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到正院的时候,祝佶他们果然已经进了屋子里面,并喝着茶。
时闻看了他们一眼,从他们的肢体语言来看,双方应该还挺熟悉。
这帮人都耳聪目明,老早就听到了时闻的脚步声。
在时闻露面的那一刹,大家齐齐站起来,纷纷跟他打招呼。
祝佶冲他挥手:“你回来啦?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异管局的局长当长鸣。当局长,这个是时闻。”
时闻看着当长鸣。
当长鸣身高体长,长相斯文俊朗,看着不太像是常见的那类官员,而有点像明星。
时闻一看就知道,这局长肯定是异能者。
时闻笑着跟当长鸣握手:“当局长,您好。”
当长鸣的态度非常亲切:“百闻不如一见,一直想抽时间过来看您,今天总算见到了。”
时闻:“辛苦您专门上门一趟了。”
当长鸣询问牧场的情况。
时闻一一回答,祝佶偶尔帮着补充几句。
聊着聊着,当长鸣询问起山羊的事,问时闻:“现在想好要养哪种山羊了吗?”
时闻:“黑山羊吧。我看它最适应我们这边的环境,养起来的难度应该比较低。”
当长鸣:“河北黑山羊?”
时闻:“对,就是那种山羊。您知道?”
当长鸣笑着说道:“当时我亲手选的,我也觉得黑山羊比较适合你们。”
时闻对养山羊没什么经验,只要了两百头黑山羊。
这个数量的饲养难度比较小,养着不那么累。
万一饲养失败,他们处理起来也比较简单。
当长鸣没想到他要的黑山羊数量那么小,心里觉得他有点谨慎,但还是很快承诺会将黑山羊送过来。
祝佶表示会跟进。
大家态度都很好,时闻跟他们聊得挺开心,还特地招呼他们在牧场吃午饭。
当长鸣应了,还带着人打下手。
大家的距离一下就拉近了。
当然,以他们现在的内里和血统数据,异管局的领导们根本不可能在他们面前摆谱就是了。
傍晚,燕克行回来的时候还没进门,在门外面就问:“今天谁来了?”
“异管局的局长当长鸣和祝佶他们。”时闻靠在门边稀奇道,“这你也能感觉到?”
燕克行:“当长鸣的异能值比较高,他来过之后,会有点残余,我一进来就感觉到了。”
时闻:“怪不得。之前来了朋友你也没问过,我说今天怎么突然问了起来?我自己就没感觉到。”
时闻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只觉得当长鸣气势不凡,应该不是普通人,至于是不是什么高阶异能者,他就没有办法判断了。
看来在异能这块,他跟燕克行确实差得比较远。
看他露出一脸沉思的表情,燕克行走过来轻轻捏了一下他的后颈,问道:“在想什么?脸色那么严肃。”
“想当长鸣。”时闻看燕克行一眼,却挪开了话题,“他的姓真特别。”
燕克行:“他是当康血统。”
“当康?”时闻愣了一下,才说道,“看不出来啊。”
燕克行:“非常纯正的当康血统,他家祖上就一直投靠官家那边。”
时闻:“当康是瑞兽吗?我记得觉醒了瑞兽血统的人很少吧?”
