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更哥哥x林初的线,然后是松琴阿稚的恋爱小烦恼,比如有的人太重欲(。
我们有缘下一本见,没缘的话下下本见,好吧不想再看见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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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更《没想送你花》音乐剧演员x花店老板
隔壁新开的《失恋告急》是陆隅x陈令的恋爱轻喜剧,破镜重圆。
大家晚安!会在后记里感谢很多很多陪伴我的宝宝们。
慕稚紧张了一整天。
今天是他的十八岁生日,楼下宴会迎来送往,慕妈妈找寻许久,在二楼琴房逮到了正在翻阅什么东西的小儿子。
“干什么呢?”她抱怨,“妈妈找不到你,可着急了。”
慕稚原本有些慌乱,闻言放下手中的琴谱,走过来抱了抱她,“对不起嘛,这就下去。”
下楼时,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松琴哥来了吗?”
“还没呢,说是刚从公司脱身,大概在路上了。”
慕妈妈挽着他,侧身看了看慕稚矜贵的发型,干净的眉眼,一身西装衬得他青涩又贵气,只是看过来时的眼神依旧澄澈。
还是个孩子呢。
她上手揉慕稚的脸,“我们宝宝真可爱。”
慕稚:“?”
谢过一位位宾客,终于能喘息。慕稚频频张望入口,却总也见不到那个人影。
慕宁凑过来:“找松琴?”
他神色复杂,说是愤怒,又有些酸溜溜的,“这么喜欢他?”
慕稚明亮的眸子一弯,很直白,“嗯!”
慕稚打算今晚就告白。
他第一次见到廖松琴是初升高的升学宴,各色亲戚、商业伙伴中,穿着白色卫衣的男大学生坐在无人的角落,安安静静喝着果汁。
发现了盯着他的小孩,廖松琴就招手,“过来。”
慕稚穿着定制西服,小大人似的,被叫到了还有些脸红,小跑过去,“哥哥。”
“两个礼物。”廖松琴双手藏在身后,“红包,游戏机,你想要哪个?”
慕稚不缺钱,也不喜欢玩游戏,这两样他都不怎么喜欢,但犹豫会儿,慕稚依旧露出了甜甜的笑,照顾这位客人的感受,“都想要。”
廖松琴一愣,笑得不行,“慕宁,你弟弟真有意思。”
他把手拿出来,举起一个红包,还有个厚厚的文件夹,“我还以为你会说都不想要呢,给,这是琴谱,听说你喜欢小提琴。”
慕稚眼睛睁圆了,伸手要接,廖松琴却没松开。
他冲慕稚眨眨眼,接着说,“还有我和你哥的高中笔记,要好好享用哦。”
慕稚抱着文件夹,听到慕宁打趣,“廖松琴,把我的笔记和你的笔记放在一起,阿稚看不起我怎么办?”
原来他叫廖松琴。
慕稚不吭气,原地站了很久,终于等到两人拌完嘴,他在心里拼命加油鼓劲,随后伸手——
廖松琴感觉袖子被人扯了扯,低下头,看到慕家的弟弟眼神闪烁,脸颊红红的鼓起来,又很快瘪下去,看起来腼腆又可爱。他酝酿会儿,抬头紧盯着廖松琴:“我,我喜欢玩游戏的。”
廖松琴不解,微笑着,“嗯?”
“就是,想和你一起玩游戏。”
慕稚脸又烧起来,撒着娇,“哥哥,可以吗?”
十八岁生日的宴会厅里,慕宁酸得不行,“那时候就该看出来了,还‘哥哥’,叫得这么甜,你个小颜狗。”
慕稚装没听见,百无聊赖地张望,视线里闯进一道人影,猛地站直了,“松琴哥哥!”
廖松琴穿了身黑色正装,细看竟和慕家兄弟的款式有点像,三个人站在一起,说是两个哥哥领着弟弟都不违和。
他接住扑到怀里的慕稚,“等久了?”
