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万人迷文的恶毒炮灰之后—— by柚子奶糖
柚子奶糖  发于:2024年0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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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一瞬,他又发了个猫头表情包过去,聊天不发表情总感觉少了什么,即便对方是个严肃正经的大佬。
发完消息,江寻便扫了辆小黄电动车,骑车回去。
另一边,大厦顶层的落地窗前,傅晏礼垂眸注视着屏幕里眨眼卖萌的小猫表情包,指尖在上面轻点了一下。
即便今天是周日,下班时间路上的车辆依旧络绎不绝。
在某个红绿灯前,堵车了。
前面排着长龙,有司机在鸣笛,暴躁地脱口大骂。
一辆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车流中,跟在后面行驶的普通私家车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傅晏礼坐在驾驶座里,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前面的车流,英俊的面上依旧沉静,没有因为堵车而浮现一丝烦躁。
一辆行驶在马路边上的黄色电动车突然闯进傅晏礼的视野里,引起了他的注意。
当然,引起注意的不是电动车,而是骑车的人。
单薄瘦削的背影,正好穿了件浅黄色的外套,头上还戴着一顶跟电动车配套的黄色头盔,上面还有两只卡通耳朵。
对方正慢悠悠地骑着车,嘴里似乎哼着什么小调,脑袋也跟着节奏轻轻摇晃着,连带着头盔上的卡通耳朵也一起摇摆。
傅晏礼神色微动,视线追随着骑车的江寻,直到消失在视线范围里。
前不久才在微信里说已经打车回去的人,现在却骑车共享电动车在边上路过。
不老实。
外甥的小订婚对象在躲着他。
江寻骑着骑着,突然感觉有一道视线在背后盯着自己,一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错觉,一定是错觉。
然而过了好几天,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江寻的第六感在告诉他,有人在跟踪自己。
下午下课后,江寻刚和林简一起从教学楼出来,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
“江寻,我先回寝室了,明天见。”
“明天见。”
跟林简挥了挥手,江寻心思一转,继续跟着人群往前走,一路往安静的地方走去。
周围路过的学生逐渐变少,江寻脚步不停,继续走。
突然,他猛地一回头。

江寻猛地一回头。
视线里是空空荡荡的校道,两旁栽种着高大树木,一阵冷风吹过,发黄的落叶打着旋儿,慢慢悠悠落下。
对面走来一对牵着手的小情侣,江寻古怪地盯着两人看了两眼,跟踪的不是他们。
正要移开视线,满脸痘痘雀斑的女生突然害怕地抱紧了男朋友的胳膊,娇滴滴地说:“老公,那个人在盯着我看,我好害怕。”
男生尖嘴猴腮,长得跟只猴似的,闻言把女朋友搂进怀里,宝宝来宝宝去的安抚着,随后又恶狠狠地瞪着江寻:“妈的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睛戳瞎!”
江寻嘴角微微一抽,视线继续在周围搜寻着,没搭理他们。
一对癫公癫婆。
那对情侣走远了,江寻视线最终定格在前方的某棵大树后面,微微眯了眯眼。
对方藏得很好,但刚才冷风吹过的那一刻,他看到大树后面有一角布料被吹起,很快又落下,不见踪影。
到底是哪个崽种在跟踪他,江寻从地上捡起一颗拳头大的石块,不动声色地往那棵树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近,藏在树后面的人就主动走了出来。
江寻脚步一顿,看清对方是谁后,圆润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
小苦瓜?
这么冷的天气,视线里的小苦瓜哥穿着件单薄的校服外套,单肩背着一个有些旧的黑色背包,修长粗粝的手抓着肩带,身形高挑瘦削。
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英气俊朗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青涩,深邃的眉眼没什么情绪,薄唇抿着,颧骨上还有一点新鲜的擦伤,透露着几分难以驯服的野性。
如果江寻不是救过他的话,还以为他是来干架的。
江寻随手把石头扔到一边,双手抄进衣兜里,缓步走过去,古怪地盯着面前的少年,“这几天都是你跟着我?”
仔细算算,距离初次见面也已经过了二十天了。
他都快忘了那回事,如果不是为了任务,他真不想跟原著里的任何一个主角牵扯上关系。
白敛还好,季云添是真的让他脑瓜疼。
白敛看着眼前的人,依旧抿着唇,没说话。
江寻忘了,这小子还有个外号叫沉默哥,锯嘴葫芦。
“为什么跟着我?”
