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万人迷文的恶毒炮灰之后—— by柚子奶糖
柚子奶糖  发于:2024年0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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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件深色的宽松居家服,纽扣严整地系到最上面一颗,只能看到一小截锁骨,以及性感突起的喉结,禁欲十足。
江寻在心中感慨,光是穿得这么严实躺在床上,他就觉得傅晏礼在勾引他了。
那要是脱了还得了?
他嘴角悄悄往上勾了勾,伸出干净白皙的食指在傅晏礼的脸颊上轻轻戳了下,再戳一下。
对方仍然睡得安稳,并没有什么反应。
江寻俯身再次凑近了些,嘴唇几乎贴着傅晏礼的耳廓,拉长语调很轻地喊了声傅晏礼的名字。
“傅晏礼……”
“舅舅?”
眼看着傅晏礼还是没有反应,江寻心思随着眼珠子一转,嘴角上扬的弧度多少有些不怀好意。
紧接着,他无声地伸出爪子,悄无声息地将傅晏礼居家服的最上面一颗纽扣给解开了。
然后是第二颗,江寻的手逐渐往下钻进被子里,继续寻找着上衣纽扣。
他越解越兴奋,直到把最后一颗纽扣全都解开了,这才打算收回手。
谁料就在此时,一只温热的掌心突然攥住他的手腕,同时一条修长有力的胳膊伸到后面揽住他的腰,再用力一扯。
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瞬间,江寻来不及反应,惊呼一声便直接摔在了傅晏礼身上,脸颊正好贴在那微微起伏着的紧实饱满的胸膛上。
彼此的身体相触,体温交缠。
头顶倏然响起一道深沉的带着几分慵懒沙哑的嗓音:“小寻。”
像是有一根极轻的羽毛落在江寻的心上,挠得他心里发痒。
江寻被紧扣着腰,只能维持着趴在傅晏礼身上的姿势,他抬眼看去。
刚才还睡得沉稳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那双像是笼罩在薄雾之下的漆黑眼眸没有一丝睡意,一片清明。
此时正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
江寻顿时就明白过来了,“敢情你刚才在装睡。”
傅晏礼很轻地笑了下,胸腔里发出震动,扣在江寻腰上的掌心收紧,低哑嗓音道:“爬我的床?脱我的衣服?”
“不堵车的情况下,从江家到这里也至少要一个半小时。”
傅晏礼的声线温和,语气缓缓:“现在是早上八点十分,这也就意味着,你凌晨六点三十分左右就从家里过来了。”
说到最后,他的嗓音里混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掌心覆在江寻的后颈处,很轻地捏了下。
“舅舅还不知道,小寻原来这么急色?”
江寻被说得耳尖泛红,要不要计算得这么严谨,还有那声舅舅,这算哪门子的舅舅。
“错了错了。”他伸出食指戳了戳傅晏礼半遮半掩着的胸膛,拧着眉强调:“我明明是凌晨六点出门的。”
顿了顿,江寻又抬起头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来的?”
傅晏礼薄薄的眼皮微垂,温热的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怀里人后颈那处细腻的皮肉,“从你进门开始。”
哦,懂了,江寻木着脸,所以卧室门也是这人故意打开的,他刚才就觉得奇怪。
真心机,心机老男人。
“小寻,考虑得怎么样?”傅晏礼深深地凝视着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但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神色依旧从容自若。
江寻觑他一眼,小声嘀咕:“你不是都知道了。”
现在这种情况,还有什么好问的,都衣衫不整抱在一起了。
傅晏礼却道:“我想听你亲口说。”
江寻撇了撇嘴,把脸转向了一边,“那我要是不答应你呢?”
“不答应?”说话的同时,傅晏礼扣在江寻腰间的手往下,掌心灵活地从衣摆钻了进去,握住那截纤细柔韧的腰,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下,“已经羊入虎口了,小寻。”
低哑的嗓音在江寻头顶响起,他被捏得腰肢一软,心尖儿发颤。
伸进衣服里的那只手还在乱动,江寻躲也躲不过,很快就红着脸投降:“别摸了别摸了,答应,我答应!”