燕克行:“不是。当年异管局的人为当康是不是瑞兽血统辩论了好几次,后来定论说不是,只是异兽血统。”
时闻笑了一下:“看来异管局内部也不是那么太平。”
燕克行:“是啊,有利益就有纷争。”
异管局的不太平也牵扯不到时闻身上。
当长鸣亲自关照,很快两百头黑山羊就送到了时闻家的牧场。
这两百头黑山羊都是尚未绝育的小羊羔,其中一百头公山羊,一百头母山羊,身上全长着漂亮的长卷毛。
时闻摸了一把,感觉跟自家大尾羊没剃毛的时候,羊毛的质量差不多。
当然,前些日子他们已经把大尾羊的羊毛剃了,羊毛也卖给了贺成章,现在大尾羊身上只剩短短的毛茬,看起来一点都不漂亮,比不上黑山羊。
时闻将新送过来的黑山羊关到特地空出来的畜棚里,做一个简单的隔离。
这批黑山羊的质量不错,头脸、骨架什么的很正,可以推断,要是好好养,明年这群黑山羊,一定能长成健壮的黑山羊。
异管局把黑山羊送过来时还附带了检测报告。
这批黑山羊肉质的异能值是63,比一般的山羊高许多。
从检测报告也能看得出来,这批黑山羊的品质很不错。
时闻特地分别打电话给祝佶和当长鸣,对他们表示了感谢。
当长鸣很客气地。
祝佶跟他熟,直接说道:“别客气了,我们这就是互利互惠,你好好养,看明年这批黑山羊的异能值能不能超过300。”
时闻:“问题不大。不过这批公羊,我可能只会挑几头留下来做种羊,其他的都阉割掉。”
祝佶:“给你了就是你的,你看着安排是不?需要帮忙不?要帮忙直接喊我,我最近可闲了。”
时闻:“暂时不用,需要再叫你。”
时闻现在也是阉割羊的老手了,区区九十多头羊,他一个早上就能阉完,比去赶一趟集还快,压根不需要别人帮忙。
他挑了四头比较有潜力的公羊出来,其他的都阉割掉了。
至于母羊,时闻打算留着它们做种母,等养大了,明年配一下试试,看产下的二代羊的质量。
异管局精心挑选过这批山羊,检测报告也显示它们非常健康。
时闻将它们稍微隔离了几天,第五天见它们依旧没什么事,就把它们赶到山上去了。
他也不知道这群山羊能不能适应山里的环境,为此,时闻特地将黑娃和狼王抽了出来,让它们暂时组一下队,去山上放牧黑山羊们,免得出什么事。
一狼一狗被时闻委以重任,当即抬头挺胸赶着山羊们出发了。
时闻对它们挺有信心,毕竟它们这么久以来,基本没弄出什么岔子。
就在时闻以为今天也会顺顺利利的时候。
中午,他在牧场这边都听到了狼王愤怒的狼嚎声。
那“嗷呜”的声音一阵一阵地,简直是咆哮的声音了。
时闻坐不住了,连忙骑着摩托车往山上那边赶。
他在骑摩托车过去的时候预想了许多情景,比如黑山羊们不听话,成群结队地跟狼王和黑娃作对;比如黑山羊们不熟悉山里的环境,直接从山坡上滚下来了;比如山上来了其他胆大包天的猛兽,袭击了黑山羊们。
他冲上山后,才发现种种设想都不对。
山羊们居然跟狼王打起来了!
这群才满月没多久,身上还有奶膘的黑山羊们,居然跟狼王打起来了!
他过去的时候,狼王正在树下嚎叫,黑山羊们站在了树上。
那棵树还是棵杏子树,时闻去年才栽的,最细的枝条还没有毛笔的笔杆粗。
也不知道山羊们究竟怎么上去,又怎么用尖尖的蹄子稳稳地站在树梢上?
狼王在树下吼,山羊们一动不动,看起来淡定得很,时不时咬一口杏子吃。
狼王看起来都快气炸了,它原地跳起来想去咬山羊,还试图爬到树上去。
奈何爬树这个技能点对于犬类来说实在太困难了,它爬上去又滑下来,几次都没能成功。
黑山羊们倒在枝头跳跃起来,只轻轻一用力,就从这棵树跳到了另一棵树,还是稳稳地站在树梢上。
时闻也没想到看起来眉清目秀的黑山羊们居然是一群坏家伙,还是把狼王耍得团团转的坏家伙。
他之前在照顾这群黑山羊的时候也没发现它们居然是这种性格啊。
狼王看到了时闻,又生气又委屈地转头朝他:“嗷呜——”
时闻赶忙说道:“我知道了,都怪这群不听指挥的坏家伙。”
狼王用大脑袋撞时闻的腿:“嗷呜——”
时闻:“我这就把它们赶下来。”
时闻折了根树枝,伸手抽黑山羊,想把它们从树梢上抽下来。
没想到黑山羊们根本就不怕鞭子,无论公山羊还是母山羊,它们被抽了之后不仅没从树上下来,还低下头用脑袋对着时闻:“咩!”
