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聿在他的后腰上捏了一把:“你怎么知道?这么淘气,以后我得好好管管你。”
你管我个屁啊,休想。汪野闭着眼睛,听到他起身去了洗手间,等到再回来的时候,他看到刘聿的手里拿着几个正方形的小袋子。小袋子拆开才有油,刘聿像是一个慢条斯理的食客,半分都不着急,他将油在掌心焐热,还是穿着那身正装,然后就在汪野准备开口催他的时候,他单手将眼镜框摘了下来。
咔哒,银边眼睛放在了床头柜上。
接吻之后是什么?汪野对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他从前和路劭也就是到这一步了。
现在刘聿都告诉他了,接吻之后是脱衣服,互相亲吻对方的性器,然后自己撅着屁股趴在床上,等着哥哥耐心地进行扩张。是第一次体验,汪野已经羞耻到不敢睁眼,当刘聿的手指伸进去的一刻,他的大腿就开始哆嗦。
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尽管他下定决心也非常高兴,可脊背上一层汗,手指攥得死紧。
刘聿一只手捏着汪野的屁股,在白色的屁股蛋上捏出红色印子,另外一只手的手指缓慢进出。同时他放低上身,亲吻汪野的肩胛骨,再亲耳边:“弟弟真可爱。”
“闭,闭嘴!”汪野的后腰顿时软了一刹那。不止是腰,腿也软,那里也软,一声”弟弟”叫得他晕头转向,不知不觉全身就放松了。他抱着枕头,看不到后面,但是能感觉出手指的数量在增加,他也在适应,从一根到两根。
刘聿的手指非常有存在感,修长的,很会找位置。汪野有时候会想男人和男人做爱到底是心理满足还是身体满足,现在他明白了,身体和心理同样满足。他想要,当那手指尖压住他身体里面某一个地方时,往下一按,那感觉又让他手足无措,酸软无力。
连续按压几下,毫无经验的汪野已经支撑不住,咬紧牙关尽量不让呻吟泄露,但是屁股却不自觉往后靠近。啪啪啪三声,刘聿的巴掌落在他的屁股上头,虽然没有打疼汪野,但这感受也像过电一样。
“太不乖了,现在就知道自己找位置,我还没有允许呢。”
他笑着说,汪野夹着腿,忍不住呻吟两声,好奇地问:“那是……哪里?”
“这里么?”刘聿又增加了一根手指,现在是三根了,穴口紧绷,而他的手指尖再次按过内壁上有些硬的地方。这一回他没有一触即松,反而在按压过后持续性地抖动腕口,汪野在他的手里立马变了调子,两条腿一软,整个人趴在了床上。
“这是能够让你快乐的地方,哥哥以后都会教你。”刘聿心满意足,将手指抽出来。他并没有脱衣服,只是拉开了裤链,硕大饱满的龟头马上弹在了汪野的臀缝里头,在润滑液的包裹下滑过汪野柔软的会阴。随后他用膝盖分开了弟弟的双腿,不紧不慢地戴上了保险套。
汪野又一次闭上眼睛,紧紧搂住身下的雪白被子。然后一只手伸到他的下腹部,用托住腹部的方式将他抬了起来。他立马瞪大眼睛,虽然留下来过夜是自己提出来的,但插入的那一秒钟还是有所退缩。
“我……”他立马发出声音,有什么东西顶他。
但刘聿没有给他退缩的机会,既然留下来了,那弟弟今天晚上一定会是自己的。慢慢顶进去,顶开,艰难地插入一半,他俯下身,吸吮着汪野的耳垂说:“叫声哥哥好么?”
