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鼎:“呸!你听听你这话,要不要脸,老子打死你算了!”
萧丘脸都涨红了:“不是我,是周家老爷!周家老爷当时也不是很想的,他对于能换来财务和权势的东西,比如乔娘这种,绝对不会污染,可乔娘她太难受了,她求我……”
萧鼎:“畜生就是畜生,少给自己找理由!”
萧丘闭了眼:“总之,乔娘破了身,王大人不会再要,不怎么高兴的走了。我虽怜惜乔娘,事已至此,准备好好养着她,也准备好了怎么和夫人谈,乔娘醒来却不接受,不原谅,还要不依不饶的说,要去告官。”
“家里条件还行,别说多养一个人,多养几口也没问题,不碍什么事,可不能养一个不乖,不驯,还时时想闹事的人,得给她一个教训。”
萧丘看萧厚:“我便纵容了我的二儿子。”
萧鼎:“哦豁,这里还有你的事呢?”
霄酒也看萧厚:“你曾经虐待过乔娘,你房间的鞭子,短刃,是不是用在她身上过?”
“连这个你都发现了?”萧厚根本都没想过撒谎,“这个背景故事实在缺德,对我尤其不友好,我的确在前期觊觎乔娘,后期见乔娘被放弃,也的确欺负过她,但她的死,与我无关。”
萧炆眸底幽暗:“怎么会与你无关呢,她的死,你们全家人都有责任。”
“但让她怀孕的,我不是我。”萧厚目光平直,“她是因为这个,发现前面已经没有路,才死了心,想要自尽的。”
萧炆:“但她自尽的那次,没有死成,她是生完孩子才死的,不是么?”
萧鼎仍然在状况外:“什么?怎么会怀孕,还有了个孩子?还生下来才死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她的死,是个意外。”
萧丘叹了口气:“她想要自尽的时候,我救下了她,想劝她想开些,还做成了她已死的假象,让家里夫人少爷,外界所有人都认为她死了,我把她养在秘处,说只要她想开了,就能给她找条活路……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开,总之接下来,她很乖,很配合,再也不吵闹,再也不威胁,但也再没有任何要求,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直到生了个女孩。”
“她都没看着孩子一眼,血崩而亡。”
“许是生产过程艰难,孩子并不健康,养到现在四岁了,还不会开口说话,是个小哑巴。”
萧丘的讲述,信息量巨大。
乔娘当时的死,其实是假死,周宅当时操持一切时,什么葬礼,什么编的故事,人一直还活着,真正的死亡是几个月后,难产。
萧鼎猛拍大腿:“所以有个孩子,那孩子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萧丘苦笑,“丢了。”
“丢了?”
萧鼎声音猛的提高,你干的事,你说丢了,骗谁呢!那丢哪了,原来藏在哪,你是不是得交代了!
所有人视线齐齐落在萧丘身上,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萧丘叹了口气:“本来是秘密养在家里……咳,这个宅子这么大,没用的地方太多,尤其西北面,毗邻一条荒废了的旧街,基本没什么人烟,我悄悄在那里辟出个空间,养一个……咳,养几个乖一点的女孩子,不叫夫人知道,并不难。她也不怎么关心我在干什么,很少打探我的事。”
所有人又看萧鼎。
萧鼎哼了一声:“人生在世,谁没点小秘密,我不是也有?他搞他的事,只要不影响大方向,夫妻姻亲关系破不了,我管他干什么,不来打扰我还更好,就他那年纪,还顶什么用,哪里有青壮小伙子好使。”
所有人:……
萧丘到底没忍住:“你少说点乱七八糟的话!”
说说故事就好了,不要上升到本人!
“所以那女孩之前就住在这里?”萧炆目光犀利,“你确定是丢了,而不是被你送走了?”
