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伴侣,这个反派也可以不当—— by照夜喜
照夜喜  发于:2024年04月10日

关灯
护眼

风雪乡并不是不耐烦,他只是看于实坐在那的样子,忽然就觉得……
风雪乡凑近他,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低声说:“我在想,你教我的这些,所有的我都不想忘记。”
蜻蜓飞过他们的钓竿,水面的浮漂动了一动。
于实牵着风雪乡的手:“不管是买菜做饭,还是散步钓鱼,这些都是日常。”
“日常就是,每天都可以去做的事。就算忘记了,等明年,我们还是会做一样的事。”
“如果你真的忘了,那明年你还是会像现在这样高兴,每一年都觉得生活充满期待和新奇,这样不是也很好?”

一群穿黄蓝相间骑行服戴头盔的自行车骑手, 轻盈地驾着自行车掠过休息点。
旁边树上写着“第十届环南旁山公路自行车大赛”的红色条幅,在他们的视线里一闪而过。
坐在休息点小帐篷里的工作人员穿着红马甲,往公路尽头张望, 和同伴闲话:“刚才那些人骑的挺快的, 应该是职业的吧?”
他的视线中又出现了两位参赛者, 这两人骑着一样的自行车,穿着同色的骑行服,骑的不快但很同步, 看起来是认识的。
他们快靠近休息点时, 那位工作人员看清其中一人是长发, 心说一男一女啊, 那估计是情侣。
那种气氛看起来就是不一样。
两人停在休息点前,短发那个青年摘下眼镜,过来休息点拿水。
工作人员给他拿水, 视线不经意看过他身后的“女朋友”,整个人都呆了一下。
坐在自行车上,一手握着把手,一手摘下眼镜的,竟然是个长发的男人。
他往这边看来时,阳光落在他的脸上,那张脸真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精致。
“谢谢。”面前气质温和的青年拿了水, 走到长发男人面前,递给他一瓶, 两人就在那喝着水休息。
工作人员忍不住往那边看了好几眼,见他们喝完水低声说话, 那个长发美男子忽然笑起来。
旁边的同伴低声感叹:“这眼神都拉丝了,这两是一对吧?”
那两人很快上车继续往前骑行, 两位工作人员目送他们的背影,玩笑道:
“这长的,我一个直男都差点被煞到了!”
“你这样还是直男?我不信。”
盛夏的风吹拂面颊,于实和风雪乡骑过那个休息点,前路又没了人影。
骑的最快的一批已经到前面去了,慢吞吞的一批还在后面,他们两个属于中段。
这是一场业余的自行车骑行大赛,因为是不限条件的个人赛,报名人数挺多,良莠不齐,更多人只是来玩玩。
于实和风雪乡,这次也是来玩。
过去,于实也参加过这种自行车比赛,还夺得了第二名,第一名是大哥。
大哥说家庭活动,然后把他们几个都拉去了自行车大赛。
三哥慢悠悠骑最先掉队;二哥出了很多汗后不愿意再骑,直接放弃;五弟半途拐去看热闹没跟上;就只有于实一个跟着大哥骑完了全程。
那一次活动,于实觉得挺开心,所以这次意外看到这个大赛的宣传,就带着风雪乡一起来了。
如今今非昔比,他和恋人一起来自行车大赛,目的就不是拿到名次,而是放松心情,所以他并没有全力去骑。
努力拿到名次当然高兴,但这样悠闲欣赏风景,也有别样的趣味。
市区里这个时候温度要高一些,但这条骑行公路两旁都是树木,还有不少田地树林,风中有青草香稻谷香,夏风吹在身上也有几分凉爽。
于实经常转头注意风雪乡,见他惬意眯起眼睛的样子,眼里也流露出笑意。
风雪乡之前不会骑自行车,是他前几天教的,他学的很快,现在就已经很熟练了。
于实刚才故意骑车贴近,他也不慌,牢牢把着车头。好像没发现他突然的坏心眼,还朝他笑。
他们路过一片橘子园,大片的橘子树就长在路边,硕果累累,被低矮的网给拦住。
有几个骑行参赛者停在路边,对着那些被压弯的枝条指点。
“好大的橘子,应该熟了吧?”
“我们摘两个,那边有长出来了的,跳起来就摘到了!”
