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万人迷文的恶毒炮灰之后—— by柚子奶糖
柚子奶糖  发于:2024年0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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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也不管脸色阴沉在暴怒边缘的褚星野,便驾驶着轮椅往门口的方向去。
结账之后,两个保镖护送着他离开。
褚星野强忍着,才没有追出去给他的轮椅踹一脚。
死瘸子,装什么装。
穿着员工制服的白敛走过来,不像是对待客人的语气:“还吃吗,不吃我就收拾了。”
很明显,这是要赶客。
“吃,怎么不吃!”
褚星野拿起筷子,夹了一颗牛肉丸塞进嘴里,用力地咀嚼着。
等着,他待会儿就跟老板投诉这小子!
还有江寻,溜得倒是挺快,心虚了是吧?
故意招惹这些歪瓜裂枣给他看,欲擒故纵是吧?
褚少爷又往嘴里塞了一口肉,吃了一肚子的气,饱了。
他不爽地扔下筷子,老子心里委屈。
而另一边,江寻早就回到了学校,林简急忙问他有没有被欺负。
江寻自然是添油加醋一番,说季云添有多么多么恶劣,在林简面前装柔弱可怜企图挽回形象?
不可能!
林简自然是相信好友说的话,刚对季云添产生的一丝恻隐之心,顿时荡然无存了。
午休时间,江寻一边琢磨着刚才的事,一边心不在焉地刷了半个小时的擦边小视频。
嗐啊,这腹肌是画出来的吧,也太假了。
这个连脸都不露,戴着帽子口罩,百分之九十九是丑男。
下面撑起来那么大一坨,该不会垫东西了吧?
这个遮得那么严实,擦个边还扭扭捏捏的,真下头。
哎,这个扭得不错,屁股真翘。
江寻正评价得起劲,江怀瑾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说下午放学之后要过来接他。
江寻心知肚明,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今天又不是周五,什么事啊?”
“当面再说吧。”顿了顿,江怀瑾又说:“下课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江寻:“我要一杯QQ乃乃好喝到咩噗茶。”
江怀瑾:“……说人话。”
江寻:“哦,我要喝奶茶。”
下午平静度过,江怀瑾的车早就在校门口等着了,一起过来的还有江世渊和邓舒。
江子星没来。
一看到江寻走过来,邓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一把将儿子抱进怀里,眼眶瞬间就湿润了,“你这傻孩子,有什么事情就跟爸爸妈妈说啊,还瞒了我们这么久……”
邓舒说着,语气忍不住哽咽起来,“妈妈真的……真的好心疼。”
江寻完全是一脸蒙圈的状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后安抚性地拍了拍便宜妈妈的肩膀,“妈,你这是怎么了?”
江世渊和江怀瑾都站在旁边看着,也想抱的。
“妈,外面冷,先回车上再说吧。”
“对,先上车。”邓舒擦擦眼泪,拉着江寻坐进了车里。
江怀瑾往车后座看了眼,跟江世渊打着商量:“爸,要不您开车吧?”
“哪有儿子让爹开车的道理。”
江世渊嘀咕了句,就绕到另一边坐进了车后座。
江怀瑾:“……”
江寻正好抱着书包坐在中间,两边是他爸妈。
他认命地坐进驾驶座,当司机,顺便把路上买来的奶茶递给江寻,吸管还是插好的。
奶茶是温热的,江寻咬着吸管嗦了两口,大冬天里舒服地眯了眯眼。
邓舒还在看着儿子,眼泪汪汪的。
江世渊那复杂难言的目光也落在江寻身上,欲言又止。
江寻不吸奶茶了,他担忧关切地看着邓舒,“妈,到底怎么了?您别吓我。”
“难道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疑惑着,前面的江怀瑾突然递了个东西过来,陈旧泛黄的笔记本。
江寻的瞳孔倏然诧异地放大了些,他赶紧接过笔记本,“这不是我的吗,我就奇怪怎么找不到了。”
“哥,是你捡到的吗?”说着,他面上的表情突然一凝,紧接着紧张地看向江怀瑾,嗓音略微发紧:“那你有没有打开看过?”