汪野浑身紧绷,身体被异物侵入的感觉很陌生,无法放松。这时候他什么都不想叫了,只想着怎么适应,随着顶得越来越深,后腰也越来越酸,不得已他才说:“不、不叫……你慢一点儿。”
明明是想让刘聿慢,结果刘聿听起来就不是怎么回事,恨不得一下子就全进去了。他停下来,强忍着这股冲动将汪野翻了过来,一丝不挂的弟弟躺在面前,他再重新进去,将汪野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疼的话,就掐着我的腰。”刘聿说完之后就吻住了汪野的嘴唇,没有给他再次拒绝的机会。后腰逐渐下沉,他恨不得将身体的那部分捅到汪野最深的地方去,只是要一下子进去肯定要受伤了。可对他而言心理上的占有欲已经得到了巨大的满足,终于,他成了汪野的男朋友,完完全全得到了这个人。
一想到这个,刘聿的欲望更盛,两只手捞住了汪野的膝窝往上顶住,缓缓地全根没入。
汪野的身体被顶得乱动,眼神飘忽找不到焦点,像是散瞳一样迷茫。但咬红的嘴唇反映了他此时此刻的性欲高涨,双手也忍不住地搂住了刘聿的腰。两条腿被推高,他仿佛成为了哥哥手里的一个纸娃娃,随意折叠,但又完全不担心被哥哥折坏。
抽插的频率慢慢来,汪野伸着舌头要接吻,像贪吃的小馋猫寻求这份爱意。刘聿马上压下来,坚硬的膝盖压在床上,两只手撑在汪野的左右耳旁,低下头深深地吻他。伴随着舌吻的深入,下面的节奏也在不断加快,汪野的两条腿都被他捞住,仿佛在床上也要被抱起来似的,屁股都要朝天了。
“慢一点儿,慢一点儿。”十几下之后汪野就受不住了,他没想到做爱越往后越如狂风暴雨,更没想到刘聿看起来这样温文尔雅的人上了床这么狂野。然而刘聿却腾出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笑了笑,底下也越来越忍不住了,开始放肆地顶入。
“啊!”汪野再一次叫出声,马上又闭上嘴。他忽然想起这里并不是家,只是家乡不起眼的连锁酒店。那些墙壁恐怕都没有做隔音功能吧,呻吟声太大一定会被听到。然而察觉到他想要闭嘴,刘聿却没有放过他,又一次用力地抽插后将捏住下巴的手靠近了汪野的嘴唇。汪野的呼吸直接更乱了,下意识地含住了刘聿的拇指。
“很乖。”刘聿满足极了,手指搅动着他湿润的舌头,一边干着弟弟一边说,“叫一声哥哥吧,我的小野。”
然而汪野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口水裹着他的指尖。他底下受不住了,不得不往后缩缩,摆腰的一刹那刘聿按住了他:“弟弟这么会,已经学会迎合我了?”
哪有啊,汪野心里这样想着,却想看看如果点头的话他会什么样,于是在下一次冲击时说,“是,是又怎么样,又不是,很难。”
殊不知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了刘聿的目光。刘聿将他从床上彻底抱了起来,面对面地抱着,这一下太深,汪野马上搂住他的脖子开始逃脱,身体像是被卡在了阴茎上头。可是他哪里能够逃跑,两只脚都沾不着地面,两条腿可怜兮兮地往下垂,脚后跟在西服裤的布料上滑动。刘聿捞住他的腿,往汪野劲瘦的身体上面猛装,快速地操着他,啪啪啪,啪啪啪,这声音点名了两个人在做什么,润滑液飞溅。
汪野垂着脑袋,舌头像是缩不回去:“哥哥,哥哥……”
“现在叫,好像没什么用了。”刘聿将他压在墙上,轻轻地啄吻他的耳朵。汪野仿佛被两面夹击,快要被压瘪了,肌肉绷紧可脚趾头快要抽筋。忽然间刘聿的两只手拧住了他的屁股,用力地往两边掰开,就好像他能看到后面那个承受茎身的洞。
小洞已经被撑开了,阴茎也随着冲撞而一晃一晃,龟头分泌透明的精液。刘聿一瞬间得到了巨大的满足,旁边的穿衣镜映出了他们的侧影,一个赤身裸体一个衣着齐整,透着一股子色情。
