前助跑几步,然后起跳扣篮。
所以死死地盯着他的前方。
甚至提前向前方跑了两步拦他。
然而,下一秒,全场疯狂的尖叫。
李一阳原地起跳,在三分线外,扬手投球。
砰地一声,球进了。
激烈地呐喊声响彻全场,众人欢呼!
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中场休息。
顶着无数人崇拜的目光,李一阳一瘸一拐的走上了观众席。
他径直走到了陈郁岁那排停下。
陈郁岁激动地看着他,从座位中走出来,给他拧开了一瓶水递过去。
“你真厉害!”
李一阳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接过水,喝了一口,可怜地说,“落地时崴了脚,可能下半场不能继续打了。”
陈郁岁顿时惊讶地看向他的脚踝。
下意识搀扶着他。从袋子里掏出毛巾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李一阳的耳根顿时红了,小声道:“谢谢。”
两人之间散发着暧昧的气息。
陈郁岁毫无察觉。
他搀着李一阳走下去,走到了赛场边,让他坐下。
自己则是走到了许向知的身边,掏出水递到了他的面前,“特意给你买的,下半场继续加油呀!”
许向知简直要气笑了。
他厌恶地盯着陈郁岁,“你有意思吗?我看不到你的丁点诚意。”
陈郁岁:?
“怎么了?”
“你问我,你自己不知道?”许向知不爽。
他赛前看到那一幕就不爽,塞场被人堵死投不了球加深了他的怒意,结果中场休息又看到这一出。
他的肺已经气炸了。
陈郁岁不明所以,只好道歉。
“不要生气了,喝点水吧,等会就要上场了,比赛完了我们再说。”
他把水递到了许向知手中。
许向知烦躁地推开他的手,手指接触间,他听见了对方的心音:
「他刚才打球磕到了手肘,等会得去给他买张膏药,不然会疼。」
许向知一愣。
想说什么,却听裁判吹哨,中场休息结束了。
他盯着陈郁岁,很多话都强迫的压在的腹中。
只好重新上场。
观众席上的学生们把淋漓尽致的三角恋全数看在眼底。
比赛自然是许向知所在的队伍获胜。
后半场对面的队伍分数追上来一些,不过很快被许向知完虐。
激烈的赛事,看得人浑身发颤,恨不得亲自上去打一番。
别说这场赛事还看到了三角恋。
更有趣了。
事后许向知一直没找到机会爆发。
今天因为玫瑰花一事,他下意识以为是李一阳送的,气得不行。
陈郁岁不知道他想法。
但实话实说,“宴无疾突然发癫送的,我扔在了地上,又见环卫阿姨盯着我,就捡了起来想扔,却忘了……”
想到还有宴无疾,许向知头疼地更厉害了。
两人吵了一架,没吵出结果。主要是许向知单方面的吵。
最终不欢而散。
第二天,陈郁岁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
今天要做任务,他得提前准备好。
【最近的陈郁岁经常失落地流泪,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从白月光回国后,谢承珩经常无缘无故的找他麻烦。】
【他也能察觉出,谢承珩一直爱着的是白月光。每个人都是不甘于现状的,在得知白月光喝醉,谢承珩凌晨亲自开车去接时,陈郁岁内心像是被针扎了似的,闷闷的酸涩。陈郁岁忍不住要跑去表白,却看到两人投入的站在树下拥吻。】
【陈郁岁彻底死心,提出合同终止。】
他白天上完课,晚上来到了原著中写到的酒吧。
想着喝酒误事,他只点了一杯橙汁。
陈郁岁头戴鸭舌帽,现在不是他的出场时机,他摇晃着橙汁,漫不经心的喝着。
放的音乐是比较独特的小众毛利语,仿佛置身于新西兰。
生意很不错,吧台和卡座坐得满满当当。
这家酒吧只有这一层, 坐在吧台侧方的陈郁岁, 能把在场情况全收入眼底。
陈郁岁稍微伪装了下,他换了身不常穿的衣服。
戴上帽子,碎发压在帽檐下面,遮住眉眼。从旁人的视角看过来, 仅能看见鼻梁上的一片阴影, 和好看的唇形。
他认为万无一失,根本看不出他是谁。
旁边卡座中的人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喧闹的声音在酒吧中独树一帜。
参与在其中的人很多,桌上倒满了三色的惩罚酒。
binggo!
陈郁岁单手支着头, 百无聊赖的玩着消消乐,一个个胜利的音效从他手机传出。
他真的很显眼。
果汁, 消消乐, 看起来像个小学生。
调酒师炫技摇晃着调酒杯,花式炫招,大约三分钟后,把酒液倒入了一个玻璃杯中。
酒液很漂亮,经过调酒师的点缀, 呈现出闪粉的荧光色。
非常梦幻像星河的一杯酒。
接着推到了陈郁岁的面前。
“你好,你的酒。”调酒师笑着跟他说了一句酒的名字。
陈郁岁根本没听清他的后半句。
他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先看了眼酒水,又看着调酒师。
迷迷瞪瞪,回复:“我没点酒啊, 你是不是上错了?”
他再次看向自己的橙汁杯,确认自己只点了橙汁。
调酒师微笑:“是01卡座里的男士给你点的。”
陈郁岁下意识看向了一旁的卡座, 有位长得还行,浑身散发着男同气质的帅哥,朝着陈郁岁举杯。
……坏事。
“我不喝,麻烦你端给那个人吧。”
调酒师想了想,“行。”
陈郁岁原本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
紧接着。
调酒师又往他面前送了另一杯不同的酒,依旧是卡座里的那位男士送的。
“不喝,麻烦你再让服务员把酒端给他。”
重复了三四次。
陈郁岁终于烦了。
他扭头看向卡座里正在喝酒的男人,朝他勾了勾手指。
顿时,卡座中一片喧哗。
01卡座中的男男女女视线全都聚焦在陈郁岁身上,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