尽管知道这个结果,但听到怀里人的回答,傅晏礼沉静的眼眸里还是掀起了波澜,目光愈发深沉,灼热,能溺死人。
他问:“答应什么?”
江寻的指尖地在傅晏礼裸露的胸膛里轻点着,漫不经意地画着小圈圈,“答应跟你在一起。”
傅晏礼喉结微滚:“跟谁在一起?”
江寻趴在他身上,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甚至是强而有力的心跳。
江寻手里的小动作不停,耐心回答:“跟傅晏礼在一起。”
“傅晏礼。”江寻说着,突然抬起头来,近距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同时抬起双手搂在他的脖颈处,一双清亮圆润的小狗眼一瞬不瞬还盯着他看。
一秒,两秒……
江寻很轻地开口:“要接吻么?”
最后一个话音还未落地,傅晏礼便扣住江寻的后颈,热烈地吻住了他微张的唇,温柔而失控。

第114章 又该怪我顶着你了
公寓的开放式厨房里,傅晏礼熟练地系上一条灰色围裙,开始做早餐。
江寻抬眼看过去,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傅晏礼的侧脸,身姿挺拔站在灶台前,单手将一颗鸡蛋打进平底锅里。
穿着居家服系着围裙,似乎不再那么难以接近,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生活气息。
江寻一边撸着丧彪蓬松柔软毛发,一边在心里感慨,这就是人夫感么?
如果把上衣脱了,光着上半身做早餐,就更好了。
他都还没看够呢,这会儿就遮得严严实实了。
谁能想到呢,他竟然偷摸跟傅晏礼勾搭在一起了,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江寻默默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我真有魅力。
手机的震动铃声打断了江寻的思索,是邓舒打来的电话。
刚接通,邓舒那温柔中带着几分关切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小寻,你怎么不在家啊,去哪儿了?”
江寻把丧彪抱进怀里,握住它的爪子往厨房那边挥了挥。
说话的语气却有些低落:“没事,我就是出去散散心,心里有些乱。”
听了这话,一晚上没睡的邓舒心里更是愧疚。
江寻肯定是在意江子星做过的事情,虽然他嘴上不说,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甚至没有说过江子星的一句不是。
邓舒沉默了片刻,才柔声道:“那你早点回来,别走太远了,注意安全。”
江寻:“嗯,知道,那我就先挂电话了。”
另一边,江家。
邓舒出神地看着刚结束的通话,百般滋味在心里蔓延,最终化为苦涩。
想当初,他们刚接小寻回家的时候,为了不让子星多想,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是多余的。
他们加倍地对他好,甚至为此忽略了小寻的感受。
但他们无条件的宠爱,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想到这,邓舒又忍不住红了眼眶,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她这十几年付出的感情却是真的。
江子星偷偷躲在一边看着,此时忍不住上前,语气极为愧疚:“妈,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道:“我知道您和爸爸还有大哥都很在意我,我也是因为太在意你们了,脑子一时糊涂才隐瞒了真相。”
“后来我也有好几次想过要把真相告诉你们,我不该瞒着,不该这么自私,但是我不敢……”
“好了,别说了。”邓舒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
“子星,你现在说这些只是为自己找借口,无法改变你犯下的错误。”
邓舒的语气冷硬,再没有一丝母子之间的温情,“这件事情,不是一句简单的我错了就能解决的。”
说罢,她便转身往楼上走去,没有再管江子星是什么反应。
江子星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红着眼睛讷讷地站在原地,用力地抠着手指。
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他的真心话。
如果当初他第一时间把真相告诉父母,他也就不会顶着良心的不安担惊受怕那么久,他和家人的关系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一步错,步步错。
江子星咬着唇,喉咙哽咽。
他知道自己确实是有错,但他的做法不是人之常情吗?
如果换做别人,大概也会像他那么做。
人都是自私的。
江子星无力地走到沙发前坐下。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是傅晏礼揭穿了他的秘密。
一想到这件事,他的心脏就如同被千万根无形的长针扎着,快要窒息。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傅晏礼,是为了江寻么?
