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沙雕穿成花市文里的炮灰男妻—— by红糖纸
红糖纸  发于:2024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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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茂对家庭的顺从终结于大学里认识了一个学艺术的女孩,林娴静。
林娴静是个学绘画的女孩,普通家庭出身,没什么背景。
人长得算清秀可人,绘画小有名气。
可这些在那时的淮鼎看来不值一提,这种女孩怎么会留得住淮茂?
淮茂是需要顺从他的意愿和另一家集团千金商业联姻的,这样既般配,又利益最大化。
可没想到淮茂被这个女孩说动去要追寻什么梦想,从金融学转到了艺术专业。
这是淮茂第一次忤逆淮鼎。
淮鼎气得断了淮茂的资金来源,以为淮茂只是头脑一热,吃不了苦就自己回来了。
可淮茂不仅没有屈服,还一点点打拼成了位有名气的大画家。
林娴静也一直在他身边,两人事业和感情都日益增进。
淮鼎心疼儿子在外面吃苦,终是同意了淮茂发展艺术的想法。
但还是不妥协淮茂的婚姻问题,一定要求淮茂进行商业联姻。
淮茂苦苦哀求,甚至将林娴静带回家里。
说林娴静是个很好的女孩子,爸爸一定会喜欢她,同意她当自己的儿媳妇。
可淮鼎早已将林娴静视为儿子离经叛道的吹动者,对她极不待见。
虽然林娴静来到家里,礼数百般周全挑不出一点儿错来,温柔从容大方和气。
淮鼎还是对她百般羞辱,甚至说她这种女孩子是为了钱才跟上淮茂。
淮茂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并在第二天就和林娴静领了结婚证。
淮鼎当时正值盛年,淮氏集团日益繁盛,二儿子淮景龙也有收敛的意思,主动请求进淮氏集团学习做事。
于是自己明明有后悔,也拉不下脸去找淮茂,索性就断绝了联系。
淮茂事业发展愈来愈好,与妻子林娴静生下一个儿子,取名淮颂。
颂,寓意着赞扬、祝愿。
单名一个颂字,饱含着淮茂和林娴静对儿子值得世间一切美好的祝愿与爱意。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淮颂本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
可这一切在淮颂五岁时戛然而止。
淮茂查出癌症晚期,已无救治希望。
在生命的最后,淮茂主动和父亲淮鼎和解。
甚至拖着病体去淮氏集团帮淮鼎管理了一个月,让父亲看看他期盼中儿子和他一起在淮氏集团共同做事的模样。
跪下来对着淮鼎狠狠磕了三个响头,说儿子不孝,多次忤逆父亲意愿,无法与父亲并肩,更无法为父亲养老送终。
淮鼎老泪纵横,后悔不已。
心想,这都是老天对他一辈子争名夺利、不择手段的报应。
淮茂最后将林娴静和五岁的淮颂托付给淮鼎,妻儿孱弱,还劳父亲多加照顾。
可淮鼎最后还是没有照顾好,林娴静跳楼殉情而去,淮颂也长成了凶狠、残暴的性格。
淮鼎承认,在大儿子淮茂去世后,对二儿子淮景龙的偏爱多了些,让他坐上了淮颂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而淮颂和淮景龙关系却异常微妙。
淮颂屡次拒绝淮鼎让他回到淮氏集团的请求,自己创立止颂和淮氏集团成为竞争对手。
而淮景龙也屡次打压止颂公司。
他训斥过淮景龙,说淮颂是他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淮景龙不应该和他的亲侄儿过不去。
甚至,淮茂的最后一眼,还是淮景龙去见的。
淮茂生前,对淮景龙这个弟弟也多加疼爱。
可淮景龙依然我行我素。
淮鼎现在这个样子,这两个人,他谁都管不住。
“我是老了,不是死了。
小颂和景龙斗成这个样子,都是一家人啊。我看着,心里难受。”
柏叶不知如何劝解。
他也才知道,淮颂父母的这些事情。
柏叶突然想到淮颂之前和他说的小秘密。
淮颂怕黑的缘由,说那些人欺负他,总是把他关进小黑屋,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里阴影。
会是淮景龙做的吗?
