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唔!”他抬起手揉了揉微微发疼的肩膀,抬起头看向贺晁晨刚想骂人,下一秒他就感受到了嘴唇上被一阵湿热附上。
贺晁晨吻了陆景,陆景瞪大双眼,眼前的人微闭双眼鼻尖轻轻抵在了陆景的脸颊上,鼻息一阵一阵地往陆景脸上扑。
陆景狠狠咬住了贺晁晨的嘴唇,这一下他可没有嘴下留情。“嘶!”贺晁晨感受到嘴唇上的刺痛,轻呼一声松开了陆景。
他抬起手擦了擦嘴角,再看手背时发现一道血红。“哟?还会咬人了?”说着,他咧嘴一笑。
“你是不是动了我的手机?”陆景没有理会贺晁说了什么,自顾自说道。
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回事,问清楚他想问的东西就是他陆景今天来的目的。
片刻,贺晁晨淡然一笑,随后双手环胸。“动了啊,怎么了?”这句话说得还这般理直气壮。
陆景就知道是这小子动过他的手机,他再次想要伸手去拽贺晁晨的衣领,却没想到被贺晁晨一把抓住了手腕。
“陆总,总是这样动手动脚的可不好啊。”此时,他的脸上没有再带着吊儿郎当的笑。
“你动就动了,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你为什么要害我?”陆景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对贺晁晨没有办法了,父亲被抓走的几小时后,他认真地检查了自己的手机和电脑。
在他的认真比对下,陆景终于发现了那一丝诡异的端倪。他手机中的某些备份又被重新备份过,相当于自己手机里的某些资料莫名其妙地出现了第二份。
而且,那些多出来的资料还与公司的某些账务有关。
贺晁晨一听陆景这话突然笑出了声,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我?我为什么要害你?”他甚至笑得眼角流了一滴泪,可以说说谎说到极致,脸不红心不跳,若不是陆景明白很可能都会被骗过去吧。
“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吗?”贺晁晨凑到陆景面前,双眼微眯,语气略带不屑。
“我手机里的备份是怎么回事?”陆景还是不死心,对贺晁晨怒目而视。“我觉得你有必要解释一下。”
贺晁晨动作一顿,表情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初。“陆景,你没事找事是不是?”他甚至开始反客为主。
突然间,脸颊突然一痛,脑袋里嗡嗡直响,一阵接着一阵的耳鸣像是坏掉的机器一般。
贺晁晨有一瞬甚至以为自己眼瞎了,因为眼前尽是一片亮闪闪的星星,他险些摔倒,幸好扶住了一旁的墙面。
贺晁晨摸着自己那张被陆景打中的脸,此时还从那处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因为被击中,牙齿划破唇角,此时已经挂上了一滴小小的血珠,他用手背将血珠擦去。
“你可真行。”他看着手背上新留下的血迹,抬眼看向握紧拳头的陆景。
在学校的贺晁晨可是出了名的恶霸,本来一开始他还想给陆景留下个好印象,但是现在他终于发现陆景这人吃硬不吃软。
贺晁晨再也不顾什么形象了,回身一拳就陈其不备打在了陆景的腹部,力气之大,陆景的后背又狠狠地撞在了墙上,他的五官拧在了一处,五脏六腑都在宣泄着不满。
陆景刚抱着腹部弯下腰又被贺晁晨一脚踹翻,他整个人就这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阴影笼罩住半躺在地的陆景,贺晁晨已经跨坐在了陆景身上,当陆景反应过来,贺晁晨已经举起拳头朝着他的面门砸去。
他下意识比起双眼,但是陆景并未感受到那想象中的痛感,他缓缓睁开眼,这才发现贺晁晨的拳头停在了他眼前仅有一丝头发丝的距离处。
“陆景,别惹我。”片刻,贺晁晨盯着愣住的陆景开口说道。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需要我来教你吗?”贺晁晨放下拳头掐住陆景的下巴,手上的力气很大,看得出贺晁晨真的生气了。
“想必不需要了吧?作为总裁的你,这些东西应该都明白吧?”
