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万人迷文的恶毒炮灰之后—— by柚子奶糖
柚子奶糖  发于:2024年0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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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从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靠窗的地方放着一台装饰性的黑色三角钢琴。
吃完了生日蛋糕,江寻便起身走到那架钢琴前,拉开琴凳坐下。
白皙干净的双手放在黑白琴键上,指尖在上面很随意地按了几下,上百万的钢琴发出厚重悦耳的声音。
只要一坐在钢琴前,江寻的气质便突然间发生了变化,即便穿着简单的卫衣和长裤,他的神态举止也给人一种从容矜贵而优雅的感觉。
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像是从小便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傅晏礼不止一次产生过这种感觉,他跟着起身过去,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深杳而柔和的目光注视着江寻线条柔和而精致的侧脸。
忽然,江寻转过脸来,支着脑袋偏头看着傅晏礼,俊秀的眉眼里噙着鲜活张扬的笑。
“弹一首曲子送给你,想听什么?”
傅晏礼的嘴角不由也往上扬了几分,“只要是你弹的都可以。”
“那就送给你一首小众的曲子——French Movie Waltz。”
说罢,江寻坐直了身体,双手再次放在黑白琴键上,漂亮的十根手指在上面灵活地跳跃着。
既然傅晏礼已经知道了他会弹钢琴这件事情,那他干脆也不装了。
舒缓流畅的琴音在少年人干净的的指间倾泻而出。
这着实是一首浪漫的曲子,让人想到潮湿而慵懒的雨天,漫步,拥抱,接吻,耳鬓厮磨……
傅晏礼像是沉醉了,他放松地靠着沙发背,搭在膝盖上的手随着节奏漫不经心地轻点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少年人此时写满了认真的侧脸,看着他垂下的浓密眼睫,微微抿着的唇,灵活跳跃着的双手……
他确实是沉醉了,但更多的是沉醉在江寻这个人里。
一曲结束。
江寻脸上认真的神情褪去,唇边顿时又扬起了一抹小得意的弧度,“怎么样?喜欢吗?”
傅晏礼嗯了一声,突然问了句:“这也是你老师教给你的?”
江寻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老师?什么老师?
傅晏礼面容沉稳地看着他,缓缓从喉咙里碾出三个字:“贝多芬。”
仔细看,能发现那张神情寡淡的脸上,掠过一丝快到几乎捕捉不到的笑意。
江寻:“……”
江寻:“是啊。”
小气鬼,真记仇。
傅晏礼握着江寻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温热的吐息洒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男人温声低语:
“小寻,要是你这次补考还不过的话,就转专业吧。”
江寻:“……”事情发展不对。
江寻抽回手,冷冷地瞥向傅晏礼,“现在好了,你惹我不高兴了。”
笑话,他又不是傻子,都补考了还能不过?不过区区六十分,有什么难的?
他上次挂科只是因为没有认真复习而已,今晚他就挑灯夜战!
江寻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要是我没过,就管你叫老公。”
傅晏礼点点头,“一言为定。”
“行了不说了,我回房间复习去了。”
江寻潇洒地一挥手,转身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傅晏礼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一路跟着人进了房间。
“你进来干什么,别打扰我搞学习。”
“去去去,赶紧出去!”
傅晏礼屹然不动地站在门口,顺手关上了门。
“小寻,我生日的最后一个礼物……还没收到。”
“并且,我也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对方口中的最后一个礼物,当然是他。
江寻警惕地后退了两步,同时心里也好奇傅晏礼说要送他的礼物是什么。
好端端的突然送他礼物?今天又不是他生日,也不是什么特殊节日,送的指定不是什么正经礼物。
傅晏礼不疾不缓地往里走,随后拉开了床头柜的其中一个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个看起来非常贵重的礼物盒出来,不过巴掌大小。
他将装着礼物的盒子递过去,温声道:“小寻,打开看看。”
江寻仔细地观察着傅晏礼的神色,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大佬的心思向来是不显露在表面上的。
“什么东西啊。”他接过礼物盒,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打开了盖子。
里面躺着一条银色的链子,上面点缀着许多精巧的小钻石和小珍珠,以及几个做工精致小巧的铃铛。
咋一看也没什么稀奇的。
江寻拿起链子晃了晃,小铃铛还能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戴在哪儿的?总觉得有点儿不正经。
手链?也太长了点儿。
项链?看着也不像啊。
倒像是……
江寻的视线往下一扫,该不会……
傅晏礼把江寻的神态举止都看在眼里,他的面容依旧沉稳成熟,不慌不忙地解释:
“这是戴在腰上的,小寻,我觉得很适合你。”
江寻:“……”
他就知道,好端端的送什么礼物,原来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癖好。
傅晏礼上前两步,抬手隔着一层布料搂住那截纤细的腰,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低低缓缓道:“待会儿戴给我看好吗?”