像是很害怕,里面的内容被别人发现。
江怀瑾心里一软,看向江寻的目光也逐渐柔和下来,如果不是距离有点远,他想抬手摸摸自家弟弟的头发。
“周日晚上送你去傅晏礼那里,你下车忘记拿了。”
他的嗓音有些哑:“不好意思,里面的内容我都看到了。”
江寻听到这些话,像是没反应过来,他怔怔地捏着日记本,眼里闪过几分茫然和慌乱无措。
他喉结一滚,左右看了看,迟疑道:“那……那爸妈也知道了?”
“我们都知道了。”邓舒又忍不住倾身抱住了儿子,心疼又自责:“你这傻孩子,什么事情都自己忍着。”
“要是爸爸妈妈知道你过去那些年都被那对丧尽天良的夫妻虐待,又怎么会……”
邓舒喉咙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她小心翼翼的抚摸了下江寻的左耳,眼里有无尽的悲痛和心疼。
她无法想象,过去那十几年的日子,她年幼的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江寻能感受到,她的身体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江寻不会怀疑一个母亲对于儿子的爱,但是在这之前,邓舒确实是更偏爱江子星。
不止邓舒,还有江世渊和江怀瑾。
原主内心自卑敏感,自然能感受得到。
原主无法接受一个霸占了他身份的人,在他回到这个家庭之后,还能心安理得地继续享受着他的家人对他的宠爱。
所以原主才会屡次针对江子星。
但现在江家父母和哥哥更偏爱谁,就无法确定了。
完成支线任务还有一个条件,无条件……得到父母无条件的偏爱。
现在任务还没完成。
即便让江家人得知原主过去的遭遇,但江子星在他们的心里还是有分量的,因为他什么都没做。
恶意交换两个孩子身份的是江子星的母亲,虐待原主的是江子星的父母,他不知情。
还是得知道江子星被江永强握在手里的把柄是什么,江寻在心里琢磨着。
“小寻,当初他们打你的时候是不是很疼啊?”
邓舒捧着江寻的脸,颤声问。
江怀瑾和江世渊父子俩的目光也牢牢地锁在江寻身上。
江寻握住邓舒的手,嘴角扬起一抹笑,宽慰道:“没事,都过去了,不疼。”
他眼眶却是湿润的,眼周也染上了浅浅的红。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告诉你们也没用,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发生改变,只会让你们担心而已。”
“你看,现在不就这样了?”
“妈,别哭了。”江寻帮邓舒擦着眼泪,自己也眼泪汪汪:“我没事,真没事。”
邓舒心里无比动容,也非常后悔当初对儿子不够上心,没有调查清楚,还误会他是个坏孩子。
“乖孩子,明明是你受了委屈,还让你反过来安慰我们。”
“这还叫没事,你那耳朵是不是都听不见了?”江世渊忍不住开口:“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瞒着我们?耽误了这么久的治疗!”
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他又放轻了语气,给自己找补。
“我们是一家人,你在外面受了那么多委屈,就应该告诉我们。”
江世渊看着江寻,目光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柔和,他试探性地抬手,在儿子的脑袋上轻摸了一下。
“江寻,你现在有父母有哥哥,不用再一个人扛着。”
江世渊深吸一口气,随后面对着江寻,诚恳地认错:“以前是爸做得不对,误会了你很多事情,对不起。”
这会儿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了。
他是真的意识到自己之前说的做的有多过分,也是真心认错,以后要当一个好父亲。
在这之前,江世渊觉得自己是一位好父亲,他也尽力教导儿子了,只是江寻不听话,屡教不改。
现在他才知道,对于江怀瑾和江子星来说,他或许是一位好父亲,但对于江寻,他还远远不够格。
他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儿子。
自己的儿子受了那么多的罪,江世渊怎么会不心疼,心疼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小寻,你能原谅爸爸吗?”江世渊看着江寻,等待着儿子的反应,神色中隐约可见几分紧张。
“不能。”江寻抬起手背随意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湿润,拿起奶茶嗦了一口,“我可不会轻易原谅您。”
江世渊微不可闻地叹了一下,“应该的。”
“先去医院吧,去看看耳朵。”
“对,先去医院。”
江怀瑾抬起头,眼眸微微湿润,他缓和了一下纷乱的心绪,这才发动了汽车。
去医院的路上,邓舒还眼泪汪汪地拉着江寻的手,问他以前的事情。
日记本上的寥寥数语就够让人揪心了,现实却更加残酷。
江寻只简短的回答了几句,没有详细说。
邓舒难受地擦着眼泪,“耳朵听不见的时候,是不是很害怕?”
