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摄政王每日想着以下犯上—— by阿隅
阿隅  发于:2024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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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摸着比自己的舒服。
理直气壮的像是自己的手一样。
君长阙叹了口气,眼不见心不烦的看着马车里的装饰。
不经意看到打开一点点的抽屉里的东西,他愣了一下。
陌言灼感觉坐的不舒服,他动了动,将披风解开,随意扔了出去,刚好盖住那个抽屉。
君长阙坐下来就懒得动,陌言灼一只手拉着他,还动来动去的,不知道干什么。
他侧头盯着两人中间的位置看了看,一点一点的挪位置,离他越来越近。
直到两人的手臂靠在一起,把两人拉着的手藏进他宽大的袖子里。
像藏了宝贝一样的弯了弯眼眸。
以为他总算消停了,他又捏了捏他的手指:“阿阙,我给你写了好多信,你为什么不回我?”
“三年了,你给很多人写过回信,就是没给我回过一封。”
“而且你给很多人带了东西,宫里那对男人女人,还有宫外的男人,也给我送了,却是顺带的。”
他说着,负心汉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君长阙想到那一叠信件,京城去到北疆的信件,唯有他的是带了关心的。
他会给他分享哪位大臣的趣事,抱怨谁蠢,会和他说花开了叶落了的景致,会提及哪些北疆有的东西……
每一封只看了一遍,他却能清晰的记得其中的内容。
然后他鬼使神差的在给秦玄他们送东西时,给他送了一份。

——“殿下,听说北疆的羊奶酒很鲜美,是真的吗?”
他给他送了羊奶酒,刚好和秦玄让他找人送的那一批撞在了一起,其实那罐羊奶酒,是他特意准备的。
——“殿下,宫里新移植了一批枇杷树,结的满树都是,说出来你别笑话我,一日半夜,我实在想吃,就亲自进宫去摘了,一个路过的小宫女以为我是鬼,吓得晕了过去,胆子真小。”
他应该是用轻功摘的,大半夜的穿着他惯常穿的白衣在树林里飘来飘去的,谁能不怕?
他还遗憾的告诉他,宫里沸沸扬扬的都是闹鬼的传言,皇帝和后妃觉得晦气,还没人吃就被皇帝下令砍了。
——“殿下,我和你说,那于鹤简直是个蠢货,不知道长着个脑袋是不是用来装饰的?让他给我整理那一个月的全部案件,他把已经结案的送来给我,我要了干什么?身为大理寺卿,他连最简单的案件都查不清,要他干什么?”
——“殿下,你说我是不是太好心了?看着他一个月还没把那个杀人案了结,忙得焦头烂额的,才想帮他处理一些其他的案件,他以为我是闲来无事想考察他?”
他赞同,确实有些没脑子,没有能力如何当上大理寺卿?这么没自信让别人来做好了。
真等到摄政王考察那日,回乡养老也就不晚了。
两个习惯了下令的人,思想高度的一致。
毕竟他们的手下都是一个眼神就能理解主子意思的,实在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这么死脑筋。
——“殿下,京郊的梨花开了,我想折几枝回府,想着他们开在郊外更自在,便放弃了。”
——“殿下,北疆可还冷?我给你送些暖身的东西,你收到了吗?”
——“殿下,我今日有事经过皇子府后院,你院内的桂花还是一如既往的香。”
那一大叠信件,展示的是别人从未了解过的陌言灼,有血有肉,有时也挺有意思。
就像此时醉酒的他,平日隐藏得极深。
其实回京,他不仅是为了那个拐卖案,也不是因为皇帝忌惮被召回。
还因为他那一句:殿下,你何时归?