“你受伤的脚好了?”
“不说话?那我走?”
江寻说完就转身要走,下一秒耳边便传来少年略显沙哑低沉的嗓音:“我找了你很久。”
江寻回过身来,用眼神询问:?
白敛拉开背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叠红色钞票,递过去,语气生硬:“这里是两万块,剩下的一万我会尽快还你的。”
江寻极轻地挑了挑眉,白敛暗中跟了他这么久,就是为了让还他钱?
江寻双手依旧揣在外套兜里,没伸手。
“给了你的就是你的,我不差你这点钱。”
“收着吧。”
江寻的语气很洒脱不羁,但由于身高的差距,他只能微仰着头才能跟白敛对视。
他本想着以白敛那倔强的性子,无论如何都会把钱还给他。
江寻的脑子里立刻上演了一场大爷大妈专属的拉锯战,我不要,你偏要硬塞,我再塞回去,你再塞过来……最后把口袋都给扯烂了。
谁知道白敛只是嗯了一声,就把钱放回了书包里。
江寻:“……”
苦瓜哥不按套路出牌。
江寻都快被自个儿逗笑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话的同时,他已经转身往回走了。
白敛默不作声地看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的身影,随后他舔了舔干燥的唇,迈着步子跟在对方身后,隔着一段距离。
江寻回头一看,就看到了尾随在他后面,十米开外的少年。
他停下来,对方也跟着停下。
他走,对方也跟着他走,就那么沉默地跟着他。
江寻实在猜不透白敛心里是怎么想的,钱的事情解决了,还有什么事儿?
他停在一棵桂花树下,抬脚踢掉路面的小石子,漫不经心地冲不远处也停下脚步的人招了招手。
白敛这才主动走过来,步履平稳,看来脚伤已经好了,他顶着一张挂了彩的俊脸,用那双漆黑的眼眸注视着江寻,也不说话。
江寻抬起胳膊,修长的五指抄进额发里往后捋了捋,有些烦躁地皱了下眉,“我说弟弟,你还有什么事?”
白敛抿了抿唇,好半晌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我叫白敛。”
江寻当然知道他叫白敛,“嗯,所以呢?”
白敛看着眼前比他矮了快半个头的人,“你叫什么?”
江寻好笑地看着他,“你不是都知道了?”
白敛确实知道了,这几天他都在暗处跟着这人,想知道姓名不是难事。
他甚至知道江寻是豪门狸猫换太子故事中的太子,跟踪对方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旁边路过的几个同学说起这件事。
这个人是豪门八卦中的主角。
自从那天被江寻送回出租屋之后,白敛用他给的钱还了当月的债务,当真老老实实养了一阵子伤。
等脚伤好了,他就想找到那个救他的人。
不知姓名,不知来历,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遇见。
他猜测对方是附近A大的学生,便一连好几天在A大校园里逛,几天后真的找到了。
眼看着白敛又沉默下来,江寻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过,看着他这一身的高中校服和脸上新添的伤。
“我说弟弟,你该不会是逃课来这儿的吧,又被人追债了?”
白敛喉结滚了滚,嗓音沙哑:“没有。”
确实是逃课了,但并没有被追债,只是跟学校里找他的麻烦的一群小混混打了一架。
“野哥,我刚看到江寻跟一男的待在一块儿,那男的一头短寸,脸上还挂着彩,长得挺帅挺野。”
好友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过来,抬起胳膊搭在褚星野肩膀上,挤眉弄眼,“他不是你未婚夫嘛,该不会背着你勾搭上别人了吧?”
褚星野此时正走在校道上,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里面播放着摇滚音乐。
他皱皱眉,屈起手肘把好友撞开,白皙俊秀的眉宇间露出几分不悦,“滚。”
“我跟那小矮子没关系,少他妈胡说八道的。”
好友撇撇嘴,“行呗。”
也不知道吃什么火药了,脾气这么冲。
好友在心里嘀咕一句,又兴冲冲地掏出手机凑了上来,把屏幕递到褚星野面前。
“看,我刚还偷拍到了他们的照片!”