“嗯,我那时候才几岁,怎么会不害怕。”
江寻的目光投向车窗外,视线没有聚焦,似乎陷入了过去那段灰暗的回忆当中。
“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至少还有一只耳朵是能听见的。”
邓舒抱住儿子,轻轻拍着他肩膀,嗓音温柔似水:“会好起来的,一定会治好的。”
“爸妈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江世渊侧头看向窗外,抬手抹了一把脸。

汽车驶进医院的时候,江寻的一杯奶茶也喝完了。
他眼眶还是红的,本来只是装装样子,谁想到又被原主残留在这具身体里的感情影响了。
一行人下车,江寻把空奶茶杯往旁边一扔,形成一道抛物线,精准地落在垃圾桶里。
他松口气,终于不用再跟江世渊坐一块儿,对方那充满慈祥父爱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还真让他受不了。
医院是A市最好的私立医院,已经提前约好了专家,直接进去就行了。
一个人看病,另外三人都在旁边紧张地盯着。
江寻作为当事人,反而是最轻松的一个,他预感这只耳朵是治不好的。
之后便做了详细的检查。
专家看着检查报告,摸了摸秃成地中海的光脑壳,表情分外凝重。
邓舒急切地询问:“医生,检查结果怎么样了?还有治愈的希望吧?”
“这个……耽误的时间太长了。”专家委婉地说:“如果及时治疗,治愈的概率很大,但现在基本没什么可能了。”
意料之外,却又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江世渊:“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专家薅了薅头发,语气依旧委婉:“或许未来可以。”
那就是没希望。
江寻担心专家把自个儿为数不多的头发给薅光了。
其他三人都很失望。
如果那时候的江寻能得到及时的治疗,如果他们能早就发现两个孩子的身份被调换……
可惜没有如果,事情已成定局。
江寻反过来安慰三人:“没事,只是一只耳朵听不见而已,影响不大,我这么多年不是都过得好好的吗?”
看着懂事的儿子,邓舒的眼泪又忍不住夺眶而出。
“没事没事。”江世渊搂着妻子的肩膀,安慰性地轻拍了两下:“我们再去找别的医生,国内的不行,就找国外的。”
“时间也不早了,儿子该饿了,先去吃饭了。”
邓舒擦擦眼泪,缓了缓情绪,秀美的脸上扬起几分笑,“嗯,小寻想吃什么?”
江寻呲牙一笑,“都可以,我不挑食。”
江怀瑾屈起修长手指,在他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下,“我看全家就你吃饭最挑。”
一行四人边说话,边从门诊大楼出来,结果下一秒就碰到了拄着拐杖往这边走来的江子星,他脚上的扭伤还没好,走得有些艰难。
几人面上露出几分诧异,江寻眉梢极轻地挑了挑,嘴角微不可察地往上一牵。
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空气中,一丝莫名的微妙气氛蔓延开来。
“子星,你怎么来了?”