江子星心中酸涩不已,抬手擦了一把眼泪。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有哪里比不上一无是处的江寻。
傅晏礼很快就做好了两份早餐。
瓷盘里摆放着一份流心煎蛋,两片黄油土司,以及鸡肉肠和小番茄,旁边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摆盘精致,食物搭配得也有营养,卖相很好。
傅晏礼一边将身上的围裙解下,一边冲坐在地毯上逗小狗玩耍的江寻道:“小寻,过来吃早餐。”
江寻积极地应了一声,起身快步跑了过去,丧彪屁颠屁颠地追在他身后。
他是真饿了,一屁股就坐在了餐桌前,正准备拿起叉子,傅晏礼便提醒:“先洗手。”
江寻哦了一声,听话地洗了手再坐下,开始专心吃早餐。
傅晏礼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手背支着下巴看向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人,温声询问:“味道怎么样?”
“好吃。”
江寻说着,抬眸往对面扫了一眼,心思微动,随后切了一小块土司用叉子叉着递过去,示意傅晏礼张嘴。
傅晏礼一边看着他,一边凑过去张嘴吃掉。
那难以言喻的眼神,仿佛吃的不是土司。
江寻咳了一声,收回叉子,随手端起旁边的牛奶喝了一口。
瞧瞧,又在勾引他了。
真没办法。
江寻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最后只剩下几颗颜色漂亮的小番茄。
他皱了皱眉,用叉子戳着小番茄,送到了傅晏礼嘴边,一颗接着一颗。
傅晏礼非常配合地张嘴,吃完了最后一颗。
同时心里也记住了,小寻不喜欢吃番茄,以后别买。
吃过早餐,傅晏礼收拾着桌面上的碗碟。
江寻懒洋洋地坐在一边,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在心里感慨,这二婚男可真贤惠啊。
丧彪正趴在桌子底下,撅着个屁股,兴致勃勃地咬着江寻的拖鞋。
江寻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被糟蹋得不成样的拖鞋,不轻不重地在它屁股上踹了下,随后弯腰抢走拖鞋,戳着它的脑门低声警告:“再咬就把你送去宠物医院做绝育!”
丧彪摇晃着尾巴,一双狗眼巴巴地看着江寻,嘴里委屈地哼哼唧唧。
然后,它抓准时机,一下子把江寻手里的拖鞋给咬进嘴里,叼着跑了。
江寻气得咬牙,光着脚追了过去。
“丧彪你给我站住!”
“嗷嗷!”
傅晏礼把碗碟放进洗碗机里,一转身就看到一人一狗在屋里追逐着。
“小寻,别光着脚跑。”
江寻像是没听到,还咬牙切齿地追在丧彪屁股后面跑,一心只想抓到叼着拖鞋逃窜的狗。
傅晏礼转身走到玄关处,重新拿了一双拖鞋过来,直接弯腰单手圈着江寻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江寻惊呼一声,紧接着就被放在了沙发上。
“丧彪就喜欢咬拖鞋,已经咬坏了好几双。”
傅晏礼屈膝在旁边蹲下,温热的掌心握住少年人纤细的脚踝,亲自为他穿上拖鞋。
穿好了一只,又穿另外一只,男人垂着眼眸,淡淡道:“天冷,别光着脚跑。”
江寻有些不自在,轻轻蹬了一下脚,“我自己会穿。”
拖鞋是傅晏礼的尺码,穿在江寻的脚上大了几码,像是小孩儿偷穿大人的鞋子。
傅晏礼握住江寻乱动的脚,略有些薄茧的指腹在他脚踝细腻的皮肉上摩挲了两下,“不一样。”
江寻被摸得有些痒,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什么?”
傅晏礼却没再重复,他松开了手,起身道:“小寻,你等我一下。”
江寻不明所以,看着男人转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没一会儿又折返了回来,手里还多了一个绒面首饰盒。
江寻看到这,第一反应就是里面装的该不会是块百达翡丽的腕表吧?