慕稚抓着他,眼睛眨巴眨巴,往外蹦星星,“不久的,就是有点想你。”
“……”慕宁喝了口酒。
廖松琴跟他道歉,随后叫助理把礼物拿到慕稚房里,跟着上了楼。
慕稚的房间温馨明亮,有股淡淡的香气,和主人身上的如出一辙。
廖松琴在这股熟悉的气味里放松下来,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坐在沙发上,等着慕稚拆礼物。
身旁有人走近。
是慕稚,他心疼地点了点廖松琴紧闭的眼帘,随后那股气味离远,房门关闭的声音传了过来。
虽说为了应付临时加塞的工作很疲惫,在宴会主人的房间里睡觉还是失礼了些。
廖松琴正要睁眼,那阵脚步声又渐渐接近。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碰到了他的手,是毛毯。
慕稚替他盖好毯子。
他停留的时间有些久,视线也过于灼热,廖松琴眉心跳了跳,察觉到温热的呼吸扑上来,眼皮一热。
慕稚亲完就害羞地退开,廖松琴睫毛颤动,醒了过来。
追人要热情大胆。
见廖松琴看着他不说话,慕稚没有迟疑多久,唇一抿,扶住廖松琴肩,小心翼翼地坐 到他身上。
在这过程中,廖松琴手藏在毛毯下,视线静静地落在慕稚近在咫尺的身体上,如有重量,寸寸刮过,好似第一次认识这具身体的主人。
他们面对着面,慕稚不怎么锻炼,大腿软软地压着廖松琴绷起的肌肉。
对视会儿,慕稚又一低头,红润的唇贴上去,“啵”,印下个青涩的吻。
毫无技巧,除了慕稚本身的柔软,什么行为都没有。
但廖松琴发现自己有感觉了。
见慕稚又要俯下来,他不动声色地偏开头,按住慕稚,“喜欢我?”
“嗯。”
被按住的感觉并不好,可对方是廖松琴,慕稚就没有挣开,反而软趴趴的。
“想和我恋爱?”
虽然和预想的表白场面不同,但慕稚发着抖,继续点头,“嗯。”
他头发胡乱蹭在廖松琴脸上,痒痒的。
“等你毕业。”廖松琴摩挲着慕稚的后颈,触感滑嫩,在他指腹薄茧下逐渐发红。
慕稚一下直起腰,“要等到毕业吗?”
他委屈起来,“可是还有半年才考完呢。”
就是因为没考完,廖松琴才不能答应。
他哄,“很快的。”
“可是……”慕稚眼圈渐渐红了,“我一天都等不了了。”
从十五岁等到如今,慕稚觉得,自己一天都等不下去。
见两人迟迟不下来,慕宁上到二楼,逮到了站在房门外一脸挫败的慕稚。
慕宁半是愉快,半是愤怒,“他拒绝你了?!”
慕稚焉巴巴的,“嗯。”
“这臭小子!”慕宁怒喝一声,又心疼地搂过弟弟的肩,“跟你说了追人不能太直白,对方会不珍惜的。这样吧,我教你几招。”
慕稚眼里还有水汽,闻言直愣愣地盯着慕宁。
慕宁生出种被弟弟需要的感觉,挺直脊背,“第一,欲擒故纵!”
于是,两杯酒下肚,正在阳台吹风的廖松琴腰上蓦地环上来一双手。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廖松琴失笑,正要继续哄从房里逃走的小孩,就听身后慕稚道:
“你要是不和我谈恋爱的话,”慕稚停顿一下,接着小声嘟囔,“我就和班上的男生在一起咯。”
【??作者有话说】
廖松琴:开始黑化(不是
插播番外的原因写在评论区啦,if线番外很早就想写,但拖延症晚期一直不动笔,这下逼得我时速三千先肝了一章出来(嗷嗷哭
廖松琴手一松,酒杯倾倒,洒了自己满身。
“咣当”,碎片四溅,慕稚受惊后退,手却被牢牢按住。
“是吗,”慕稚看不到他的脸,只听到廖松琴轻飘飘的声音,“谁跟你表白了。”
“体育委员。”
慕稚补充,“八块腹肌。”
廖松琴置若罔闻,只说,“他模拟考排名多少?”
慕稚一愣,“……校内八十七。”
还算过得去的成绩,但慕稚答得这么迅速,像是非常关注对方,廖松琴面色沉下来,“你大学打算和他异地?”
“啊?”
“他这个成绩,就算和你一样留在本市了,能进同一所学校吗,异校恋打算一周见几次?”
慕稚被他说得有点急了,“难道只有同校才可以恋爱吗?那我除了大学同学就谁都不能谈?”
