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寻,我最近学了按摩技巧,给你按按。”
“好比,正好我这两天腰酸背痛的,你给我按摩按摩。”
“好。”
窗外夜色宁静,城市里的街道车水马龙,热闹喧嚣。
偌大的大平层公寓里也十分安静,外面的露台里种着一排珍贵的花草,月季,玫瑰,兰花,菊花……
其中有一盆淡粉色的菊花开得最为灿烂漂亮,夜风徐徐吹来,散发着淡雅的幽香。
公寓里灯光明亮,丧彪乐呵呵地在客厅里追着一个皮球玩,白色毛茸茸的身体跑起来一颠一颠的,追着球上窜下跳,不亦乐乎。
两个主人都不在,可怜的狗崽子只能自己跟自己玩儿。
过了会儿,它就玩累了,趴在地毯上抱着自己最爱的兔子玩偶,懒洋洋地眯着眼睛休息。
又过了会儿,丧彪觉得无聊了,于是迈着小短腿跑到了江寻的房间门口,站起来用两只前爪扒拉着门板。
“嗷嗷嗷~”
然而,里面根本就没有动静。
丧彪委屈地哼唧两声,又屁颠颠地跑到了傅晏礼的卧室门前扒拉。
突然,萨摩耶的两只耳朵立了起来,一双圆溜溜的狗眼倏然睁大,因为它又听到了里面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声音。
“傅晏礼你大点力气啊,这是按摩又不是挠痒痒!”
“好。”
“啊!疼!你这也太用力了!轻点儿!”
这回丧彪只是惊讶了一会儿,已经很淡定了,它慢悠悠地趴在地上,两只爪子抱着自己的小兔子玩偶。
因为它知道就算再怎么嗷嗷叫唤,主人都不会出来的。
丧彪甩甩脑袋,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他只是一只小狗,听不懂人类的话。
夜半三更,狗都睡了的时间里,主卧的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傅晏礼身上只穿着一条黑色长裤,他刚抱着江寻从浴室出来,身上沾了水珠,长裤也湿了一半。
男人抬手随意抄起额前潮湿的碎发,露出的英俊冷厉的眉眼间是得到满足后的放松惬意,脸上的表情仍旧是淡淡的,但从里到外都散发出一种愉悦的气息。
门前的地板上趴着一坨白色毛茸茸的大团子,挡住了出路。
傅晏礼抬脚往丧彪身上不轻不重地踢了踢,嗓音里透露着几分散漫的慵懒:“回窝里睡。”
睡得好端端的突然被打扰,丧彪不满地叫了一声,但看着自家主人那气场强大的模样,气势又弱了下来。
它抬眼往卧室里瞄去,什么也没看到,但鼻子动了动,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小狗的好奇心被激发了起来,趁着主人不注意,丧彪连忙扑腾着小短腿灵活地往里面跑去。
它只看到灰色的大床,床铺凌乱,被子里似乎裹着一个人,地板上还躺着几件衣服。
丧彪直往垃圾桶的方向奔去,因为垃圾桶里奇怪的味道最重。
然而,才刚跑到一半,它命运的咽喉就被扼住了。
傅晏礼把好奇心太重的狗子抱起大步往外面走去,修长匀称的手捏住它的嘴筒子不让它发出声音,以免吵到床上睡着的江寻。
实际上折腾了一晚,江寻早已经疲惫不堪了,陷入了深度睡眠,这点动静压根不会把他吵醒。
把不老实的丧彪关进它的别墅里,傅晏礼这才转身折返回卧室。
床铺有些脏乱,已经不能睡了。
他把睡得格外安静乖巧的江寻抱起,随后来到了另一边江寻住的卧室,把人重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做完这些,傅晏礼弯腰在江寻的额头上很轻地吻了吻,随后起身离开房间
夜半三更,这个时间点,繁华的大都市也已经陷入了休眠。
傅晏礼拉开露台的玻璃门迈步出去,姿态随意地倚靠在栏杆前,拿起一根香烟衔在唇边,随后掏出金属打火机,随着一声脆响,一串淡蓝色火苗燃起。
男人眼眸微垂着,将衔在唇边的香烟点燃,修长的两指间夹着香烟,缓缓吸了几口。
白色的烟雾在露台里弥漫,火星在夜色下忽明忽暗。
手里的香烟只燃到了一半,傅晏礼没有再抽,夹在指间任由它缓缓燃着,烟灰在半空中缓缓吹落,直到只剩下烟蒂。