可为什么会对他的亲侄子下手,他哥哥淮茂不是对他很好吗?
甚至,刚才淮鼎说,淮茂的最后一眼,是淮景龙见的……
柏叶思索着,谨慎地措辞,想引出点什么。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也许二叔和小颂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吧。
而且,您刚才说,二叔是陪爸爸走最后一程路的人,想必爸爸当时也是想拜托二叔照顾自己的妻儿吧。”
淮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茂儿最后临走前和景龙说了些什么,我并不知道。
当时茂儿一家三口在病房里,景龙说要去看看哥哥。
又说刚刚在楼下听主治医生说新进了一批特效药,可能对大哥的病有所帮助。
我一听就赶紧下楼问问情况。
可等我上来时,茂儿已经停止了呼吸。
林娴静她……景龙哭着说,嫂子看哥哥走了,伤心欲绝,拜托他照顾小颂后,就直接从窗口跳下,他没抓住。”
柏叶听着心里咯噔一声。
淮颂亲眼目睹了父亲心跳停止,母亲又从他眼前跳楼?
淮颂那时,是个五岁的小孩子啊。
柏叶心里一酸。
但又发现不对。
听淮鼎的描述,他虽不喜欢林娴静,可他都承认林娴静是个聪明大胆、努力追求心中所爱、热爱生活的人。
怎么会忍心抛弃自己年幼的孩子,以跳楼这种惨烈无比又决绝的方式离开?
而且,即使林娴静是看到爱人去世,接受不了所以选择离开。
又怎么会在自己孩子面前,让孩子亲眼看见自己跳楼?
柏叶决不相信一个母亲会做这样的事情。
正当柏叶理清头绪、思索蛛丝马迹时,看见淮鼎略显迟疑地开口,又摇摇头不说话了。
“爷爷,您还想说什么?您放心,这些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小颂他心里可能……有些问题,我想知道他父母,只是想更好地帮助他走出来。”
淮鼎最终艰难开口,
“其实,你刚刚说小颂可能和他二叔有什么误会。
可能是——唉,我到底是对小颂有愧。
小颂他说,景龙推了林娴静。”

柏叶静静听着,心里对这本书的各个人物复杂起来。
淮鼎那时听淮颂哭着喊二叔把妈妈推下去了时,第一反应竟是赶紧捂住淮颂的嘴巴。
即使病床上刚刚逝去的大儿子身体余温尚在。
他只知道,淮景龙现在是他唯一的儿子。
他问过淮景龙,小颂为什么会那么说。
淮景龙只耸耸肩,说他当时想抓住嫂嫂的,小孩子看错了吧。
淮鼎不再追究。
只一遍遍地告诉淮颂,二叔是在拉妈妈,他误会了二叔。
还让他给二叔道歉。
淮颂终于不再提这件事,却也从不肯承认是他看错了。
把淮茂和林娴静的后事处理好之后,淮鼎将淮颂带回了家。
淮氏集团离不开淮鼎,淮景龙虽主动要来集团帮忙,却也是个不中用的。
所以淮鼎对淮颂这个孙子有求必应,但基本上没有陪伴过。
而是淮景龙在家时间比较多。
所以淮鼎让淮景龙好好照顾淮颂。
可不知为何,从前活泼可爱、开朗爱笑的淮颂变得愈来愈冰冷,淮景龙的照顾并没有让他和二叔的关系拉近,甚至淮颂也渐渐与淮鼎疏远。
柏叶听到这再也忍不住,问道,
“您真不知道原因吗?”