第一百零一章 学狗叫我就告诉你
陆景只感觉此时的他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特别是腹部,胃里的酸水在往上翻涌着,他死死的用手抵住腹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贺晁晨站起身,就这样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还没缓过来的陆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贺晁晨,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陆景说话的声音有些不稳,声音很小,但还是能够听清楚,即使刚刚遭到了贺晁晨的毒打,但他还是不死心。
“我看你是不长记性啊。”贺晁晨一听陆景这话微微皱眉,眉梢一挑看向了陆景,眼里带着一丝轻蔑。
要知道,敢用这种眼神看陆景的人似乎真没几个。
“我都说了,不要没事找事。”说着,他提了提裤腿缓缓蹲下身,冰冷的双眸和陆景那双充满血丝的眼对在了一起。
周围的喧嚣和各色霓虹闪烁与此时两人之间的氛围格格不入,有路过的好事者路过此处还驻足观望了一会儿,被贺朝成一个眼神直接劝退。
“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之前和贺晁晨搭话的男人从包厢里走了出来,推开门就看到了这幅场景。“这,这怎么躺地上了?”
“纪潇,这里没你的事。”贺晁晨看了身后的那人一眼开口说道。
之前和他搭话的男人叫纪潇,是贺晁晨在大学里唯一一个关系比较不错的好兄弟。“不是,贺哥,不至于搞成这样吧?”
纪潇看得出来,贺晁晨和躺在地上的这个男人是认识的。
只是当时看贺朝成的反应,他觉得贺朝晨和这个男人的关系应该不太好。
“赶紧走,我不想对你动手。”贺晁晨没有理会纪潇说的话沉声说道,话里带着丝丝怒意。
纪潇长叹一口气,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陆景,随后摇摇头便离开了。
“陆景,你好大的面子啊,连我兄弟都替你求情了。”贺晁晨看着纪潇走远这才转头看向已经爬起半个身子的陆景开口说道。
“看来你本事也不小啊,你们之前是不是认识啊?”这样的猜疑心根本不亚于当初的陆景。“还是说……你们之前玩过?”
说到这里,陆景下意识抬起手给了贺晁晨一个耳光,贺晁晨微微侧着头,脸上的巴掌印有些明显。“姓贺的,我劝你不要用你这样的龌龊思想来这样和我说话。”
感受到嘴角的疼痛,贺晁晨咧嘴微微一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随后他便缓缓转头看向一只手杵着地刚要站起身的陆景,陆景自然知道贺晁晨又要发疯了。
贺晁晨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他根本不能接受别人对他动手 因为贺晁晨只允许自己当那个动手的人。
果不其然,只见贺晁晨五指如钩,直接就朝着陆景的脖颈抓了过去,还好陆景早有准备,抬起一只手格挡住了贺晁晨的攻击。
贺晁晨没有想到陆景会挡下自己的动作,本来就在气头上,此时越发生气。他手腕一转直接一把抓住了陆景的头发,然后狠狠向后一揪。
“嘶……”力道之大,陆景的头被迫跟着他的手往后仰,他只觉得自己的头皮似乎都要被扯掉一大块似的,疼得他呲牙咧嘴。
陆景不知道眼前这家伙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人会生得如此恶劣和暴力,他眼睛微眯看向面前那个抓着他的头发,脸色发黑的男人。“怎么?还想打?”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些时候真的很欠揍?”贺晁晨的声音有些清冷。
陆景冷冷一笑,随后开口说道:“今天你要么就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要么就弄死我。”
“弄死你?”抓着陆景头发的手猛然用力,疼的他吞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那我今天还真就不随你的愿,想从我嘴里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你倒是说说,代价是什么?”陆景被迫仰着头,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