萧丘无奈:“真丢了,我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
“四岁,不会说话,还这么小,能去哪里呢?”霄酒若有所思。
就那一群人陷入沉默的时候,新的任务纸条射了过来,顺着小小竹箭,分别落到他们怀里。
——请作出选择,要不要寻找孩子。
不是直接发布去找任务,而是让他们自己选择要不要找,好像还是头一回。
不,也不是头一回,萧鼎猛然想起第一轮的荒野生存战,曾经让他们考虑要不要加入仰山族,成为捉小鸡的老鹰。
“我们……要不要找呢?”萧鼎非常迟疑,他怕这又是赛事组的一个坑。
霄酒眼梢微垂:“是个很遗憾的故事。过去的时光回不来,逝去的人救不了,所有人的秘密,又似乎是创伤。”
比如萧鼎扮演的夫人,为什么在外面养野汉,是自己喜欢吗……呃,可能是,但一般这种社会和世俗压力下,很少女子会这么做,谁不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会如此,进行短暂的露水情缘,恐怕更多原因是在婚姻中并没有被珍爱,无法享受丈夫给予的情绪价值,反而要做各种自己都反感恶心的事,为丈夫圆谎遮掩,为丈夫擦屁股,过得十分憋屈,心底火气无处宣泄……
她知道她做的事到后面,一定纸包不住火,一定没什么好下场,但她不想憋屈的活。
比如萧厚扮演的二少爷,奇怪的家庭氛围,难以言喻的身体原因,在沉默中走向变态的脾气性格,固然很可怕,但也很可怜,他看起来是受尽宠受中长大,其实母亲的爱是因为他是她儿子,是她的指望,父亲所谓的爱是希望他能给他长脸,并不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全心全意爱他,否则母亲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不帮他走过心理关?父亲怎么知道了还当不知道,随便他怎么玩?
比如萧爵,则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性取向,前期继母的捧杀,差点走向纨绔的路,现在的沉默不语,对世事漠不关心……他可能在漫长成长过程中,丢失了自己,忘记了怎么表达。
比如萧炆,多么好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故事,硬生生折断,所有希望打破,连报仇都那么名不正言不顺,再怎么渴望和乔娘有一点点关系,都已经搭不上,早就失去了机会。
只有扮演老爷的萧丘,所有的偷窥欲,犯的罪,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真的要找么?”萧丘看着桌上茶盏,“那小姑娘是个小哑巴,身上还流着脏血。”
奸生子,无名无份,女孩子,哑巴,在现在的社会制度看,似乎没什么价值,不太值得。
本来还在沉默的所有人,齐齐看向了他。
霄酒:“你怎么对待别人,别人就会怎么对待你——我以为这么浅显的道理,你应该会懂。”
萧鼎也很震惊:“你在说什么,这是条人命,她再小,也是个人啊!造孽的难道不是你,她有什么错,还她的血脏,我看最脏的是你!”
萧炆斜睨萧丘:“说话完怎么了,四岁不开口就是哑巴了?就算有病,就不能找大夫看?你是穷的连铃医都不愿意上门么?”
萧厚冷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33弟这课业,看来伤的不太行。”
所有人中,唯有萧爵没说话,但他疏离的眉眼气韵,已经说明了一切。
萧丘摊手:“总要有人说这个方向不是?我也只是基于任务难度,帮大家理一理,现在没有人知道那小姑娘藏在了哪里,谁知道会好多久呢。”
萧爵终于说话了:“密道。”
萧鼎皱眉:“那里你和小酒酒不是已经去过了?”
没有带人回来,就是没有发现啊。
“九哥说的不是那个回字型密道,”霄酒指向窗外,水榭的方向,“还记得我们掉下去的那个坑么?那里是另一条密道,从那里可以到达回字型密道,回字型密道却无法过去,我和九哥怀疑,这个宅子底下有另一条不为人知,连赛事组都不知道的密。”
可能现在知道了。
“小姑娘人小,身体也小,或许我们发现不了的地方,找不到的路,她能误打误撞,跑进去?”
霄酒想起在密道里,萧爵能听到,自己听不到的声音,怎么想怎么有这种可能:“宅子里不是还有一些公共信息,总是传夜里闹鬼,会不会是小姑娘在动?”
萧鼎忽的站起来:“那还等什么,去找她啊!”
“这个有点危险,”霄酒拦住萧鼎,“有些话得说在前面,大家自行考虑选择,去还是不去。”
萧鼎:“你说。”
霄酒看了眼萧爵:“我和九哥认为,这个有别于回字型的第二个密道,是有意利用前者掩盖,他人故意造的,连周宅老爷都不知道,用做它事的密道,建造下了那么大的功夫,内里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但现在年久失修,雨下多了都能塌个坑,往里走可能会很凶险。”
言下之意,很可能出不来。
萧鼎却没在意出不出得来这件事,而是明白了霄酒言语下的头一条暗示:“或许……会跟那个什么细作组织有关?”