这就是要跟时闻干仗的意思了。
时闻看它们,感觉还挺有意思,直接揪住黑山羊的蹄子将黑山羊拽下来。
黑山羊的个头还小,力气也不大,很快就被时闻制服了。
狼王在地上跑来跑去,生气地朝黑山羊们吼。
黑娃那边的黑山羊们也在捣乱。
不过它们可能暂时没开发出上树的技巧,就没跑到树上去,黑娃一只狗还能勉强应付得过来。
这种情况肯定不能留这群黑山羊们在山上了,时闻把黑山羊们归拢起来,赶着它们下山。
黑山羊们也挺喜欢吃牧草,一边走一边吃,看起来一点都没将刚刚的冲突放在心上。
到了山下就是牧羊犬们的主场了。
山上,黑山羊们爬树,狼王拿它们没办法,到了山下,黑山羊要是再不听指挥,就得挨咬了。
时闻在后面骑着车慢慢跟着,也不干涉狼王管理黑山羊的手段。
反正他们家的小动物们年年打疫苗,也不携带病菌,黑山羊们要真被咬了,养一养伤口就能好。
时闻现在看着,感觉狼王主要还是以吓唬为主,看得出来,它心中挺有数的。
时闻想把黑山羊们赶到羊圈里去。
狼王发现他想干什么之后,不让他赶,咬着他的裤脚,让他到一边玩。
接着,狼王和黑娃联合起来,将这群黑山羊赶来赶去。
但凡有敢掉队的黑山羊,就会被吼被咬。
它们训着训着,黑山羊们居然真的有了队形,看起来也听话多了。
时闻戴着草帽,坐在草地上看着黑娃和狼王训练黑山羊们,感觉这两家伙比一般的人类厉害多了,实在是管羊的一把好手。
下午,时闻看它们在草场训练黑山羊,特地拖了一头大尾羊绵羊回去,不太熟练地开始宰羊。
燕克行回来时,他还是没能处理好手上的羊,一直跟手里的羊较劲。
燕克行走过来帮忙:“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在宰羊?”
时闻:“奖励狼王和黑娃它们。”
时闻说着抬起头:“你从草场那边来,看到它们在训练黑山羊了吗?”
“看到了它们追着黑山羊跑。”燕克行洗干净手一起处理羊杂,“追着跑了挺长一段时间吧?我看那群黑山羊都快累得吐舌头了。”
时闻:“也就跑了大半天吧。”
时闻将上午的事情说了一遍,并对狼王和黑娃主动训练黑山羊的事情盛赞了一番。
燕克行看着手底下已经变成肉的大尾羊,笑了一下说道:“黑山羊们闯祸,大尾羊挨宰啊?”
时闻专门杀了一头羊来犒劳狼王和黑娃。
做饭的时候,燕克行还给它们做了犬类专享版的蒸羊肉饼。
其他小家伙也有羊肉吃,但没有这个蒸羊肉饼。
狼王吃着蒸羊肉饼,脑袋抬得高高的,看起来可得意了。
白虎它们不太爽,又没什么办法,便扯着嗓子在那里低吼。
时闻给白虎它们一只家伙一个脑瓜嘣:“叫什么叫?你们吃的这顿羊肉还是狼王和黑娃挣回来的,下次也乖乖的,别闯祸,多干活,知不知道?”
白虎朝时闻:“吼。”
时闻:“赶紧吃,要不然凉了。”
时闻回屋跟燕克行一起吃晚饭。
饭桌上,时闻说道:“我今天看了一下山上的杏子好像熟得差不多了,我们明天去摘杏子吧,正好明天周六。”
燕克行:“这就熟了?”
时闻:“有一部分熟了,摸上去已经软了。就是没来得及尝尝甜不甜,我估计应该不会太酸,毕竟我们埋了那么多肥料。”
燕克行:“明天尝尝就知道了,不过我估计应该是酸甜口的。”
时闻:“应该不会吧?”
燕克行:“杏子多少带点酸味,这边的品种又比较古老,应该会是酸甜口的。”
J省几乎是全世界范围内的杏子起源地,这里的杏树又多又古老。
时闻当初买杏树的时候只说要买本地的杏树,还真没考虑结出来的杏子甜不甜。
他家好像种什么东西都挺甜来着。
第二天要去摘杏子,时闻在微信群里问了弓疆他们一下,问他们要不要过来一起摘杏子玩?
戈阅:【要要要!为了摘杏子,我可以早起!】
蔺诚骞:【我也来。时哥,你们家的杏子甜不?】
时闻:【燕克行说应该是酸甜口,具体甜不甜我也没来得及尝,明天上山就知道了。】
蔺诚骞:【感觉要是你家的杏子的话,就算酸甜口应该也会很好吃?】
蔺诚骞:【我们几点集合?@弓疆,师兄,你来吗?】
弓疆过了一会儿才回信息:【来。】
第二天六点多,三人的车就开到了牧场外面。
时闻看到他们都吃惊了:“也不用那么早吧?”