褚星野掀了掀薄薄的眼皮,屏幕的画面闯进他的视线。
江寻和一身穿高中校服的高个子男生面对面站在一颗高大的桂花树下。
矮的微狭着眼眸,稍稍仰头,高的则稍稍垂眸。
咋一看上去,还有几分登对。
妈的,小黑蛋子连高中生都不放过。
这样也好,以后就不用缠着他不放了,烦。
褚星野轻嗤一声,满眼不在意地收回视线,双手收进黑色冲锋衣外套衣兜里,继续迈着长腿往学校外面走去。
好友哎了一声,连忙追上去。
“野哥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
蓝牙耳机传进耳膜里的摇滚乐突然就变得嘈杂刺耳,褚星野烦躁地拧了拧眉,一把将耳机摘下放进衣兜。
他阴沉着脸一路走到学校门口,前脚刚迈出校门,后脚突然就顿住了。
男生浑身笼罩着的低气压犹如实质化,扭头看向身后的好友,眉宇间拢出一丝皱褶。
“你在哪儿看到的?”
好友莫名其妙地搓了搓胳膊上冒出来的小疙瘩,心想他野哥不对劲儿。
“就三教对面呗,不远。”
最后一个字刚落地,褚星野就已经迈步往前走去,脚下生风。
颇有种原配去抓男小三的气场。
好友摸摸鼻尖,紧跟着小跑追了上去,看热闹。
还没走到第三教学楼,褚星野远远的就看到了正迎面走来的江寻,以及落在江寻身后十米开外的穿着蓝白高中校服的小子。
褚星野盯着长相身高跟他不相上下的高中生,眼里迸射出几分冷意。
似有所感,白敛也抬眼看过去,隔着人群远远地跟跟穿着时尚的富家少爷对上视线,神色一片冷漠。
无形中似有什么在碰撞着。
打破对峙的是江寻,他也看到了前方的褚星野,当即弯起一双偏圆润的小狗眼,高兴地冲褚星野挥挥手,小跑过去。
“星野哥哥,你是特意在这儿等我吗?”
褚星野眉宇间阴沉的情绪褪去些许,转而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能耐了啊,高中生你也祸害?”
江寻扭头看过去,白敛依旧跟着隔着一段距离站在那儿,他走哪儿就跟到哪儿,也不说话,就顶着一张酷哥脸,不知道引起多少女大学生的注意。
猜不透现在的高中生弟弟都在想什么。
江寻夹着嗓音:“星野哥哥你说什么呢,我的心里只有你。”
“拉倒。”
褚星野余光里扫了不远处的白敛一眼,目光里带着几分警告,转身就走。
江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褚星野的心思就好猜多了。
他紧追在攻略目标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路走到校门口。
校门口对面的公路临时停车位上,停着一辆车牌号后五位数是11111的黑色宾利。

第44章 奇怪的舅舅(加更)
江寻的注意力都放在褚星野身上,没注意马路对面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褚星野人高腿长,步子又迈得极快,就跟后面有讨债鬼在追一样,江寻小跑着才能追上他的步伐。
“星野哥哥你走慢点儿,我快跟不上了。”
褚星野暗自在心里骂了句小矮子,脚步却不由放慢了些,等身后的江寻跟过来,他才穿过人行道往对面走去,停在了那辆黑色宾利前。
江寻落后几步跟上来,一句星野哥哥刚说出口,就看到旁边停着的宾利驾驶座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傅晏礼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沉稳而成熟。
江寻微微一怔,把下面要说的话全都咽进喉咙里,吞了回去。
他摸摸鼻尖,露出笑脸,“舅舅,您怎么在这儿?”
“我们要回我姥姥姥爷家吃饭,舅舅过来接我。”说话的是褚星野,他乜了身旁的小矮子一眼,不知怎么着就脱口而出:“你要不要去?”
江寻啊了一声,随后抿了抿唇,眉眼间跳动着意外又羞涩的情绪,鲜活灵动。
傅晏礼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轻敲了下,沉静的目光凝视着车窗外的人。
江寻很不好意思,“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吗?”