江寻瞥了男人一眼,随后跟烫手山芋似的把腰链推进对方怀里,“不要。”
“要戴也是你戴给我看。”
江寻没好气地拍开傅晏礼搂在他腰间的手,将人往外推,“赶紧出去,别妨碍我搞学习!”
傅晏礼也没反抗,被推着走到了门口。
就在江寻要打开门的时候,他突然转过了身,掌心扣在江寻的侧腰上,俯身附在后者耳边,缓缓吐息:“先搞我再搞学习,怎么样?”
顿了顿,男人唇边似有若无地掠过一抹浅淡的弧度,随后低声说了两个字:“老公。”
只要两个字,江寻成功被拿捏。
江寻强忍着要跟太阳肩并肩的嘴角,矜持地咳了一声,在原地来回转了两圈,最后目光十分坚毅地说了句:“那老公先去洗个澡。”
傅晏礼眼里飞快地掠过一抹笑意,不慌不忙地提醒:“好,要戴上腰链。”
顿了顿,又补充:“还有我给你准备的衣服。”
等江寻看过去的时候,傅晏礼手里多了件丝质的白色衬衫,布料很轻薄,穿在身上大概是半透明的。
跟他之前拍擦边照的穿的那件衬衫材质差不多。
江寻:“……”
准备得还真是齐全啊,看来是早有预谋。
傅晏礼把衣服和腰链递过去,并且再次开口:“老公。”
江寻:“哎。”
今天老婆过生日,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他是疼老婆的好男人呢。
寻哥迷失在一声声的老公中,非常爽快地夺过链子和衣服,随后往洗浴间的方向奔去,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傅晏礼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冷淡的眉眼里缓缓流露出几分愉悦的笑意,随后去了别的房间洗漱。
他只是简单地冲了个澡,不过十分钟便随意地穿着一身浴袍出来了。
江寻还在浴室里,隔着不透明的玻璃门,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傅晏礼姿态散漫地坐在房间的沙发前,窗外是夜色下广阔无边际的平静海面。
他开了瓶红酒,给自己倒了半杯,靠着沙发漫不经心地品尝着醇厚浓郁的红酒,目光却没有从浴室的方向移开,时刻关注着。
他知道什么时候水声停了,江寻正在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最后穿衣服。
也许,小寻还会对着镜子打量自己。
直到傅晏礼手里端着的那杯红酒见了底,浴室门才被人从里面推开。
氤氲的水雾中,一抹纤薄的身影从浴室出来,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条白皙笔直的腿,细腻的皮肤上沾着未擦去的水珠,缓缓往下滑。
那件丝质的白衬衣松松垮垮地穿在江寻身上,显得有些宽大,堪堪遮住了臀部的位置,随着走路的动作若隐若现。
半透明的面料,能朦胧地看到衣服底下的身体,那截纤细柔韧的腰,仿佛一只手掌就能掐住一半。
傅晏礼能看到,正好在肚脐的位置,那里戴着一条细细的银色腰链,点缀着耀眼的小钻石和圆润的小珍珠,无端添了几分性感和诱惑。
距离有点远,随着走路的动作,腰链上的几个小铃铛也发出似有若无的声音。
随着江寻走近了,傅晏礼也听清楚了那清脆的声响,像是具有什么魔力,在蛊惑着旁人一步步沦陷。
“怎么样?”江寻在傅晏礼跟前慢悠悠地转了个圈,小铃铛跟着发出声音,他冲男人牵起唇角笑了下,语气刻意拉长了些:“好看吗?”
