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审计成为皇帝后—— by青竹酒
青竹酒  发于:2024年0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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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人扶着他到了门口,那鸣鞭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宋才给他披了一件大氅,眼见着宋离的面上浮现出了两分清浅的笑意。
半晌,那鸣鞭的声音停了下来,群臣山呼万岁的声音传来,宋离才喃喃开口:
“陛下亲政了。”
那折子今日也该呈上去了。
岩月礼在朝贺后第一个上奏:
“陛下如今已经亲政,也该择立皇后,以定中宫。”
李崇下意识皱眉,就见朝中群臣纷纷附议,他刚要开口挡回去,就见岩月礼拿出了另一本折子:
“陛下,这是宋督主托臣带来的折子。”
李崇盯着那本折子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已经回来当差的张冲立刻从岩月礼的手中呈上了这本折子给李崇。
李崇骤然展开那本折子,上面风骨卓绝的字迹赫然是在劝他立后的话语,甚至他还比岩月礼周到的多,因为他不光劝他立后,甚至将适合位立中宫的人选都帮他选出来了五六个,只等他挑一个喜欢的。
一股怒火从心底里窜了上来,宋离,很好,这是把他当什么了?不想要就往外推吗?当他之前和他说的那些话都是放屁吗?
一股被背叛的感觉让他呼吸都急促了两分,他骤然合上了手中的奏折。
“朕不豫此刻立皇后,此事不必再提,诸位朝臣当全力准备京查和春闱两件大事,不必盯着朕的后宫。”
李崇甩袖而去,从议政宫离开他甚至没有坐御辇,而是快步直奔正阳宫。
早春乍暖还寒,加之今日风大些,吹得人身上都有些哆嗦,张冲在后面小跑才能追上李崇的脚步。
李崇顾不得别的,他大步去了正阳宫的偏殿,一把推开了门,里面的宫人都惊的回头,看到李崇都来不及行礼就听到天子厉喝的声音:
“所有人都下去。”
李崇身上裹挟着一阵寒意,目光厉然还有些微微泛红,唇线紧抿,定定地盯着里面的人,一身浓烈的火药味压都压不住。
宫人立刻散了一个干净,只有宋才看到李崇的模样有些不敢走,还站在软榻前,宋离刚刚被人扶着坐下,刚喘匀了呼吸。
看到李崇的模样也猜到了缘由:
“宋叔出去吧。”
宋才这才有些不放心地走了。
李崇的手中还拿着那个折子,用力到指骨都泛着青白。
李崇盯着他一步一步靠近,身上的凉意激的宋离有些侧头轻咳,但是这一次李崇却没有后退,而是一个甩手直接将手中的折子甩到了宋离的身上。
他看到了宋离这一身不同于平常的装束,眉眼间皆是火气:
“督主这是穿的什么?怎么?朕还没有大婚姻您就等不及为朕庆贺了吗,是不是太着急了?”
他第一次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宋离,也是第一次在这人咳嗽的时候没有搭把手帮他拍拍背,他将他当什么了?
李崇冷笑着开口,眼睛都泛着血红:
“宋离,你当我是什么?一个工具人吗?没有感情,没有喜乐,没有自己意志的傻子?你当我说过所有的话都是放屁吗?
你可以不接受我,也可以质疑我们以后的路艰难坎坷,但是你这是什么意思?在亲政大典上给我塞女人?”
