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獭我呀,被人鱼饲养以后—— by冰醉豆花
冰醉豆花  发于:2024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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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还保留部分海獭的习性,祝无畔并没有躲过这个突如起来的抚摸。
得知理由后更是在脸上把心虚,惊讶,释然的表情流转了个遍,隔着被子嗡嗡传出几个字, “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容渚明知故问。
祝无畔反应出来他语气里的戏弄之后起身一把推开人鱼,等对方彻底消失在视线外后才慢吞吞地穿好衣裤。
显然人鱼对于人类服装的认知有限,
——他胯下一直有种空荡荡的漏风感。
好不容易适应后,容渚再次出现,手掌里托着的是加热过的餐盘。
祝无畔愣了愣,生出一种自己被当儿子养的错觉。
目光落到堆在角落里吃灰的小书包,青年确信自己在人鱼的眼中也一定还是那只海獭,把最近发生的种种都归结于老父亲的舐犊之情后,终于能够心安理得地享受人鱼贴心细致的服务。
容渚尚不知道青年说服自己的牵强理由,便在抬眼时愣了愣。
——那人琥珀色的眸子里透露出是的一种炙热但更多是温情的目光。
人鱼眼皮跳了跳。
祝无畔却欢欢喜喜吃完最后一口饭,轻快的小调在口中哼唱,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我唱得难道不好听?”他看着人鱼颤抖的肩头,倒出疑惑。
不等容渚回答又自言自语, “不应该呀,我爸妈还有我姐都夸过,整个娱乐圈我是出了名的百灵鸟。”
舌头刚落下,脑子才反应过来,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祝无畔偷偷观察人鱼的脸色,见没有太明显的变化才舒了口气。
“祝无畔。”
突然想起的声音让名字的主人停下所有思绪,他使劲揉了揉耳朵。
容渚第二次叫他时,青年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中。
肌肉从头到脚都紧绷着,全身细胞都在叫嚣:艹!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真名的?!
人鱼垂眼,就这么平静的看他。
像是隔着这副熟悉的皮肉要看向某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局外人。
祝无畔呼吸一凛,激动之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脑海里一阵噼里啪啦的电光火石,得出的唯一结论只有四个字:喝酒害人!
未料容渚却没有再说什么拆穿他的话,反而伸手替青年掖好被子的一角,是平日里罕见的温柔。
“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尤其擅长吟唱。”
注意到容渚气息明显有些不稳后,祝无畔放松了紧抓住床单的手掌。
人鱼对他笑了笑,清峻的面部线条难得显露出几分柔和, “他们都说我长得太冷,不像她。”
祝无畔怔了一下,心中点头,能生下容渚的肯定也是个美人。
“可是你知道吗?”
转瞬之间,人鱼声音里的温度直线下降,祝无畔被对方骤然捏紧的手腕又疼又麻。
刚刚才放松下来的愕背脊又紧绷起来,直到容渚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 “她在几十年前消失了。”
“传言我母亲被你的同类引诱,借助本不属于她的力量打开了暗河。”
祝无畔:!
同类二字顺着骨膜传进他的耳朵,简直震耳欲聋。
他已经彻底暴露,在人鱼面前没有任何秘密!
不自知地,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容渚的脸庞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他将那滴泪珠抹掉,嘴角扯出个不常见的弧度,紧接着贴近青年耳边,低声说,
“听说你也是在暗河边上出生的,没错吧?”
顺着海水传来的仿佛是恶魔的低吟,祝无畔脸色发白,感觉自己如同被黑暗吞噬……。
————————
有没有小天使猜到了,人鱼不知道人类是需要穿内裤的哈哈哈哈

祝无畔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来自对面人鱼的威压半点不减。
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盯着人看了不知道多久,容渚的倒影笼在祝无畔身上像一堵有形的高墙,为着某个答案能等到不死不休。
祝无畔发现自己沉默得越久,对方眉眼间的狠厉和冷意就更甚。
身边海水也似乎瞬间降低温度,海水的流向也隐隐有种不稳定的趋势,这种危机四伏的感觉似曾相识。
——仿佛回到人鱼分尾那夜。
记忆里容渚充血的双眼,青筋暴露的额角重现,祝无畔感觉到一股刺骨寒流瞬间席卷了全身。
——现在的容渚精神波动异常,不是自己嬉皮笑脸或者装傻充楞就能蒙混过关的。
其根本原因在于……人鱼的母亲。
那条据容渚亲口所说,被人类引诱之后离开海洋的……联邦叛徒。
心里警钟哐哐敲响,脑子里窜出个熟悉的声音, 【恭喜宿主,触发关键情节——离开的母亲。】
祝无畔心底的恐惧瞬间消散了一半,他将自己的猜测道出, “容渚现在这副样子过于反常,所以他精神临近崩溃的阈值其实就是他母亲消失的原因,对吗?”