小小的连锁旅馆就是他们激情的温床,滋生出无限快感。汪野被顶到了敏感的地方,这回再也忍不住呻吟了,进得太深太深,他突然间就恐惧这份快感失控的感受了。下面原本是软的,现在居然被哥哥操硬了,他看向茎身,竖直地夹在两个人的腹部当中。
“盆骨……要被哥哥顶裂了。”他悄悄地说,腾出一只手去摸下面,像第一回手淫,面红耳赤自己撸。
“不可以,要学会忍耐。”刘聿卡住他的茎身,咬住他的耳垂,“为了哥哥,忍耐,到时候会有奖励。”
哪有什么奖励……汪野都要哭了,呻吟声不经意间陡然增大,下头被顶出一个大洞一样,只觉得一根着火的铁棍子往里面戳,剐蹭里面最柔软的肉。他好难受,身体里每个地方都被抻开了似的。刘聿开始擦他的汗水和泪水,低哑着声音,笑着夸他:“我们小野就是乖。”
“去你的。”汪野被卡得快要疯了,胸口乳尖一片红晕,屁股好疼好麻,但最开始的不舒服已经过去,挨操还是挺爽的。”
只要一想到是哥哥,汪野就头皮发麻,全身舒爽。哥哥在自己身体里横冲直撞,怎么样都可以的。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被放了下来,两只脚踩上了刘聿的皮鞋,双腿一软站不住,又被人兜着腹部抱起来,翻了一个面儿。
他跪在床上,像哥哥的乖巧小狗,嘴巴里面叼着哥哥的黑色领带。两只手几乎撑不住了,汪野的上半身完全倒在床上。底下硬得很难受,总是在快感的边缘又得不到发泄,汪野刚想伸手抚慰一下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
啪!刘聿显然控制着力道。汪野屁股上的皮肤随之一震,哼唧着问:“你打我干嘛……”
“不乖,居然想自己偷偷解决。太不乖了,必须得到一个惩罚……”刘聿低低地笑了一声,又一巴掌打了上去,“可以在左右两边各留下一个红手印。”
“呜……”汪野很难想象从后面看自己多么淫荡,屁股上还红红的,被打肿了。而刘聿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像操小狗一样的姿势反复来回地干着汪野,然后在汪野忍不住要射的时候抽出阴茎,将汪野的身体翻了个面儿。
汪野已经快要失去理智和神志,躺好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跑!他要离开这张床,不然一定会被哥哥干死在这里!于是他侧过身开始往床下翻,结果被刘聿一把接住了。
被放回床上,汪野还不甘心,试图往另外一个方向爬走,但是又被拽着脚踝拎回来,像一个等待操干的小玩具被摆回了原味。刘聿继续将人往下拽,身体前倾,上半身完全盖住了汪野的视线,汪野只能看着他,还能感受到他的体重,随后两条腿被刘聿搬到了他的肩膀上,屁股朝天上撅着。
“不要了,哥哥……不要了。”汪野留着口水说,屁股再一次被插满。他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逃走毫无可能,无论往哪个方向爬都会被拽回来,被哥哥的下体钉在床上。他被塞得太满,茎身早就受不了了,于是开口求着刘聿:“想那个……”
刘聿低下头,两只手压在他的耳侧,几乎将汪野的身体对折:“弟弟真可怜,嘴上说不要,可是看上去真不是那样。”
确实好可怜,刘聿精神上已经高潮了无数次,捏着汪野的下巴和他对视。下面那个小穴从紧巴巴变成了松软湿润,吞吞吐吐不舍得松开自己的阴茎,像是拼命吸吮一样往里含住。那一圈紧绷的皮肤原本绷得发白,都快被撑到半透明了,现在已经被磨成了淡红色。