傅晏礼转身回到屋里,进主卧冲了个澡。
他洗澡的速度很快,不过十分钟就出来了,随后放轻脚步来到了江寻的房间。
房间里极为安静,落地窗帘紧关着,屋里只开了一盏光线微弱的小夜灯,床上的人睡得很沉。
傅晏礼带着一身潮湿的水汽,动作很轻地上了床,将熟睡中的人搂在怀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拨开江寻额前散乱的碎发,温热的唇在上面落下轻柔的一吻,如蜻蜓点水般。
一夜无梦。
江寻第二天早上要去学习,新学期开学第一天,可他直接睡过头了,起不来。
直到中午十一点,他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疼得他一激灵,直接把他的瞌睡虫给赶跑了。
江寻咸鱼翻身似的慢悠悠趴在床上,满脸复杂地揉着自己酸痛的腰和背。
不得不说,这次按摩的体验感可比上次精彩多了,令他印象深刻,这辈子都忘不了。
果然,傅晏礼那力气不是徒有虚名的,按摩的技术真的不错,很行,行得不能再行了。
上次是蛮享受的,第二天起来也依旧能跑能跳的。
这次……也是蛮享受,但现在他感觉自己浑身像被大卡车碾过一样,又酸又疼,麻了。
江寻觉得自己未来的半个月都不想按摩了。
“醒了,感觉怎么样?”
江寻扭头看过去,只见傅晏礼从外面走进来,穿着一身休闲居家服,身姿挺拔卓越,面容神清气爽。
跟瘫痪在床的江寻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说呢?”江寻想想就来气,抓起旁边的枕头往傅晏礼身上扔去。
昨晚这姓傅的就跟颠公一样,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完全不听使唤,按得他疼死了。
本来是腰酸背痛想让他按按,结果按完之后,他这腰这背更加疼了。
傅晏礼弯腰捡起枕头,随后走到床边坐下,温热的掌心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不轻不重地揉着江寻的腰。
“小寻,在开始之前我就说过,我的力道很大,你会受不了,还一直让我用力。”
傅晏礼语气温和,跟江寻摆事实讲道理:“你不听,还要质疑我,所以这不能怪我。”
江寻:“……”
行吧,确实是他头脑发昏了,但江寻还是生气。
他撇撇嘴,小声埋怨:“按摩就是要用力嘛,这样才有用。”
他昨晚都哭成那样了,现在眼睛还是肿的,傅晏礼就是不肯消停会儿。
傅晏礼的指尖轻抚着江寻泛红的眼角,磁性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沉稳冷静:“你越哭,我就越兴奋。”
江寻嘴角微微一抽,耳尖却悄无声息地染上了一抹红晕。
“饿不饿,我给你煮了粥,吃点清淡的。”
江寻肚子还真饿了,昨晚消耗过大。
他靠在床上懒得动,连粥都是傅晏礼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吹凉了亲自喂给他的。
吃到一半,江寻才想起来今天开学。
“我已经给你请了假。”傅晏礼吹凉了粥,随后把勺子递到江寻嘴边,“张嘴。”
江寻哦了一声,不慌不忙地张嘴喝粥。
反正他也不想去学校,他可不是什么勤勤恳恳热爱学习的好学生,生怕落下一节课。
那些专业课就跟天书一样,江寻听也听不懂,书本当枕头睡他都嫌硌得慌。
这个学他是一天也不想上了。
“我自己喝吧。”江寻接过傅晏礼手里的瓷碗和瓷勺,低着头专注地喝粥。
他也不是三岁小孩了,被别人一口一口地投喂,总觉得不自在。
别说这粥的味道还真不错,江寻一口接着一口,全都喝完了。
喝完了粥,傅晏礼接过江寻手里的空碗放在一边,抽了张纸巾给他仔细地擦着嘴角。
随后,他很突然地说了句:“小寻,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坦白。”
听到这话,江寻狐疑地看着傅晏礼那波澜不惊的平静姿态,不解地皱了皱眉,“什么事情?”