负一咦了一声,似乎在感慨粗神经的宿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
但他并没有直接透露相关细节,只是告诉祝无畔人鱼现在对他这个宿主的来历猜了个七七八八,现如今处境堪忧。
作为奖励关键情节的触发他给对方带来两个选项。
“别卖关子了,快说。”祝无畔看着容渚铁青的脸色,攥紧的手心,只觉得指甲仿佛是扎进了自己肉里,心里直泛酸。
他有理由相信,负一再磨叽一会儿,等容渚彻底精神暴。动然后整出个动静该会比分尾当夜更加惨烈。
系统意会, 【选项一,让真相吞进肚子里,即为避免危险人物的精神异动,宿主可以选择让人鱼忘掉与宿主人类身份相关的所有线索,等对方相关记忆清零后一切将恢复正常。】
祝无畔听了,露出不大自然的神色。
一来自己一双腿还明晃晃在这摆着,二来他的确需要借助人鱼所知道的信息找到回归原世界的方式。
不肯承认心底那点可怜巴巴的不舍。
负一将他的所思所想品味了一遍,高深莫测地继续, 【还有另一个选项,不过需要宿主您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
“还有什么办法?”祝无畔开始催促。
【其实也很简单,宿主目前拥有的治愈能力其实也可以对人鱼进行精神抚慰,不过嘛——】系统斜看了青年一眼,故作停顿。
“不过什么?”
【身体损伤的治愈范围是靠近宿主三米以内,精神抚慰则需要宿主主动和治愈对象进行身体上的接触。】
“那不就和精神抚慰兽工作法则第一条差不多?”
祝无畔搓了把脸,不就是和人鱼贴一贴?抱一抱?就这么简单?
负一有些意外地扫视了眼宿主,惊讶他变回人形后还能记得清楚,随后补充, 【一样也不一样,你是海獭的时候并不算是真正意义的进行过精神安抚——充其量只是在卖萌。】
祝无畔:……
【现在情况特殊,你除了需要主动用肢体接触安抚对象的精神状态外,还得确认每次接触的部位不同。】负一怕他脑子转不过来,还举了个例子,好比他这次握住对方的手下次再握手就不起作用,很可能被当事者一巴掌挥开。
青年眼皮跳了跳,不等系统再说话兀自轻轻哦了一声。
两个选项倾数道出,答案显而易见,祝无畔选择后者。
他想得很开,每次换不同的地方摸一把而已,又不会少一块肉。
直到双手放上人鱼的肩头,掌心和人鱼接触的部分泛起柔和的暖光,祝无畔才明白过来系统所谓的小小代价指的完全不是什么身体接触。
他全身的神经仿佛被一根细线牵扯,一头连着容渚,一头连着自己的心口。
人鱼的精神异动化作痛觉,经由掌心接触的位置转化做撕心裂肺的疼痛,祝无畔浑身冷汗浸出,瞬间就萌生了悔意。
即便是如此,紧贴的手掌隐约泛白,还是没有离开半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坐在床上的青年终于力竭,他满意地看了一眼容渚,和恢复正常状态的人鱼一道双双累倒……
等落日的余晖再次洒向海面的时候,容渚终于睁开了双眼。
下一秒拧紧眉心。
——脖颈后面传来温热的鼻息,尾巴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桎梏住了。
罪魁祸首还因为‘抱枕’的不趁手往前蹭了蹭。
容渚:……
轻撩了下眼皮,下一秒手就放在青年缠在自己尾巴上的小腿上,触手可及是的一片细腻。
人鱼呼吸一窒,青年睡觉时把宽敞的裤腿蹭到了膝盖以上。
指尖仿佛被烫到,容渚暂时放弃将人类从自己身体上剥离的动作,转过头对上一张熟悉的睡颜。
凑近看才发现,那两片他怎么也移不开视线的嘴唇在青年熟睡时会轻微地张启,露出两半牙齿,比说话时多了几分难能可贵的娇憨。
细看,那人的上嘴唇还有一颗圆润的唇珠……思及是自己曾经轻轻啃咬过的地方,容渚整个僵住,整条鱼尾肌肉紧绷,瞬间发力逃离了人类双腿的桎梏。
直到祝无畔眉毛轻拧,在‘抱枕’消失的一瞬利落翻了个身,转投向被子的怀抱。
容渚皱眉:……
青年不知道又梦到什么,双腿用力一蹬,像是生气了。
“你年纪轻轻……不要总是皱眉。”
除了声音发闷,吐字清晰,人鱼愣了一瞬几乎以为对方已经清醒过来,直到更多梦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祝无畔嘴里蹦出来, “皱眉显凶,还老得快。”
“关键是……”
人鱼放轻了声音, “关键是什么?”