蔺诚骞愉悦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时闻:“一般来说,我们牧场早起的虫都是要被追云吃掉的。”
蔺诚骞:“那早点上山的话,太阳没那么大,上山摘杏子比较舒服。”
时闻:“这倒也是。你们吃早餐了没有?进来喝个粥?”
他们家今天的早餐是牛奶粥配蔬菜沙拉,还有之前腌制好的鹅蛋。
今年腌制的鹅蛋确实挺成功,燕克行的盐量把握得很好,并不算太咸。
敲开鹅蛋之后,先是青灰色的蛋白,然后是橘红色流油的蛋黄。
鹅蛋相对鸡蛋来说有点腥,腌制成咸鹅蛋之后,那点腥味便转变成了浓郁的香味,轻轻放一点在舌头上,又咸又香又沙,时闻抿下去,感觉满满都是油脂的香味和蛋黄特有的颗粒感,用来配白粥简直一绝。
弓疆三人脑子里根本没有拒绝的选项,时闻一邀请,他们就坐到了时闻家的餐桌前面。
燕克行围着围裙,端着锅煮出来。
他将锅放到桌子上特地配的支架上,然后对弓疆三人说道:“自己去拿碗盛粥。”
餐桌上,时闻说道:“我们拿着箩筐上去吧?杏子可能有点熟了,要是拿麻袋,等一下怕压坏。”
燕克行:“要让时梭和来宝去背?”
时闻:“燕时和乖宝也可以帮忙背一下,它们的体型也够大了,要是不习惯就让它们少背一点,不过都可以慢慢开始干活。”
乖宝就是他们牧场出生的那头有灵性的褐牛。
去年出生的,今年还没有成年,个头却直追来宝,看起来很是英俊雄壮。
牧场里的事向来都是时闻做主,燕克行没什么意见。
等要出发的时候,时闻看去年抱回来的骆驼个头也够大了,便把骆驼也带上。
于是,吃完早餐出发的时候,时闻带着一大群小家伙出来。
小家伙们对于要出去摘杏子这件事情都非常兴奋。
它们一直叫着,在时闻他们脚边跑来跑去,时不时发出兴奋的吼叫声。
平时小家伙们要参与放牧,工作比较辛苦,难得有个休息日可以出来玩,时闻也不拘着它们,就让它们在旁边玩。
上了山,大家开始去找一株株杏树。
当初种的时候,时闻家的果树种得比较分散,跟其他杂树混在一起,并不能形成杏树林。
现在要去摘杏子,也只能一棵棵树去找。
好在同一种树大致种在同一片区域,找起来也不算麻烦。
弓疆他们三人一起,时闻和燕克行一起。
时闻站到一棵杏树下面,抬头往上看:“好像有些杏子熟了,有些不太熟。”
燕克行:“那就摘熟了的,不熟的下次再来摘。”
时闻:“那我跟弓疆他们说一声,不熟的不要摘。”
戈阅的声音远远从下面传过来:“我们已经听见了,知道了。”
时闻:“那开始摘吧。”
蔺诚骞:“已经摘着了,还吃上了,这批杏子真是酸甜口的!”
时闻:“是吗?”
时闻说着抬手从树枝上摘下一个圆滚滚的杏子。
他们的杏子长得还不错,拿在手里有他半个拳头那么大,甚至比得上小一点的水蜜桃。
杏子通体黄色,只有尖尖染上了一抹红,时闻轻轻一撕就将杏子的皮撕下来了,里面是软软的果肉。
他轻轻咬了口,瞬时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时闻:“好像确实有点酸。”
燕克行:“你摘的这个杏子有点靠下了,要摘树顶向阳的。”
说着,燕克行挑了一个杏子摘下来,剥开表皮递给他:“你尝尝这个。”
时闻没接,而是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瞬间,甜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跟上一个酸甜的杏子,又是另一种风味。
时闻的眼睛都亮了:“这个杏子好吃,又香又甜又软,汁水好多,你快尝尝。”
燕克行也咬了一口:“确实好吃。”
时闻举起手中的杏子:“那你要尝尝我这边这个吗?”