贺晁晨松开了抓着陆景头发的手,想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该如何惩罚陆景。“不如这样吧,你进去里边,跪在地上学狗叫,然后绕着包厢走一圈,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你说……什么?”陆景瞪大双眼,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说的话。
贺晁晨眉头一皱看向有些愣在原地的陆景,有些不满意地开口反问道:“怎么?我刚刚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就在贺晁晨威胁陆景的第一天,陆景当天就让人查到了贺晁晨的背景。但是他诧异地却发现贺晁晨的背景太过干净,可以说是没有任何背景。
这小子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而已,甚至这贺晁晨连父母都已经过世了,可以说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他,这一点才是让陆景感到难办的地方。
但是不知道为何,陆景总是觉得贺晁晨的背景似乎是被人动了手脚,可以说他查到的这份资料这是一份假的,贺晁晨肯定没有他看到的那么简单和干净。
毕竟之前陆景观察过,贺晁晨端起水杯喝水时会将一只手搭在杯底,写出来的字也很工整。
虽然耳朵上打着耳钉一脸的傲岸不羁,但这是一系列动作,都让陆景觉得贺晁晨似乎曾经也是富家少爷。
“陆总,你想好了没?”贺晁晨开口问道。
陆景猛然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随后,他猛地站起身推了贺晁晨一把,太过突然,不禁让贺朝成向后踉跄了几步。
“他妈的,贺晁晨你个狗崽子!”这人居然想让他学狗叫?陆景是越想越气,不禁就骂出口。“有本事就再也不要联系我。”
其实,以陆景的身份,他完全可以派人将贺晁晨暗地里弄死。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虽然这贺晁晨对他做了那么多出格的事。
正所谓放长线钓大鱼,陆景当然有自己的想法。
贺晁晨嘴角微勾,他看着陆景那气愤地离开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半晌,他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干爹。”贺晁晨从兜里拿出一盒香烟,然后单手抽出一支塞到嘴里。“陆景来找过我了。”
“怎么?他来是问你公司的事情?”电话对面的中年人开口问道。
对面说话的中年人正是刘益民,而贺朝晨正是刘益民的养子,贺晁晨和林盛楠一样都是被刘益民收养的孩子。
刘益民当初只是想培养几个得力的干将帮他完成报复大业,所以就收养了这些孩子。
不过,该吃的、该住的、该学的都给了他们,可以说当初将他们照顾的无微不至。自从刘益民被陆家害得变成残疾后,他就再没有找过对象,甚至到现在四十多岁都还没有结婚生子。
“嗯,对。”只听啪嗒一声,一束火光从指尖窜出,摇曳在风中,将嘴里的香烟点燃,最后贺晁晨吐出一口白烟。
“你没有将这些事告诉他吧?”刘益民虽然已经知道陆家的老董,也就是陆景的父亲已经被送进了监狱,这说明贺晁晨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到位。
但是他嘱咐过贺晁晨绝对不能够暴露自己所做的一切,因为还不到时候,如果时机一到这些事情自然会让陆景知道的,因为他就是想看着陆景崩溃。
“但是他好像已经在调查我了。”说着,他又吐出一口白烟,聚成束的烟被风一吹飘散开来。
“这个你就放心吧,晁晨,我都已经让人给你安排好了。”刘益民回答道。“就算他想查,也查不到什么的。”
对于像刘益民这样精明的人来说,做事就要准备一个万全之策,要做好两手打算,不成功时才能全身而退。
沉默了片刻,贺晁晨这才开口接着说道:“干爹,您是想搞垮陆家还是弄死陆家的所有人?”贺晁晨可不像林盛楠那样,守在刘益民的身边唯唯诺诺。
虽然刘益民不喜欢多话的人,但是贺晁晨这样的性格正合他意。“如果能弄死是最好的。”说完,贺晁晨便听到了电话对面刘益民的笑声。
毕竟当初是陆氏先对他不公的,不仅让他坐牢,还让他变成了残疾,这都是拜陆所赐。
所以,他现在就要让陆氏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让他们对曾经所做过的事情感到后悔。
“如果非要这样的话,我可以将陆景留在身边吗?”贺晁晨又接着问道。
电话对面那人听完贺晁晨的话突然没了声,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片刻,刘益民用严肃的语气问道:“为什么要把他留在身边?”