李崇从未想过宋离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尊重过他的想法,他只当他是一个皇帝,一个需要和所有皇帝一样履行生育职责的工具。
他的喜欢他不接受,不稀罕,也不在乎,他可以在拒绝他的同时,平静地筛选那些皇后的人选。
宋离的手紧紧捏着帕子,李崇的话让他有一瞬间的后悔,或许他做的确实过火了,但是只片刻他便恢复了理智。
他的声音平静冷寂,似乎眼前面对的不是一个盛怒的帝王:
“陛下莫要被一时的邪念喜好冲昏头脑,立后正中宫才是正事。”
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李崇已经燃起的怒火上浇油,李崇骤然俯下身,手臂支撑在他的身边,剧烈的愤怒甚至让他甚至想要发笑,他骤然扣住了那人没有受伤的肩膀,目光带着失控一般的危险:
“邪念?你说我对你是一股邪念?好,既然如此,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邪念。”
李崇的呼吸急促,一手直接扯开了宋离平整的衣襟,露出了白皙瘦弱的胸膛,他低头粗暴地吻住了那个冰凉失了血色的薄唇。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率下一章疯狂惨烈
安利一下这本的上一部《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第48章 只是见血并不算惨烈
李崇吻住那人的唇瓣,不似上次那样的温柔缱绻,而是仿佛放开了自己全部情绪一样放肆随心,那人微凉的双唇带着一丝苦涩的药味儿。
就是这股子药味儿提醒着他宋离经受过的一切,他一只手揽住了宋离的腰,一手请扣住了他的后脑,连日来的纠结都化作了这一刻的胆量。
一波一波的炙热从两人的唇间绽放,李崇的气息逐渐凌乱,他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宋离可以轻易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这种肢体相亲的感觉让他陌生,而从心底对这个拥抱生出的一丝沉沦则让他有了恐惧。
唇齿间的节奏越发一致,两人的身体都开始有些热,李崇带着他感受他所有的情绪。
他们的关系和这个时代都让他觉得走到了死胡同中,宋离将自己包裹的太严实了,他十三岁之后的人生都在为别人而活,他半生的所有付出没有半分是为了自己。
他不信他对自己丝毫别样心思都没有,只是那些心思都淹没在了宋离对自己的身体,对朝堂的顾虑之中。
感受到宋离呼吸的费力,李崇轻轻松开了他,凑到了那人的耳边,任那人嘴硬的再厉害,但是红了的耳朵骗不了人,甚至他能清晰地看到宋离耳朵上细小的绒毛。
李崇凑近轻轻含住了一下他的耳垂,引得宋离顿时瑟缩了一下,张口的声线沙哑间带了一丝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魅惑:
“陛下,自重。”
下一秒李崇的笑声便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宋离,你耳朵红了。
你明明对我的感情也不单纯,为什么要裹得那么严实,将话说的那么硬呢?”
这几天他也曾想过不再强求,是不是放宋离回他的老家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个想法在冒出来的时候就被他掐灭了。
这么多年的筹谋,每一天的如履薄冰都让宋离慎重于他的每一个决定,他每做一件事儿都习惯性地考虑所有的后果。
他每个决定的出发点没有一点是为了他自己,他权衡的永远是后果和那些他在乎的人,他活的压抑又不自由。
回到老家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放逐,远离他远离他弟弟,最后自己死的了无牵挂,若是他对自己半分别样的想法都没有也就算了。
但是他分明对他有感觉,所以他绝不会让他在权衡利弊之后还是选择了牺牲我自己,幸福全人类的道路。
宋离的呼吸不稳,一贯苍白的脖颈和胸膛都染上了浅淡的红色,体内升起了一股让他极为陌生的热流,这副模样让李崇恨不得咬他一口。
李崇在他的耳边耳鬓厮磨,手隔着衣服像小猫儿一样戳着他,手指不老实地在他的身上游走,抬眼挑衅地看着他:
“试试如何?我们都是成年人了,用成年人的方式解决比在这里打嘴架好多了,嗯?”
手指在那人的腰间微微掐了一下,宋离一直闭着眼睛,唇线紧抿,李崇被他的模样逗笑了,他轻声在他耳边开口逗弄他:
“宋督主,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他的手抚过那人清瘦的胸膛,缓缓向下触及到了那人的小腹,他就是要打碎宋离全部的面具,扯开他身上一层一层的顾虑。
宋离骤然睁眼,提了力气握住了李崇的手腕,他毕竟是习武之人,对人体的穴位弱点掌握的很清楚,他的手腕一翻李崇就被迫松了手。
手腕的刺痛感传来,但是李崇就像是感觉不到痛感一样抬眸看向了他,宋离握着他的手腕一寸一寸地将他的手拿了出来,目光中一抹狠厉划过:
“陛下是忘记十三岁时候看到都画面了是吗?情愿和我一个太监纠缠?”
那天太后身边那个贴身宫女的话还历历在耳,李崇知道小皇帝之前看到的那些自然会让他接受不了,而他之后对待太监的态度自然也伤了宋离。
他也不顾还被人扭着的手腕,也要贴身靠近,直视那人都眼眸,半点退却都没有:
“是,太监如何了?大梁可有哪条律法规定皇帝不能和太监上床吗?”