“偷摘人家橘子不好吧?”
“怕什么,我们就摘两个尝尝!”
于实注意到风雪乡的速度放慢,他也在好奇地看着那片橘子树,盯着橘子的目光跃跃欲试。
他们都骑远了,风雪乡还在回头看。
于实什么都没说,稍微等了他一下,等他赶上来,继续往前。
这只是个小插曲,风雪乡的注意力很快又被他吸引,回到他的身上。
到傍晚,终于结束了这一场比赛,他们坚持到最后,工作人员还像模像样地给他们发了奖章。
风雪乡拿着那个奖牌左右翻看,问:“我们拿了第几名?”
于实忍笑道:“拿的是鼓励参与奖。”
风雪乡:“……我们下次骑快一点?”
于实没想到他竟然还有点胜负欲,答应道:“好啊。”
晚上时,于实问他累不累,风雪乡摇头,于实便说:“那明天我们再去一个地方。”
第二天,他们坐车去了橘子园,就是昨天骑行在路边看到的那个。
风雪乡看到那些望不到边的橘子树就双眼发亮了:“我们来摘橘子吗?”
“嗯,”于实可疑地顿了顿,随即笑说,“对,摘橘子。”
果园的拥有者是对老夫妻,于实过去和他们打招呼。
“哦,昨天就是你给我打电话是吧?”
“对,我和朋友来帮忙摘橘子,想让他体验一下。”
聊了几句,大娘拿来一些工具,背篓剪子之类的分给他。
大爷领着他们去已经成熟可以采摘的那片橘子林。
“就这一片,你看这橘子底下有点黄了,都可以摘了,都已经甜了……”
“这么多橘子,有人来收吗?”于实和大爷闲聊,顺手把拦在风雪乡前面的枝条拨开。
“有收啊,年年都有人收,我们自己也拿车运一点去市里卖嘛,还有人放假到我们这里来摘,六块钱一斤,不过现在还没到时候,要等这边一大片橘子都熟了!”
大爷瞧风雪乡盯着手边的橘子,笑说:“你想吃可以摘,随便吃!”
说完随手摘了一个就塞给于实。
于实剥了橘子,吃了一瓣,觉得确实挺甜,分了一大半给风雪乡。
大爷将他们领到地方,也不看着他们,就原路回去了。
“来,我们到这边来剪。”于实招呼风雪乡。
风雪乡把自己摘的那个橘子剥好了,同样分了一半给于实。
他的运气不太好,这个橘子有些酸,但于实也吃掉了。
“你看,不能用手直接拔,容易把果蒂拔掉,这样不好储存,用剪子剪这个梗。”
风雪乡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一开始还跟在于实身后,但满目都是青黄色的橘子,到处都有好的,他钻进树下去摘,很快就远离了于实。
看他确实感兴趣,摘橘子也摘的认真开心,于实摘一会儿就提着大筐过去,让他把橘子放进去。
“你看,那里有很多。”
“真的,那几个肯定很甜。”
“我去摘!”
“你看,那边也有很好的。”
于实剪了一会儿橘子,转头没看见他的身影,不禁喊道:“雪乡?”
“在这里。”风雪乡搬着筐从密密的橘子树里钻出来。
他的头发被树枝挂得乱了也没发现,笑着把两个又大又黄的橘子递给他:“你看,这两个最大,给你吃。”
伸出来的指腹上染了一层青色。
于实把橘子剥了,问他:“开心吗?”
风雪乡弯弯眼睛,感觉嘴里橘瓣咬开的凉凉汁水溢出:“嗯。”
于实:“那我们明年再来。”
他们摘了一天橘子,还买了一袋回去。
某天晚上,风雪乡掏出最后一个橘子,于实忽然问他:“你想看企鹅吗?”
“想!”风雪乡猜他肯定要带自己去看企鹅,扬起笑容,故作不知,“我们要去哪看企鹅吗?”
于实:“对,过两天就去。”
风雪乡思索着周边有什么适合看企鹅的地方,难道是动物园?
但于实把他载到了新开没多久的一个极地海洋公园。
他们没有买票,没有走游客通道,反而直接被工作人员带进了里面。
“今天我来带你们,你是有经验的对吧?”那位工作人员问。
“是的,我有经验。”于实说。
风雪乡:“?”