“只是要找有能力每周和你见面的,你学业太忙绊住脚的时候,他可以提供帮助,而不是没头苍蝇似的也在为了期末考发愁。”廖松琴轻描淡写地抹黑素未谋面的体育委员,面上毫无波动,“阿稚,眼光要高。”
这……这和慕宁说的不一样啊。
慕稚悲伤地离开露台,悲伤地坐到床沿,发起了呆。
廖松琴一点都不着急,按照慕宁的计策,他说完那句话廖松琴就该发脾气了,然后把他按在墙上亲……当然后面这句是他自己适度美化的,慕宁原话不是这样。
廖松琴没有生气。
他反而把慕稚说生气了。
宾客离去后,慕稚在花园逮到慕宁。
“哥,没用。”
“不可能!”慕宁情绪激动,“廖松琴没被擒到? 他一定是装的,我当初就是被你嫂子……”
慕稚睁着大眼睛,眨巴了下,“被我嫂子……?”
慕宁清了清嗓,“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光靠说的没用,得让他有危机感。”
慕稚觉得很有道理,“嗯,该怎么做?”
“这种东西,当然是亲眼看到最好。”慕宁推着他回屋,“这么晚了,快睡。”
慕稚回头,“亲眼看到什么?”
慕宁神神秘秘,“等你回学校就知道了。”
周一,慕稚早读时被人堵在了茶水间。
“你好,我是二班英语课代表,陆隅。”面前的男生高高瘦瘦,身上有股干净的气味,阳光晒暖的被褥似的。
他微弯着腰,伸手接过慕稚的杯子,“有点渴,我喝一口哈。”
“谢谢。”男生把杯子递回去,揽着他肩往外走,“宁哥让我配合你演戏,怎么说,有没有具体的台本?”
“我不太清楚。”慕稚突然拉开他的手,回身走到水龙头前,将杯子放到水流下细细地洗着。
陆隅流露出受伤的神色,“这么嫌弃我?”
慕稚柔和地笑笑,洗杯子的动作不停,“不好意思,毕竟我们还不太熟嘛。”
“熟了就能喝了吗?”
“也不行。”
陆隅撇嘴,“那谁能喝?”
“我哥,”慕稚掰手指,“我嫂子,还有……还有我另一个哥哥。”
“你家人口这么多。”
陆隅没放在心上,跟着他进了教室,随手拉过前桌的凳子坐下,趴到慕稚桌沿,“我怎么装你的追求者比较好?”
“追……追求者?”
“是啊。”陆隅一脸“这你都不知道”,拨弄着笔袋里的橡皮,“宁哥说,你暧昧对象是个犟种,不当面看到情敌,是不会松嘴的。”
慕稚下意识就要反驳,廖松琴才不是犟种,他只是沉稳了点,坚定了点,不受外物影响。
陆隅评价:“那不就是犟种吗。”
慕稚有点生气了,“不是。”
面前的少年嘴巴紧抿,眼尾小痣殷红,哭了似的。
“好好好。”陆隅举手投降,“我错了行不行,别哭。”
慕稚莫名,谁哭了?
眼看就要到上课时间,慕稚无心多聊,匆匆制定了计划:“今天放学的时候我,我暧昧对象会来接我,你们班最后一节不是体育课嘛,多打会儿篮球,我来给你送水。”
“你给我送?”
“嗯,你到时候笑得开心点就可以。”
陆隅挠挠头,一甩头发站起来,“行吧。”
廖松琴开会时闹钟响了一次。
会议进行得差不多了,他快速收了尾,驱车去了慕稚学校附近的点心店。
这家店会搞噱头,熔岩款限定蛋糕每天下午五点出炉,许多人下班就赶去排队,今天廖松琴出发得早,进店等了两三位就买到了。
他拍了图片:【轻轻松松。】
这算他们之间约定俗成的,只要廖松琴来接慕稚放学,都会带一块熔岩蛋糕。
慕稚肯定会发来星星眼的表情包。
然而今日,廖松琴在慕稚校门口停好了车依旧没有收到消息。
他眉头微蹙,走到后门栅栏边。
不远处就是篮球场,充满青春活力,一月份的天,有人脱得只剩件条纹衬衫,场上不时爆发出欢呼声。
廖松琴没怎么看,按了慕稚的号码,刚要拨出——“慕稚!”