他理直气壮的话让宋离一梗,李崇啄了一下他的耳垂,那封奏折让他呕着的气还没有散去:
“朕要的也不多,不过就是不立皇后,不设后宫,这要求劳民伤财了还是祸国殃民了?”
他这些日子一直避着宋离,也是想给两人一些空间,他知道宋离顾虑太多,他们之间隔着的太多,所以他要更快地成为一个真正的皇帝,他会尽他所能让大梁兴盛强大。
他对古人追求的生前身后名没有执念,他只需要活着的时候对得起他的身份就行了,他只想着等到他能握住一切,有能力护住他喜欢的人的时候,再来和宋离谈。
谁料宋离在亲政大典上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给公然给他选皇后?
李崇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拂过那人清瘦的脸颊:
“宋离,不提身份,不提朝堂,你对我没有半分的喜欢吗?刚才的吻你不曾片刻沉沦吗?”
宋离撑着软榻的指骨收紧,他最不愿意承认的就是他对李崇动了心思,年轻的帝王步步紧逼,他闭了一下眼睛,过了半天他低声笑了出来,另一只手磋磨一样地捏着李崇的手腕,让那人的腕骨都露出了青白之色。
下一秒他便抚上了李崇的眉:
“陛下想来是忘了,好,那臣就让陛下看看太监在床,上是什么模样。”
“来人。”
门口候着的小太监进来,看见他们的样子瞬间低头,宋离抬眼间透着熟悉的压迫感:
“去取红漆盒子来。”
说完他轻撇了一眼李崇,墨眸流转间带了几分慵懒的媚态,开口吩咐:
“从此刻起整个正阳宫不得放人进来,陛下忙着呢,此刻没空见朝臣,是不是啊陛下?”
宋离的好皮相是李崇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知道的,只是这人从不削于利用这一点,此刻刻意流露出的风情真是让李崇恨不得现在压住人狠狠地吻。
红色的漆木盒子被小太监躬着身送了进来,小太监将重重的帷幔放下,半只眼睛也不敢多看,正待他要躬身出去的时候帷幔中一只猫被赶了出来,里面传出了皇帝陛下的声音:
“把福宝带出去。”
那宫人忙抱着还要扑回去的猫儿出去了。
帷幔中轻轻在屋内摇曳,里面的声音渐渐传了出来,宋离再不复从前几次被李崇亲吻时的自持模样,敞开的衣襟露出了有些消瘦苍白的胸膛,他迎合着李崇的吻,再不压抑情绪。
寝衣的衣带悬在李崇的腰间,宋离微凉的手轻轻抚在李崇都身上,冰冷的指尖甚至让李崇的皮肤都有些战栗。
他的手隔着衣服摸到了李崇的身子,那精神的模样让他心理有些扭曲,手中的力道大了一下,让吻中的李崇忍不住一声闷哼。
宋离的眼前仿佛再一次浮现出了他初入宫时看到画面,光帝与被大太监刘瑾送进宫的那些娈童嬉戏,笑闹的场景。
耳边都是那小太监逢迎,似笑非哭的声音,从那一刻起他便无比厌恶太监这个身份,这个身份是他永远都洗刷不掉的耻辱,他不知道皇帝喜欢太监到底是喜欢太监的哪里。
帷幔中的一切都让宋离的精神有些恍惚,甚至有一种恶意想要李崇认清自己的最丑陋一面的心思在里面,所以他手上的力道越发大。
几次李崇都闷哼出声,宋离看着他皱眉的样子想要手软,却还是忍住了,呼吸交错间,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喘息:
“陛下,我不是光帝那里会逢迎讨你欢心的小太监,你既然喜欢臣,那便要按臣的规矩来。”
李崇还来不及反应这一句话中的含义,那人便压了过来,他对眼前的变故忽然有些蒙圈,什么情况?宋离要压他?
男人的本能让他翻身就想去压宋离,但是那人的一条腿正好抵在他的腿上,这个动作实在是不好翻过去,宋离侧头轻咳了两声,苍白的脸色早已经因为情动而染上了红晕:
“宋离?”
李崇毕竟从未被人压过,此刻躺在床上忽然有了一种很不安全的感觉,他完全没有想到和宋离在一起被压的竟然是他这个问题,宋离那双漆黑的双眸染上了疯狂的神采,嘴里吐出的话却是冰冷又克制:
“陛下现在下去还来得及。”
他终究不愿让李崇看到完整的他,若是现在李崇知道怕了,退却了是最好的结果。
李崇听到这个话脑子里千回百转,上下这个问题确实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他之前也从没有想到他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即便意识到自己对宋离的心意后也从来没有将自己带入下面那个角色中,但是现在的情况...