他眼中的风花雪月。
他这个人。
都在期待他的归来。
他第一次让人送到他面前的那封回信,便是他决定回归时的日期。
——“十日后,归。”
他等在城门口,是他第一眼就看到的那个人。
他确信,陌言灼是真的期待他见到他。
他的在乎,是他从未想过的深沉。
难怪他送他匕首时,他那样高兴。
他单方面的灼热,认为第一次得到了他诚心的回应。
他没有说话,陌言灼也不在意,他轻哼了一声,伸手摸着袖中的匕首:“反正我有礼物了。”
他强调,“只有我一个人有的。”
心里不再烦躁,他看着陌言灼,低声说:“以后,我再送你其他的。”
别人都没有的。
潋滟的眼眸倒映着面前的身影,从未有过的温和。
低头把玩匕首的陌言灼却没看到。
马车停下来,君长阙移开视线,将他放松的手收了回来,打算下马车。
他以为云珏会先将他送回皇子府。
“王爷,三殿下,摄政王府到了。”
听到云珏的声音,君长阙疑惑的回头看了陌言灼一眼。
陌言灼“嗯”了一声,看他转头,以为他是在等自己,想了想,又拉着他的手。

“嗯。”得了回应,陌言灼眉眼带笑。
当着王府下人的面,他将自己拉回他的院子,先前还想藏在袖中收起来的手露在外面,看起来是故意展示他带了人回来。
不过看着他幼稚的不清醒的样子,君长阙觉得自己想多了。
直到被人伺候着洗漱完,他将他拉到他的卧室里,两人一起躺在那张大床上时。
君长阙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根本没想多。
他就是故意的。
但是,感受着身下舒适的大床,他也懒得动了,闭着眼睛。
在哪里睡不是睡?
摄政王府不缺这张床。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身侧的陌言灼却起身,撑着脑袋去看他,眼神清明,哪还有醉意?
他看着他,唇角勾起,终于把殿下拐到他床上了。
睡着的殿下异常安静,睫毛翕动,呼吸轻柔,绯色薄唇似乎很是柔软,长长的青丝凌乱的铺散开。
外袍褪去,底衣下的肌肤白皙,锁骨精致,身形瘦削却不虚弱,散发着极致的魅意。
可惜不能做什么。
殿下真是放心他,不过这种放心,是根本没有其他心思的放心。
忽然回忆起上次偷亲的触感,以及梦中的场景,他呼吸一顿。
他缓缓的凑近,在他的唇瓣上方停住。
不是不想,是实在太想了。
这人又如此没有防备的睡在他的身边,他怕控制不住。
万一把殿下弄醒,不得劈死他?
他不敢赌。
犹豫了一下,他重新躺下来,侧着身子朝向他,眼神灼热的盯着他的侧颜,脑海里想着那些大逆不道的场景。
手探了下去。
清高的摄政王,还从未如此对待过自己,但是相比此时打搅身侧的人,他更愿意走下神坛,成为俗人,享受人世的欢愉。
“殿下……嗯……”眼角闪着动情的红润,清冷的谪仙彻底落下凡尘。
他侧脸靠着床单,头靠近他,细细亲吻他的发丝。
“唔。”
许久,薄唇逸出一声撩人的轻吟,云雨停歇,凌乱的呼吸逐渐平复,他皱着眉,声音沙哑:“抱歉,殿下。”
不知是对冒犯了君长阙的愧疚,还是对得不到回应的难受。
他闭了闭眼,起身去到屏风后面,将衣物换下,去了隔壁房间,用凉水洗了一下身子,这才回到床上躺着。
他刚才紧张的注意着没敢弄到他身上。
他收拾好躺进被子的时候,君长阙无意识的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陌言灼轻轻靠了过去,闭上眼睛。
躺了片刻,想着他睡在身边的满足,睡意朦胧。
早晨的光亮照进房间,君长阙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的床幔发愣。
片刻后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是在摄政王府。
他动了动身子,想抬手,发现手臂被什么压着。
偏头看去,摄政王俊逸的容颜落入眼中,他的头靠在自己肩头,呼吸似有似无的拂过自己的脖颈。
随着他的偏头,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君长阙又愣了愣,没动。

他一动,陌言灼睫毛动了一下,微微颦眉。
他也不动了,推了推他,打算把人叫醒:“摄政王?”
“嗯?”陌言灼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没睁开眼,反而靠他更近了。
“……起来。”毫不留情的一掌将人抽醒。
陌言灼睁开眼,漆黑眸子凝视着他,抬手揉了揉额角:“殿下怎么在这里?”
君长阙冷笑一声,讽刺的说:“摄政王好酒量。”
陌言灼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有些迟疑:“我拉殿下进来的?”