他疑惑地看向于实,只看到他笑笑。
随后他们被带去穿冲锋衣水裤套鞋之类,那位叫阿武的工作人员给他们说注意事项。
风雪乡终于听明白了,这家极地海洋馆在做一个“一日饲养员”活动,可以让爱好者们近距离照顾观看企鹅。
于实抽到了这个名额,并且因为他有经验,经过了考核,才把他也一起带来了。
企鹅场馆里温度很低,他们需要把场馆里的残冰清理,铺上新的冰,还要给企鹅喂食。
阿武教他们怎么给企鹅喂食,就让于实试试。
片刻后,看到差点被企鹅包围的于实,阿武目瞪口呆。
平时他来喂食,怎么不见这些家伙这么踊跃?难道今天的鱼更好吃吗?
风雪乡拎着一块鱼肉孤零零站在一边,无鹅问津。
再看在于实那边奋勇抢食,不惜对身边同伴撞击的胖墩,以及在圈外挤不进去,急的摔跤的倒霉胖墩。
风雪乡走到那只摔跤的企鹅旁边,把鱼肉喂到他嘴边。
那企鹅没理会嘴边的食物,挣扎着爬起来,又往企鹅堆里钻,急得发出叫声。
风雪乡:“…………”
于实提着桶从企鹅堆里挤出来,抓着风雪乡的手,把他晾了许久的鱼肉喂给企鹅们。
风雪乡感觉自己被叨了两下,皱眉说:“它们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于实用脑袋靠了靠他当做安慰。
因为于实这一句话,风雪乡看这堆企鹅都顺眼了一些,被叛逆企鹅撞腿不在意了,看到企鹅摔跤还会去主动帮它站起来。
场馆内清理过后铺上新的冰片,阿武站在一旁休息,心底庆幸。
昨天他还以为今天要手忙脚乱的,没想到这个活动抽到的人还真能干活,有于实帮忙,他今天轻松了很多。
“都处理好了,现在把造雪机开一会儿就行。”阿武叉着腰说。
“造雪机?”于实问。
“是啊,馆里新买的,主要用来造景。”阿武解释说,“这雪景搞好看一点,拍照好看,游客就愿意来拍照。”
风雪乡跟在那群企鹅身后,看它们跳进水池里,忽然听到于实喊他。
“雪乡,来,你站在这里。”
风雪乡被他带到一片空地上站定,见于实回头朝一边挥手。
“嗡。”
一股冷风,白色的雪灰吹来,一会儿就变成了白色的雪片。
轻盈纷飞的雪纷纷扬扬,笼罩了他所站着的这一方天地。

碧海、蓝天、沙滩、无数穿着清凉的男女和奔跑笑闹的孩童。
于实坐在沙滩的救生观望台上, 遥望着近岸海水里扑腾的大人小孩。
他穿着醒目的橙色救生服和一条游泳裤,裸露在外的肌肤被晒得微红。
忽然间,他从救生台上跳下去, 迅速地冲进海里, 消失在水面上。
不一会儿, 他抱着一个小孩从水面露头。
因为救援及时,那个小孩没有昏迷,被举出水面后, 呛咳一阵就大哭起来。
在附近玩水的一对年轻父母这才发现, 刚才儿子差点溺水了。
“要注意看着, 不要让小孩一个人离太远, 水深的地方不安全。”于实要将孩子交给他们,小孩还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那粗心的父亲讪讪:“我给他套了游泳圈,以为不会出事。”
“有游泳圈不能完全避免事故, 小孩力气不够,有可能玩久了脱力抓不住游泳圈,或者太滑了游泳圈滑脱,要经常注意。”于实叮嘱。
那母亲忙道谢,抱过孩子满脸庆幸。
于实甩甩头上的水,回去救生观望台上坐着。
这不过是海滩上每天都会发生的事,对注意到的人来说, 也不过就是谈论两句,不一会儿就没人在意了。
倒是于实往回走时, 不少年轻女孩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笑着和同伴咬耳朵。
“夏日清爽系帅哥!”
“小哥哥好像一杯柠檬茶, 太清新了,想要联系方式!”
“你就会口嗨!倒是去啊!”