傅晏礼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面上的神色不变,薄唇一张一合,说出一句话:“我在你的卧室里装了监控。”
他的语气很自然,自然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不错。
没有一丝的忐忑和不安。
但实际上,傅晏礼一直在观察着江寻的反应。
要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江寻大概会极其震惊,再一脚踹过去,但他早就知道了。
所以,他更诧异傅晏礼怎么突然跟他坦白了?
第147章 我是变态
尽管早就知道了真相,但江寻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震惊错愕的模样,“傅晏礼你是不是有病!”
他抬脚就往傅晏礼身上用力踹去。
但因为这个动作的弧度太大,牵扯到了某处,疼得他立刻皱起了眉,呲牙咧嘴。
傅晏礼目光关切,“没事吧?我再给你抹点药膏。”
再?江寻get到了重点。
傅晏礼:“昨晚你睡着的时候,我给你抹过了。”
“……”江寻用力把男人给推开,又随手抓了个丑玩偶扔过去。
“只有变态才会在别人房间里装监控!”
江寻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傅晏礼你他妈就是变态,老色批!王八蛋!我要报警把你抓进去蹲局子!”
“你个颠公!老子要把你嘴巴撕烂扔进马桶里冲掉!”
虽然早就知道了真相,但他现在可不是装的,早就想骂人了。
傅晏礼任由江寻骂着,甚至还在他骂得口干舌燥的时候给他倒了杯水润润嗓子。
直到江寻骂累了停下来,傅晏礼抬手顺着他的背脊轻抚着,语气温和耐心:“消气了?”
江寻喝了口温水,脸色依旧不怎么好,“你为什么要监视我。”
傅晏礼把他扔过来的丑玩偶递过去,同时开口道:“我是变态。”
江寻:“……”这回答好像又没什么毛病?
傅晏礼继续发言:“小寻,你也可以在我的卧室里装监控。”
江寻:“……”
还是别了,他可不想变成变态。
江寻骂完了,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他眯缝着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你怎么突然跟我坦白了?”
他怀疑傅晏礼猜到他早就知道有监控的存在了。
毕竟这人心思缜密,善于观察。
傅晏礼握住江寻的手,放在脸颊边轻轻摩挲着,温热的薄唇贴着他的掌心亲了亲。
随后他注视江寻的眼睛,目光里染上了几分认真,“我不想我们以后存在什么误会。”
江寻哦了一声,随后又嘀嘀咕咕:“我可没有原谅你。”
“嗯。”傅晏礼胸腔里震出一声轻笑,紧接着低低缓缓地喊了声宝贝,“那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尽管昨晚已经听过傅晏礼喊了不知道多少遍宝贝,但江寻还是觉得耳根子发热。
明明以前他也不这么喊自己,就是从上次那啥开始的。
江寻撇撇嘴,“先欠着吧,还有,赶紧把监控给我拆了。”
“好。”顿了顿,傅晏礼又问:“那还要在我卧室里装监控么?”
江寻:“……”
他怎么感觉傅晏礼这眼神和语气,好像还有点儿期待?
傅晏礼:“确定不装?”
江寻脸色非常精彩,变了又变,最终硬邦邦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不装。”
傅晏礼:“好。”
江寻:“……”
他怎么感觉傅晏礼这眼神和语气,好像还有点儿失望?
江寻抓抓微微发烫的耳朵,“行了你先出去吧,对了帮我把书本拿过来,我要复习。”
昨晚复习到一半,他就心痒痒搞男人去了,学的那点儿知识只是在他脑子里短暂地停留了片刻,又消失了。
于是,江寻把错都怪在了勾引他的傅晏礼身上,满脸幽怨地对男人投以死亡凝视。
傅晏礼抬手摸摸他的脑袋,跟摸小狗似的。
片刻后,他很突兀地问了句:“小寻,我跟你坦白了,那你呢?”
听到这话,江寻微微一愣,“什么?”
傅晏礼的掌心下移,很轻地捧着江寻的一边脸颊,那双漆黑深杳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他,喊了一声小寻。
“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坦白的么?”
