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谓迷恋—— by赋予青山
赋予青山  发于:2024年03月28日

关灯
护眼

他说着打开门,侍应生递上盒马卡龙。
“……”已经开始觉得齁了。
慕宁在那头笑得很神秘,“当然只是尝个新鲜,哥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夜间,四人穿过热闹的集市,一路来到巷子深处。
越走越开阔,直到停在某个宫廷式建筑前。集市上浓郁的香料味被夜风吹散,约夏正值夏末秋初,昼夜温差不大,但这样的天气不披件外套出门仍是有些凉意的。
慕稚看着穿着清凉的男男女女,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看向自己的哥哥。
慕宁清了清嗓,笑着道,“我的约夏朋友开了间酒吧,你们还有印象吧?”
没有啊。在场的人心里答。
“就是这儿了。”慕宁和慕稚对上视线,笑得更温和,“之前不是想去酒吧玩吗?正好有机会,哥带你。”
慕稚和廖松琴的小指原本勾缠在一起,闻言却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酒精上一次给他带来的,可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而且……慕稚看着正歪头打量这间宫廷式建筑的林初,到底谁带谁还不一定吧?
“好。”林初率先响应,“进去吧,慕总。”
【??作者有话说】
慕宁又在重要决策上出现了一次失误。
他还从来没见过亲弟醉酒的样子,不过没关系,马上就要知道了。

约夏是香料之国。
先前在夜市上贩卖的香料大多气味浓郁,不拘储存环境,因此敞口露天地摆在地上贩卖也没关系。
进了这间酒吧,慕稚第一反应也是香。
不同于外面馥郁的香气,屋内的香味淡雅舒缓,附着到每一位客人身上,让人通体舒泰。
这里真的是酒吧吗?
慕稚眨了眨眼,光闻气味,倒是更像养生会所。
很快有个裹着头巾的男人朝他们奔来,慕宁笑着与他拥抱,又转向三人,用约夏语说了几句话。
应该是在介绍他们。
慕稚听不懂,林初倒是忽然轻咳一声,耳尖微微泛红。
“等会儿不要喝度数太高的。”他突兀地关照慕稚,“慕总万一喝多了,我一个人没法把他带回去。”
“哦。”
廖松琴开口,“他可以喝,我会保持清醒,必要时能背慕宁。”
林初点头,“也行。”
慕稚去拽廖松琴,“不是,怎么搞得好像我今晚一定会喝醉一样?”
“没有,”廖松琴微笑,“只是想让你尽兴。”
到底是谁尽兴啊。慕稚寒毛都竖起来了,甩开他去挽林初。
穿过甬道,内部的构造倒是和一般酒吧没什么区别,只是装潢更富丽些。
音乐很响,热带风情的舞曲穿插着歌手磁性的嗓音,慕稚几乎是用吼的在说话:“这里看起来和普通酒吧没有区别啊!”
“不不不,”慕宁摇着手指,“在约夏,一些野生动物是可以合法私人饲养的。”
“你看。”
几人视线一转,看到了中央圆形高台上的几根翎羽。
台子可升降,大约三米高。慕稚之前只以为是什么装饰物,如今仰着头打量会儿,那几根翎羽颤了颤,接着尾部的圆形花纹在空中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消失在高台上。
“孔雀?”
“嗯。”慕宁点了酒,“等会儿台子降下来会有歌舞。”
人雀共舞,确实是很好的噱头。
但是,万一孔雀突然在客人头顶排泄怎么办?
“……”慕稚往旁边挪了挪,他们的位置就在孔雀下方偏右一点,非常适合一些东西降落。
好魔幻的酒吧啊。
算了……也算体验一把风土人情。
但是孔雀不会觉得这里太吵吗?
慕宁道,“孔雀一周只出现一次,一次一小时。”
他指了指周围,“都是慕名而来的。”
这次时间凑巧,不然他也不会一定要带人来了。
当然……
慕宁隐晦地向右侧看了眼,他确实是有别的动机。
慕稚隐约能觉出他哥的心思。
“林初,”慕宁半靠在卡座内,举杯,“陪我喝一点?”
这是想借酒装疯和林哥说说心里话?
慕稚无意旁观,他怕自己笑出来,恰好老板问他们要不要去二楼俯瞰台,他有些意动。
“德米尔养了猎犬,”慕宁拍了拍老板的肩,“上个月刚下崽,你可以去看看。”
慕稚来了兴趣,“猎犬?”