下一秒祝无畔将整颗脑袋埋进枕头里,瓮声瓮气地回答, “关键是生气之后,我还要费尽心思哄你……”
下降的尾音透着十足的委屈。
容渚看着那颗毛茸茸的头顶,心尖像是被一片羽毛拂过,有点痒又有点发闷,他扯开嘴角正准备反问睡梦中的人类究竟是想怎么哄自己,又见人类掀开枕头换成仰面的豪迈睡姿。
舔了舔嘴唇念念有词, “有什么事也不要总憋在心里……我会很疼……”
容渚再次回到床边,目光深邃。
幽幽地问了一句, “你心疼我?”
被问话的人隐约感知到自己还在梦里,心里默念出真实想法:也不是心疼,只是你情绪波动过于异常的话我安抚起来只会转移疼痛,生不如死……
下一瞬才警觉扑面而来的鼻息过于真切!
脑海中某根神经被瞬间触动,祝无畔在人鱼目光的注视下反应了半响才整个从床上弹起。
“我们……”
为什么会出现在一张床上?
容渚用一种‘我正准备问你’的眼神看他。
还带点说不明的失落感。
之前关于自己是如何在系统二选一的选项中做出选择,以及又是怎样帮人鱼进行精神安抚,还有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觉一下子袭上脑门……记忆重现,祝无畔把嘴唇咬得发白。
落在容渚眼里,原本紧皱的眉头里多了一些不自知的怜爱。
人类终是没有解释自己是如何和对方一起陷入昏睡的,周遭的海水里能嗅到一些尴尬的死寂。
容渚微微颔首,像是也回忆起事发时自己对青年的质问。
两人难得默契地保持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氛围一直持续到餐桌上,一鱼一人相对无言,只剩下碗筷交错的脆响声。
容渚和往常一样,吃得一丝不苟,青年那句‘有什么事也不要总憋在心里’在脑海中无声地反复,他默认下一句话的内容后,难得主动打开话匣子。
“关于我母亲的事……”
祝无畔头也不抬, “食不言寝不语,你自己说的。”
容渚:……。
人鱼还没有反应过来,青年已经放下了碗筷。
做洗耳恭听状。
容渚也放下碗筷,他整条鱼看起来有点别捏,余光一直往青年的方向扫,闪躲的目光被青年捕捉到一丝难得的心虚。。
祝无畔好奇地抿起嘴角, “你想说什么?”
随后的几分钟里人鱼不再有任何隐瞒,将前几日在暗河流域发现人鱼尸体的细节复述了一遍,又深挖出更多后续,诸如遗体早前已经在海角深渊被发现事实证明暗河并没有被再次开启。
青年惊讶于对方居然能一下子和自己说出这么多细节,发问, “暗河难道真的能被开启?”
心思转动,他直勾勾盯着对方。
“是,整个联邦每一百年只能由容家在位家主才能开启,”说到这里人鱼眼神闪烁了一下,接着补充, “家主的精神等级必须达到A级及以上。”
祝无畔一惊,以容渚现在的状态,主动放弃了继承权就罢了,就算能够顺利继承家主的位子也会因为没有任何精神力导致无法开启暗河。
但换一个角度,这件事并不是只有容渚才能完成,任何一个精神力达标的容家家主都能成为自己重返陆地的希望!