“好看。”傅晏礼的眸色逐渐加深,那毫不遮掩的目光,仿佛要将人给盯出一个洞来。
江寻却像是没发现一样,他注意到茶几上摆着一瓶开封的红酒,于是一屁股坐在傅晏礼旁边,自顾自地拿起杯子倒了半杯。
这具身体的酒量一杯倒,他已经好久没喝了,现在这种时候,喝点儿也不碍事。
江寻抿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于是悠哉悠哉地靠着沙发,就这么把剩下的半杯都喝完了。
酒精还没有在体内挥发,江寻的脑子还是清醒的,他还想再倒酒,刚伸出去的手突然被握住,“小寻,不能贪杯,该干正事了。”
傅晏礼边说着,边把江寻手里的高脚杯拿走,放在茶几上。
随后不由分说地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搂住江寻的腰,温热宽大的掌心托着柔软圆润的臀部,轻轻松松把人抱进了怀里,让人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要先接吻么?”
明明人已经低头将唇凑到江寻的唇边了,却还要问这么一句,吐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红酒果香味。
问完之后,也没等江寻的回答,傅晏礼便直接衔住了那柔软的唇瓣。
这是一个带着微酸甘甜的红酒味的吻,仿佛吻着吻着,就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晏礼抱着江寻起身,一边仰头吻着怀里的人,一边大步往床的方向走去。
他会用实力证明,他不存在力不从心的情况。
深夜,游艇孤独地漂泊在海面上,夜空中高挂着一轮圆月,繁星点点。
明明外面风平浪静,江寻却觉得自己置身于一艘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舟上,浮浮沉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晏礼把用完的东西扔进垃圾桶里,随后心满意足地抱着浑身像是被汗水浸透的江寻,在他哭得泛红的眼皮上亲了亲。
男人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江寻腰链上缀着的小铃铛。
江寻累得完全不想动弹,意识也模模糊糊的,半梦半醒间感觉到男人温热的唇落在他的耳畔,低哑着嗓音喊了一声宝宝。
江寻的指尖动了动,心里也一阵酥麻。
紧接着,他又听到那道低哑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行不行?”
“……”江寻嘴角微微一抽,意识也跟着清醒了几分,撩起半边眼皮抬脚就往傅晏礼身上踹去。
但他现在浑身软绵绵没什么力气,那一脚踹在人身上就跟撒娇似的。
傅晏礼握住江寻的脚踝,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那处细腻的皮肉。
江寻蹬了蹬脚,皱着眉不耐烦地嘟囔了句:“别烦我,我要睡觉。”
说着,他就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他头发短,后颈全都露了出来,上面有几个新鲜的吻痕,落在白皙纤细的脖颈上,显得愈发脆弱。
傅晏礼俯身撑在江寻身侧,抬手轻抚着他后脑处短短的泛着潮湿的黑发,“不洗澡了?”
“不洗。”江寻又翻了个身,闷声闷气地嘟囔着:“我困死了。”
“你身上都是汗,这么闷着会感冒。”
江寻没说话了,已经睡过去了。
傅晏礼直接把人从被窝里抱出来,往浴室走去。
第二天,江寻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经过昨晚那么一折腾,他也完全忘记了复习为何物。
果然,色令智昏。
千万不要招惹三十岁的老男人。
傅晏礼起来得比较早,等江寻醒来的时候,他已经钓到了今天的第五条海鱼,不是鱼宝宝,每条都有几斤重。
他亲自下厨,用钓来的鱼煮了一锅鱼片海鲜粥。
粥里加上了瑶柱和鲍鱼干,再放上葱花姜丝等调料,喝起来鲜甜清香,味道很好。
江寻闻着味道就觉得肚子饿了,但一看到粥上面还有姜丝,顿时就拧了拧眉,“你怎么放姜丝了,我不吃。”
傅晏礼这才想起来江寻不吃姜,“抱歉,忘记了。”
江寻冷哼一声,“我看你是爽得什么都不记得了。”
傅晏礼:“嗯。”

第153章 被绑架了
傅晏礼耐心地把粥里的姜丝一根一根地挑了出去,直到确认碗里再没有一根姜丝。
江寻这才勉为其难地张嘴把粥吃了进去,脸上的表情仍然不太好。
昨晚是第二次动真格,确实比第一次要好受一些,但傅晏礼也比第一次禽兽,就跟搞完这次就没有下次一样。
所以,他现在浑身难受。
喂完最后一口粥,傅晏礼把空碗放在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给江寻擦了擦嘴角,同时很突然地问了句:“小寻,昨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江寻俊秀的眉微微一蹙,什么问题?