人家都能造个楼了,怎么就不能悄悄摸摸搞个暗道?这不就是这群人的伎俩?而且不自己找地盘,利用别人的宅子遮挡,查也不好查。
再说那玄铁,是一般人会用的东西么?一般的小秘密,配得上用它?
“所以我们此行有两个目的——”
萧爵神色板正:“一,找到女孩,并带她出来;二,看看这个密道的来处,藏着什么。可有人敢与我二人一起?”
“怎么就跟你们两个人一起,谁批准的你二人?”萧鼎气的想咬萧爵一口,“小酒酒身边永远有我,你站过来,你才是第三个知道么,你是第三个!”
萧爵倒也不气,还顺势改了:“可有人敢与我三人一起?”
萧鼎:……
瞬间感觉自己小肚鸡肠,没格局了。
他幽幽看向霄酒,指着萧爵,控诉:“你看他!”
霄酒摸了下好七哥狗头:“你说你惹他干什么。”
被收拾了这么多回,还没记住?
萧鼎:……
现在难道不应该是同仇敌忾,你上去揍他一顿么!
霄酒直接摆烂:“打不过。”
萧鼎:……
也不用……这么大实话。
萧厚站起来,笑眯眯:“合作这么多次了,也不少这一回。”
萧炆同样站起:“乔娘的孩子,我必须得找到。”
萧丘也没反对:“是该解惑。”
霄酒看着面前三个神色严肃,满面大义的皇子,可太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剧本演是演,物理说是说,但这里面最关键的,是比赛的目的,皇上的目的,皇上想要看什么,如果有细作可能,他们还不去干,怎么得圣心?
霄酒想的却比他们远了一点点,他对得圣心没那么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皇上为什么会选这里,选这个宅子,包括上一次选的那个楼。
有意外的,不知道的东西,也有不意外的,知道的东西,皇上故意这么安排,会不会是借着他们比赛找场地的方便,同时寻找或摧毁着过去的痕迹,那些细作的窝点?
会不会是有一批细作卷土重来,利用当时的窝点和联络方式,想要搞什么事,皇上知道了一些,但并不是全部,就想办法拼凑拼图,以期反制……
正在走神,手被握住,他侧头,看到了萧爵。
萧爵正背着所有人,悄悄在他掌心写字。
原来他也是这么想的!
那这次岂不是得更认真了!
“走!”萧鼎比谁都快,蹿了出去,“我打头阵!”
因为没有具体的突破口,一行人就朝着之前水榭方向,霄酒和萧爵掉下去的坑那里。
坑被皇上下令让人们挖过,玄铁已经处理了,可以往下走,但因为比赛继续,又搁置了,现在往下只能看到黑洞洞口子,不知道多深,有没有危险。
“要不我先下去看看?”萧鼎胆子大,说着就要往下跳,“小酒酒和老九都没事,我也肯定不会有事——”
话还没说完,就嗷了一嗓子:“草,有暗器机关!”
不过他只喊了一声,看起来问题也不大。
众人对视一眼,果断决定一起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路。
霄酒指了指他和萧爵当时滚的方向:“往那边是回字形密道,没什么特别,已经打探过,我建议走另一边。”
刚好坑下面就只有两个方向可以滚,众人一起,滚向了另一边。
不知滚了多久,空间突然变大,慢慢的,人可以站起来,路越来越结实,石墙越来越坚固。
但危险也跟着来了——
“草又有机关!”
还是暗器,似乎就是为防御外敌设置的,箭雨密且狠,一波挨着一波,只要不小心触发到了第一次,那后面就是轮着来,几乎不停歇。
也不难解决,发现后,就有武功的打头阵,比如萧鼎,比如萧爵,把这些暗器消耗完,就可以安全通行。
但也有更狠的,以区域段设置,无穷无尽,仿佛完不了,只要你经过那个区域,就会触发,但是这个区域有一定的规律,明显就是给‘自己人’走的,知道的就能过去,不知道的万箭穿心,但凡规律,多试几次,就会发现技巧,霄酒很快找到了行走的路线和停顿的时间,轻松带着他们去。
除了暗器,还有水道……
“还得考游泳的?”萧鼎被淹没头顶前气的不行,“这哪儿来的水!”