“那不然呢?”
君长阙坐起来,长腿随意放着,漫不经心的说,“本殿的皇子府有宽敞舒适的金丝楠木大床,我不躺,跑来和摄政王挤?”
“王府的床也不小。”陌言灼下意识的狡辩了一句,他看着里外都还能躺下人的位置,更坚信自己的想法。
君长阙理直气壮:“本殿娇贵,受不得苦。”
想象着他底衣下劲瘦的腰肢,白皙的肌肤。
殿下确实娇贵。
陌言灼颔首,认同了他的话:“那倒是,抱歉,是王府招待不周,下次,我让人照着你皇子府的给你准备。”
他顺其自然的说出下次,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嗯,那本殿就不和摄政王计较了。”
抬起的下颚透露着不会让人厌恶的矜贵,勾起的眼角闪烁着熠熠光芒。
高傲得就像不给主人触碰的爱宠。
他嗓音低沉:“多谢殿下宽宏大量。”
君长阙下了床榻,拿起外袍随意的披在身上,赤足往窗子边走去,抬手推开关闭的窗柩。
陌言灼想到那日兵变时,他在御花园坐着,也是这样没穿鞋袜。
青丝在身后浮动,长长的衣袍垂到脚踝,随着走动,那双足若隐若现,青色血管隐约可见,脆弱又可爱。
让他想握在手中把玩。
他不喜束缚,身上遮掩的衣物无可避免,那双云靴却可以放在一旁。
那个位置,对他来说,是否也是束缚?
君长阙没有察觉他的心思,双手环胸,看着院中几排错落有致的青竹,挑眉问:“摄政王还有兴致了解八卦阵?”
院中的青竹和石柱,整体看来,就是一个迷阵。
昨夜怎么没启动?
难道没开?
陌言灼起身朝门口走去:“随便试试。”
他将房门打开,很快就有人端来了热水和洗漱用品。
“殿下过来洗把脸,我们出去看。”
君长阙走过来,陌言灼将拧干的帕子递了过去,他接过帕子擦了擦脸,走到水盆前将帕子扔在水中。
这样擦脸哪擦得干净,还得用浴膏洗。
不过在外面,就不用讲究那么多了。
摄政王身边贴身伺候的,只有小厮,侍女都离他住的院子很远,小厮的束发技巧和宫里的太监一样好。
分别给两人束了发,还用了他的发冠,高高束起的发展示着少年人的精气神。
陌言灼如往常严谨冷清,白衣飘飘。
他掏出他送的匕首,削了一根竹棍给他:“想试试破阵吗?”
君长阙看了他一眼:“摄政王这是看不起本殿?”
他在战场布的那些阵,可不比这些差。
陌言灼摇头:“不是,是我想看看殿下的英姿,不知我可有这个荣幸?”
“那就让你见见吧。”
君长阙接过竹棍,站到阵眼中,竹阵开启,缓缓的变化着。

一簇竹子迎面移过来,从最开始的缓慢行动,到他面前忽然加快速度。
凌厉杀机扑面而来,君长阙侧身躲过,身后又移来一排,他往后翻了个身,手中竹棍挥出,将另一簇竹子打落。
一簇一簇的竹子迅速围绕着他动起来,将他死死困在里面。
君长阙来了一点兴致,他这个阵法,不是单纯的困阵,还夹带了攻击阵法,若是没猜错,还有机关没打开。
他身形灵活,往后躲避,竹棍一点,身子借力往空中而去,躲过飞起来的竹子。
试探够了,他运起轻功,有节奏的步伐配合着竹棍将机关打回去,轻松的离开阵法。
竹林安静如常,完全看不出来方才动过。
他将竹棍插在土里,走到陌言灼面前,接过他手里的水喝了一口:“我刚才破的阵没人操纵,无法有更多的变化,而且阵法中的暗器和迷烟没有放出来吧?”