燕克行看着他:“吃了甜的东西再吃酸的,会感觉更酸的。”
时闻也不想吃了,又不好将手里的这个杏子给扔掉。
正好,白虎就在边上转来转去,低着头使劲嗅闻着。
时闻看着它这样,叫它过来:“长风,快过来尝尝这个杏子。”
傻乎乎的白虎一点防备都没有,直接过来就是“啊呜”一大口,将整个杏子给吃完了。
紧接着,它眉头一皱,整只白虎一哆嗦,口水“刷”一下就流了下来。
时闻大笑,从它嘴里掏出杏核:“吃东西不能那么快,要斯文,知道不?”
白虎拿爪子扒拉时闻,抗议道:“吼。”
时闻顺手又拿了个杏子给它:“来尝尝这个。”
时闻他们继续摘着杏子,很快发现,哪怕是同一株果树,也有的酸,有的甜,味道非常不统一。
更可怕的是,在剥掉表皮咬到果肉之前,谁都说不清楚手上的杏子是酸是甜,只能看到它又大又圆,看起来格外诱人,看着就很好吃。
他们把那些摸起来已经软了的杏子摘下来放到罗筐里,然后让小家伙们背下去。
虽然杏子是酸甜口的,空口吃起来有点酸,但要是做成果脯之类的,尝起来应该就会很不错了。
第一年摘杏子,他们家的杏子不算高产。
最后,三十四棵杏树,他们一共摘了二十筐杏子回去。
杏子他们没有摘完,还有一些不那么熟的留在枝头,过一段时间还能再摘一次。
傍晚的火烧云很是绚烂,他们累了一天,此时都不想动。
时闻拿菜篮子装了一篮杏子坐到院子里,然后招呼小家伙们过来吃杏子。
他们家的小家伙大多有点馋,尽管白天吃了一些杏子,此时时闻要给它们削杏子吃,它们还是凑了过来。
杏子的酸甜度完全没有体现在外观上,时闻自己拿着一个杏子,也不知道这个杏子是酸多一点还是甜多一点。
他招呼着小家伙们:“排队啊,大家轮流吃,至于吃的是酸杏子还是甜杏子,那就要看大家的运气了。”
小家伙们齐齐叫了出声,表示应答。
时闻随手拿起一个杏子:“那我们开始。吃到了酸杏子的不许急眼啊,都怪自己的运气,知不知道?”
小家伙们又七嘴八舌地叫了起来。
时闻的刀工很好,轻轻一削一撕,半个杏子就处理干净了。
燕克行和弓疆他们都在旁边看着。
时闻将每个杏子的核剜出来,然后给小家伙们吃。
第一个排到队的就是安娃。
安娃非常勇敢地张大嘴巴,直接一口将杏子咬在嘴里,啪嗒一下,将杏肉压成果泥。
大家都看它,试图弄清楚这个杏子是甜杏还是酸杏。
安娃作为一只比较能忍的聪明狗子,并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它保持着眉头不动,继续咀嚼着。
大家伸长了脖子一直关注着它的状态,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看出来它嘴里的那个杏子究竟酸不酸。
见它没什么反应,大家都有些失望。
就在大家想转过头不再看的时候,安娃忽然张开嘴,整张狗脸皱了起来,口水直接流到了地上。
大家愣了一下,接着哄堂大笑。
时闻也笑得不行:“你怎么那么会演啊?”
安娃:“汪汪!”
安娃叼着杏子肉去后面吃去了,福娃上前,等下一个杏子。
时闻又给福娃削了一个,福娃的运气好像不错,吃到的杏子应该是甜杏子,它满脸喜悦地将杏子嚼吧嚼吧,咽下去了。
小家伙们轮流上来吃杏子。
杏子有的酸,有的甜,吃到甜杏子的小家伙们满脸都是幸福,吃到酸杏子的小家伙们脸都快皱成了一团,将杏子吐出来不算,还要拿爪子刨刨地,缓解那股酸意。
戈阅在旁边问:“我怎么感觉这些酸杏子的比例有点大了,是今年的年成不好吗?”
时闻:“应该不算吧?可能是因为第一年种,甜度积累得不好,过两年就差不多了。”
戈阅:“ 我还想问是不是阳光不够来着?”
时闻:“有可能因为杏子结得比较多,我没有及时修剪枝条。下一批水果我就会修剪枝条了。”
燕克行问:“今晚想吃什么?”