刘益明是了解陆景的,毕竟,曾经的他在陆氏工作也不少见到这个小少爷。
“晁晨,你不会是看上这个陆景了吧?”刘益民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自己最得意的养子,居然对目标产生了感情。
“对,也不对。”贺晁晨的眉头微微一皱,两指夹住烟。“只是觉得他挺有意思,想玩玩。”
“原来是这样啊。”刘益民长舒一口气。“没有问题啊,你当然可以将他留在你的身边。但是你得注意,陆景这小子报复心极强。”
“嗯,我知道的。”贺晁晨随声应道。
刘益民又交代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贺晁晨看了一眼手机就揣进了兜里,对着窗户默默抽烟,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第一百零二章 弄死他,不要再出差错【加长篇】
“晁晨那小子,总是优柔寡断了些。”刘益民摆弄着手中的桃木手串喃喃自语。“这样可不行啊。”
毕竟,刘益民想要培养的是敢作敢为、杀伐果断、不会被感情牵制的人。他对贺晁晨很满意,但是在感情上刘益民却不太看好他。
感情,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林盛楠就直愣愣地站在一旁,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突然微微收紧,因为他在刘益民对待他和贺晁晨的态度中看出了偏爱。
刘益民也许已经把贺晁晨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但他林盛楠绝对不是。
“子潭啊,你这当哥哥的也该教教弟弟该怎么做事了。”这时,刘益民突然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林盛楠开口说道。
“你教教他该怎么将感情和任务分开。”这一点,林盛楠比贺晁晨强很多,不然他也不可能帮着刘益民对陆景下手。
“可是我……”林盛楠有些犹豫了,他想要推脱,下一秒却被刘益民打断。
“诶!子潭,你不要找理由拒绝。”说着,刘益民杵着拐杖站起身,手中还把玩着那串手串。“……你不是也好久没有见过晁晨了吗?”
“父亲,不是,我……”对于去找贺晁晨,林盛楠是十分抗拒的。不仅仅是他非常不想见到贺晁晨,还有就是此时贺晁晨身边的人可是陆景。
他对陆景没有什么感情,毕竟曾经他也只是将陆景当作一条可以一心一意舔自己的狗而已,毕竟是陆景当时一直缠着自己。
用他林盛楠的话来说那就是:那可是他腆着脸死皮赖脸往我身上凑,关我什么事?
但是,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想在陆景的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毕竟装装样子还是要装的。
这样的人,用一个词来形容:又当又立。至少,他不愿意让陆景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还帮着刘益民办事,就是为了搞垮他们陆家。
不过,看来……他这次怕是也是瞒不住了。
刘益民摆摆手,杵着拐杖往前走,他边走边说:“好了,明天你就去晁晨那边好好教教他,帮他改改那个少爷脾气。”根本没有给林盛楠回话的机会。
刘益民就是这样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他决定的事一般是没办法改变的,能够拥有此时坚实的背景和得力的手下也得益于他那杀伐果断的性格。
因为他是个狠人,所以周围有很多人都很怕他。
贺晁晨的少爷脾气怎么说也是有个十年八年了,这还怎么改?就算是神来了也不管用吧?林盛楠有些诧异地看着刘益民的背影不禁在心里吐槽。
“是……”但是既然养父都这样说了,要是他再拒绝就不礼貌了,也是害怕养父对自己失望,林盛楠只能点头同意了刘益民的要求。
刘益民满意地点头应了一声,又向前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脚步。“子潭,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先回去了。回去收拾好你的东西,明天就搬到晁晨那里吧。”
“搬到晁晨的那个……出租屋吗?”林盛楠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因为刘益民给贺晁晨的身份是无父无母的普通大学生,所以没有给他安排房子。
贺晁晨现在用刘益民给他的钱租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出租屋,但是林盛楠知道,贺晁晨的出租屋一点都不大。
一张床,一个卫生间,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其他零碎的小物件,除了这些就再没什么东西了。
这就意味着……他得和贺晁晨一起睡一张床,不对,他会睡沙发,睡地板……但是他不想睡在这些地方。
“嗯。”刘益民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伴着拐杖啼哒啼哒有节奏的敲到地板上。
“不过,冯家山的那栋房子你可以住,不过要记住每天去看看晁晨。”没走几步,刘益民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件事,就开口补充道。
林盛楠听完刘益民的话动作一顿,随后点点头。“好的,父亲。”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心里带着些许欣喜,但并未表现出来。
就在林盛楠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神色甚至有些惊慌。
他们两人就这样重重地撞在了一起,林盛楠眉头微微一皱。“啧。”
“少爷,抱歉。”那人动作一顿,连忙向林盛楠道歉。
林盛楠也没有纠缠,毕竟刘益民还在这里,他摇摇头。“渝衍没事。”说完便快步离开。
“刘总,那人有动作了。”待到林盛楠离开之后,那人才稳住情绪开口说道。
“谁?”可能是那人说话没头没尾,刘益民突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那人浑身一僵,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按照要求来报告消息,还好刘总并没有怪罪自己。“邹,邹云飞。”
“嗯?”刘益民眉头一皱,脚步顿住站在原地。“那个小子还活着?”