褚星野额角青筋一抽,就知道这家伙没憋什么好屁。
他轻笑一声,冷冷从嘴里吐出三个字:“见个屁。”
江寻木着脸:“哦,那我就先走了。”
褚星野扫了眼马路对面站着的身穿高中校服的男生,暗自骂了句阴魂不散。
他扯住江寻的胳膊,打开后座车门把人塞了进去。
紧接着自己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在江寻旁边。
“舅舅,麻烦您先送江寻回公寓。”
傅晏礼没说话,发动了车子。
汽车驶离的前一秒,他目光穿过车窗,似是不经意间往马路对面掠过去一眼。
是江寻上次在小巷子里救过的高中生。
再加上季家小少爷,还有他这外甥……
傅晏礼面不改色地升上车窗,单手打着方向盘,往右转了个方向。
江寻双手抱着书包,扫了眼前面的男人,心想褚星野这大傻春,又把他舅舅当司机了。
他视线不由停留在傅晏礼握着方向盘的手上,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有力,手背上青筋脉络分明。
他早就觉得傅晏礼单手开车的模样很好看,空下来的右手还可以用来牵……他老婆?
会违规的吧?
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江寻不由轻笑出了声。
这一声笑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有些突兀。
褚星野莫名其妙地觑他一眼,“你笑什么?”
“没什么呀,我就是在想……”江寻顿了顿,歪头凑过去盯着褚星野的脸,眨了眨眼,突然来了句:“星野哥哥你长这么好看不要命啦?”
褚星野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反应很大,他猛地推开江寻的脸。
“闭嘴。”
褚少爷死死地抿着唇,紧绷着张俊脸,白皙的耳尖却悄然泛了红。
江寻把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啧,这小子全身上下只有嘴是最硬的。
江寻抱着书包,老老实实地安静了两分钟,紧接着又往褚星野那边挪了挪屁股,头一偏在对方的肩膀上靠了一下。
“星野哥哥,咱们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褚星野这回不光耳根子红,连脖子都红了。
他咬牙切齿地对着江寻左耳低语:“我舅舅还在这儿,再发骚把你从车窗扔出去。”
江寻自然听不到褚星野说什么,但能猜到。
他坐正身体,抬手在嘴巴上一划,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今日份kpi完成。
车厢里再次安静下来。
傅晏礼的余光从车内后视镜移开,薄唇微微抿起。
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掌心收紧又松开,垂在身侧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指尖轻捻了几下,如湖面般沉静的眸子里藏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另一边,白敛在原地注视着那辆宾利离开的方向,面无表情地站了一会儿,随后转身离开。
不久后,黑色宾利停在公寓楼下。
江寻下了车,跟褚星野和傅晏礼挥手说再见之后,便转身往里面走去。
傅晏礼转了个方向,把车重新开出去。
坐在后面的褚星野远远地看着江寻的背影,片刻猜才收回视线。
他弯下腰背,双手托着腮帮子,轻叹一口气。
“舅舅,那小矮子真的太烦人了,怎么会那么喜欢我,我都快烦死了。”
“还整天没羞没臊的,说什么……嗐,我都不好意思说。”
“舅舅您就给我支个招呗?”
傅晏礼打着方向盘,单薄眼皮下的双眸深沉,没什么情绪地喉间碾出一句话:“别吵。”
褚星野闭上嘴,抬手搔了搔后颈,在心里嘀咕着他舅舅心情是不是不好?
跟舅妈吵架了?
晚上,江寻悠闲地在房间浴室里的大浴缸里泡了大半个小时的澡,舒服得差点儿睡着。
泡完澡,他又敷了个面膜,坐在床边的书桌前打开电脑,然后又从抽屉里拿出那本属于原主的破旧泛黄的日记本。
江寻翻开笔记本,边咬着笔帽思索着,边模仿着原主的笔迹写日记。
他寻思着以后得找个机会,让这本日记被江家人发现。
日子写到一半,外面突然传来咚咚的两声敲门声。
江寻合上日记本,“谁?”
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低沉磁性嗓音:“是我。”
“能进来吗?”