真好看,刘聿缓缓起身,掐住汪野的侧腰,找着感觉去撞最敏感的前列腺点。这一下汪野浑身开始哆嗦,口水又一次顺着闭不上的嘴巴流出来,下面又忽然间一紧。
“为了我,再忍耐一下。”刘聿用自己的领带在汪野的茎身上绕圈,最后在冠状沟的位置上系了个蝴蝶结。真想在这里套上一个飞机杯,但是下一回吧,不要太欺负弟弟了。
汪野忍不住想哭,尝试着摆一下屁股往旁边挪一挪,但是他该死的屁股居然学会往里夹了,就好像是……这具身体太喜欢那根硬到发烫的几把,所以必须牢牢地吸着它,这辈子都不能离开。被用力夹的一刻刘聿俯下身亲吻汪野的喉结,可是下身撞击的力道显然开始失控了。他的两只手掐着汪野的屁股,手指深深地陷入凹陷。汪野又想射又射不出来,只能承受着,撞了不知道多少次,他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身在何处,只觉得眼睛朝上一翻,随后什么都看不清楚。
可是耳边回荡着他的呻吟声,他下意识地喊着”哥哥”两个字,又说着“射进来”。他一滴都没有射就高潮了,比射出来的高潮强烈一万倍,全身瞬间就敏感到极点,大腿根不由自主打哆嗦。后穴跟着一起抽动,乳头被什么东西掐着,他来不及喘气就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再次恢复,终于在大汗淋漓中将刘聿看了个清楚。
“做得很好,是干性高潮。”刘聿太喜欢他为了自己皱眉哭泣,更喜欢看弟弟被自己干到翻白眼的可爱样子。他轻轻地解开了领带,汪野那涨到发疼的茎身终于恢复了自由,可现在已经不硬了,反而软塌塌地耷拉着脑袋,躺在他的腹肌上。
他以为自己肯定射不出来了,发着呆一样,看着腹肌上是不是被顶起来的凸起轮廓,哥哥还没有射呢。紧接着那凸起出现的频率就越来越快,仿佛还能看出什么形状来。哥哥的一部分还在里面……汪野只是这样一想就不禁呼吸急促起来,当他抬起头之后,看到刘聿极力忍耐的眼神以及那身不带脱掉的正装,一下子直击内心,给他性感得受不了。
就这样一个对视,汪野又开始快速地打起哆嗦,两条腿像是自己就分开了,等着被射在身体里。疲软的茎身还没有硬起来的迹象,可是却一股又一股往外吐着精液,浓白的液体全部射在了自己的身上。紧接着他被刘聿紧紧地抱住了,嘴巴被舌头顶开,他被亲得喘不过气来,身体里突然间有点热,他被内射了,在身体深处。
接吻不知道多久刘聿才舍得分开,茎身也从汪野松软的小穴里滑出来。穴口完全发红了,自己的精液刚要往外流,又被他用领带赌上。汪野觉着有东西塞进来了,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却只看到温柔给他擦汗的刘聿。
“下一回还是不射在里面了,你不舒服。”刘聿说。
汪野慢慢地点了点头,其实都一样,没什么差别吧。
“下一回,想射在弟弟的脸上。”刘聿亲着他说。汪野毫无力度地瞪了他一眼,下一回再做爱我一定,一定要在射精之前逃跑!
小小的商务间似乎藏不住他们的秘密,等到天亮时,汪野完全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叫出来。他只知道天都快要亮了,村子里的公鸡都叫了,然而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还连在一起,像是永远不知道疲惫。
仪式感这3个字已经被彻底抛之脑后,疯狂之后汪野沉沉睡去,再次睁眼已经是中午。他好累,而且对自己的身体有了非常陌生的感觉,好像每一个零件都是刘聿亲手拆下来的,然后又亲手给安装好。
胳膊和大腿都不是原装的了……汪野裹着被子,龇牙咧嘴地站起来,行了,现在再仔细一感觉,屁股也不是自己的了!