他来的路上还在关心嘬嘬在新地方有没有睡好,现在听到有小狗就两眼放光。
廖松琴笑着道,“说不定嘬嘬长大了也是猎犬。”
慕稚不满,“你又给小狗压力。”
嘬嘬又是谁?慕宁不太愉快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直到身侧林初开口,“慕总。”
慕宁侧头,“怎么了?”
“我敬你一杯。”
“是在应酬吗?”慕宁笑叹,“什么时候能像昨天一样,对我再凶一点呢?”
林初不答,一饮而尽。
慕宁跟上。
从俯瞰台望出去,约夏又是另一种风情。
不远处,夜市彩色的旗帜串成长河,一路蔓延向巍峨的山脉,山赤红,旗帜热烈,约夏人将其称为神女的裙摆。
慕稚低头逗了会儿刚学会走路的狗崽,身旁廖松琴道,“要喝‘神女的裙摆’吗?”
他看向那杯酒,上层赤红,下层随角度变换着色彩,“我猜这是酒吧的招牌。”
廖松琴笑,“好聪明。”
慕稚不理他,就着他的手尝了口。
味道清甜,还有股浓郁却不刺激的香味。
慕稚把酒拿到自己手里,“好喝。”
“给我拍几张照吧。”慕稚背对群山找着角度,又把廖松琴的手机拿过来打光,“多拍几张。”
“要发出去?”
“嗯。”
“拍好了。”廖松琴问,“视频要不要?”
慕稚摇头,“又没有拉琴,没必要。”
廖松琴却自顾自拍上了,“你别管我,继续看风景……下巴再抬一点,别看我,看你手里的酒。”
慕稚要说话,被禁止了,“你管你笑,或者不做表情也可以,别说话。”
他扯出个僵硬的笑。
视频拍完,廖松琴倒是很满意,“发我,这段我帮你剪辑。”
慕稚觉得好尴尬,“真的假的……”
“信我。”
夜风刮过,额发晃到眼,廖松琴微微蹙眉,翻找着bgm,“我们阿稚最好看。”
露台的风声不大。
但忽然间,远处商贩用约夏语叫卖的声音,夜晚虫类鸣叫的声音,还有廖松琴手机里放着的音乐,都清晰地进入慕稚耳朵。
他沉默着站了会儿,蓦地笑叹一声。
廖松琴摸了摸他被酒杯冻冷的手,“要进去吗?”
“想再站会儿。”
“那靠我近一点。”
慕稚睨他,“你是火炉吗,靠近就能变暖。”
廖松琴环住他,下颌蹭着慕稚发顶,“我是狗。”
“……”
“我们狗体温都偏高,不像你,冬天脚冷,夏天指尖冷。”
慕稚强调,“但我其实并不觉得冷。”
“嗯。”
廖松琴微阖着眼,“只是我想抱你。”
慕稚喝多了。
晚风太舒服,廖松琴讲话又好听,慕稚在理智丧失前模糊地怀疑:不会就是为了哄他喝酒才这么讲话一套一套的吧?
那廖松琴也太坏了。
很坏的廖松琴正扶着他,“台阶。”
他们正在下楼,高台就在左侧,与他们平齐,能看到上方踱步的孔雀。
明快的音乐节奏忽而变了。
灯光逐渐变暗,慕稚步子停顿,望向左边。
高台缓缓下落。
清丽的鼓点响起,蒙着面纱的男男女女穿着火红的舞裙,纱衣薄透,随乐声轻歌曼舞。
鸟类的啼鸣穿透鼓点。
这叫声其实是有些突兀的,像锣鼓,又逐渐清越。
两人抬眼看去,正见到孔雀盘旋而下,长长的飘羽划过赤红裙裾,划过男性舞者赤裸的胸膛,明度极高的蓝色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像神女的泪。
庸俗与神圣,竟在这一刻奇妙融合。
慕稚有些理解为什么那些客人要冒着被一些东西淋到的风险来这里了。
他脸因酒精而红扑扑的,看向廖松琴,“这个世界上美丽的事物真的太多了,对吗?”
“嗯。”
“我今天又看到一个。”
“我也和你一起看到了。”
“可是我还是想看屋外的孔雀。”他大概是醉了,说话没什么逻辑。
廖松琴却明白他的意思,“嗯,我们下次去孔雀的家,远远地看,不打扰。”
慕稚嘟囔,“我本来想拍视频的,又觉得发出去不好,大家看到以后都来了,那不就有更多更多跳舞的孔雀了。”
“不发,发我拍的你。”
慕稚点头,“好!”