这阵法要是换成人,再扩大许多倍,在战场上用应该不错。
陌言灼点头,语气诚挚:“再如何变化,殿下也破得开。”
他确实有能力,但是在他眼里,自己做什么都是最好的,还是让他再自信都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了。
时辰已经不早。
陌言灼温声交代:“我去上朝了,殿下自己玩,王府哪里你都可以去。”
陌言灼离开,君长阙也没多待,他回到了自己府上。
“殿下,您昨夜不在,有两个人混了进来,属下找人监视着,殿下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归影跟着去梧山的,也一直在暗中处理梧山的事情,自是对董晁等人的行踪了如指掌。
君长阙说:“先等等吧。”
窝藏罪犯等于同伙,他们是想让他这个剿匪主将,安上一个勾结匪徒的罪名。
或许不仅仅是这样,若是他们被人发现死在皇子府,那就是毁尸灭迹。
不让他们觉得计划成功了,他们又怎么会跳出来?
而且他还有其他的心思,不急于这一时。
早朝没什么大事,很快就下了朝,陌言灼一下朝就离开。
君长霄想到昨日见到的场景,眼神阴翳。
听说君长阙昨夜留在了摄政王府。
他都没在王府过夜一次。
他站在金銮殿前,冷冷的看着摄政王离开的身影。
荀公公追了出来,恭敬的说:“大皇子,皇上有请。”
君长霄收回视线,笑着点头:“本皇子知道了。”
御书房里,皇帝正在看奏折,听到他的脚步声,也没有抬头。
君长霄来到书桌前:“儿臣参见父皇。”
“早朝时,你魂不守舍的,发生了什么事?”皇帝关切的询问。
君长霄没想到他只是走了个神父皇就发现了,心里有些感动,他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儿臣能有什么事。”
皇帝道:“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你上朝一向认真,怎会在金銮殿走神,还一言不发?”
君长霄听到他的话,沉默了下来。
皇帝笑了一下:“和朕说说吧,什么情况。”
“父皇,”君长霄轻轻叹了口气,“儿臣不知道最近做错了什么,摄政王……似乎对儿臣有些不耐烦。”
皇帝听到他的话,回想到这几日陌言灼在朝堂上的态度,也觉得有些问题。
“你不是跟着摄政王在大理寺查梧山的案子吗?查的如何了?”
君长霄迟疑着没说话。

皇帝皱眉:“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父皇又不会对你生气。”
眼见皇帝有些不耐烦,君长霄也不再拿捏。
“此事和三弟有关。”
听到他说起君长阙,皇帝放下手里的朱笔。
君长霄说:“三弟刚回京,在北疆的时候肆意妄为,人人称颂,回京后,父皇为了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好安定心思。”
“然而三弟似乎没理解父皇的用意,不仅没有好好的修身养性,反而整日待在摄政王面前,摄政王碍于情面不曾拒绝三弟接近,就连去梧山时,三弟都甚少出现,不知道去了哪里。”
“直到摄政王与儿臣摆平一切,才出现在梧山。”
“父皇任命摄政王处理梧山的事情,本与三弟无关,但是在这几日摄政王处理案件差不多的时候,儿臣昨日却看到三弟与摄政王一道外出游玩。”
“儿臣本想用案件为借口将摄政王叫走,却没成功,儿臣今日听人说,三弟一早从摄政王府离开。”
他的话没有连贯,只是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皇帝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霄儿的意思是,最近摄政王更愿意带着君长阙,而不待见他。
造成这种结果的,是君长阙的纠缠。
不知道君长阙用了什么手段,欺骗得摄政王亲近他。
这是一点。
第二点就是,君长阙在梧山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没有参与梧山的行动,在梧山劫匪被一网打尽的那一刻才出现,还让劫匪的头目逃走了,很难不怀疑他与梧山没什么关系。
而近来缠着摄政王游玩,是为了了解案情的经过,试图做些什么。
比如,营救劫匪,为逃跑的劫匪提供信息。
皇帝想着觉得茅塞顿开,这样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君长阙去北疆,那里打了那么久。
在战争的状态下,如何有那么多人被送到北疆敌寇手中。
背后那个朝廷重臣,大概就是他吧。
皇帝压抑着怒气,吩咐荀公公:“宣摄政王觐见。”
他看向君长霄,“你先下去吧。”
君长霄应声,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关切的劝解,“父皇别动怒,好好的问清楚情况再说,免得误会了什么。”
皇帝没说话。
君长霄离开皇宫,回到府里换了身衣裳,然后往后门出去,来到朱炳之府上。
被人引着去到了他的房间。
董晁已经从密室里出来,看见他到来,一点都不慌张:“大皇子,幸会。”
君长霄缓缓的走到他面前,神色坦然:“董当家,你我虽说是第一次说上话,但其实我们差点就相见了。”
董晁点头:“我知道是你刻意让我进的营里,也知道是你命令三殿下的人将有我在的士兵带走,那样,失误就是三殿下的。”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
君长霄坐下来,直接说:“我需要你配合,重新制造一份与三弟相关的名册。”
“大皇子真是好兄长。”董晁意味不明的说,
他是杀人如麻,却没有害过自己的结拜兄弟。
果然是皇家无情,为了权力地位,狠起来比他们还要毒。
君长霄没觉得心思被人知道有什么不好:“胜者为王,那位置只能坐一个人,而本皇子不愿意让别人沾染,本皇子若不狠心,失败后死的就是自己,董当家说,是不是如此?”