好气!汪野怒不可遏,凭什么就自己脱衣服啊,刘聿他都不带脱的,穿西装诱惑谁呢?屋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床头柜上留了字条,刘聿出去买午饭了,汪野趁着这个时间溜进洗手间,哗啦一下子,吓了自己一大跳。
刘聿这个人……莫非是什么盖章狂魔?为什么要在自己的身上留这么多吻痕?他好幼稚!
汪野再转过去,臀部对称的两个巴掌印格外显眼。
这时候房门开了,汪野还没穿上衣服,连滚带爬地逃回床上,裹起了被子。地上有十几个卫生纸球,显然刘聿还没来得及收拾房间,汪野原本想要假装装睡,可是排骨饭的香味太香了,他肚子咕叽咕叽在抗议。
“起来吃饭吧,我刚才看到你起来了。”刘聿一副酒足饭饱的餍足感,就差将“食髓知味”这4个大字刻在脸上,“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
汪野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来:“你王八蛋!”
“我已经给过你逃走的机会了,是你没有把握住,现在又怪我。”刘聿起身给他倒热牛奶,嘴角的笑容始终没有散去,上挑的弧度怎么压都压不下来,“快起来吃饭吧,我收拾一下房间。”
“那你好好收拾吧,都是你干的,和我没关系。”汪野哼哼唧唧地起来,盘腿坐在床头吃排骨饭外卖。外卖套餐里还有一个烤红薯,他一边啃着红薯一边生气:“还说什么仪式感……做完了就让我吃这个,你这个哥哥一点诚意都没有。”
刘聿也觉着差点意思,但无奈的是周围没什么餐厅。“等回到北京我再带你吃好的,或者我亲自下厨。你想吃什么?”
“我不去你家。”汪野学聪明了,“我怕你请我吃饭到最后就是吃我。”
“这有什么怕的?”刘聿诚恳地点点头,“到最后肯定会变成吃你。”
“你!”汪野虚张声势地瞪他好几眼,这个哥哥是没法要了,谁爱要谁要。刘聿弯下腰继续捡卫生纸球,同时将那一条领带捡了起来。汪野一看到那领带就百般闪躲,瞬间想起它昨天晚上都做过什么,捆绑也上了,堵也堵住了,果然年龄大的男人就是可怕。
正好手机响起,来电人是黄志嘉。汪野迫不及待接电话:“喂?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问问你们想吃什么,我提前买好啊。你和刘老师相认,咱们总要在家大吃一顿吧!”黄志嘉迫不及待地说,“你是不是刚睡醒?听着还挺沙哑。”
“嗯,刚睡醒。”汪野将红薯塞进嘴巴里,“随便买吧,你问问小鱼想吃什么,咱们紧着他吃。他爱吃辣,买辣咖喱饭吧。”
“好嘞!”黄志嘉在小本本上记下来,转头又说,“咦,好奇怪哦,汪哥你……”
汪野一愣:“我怎么了?”
靠,莫非声音可以传递情绪,我从小处男变成非处男,完全能听出来?不能吧?
“你嗓音好奇怪。”黄志嘉思索着怎么用词,“感觉你像是被滋润过了……”
作者有话说:
嘉嘉:汪哥好像被滋润过了。
老刘:没错,我干的。
听着嘉嘉说“滋润”这两个字,汪野的脸顿时红成了猴屁股。
但是他敢确定,这一刻不管脸上的颜色再红,都不可能红得过屁股上那两个红手印!
“怎么回事啊?”黄志嘉试探性地问问,“汪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刘老师睡一起啦?”