回到座位,廖松琴彻底头疼。
慕宁只留给他们一个后脑勺,额头抵着林初肩膀,语气消沉,“对我凶一点好不好?”
林初望着舞池,“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
车轱辘话说了半天,慕宁突然大喝一声,“林初!”
林初手一颤,酒液洒到虎口。
他不在意地舔掉,平稳地应,“在。”
“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
林初垂眼,“慕总,你又醉了。”
廖松琴:“……”
这兄弟俩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慕稚也正在说车轱辘话,“嘬嘬呢?”
“想不想吃点热的?”既然慕宁醉了,廖松琴不再有顾忌,把人抱到怀里按住,翻阅着菜单,“还是想吃汤面?”
他问林初,“慕宁要吃什么?”
“给慕总来杯牛奶吧。”林初道。
“行。”
慕稚在他怀里坐直了。
廖松琴有不好的预感,“阿稚?”
“什么牛奶。”慕稚视线躲闪,“不要牛奶服务,我今天没点。”
“……你上次点了?”
“上次……”慕稚脸皱起来,“不知道……我,我今天没点。”
“好,不点。”
廖松琴捏住他下颌,哄着,“要不要亲亲?”
林初在对面轻啧一声。
慕稚盯着他看了会儿,含糊道,“好吧。”
回酒店时已是深夜。
车子停在正门前,林初从副驾下来,拉开后座车门。
先出来的是一号醉鬼慕稚。
他还能走,就是腿软软的使不上劲,一下车就扑到林初怀里,“林哥……”
他沉沉往下坠,林初不得不面对面抱住他,“什么事?”
慕稚眯起眼,打量他一会儿,猛地大声,“你也是我哥!”
“……”林初说,“谢谢。”
“瞎说什么!”车内的慕宁大喝一声,要越过廖松琴爬出来,“他不是你哥。”
慕稚皱眉,语速缓慢地争辩,“我知道,你是我哥,但是你不能不允许我还有别的哥。”
“不可以啊阿稚……”
慕宁被廖松琴摔回去,依旧试图往外爬,“不可以的,我才是亲哥,廖松琴他不是你哥……”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廖松琴揉了揉眉心,示意林初先带人上去。
林初却不动,“我和你一起。”
他弯下腰,和车内的慕宁对上视线,“该回去休息了,慕总。”
“哦。”慕宁坐好,“那你扶我一下。”
司机用约夏语说了几句话,廖松琴叹气,趁慕宁不注意快速下了车,拉开另一边车门,“下来。”
慕宁看着他,“廖松……”
“慕总。”林初提高音量。
他悻悻地下了车,并拒绝廖松琴的搀扶。
心惊胆战回到各自的房间前,慕宁回头,看着挨得很近的慕稚和廖松琴,伸手指了指,“你们,不许乱来。”
廖松琴点头。
慕稚:“什么算乱来,亲亲也……”
廖松琴捂住他嘴巴。
“亲亲?”慕宁如临大敌,晃悠着上前一步,“你们……”
“嘀”,林初刷开房卡,把人推进房内,随后自己也走了进去。
“我等慕总睡着了就出来。”他说着,房门轻轻合上。
走廊上只剩下还被捂着嘴的慕稚以及廖松琴。
他松了手,低头看脸颊红扑扑的人,“又想亲亲了?”
慕稚撇嘴,“你又装,明明是你想。”
他逐渐大声,“每次都这样,自己想得憋都憋不住了,还要来问我,装绅士,其实很变态的。”
廖松琴快速开了门,房内昏暗,他推着开始宣讲“廖松琴变态”具体事例的慕稚进了房,“咔嗒”,落了锁,但没有插卡。
他们在黑暗中站了会儿。
落地窗外引入微薄的光线,慕稚喝了酒,看近在咫尺的廖松琴,总觉得带了残影。
他不自觉往前蹭了蹭,“干嘛,这次只看我,不摸我……嗯!”