那双平静如湖泊般的眼睛,仿佛一切在他的注视下都无所遁形。
江寻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傅晏礼不像褚星野那么好糊弄,肯定会怀疑出现在他身上的那些不合理的地方。
比如他有一次喝醉了之后在他们面前弹了钢琴。
放在原主身上,是不可能做到的。
傅晏礼是不是已经怀疑他的身份了?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有一件事情瞒着你。”
傅晏礼看着江寻,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江寻欲言又止,“我其实从小就开始做一个梦。”
“在那个梦里,贝多芬,对就是那个弹钢琴的贝多芬,他在梦里说我非常有音乐天赋,硬是要收我做徒弟,教我弹钢琴和各种乐器。”
“因为这个梦太过于离奇了,所以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毕竟灵魂重生什么的太离谱了,而且他还绑定了系统。
只要他不说出真相,傅晏礼就算有所怀疑,也找不到证据去证明这些超脱科学范围的事情。
他的的确确就是江寻。
听了江寻的话,傅晏礼短暂地沉默了一瞬,随后微微拧眉,颇为不解地询问了句:“贝多芬是D国人,你们语言通么?”
江寻一时之间也沉默了,你这个问题很刁钻啊。
他坐直了身体,理不直气也壮:“这个,我师傅他老人家会说中文,特意进修过。”
“嗯。”傅晏礼仍然盯着他看,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句:“会说中文。”
江寻头皮发麻。
但等了一会儿,傅晏礼也没有戳穿他的胡说八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信了,还是把他当成神经病了。
但仔细想想,他这解释很合理啊,没有比这更合理的了。
灵魂重生什么的更离谱好吗?
江寻看着傅晏礼沉默地起身,走到书桌前拿了几本专业书过来,递给他的时候同时说了句:“学不会就不学了。”
一听这话,江寻的眼睛就刷一下亮了,跟小狗似的抬起头来,亮晶晶地看着傅晏礼。
他就希望有人这么劝他,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摆烂了。
于是,江寻期待地眨眨眼睛,“你再劝劝我。”
“小寻,我建议你转系学音乐。”傅晏礼把书本放进江寻手里,不急不徐地补充:“毕竟你的师父是贝多芬,别辜负了他对你的教导。”
江寻:“……”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你!”
“你真的太讨厌了!”
说不过就耍横,江寻恼羞成怒地瞪着傅晏礼:“赶紧出去,别打扰我接受知识的熏陶!”
傅晏礼已经喜欢了江寻的窝里横,要是身体方便的话,还能往他身上踹一脚。
“有事就喊我。”他眼里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纵容,既然江寻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勉强。
只要小寻一直在他身边便好。
傅晏礼抬手在江寻白嫩的脸颊上捏了捏,“还有,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江寻没有搭理他,认认真真搞学习,在知识的海洋里尽情遨游。
结果游着游着,江哥就睡着了。
学习,确实很难搞。
江寻在床上躺了半天,这才感觉好了点儿。
但下床之后走路的姿势依旧有点儿狼狈,就跟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似的。
于是又在心里把傅晏礼给骂了一顿。
傅晏礼今天也没有上班,此时正在开放式厨房里准备晚餐,一身舒适的居家服,身前系着一条黑色围裙,背对着江寻的方向,在流理台前忙碌着。
江寻坐在中岛台前,漫不经心地支着下巴看着对面高大颀长的背影。
丧彪两只前爪扒拉着他的大腿,热情地冲他吐着舌头。
江寻把狗子抱在了怀里,顺了顺它的毛,问傅晏礼:“晚上吃什么?”