“咳咳。”汪野用假咳掩饰着慌张,“你瞎说什么……”
“其实没关系啦,大家都是成年人。以前我和天元管着你是担心他是骗子,毕竟嘛,他看上去比咱们聪明很多的样子。”黄志嘉说。
从他旁边经过的吕天元,以及正在和他打电话的汪野,同时想要反驳他,但又无力反驳。
“但是他如果是那个哥哥,我倒是不怎么担心了。我还担心你把人家给气死呢。”黄志嘉太了解汪野的性格,隐藏版的人形窜天猴,说上天就上天了。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什么时候气过别人?”汪野受不了兄弟的突然倒戈。
“小时候我也吃过刘老师的钱买来的零食啊,吃人嘴软嘛。”黄志嘉像模像样地点点脑袋,“替我们向哥哥问好!”
汪野死死地咬着牙跟,看着这个“衣冠禽兽”般的哥哥:“他……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把所有纸团丢进垃圾桶的刘聿这时候直起了腰,重新戴上银边眼镜框的他又恢复了那副知书达理、文质彬彬的气质,仿佛昨天夜里的那个他根本就是狗上身了。
结束通话,黄志嘉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吕天元赶紧凑过来问:“怎么了?笑什么呢?”
“我笑的是汪哥还不好意思呢,还想瞒着我。他那个一周年的仪式感约定到了刘老师面前就作废啦!你信不信?不信咱俩打个赌!”黄志嘉说道。吕天元皱着眉头感受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拍了下后脑勺:“卧槽……”
兄弟们的吐槽仿佛已经传进了汪野的耳朵里,他用脚趾头来想都能想到他们会怎么样笑话自己。缓了一会儿之后他决定先吃饱再说吧,一整份热腾腾、香喷喷的排骨盖饭吃了个一干二净。
吃完饭他们就办理了退房,和小老乡挥手再见,而汪野这才真正明白什么叫“腿不是腿”,好酸啊,踩在地上,大腿根连着屁股的那一块儿酸死了。
“要不然……你在车里等我吧?”刘聿这会儿也挺不好意思的,“我去山上祭拜。”
“我肯定要和你一起去啊,这都要走了,我要和外婆说再见!”汪野好似身残志坚,揉着后腰就上了山。他这一走,下一次回来估计就是明年的春节,或者老房子修缮,所以先去看了看汪家的坟,又去和外婆鞠了躬。
“外婆,我有时间就回来看你。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生活。”汪野轻轻地说。
刘聿也跟着鞠躬:“是,请您放心吧,我们一定好好生活。等下个月我就给您烧工资条。”
两个人都这样说完他们才下山,两三天的单独相处在汪野的心里不亚于一场说走就走的私奔。这回他也不想开车了,屁股下面垫着软垫,怀里装着耙耙柑,等待着他们的车子嘟嘟嘟开回北京。
开了十几分钟之后,汪野剥了个耙耙柑给刘聿:“你吃不吃?”
“不生气了?”刘聿接了过来。
“生气有个屁用,屁股又不是不能用。”汪野龇牙咧嘴地调整着坐姿,“先说好,咱们在天元和嘉嘉面前必须收着点儿,不然他俩肯定笑死我。”
“好,我全力配合,我会尽情施展演技。”刘聿点了点头,“再帮我剥一个,真甜。”
瞧瞧,瞧瞧,这就是狗男人,还开始使唤人了。汪野心里这样想,但还是挑了一个最大的耙耙柑,认真地低着头剥起来。
回京的路比出京要堵许多,两个人也不着急,一路上游山玩水一样往回开着。等到车子过了收费站已经过了傍晚,天全黑了,这种夜幕四合的时分特别容易让人伤感,曾经的汪野就很不喜欢这个时间段。
他会回忆起不好的事,从前还很小的自己就清楚了什么叫“遗憾”。但现在不太一样了,他甚至开始畅想两个人窝在沙发里看电影,夕阳的光慢慢地落下去,直到华灯初上,他们还会安静地窝在沙发上,拥抱着。
奇怪,自己活得这么粗糙,为什么还会有这样浪漫的幻想?汪野偷偷地看向专心开车的人,大概就是因为刘聿这个人总能让他做梦,而且在这场名为现实的梦里会越过越好。
晚上7点20分,刘聿将车子停在了首体大东校门的停车场:“呼,终于到了,醒一醒。”
“嗯?”汪野不知道已经睡过多久,怀里抱着的零食只吃了半袋,洒了一些。他吓得一个激灵:“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收拾一下!”