董晁可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只要不是涉及兄弟们就行。
他爽快的答应:“行,我会给你一份名册,不过三殿下的私印,我等都没见过,还需要大皇子协助。”
君长霄点头:“那是自然。”
“我暂时不能露面,请大皇子帮忙找个人,那人若是在三殿下或者摄政王手中,对大皇子的计划可是不利的。”
董晁说着,强调道,“不过若是她被大皇子找到,我可不想她死。”
“董当家请说。”
“我的娘子,乔蓉蓉,禹州知府乔实甫的女儿。”
君长霄听到这句话,错愕了一下:乔大人的女儿如何会与他在一起?
乔蓉蓉和她父亲之前在京城也是从四品的官员,对于这位即将成为吏部侍郎的乔大人,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为了让韩高尚上位,他暗中将乔实甫调出了京城。
韩高尚也在私下投向他,借他的手,在吏部甚至其他部门也安插了一些人手,等他成为吏部尚书,能操纵的更多。
让两家更紧密的方法就是联姻,他娶韩家的女儿。
本来可以娶庶女的,反正都是侧妃。
但是韩高尚夫妇更疼爱韩湘儿,为了与三弟没有联系,必须要退婚,否则他韩家有两头逢迎之嫌。
还是干干净净的退婚,再与君长霄定亲。
他是见过乔蓉蓉的,那个女人长得如花似玉,有大家闺秀的端庄,更是聪慧有想法。
若能得一个能出谋划策的侧妃,对他的大业并无坏处。
可惜乔实甫实在不知变通,并不想为夺嫡站位。
一个中立的吏部侍郎还行,但是前提是没有出现另一个能向着他的吏部侍郎。
所以韩高尚得了那个位置。
都不用他因为那一刻的动心想计策得到乔蓉蓉,以此来逼迫乔家站位,韩高尚就出现了。
没有韩家,那女人已经是自己的了。
看来离开京城,她过得并不好,连董晁这种人都能看上。
她已经脏了,心里淡淡的遗憾变成了鄙夷。
一个堕落的女人,不值得他多加关心。
除了惊讶面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情绪:“乔小姐知道些什么?”
董晁不想多说:“我和她有些误会。”
“本皇子会派人去找的,若是找到,会第一时间将人送到董当家面前来。”
君长霄说,“不过本皇子需要董当家帮忙。”
董晁说:“大皇子直言就是。”
君长霄缓缓问:“董当家想没想过救那些被抓的人出来?”
这话倒是让董晁意外,朝廷如何能容忍拐卖百姓给北疆贼寇糟蹋的行为?
是以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提。
没想到这大皇子居然愿意送这么大的人情给他。
要是他成为皇帝,他治下的百姓怕是比在他们手中更惨。
不过这又关他什么事呢?
他们这些亡命之徒,越乱越过得滋润。
说不定乱起来的时候,他们也能自立为王。
“大皇子有什么办法?”
君长霄说:“如今是摄政王在处理梧山的事情,只要让他不管这事,换成本皇子,你们就有机会进入大理寺见那些人,救出去几个人,又有什么难的?”