宋离显然十分在意身体残缺的事儿,毕竟这个方面残疾对男人来说还是非常值得重视的,如果他强压了宋离,那恐怕对他心里的伤害更大,两个人还怎么谈以后?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偷瞄了一下那个被小太监拿进来的红漆木盒子,眼睛一闭,活着干死了算,浑身上下只剩下了嘴硬:
“下个屁,朕倒是要看看宋督主是个什么规矩。”
宋离打好了这一次便让李崇再不惦记的心思,下手丝毫没有手软,李崇只感受到了身下一片冰凉,陌生的触感让他恐慌。
难以抑制的剧痛真是让他呼吸都忘了,没有爽,真的只有痛,他保证,这是他人生中迄今为止,最难以启齿的痛。
“啊....”
李崇的冷汗出了一身,手死死揪住了身下的床单,疼的连唇色都有些发白,宋离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逗弄似的轻轻吻着的他的双唇,他压下了心中所有的心疼,只有这一次痛的狠了,李崇才会彻底断了念想。
他在李崇闭眼的时候,从那红漆盒子中捡了一粒药吃了下去,他闭了闭眼睛,缓缓凑到了李崇的耳边,玩味儿的声音从他的唇边溢出,他压住了将要冲上来的咳嗽,声音有一种魅惑的危险:
“陛下,不喜欢吗?”
李崇脸颊的碎发都被冷汗黏在了脸上,他睁开眼,眼中的水光一览无余,这样的宋离他确实没有见过,只是转念间他就明白了这人打的算盘,想要用这样的办法让他死心知难而退?真当他是十几岁没经过吓的废物小皇帝了。
李崇扬着眉,呼吸都喘不匀却还是不肯低头:
“喜欢,朕自己选的人怎么会不喜欢?”
李崇死死咬着牙关开口,就是嘴硬。
床榻上已经落下了血迹,李崇疼的急喘了两声,骤然抬手拉住了身边的人,挺着身子吻住了他的唇,这人心也太狠了,他不由报复性地咬了一下他的唇,不过就在要见血的时候他骤然收住了力道。
他还是不忍心,这人吃了半辈子的苦了,再受一点儿伤他都舍不得,他轻轻松开了他的唇,轻笑了一声:
“真是狠心啊...”
李崇少见苍白的脸色让宋离的心都揪着,动作快过了脑子地抬手帮他擦了一下他额角的冷汗,抬手覆在了李崇的身下,原本精神的地方现在都疼蔫了,他轻轻撩拨他,李崇简直快给他跪了。
他攒了股力气,扯住了宋离的身子,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一下扯掉了那人身下的被子和裤子,宋离的眼底还是瞬间浮现出了一抹慌乱,李崇的动作之后自己也惊了一下,毕竟他们的情况有些不太一样。
但是片刻之后他就想通了,既然他认定了宋离,打定了主意,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忌讳的,他的手抚在了他的腰间,宋离经过这样的折腾头晕眩的厉害,而他腰间的那双手却让他从心底生出了一种不确定的恐惧感。
这么多年,哪怕是在府中沐浴,他身边都从来没有一个伺候的人,那个地方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地方,李崇没有直接低头,更没有动手,而是缓缓低头,亲了亲那有些泛红的耳垂:
“朕都让你开花了,坦诚相见朕也算是付足了诚意了吧?”
是啊,他本身就是个太监,又有什么怕人看的?唇边自嘲的弧度还没有勾起,便被一个滚烫的唇摄住。
李崇的手一点儿一点儿从他的腰间向下,他的指尖甚至能够感受的到那人浑身肌肉的紧缩,终于他的手碰到了那人最介意的地方,原本应该完整的地方,此刻底下空空如也,毛发也极少,甚至如此情动之下,那处却还是软绵如初,不见丝毫的动静。
再听说,再是明白也比不上亲自感受古代这种制度的残忍,它同时摧毁了一个人的身体和心理,就在李崇有些怔愣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身边那人极轻又悲凉的笑声:
“陛下的猎奇心被满足了吗?那里恶心吗?这就是你想要的?”