惊呼被吞吃掉,唇与唇重重厮磨会儿,廖松琴退开些,看着慕稚雾蒙蒙的眼。
“有件事没告诉你。”廖松琴将他托起来,视线平齐。
慕稚喉结滚了滚,语气飘忽,“什么啊。”
“王秘书昨天给我发了消息。”
慕稚在混乱的脑袋里梭巡王秘书的名字,无果。
廖松琴单手托着他的臀,拿过手机,动作很快地点进某个对话框。
是一张嘬嘬的照片。
原来是这几天委托照顾嘬嘬的秘书啊。
慕稚问:“你给王秘书委托费了吗?”
禁锢着他的人很轻地笑了笑,声音愉悦,“给了。”
“可能是给得太多了,还有额外服务。”
廖松琴逐渐靠近,慕稚不安地往后仰了仰头,下一瞬,耳垂一热,熟悉的唇齿厮磨感席卷而来。
他叫了声,听到廖松琴低沉的声音:
“王秘书说,嘬嘬学会定点上厕所了。”
“还有一件事。”
廖松琴扔开手机,抚着他的背脊,指尖微微用力,从脖颈一节节抚到尾骨。
“今天你确实没点牛奶服务,我送上门来,你要吗?”
【??作者有话说】
嘬嘬(摸自己脑袋):好狗狗,好狗狗。
赞同的扣1

廖松琴指骨抵住的地方好像着了火,汗意透过单薄的衣料,引着他陷得更深。
“刚、刚在一起就这么刺激吗。”慕稚忽然抽噎一下。
廖松琴一愣,把人放开些,慕稚脸上干干净净,并无想象的泪痕。
他失笑,“打嗝了?”
慕稚试图从他怀里挣开,“不是牛奶服务吗……牛奶呢?”
“我现在叫。”廖松琴拨了客房服务,要了两杯牛奶。
“为什么是两杯?”
“嗯……怕你不够喝。”
怕你喝完第一杯了,又哭得口渴。
廖松琴手指动了动,沿尾骨继续往下走,“要亲亲吗?”
怀里的人呜哼一声,吐息打在廖松琴喉结上。
慕稚不想回答他,偏头,张嘴咬了上去。
慕稚确实是很爱哭的性子。
旁人不知道,只有廖松琴于一千多个日夜前就发现,慕稚真正哭起来的时候是收不住的。
伤心哭,舒服也哭,想躲又被捉回去时依旧在哭。
慕稚脸上的泪全蹭到枕上,长时间的摩擦,脸颊都发痛发烫。
同样疼痛麻痒的还有曾在床单上的部分。
感受太强烈,像有一根联通心脏与腹部的筋脉,不断胀大,跳动,急于发泄。
偏偏廖松琴堵住了。
慕稚忽然痛哭一声,发着抖踢腿,“松……啊!”
他觉得有水撒到床上了,红肿着眼,试图低头去看。
受得刺激太多,已变得稀薄。
廖松琴捂住慕稚的眼。
他默不作声把人捞起来,拿过剩下的牛奶,递到对方红透的唇边。
他说过慕稚会口渴。
慕稚软着手推他,“滚啊……”
慕稚拒绝回忆一小时前的事。
他自己的房间没法睡了,又不愿意开口说话,廖松琴只好自作主张把人用睡袍裹起来,端到隔壁他的房间。
慕稚躺在被子里,“……弄得好脏。”
廖松琴正在用一种让他发毛的力度抚着慕稚的额发。
“不脏。”
“我是说,”慕稚嗓子有点痛,顿了顿,“这个,怎么清理。”
“酒店会处理。”
“麻烦吗?”
“不麻烦,给点小费就好。”
廖松琴没有说,其实先前抱着慕稚出门时保洁人员就来了,只是慕稚背对着,他又有心不想让慕稚看到了尴尬,所以才没发现。
“哦。”
慕稚还有问题,“那……”
“问这么详细,是想下次更有经验吗?”廖松琴手指移动,摩挲起慕稚的唇。
红肿水润,有个细小的口子。
慕稚不说话了。
廖松琴蓦地笑起来。
其实原本不会有这个口子的,是慕稚自己说有声音好羞耻,让廖松琴用力把他嘴巴堵住,这样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可声音又怎么止一种,慕稚很快开始为新的动静面红耳赤,他不想亲了,廖松琴又怕他紧张,追着不放。
挣扎间,留下了伤口。
也不知慕宁明早会不会揍自己。
“你笑什么?”慕稚不满地踹他。
“笑你笨笨的。”
廖松琴在慕稚更不满之前转移了话题,“想吃夜宵吗?”