在他的计划里,邹云飞在遇到林敬的那天就该死的,绑架陆景也在他的计划范畴中,但是他并没有在那是安排陆景去世。
“是,是的。”那人感受到了刘益民的语气中的不对劲,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听到邹云飞还活着的消息,刘益民还是有些诧异。“那小子真是命大啊,居然还没死……”他喃喃自语。
刘益民承认这波是他亏了,本来就是打算牺牲林敬的,但是必须要把邹云飞弄死。
这回好了,人没死,林敬就被抓了进去。“他在哪?”刘益民的双眸突然闪过一丝狠厉,暗藏杀机。
“旧,旧基地……”那人哆哆嗦嗦地开口回答道。
“看来是我小瞧了他。”刘益民突然转过身,他那双带着些许皱纹握紧拐杖的手紧了紧。“那个地方都能被他找到。”
“邹云飞……”他突然仰起头,嘴角一勾。“小二,弄死他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不要再出差错了。”
为了弥补自己的亏损,邹云飞必须死,不然他刘益民就是血亏。
那人动作一顿,立马回神。“是!”答应的太快,但是他肯定想不到,想要弄死邹云飞并不是一件他想象的那么容易的事。
自从蒋浩成带着邹云飞去游乐园玩过之后,时间已经过了三天。
虽然说蒋浩成每天晚上都会回到家里,但是他也一直在留心公司里面的一些事,所以每天很晚才回来,邹云飞倒是变成了全职家庭主夫。
毕竟,蒋浩成的父亲要求他对公司里的事情上点心,甚至将他的小医馆封了,为了威逼利诱他来公司可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尽了。
父亲告诉他,不能将所有东西都交给哥哥来处理。因为蒋浩成对于他的父亲来说是一生最大的遗憾,他对不起蒋浩成的母亲,所以不能再对不起蒋浩成了。
其实,蒋浩成和蒋朝旭不是亲兄弟。
那年,蒋浩成的母亲离世后,蒋浩成的父亲就回家照顾年幼的儿子。后来,他寻思着再给蒋浩成找一个后妈,他不能让儿子少了母爱。
而蒋朝旭就是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他比蒋浩成年长。来到蒋浩成家的蒋朝旭怯生生地躲在妈妈身后,巴眨着眼睛看着蒋浩成。
“小成,快叫哥哥。”父亲轻轻拍了拍蒋浩成的后背说道。
“不叫。”蒋浩成怒视着眼前那个突然出现的便宜哥哥。
父亲和后妈都同时一愣。“孩子不叫就不叫吧。”后妈开始打圆场缓和气氛。“没什么大不了的。”
后来,蒋朝旭就这样住进了蒋浩成家。“你,你好,我是何然。”他很想和这个长得十分好看的男孩交朋友。
“你凭什么抢走我爸爸!”可惜,蒋浩成不领情,他是打心眼里对蒋朝旭有很大的抵触
说着,他还用力推了一把何然,也就是现在的蒋朝旭,这个名字还是他的母亲要求改的。
蒋朝旭当时委屈极了,眼巴巴地看着面前这个对自己充满很大敌意的男孩。“我,我没有。”
此后,蒋朝旭到底是没有在意自己的这个异父异母的弟弟怎么对待自己的,反正他倒是一直都很照顾他。
“小成啊,你看你也不小了,也该将有些事情交给你来处理了。”这是蒋浩成父亲的原话,父亲还是希望将公司传给蒋浩成这个亲儿子。
“不是还有我哥吗?”蒋浩成当时站在水晶吊灯下,明亮的光线在他的周身钳出一层光晕。
他没有理会父亲还在是什么,就自顾自地往楼上走,踏着那被照得反光的大理石地板,微微蹙着眉开口问道。
当时,蒋浩成的父亲瞪了小儿子一眼,咳了一声老气横秋又恨铁不成钢地开口回答:“你们兄弟俩就你最不着调,爸爸不可能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你哥的。”
“为什么?”他反问道。“我哥那么优秀,为什么不全交给他?”