青年的嘴角难以自抑地越翘越高,对面人鱼的脸色却逐渐发黑。
人类偏头的时候一道狠厉目光从面前略过,
容渚危险地眯着眼睛, “怎么,你也想离开?”
————————
容渚(得意):听说你担心我?
祝无畔(手指一抖):我更担心我自己,答应我做一条精神状态时刻美丽的大尾巴鱼好吗?
容渚(沉思后冷漠脸):那你不准再提要离开。
祝无畔(别过头):哦…。。
PS:别扭人鱼敞开心扉需要一点点过程,感恩耐心的小伙伴

人鱼问出口的一瞬祝无畔就心道不好。
想想也是,换做自己是容渚,养了许久的小玩意儿来历不明就算了,吃饱喝足之后还要拍拍屁股走人。
心理能平衡就有鬼了!
祝无畔一双眼睛露出然, “怎么能够!我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么?”
再说现在容家家主待定,谁知道暗河什么时候能被打开……
先安抚好眼前这条易燃易爆炸的大腿再说。
说罢将心里的小九九藏好,面上真诚至极,一丝一毫的心虚都找不到踪迹。
人鱼紧皱的眉头终于有了松懈的痕迹,垂下的视线里是青年因为饥肠辘辘清扫一空的餐盘,再次脸色一僵, “还是说你想继续在我家混吃混喝,觉得时机到了也不迟?”
祝无畔:……
糟糕,心思被猜了个七七八八。
眼前这条大尾巴鱼最近情绪波动频繁,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青年再次面不改色地想办法绕过这个敏感的话题, “混吃混喝都是之前的事情了,咱们凡事都得朝前看,前几天我不是去宫谯摄影棚兼职来着,很快就能自己养活自己了。”
脑子里灵光一闪,祝无畔慌忙改口, “我是说……养活我们。”
人鱼面色稍霁,相较于青年明显偏薄的双唇抿着,像是有什么话含在嘴里。
看着祝无畔不可谓不认真的样子,容渚真正想说的是即使没有容家他还有别的产业,青年没必要为了生计奔波。
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因为坐在对面的人一提到灯光,镜头,摄影棚就眼里带光……
一句‘养活我们’萦绕在心头,容渚起身,用力掐了掐眉心,以双手撑在桌面上的姿势俯看青年,颇有些郑重地说, “我支持你的选择。”
“但是喝酒这种事绝不能再有下次——”
祝无畔嬉皮笑脸地点头, “嗯,再有下次的话你就打断我的双腿,哦不打折我的尾巴。”
原以为自己不过说了句玩笑话,殊不知转过身离开餐桌的人鱼半垂的眼睛里一片深色。
提及尾巴,又遭遇种种变故,很快就到了和廉周约定好去医院的日子。
一鱼一人临出门发现一个重要的技术难题——那就是祝无畔的身形早已经芝麻开花似的节节攀高,再不能像之前一样被容渚简单裹进被单里抱去医院。
“或许,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轮椅?”不知道为什么,祝无畔最近总觉得容渚的视线似有若无地不是黏在自己脸上就是身上。
虽然大家都是直男,又几度被人鱼看光……如有可能,他还是想尽可能避免和对方有过多肢体接触。
容渚迟疑了一下, “没听过,在海底断了尾巴一般来说不需要太复杂的仪器辅助,海水是有浮力的。”
祝无畔满脑袋问号。
人鱼瞧见他眉毛呈倒八字的样子,难得耐心解释, “直接在腰腹处系上根绳子,不管他缺了尾巴还是其他什么部件,都能牵着游。”
那不是就放风筝吗?
祝无畔不敢想象自己被容渚栓着游的画面,觉得即滑稽又残忍。
人鱼轻扯嘴角,趁青年一个不注意将他整个抱起,调转个方向扛在肩头。
心道轮椅是不可能了,人鱼座架倒是勉为其难。
谁料肩上的人类挣扎着蹬腿,并不打算乖乖就范。
“快放我下来!”祝无畔大喊。
身。下的人鱼充耳未闻。
在人类数次扭动身躯想要逃离未果后,抬手拍了一下那颗不安分的屁股, “乖,别动。”
那一刻,祝无畔像是听见自己内心某种信念坍塌的声音:……
世界仿佛从此静止了。
时间也像是被凝固住,等他彻底从被人鱼打屁股的惊悚和绝望中抽离,回归到现实世界时,两人已经顺着VIP通道抵达诊室。
这下子换作廉周整条鱼灵魂炸裂!