想到之前醉酒后从傅晏礼那儿抢过来的表,江寻一言难尽。
他看着傅晏礼打开首饰盒,从里面拿出一条做工考究的手链。
银色的手链设计很简洁,没有过多的装饰,却也独特,上面只挂着一只很小的图案,拿近些一看,才发现是图案是一只小狗,尽管小,但雕刻得栩栩如生,非常精致。
江寻那双小狗眼里浮现几分笑意,眼尾微微弯起来,仰头看着站在边上的男人,“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前几天才拿到的,我给你戴上。”
“好。”
傅晏礼仔细地给江寻戴上手链,纤细白皙的手腕,以及干净漂亮的手指,再搭配上做工考究的银色手链,相得益彰,锦上添花。
傅晏礼喉结微动,低声道:“很好看。”
江寻姿态放松闲散地靠着沙发,抬起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确实好看,我喜欢。”
他身体一歪,改为靠着傅晏礼的肩膀,仰头看着男人线条流畅优越的下颌,“那我是不是也得给你送个礼物?”
从这个死亡角度看过去,那张脸也依旧毫无瑕疵。
傅晏礼顺势抬手将人搂进怀里,垂眸深深地凝望着他,薄唇微动:“现在就可以给。”
江寻会意,仰起头在傅晏礼的唇上亲了亲,“够么?”
那双眼尾微微下垂的无辜小狗眼,亮晶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傅晏礼神色不动,语气从容:“不够。”
江寻觑着他,随后心思一转,在傅晏礼的下颌处亲了亲,一路往下到脖颈,吻住那性感突起的喉结,随后张嘴,轻轻一咬。
傅晏礼的呼吸微微一滞。
江寻又仰头看着他,眉眼含笑:“够么?”
傅晏礼沉默片刻,声音很低:
“你再这样,又该怪我顶着你了。”

第115章 我看起来很能干
江寻的功力与傅晏礼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不过对方的一句话,又被撩拨得面皮发热。
他轻咳一声,往旁边挪了挪,开始转移话题。
“昨晚怎么就突然承认录音是你发的了?”
说这话时,他余光里不由自主地往斜下一瞥,扫了傅晏礼的身下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又开始搭帐篷了。
突然,他瞳孔微微一颤。
根本就不是心理作用,是真的。
江寻亲眼看着它起来了。
傅晏礼却像是没感觉到一样,他靠坐着沙发,身上的居家服穿得整齐,眉目清朗,姿态依旧松弛自然。
“本来就是我发给你的。”他边说着,搂在江寻肩膀上的手臂收紧了些,将人往怀里带去。
江寻的心思却压根不在这件事情上,视线总不受控制地向下瞄,喉结无声地滚了滚。
他嘴上又问:“那……你有视频为什么不早点发给我?”
傅晏礼:“有点暴力,怕吓着你。”
江寻的胆量自然没那么小,昨晚看到那条视频只想拍手称快,只恨自己没有亲自动手给原主报仇。
但江永强现在也死了,简直是报应。
想到什么,侧脸仰头看了傅晏礼一眼,“你应该知道江子星喜欢你吧?”
他眼尾微微一挑,语调里有几分意味不明:“傅舅舅,你这样对他,是不是有点儿不好?”
傅晏礼掌心握着江寻的手腕,微垂着眼皮,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条刚戴上的银色手链。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小寻觉得呢?”
江寻从傅晏礼的掌心里抽回自己的手,同时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像是不悦,“我问你呢。”
但他这种举动却并不会惹人反感,这点小脾气,倒更像是撒娇。
傅晏礼喉结微动,“想爬我床的人很多,我没有义务给出回应。”
他的嗓音是平静的,但却冷漠得不近人情。
曾经的傅晏礼拒绝了无数想爬上他那张床的男男女女,如今却只想爬上一个人的床。
江寻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很多信息量,顿时眸光一闪,起了吃瓜的兴致,“爬床?”
“展开说说?”