话出口才觉冒失,这不是他该问的。
柏叶低头无措,想道歉,对不起这三个字却迟迟说不出口。
淮鼎一愣。
随即长长地哀叹一声。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淮颂走了进来。
柏叶不知淮颂听了多久,抑或是刚回来。
私心希望他是刚回来,不愿再揭他伤疤。
柏叶突然后悔刚刚问出的那句话,只害怕淮颂听到爷爷的那一声叹息。
但见淮颂面色如常,将手中糕点细致打开,取出杏仁酥,小心喂给淮鼎。
还拿起纸巾体贴擦去淮鼎嘴角的糕点碎屑。
又回头望向柏叶,笑着说,“怎么傻了,去帮忙给爷爷倒杯水来。”
柏叶这才回魂一般,摸索着去倒茶。
淮颂他,应该没听见吧。
“这杏仁酥,还是原来味道啊。”
淮鼎笑得和蔼,一点不似柏叶般慌张,仿佛淮颂一直在这里。
他和柏叶的谈话,丝毫不需要避讳着淮颂一般。
“只要您想吃,我以后天天让人送来。”
淮颂接过柏叶倒的茶水,细致地吹了吹,才递到淮鼎嘴边。
病房里一片安详和睦。
等到走出去,柏叶不自觉握紧淮颂的手。
感觉到被淮颂回握住,不过柏叶也不声不响。
当柏叶坐上车意识到这不是回家的路,有些慌张起来,
“我们不回家吗?”
淮颂左手稳住方向盘,右手摸摸柏叶的头。
“陪我去海边走走吧。顺便带你去看亚罗湾,止颂的新项目”
柏叶一惊,随即缩着脑袋躲着,“好好开车,不然告你谋财害命。”
阴天微风,天空万里无云。
浅滩上海水涌起,平静而又蕴含着无比强大的生命力。
淮颂就这样牵着柏叶的手走在沙滩上,感受着脚底软纱流淌、下陷。
两人默默无言。
察觉到柏叶走得别扭,淮颂停下,“怎么了,鞋里进沙子吗?”
柏叶垂着脸,闷闷地说嗯。
淮颂蹲下,温柔地让柏叶双手扶住他肩膀让他站稳,“抬脚。”
柏叶弯着腰,低头看淮颂为他脱去鞋子,细心地把里面的沙子清理出来。
由于第一次俯瞰着淮颂,柏叶觉得淮颂的身躯变小了。
他好像看见了一只乖巧可人的团子。
团子本来有着温良和煦的爸爸和柔美漂亮的妈妈,他们才华横溢,对儿子无限爱意。
但突然一切破碎——
爸爸不再睁眼陷入沉睡,亲眼看见妈妈跳下楼。
或者是被推下来。
团子记得爸爸说爷爷很好,爷爷会照顾他。
他急忙跌跌撞撞去找爷爷告诉他妈妈被坏人推下去了,爷爷却立刻捂住他嘴巴。
那个坏人伴随了团子的成长,和小黑屋一起充斥着团子的童年。
更可怕的是,外人面前对他百依百顺的爷爷,默许着那个坏人的一切所作所为。
然后,外人都厌恶和憎恨他。
说他从五岁起受尽豪门溺爱,却长成了冷漠不近人情、做事不择手段的怪物。
柏叶想到这,鼻子一酸。
柏叶突然蹲下去紧紧抱住淮颂,沉闷地埋在淮颂脖颈。
淮颂轻笑,扭头亲亲柏叶的头顶,
“鞋还没穿好呢,宝贝。”
柏叶突然有些生气,这个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他受过的苦楚和欺骗,还不够多吗?
怎么还没有长记性。
“不穿了。”柏叶没忍住,发了脾气。
淮颂轻柔地拍拍柏叶的背哄着,“都是软沙,会陷进去的。”
淮颂右手将柏叶双脚拖起,握在手里。
“陷进去吧。”虽然语气仍然生硬,但柏叶已经带了哭腔。
就陷进去吧。
陷进这个世界的复杂与一切肮脏。
只为与一个人产生羁绊。
承担掉眼泪的风险。
即使他目前面临重重威胁与危机,自身难保。
淮颂把柏叶抱紧,起身。
淮颂单手抱着柏叶向前走,另一只手提着柏叶的鞋子。
感受着颈窝的湿润,将他灼伤。
淮颂亲着柏叶发间,温柔地呢喃,
“抱着宝贝走,宝贝不会陷进去的。”
抱紧他的小兽,保护好这只小兽,小兽是不会陷进去的。
小兽绝对不能,陷入把他深埋得不透气的肮脏之中。
他的小兽,是这世间最纯洁、最干净的存在。
只能他来玷污。
其他的脏东西,一点一滴也不能溅到小兽身上。
柏叶就这样安安静静得趴在淮颂肩膀上。
淮颂的怀抱很稳很踏实,被海风轻轻吹拂着,眼前是纯粹的蓝色。
察觉到怀中小兽安静下来,淮颂开始说话,
“宝贝,你都知道了吗?