霄酒虽也惊讶了一瞬,却也没问这样的蠢问题,周宅既然有水榭,就会有湖,有湖,就有水。
好在大家都会游泳,体力最不好的霄酒,也有萧爵抱着,一个人都没丢。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秘密通道竟然这么长,这么大,这么……深。
不过终于,他们似乎找到了中心点,一个很大的密室,里面有很多纸页,文字,纸张泛黄,有非常浓的岁月感,再一看上面记录,可不就是跟大安有关,京城有关的各种消息!
萧鼎眼睛都瞪圆了:“竟然真的是细作组织!”
大家翻了很久记录册子,发现上面写的全是狼子野心,什么什么时候计划干什么事,有些真真切切就是经常发生过的!
霄酒却注意到一个不起眼的册子,上面似乎用藏头的方式,说了一个耗时十来年的大计划,算算日子——
岂不就是在最近!
他难得有点稳不住,鼻尖沁了汗。
一只大手握住了他的。
抬头一看,萧爵轻轻对他摇了摇头。
霄酒不要太懂,只装作随意的把册子放到一边,悄悄和萧爵用掌心写字的方式交流。
有些话不能明说,因为身边可能有内奸,或许是参赛的人,或许是跟过来的暗卫潜卫,不能打草惊蛇。
怪不得皇上要同时做这件事,或者说,这场储君选拔赛,可能就是为了在熟悉,认识皇子们的同时,挖找到这些秘密,好布局应对。
至于以后怎么办……
霄酒想,这轮比赛后,是该见见皇上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见得到?
他和萧爵短暂沟通后,就和所有人一起翻找,一副找到的都是旧事,同仇敌忾骂细作不是人的样子。
“你们有没有感觉地在动……”
“怕不是这里是中心所在,被人闯了就会塌吧?”
“怎么办,还没找到那个小姑娘呢!”
“跑——”
地动的越来越厉害,所有人一窝蜂的往外跑,差点迷失了方向。
“呜——”
喑哑的,低低的哭泣,是小姑娘的声音。
“那里!往那里跑!”
大家一起冲过去,跟若有似无的声音,跑的都快飞起来了。
“明明我们是来救小姑娘的,好像是被小姑娘救了……”
这个哭声有时有,有时没有,但每一次出现,都为他们指了路。
“在那里,我看到了!”
萧鼎跑得最快,大手往黑暗角落一捞,就抱住了个小姑娘:“走,哥哥带你出去!”
也不管人家怕不怕,喜不喜欢他,硬生生抱着就往外跑。
众人终于看清楚了小姑娘。
个子小小的,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的,白生生,软软糯糯的,眼泪盈在睫毛上,特别可爱,就是脸绷的很紧,哪怕被萧鼎抱着,上半身也离他很远,像是很害怕。
“没事,乖一点,哥哥绝不让石头砸着你!”萧鼎把小姑娘护的紧紧。
萧厚在后头吐槽:“你可拉倒吧,还哥哥,你几岁小姑娘几岁!”
萧鼎:“你们可都瞧见了,我没手顾你们了,咱们好像快到洞口了,石头砸的有点凶,你们自己顾着点彼此!我说萧炆,炆公子,能拉你八哥一把么,他真的会被砸死的!”
萧炆嫌弃的回头看了萧厚一眼。
他好歹是会点武功的,虽然不怎么厉害,只是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比什么都不会萧厚强,萧厚现在没131弟弟在,像是瘸了条腿,路都不会走了。
霄酒扬声:“你要这么想,你救他,只是顺手,他却欠了你大大的人情啊。”
萧炆意动。
对啊,多么好的以恩挟报的点,看以后老八还好不好意思对付他!
他‘非常善良’的伸手:“八哥小心,往我这边走。”
萧厚:……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弟弟的心眼子!只怕现在脑子里就已经开始转怎么对付他的招了!
奈何时不待我,小命为上,再怎么忍辱负重,这个手,也只能握住了!