宋离睁开了眼睛,但是那眼中满是空寂,李崇的手没有从那里移开,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古人,人体结构图他早在初中的时候就看过无数遍了,不就是没了□□吗?在现代因为生病摘除这里的男人也不老少呢:
“别把朕想得那么没见识,不就是没了球吗?朕也不是今天才知道的。”
只是没一会儿的功夫李崇竟然发现宋离,宋离的那处竟然隐约起来了一些?他有些震惊地抬头,只是晃神的功夫,自己便被人重新按回了床上。
动作总是比言语更加直接,宋离知道那药需要外力的刺激,他不断亲吻李崇,药物的作用让他的心跳快了很多,甚至隐隐有些心慌感,他理着李崇鬓边的碎发,声音低哑的厉害:
“不是喜欢摸吗?摸啊。”
李崇此刻冰火两重天,亲的有多爽,底下就有多疼,他的手不断在宋离的身上抚.慰,宋离闭上了眼睛,他能感受到气血的下涌,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席卷全身,李崇的动作让他不禁呻.吟出声。
直到药物完全发挥了作用,他知道那药只能帮他到这里了,他瞬间抽出了手上的东西,转而真正与他融为一体,李崇都来不及吃惊,便被刺痛取代,不是冰冷的触感,而是真实的温度。
他不知道宋离是怎么个情况,按说不应该啊,他吃药了?他心里都是一紧。
宋离的眼前阵阵发黑,胸口甚至像是堵了一块儿一样,只是他依旧没有停下动作,李崇的声音让他甚至忘记了这一场情事的初衷,他甚至希望李崇真的有那么一刻是舒服的,但是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那种控制不住释放的感觉让他的心跌进了谷底,所有的幻想和美梦在这一瞬间破灭。
一切在李崇重新燃起火的时候戛然而止了,宋离的手紧紧抓住了被单,因为他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一个和他从前憎恶的太监一样的念头,那就是用所有能用的工具折磨眼前的人,来取得那微小的让人可怜的自尊。
这种折磨的心态不是出于让李崇死心,而是满足心理扭曲的发泄欲,宋离从来没有如此惊慌,他瞬间退到了床榻的角落,扯过了被子,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紧紧闭上了眼睛失控地喊了出来:
“出去,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周副总也不是一定要逼督主,如果督主对他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他就放人了,但是他知道宋离不是对他真的没有感觉,而是顾虑太多,从来不会将自己将自己的欲望和需求摆在前面,所以他舍不得
他本来想着先解决朝堂的问题,等到手中权利大一些的时候再和宋离谈,结果宋离直接给他送女人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一个比一个嘴硬
宋离:我不喜欢你,和一个太监不会有好结果的...
周副总:不疼,打死我也不疼,朕就是喜欢这种感觉...
小声bb,督主这种身份被宫刑,然后有压抑这么多年,心理多少是有些问题的

第49章 上药的画面太美(李崇想死立刻马上)
因为疼的满身冷汗,李崇好像都快要和这床榻黏在了一起,好在刚才宋离的动作好像比之前温柔了不少,他刚刚体会到一点儿这种事儿的快乐,但是下一刻李崇便觉得身下有一阵热流涌入,之后一切便戛然而止了。
这忽然的结束让他还有些懵,他睁开了眼睛,还来不及看清什么,就听到了两声连声的出去...
李崇简直了...疼的要死要活的是他好吧?他都这样了还让他出去?话都没有过脑子便直接蹦了出去:
“宋离,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让我爬出去吗?”
真是日了狗了,李崇现在要是有力气,一定要扑上去咬那人一口。
宋离的眉目间透着极度的自厌和恐惧,他甚至不敢看这床上的一切,更不敢看那红漆木匣子里的东西,李崇撑着身子坐起来了一些,这才看清宋离竟然躲到了床最里侧的角落中。
他的身子很瘦,虽然这件事上占便宜的人是他,但是瞧着样子比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刚才情.事的余韵褪去,原本还染着两分血色的薄唇再一次霜白,他将被子扯到了自己身上,神色明显不太对,甚至给李崇了一种很负面甚至濒临崩溃的感觉。
李崇一下醒过了神儿来,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刚才光顾着喊了,都腾不出眼睛来看宋离的反应,刚才除了他有些疼,其他应该都还好吧?