“豆腐鲫鱼汤,虾仁蒸蛋,清蒸排骨……”
果然都是清淡的。
看着桌上清清淡淡的菜色,江寻总觉得嘴里没味。
他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双手托着腮帮子幽怨地盯着对面的男人,“我想吃麻辣香锅。”
“过两天再吃。”傅晏礼给他盛了碗鱼汤,放在他面前,“先喝点汤。”
江寻想再争取两句,但又被鱼汤的味道吸引了,于是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拿起勺子开始喝汤。
喝了几口鱼汤,他又放下勺子看向傅晏礼,幽幽地开口:“我还是想吃麻辣香锅。”
傅晏礼给他夹了菜放进碗里,随后放下筷子,耐心地跟小对象讲道理:“小寻,你想吃也可以,但要想想后果,到时候难受了可不能骂我。”
江寻哦了一声,“那我不吃了。”
他可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但想想,还是闹一下吧。
于是江寻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小声逼逼:“为什么不能骂你,都是因为你我才不能吃麻辣香锅。”
“嗯,都是我不好。”傅晏礼哄着他:“先吃饭,待会儿菜凉了。”
吃过晚饭,傅晏礼收拾餐桌,端着碗筷从江寻身边经过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他双手都端着碗碟,腾不出手来,于是喊江寻帮忙。
“小寻,帮我把东西捡起来。”
脚边躺着一张身份证,江寻心里有些不解,但还是弯腰把证件捡了起来,顺便看了两眼。
证件是好几年前办的,证件照里的青年模样还有几分青涩,像在校大学生,即使是证件照,那张脸也依旧出众。
江寻的视线不经意往下移。
出生日期19XX年3月6日。
今天是3月1日。
江寻:“……”
他就奇怪傅晏礼怎么在家里穿着居家服还带着身份证,还一不小心就掉下来了。
原来是为了提醒他生日快到了。
神经病啊!
第148章 怎么?你也想跟我抢男人?
江寻在心里疯狂吐槽,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地把身份证塞进了傅晏礼的裤兜里,顺便还耍流氓在男人的屁股上拍了两下。
“行了,继续洗碗吧。”
傅晏礼额角青筋微微一抽,倒也没有多问什么,把碗碟一一放进了洗碗机里。
因为他刚才已经看出来了,小寻知道了他生日是什么时候。
江寻第二天才去学校,他还是觉得有点儿不舒服,但走路的姿势好歹是恢复正常了。
一上午的课仍然是听得昏昏欲睡,中午,他和林简去学校食堂吃饭。
江寻想趁着傅晏礼不身边,偷偷点一份麻辣香锅。
谁知道他刚走到窗口,傅晏礼的消息就发过来了:小寻,午饭不能吃辣的。
江寻嘴角微微一抽,傅晏礼是二十四小时在他身边装了监控吗?
于是,他只能点了一份清淡的过桥米线。
两人找了一张空着的餐桌坐下,江寻撑着下巴,生无可恋地挑着米线上面的豆芽,一根一根地啃着。
“林简,你说傅晏礼过生日,我要送他什么?”
林简:“傅总好像什么都不缺,不过要是你送的,无论什么他都会喜欢的。”
正说着,他无意间看到了江寻脖子上露出的一点令人遐想的痕迹,脸颊微微发烫。
“小寻你……你把自己送给傅总就好了。”
听到这话,江寻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林简,正想说什么,突然看见对面走过来一个人。
来人身材高挑挺拔,四肢修长,五官俊美,拥有一张出众的皮相,唇边噙着一抹温柔亲切的笑。
法制咖哥!
江寻眼睁睁地看着已经能正常行走的季云添端着餐盘迎面走过来,优雅斯文地冲他微微一笑,随后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林简旁边。
“小简,好巧,咱们又见面了。”
季云添温温柔柔地冲林简打招呼,林简客气且勉强地冲他笑了笑,喊了声:“云添哥。”
“怎么只吃菜不吃肉,我这里有鸡腿,给你。”
季云添说着,便将餐盘里的鸡腿夹进了林简的餐盘里。
林简为难地皱着眉,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声谢谢。
季云添亲昵地抬手摸了摸林简的脑袋,“跟云添哥还客气什么。”
江寻捏紧了筷子,一双圆润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两人。
这神经病居然又开始纠缠林简了?
是他造谣的力度还不够吗?
可不能让主角受和攻二再产生什么联系。
于是,江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筷子往林简的餐盘里一伸,精准地夹走了那根鸡腿。
在林简错愕的目光下,江寻冲季云添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了,我突然也挺想吃鸡腿的。”
季云添笑容更加温柔,“寻寻,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哥哥给你买。”
江寻:“……”
还吃什么吃,爷要吐了。
江寻嫌弃地把鸡腿重新放进了季云添面前的餐盘里,他才不想吃神经病的东西。
季云添夹起鸡腿从容不迫地吃了一口,一声寻寻喊得十分自然:“寻寻,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傅总过生日要送礼物是吗?”