“谢谢十八弟。”
萧炆微笑:“放心八哥,我下次一定不会让你不小心吃到鱼了。”
萧厚手抖,所以是直接端上来让我吃么!
马上就要到洞口,但是塌的太厉害,什么都不做,所有人会一起埋在里头。
萧爵果断飞身掠出:“西南角是关窍,我去撑住,你们先走!”
他一边往外飞时,还一边轻轻推了霄酒一把,让他跑起来。
霄酒侧头看了眼。
萧爵眸有笑意:“放心,你看到什么时候,我跑不掉过?”
这倒是。
霄酒收回心神,赶紧往前跑,他们跑得越快,萧爵需要坚持的时间越少。
洞口塌陷的速度太快了,根本跑不赢。
萧鼎把怀里的小姑娘塞给他:“老子去东南角撑着,你们快点跑!”
东南角也是个关窍点,只要像萧爵那样以肉身,强有力的双臂支撑,就会暂时减少震荡。
但这样,做这件事的人很难跑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萧爵从那个肆无忌惮,随心所欲打破结盟,所有一切只为自己赢的人,变成了愿意牺牲,勇于为大家牺牲的人。
“快走——”
洞口要塌了。
“天爷啊……又塌了……”
“他们怎么每回都这么刺激,上回是自己炸楼,这回是密道塌……光看这些断断续续传出来的现场情境,就知道有多惊险……”
“急死我了,他们出来了么出来了么,不会有人被淘汰吧!”
“没出来就会被淘汰吗?可还有人记得他们的任务?”
“好像是……”
“我记得他们任务更改很快,很多零零碎碎的小任务,18号萧炆殿下不知道是不是扮演身份的问题,这回运气很好,触发了足足7个小任务,8号萧鼎殿下也还行,触发了5个,99殿下霄酒和9殿下一样,都触发了6个,就是7殿下少了点,只触发了3个,最后结算排名得出来看,但好像好多任务都是在后半截触发,最后任务要求的确是得出来,这要是出不来,没准真的揪淘汰了……”
“不要啊——上次可以全员离开,这次一定也可以!”
“可比赛就是比赛,任务要求就是任务要求,没有办法更改,不然就不公平了,我们只能希望他们都好。”
“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怎么样,小小年纪,被放到密道里,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赛事组怎么一点都不讲究,出了事怎么办?”
“你忘了,赛事组之前并不知道这个密道,不可能把小姑娘安排进去,我估计小姑娘之前是被安排在宅子里的某个角落,后来随着真相推动,密道发现,皇子们要去密道探索,小姑娘的下落也是,往密道方向走更能解释,这才安排到了一块,小姑娘是在最后出现的,显然赛事组很顾及她的安危,并没有让她往深里进。”
“而且皇子们在密道跋涉的过程,我们收到的信息断断续续,有些缺失,皇子们自身进程可不是,显然是太过危险,有些时候暗卫潜卫没能靠近记录,可小姑娘出现,记录可是连续的,她身边好像比别人身边保护力量更多。”
“我还是觉得很生气,这什么破宅子啊,这么祸害人家闺女。”
“那什么烂周老爷,你们还记不记得中间有一条,说他在宅子角落偷偷养小姑娘,年纪大点了他就不喜欢了,提脚卖出去,人乔娘多么美好的二八年华,到他那竟然说太大了他不喜欢?”
“皇子们每回比赛的故事似乎都有真实背景借鉴,也就是说现实里的确有这么个乱七八糟的宅子,有这么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害了人家姑娘,还生了个女儿,生了女儿还不想要,说这是脏血?”
“你不喜欢,就可以随便被牺牲么?”
“就是,有没有价值,凭什么你说了算?”
“就算是个天生残疾的瘫子,脑子永远治不好不可能懂事的孩子,就真的放弃不救了么?谁的命不是命?”
“救命——你们都这么早开始讨论剧情了,都不关心里面的人?关键是他们得先出来啊,这个密道真的太危险,真出事了怎么办!”
“我反正不担心……我们家99殿下有9殿下呢,9殿下那么厉害,肯定不会让99殿下出事,他们之前还老是偷偷拉手掌心写字,相比而言我更想知道这个,到底说了什么悄悄话,给我看看啊!”