江子星抬头看过去,白皙清秀的面容里有几分憔悴,眼眶还红肿着,一看就哭过。
我见犹怜。
“我……”说着,他又垂下眼眸,紧张地咬了咬下唇,好半晌才小声说了句:“我过来看看二哥。”
似乎是觉得愧疚难堪,没脸见人了。
“子星,你行动不方便,就别折腾了。”江世渊上前几步,搀扶着江子星。
江子星面上愈发难堪,爸爸现在是不是也不喜欢他了。
他嘴唇动了几下,才小声嗫嚅道:“对不起,我这就回去。”
江世渊像往常一样,抬手揉了下小儿子的脑袋,“回去什么啊,正好一起吃饭。”
邓舒也说话了:“对啊子星,你一个人不方便,待会儿吃完饭跟爸妈一起回去。”
邓舒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柔和,跟平时没有多少区别,但细听还是有一丝异样的。
特别是在知道江寻的耳朵治愈希望渺茫之后,在面对江子星时,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她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件事,她需要时间。
江子星抬眸,略有些紧张不安地看向江寻,试探性地开口:“那二哥……”
江寻双手抄在外套口袋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便宜弟弟。
直把人看得眼神闪躲,浑身不自在,他才不咸不淡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我不想看到你。”
江子星微微一怔。
其他三人显然也没预料到江寻会这么说,露出些许错愕复杂的表情。
一时之间,周遭的空气都凝结了。
要是换做以前,江世渊早就冷下脸来教训江寻了,但他没法子对江寻生气。
欲言又止,硬生生把一张俊朗的大叔脸给憋红了,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妻子。
邓舒握着江寻的手,“小寻……”
“我…我还是先走吧。”江子星眼里凝聚着一层雾气,泫然欲泣,局促不安地拄着拐杖要转身往外走。
一道轻笑传入众人的耳朵里,“开玩笑的,走吧。”
江寻低头把外套兜帽戴上,率先迈着轻松的步伐,擦着江子星的肩膀走过。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江子星强忍着情绪,红着眼睛看着几人,小声喊:“爸妈,大哥……”
江怀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邓舒柔声安抚:“小寻的性子就是这样,别跟他计较。”
江世渊轻叹一声,安慰性地拍了拍江子星的肩膀,“走吧,爸扶着你。”
晚餐是在一家出名的中餐厅吃的,菜品精致,味道也很好,几乎都是照着江寻的口味点的。
“来,小寻多吃点。”
“这虾的味道不错,尝尝?”
“好麻烦,哥你给我剥虾。”
“懒得你……剥好了。”
饭桌上,众人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了江寻身上。
江子星低头默默吃着饭,没说话,耳朵里却还是清晰地传来温馨和谐的对话声。
没事,爸妈他们刚知道江寻受了那么多苦,多关心他也是应该的,人之常情。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股难受的感觉却还是涌了上来,让他鼻尖发酸,喉咙发哽。
晚餐吃到一半,江寻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傅晏礼打过来的。
看到备注,他心尖儿下意识地颤了下,昨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令他脚趾抠出一座魔法城堡。
江寻硬着头皮接通电话,试探性地开口:“喂,舅舅?”
坐在另一边的江子星听到这话,手里的动作微顿,不由自主地看向江寻。
是傅舅舅的电话。
傅晏礼没什么事,只是问江寻怎么还没回去,语气很平常。
江寻无意识地轻挠了下脖子,心思随着眼珠子一转,用若无其事的口吻道:
“舅舅,我这边有点事要回家,今晚就不回去了。”
傅晏礼没有多说什么,“嗯,早点休息。”
江寻应了一声便迅速挂了电话,把手机塞进衣兜里,轻轻吐出一口气。
“小寻你今晚要回家住?”
“嗯,想和妈妈多待一会儿。”
邓舒笑着给儿子夹菜,又随口起了个话题:“看样子晏礼还挺关心小寻的。”
江世渊赞同地点点头,“是啊,就晏礼那冷淡的性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入他眼的。”
“咱们小寻讨人喜欢。”
邓舒看着模样愈发俊俏漂亮的江寻,眼里满是慈爱,儿子长得越来越像她和世渊了。
江子星却食不知味,吃出了满嘴的苦涩。
不是什么人都能入傅舅舅眼的,是啊,为什么……
傅舅舅的眼里为什么就是没有他呢?