江寻顿时什么胃口都没有了,他皮笑肉不笑,敷衍地回了句:“是啊,你有什么好建议。”
“嗯……”季云添支着脑袋思酌片刻,随后脑袋微微一偏,冲对面的江寻眨了眨眼睛,缓缓从嘴里吐出一句话:“不如你把我送给他,怎么样?”
此话一出,旁边的林简就先被呛到了,他震惊的视线不可思议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江寻满脸的黑线。
怎么?你也想跟我抢男人?
“咱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季云添掰着手指头,煞有其事地讲述自己的计划:“一三五傅总做小的,二四六我做大的,周末休息。”
“……”江寻服了,别以为能糊弄我,合着你周一二三四五六都做大的呗。
不对,这不是重点!
谁他妈要跟你过日子!
江寻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季云添一眼,随后端着他那碗只吃了两口的过桥米线起身,“林简,咱们走!”
林简迟疑了片刻,才连忙端着餐盘跟着离开。
食堂很大,两人重新找了个距离季云添那儿最远的角落坐下。
江寻继续啃着豆芽,“季云添怎么会在这儿,他之前找过你?”
“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今年大四,之前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没有来学校上课。”
“我也是昨天才碰到他的,小寻,我都离他远远的,我现在看到他的笑,就觉得头皮发麻。”
江寻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他对林简的洗脑还是很成功的。
不对,他说的可是事实。
“小寻,你跟季云添是什么关系啊?”林简好奇地问。
江寻言简意赅:“仇人。”
林简:“可是,他叫你寻寻耶。”
江寻:“……”
你要是再说下去我可就翻脸不认人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江寻在学校里总是时不时都能碰到季云添,确切地说,是对方神出鬼没,总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江寻身边。
甚至有一回江寻去上厕所,季云添竟然突然出现在他旁边。
幸亏他及时把裤腰拉了上来,否则他的小老弟就要被看到了。
老天奶!
这才是真的神经病,跟季云添相比,傅晏礼真的正常多了。
江寻恨不得抄起角落里的拖把往这姓季的身上一顿狂砸。
季云添余光里扫了不远处盯着拖把目露凶光的江寻,嘴角微微牵了牵。
他不慌不忙地拉上裤腰,系上皮带,随后走到洗手台前洗手。
干净修长且透露着病态苍白的双手在水龙头下细致地清洗着,季云添抬眼扫了眼面前的镜子,里面倒映着的身影已经走到了角落里,握住了拖把的木柄,一双小狗眼微微狭起,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季云添收回水龙头下的双手,随意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突然问了句:“小寻,你觉得我的怎么样?喜欢吗?”
“……”江寻脸色非常精彩,谁他妈要看你的了!老子还怕长针眼呢!
骚不死你!
“季云添,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就把你的豆芽菜割下来喂狗!”
撂下狠话的同时,江寻用力把手里的拖把往季云添的方向扔去,随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离开了洗手间。
季云添反应迅速,动作灵活地往旁边退了几步,这才堪堪躲过了杀伤力极强的拖把。
他轻笑了出声,到底谁才是豆芽菜啊,小可爱。
季云添掸了掸外套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双手抄进衣兜里,迈着两条长腿追了出去,没一会儿就追上了江寻的步伐。
他不紧不慢地缀在江寻身后,偏头凑过去看了眼江寻那张阴沉沉的脸,语气里含着笑意:
“寻寻,你长得跟小手办似的那么可爱,却那么凶。”
江寻拳头硬了。
他猛地停下来,咬牙切齿地对着季云添的鞋面狠狠一脚踩了下去。
踩完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撒腿就跑。
前两秒季云添还能维持淡定,但下一秒他就疼得皱起了眉。
江寻下脚是一点儿也没留情,在季云添干净的鞋面上留下了清晰的半个脚印。
看来这回是真的要骨裂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江寻直接拎着书包跑到中宇集团去了。
前台已经认识他了,恭恭敬敬地拎着江寻往电梯那边走。
公司里不少人都知道这位江小少爷跟傅总的关系不一般,但具体怎么不一般,就不是她们能知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