“暗卫潜卫们求求了!你们怎么一个两个这么不争气,连皇子们都跟不上,要你们何用!回回都是关键时候就没了,我不允许!”
京城街巷一片热闹,现场却除了密道的塌陷声,没有人说话,一片安静。
霄酒抱着小姑娘,站在最安全的远处,萧丘离他不远,萧厚和萧炆则在最前方,等待着巨大塌陷引起的烟尘散开。
一个高大身影出现,宽肩窄腰,长腿优越,走路不疾不徐,如闲庭信步,是萧爵。
萧鼎呢?他在哪?
烟尘散开完,还是没有。
那就是被埋在里头了啊!
“还愣着干什么,挖啊!”
这轮比赛到现在,基本宣告结束,因为所有隐身的暗卫潜卫都出来了,赛事组也出现在远处,一堆伺候的人眼看就要围上来,挖人这种事,当然人多力量大。
好在萧鼎自己很争气,在塌陷的最后一刻都在努力,本来就只差一点就能出来,被埋得并不深,扒拉扒拉就出来了。
“呸呸——什么味这么腥!”
萧鼎一如既往有活力,身强体健,没受一点伤,就是满脸土,现场环视一遍,笑的不要太开怀:“老子就知道不会有事——”
“不是哦,”萧厚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善心提醒,“你被淘汰了。”
萧鼎:……
看到朝他走过来的霄酒,他又笑了,胸膛震动,真的开心的那种:“有什么关系,我好弟弟进了不就行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定要当储君,做天子的这个念头变淡了,他仍然好强,仍然愿意往前冲,不顾一切,可赢,似乎并不再是终极目标——不,还是得赢,但不一定非得是自己赢,也可以是看好的兄弟。
有些路一个人走太无趣,有人在旁边陪着,哪怕摆烂不干活,天天嫌弃,打个嘴仗也挺有意思的。
被淘汰失落当然有,但并没有那么多,不像原本想象中那么丢人难堪,他还能反过来阴阳怪气这老王八:“你这轮没淘汰,下一轮未必,滚出来时姿势不帅,会很丢人哦。”
萧厚沉了脸:“你这意思——我比不过别人?”
萧鼎手一摊:“这不是很明显么,就你这水平,挨得住的老九的打,还是顶的住小酒酒的策略局?”
萧厚:……
他没想到老七是这样的精神状态,竟然觉得淘汰也不要紧了?
现场所有人也很意外,但现在的这个老七,竟然一点都没有不顺眼,反正还挺招人喜欢的,哪怕嘴有点贱。
只有霄酒,不太满意的皱了眉,盯着萧鼎:“说好的结盟,你竟然又想偷懒单飞?”
萧鼎:……
不是,好弟弟你倒是讲点理,这回不是我要单飞搞事,是我被淘汰了啊!
萧爵有点嫌弃他这个蠢样子,看了眼霄酒,还是吐出了三个字:“复活票。”
“对啊……复活票!”
萧鼎拳砸掌心,兴奋的差点当场翻个跟斗:“这天天的这么优秀,根本没考虑过复活,我都忘了这一茬!大家好像特别喜欢我的帅气,知道我文韬武略优秀的别人都没站的地了,肯定投我啊!我好像积攒了不少票数,这还不得断层第一!哈哈哈哈——”
“你们一个个的,都甭想摆脱我!下一轮接着跟你们杠,没准咱就运气这么好,最后直接比赛第一,荣登大宝了呢!”
所有人:……
没眼看没眼看,萧厚都懒的说话怼他。
萧炆看着霄酒怀里的小姑娘:“她好像也不算哑巴?”
霄酒把小姑娘放在地上,摸了摸她的头,小姑娘仰着头甜甜一笑,还是没说话,小演员做的很可以。
“从密道表现看,应该是能发出声音,但是不愿意开口讲话,相比身体疾病,心理或故意的可能性更大,只是此事已了,中间细节我们不得而知……希望当初的那个小姑娘已经好好长大了吧。”
霄酒目送小姑娘被赛事组接走,目光温柔。
萧鼎挤开萧炆,架住霄酒肩膀:“走,跟我回家!我家肯定和上回一样,老管家把什么都准备的舒舒服服的,等着你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