糟糕,最不巧的是他吃的还是薯片,半片、整片的脆脆薯片洒得眼下都是,还有一堆渣子。汪野有些手忙脚乱了,他自己也开车,最知道别人在车里吃零食又弄一团糟是什么心情。
“以后你记得提醒我,不要在你车里吃东西。”汪野用这种方式道歉。
“这有什么的,大不了下回我到你车里去吃薯片。”刘聿一把将薯片口袋抄过来,“别捡了,捡了也不能吃,都脏了。”
“你车的后备箱有小吸尘器吗?”汪野还不死心,准备动手清理。
“有,但是现在不用。吃点薯片又不是什么大罪,我单身三十多年,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在我副驾驶座位上吃零食的人,这不是挺好的嘛。”刘聿将安全带解开,“走吧,咱们先去店里,然后晚上一起回去吃饭,别让他们等着。”
嗯?怎么回事?他不生气吗?汪野一时间陷入了迷惑。他都不太习惯了,因为汪波就不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而自己也需要用“不稳定”来伪装。他没有见过刘聿这样情绪不易发作的成年人,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能找到解决办法。原来这就是年龄差的魅力。
下车之后,两个人拎着水果往食街走,天黑之后太冷,前后左右都没有人。走着走着,汪野又开始提醒他:“你记住一定要施展演技啊,咱俩现在串一下证词。”
“好。”刘聿认真对待,准备聆听他的编造。
“要是他们问起来,咱们就说……虽然是住在一个房间里了,但是相敬如宾,井水不犯河水。”汪野胡乱地使用着成语,“就说,我有一个一周年仪式感的约定,咱们共同决定遵守它!”
“没问题。”刘聿还一起找证词里的bug,“万一他们问咱们分别睡左右哪边呢?”
“他俩应该没有这个智商吧……”汪野摇了摇头。
“那可不一定。”刘聿忽然间停下来,“不过嘛,想让刘教授帮你作‘伪证’需要一些贿赂我的行为,不然我就昭告天下。”
“你这人,怎么这么幼稚呢?都三十老几的人了……你要怎么贿赂?”汪野往前一步。
刘聿腾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嘴:“亲一个,一路上你都没亲我。刘教授现在刚刚谈恋爱,正是不能冷落的时候。”
汪野一整个大无语,都说老房子着火最是凶猛,现在他可算体会到了。不过他自己也很想亲就是了,趁着没人,他蹑手蹑脚地踩在了马路牙子上,去触摸刘聿冰冷的嘴唇。刘聿被亲了一下之后就笑了出来,整个深吻他好像都是笑着的,等到他们气喘吁吁地分开,时间已经过去了不知多久。
“现在可以走了吗?”汪野抿了下嘴唇,希望嘴巴不要红肿。
“嗯,可以了,走吧。”刘聿推了下差点掉落的眼镜,和汪野一起转过身,就看到了大包小包拎着火锅食材的黄志嘉、吕天元,以及什么都没有拿的卫乐语。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几秒种后汪野对刘聿快速发令:“要是他们问,我睡左边,你睡右边!”
“get!”刘聿点了点头。
随着天气大降温,今天晚上的汪汪台球厅没有多少客人,汪野一进屋就被两个兄弟一脸坏笑地“请”进了休息室,显然就是要问问要八卦。而刘聿和卫乐语被留在了前台,面面相觑。
卫乐语瞪大了双眼,就好像刚才那一幕将他吓着了。他挥手比划了好几下,然后开口:“咦咦咦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