昨晚他到最后已经迷糊了,哪里还记得什么问题。
傅晏礼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随后看向江寻,从容沉稳地从喉咙里碾出几个字:“我行不行。”
江寻:“……”
至于吗,至于记到现在吗!
“行,你最行!”江寻冲傅晏礼竖起大拇指,咬牙切齿:“你行得不能再行了!”
傅晏礼:“嗯。”
两人在游艇上又待了半天,直到傍晚才从码头回来。
傅晏礼这个生日过得极其满意,第二天上班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种气息——傅总心情愉悦。
公司的员工都在背地里纷纷讨论一件事,傅总是不是发展第二春了?
要不然怎么给人一种春天到了的感觉。
嗯,春天也确实到了。
江寻这两天就过得不是很好了,搞男人的下场就是耽误了复习,临时抱佛脚也没用。
周二补考的试卷有一半的题目是瞎蒙的,下半场困得差点儿睡着。
两天之后,补考成绩出来了。
补考了两门专业课,其中一科六十一分,过了。
另外一科五十八分,又挂了。
江寻:“……”
辛苦,命更苦。
林简不解地翻看着试卷,“小寻,这些题目真的有那么难吗,不是挺容易的吗?”
有好几道题都是基础知识。
此时,正跟咸鱼一样趴在课桌上的江寻听到这话,指尖颤抖两下,垂死病中惊坐起,两眼四顾心凄凉。
就差两分,两分……老师就不能好心捞捞他吗?
“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林简试探性地说:“你的五十八分已经是老师努力后的结果了?”
好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接朝江寻的胸口扎进去。
江寻卒。
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快乐的江寻了。
偏偏这时候,傅晏礼正好打了电话过来询问他的补考成绩,巧合得像是算准了时间。
江寻恨恨地锤了锤桌子,对着手机埋怨地骂了句:“傅晏礼都怪你!”
一听这话傅晏礼就懂了,没及格。
他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倒是在预料之中。
总裁办公室里,傅晏礼状态松弛地靠着办公椅背,转了个方向面对着大片落地窗。
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男人无声地牵了牵唇角,不急不缓地开口:“小寻,你之前跟我说过,要是补考还挂科,就喊我老公。”
午休时间,教室里很安静,只有江寻和林简两个人。
所以,林简能很清晰地听到江寻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声音。
他尴尬得脸色涨红,立刻起身换了个远点儿的位置。
没想到那位傅总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正经稳重,私底下却是这样的,以后都不能正视傅总了。
江寻的反应还没林简大,他没精打采地趴在卓上,手里拿着一支笔懒洋洋地敲着课桌。
“你是不是收买我老师了,故意让他卡我及格线,就是为了让我喊你。”
傅晏礼:“我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
江寻撇撇嘴,“那我也不喊。”
他本来就在身体上占不了便宜,现在连称呼上的便宜也不让他占了?
傅晏礼:“小寻,不可以耍赖。”
江寻往林简那儿扫了眼,悄悄把人臊得耳朵尖都红了,多单纯的孩子。
“行行行,等我回去再说。”
说完,江寻就挂了电话。
喊声老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江寻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只要把他侍候得高兴了,喊什么不可以啊?
只是他现在一想到他五十八分,就高兴不起来。
要不还是听傅晏礼的,转系算了,用不着这么费劲。
他之所以藏着掖着,没有表现在音乐方面的能力,只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而已。
但怎么怀疑,也不能怀疑这具身体换了芯子吧,顶多以为他突然开窍了。
还有他那便宜哥哥,瞧不起他是吧,觉得他什么都不会是吧,到时候惊艳不死你!