独属于少年人的张扬与恣意,他看到男生大步奔到场边,搂住一个看不清脸的人,那人手里握着瓶绿茶,显然是特地来送水的。
不需要看到脸,廖松琴知道,他怀里的人是慕稚。
越是接近放学,慕稚越不安。
收到廖松琴消息时他正在小卖铺买水,不知为何,看到照片里熟悉的蛋糕,慕稚没由来地心慌意乱,把水错拿成了饮料,等快到操场了才反应过来。
没必要这么怂吧。
慕稚给自己鼓劲。学生一波又一波从前门走了出去,保安不会允许廖松琴进来,过去慕稚走得晚了,廖松琴都会去后门看他的动向,远远地招手示意,有一次脱手摔了蛋糕,被慕稚笑了很久。
鼻头有点酸,慕稚揉了揉,挺直脊背跑到后门与篮球场的连接处,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
透过修竹,慕稚看到铁栅栏外某个熟悉的身影。
他移开视线,按计划向陆隅走去。
被搂住后,慕稚僵硬着身子,偷偷掐陆隅,“剧本里没有这一出。”
“这样逼真。”陆隅耳语,“是不是栅栏后面那个魔鬼男,哇,他看上去要把我灭口诶!”
什么魔鬼男……
慕稚艰难侧头,果然看到了面色不佳的廖松琴。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某种深重又尖刻的情绪蛰了慕稚一下,他浑身一颤,从陆隅怀抱里退了出来。
“谢谢你的水!”陆隅做作地大喊着跑走了。
有点傻。
慕稚没空想那些,他低头,背着书包匆匆跑出校门。
出校门,廖松琴的车已等在路旁。
他面色恢复如常,拉开车门,“饿不饿?”
慕稚拘谨得像第一次上这辆车,“还行。”
面前递来个蛋糕盒子,驾驶座上,廖松琴温声开口,“今天去得早,买到了第一批出炉的,你尝尝味道有没有区别。”
“嗯。”
不知是不是太紧张了,慕稚手指打结,半晌没能打开盒子。
越打不开越着急,他额角沁出汗,咬着下唇,最后差点上手撕扯。
廖松琴眼前浮现着那个男生的背影。
篮球打得背后都汗湿了,还敢抱慕稚,不知道有没有把汗蹭到他身上。
思及此,廖松琴按住慕稚手背。
手下的人狠狠抖了一下。
“刚刚在给同学送水?”
“……嗯。”
“那个体育委员?”
“不是,隔壁班的英语课代表。”
车厢里一时沉默。
过了会儿,廖松琴抬手,摩挲着慕稚下颌,“是不打算喜欢我了?”
慕稚浑身哆嗦,眼里雾蒙蒙的,完全招架不住,“没有……”
“喜欢我,为什么给那个男生送水。”
“不可以吗。”慕稚鼓足勇气,“你又不和我在一起,我为什么不能给别人送水?”
廖松琴轻叹,“你可以。”
“对嘛,就是这样。”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却并没有开心。慕稚发着抖靠上车门,眼泪无征兆地滚落。
他哭得很伤心,某个阀门打开了似的,源源不断往下掉着泪,两手胡乱解着蛋糕盒丝带,“呜……为什么打不开?”
身旁又是一声叹息,纸巾抽出的声音,廖松琴捏着他的脸,纸巾柔软的触感覆上来。
有眼泪淌到唇畔,咸咸的。
慕稚抽噎着,舔了舔唇。
模糊的视野中,廖松琴动作一顿,接着那股好闻的松木味压下来,唇被人吮住。
“和我谈恋爱可没有那些小子这么清纯。”廖松琴舌尖抵住圆润的唇珠,轻缓地忝弄,说话像告诫,又像诱哄。
他把人的嘴唇亲得微微发肿才退开,垂眼看着已经傻了的慕稚:“这是和我恋爱中最清纯的事。”
“你确定自己能准备好吗。”
【??作者有话说】
慕稚:(沉默)(燃烧)(尖叫)
慕宁:(尖叫)
陆隅:?我怎么彻底成工具人了
慕宁剥了虾扔到他盘子里,“想什么呢,傻稚。”
慕妈妈嗔怪,“乱扔什么,汤汁都溅出来了。”
她指挥慕宁去拿毛巾,“给你弟弟擦干净。”
慕宁撇嘴,“知道咯。”
他微微沾湿毛巾,回到桌边,慕稚正好夹起虾送到嘴边,慕宁稀奇道:
“说你傻你都不反驳了?”