时闻感觉牙齿有点酸软,懒懒地坐在椅子上不想动:“要不然随便吃一点比较好咬的?我有点吃不动了。”
燕克行:“那就吃鱼吧。戈阅你们去沟渠那边捞两条鱼过来。”
戈阅立刻站起来:“得令。”
他们家的鱼虾都养在沟渠里,准确地来说是养在箩筐里。
每次买了新鲜的鱼虾,时闻便会把它们放在箩筐里,然后再把箩筐放在水里。
这样它们既能正常地生活,保持新鲜,又不会逃跑,他们想吃的时候将箩筐提起来就能捉到,非常方便。
当晚,燕克行做了清蒸鱼、小炒牛肉和油爆大虾,另外炒了几个时蔬。
时闻吃得非常满足。
第二天是周日,正好将杏子处理掉。
时闻看着二十筐杏子:“今天要全部处理完?有点多啊。”
燕克行:“这批杏子的个头比较大,实际的数量并不算太多,全部处理了吧。”
时闻:“有道理。可惜了,这批杏子的品质有点差,要不然就能上架送给会员或者直接发给朋友们了。”
燕克行:“现在要发也可以。”
“还是算了,别给朋友了,直接做成果酱跟罐头吧。”时闻叹了口气,“刚刚我问狗子们还吃不吃杏子了,它们居然齐刷刷地在摇头,这批杏子确实没办法送到外面去。”
燕克行笑了笑:“那就我们自己消耗吧。”
他们家的工具很齐全,有各种削皮刀跟罐头瓶。
燕克行拿着大罐头瓶去熏蒸,时闻则将一个个杏子放到手摇式削皮刀里面,耐心地摇着手柄,把杏子的皮给削下来。
削完皮后,再用小刀分成两半,把里面的果核取出来就行。
他们干了好一会儿活,弓疆三人才过来。
戈阅随手从时闻脚下放着的盆子中拿了一块杏子,吃了一口:“昨天我还说吃杏子都吃伤了,短时间内我再也不想吃了,现在再看到又觉得它有一种独特的香味,尝尝也挺好吃的。”
蔺诚骞:“跟外面的杏子确实不同,它好像酸也酸得别有风味。”
时闻:“你们这么觉得就最好了,等会多搬点回去帮忙多消耗点,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吃完这一堆杏子。”
燕克行在旁边淡淡地说道:“吃得完的。”
时闻看着盆子里的杏肉越来越多,摇着头说道:“我看够呛。”
大家一起动手,这么多杏子处理起来好像也就不太难了。
这一堆堆杏子迅速变成了一块块干净的果肉。
燕克行放了三大口锅,熬各种各样的果酱跟水果罐头。
没多久香味飘了出来,小家伙们又等在了门外面,似乎一点都不记得早上吃杏子吃软了牙的惨痛教训。
时闻闻着越来越浓郁的甜香味,也感觉有点馋,他好想喝一大碗杏子糖水什么的。
燕克行在厨房里忙活着,忽然探头出来,对时闻说道:“你去拿两块奶酪过来?我等会儿做个杏子果酱蛋糕。”
时闻眼睛一亮,立刻站起来:“没问题。”
他们家的奶酪都在杂物间里阴干着。
进入夏季以来,天气变得比较干燥,屋里屋外又有那么多小家伙巡逻,他们家虫子都没有,更别说各种鼠类,奶酪放在架子上干净又安全。
这样直接放在架子上发酵出来的奶酪香味也很足,时闻每次走进去都被浓浓的奶香味吸引住。
美中不足的就是这样发酵出来的奶酪有点硬,他们吃的时候得加工一下。
现在,燕克行说要拿奶酪,时闻立刻跑过去拿了两大块奶酪:“除了奶酪之外,还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燕克行:“挤点牛奶过来,顺便多拿几个鸡蛋。”
时闻:“好嘞。”
燕克行很少做蛋糕,主要蛋糕太费时费力,里面加的糖油也多,吃起来不太健康。
今天却难得要做杏子果酱蛋糕,时闻一想到果酱蛋糕的味道,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弓疆他们也在一旁帮忙,并且对蛋糕表示非常期待。
燕克行干活总是有条不紊,没多久他开始做蛋糕了,时闻他们都在边上等着。
各种各样的原材料在他手上迅速变成了食物,接着香味飘了出来。
外面的小家伙们又在叫了。
他们等了三个多小时,蛋糕新鲜出炉,柔软蓬松而带着浓浓的奶香味。
燕克行将蛋糕切开,每个人分了一块蛋糕,里面夹着杏子果酱。
刚刚切开的时候,杏子果酱夹心直接从蓬松柔软的蛋糕里面流了出来,看着诱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