“我不敢……”
几人小声玩笑, 忽然在人群里看见一个长得格外出色的男人,路过她们朝着救生观望台走去。
他好像听到了她们刚才的议论,带着笑朝她们看了一眼。
女孩子们倒抽一口气,激动地对着他的长相叽叽喳喳谈论起来。
风雪乡手里端着两杯冰茶,对周围的惊叹和灼热视线视而不见。他从酒店走过来这一路,吸引了不少目光。
“阿实,我端冰茶来了。”举起一杯柠檬冰茶递给于实,端着自己那杯靠在一旁陪他。
这里是章海市的一个开放海滩,每年夏天都有无数游客到来。
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前几天,于实询问风雪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后,风雪乡说:“都是去我想去的地方,这次去你想去的地方?”
于实确实有想去的地方,他在原本世界居住的是一个内陆城市,没有海,又因为大哥的缘故不能远离,所以想去亲眼看一看大海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
他想看海,风雪乡自然没有异议,他甚至准备叫人来问问风家有没有海滩,想要送给于实。
但于实没有给他发挥的余地,隔天就把他带到了章海市。
在风雪乡准备陪他一起去海滩游玩,海水里游泳时,于实……成为了一名海滩救生员。
因为正值旅游旺季,游客太多,海滩又太长,救生员人数不够,所以就算于实是以“志愿者”身份成为的短期救生员,工作也不算轻松。
于实有些抱歉地对风雪乡说:“你可以去海里游泳,或者在酒店里休息,不用守在我身边的。”
“我当然要陪你。”风雪乡没准备去海里,他其实有点怕水。
就连来沙滩,他穿的也是衬衫和长裤,而不是方便游泳的T恤短裤,就是根本没准备下水。
于实和大部分人不太一样,他喜欢尝试各种各样的职业,体验不同的人生趣味。
在原来的世界,他也做过不少尝试,家里兄弟几个都知道他的喜好,也都支持着他。
现在,在这个世界,他也遇到一个会支持他,愿意陪着他的人。
兄弟们虽然支持他,但不会陪着他。
他担心风雪乡会不会无聊,时时分心看他在做什么。一会儿再看,他已经在附近堆起了沙堡。
旁边还有个小男孩,也在堆沙子。
风雪乡堆的是个缩小的宅院,比起小男孩胡乱堆造的“城堡”要漂亮许多。
那小男孩看着看着,突然冲过去对他的宅院一阵踩踏,洋洋得意地昂起脑袋。
在观望台上看到这一幕的于实皱眉。
很巧,这个小男孩就是之前他从海里救起的那个溺水小孩。
可能因为溺水过,他父母不敢再让他下水,就让他在岸边玩沙子。
风雪乡看着自己被毁坏的宅院,没有生气,反而面带笑容,宽容地摸了摸那小男孩的脑袋。
小男孩躲开他的手,哼哼着继续做自己的堡垒。
但是突然间他露出惊恐的表情,伸出手在头脸四周乱挥,大哭大叫起来。
他的父母听到声音跑来时,小男孩已经在地上打滚,哭喊着有蜜蜂咬他。
“哪有蜜蜂,没有啊!”
“有!有好多!咬我了!”
吵吵嚷嚷一阵,他父母没办法,只好带着他离开,准备去做检查。
风雪乡一直带着那种宽容的笑容,站在一旁看着小孩打滚,看着小孩被抱走。
当他终于发现于实也在看着这边,笑容一僵,脸上自然而然流露出心虚的神色来,接着又变成了委屈。
在原地踟蹰片刻,他还是过来“自首”了。
“我就是吓吓他,一会儿就会好了。”他这样委屈可怜的神色,就是不认识的人看了都要觉得他是无辜的。
于实的工作时间刚好到了,和人交接班后,他拉着风雪乡走到他的沙子宅院前。
蹲下,从小男孩的沙堡上取沙子,仔细把他被毁坏的院子修葺好。
修好后,于实抬头看他:“修好了。”
两人一起回去酒店,巧合的是在酒店外又遇上了那小男孩一家三口。
夫妻两个在吵嘴,一个说:“叫你看着孩子,就知道玩。”
另一个说:“还不是你平时惯他,这么大孩子了动不动就哭。”
看到于实和风雪乡,夫妻两个都有些尴尬,那个妻子认出于实,笑起来:“是你啊,刚才救了涛涛的救生员?”