“唉。”慕稚摇头,“你不懂。”
“我去复习了。”
慕稚暗暗捏起拳头,“哥,有道数学题需要你帮我看下。”
慕宁闻言跟上,“行,我看看。”
进了房,慕宁环视一圈,“卷子呢?”
他大学毕业两年,按理说早把高中知识忘光了,但慕稚喜欢问他题,第一次慕宁没能答上来,慕稚当时的表情他至今都记忆犹新。
就好像突然发现哥哥并不聪明,却还得掩饰着,以免伤到哥哥的心。
那会儿慕宁把自己关在房里怒刷了一晚上题,并向慕稚讨回了自己的高中笔记。
廖松琴再怎么像哥哥,这方面总是比不上他的吧。
“没有卷子。”
慕稚扯他衣袖,下一句话震碎了慕宁的全部感官,“哥哥,廖松琴今天亲我了。”
嘴角肌肉抽动了下,慕宁缓声,“他,亲你了?”
“怎么亲的?”慕宁声音不自觉放大,“还碰你哪儿了?”
慕稚熟练顺毛,“就贴了一下,没碰我别的地方。”
慕宁面色稍霁,依旧沉着声音,“那你们在一起了?”
“好像没?”
“好像是什么意思?”火气猛涨,慕宁拿出手机,“叫他上门来讲清楚。”
一只手拨开他按键的手指,慕稚垂着眼睫,“我觉得他是想吓唬我。”
用一种……有点下流的,让人知难而退的方法。
慕宁果然也觉得廖松琴流氓,“又亲你,又不想和你在一起,哪有这么好的事!”
“是吧……”慕稚垂着眼,“他好坏啊。”
不过,慕宁看着面前皱眉思索的慕稚,他自己大概不知道,提起廖松琴那刻,慕稚被发丝遮挡的耳朵就红得不像话了。
他轻叹,“面对喜欢的人你很勇敢,但承担后果也是必修课。”
“阿稚,等高考完再想这些吧。”
慕稚抿了抿唇,“嗯。”
然而第二天开始,廖松琴的举动超出了两人预期。
当日下课,慕宁驱车把慕稚接回家,刚踏进玄关就发现了不对。
“这谁的鞋?”慕宁觉得有点眼熟,探头问,“有客人吗?”
然后他就看到餐桌边微微笑着的廖松琴。
“……”
慕宁回头,“阿稚,今天我们出去吃。”
“干什么?”慕妈妈抿唇看着他们,“不是说吃你爸做的饭吃腻了,今天我下厨,妈妈的面子都不给了?”
慕家父母喜欢自己做饭,偶尔忙不过来了,才会叫保姆上门。
慕稚率先开口,“怪不得这么香!”
他拉着慕宁进了屋,并不看廖松琴,“是不是有鳕鱼?我闻到味道了。”
慕妈妈捧着脸,忽然笑开了,“阿稚鼻子这么灵啊,对,那是松琴做的。”
慕宁刚要跟着夸几句,“松……”
他一点一点扭过头,看着依旧在微笑的兄弟,深吸口气,“哈哈,怎么让客人做饭了。”
“什么话。”慕爸爸把盘子端出来,“现在说人家是客人了,高三那会儿叫他过来帮你写作业的时候怎么不说他是客人?”
慕宁脸上挂不住,呵呵笑。
慕稚全程没有说话。
“不喜欢吗?”廖松琴忽然开口,胸膛极近地贴着他,“今天没买蛋糕,但有马卡龙。”
慕稚往前挪了挪,“不喜欢马卡龙。”
“是低糖版的,不腻。”
“你自己吃。”
垂在身侧的手被人捉住了,廖松琴用的力气有点大,手指一根一根错进他指缝。
慕稚惊愕地回头,耳畔一热,他吃痛,“啊……”
一旁慕妈妈问,“怎么啦?”
这个刚刚咬过他耳垂的家伙不知何时松了手,面上毫无破绽,替慕稚回答,“帮他拿掉脸上的头发,不小心静电了。”
慕妈妈就去拿来自己的护手霜,让廖松琴滋润一下。
廖松琴笑着接过,又侧头,“阿稚也来一点?”