江寻这么一想,就想通了,想着想着就爽到了。
于是寻哥又变成快乐的寻哥了。
另一边的林简看得莫名其妙,小寻刚才还愁眉苦脸的,怎么一下子又开始呲着大牙乐了?
江寻一时兴起,跑到林简跟前坐下,支着脑袋满眼慈爱地看着他,还上手往人脑袋上摸了摸。
“林简,你就没想过找个人谈谈恋爱吗?”
一听这话,林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根子又红了些,他支支吾吾地说:“还是算了吧,我只想好好学习,等毕业之后找个好工作,多赚点钱买车买房。”
江寻又慈爱地捏了捏林简的脸蛋,“这样也挺好的,加油孩子。”
本来他是想撮合撮合林简和他便宜哥哥的,林简要是跟主角攻一二三之外的人在一起了,说不定剧情就彻底崩坏了。
现在就顺其自然吧。
当天晚上,江寻和几个班级里的同学组队在外面热闹的小吃街逛了一圈,吃了一肚子的垃圾食品,这才回到公寓。
傅晏礼已经回来了,此时正在给丧彪拌狗粮。
他屈膝半蹲在地上,刚把狗盆放下,早已虎视眈眈的丧彪立刻嗷的一声扑上来,整张脸都快埋进了盆里,吃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像是吃了这顿就没有下顿。
江寻悄悄从外面走进来,刚好捕捉到了傅晏礼面上显露出来的几分嫌弃。
他跟丧彪一样飞奔过来,重重地扑在傅晏礼的后背上,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的脖颈,下巴靠在对方结实宽阔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江寻弯起眼睛笑眯眯地冲着男人的耳朵喊了句:“老公!”
傅晏礼像是没反应过来,迟疑了片刻才伸手在江寻的脑袋上摸了下,“这么听话?”
“怎么?你不喜欢听啊。”
“喜欢。”傅晏礼用脸颊蹭了蹭江寻的,话锋突然一转,“又在外面吃垃圾食品了?”
江寻:“……我就吃了两口。”
傅晏礼徐徐道来:“螺蛳粉,淀粉肠,炸串,还有奶茶。”
江寻嘴角微微一抽,你这鼻子比丧彪还有灵敏啊,他明明已经用漱口水漱过口了。
“还有章鱼小丸子没闻出来呢。”
傅晏礼扫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
面前的丧彪仍然在埋头疯狂地干着饭,江寻凑近了些,柔软的唇贴着傅晏礼的耳廓,张嘴在他耳尖上轻咬了一下,随后刻意放软了语调,像是撒娇:“哎呀你就别计较这些了,老公。”
“老公,老公,老公……”
一声声绵软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裹挟着江寻身上独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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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嗷嗷嗷!”
丧彪解决了盆里的狗粮,满眼渴望地冲傅晏礼叫唤着,还扒拉着他的裤腿,又讨好地用脑袋蹭了蹭。
这么一闹,什么暧昧的氛围都没有了。
江寻乐了,他抬手在傅晏礼的脸颊上捏了捏,“赶紧给咱儿子添饭。”
傅晏礼全程无情地忽略了丧彪,再这么吃下来就成猪了。
他直接托着江寻的屁股,把人背在了身后,长腿阔步往沙发那边走去。
江寻跟猴子似的,两条腿攀在男人窄而精壮的腰上,在人耳边小声嘟囔:“我决定转系了。”
傅晏礼:“你能这么想就好。”
江寻:“……”这话他怎么听着就那么不对劲呢。
傅晏礼把背上的江寻放在了沙发上,自己也坐了下来,倒了杯水递过去,“需要找个老师来教你么?”
江寻接过水杯,“我还需要别人教?”