“气人的时候也是真能气死人。”江怀瑾把剥好的一碗虾仁推到江寻面前。
“哪有,我这么乖。”江寻冲便宜哥哥呲了呲牙,心安理得地夹起虾仁往嘴里送。
江怀瑾看着他这模样,无声地摇头笑了下,随后摘下一次性手套。
他余光里扫到坐在他另一边的另一个弟弟,这才察觉自己忽略了江子星。
“子星,怎么光吃米饭不吃菜?想吃什么大哥给你夹。”
江子星仰起脸,勉强扯起嘴角冲江怀瑾笑了下,“我都可以。”
“对啊子星,你也多吃点。”
“来,你喜欢吃的东星斑。”
吃过晚餐之后,江寻便直接跟着众人回江家。
倒不是因为想和便宜妈妈多待会儿,只是想到要跟傅晏礼同处一屋檐下,他就浑身发麻。
他得躲几天,不然睡觉都睡不好。
谁知道刚从中餐厅出来,又发生了点儿意外。
不过不是江寻,是江子星。
在下台阶的时候,江子星拄着拐杖单脚蹦跶还心不在焉,一下子没站稳,直接摔倒了。
江世渊本来是扶着他的,但事情发生得有点突然,一下子没扶稳。
冬天衣服穿得厚,摔得倒是不严重,只是掌心擦伤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邓舒连忙上下检查着他的身体,“脚腕有没有事啊……可别再摔了。”
江世渊:“怪我,没扶稳。”
“没事,一点也不疼。”江子星难为情地低着头,“是我自己走路晃神了。”
江寻一边腮帮子鼓起来,刚从餐馆前台那儿拿了个橘子味的棒棒糖,此时他一边咬着棒棒糖一边事不关己地站在旁边看戏。
练舞不小心摔倒也就算了,走路也能摔。
小脑怕是萎缩了。
“还是我背你吧,别又摔了。”
江子星连忙摇头,“不用,停车场就几步路而已。”
江怀瑾直接走到江子星身前蹲下,“上来吧。”
江子星略有些为难,到底还是趴在了江怀瑾的背上。
江寻悠哉游哉地跟在后面,小声地夹着嗓子在那儿自言自语。
哎呀摔倒了。
哎呀我可真笨呐。
江寻说着说着,把自个儿逗乐了。

江子星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心里装着的事情全表露在了面上。
邓舒在心里轻叹一声,柔声宽慰他:“别想那么多,不是都跟你说过了,那些都不是你的错。”
即使真的有时候冒出那么一丝怪罪,也没人会摆在明面上。
家里的气氛并不活跃,因为江寻的左耳治愈希望渺茫。
尽管渺茫,还是得尝试的。
江怀瑾一回到家,就开始查阅这方面的资料,江世渊在联系自己的朋友人脉,希望能找到更厉害的专家。
江寻则窝在自己房间里上网,看有没有什么厉害的私家侦探,他要找人跟踪江永强,从江永强这边入手,或许能查到江子星的把柄是什么。
不过,这些五花八门私家侦探怎么看都有点不靠谱。
江寻抓抓自己的头发,翻了个身,又开始刷起擦边小视频。
啧……这公狗腰,扭得可真带劲儿,大骚屁股。
话说傅晏礼那屁股也挺翘的,当初在晚宴上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他就这么觉得了。
而且还当着人面给出了评价。
江寻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扇了一下,脑子里一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不看了,江寻索然无味地撇撇嘴,关掉了擦边小视频。
没过一会儿,江子星就找上门来了。
满脸愧疚,眼泪要掉不掉的,要给江寻道歉。
无非就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那么没人性,竟然对你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江寻懒散地靠着沙发,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随后才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看向拄着拐杖站在他对面的一直低头抹眼泪的江子星,觉得好笑。
他也真的笑出了声。
“弟弟,嘴上说说谁都会,不拿出点实际行动?”
江子星怔了一瞬,随后抬起哭得跟兔子一样红的眼睛看过来。
他嘴唇嗫嚅着,颤声问道:“你要我离开江家?”
江寻又喝了口水,没说话。
“我知道,是我霸占了你的身份……你讨厌我憎恨我也是应该的。”
“二哥,你打我骂我都行,这都是我该承受的……”江子星的情绪激动,浑身都抑制不住地颤抖着,抽抽噎噎地说:“求求你别赶我走,我真的…真的不想离开从小陪伴我长大的家人,真的……”
江寻嘴角抽抽,他什么时候说过让江子星离开江家了,这就演上了?
那他也演,看谁飙得过谁。
江寻食指伸进水杯里,沾了点水往眼睛下抹抹,起身快步走到江子星跟前,一把抱住他。
“弟弟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赶你走,你把二哥当什么人了?”