其实,蒋浩成真的不愿意管理公司,他只想当个普普通通的人,和邹云飞平平常常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
一听蒋浩成这话,父亲被气得喝进去的水都把自己给呛到。“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爸爸会害你不成?你这孩子怎么不开窍呢!”
本来老父亲已经住过院了,蒋浩成还是害怕又把老父亲气进医院。于是,他就极不情愿地答应了父亲的要求,没有再推脱。
所以,蒋浩成陪伴邹云飞的时间大大减少。就在前一天,邹云飞还是想不明白刘益民到底在做什么实验,不是还是想不明白,只是他本来就不明白。
他想自己去一探究竟,可能会有人说他又要一个人冒险,但这件事和邹云飞的母亲有关,这个险他愿意去冒,而且也不想再把谁卷进来。
但是,邹云飞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自己现在的处境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了。
虽然说他并不知道刘益民的实验室到底在哪里,而且当时的知情者也很少,毕竟他做的是地下实验。
但是,纸包不住火,他通过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为数不多的一个知情者,最后还是找到了大概的位置。
只不过……他去的时候发现那个地方已经荒废了很久。
邹云飞站在那布满苔藓的铁门前看了好久,铁链挂着铁锁带上了发红的铁锈。
那些枯黄的野草已经长得有一楼的窗台那么高,原本的白墙上已经爬满了各种苔藓,黑色的不知道是煤还是灰的污渍。
地上有废弃的瓦片和碎玻璃,还有一些废旧的钢管,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地下室实验室。
掩人耳目?
“喂,小伙子。”就在邹云飞站在大门口看着眼前那座废楼发愣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邹云飞循声望去,发现有一个老头站在自己身后。老头身材佝偻,慈目银发。“你来这里干什么?”
听到老头的问话,邹云飞动作一顿随后笑了笑开口回答道:“我在找一个东西,老人家您怎么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因为这所所谓的废弃的实验室地处偏僻,三面环山,道路全是土路,一下雨就会变得十分泥泞的那种,就连立在院外开着的铁栏门都生锈发红。
老头看了邹云飞一眼随后回答道:“我就住在这里,倒是你,我怎么没见过你?”
“哦,啊,老爷子,我是外来的,您肯定没有见过我啊。”邹云飞开始找借口搪塞老头子。
“哦,是这样啊。”老头嘴上这样说,但还是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邹云飞。“你一个外乡人能找到这里还是挺不容易的。”
“小伙子,没事别来这里瞎转。”老头一脸严肃地看向邹云飞开口说道。“这里闹鬼啊。”
邹云飞张了张嘴刚想回答,结果被老头抢了先。“还没吃饭吧?不如到我家吃口便饭。”
“不用了老爷子,我们那边是没有吃上午饭的习惯的。”邹云飞连忙拒绝,毕竟人生地不熟,对于一个陌生人的邀请还是不能接受。
老头没再搭话,只是深深地看了邹云飞一眼就杵着拐杖离开。那佝偻的身影走进茂密的灌木丛中,最后消失不见。
但是,他没有看到的是,老头走进灌木丛后躲在了一片杂草丛生的地方,就那样暗地里直勾勾地盯着邹云飞看。
邹云飞没有看到这一幕,他自然也不会觉得刚才离开的那位老人有什么古怪。
黑鸟扑腾着翅膀掠过上空,最后树枝微动它停在了树上带着树叶摩擦沙沙的声响。
往往,一些老旧的事物总是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崇敬和怯意,就像是一张老照片、一间老阁楼亦或是一口老井。
人一般会对没得到或者是已经失去的东西抱有感情,旧事物就已失去,手中还攥着的碎片。所以说,就像是人们口中的“失去才会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