傅晏礼抿了抿唇,并未言语,只是抬手捏了捏眉心,半晌才很轻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叹息,紧接着开口:“小寻,你再盯着我看,我会受不住。”
江寻:“……”
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可他一下子就听懂了。
这能怪他吗?还不是那顶帐篷的存在感太强烈了。
江寻偏不,他就爱唱反调,于是继续盯,像是要盯出个洞来。
傅晏礼拿他没办法,被盯得终于受不住了,他弯腰拿过茶几下面的遥控器,放进江寻手里,“你先看会儿电视。”
低沉的嗓音干涩沙哑,像是能轻易燃起来。
傅晏礼说完这话,便起身往卧室走去。
江寻抬手摸了摸鼻尖,拿起手机点开随意扫了眼时间,默默在心里记下了。
这话题才刚起了个头,主角就去解决生理问题了。
江寻视线在屋里扫荡一圈,丧彪还躲在角落里撅着个屁股咬拖鞋。
这小傻狗。
江寻突然也觉得口干舌燥,端起水杯喝了几口,随后打开对面的大幕布投影,随便找了部搞笑电影点开。
江寻抱着个枕头昏昏欲睡,越等越心惊,到后面已经完全没了睡意。
电影上演到一小时三十六分钟的时候,傅晏礼终于从卧室里出来了。
他应该刚洗过澡,已经换了身干净的居家服,纽扣依旧系到最上面一颗。
乌黑短发带着几分潮湿,碎发有些凌乱地垂在额前,眉宇间有几分松弛和慵懒,整个人的状态发生了细微的改变。
江寻默默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时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不是要享福,还是要受罪。
之前还在他面前脱衣服,故意勾引他,现在他上钩了,倒开始藏着掖着了,多见外。
江寻在心里嘀咕。
傅晏礼自然不知道江寻的内心戏,他重新在旁边坐下,嗓音低哑:“抱歉,让你久等了。”
江寻嘴角微微一抽,嘴上客套地说着:“不久,没关系。”
这话一出,周遭的气流似乎都凝固了,安静得有些诡异。
傅晏礼看着他,语气淡淡的,同样客套地回了句:“下次我会努力让你满意的,小寻。”
江寻想抽自己嘴巴子,他这破嘴,这种事情是能客套的吗?
这会儿他说满意还是不满意都不对,于是尴尬地轻咳一声,“看电影看电影。”
“好。”
好在傅晏礼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不尴不尬地看了几分钟电影,江寻突然想起自己的瓜还没吃完,又来了兴致。
他暂停电影,怀里抱着个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转身面对着傅晏礼,一双小狗眼期待地眨了眨。
“傅晏礼,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傅晏礼抬手在江寻柔软的黑发上轻揉了几下。
前些年他刚在生意场上崭露头角的时候,倒是真的有不少人想爬上他的床,有人是为了钱势,有人是为了他这张皮囊。
哪怕他和叶婧结婚后,这种现象只是减少了些,并没有断绝。
只是近两年,倒真的没人再有那个胆子了。
矜持些的只是走路故意摔进他怀里,端个咖啡故意洒他身上。
直白些的就干脆在他面前脱光,搔首弄姿,投怀送抱。
傅晏礼对那些人都没什么印象,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怕是如今站在他面前,都认不出来。
只是他的记忆太好,有些人对他说过的话,他如今想起来,还能记得一清二楚。
“大概是三年前的某天晚上,我在公司加班。”
傅晏礼长臂一揽,把江寻捞进怀里,用讲述故事的口吻,不疾不徐道:“有个男性秘书借着工作名义来到我的办公室,直接坐在我的办公桌上开始脱衣服。”
江寻:“然后呢?”
傅晏礼看着他听得津津有味的小模样,不免觉得无奈,“你就不担心我真的做些什么?”
江寻乜他一眼,“你要是真做了什么,还能跟我说?”
傅晏礼眼里浮现很淡的笑意,不置可否。
随后又继续刚才的讲述:“那位秘书说我的手掌宽大有力,一只掌心就能掐住他的半个腰。”
傅晏礼微微低头,垂下的眼帘挡住了那双黑眸里的情绪。
他温热的唇几乎贴着江寻的右耳畔,语气淡然:“还说,我的手指很长,光是用手就能让他很爽。”
灼热的呼吸喷薄在江寻的耳畔,傅晏礼身上的气息几乎将他笼罩。
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正想开口,又无比清晰地听到对方低沉温和的嗓音一字一句传进他的耳膜里:
“最后他说……我体力很好,看起来很能干,能抱着他在办公室的每个角落里做上一天一夜。”
听了这些话,江寻人都傻了,愣了半天才气愤地推开公然开黄腔耍流氓的老男人,并且把怀里的抱枕砸了过去。
真是每天都有新的惊喜,又让他再次刷新了对傅晏礼的认知,简直没有下限。
看起来那么正经的一个人,怎么能顶着那样一张脸,用那样平静自然的口吻说出这些话。
他都不好意思说。
江寻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下移,往傅晏礼搭在大腿上的手看去。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有力,手背上青筋浮现,脉络分明。
确实啊……
傅晏礼看着江寻乌黑发梢下泛红的耳尖,“我只是复述了一遍对方的话。”
他话里带了几分无辜:“更何况,是你主动让我说的,小寻。”
江寻:“……”
他还真没法反驳。
退一万步来说,傅晏礼就没有错吗?怎么会让那么骚的秘书在他身边工作。
江寻张了张嘴,又忍不住问了句:“那后来呢?”