“有一点。”
慕稚终于吃上心心念念的汤面,一同送上来的还有个牛皮纸袋,廖松琴从里面拿出一管东西,等慕稚吃完了,唤他的名字。
廖松琴拍着自己大腿,“过来。”
慕稚直觉没好事,“干嘛?”
“抹药膏。”
两人对视会儿,慕稚终于明白过来,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红透了。
他一边后退一边不停说着,“不要,廖松琴……别过来,我不要!啊啊啊我说了不要!廖……!”
亲手穿上去的衣服剥起来就是不一样,十分顺手。
廖松琴在圆润上拍了一掌,没用多少力,但一直丰润地颤动,果冻似的。他没忍住,低头咬了口。
留下个牙印。
慕稚又哭了,“讨厌你!”
终于睡下时,天将明未明。
廖松琴始终没有合眼,半垂着视线,在稀薄的晨光中看着慕稚。
过去他也总看,那时怕慕稚醒,怕被发现,更怕慕稚醒来后用那双写满信赖的眼盯着自己,索取亲吻与拥抱。
他忽然低头,咬住慕稚脸颊。
“干嘛……”慕稚半梦半醒,眉头狠狠皱在一起,一巴掌拍到廖松琴脸上,“不睡觉就出去跑两圈,我困死啦。”
廖松琴没忍住,静音笑了会儿。
大概是察觉到身侧的震动,慕稚意义不明地发出点声音,靠过来抱住他。
远处太阳正缓缓升起。
阳光爬到床脚时,廖松琴轻轻回抱,闭上了眼。
一整个上午,四间相邻的房里没有一个人开门走出来。
林初是正午时分从自己房间出来的。
现在是午餐时间,林初预估慕宁差不多该醒了,拿上备用房卡,准备开隔壁的门。
另一侧传来响动,他侧头,看到衣着整齐的廖松琴。
两人对视着,互相颔首。
这时廖松琴身后那道门里传来慕稚的声音,“不想喝果汁了,我要拿铁——”
他趿拉着拖鞋,走到门边,一双手自然地抬起,环住廖松琴脖颈。
“啵”,慕稚在他脸上结结实实亲了一下,笑眯眯的,“拜托你啦。”
“……”廖松琴扶上他的腰,手指动了动。
两人在林初的视线下“砰”地关上房门。
林初叹气。
最后这午饭只有他吃上了。
下午,他们按计划去坐皮划艇。
向导带着他们穿越峡谷,慕稚仰头,看到昨夜在俯瞰台上远眺的群山,烈焰般劈开天幕向着两侧延伸,留下一线晴好的日光。
他正要回头和身后的廖松琴说些什么,右边忽然哗啦一声,像有什么东西落水了。
那是慕宁和林初所在的皮划艇。
慕稚猛地看过去,却见两人都好端端地坐着,林初单手揪着慕宁的救生衣,面色不太好看。
他深吸口气,“慕总,你在干什么?”
慕宁怔怔看着他,半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我没事。”慕宁转向暂停讲解的向导,“继续吧。”
上岸后,他们到了一处海边集市。
慕稚大致扫了眼,和昨晚集市上卖的东西没什么区别,只有小摊上的炙烤棉花冰激凌挺吸引人。
廖松琴:“要什么口味的?”
“抹茶。”慕稚偷偷勾他手指,“辛苦啦。”
说完这句,应该还有些别的东西。
廖松琴反勾住他,晃了晃。
不远处林初正在和慕宁说些什么,没有看这边。慕稚快速挪过去在廖松琴颈间亲了一下,又道,“辛苦啦。”
廖松琴捏他脸,“这会儿倒是会说我辛苦。”
慕宁的声音蓦地传过来,“好。”
慕稚吓了一跳,林初的声音又响起,“那我先走了。”
走去哪儿?
他闻言顾不上冰激凌,跑到慕宁身旁,“怎么了?”
“他有个重要电话要接。”慕宁不欲多言,指着附近的咖啡馆,“去那里等他。”
咖啡馆露天座椅处,慕稚把椅子拖到慕宁面前,盯着他,“刚刚在皮划艇上发生了什么?”