倒不是容渚将祝无畔从肩头轻轻放下的动作有多轻柔,而是等青年雪白的长发散开后露出一张不久前才被自己贴了满脑门纸条的脸——成年版!!!
廉周瞪大了眼睛,指着祝无畔整条鱼身直接往后仰, “你你你……”
祝无畔几乎脱口而出, “我是那个白毛小孩他爸。”
对方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
青年在心里咦了一声,心道这人竟然比宫谯难忽悠。
改口道, “没错,还是我!最近激素当饭,吃多了!”
廉周,容渚:……
“吃激素大多都是横着长,哪有人像你这样只长高不长肉的?”廉周忍无可忍,开口拆台。
他将目光投向发小,得到一个缓慢的颔首。
一瞬间,廉周心思流转,眼冒绿光活像是饿了三百年的白骨精忽然撞见了唐僧肉,垂涎的眼神看得祝无畔脚下一软。
但出于刚刚不算太美好的打屁股经历,他此时憋了股气并不准备向容渚求助。
岂料人鱼眼皮一抬,抖露出凶光, “廉周,收起你那些看试验品的心思。”
“——想都别想。”
廉周在威胁声中摸了摸鼻子,做出知道自己妥妥一枚工具人的觉悟,望着眼前一高一矮成双的身影,徒然生出几分苍凉, “容渚,不是我说,就你这副心急着护人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护媳妇呢!”
祝无畔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不断,嘴巴没空就恨不得用眼神为自己和容渚澄清。
顶多算有那么点父子情深,哪里来的夫妻情分!
什么狗屁医生,话都不会说,联邦医生执照究竟是怎么拿的!
转眼见人鱼不为所动,更是差点两眼一翻,恨不得连麻药都不打就睡死过去。
等祝无畔真正被推进手术室的一刻,廉周注意到人鱼抿紧的唇线。
心头一动, “紧张了?担心了?”
迅速将容渚微妙的表情变化收进眼底,廉周吞了口口水, “不是吧容渚!他上次进手术室的时候你还满脸淡定,一副成功失败看着办,与我无关的淡定样子吗?”
容渚装没听见,时不时瞥向那人的视线却暴露了他心中所想。
廉周深吸了口气,仔细打量了一眼从鱼苗时期就认识的发小,再也没多说一句话,想拍拍对方的肩头以示安慰还被躲开了。
廉周:……
“放心,有我在他不会有事。”
手术室的大门被关闭之后过了一段时间,终于被再次推开。
比上次花的时间更长。
廉周一边向发小承诺人工鱼尾的安装十分顺利,一边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还发现了什么?”青年尚未苏醒,容渚问的明显是旁人。
整间病房瞬间安静下来,只剩廉周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他思索了再三,皱眉说道, “刚刚手术时我发现这个人类拥有超乎寻常的自愈能力。”
回答他是的人鱼的沉默。
“原来你早就知道?”廉周额角抽搐,他抬手扶了一下镜框,镜面上反射出一道白光, “还好你们遇到的是我,要知道这种能力放在整个联邦都是足以媲美S级精神力的逆天存在。”
“你懂我的意思吧,一旦被其他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海底世界既美妙又残酷,比他更痴迷未知事物的实验机器只多不少。
更何况……还是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类,稀有又歹毒的两脚兽。
话音刚落下,再抬头,只见容渚的脸上竟全然没了血色,全身上下每一枚鳞片都散发出锋利的冷光,之前看向青年的缱绻神色早就消失殆尽。
廉周倒吸口气,他知道人鱼对人类不一般但能够到这个地步,实在是没有料想到的。
真是……孽缘啊!
他在心中老神在在地叹气后,余光注意到病床上青年的被单稍微起伏一下了。
祝无畔醒了。
他环视熟悉的病房,又觉得当下的气氛有点奇怪,不禁呼吸一沉, “没成功?”