“确实不需要。”傅晏礼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喝了一口,这才语气淡淡地接着说:“小寻的老师是贝多芬,很厉害。”
怎么还记得这事儿,烦人,江寻瞪了对方一眼,“那你还是给我找一个吧。”
他这突然就会弹钢琴了,总不能跟别人也说是贝多芬教的吧,找个现成的老师就方便解释了。
傅晏礼的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就给江寻请了一位老师,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老师。
关南,今年四十二岁,是国内最富盛名的钢琴演奏家之一,曾获得国内文化最高荣誉,同时也是国际上公认的钢琴大师,获奖无数。
即使江寻从小就被称作为音乐天才,跟大师级别的人物是没法比的。
“傅晏礼,你是怎么请得动关南的?”
傅晏礼随意地靠着沙发,漫不经心地翻动着手里的杂志,同时平静道:“一小时课程五十万。”
江寻:“……”
那他可真是连一秒都不能浪费啊。
然而,还没等他开始跟大师学习,就突遭横祸。
被绑架了。

被绑架的当晚,江寻正和林简在一起。
两人刚吃完火锅从店里出来,准备去附近的饮品店买杯奶茶解解渴。
结果刚走到马路边上,就有一辆黑色的套牌面包车停在江寻和林简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下一秒,面包车的后座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几个穿着黑色衣服长相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
江寻顿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完了,冲我来的。
他拉着林简撒腿就要跑,结果刚跑出一步就被其中一个大汉给拦腰扛起来塞进了车里。
同时另外一个大汉也同样把林简扛起来塞进了车里,麻利地关上了车门。
片刻后,黑色面包车带起一阵飞扬的尘土,扬长而去。
这家火锅店的位置挺偏的,但是味道很好,所以江寻才会和林简过来吃。
周围人比较少,也没人注意到刚才那短暂的几秒里有两个年轻的男孩子被人强硬塞进车里带走了。
车厢里,江寻狼狈地靠着座椅,满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对面的三个长相凶狠的男人,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
他嘴上这么说着,垂在身侧的手却悄悄伸进衣兜里,碰到了手机,“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爸可是江氏集团的董事长!”
江寻之前在手机设置了紧急求助,在不方便的情况下,只要连续按五下手机的开关键,就能触发紧急求助,还能向对方发送定位。
“只要不伤害我们,你们想要多少钱都可以商量……”
江寻不动声色,指尖已经触碰到了手机开关键。
他刚按了两下,旁边的光头壮汉像是发现了,立刻飞快地擒住了江寻的手,强行把他的手机从衣兜里抢了过来。
“小兔崽子倒是挺聪明。”大汉拍了拍江寻的脸颊,嘴里发出不屑的轻笑,“还想报警?没门!”
“把那小子的手机也给拿过来!”
然后,林简的手机也被抢走了。
江寻懊恼地皱了皱眉,还差一点儿就成功了。
两个身材纤瘦的少年人哪里是三个虎背熊腰的壮年的对手,大腿还没有人家的胳膊粗,压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双手和双脚就被死死地绑住了。
这种情况下,江寻也不会反抗,毕竟实力悬殊反抗也没用,还不如老老实实配合他们,少受点苦。
相对于江寻的假装慌乱,林简是真的被吓得不轻,他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弱小又无助。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
“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江寻弯起眼睛,嘴角牵起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好声好气地说:
“几位哥哥,有事好商量嘛,你们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们啊,我家不差钱。”
“这样,你把我朋友给放了,我立刻让我家里……”
“我管你有多少钱!”光头大汉像是几人中的领头,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吩咐另外两人:“妈的吵死了,把他们的嘴给堵上!”
完了,不是冲着钱来的。
江寻脑子里嗡嗡嗡的,难不成是寻仇?
江家得罪了人?还是傅晏礼?
总不能是他吧,他多招人喜欢啊。
该不会是冲着林简来的?毕竟是主角受……
江寻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口鼻就被人用布块蒙住了。
布块上不知道沾了什么药物,他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没一会儿就眼睛一闭,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座椅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林简的情况也是一样。
黑色面包车在马路上行驶着,穿过热闹的街道,周围越来越偏僻。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寻的意识迷迷糊糊的,像是在做梦。
梦里一片黑暗,他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手落在他的脸颊上,像是毒蛇一样,缓缓往下……
江寻陡然惊醒,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靠在一间落满灰尘的废弃仓库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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