董晁饶有兴味的问:“要怎么让摄政王放手?”
君长霄问:“听闻江湖有一种假死药?董当家可有途径弄来?”
“倒是不难。”他们自有买卖的地方。

董晁又问了一遍:“大皇子要我帮什么忙?”
君长霄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本皇子需要你们的人,亲口陈述拐卖一案与君长阙有关,然后找机会服下假死药,到时本皇子自会处理。”
“那就祝大皇子得偿所愿。”
两人的交流到此为止。
一开始董晁入京,不仅仅是为了躲避追捕,也不单是为了报复君长阙,更重要的是将他那些兄弟救出去。
但是他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劫囚,有君长霄的插手,他可以不用兄弟们拼命了。
看来自己的势力还是不够,可以轻松屠杀江湖门派,遇到真正的高手,他就会一败涂地,对上朝廷的大军更是如此。
等救回兄弟们,还是好好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好了。
他又想到乔蓉蓉,眼底一抹深意转瞬即逝。
待君长霄离开,在一旁听完全程的兄弟上前问:“大哥,你真的相信朝廷的人?”
“那君长霄就是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什么都能舍弃的人,我自然不信。”
“可是相比处理我们得到皇帝一时的赞赏,还不如趁机推翻摄政王和君长阙,为他的大计铺路。”
董晁可看得明白的很。
手下不明白:“那大哥为何还与他合作?”
"因为我没有把握可以在摄政王手上将兄弟们救出来,只有趁他们斗起来,才有机可乘。"
董晁看着他们说,“不管救没救出其他人,若是失败,你们就各自逃命去吧。”
有人说:“我们不走,我们要跟大哥在一起,只有大哥才能带我们过上好日子。”
“对,我们不走,既然是兄弟,同年同月同日死又有何惧?”
要是君长阙和陌言灼看到这个场景,肯定会嗤之以鼻。
为了钱财害了身边所有亲人聚集起来的亡命之徒,真以为是什么劫富济贫的好汉了?
不过是临死前生怕不如此宣誓被舍弃的临终挣扎。
安阳公主府。
最近江亦寒忙了起来,君苒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是凭着对夫君的信任,她并没有多加干涉。
直到看到他偶尔流露出来的异样情绪,君苒猜测他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大事。
亲手煮了一杯热茶端去,听到书房内的声音,她愣了一下。
“我从摄政王那里得到的消息,这么多年,以户部尚书朱炳之为头,借助许多像梧山那样的豺狼虎豹形成的团伙,组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关系网,以此将我朝的百姓贩卖到北疆……”
“摄政王顺藤摸瓜,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将他们揪出来,通通千刀万剐。”
君苒一字一句的理解,拐卖,北疆……
手里的茶盏掉落在地,她愣愣的没有动作。
江亦寒打开房门,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苒儿。”
君苒抬头,恍惚的声音询问:“我们的孩儿,是不是被他们送去北疆了,难怪,难怪一直找不到。”
君苒无措的流着眼泪,自责与恐惧让她痛苦得喘不过气来。
江亦寒看着她的样子,连忙上前替她顺着气:“别急,苒儿你别急,我会继续找孩子的。”
如何能不急?
北疆敌寇手段残忍,以折磨君氏王朝的百姓为乐,她的孩子要是被送到北疆敌寇手中,哪里还能活下来?
越想君苒越绝望,她揪着江亦寒的领口,用力的说:“逼问他们,狠狠地逼问他们。”

君苒情绪极其不稳,温婉的脸色狰狞,甚至动手捶打着江亦寒的胸口。
怕她太过激动,江亦寒眼中都是心疼,手伸到她后颈处,将她砍晕过去。
君苒的身子软在他怀里,江亦寒将人抱起来,往两人的院子走去。
是他大意了,没有防备着苒儿突然出现。
但是他又不能指责谁,毕竟他早说过,自己在她面前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她可以随意进入他的书房。
苒儿向来不干涉他的政事,这次谁也没想到。
将君苒放在床榻上,江亦寒心里也有一丝怒意。
让他心爱之人受尽苦楚,他们真是该死。
快了,他一定会将涉及的那些人全部揪出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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