他没见过林初露出那种眼神,惊愕,愤怒,还有一点点的……慌张。
生父在酒吧面对面勒索他时,林初都没有失过方寸。
廖松琴拿着四根棉花糖冰激凌落座,把林初那份一起递给慕宁。
“……”慕宁以手掩面,酝酿了很久,终于轻声说,“我昨晚,好像,嗯,就是……不小心亲了你林哥。”
慕稚:“啊。”
所以你就要跳海?
说实话,单独针对慕宁亲林初这部分,还真是不怎么让人惊讶。
他顾忌着慕宁的心情,努力关切道,“那林哥什么反应?”
肯定推开了吧。
慕宁情绪低落,给出类似的答案:
“他打了我一巴掌。”
旁边的廖松琴:“噗。”
【??作者有话说】
只能有一点错别字嗯嗯。。还好发出来了
周日周二各有一更,预估周五完结,鞠躬。

慕稚强装严肃,“被醉鬼亲了,打一巴掌很正常。”
慕宁整个人都是灰色的,“我知道,但是……”
于模糊的记忆中,他依旧可以清晰地记起林初皱紧的眉头,眼中湿润的水汽,还有……
打开他又拽紧的手。
慕宁是亲了林初,林初也亲了他。
“给我也买了啊。”
慕宁想着的人恰好出现,拿过那根浅蓝色的棉花糖冰激凌,问:“什么口味?”
慕宁答不上来,只是盯着林初。
林初侧头也盯了他一会儿。
“蓝莓吧。”廖松琴道,“也可能是葡萄。”
慕稚:“葡萄不应该是紫色的吗?”
“也有绿色。”
“绿色的更好吃。”
“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廖松琴抬手抹掉慕稚嘴角的糖渍,舔了舔指腹,“想吃葡萄了?”
“……”慕稚挪开视线,“不想吃了。”
廖松琴评价,“一会儿一个样。”
慕宁还在灵魂出窍。
林初旁观会儿,低头看了眼行程——他自己整理的,道:“该浮潜了,走吧。”
约夏的下午三点算得上炎热,他们在海边一人买了条沙滩裤,进更衣室换。
刚脱下上衣,慕稚身后薄薄的门板忽然被人轻叩了下。
“谁?”
“我。”廖松琴低声回应。
“干什么?”
外面的人不说话,慕稚等了会儿,还是拉开了门,“干……!”
门打开那瞬廖松琴就抬膝顶开门缝,挤了进来。
他重新落锁。
慕稚退到角落,叹气,“你又要做什么变态的事?”
“阿稚,”廖松琴视线在他赤裸的上身晃了一圈,无奈道,“你打算穿着沙滩裤就出去?”
“怎么啦。”慕稚莫名。
“你身上都是痕迹。”
廖松琴直白指出,“不止慕宁,所有人都看得出你被亲过,舔过,咬过。”
慕稚猛地低头,先是看到肚脐附近圆圆的牙印,他瞪大眼,视线沿着腹部上移,脑袋乱晃着想去看自己的锁骨。
廖松琴没忍住笑,“你像个海狮。”
“你像个海狗!”慕稚下意识抓起上衣挡在身前,“怎么办?”
廖松琴答非所问,“很好看。”
“又不在你身上,当然好看!”
廖松琴闻言掀了掀衣领,“嗯……你的牙印更圆些,虎牙尖尖的,会留下两个深色的点,看。”
慕稚:“……是挺圆。”
他又一次叹气,要是被慕宁看到了,说不定会直接在沙滩上和廖松琴打起来。
毕竟,在慕宁的进度里,昨天才知道弟弟恋爱的事实。
昨天谈恋爱,今天一身吻痕。
……还是给廖松琴戴个嘴套吧。
慕稚凑过去,不许廖松琴再欣赏那个牙印。
他的唇贴着廖松琴锁骨,软软张合,“给你五秒钟想办法。”
廖松琴拿出一件花衬衫。
慕稚满意了,“不错。”
他换上沙滩裤,穿好花衬衫,准备走出隔间。
“我昨天是不是还咬你屁股了?”廖松琴突兀地问。
慕稚慢慢捂住自己臀部,“我又不是光着屁股游的。”
廖松琴轻声,“大腿后侧其实也有。”
“你到底咬了多少地方?”慕稚努力扭头看,只看到小腿肚上斑驳的掐痕,他终于发脾气,“这算不算虐待啊?干嘛下手那么重。”
廖松琴沉默不语。
慕稚越逼越近,揪他,“说话呀。”
身前的人轻声,“你一直往下掉,我不抓牢的话会滑出去。”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