“被保安赶出去了。”
从那以后,傅晏礼身边的每一位助理秘书都要经过他的亲自审核面试。
当然,那张被人坐过的办公桌也报废了。
江寻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傅晏礼胸腔里发出一声闷笑,“好了,不说这些事了。”
他重新把江寻搂进怀里,下巴抵着人柔软的发顶,顺势低头轻吻了吻,又是一副平淡自然的口吻:“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江寻想问的问题有点多,比如前段时间让他最受震惊的那件事,为什么要在他的卧室里装监控。
要是换作别人,他早就要闹了。
但转念一想,他又不想现在就点破这件事。
江寻心里也蔫儿坏,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之前褚星野跟他说过,说有一回舅舅和舅妈回他姥爷那儿吃饭。
饭局结束之后,舅妈有事提前离开,舅舅送她到门口。
结果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发现舅舅的衣领上多了一道唇印,是舅妈的。
江寻当时还表示磕到了,又相信爱情了。
现在他再回想起来,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江寻的心眼子没那么小,只是一件小事,他竟然记到了现在。
说到底,还是有些在意的。
傅晏礼早就把那件事抛诸脑后了,现在江寻突然提起,他才想起来。
“那是叶婧故意画上去的。”
傅晏礼看着江寻的眼睛,解释得认真,眉宇间却浮现几分愉悦,“我的第一个吻给了你,小寻。”
他的指腹不轻不重地压在江寻的唇瓣上。
“以后也都是你的。”

江寻说是出去散散心,结果连续两天都没有回家。
江怀瑾一查监控,才发现他这弟弟是大早上六点就偷偷跑出去的。
想知道江寻去了哪儿也不是件难事,不到半天,他就查到了对方的行踪,从家里出来后就直奔傅晏礼那儿。
好家伙,散心散到别人家去了,还一待就是两天,现在还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
江怀瑾知道江寻和傅晏礼的关系好,他倒没有多想,只是以为江寻因为江子星的事儿受了委屈,不想待在家里,大早上就去投奔信任的长辈了。
跟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舅舅处得倒是好,都比他这亲哥哥还好。
江怀瑾心里难免吃味。
也不知道那小崽子要在傅晏礼那里待多久,给人傅总添麻烦。
江怀瑾抬手捏了捏眉心,眉眼间皆是疲倦,他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身体累,心更累。
刚才起床洗漱的时候照镜子,还发现自己年纪轻轻就长了根白头发。
这事儿不能再拖下去,必须得解决了。
江怀瑾起身离开了卧室,往父母的房间走去。
走到一半,他就在走廊上碰到了刚从房间出来的江子星。
江子星的状态更糟糕,精神萎靡,脸色灰败苍白,像是多走两步就要摔倒。
江怀瑾只是平静地扫了一眼,脚步没有停顿,继续往前走。
“哥……”
江子星突然开口,他抓着江怀瑾的衣摆,无助又期盼地看着对方,嗓音沙哑中透露着几分虚弱,“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可以生我的气,但别不理我。”
江怀瑾却是轻笑了一声,平静道:“我没有生气。”
听到这话,江子星眼里闪过一抹光芒,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他哥接着说:“你已经不值得我生气了,江子星。”
江子星怔忡了一瞬。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怀瑾已经推开他的手,大步离开了。
江子星失魂落魄地靠着墙面,无限的恐惧几乎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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