她拍拍小男孩的后背:“快去,你还没说谢谢哥哥呢!”
小男孩涛涛跑到于实面前,眼圈还是红的,手里拿着两根糖。
他还记得面前的哥哥把他从水里救起来,大方地递出一根棒棒糖:“哥哥,给你一根。”
他父母啧啧称奇,这小子平时顽皮得很,又护食,肯主动把零食分出去,那是很喜欢这个哥哥了。
于实没接,他说:“你刚才欺负人了,我不喜欢你,也不要你送的东西。”
涛涛一愣,突然眼圈一红,仰头张嘴哭嚎起来。头一次对人示好被拒绝的小男孩万分伤心,比之前被吓到哭得更惨。
他的父母也是目瞪口呆,没见过这样说话的。
于实对神情尴尬的两人点点头,平静地越过哭嚎的小男孩,带着风雪乡往酒店里走了。
后面小男孩的哭声和他父母安慰斥责的声音隐隐传来。
“噗嗤!”风雪乡一歪头靠在于实肩上,哈哈笑起来。
过一会儿,他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于实:“我以为你很喜欢小孩。”
不管去哪里,于实对小孩确实都是温柔的。
于实说:“欺负你的人,不管是谁我都不喜欢。”
他看起来对所有人都很温和,可一旦被他偏爱,就能体会到那种特殊的珍视。
被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不会为任何人委屈他。
体贴到他随手做的沙子宅院也要为他修补好,他买回去的金鱼和盆栽,也细心照顾……毫不吝啬地表现出对他的爱护在意。
风雪乡从前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个巨大的空洞,但是最近他常常觉得,有很多满足的情绪填满了空洞,要从身体里溢出来。
这些满溢的情绪驱使着他更贴近于实。
于实低头按电梯,忽然脸上一热,他没反应过来为什么风雪乡这么热情,脸上已经被亲了好几下。
也不是没有亲昵地亲吻过,但在电梯里被这样摸着脸啄吻,他还是不习惯。
按住风雪乡,于实有些不好意思说:“好了,突然怎么了?”
风雪乡埋在他肩上:“开心。”
又伸手把他双脚离地抱起来。
于实:“放我下来。”
风雪乡:“不要,我抱你回去。”
电梯门一开,风雪乡抱着于实走出去,走廊里过来一对母女,小女孩看到风雪乡的长发,指着他们说:“姐姐抱哥哥!”
于实:“……”
风雪乡:“……”
等那小女孩被她母亲快速拉进了电梯,风雪乡说:“我一点都不喜欢小孩。”
于实摸着他柔顺的长发失笑。
他们在这住了没几日就回去了,又被风载音请回风家。
风雪乡现在回来得少,但没人敢说什么,新家主是他大哥,没什么主见的老好人,见他偶尔还愿意回来就很满足了。
就算在过去,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劳动灵妖出手,现在风家更没人敢驱使他。
这一次,如果不是事关重大,死伤太多,风家主也不敢让风载音来请他。
风载音来替父亲传达消息时,看见了许久不见的九叔。
他脸上带着笑意,不是那种看起来诡谲虚假的笑,而是放松的,明亮的。
听他说起长和医院的魔物事件,九叔点点头,答应了亲自去处理。
风载音情绪有些诧异复杂,他以为九叔并不会这么简单答应。
爷爷告诉过他,他的九叔性格阴晴不定,对亲人没有丝毫亲情可言,对人也没有怜悯之心,尽管能力强大却很危险,所以要想办法压制他。
可是最近这段时间,这位无人压制的九叔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风家的事,他的情绪也变得稳定,还愿意去处理魔物。
风载音不由怀疑,爷爷从前说的话到底对不对。
可不管爷爷是否撒谎,他也始终记得,九叔和爷爷的死脱不了干系。
人总是没办法觉得对自己好的人是坏人,风载音也是这样。
他不觉得教导自己长大的爷爷是个坏人,爷爷的仇,他也必须要报。
走出风雪乡的居处,风载音才放松心神,显露出几分真实的情绪,默默握住了拳头。
还不是时候,他还需要耐心等待,现在的他对付不了九叔。

“长和医院?”