他撑坐起来,轻轻向宋离的方向靠进,一边靠进一边吐槽:
“宋离?干嘛?你倒是吃完了,吃完了就让我走啊?人家逛窑子还要付银子呢,你这白嫖的不要这么明显好吗?”
宋离看着李崇身下的血迹,整个人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那种想要扑过去折磨李崇的念头虽然只是起了一瞬间,但就是那么一瞬间,却在告诉他,他没有什么不同,他和那些肮脏的太监早就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他的眼眶热的厉害,却偏偏流不出半分的泪水,抓着被子的手青筋凸起,甚至有些微微发抖,他死死盯着李崇的眼睛:
“出去,不想疼死就出去...”
李崇发现宋离真的有些不对了,这种神态和话绝不应该是他此刻应该出现的神情,问题出在哪了?难道是,因为时间太短了?这...好像是有点儿短,但是自己也没说啥呀,再说,能有这一会儿他都觉得宋离已经超常发挥,突破医学的壁垒了。
不过这种事儿关乎尊严,宋离本来就是个那么要强的人,无法接受这一点倒是也说的过去,但是这种事儿他恐怕越是安慰就越是严重。
宋离将他所有的神色都看在了眼里,他低低地笑出了声来,说出的话几乎字字泣血:
“刚才那些你舒服吗?陛下,这种连男人都算不上的太监你不嫌恶心吗?”
李崇抬眼看向他,他忽然觉得宋离似乎是混淆了一个概念,他骤然爬了起来,目光似乎直射到宋离的心底:
“宋离,有一件事儿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是喜欢太监,我只是喜欢的那个人恰好是个太监而已。”
他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会对太监这个群体产生什么越界的感情,在他的眼中太监只是封建社会下被迫害的一个群体而已,仅此而已,他对这个群体有同情也有悲哀,谈不上喜与不喜,他喜欢的只是宋离这个人而已,他是男人他就喜欢男人,他是太监他就喜欢太监。
这一句话让宋离怔愣了一瞬,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这个答案是他没有想到的,李崇实在是浑身都不舒服,身下的疼痛还没有止息,身上的汗黏了一身,让他无比嫌弃现在的自己,索性爬了几下靠坐在了宋离的身边。
此刻帷幔中的场景实在是可以用狼狈来形容了,血迹斑驳在床褥上,而靠在床边的两个人,脸色一个比一个白,神色一个比一个凄苦,知道的是明白这里刚才是发生了一场情.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刚才做了一场法事。
李崇用他七年审计工作经验的三寸不烂之舌开口:
“宋离,你也在朝堂这么多年了,应该有些辨别意识吧?朕对太监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朕也不觉得,太监身上有什么是吸引朕的,所以你大可不必觉得朕会步光帝后尘,我喜欢的是那个会耐心听朕说话,为朕讲解朝政,会为了家族的冤屈忍辱十几年,为了朝堂的安定甘愿身背千古骂名的宋离。
只是宋离,他是个男人朕就喜欢男人,他是个太监朕就喜欢太监,听清楚了吗?”
宋离的指尖青白,李崇的话太过美好,美好到让他觉得不真实。
“陛下,你看到的都是臣好的一面,终有一天你会发觉,你眼前这个你以为光鲜的人早就已经是粪泥中的一条蛆虫了。”
听着这话李崇忽然发觉这些年的经历和那一次的宫刑给宋离带来了难以言喻的伤害,这些伤害并不仅仅体现在他的身体上,更要紧的是精神上的伤害,从他表露了心意之后,宋离就似乎一直在强调他阴暗见不得光的一面。
一开始的时候他只觉得这是宋离并不想让他对他产生想法的一种托词,但是现在他恍然觉得这其实是源于宋离内心深处的恐惧,他在害怕,他害怕他将他想的过于美好,他怕时间一久他发现他从不像他想象的那样,他因为不敢接受别人的失望,而先一步地否定自己。
李崇大学的时候选修过心理学,他知道这一切的表现其实都是自卑感的具象化体现,自卑一般都源于人的一些经历和过往,可能是原生家庭导致的,可能是自身容貌或者身体导致的,也有可能是成长过程中某一件事儿或者是某一个情感经历导致的。
而宋离自卑的源头就是太监这个身份,一个清流世家出身的公子和朝中人人看不起的宦官,似乎生来就是两个极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以至于宋离虽然被迫无奈地成为了太监,但是他骨子里的清贵和从前那个周家二公子并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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