傅晏礼回来了。
江寻啊了一声,嘴巴在关键时刻又不听大脑使唤了,脱口而出:“请进。”
房门虚掩着,江寻刚才出去倒水的时候忘了把门关上。
得到允许,傅晏礼才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书桌前的少年人。
对方穿着一身印着卡通小狗图案的米色长袖睡衣,脸上敷着一片面膜,头上还带着一个防止刘海被沾湿的束发带,束发带上有两只卡通猫耳朵。
睡衣是邓舒买的,束发带是江寻在网上买面膜的时候卖家赠送的,虽然幼稚,但不用白不用。
傅晏礼看着江寻此时的模样,英俊成熟的眉宇间似乎染上了几分兴味,脚步却没有停下,径直走到了他面前。
江寻从懊恼中回过神来,起身的同时把脸上的面膜掀了下来,略有些尴尬地解释:“冬季天气干燥,这是补水的。”
“舅舅您有什么事吗?”
傅晏礼的视线在江寻脸上扫过。
额前的刘海被束发带束起,露出整张脸,小小的。
刚揭下面膜,皮肤还湿润泛着光泽,水灵灵的。
确实补水。
傅晏礼把手里提着的纸袋递给江寻。
“这是星野妈妈自己做的甜点,让我带回来给你尝尝。”
褚星野的妈妈也就是傅晏礼的姐姐,傅桑。
原话是让他带给未来的儿媳妇尝尝。
江寻受宠若惊地接过袋子,“阿姨真是太客气了。”
傅晏礼没说话,盯着他束发带上的猫耳朵,看起来很柔软。
男人垂在身侧的右手指尖轻捻了下,同时上前一步,靠近了些。
鼻腔里涌入淡淡的桂花香味,是从江寻身上散发出来的,他刚泡过澡,随便往里面加了一颗泡澡球,桂花味的。
江寻正低头看着袋子里的东西,有好几个包装精致的小蛋糕。
一抬头,措不及防就发现傅晏礼站得离他很近,不过十厘米的距离,近得仿佛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气息。
他不由后退半步,脸上扯起一抹笑,“舅舅您…还有什么事吗?”
傅晏礼仿佛没有意识到两人此时的距离问题,面上一片平和,像普通长辈关心小辈一般问了句:“还没问过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习惯,非常习惯。”江寻语速加快,只想尽早结束这个话题:“您对我很好,让我感受到了如家一般的温暖。”
他的睡衣是宽松系扣的,领口露出一小截锁骨。
傅晏礼微垂着眼眸,性感的喉结不动声色地攒动了下,嗓音透露着莫名的哑意:“那就好。”
“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嗯,我会的。”
傅晏礼的视线移开,越过江寻,不着痕迹地扫过书桌上合着的破旧日记本,以及亮起的电脑屏幕。
上面是暂停的视频,视频标题是——唇语教学。
唇语……
江寻后背抵着坚硬的书桌,双手撑着书桌沿,硬着头皮道:“时间也不早了,舅舅您也早点洗漱休息吧。”
傅晏礼收回视线,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嗯,你也早点休息。”
话毕,他倏然抬起手,指尖随意摸了摸江寻头顶上的猫耳朵,在男生反应过来之前便放下了手,道了句晚安,转身离开。
傅晏礼视线在边上的柜子扫过,原本供在那里的腕表已经不在了。
江寻讷讷地站在远处,看着男人高挑的身影走出房间,关上门。
好半晌,他才坐了下来,抬手抓了抓自个儿束发带上的猫耳朵上。
傅晏礼刚才是摸了吧?
江寻喉结一滚,舔了舔干涩的唇,摸着自己过速跳动的胸口。
傅晏礼今晚好奇怪,突然关心他,还靠得那么近。
难道对方看出了他身上的异常,在试探他?