银色的鱼尾滑落到床边。
不应该啊?所有的一切明明和上次一模一样。
廉周反应迅速,安抚道, “很成功,别多想。”
“那你们这副要给我守灵的样子是——”
“呸呸呸!胡说八道些什么。”廉周赶紧用手按住自己鬓角猛跳的青筋,在人类质疑的眼神中鬼使神差地回答, “是我的实验项目遇到了难题。”
怎料容渚也配合地点头。
病床上的人更加纳闷, “什么项目?和我有关系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廉周满额头的汗珠直觉这事并不简单。
“呃……那个……目前应该没有关系。”
情急之下廉周脑子一抽,拍了下尾巴一跃而起,像是要道出什么不可告人的丑事,索性大声一吼, “告诉你总行了吧!我那个关于如何攻克雄性人鱼产子的实验遭遇了瓶颈!至今也没有半点进展!”
也不知是他声音太大,还是说话的内容过于惊悚。
另外两人齐齐愣住。
祝无畔:你们人鱼世界…。。已经这么前卫了吗?
转眼一想,什么叫目前和自己没有关系。
下一瞬只觉容渚的目光不知何时转移到自己腰腹以下的位置……
祝无畔惊恐地瞪圆了眼睛, “靠!你们人鱼传宗接代,关我一个灵长类哺乳动物什么事?”
————————
容渚(面无表情):换一个实验课题。
廉周(一脸懵逼):???
容渚(若有所思):攻克雄性人鱼产子的实验可以换成攻克雄性灵长类哺乳动物产子。
廉周(被创飞):你TM可真行啊!!
作者摸摸炸毛的畔崽:不是生子文嘿嘿!
文笔小白,但欢迎大家收藏和评论

容渚眼角抽了抽,语气故作严肃, “你们两个谁都不要闹了。”
廉周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没闹,讲真的,指不定是个不错的研究课题。”
末了还不忘冲病床上的人做出一个挤眉弄眼的坏笑。
祝无畔:…。。
一点也不好笑。
他试了试新鱼尾,凭着之前的经验已经能够活动自如,深吸一口气就和容渚表示自己想要离开。
再待下去,不知道还要见识多少廉周‘业务广泛’的研究项目。
容渚点头。
“诶诶诶,还没踏出这道门呢你俩当我是透明的?”
廉周故意拔高了语调,抖着两条眉毛脸上全是吃瓜的惬意。
谁料二人默契地转身,甩尾,临出门似乎还齐齐做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廉周捉弄人不成,反造成自身伤害+1000.
他气得尾鳍都快给炸劈了,冲着外卖扯开嗓子, “下次再有个三长两短别指望我再出手帮忙!!”
“老大,这次的费用还是走院内挂账流程?”
廉周看着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医助一脸凝重,
“什么?这俩白眼狼上次也没给钱?”
小医助低下头,心想这两位不是您特批的VVVIP贵宾?枉他还以为铁公鸡老板有情有义为了兄弟转了性,没想是个不知情。
目光所及是对方因为愤怒起伏的胸膛,小医助用蜉蝣生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是的”。
廉周:……
他顺手抽走对方上衣口袋里一支签字笔,咔嚓一下将笔拦腰折断再塞进人手中。
小助理:???
“记住,下次那俩人再来医院找我,你就把这支断笔掏出来给我看。”
对方仍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廉周满脸认真, “我和他俩的交情犹如此笔,恩断义绝!”
“啊?…。哦。”小助理呆呆地应着,握着断笔目送领导气冲冲离去。
祝无畔和容渚离开病房已经有一段距离,不远初的诊室传出一声惨叫。
堪比尖叫鸡。
“觉不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不觉得。”
人鱼声音淡淡,祝无畔却有点吃惊,对于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对方很少搭理自己。
仔细一想,刚刚传出的叫喊声恐惧中混合着一丝震怒,痛苦中貌似又隐含一点点…。。暗。爽?
路人仿佛读出他心中所问,好心回答, “那边是肛。肠。科。”
祝无畔,容渚:…。。
难怪叫得像杀猪。
人鱼原本以为青年听听就罢,怎料一回头身旁的祝无畔就消失得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容渚:……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八卦程度。
祝无畔脚步来到诊室门口突然顿住,原因无他,就诊人姓名处闪烁着一个姓氏和一个字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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