他说着,不等慕稚拒绝,握住他的手细致地揉,确保手掌与手背的每一处肌肤都均匀地蹭过,力度一开始有些重,渐渐变得轻柔。
慕稚指尖热得不像话,红着脸挣开,“够、够了。”
“是吗。”
廖松琴睨着他,沉默良久,重新笑起来,“那我们去吃饭吧,阿稚坐我旁边好不好?”
慕稚不知为何怯怯的,小幅度点头,“嗯。”
一顿饭吃得慕稚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捱到结束,慕爸爸拉着廖松琴聊天,慕宁也跟去了,他趁机奔向二楼,打算关起门来做作业,等廖松琴要走了再下来。
刚转过楼梯拐角,身后就袭来脚步声。
他以为是慕宁,“怎……!”
廖松琴将他压在墙上。
“在躲我?”
慕稚胸膛起伏,睫毛不住颤着,“没,没有啊。”
“那为什么不看我。”
这话尾音沉沉坠着,掺杂着委屈似的,慕稚抬眼,小声道,“看着呢。”
廖松琴笑了笑,突兀地道:“不是想和我恋爱吗?”
“啊?”慕稚又立刻低下头,视线乱飘,盯着两人交错的双腿。
“说话。”
廖松琴的气息将他完全包裹了,慕稚呼吸不畅,想逃离,却无法,眼眶逐渐热起来。
“不谈了。”他轻微哽咽,“你讨厌。”
“又要招惹我,又觉得我讨厌。”廖松琴轻轻勾缠着慕稚手指,“阿稚,不能这样。”
“你,”慕稚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出话,“你喜欢我吗?”
“喜欢。”
不知是谁的心跳声更响一些,慕稚甚至有些眩晕,他半张着嘴,“真的喜欢吗?”
“真的喜欢。”
“什时候开始的?”
“去年有一次,我们两家人去温泉汤池,你当着我面把浴袍脱掉,那瞬间我才意识到,你是大人了。”
慕稚抿唇,眼角依旧湿润,“那只是欲望吧。”
“只是欲望的话,我为什么会嫉妒。”廖松琴忽然执起他的手,将脸贴上来,“可能从你高一收到情书开始,我就不对劲了。”
那真是非常久远的一件事。
慕稚手指微蜷,“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
廖松琴侧脸,蹭着慕稚掌心,“不着急。”
他有耐心,等慕稚毕业,等自己向慕稚告白,等慕稚接受他的追求。
可嫉妒从来不讲道理,爱情也并不遵循规律。
慕稚比他勇敢。
“我们可以在一起。”廖松琴直起身,覆在慕稚手背的手自然错进指间,牵着他往房间走。
慕稚抬头看他,两人在门前停下脚步。
廖松琴接着道,“只是在你毕业前,最多只能牵手,好吗?”
慕稚眼尾烧红,整个人像一壶稀里糊涂烧开的沸水。
他过了很久才开口,“我还想要抱抱。”
“……”
难言的寂静,慕稚晃了晃两人相牵的手,廖松琴对上他湿漉的眼,让步,“一周最多抱五分钟。”
慕稚:“…………”
“你,”他语塞,又觉得廖松琴不可能掐着秒表计数,可操作空间很大,勉强道,“好吧。”
“答应得好勉强。”
廖松琴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淡淡道,“不会耍赖吧。”
就耍赖!
慕稚眨了眨眼,摇头,“我从来不耍赖。”
接下来几个月,廖松琴三五不时造访慕家,把慕爸爸珍藏的茶叶喝掉一半,又迅速补上。
针对慕妈妈,他一会儿送书,一会儿送护肤品,还积极参与慕家内部亲情交流活动——良女士私人备课小讲堂。
廖松琴坐在慕家沙发上,听课间隙里和慕稚说悄悄话:“你们一周要听几次课?”
“一次。”慕稚小小声,“碰到公开课,可能一天要听三次。”
廖松琴颇感敬畏,瞥了眼一旁虎视眈眈的慕宁,重新挺直腰杆,听小学老师授课。
这时慕爸爸积极举手,“良老师,我有问题!”
良老师温柔道,“哪里听不懂?”
时间缓缓流淌,高考那日,慕稚走出考场大门,隔着拥挤的人潮,一眼望到某处。
夏风疏朗,摇摆不定的梧桐树叶下,站着他的爸爸妈妈,哥哥,还有……
慕稚跑过去,大笑着,撞进廖松琴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