肯定是。

晚上十点,A市的夜生活早已经揭开了序幕。
某家会员制的高档娱乐会所,客人进进出出,门口停着的全都是价值不菲的豪车。
宽敞的包厢里,光线略有些昏暗,嘈杂的说话声欢笑声都被隔绝在了门外。
里面大概有二十来个年轻人,有的在唱歌,有的在闲聊,有的在喝酒玩游戏。
江寻坐在靠角落的单人沙发上,支着脑袋百无聊赖地吃着花生米。
今天是隔壁班的某个富二代同学过生日,他跟对方并不熟悉。
但有一次富二代同学上厕所忘记带纸了,江寻刚好也在,于是就好心给了他一包纸巾。
富二代对此万分感激,非得说咱俩有了战友般的革命友谊,过命的交情,开生日party也得要江寻一起参加。
江寻压根儿就没法反抗,被逮小鸡一样逮过来了。
此时,那哥们儿正用他那破锣嗓子在扯着嗓子k歌。
江寻一言难尽地抽抽嘴角,抬手摸了摸右耳,非常担心自己这唯一的好耳朵也要被霍霍聋了。
“天哥唱得真不错,简直天籁!”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低调低调。”蒋天被夸得飘飘然,歪嘴冲对面的小美女露出邪魅一笑,小美女羞涩地垂下了脸。
江寻扔了一颗花生米进嘴里,在心里啧一声,歪嘴战神。
蒋天把话筒扔给旁边的一小弟,拿起桌上的啤酒仰头灌了一大口,擦擦嘴角往江寻那儿走去。
“怎么不跟大家一起玩儿啊?”蒋天一屁股坐在沙发扶手上,抬手搭着江寻的肩膀,眉毛一挑:“怎么样,哥唱歌好听吧?”
江寻咬碎嘴里的花生米,木着脸评价了一句:“呕哑嘲哳难为听。”
蒋天闻言拍着江寻的肩膀哈哈大笑,又怜爱地揉揉他的脑袋,“小土豆你可真好玩。”
这哥们儿一米九的身高,浑身腱子肉。
江寻的脸都绿了,嘴里的花生差点儿被他咳出来,他这小身板,被那几巴掌拍得差点儿散架。
还有,谁乐意被叫小土豆了!
他不着痕迹地推开蒋天的手,默默站起来,“蒋哥祝你生日快乐,玩得开心,我还有点急事就先回去了。”
还没等江寻迈开步子,蒋天就跟着起身搂住了他的肩膀,“急什么啊,这才来多久啊。”
江寻敢怒不敢言,生怕对方一不高兴就把他一屁股给坐死。
他瓮声瓮气:“蒋哥,我真的有急事。”
“也行,蒋哥不为难你。”蒋天说着,拿起酒瓶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江寻,“这样,你跟我碰一杯,我就让你走。”
“咱俩可是过命的交情,这点面子你不会不给吧,小土豆?”
上厕所给递个纸怎么就是过命的交情了?
江寻额角青筋微微一抽,认命地接过那杯满满的啤酒,跟蒋天碰了碰杯。
紧接着仰头一饮而尽。
“爽快!”蒋天哈哈一笑,把自己那杯也一口闷了,紧接着又拍拍江寻肩膀,“去吧小土豆。”
江寻差点儿被拍出内伤。
他一刻工夫也不敢耽误,顺手揣了一把花生米进兜里之后便火速离开了包厢。
这具身体的酒量不好,几乎是一杯倒,江寻对此有极其深刻惨痛的领悟。
趁着现在酒精还没有上头,他得赶紧回去。
江寻乘坐电梯下到一楼大厅,来到会所门口,正准备拿出手机叫个网约车。
突然,他视线不经意往对面一扫,瞳孔微微一颤,不由定住了。
会所对面是一家装修低调奢华的五星级酒店,只隔着一条马路。
有一对手牵着手的情侣正从酒店大堂里走出来。
女人身材高挑,穿着一袭长裙,留着一头大波浪卷长发,容貌气质出众。
这具身体视力极好,距离也不算远,江寻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谁。
叶婧,傅晏礼的妻子,褚星野他舅妈。
跟叶婧走在一起的却不是傅晏礼。
江寻从兜里捏出一颗花生米送进嘴里,定睛一看。
那是个比叶婧稍微高一点的年轻男人,穿着蓝色牛仔裤和黑色皮衣外套,留着半长不短的头发,长得英俊中带着几分秀气。
从身高到脸蛋身材自然是没法跟傅晏礼比的。
此时,两人正牵着手有说有笑地从酒店里走出来,叶婧的脑袋一偏,在男人的肩膀上靠了靠。
男人抬手摸摸叶婧的头发,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
江寻看得目瞪口呆,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里面溢满了不可置信,嘴里的花生米都掉了出来。
夭寿啊,不得了不得了!
他连忙躲到旁边的大柱子后面,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打开照相机功能,只探出小半个脑袋,对着目标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又立刻躲回了柱子后面。
不到一会儿,叶婧和那个年轻男人就走远了。
江寻这才从柱子后面走出来,握着手机怔怔地看着对面的酒店,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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