江寻吸了吸鼻子,声泪俱下:“你永远都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了,不然爸妈和大哥知道得多伤心难过啊……”
“……”江子星懵了,眼泪都忘记流了。
江子星进来的时候没关好们,还敞开着一条门缝。
此时,站在房门外的江怀瑾:“……”
他抬手摸了把脸,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江寻连续两天没回傅晏礼那儿,每天起早贪黑坐一个多小时车去上学。
褚星野本来还想着要找江寻算账的,结果人家一声不吭跑回家了,连微信也不给他发一条。
他当然是不会主动联系江寻的,暗自生了两天的闷气。
褚少爷心里憋着火气没处撒,大冷天的还上火了,额头冒了颗痘痘。
他忍不住跑去书房,找自家舅舅诉苦,控诉江寻的卑劣行径,“舅舅,你说那小矮子是不是很过分!”
“背着我这个订婚对象到处勾三搭四,连季云添那瘸子都不放过!”
“欲擒故纵,肯定是欲擒故纵,心眼子真多!”
“舅舅您怎么不说话?这是什么?”
褚星野低头凑过去,奇怪地看着傅晏礼手边放着的一杯褐色液体,鼻尖动了动,闻到一股子不同于咖啡的苦涩味。
“凉茶?舅舅您也上火了?”
傅晏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靠着办公椅,修长十指交叉着放在身前,抬眸不冷不**扫了眼外甥。
“你要舅舅说什么?”
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郁气息。
对于处理外甥的感情问题,傅晏礼的兴致并不高。
褚星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舅舅最近情绪都挺阴晴不定的。
“没什么,这不是想着您有经验嘛,就想着问问。”
他干巴巴地笑了下,“那我就先出去了,您接着忙!”
书房门被外甥轻轻关上,傅晏礼端起那杯凉茶,喉结缓缓滚动着,将杯中苦涩的液体一饮而尽。
没过一会儿,褚星野就接到了他妈傅桑打过来的电话。
江家和褚家是世交,傅桑和邓舒也是多年的好友。
邓舒这几天都因为江寻的事情吃不好睡不好,自然要找好友倾诉的,这第一个找的就是傅桑。
傅桑知道未来儿媳妇的遭遇之后,自然是心疼得不行,第一个打电话跟儿子说这事。
“星野,小寻受了那么多年的苦,连左耳都听不见了,你以后可要对小寻好点儿,别再对人家顶着那张臭脸,听到没有?”
“说话,你耳朵也出问题了?”
褚星野愣了好半晌,像是还没消化他妈刚才说的内容。
又过了片刻,他才舔舔干燥的唇,魂不守舍地点点头,“听到了。”
傅桑:“你小子好自为之,你妈我先挂了。”
她还得好好安慰安慰邓舒呢。
哎,她未来儿媳妇的命也是真苦。
褚星野搓搓脸,脸色惊疑不定地在房间里来回转了好几圈,然后夺门而出,“舅舅!”
傅晏礼 刚进入工作状态,又被外甥打断了。
他一边盯着电脑屏幕里的文件,一边听外甥在旁边一惊一乍地说话。
“舅舅,我妈刚才告诉我,江寻在过去那十几年都被他养父母虐待!”
这话一出,傅晏礼的目光一凝,注意力已经不在文件上。
褚星野继续说,他不光把傅桑说的内容记住了,还能在这的基础上进行拓展,添油加醋。
他越说越心惊,越说越后悔。
最后把自己的头发给抓成了鸡窝头,懊恼不已:“要是我早知道小矮子之前受了那么多的苦,我就不嫌弃他了,”
褚少爷就是脾气大了点儿,口无遮拦,但本质上还是个好孩子。
他开始在书房里来回转动,“舅舅,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一股莫名的低气压在顺着空气涌动着,褚星野脚步一顿,看向散发出低气压的方向,坐在书桌前的他舅舅本人。
褚星野紧张地咽了咽唾沫,“舅舅?”
完了,他都忘记舅舅的心情不好了,现在又过来烦他。
傅晏礼闭眼,抬手揉了揉额角。
似乎被外甥打扰觉得烦了,半晌才用低而哑的嗓音说了句:“舅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声音有点轻,近乎呢喃。
褚星野没怎么听清楚,但也没有再多问什么,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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