“是啊, 在隔壁市的一座医院,出现了很多魔物,那边的人应付不了, 所以请我过去。”
于实停下手里的动作, 望着风雪乡的眼神鼓励:“你有这样强大特殊的能力, 愿意去做好事帮助别人是很好的。”
风雪乡笑起来,他就是想要看到于实对他露出这样欣赏喜欢的表情,得到他更多的肯定。
“那我今天就赶过去, 你要陪我一起吗?”风雪乡虽是询问, 但意思很明显, 希望他一起去。
“当然, 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陪着你。”
这一趟是代表风家,当然不能让两人就这么自己开车过去, 风载音安排了飞机和车队,还带上了风家的一些除魔师。
风雪乡听完他的安排,笑问:“载音,你不准备去?”
风载音霎时一阵心惊肉跳,低下头保持冷静说:“有九叔在,恐怕用不上我。”
风雪乡笑一声,轻飘飘做下决定:“你也随我一起去。”
风载音心知自己无法拒绝, 只能答道:“是。”
长和医院已经被除魔师们用阵法隔绝起来,普通人无法接近, 也不能知晓里面的情况。
为了不引起恐慌,网络上关于长和医院的消息也被全部屏蔽。
负责处理这次事件的是危事局分局的人员, 上百辆车围在长和医院阵法外。
从事情发生,他们派遣的几个除魔师在长和医院里消失, 到第二次派遣的除魔师也没了消息。
接着长和医院里的魔气大面积爆发,把大半座医院都变成了能进不能出的域。
前前后后,他们分局陷进去十几个除魔师,还包括了三个高阶除魔师。
像这样的事件,已经属于严重的公共危害事件,上面责令他们在三天之内解决,没办法,只好求助南地四大家。
负责此次事件的负责人,看见风雪乡仿佛看见亲人,几句话就把情况说得清清楚楚,迫不及待问什么时候能进去。
官腔都不打了,可见有多焦急。
风雪乡望向面前显得昏暗阴霾的长和医院,负责人见他脸上竟然有一些为难,心底咯噔,心说能让灵妖都这个表情,这事怕不是比他们想的更严重?!
风雪乡为难地对于实说:“阿实,你在外面等我好吗?”
于实本身是五阴命,进入这种地方,对他的身体不好。
“好,我在这里等着你。”于实应下。
风雪乡眉目舒展开。
于实凑到他耳边低声叮嘱了两句。
风雪乡露出一些疑惑,但很顺从地点头答应了。
“我很快出来。”风雪乡又对危事局那位负责人说,“请你暂时照顾他。”
“您放心!我们肯定保护好这位,等您出来,他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负责人送风雪乡和风家诸人走进阵法范围,回过头对于实热情道:“站在这里也累,不如到旁边车上坐着等?”
于实也看着被阵法遮蔽的长和医院,指着一处问:“那里是在做什么?”
长和医院旁边,有一片暂时搁置的工地,黄土翻开,附近堆了很多沙石。
负责人诧异,这人看上去不是除魔师,竟然能透过这些阵法隔绝和魔障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他心里猜测这年轻男人的身份,面上态度和煦地解答道:“那是长和医院准备建的一个新楼,才挖了地基。”
与此同时,走进阵法的风雪乡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工地,多看了几眼,若有所思。
他们进入医院,平时人来人往的整洁大厅,现在空无一人,瓷砖地面有拖拽的血痕,前方的玻璃上则是喷溅的血迹。
一股难闻的异味弥漫在空中,跟在风雪乡身后的风家除魔师们纷纷拿出自己的法器,隔绝这股能影响人神智的气息。
在一个地方同时出现的化魔之物太多,就会影响其中的人,让他们产生周围的环境和空间都在变化的错觉。
这一点与风雪乡的幻境很像。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响,只有风雪乡没什么反应,他大部分时间看到的世界都是扭曲的,当然不在乎这点异象。
他踩在那些血痕上,仰头感受这座医院里躲藏的魔物。
风载音在他身后,警惕着周围。他隐晦地扫过风雪乡的背影,同样也在小心警惕他。
他不明白九叔为什么一定要他来,怀疑他看出了什么,要设计杀他。
风雪乡一路却都没什么异样,他比所有人都更快找到这栋楼里的魔物。
每找到一个,风家的除魔师们就会围住魔物,用阵法困住,分而击杀。
风雪乡没有动手,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其余人猜不到他的想法,也不敢询问。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