那些是不好的事情,你不需要想这些。
你每天只需要快快乐乐地干饭和睡觉就好,做你喜欢的事情。”
柏叶伸手捏捏淮颂的耳垂,“只有吃和睡,在你眼里我是猪吗?”
淮颂蹭蹭柏叶鼻尖,“在我眼里,是宝贝。”
柏叶突然直起腰,正视着淮颂,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做了一些坏事被你发现了呢。还是你的宝贝吗?”
淮颂只觉得小兽严肃的样子好可爱,
“宝贝能做什么坏事呢?”
柏叶低头,装作随意说道,“吃喝嫖赌?”
淮颂神情立马冷了下来。
柏叶一看心中大喊不妙,嘴上说的那么好听,实际上他的一点错都忍不了。
五百万赌债,已经还了三百万,应该,应该算是只有一点点错了吧……
淮颂突然抱着柏叶向上颠了颠,以抱得更紧,咬着柏叶耳朵,“嫖不行。”
那力道,让柏叶直喊痛痛痛,好像柏叶下一秒就要去嫖似的。
“知道啦知道啦,嫖不行。”
柏叶心中窃喜,嘿嘿,那就说明赌可以。
以后万一事情败露了,淮颂要是生气,一定要把他说的这些话大喇叭放给他听。
“那,那我要是做了伤害你的事情呢?
那我还是你的宝贝吗?”
可能是淮颂今天实在太过温柔,让柏叶乱了心智,竟然这么大胆。
竟许久没有听见淮颂回答,柏叶心中有些忐忑,想抬起头去看。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柏叶判定肯定咬出血了。
这坏狗,又疯了。
“嗯——”
柏叶已语不成调,只能痛苦发出呻吟,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淮颂转而亲去柏叶脸上泪珠。
耳朵伤口一直嗡嗡作痛,柏叶哭得止不住。
淮颂任他哭,只不停地亲去流淌下来的泪水,饮鸠止渴般。
“我对你这么好,宝贝,你还伤害我是吗?”
淮颂仿佛入了魔,不停呢喃和重复。
“如果,我是说如果!”
柏叶抽抽噎噎地小声嘟囔,耳朵被咬得太疼了,他不敢再惹这只疯狗了。
淮颂又温顺地舔舐着柏叶受伤的耳朵,低头如魔鬼般在柏叶耳朵诉说,
“很疼吧,宝贝。
真舍不得让你疼啊。
如果宝贝背叛了我,那就证明我做的不够好。
让宝贝被别人引诱了去。
那我不会让那人得逞的,我会让引诱宝贝的坏人全都消失不见。
然后把宝贝关起来,手脚都绑上铁链,动弹不得。
在一个只有我们俩个的房间,谁都找不到。
不给宝贝穿衣服,然后把宝贝全身都留下痕迹。
我将不遗余力,让宝贝身上每天都有新的痕迹,再把旧的加深。
痕迹越多,证明我们越相爱。
痕迹越深,证明我们越相爱。
我相信,我们足够相爱。
日日夜夜,月月年年;四季交替,年轮更迭。
而我将,长此以往,乐此不疲。
宝贝也很喜欢这样吧。
宝贝是爱我的,肯定是。
要乖啊,宝贝。
要听话。”
柏叶耳朵疼得脑袋发晕,又哭得整个脸都僵了。
淮颂低沉的声线配合着海风的吹拂和空气中的潮湿和微咸,柏叶一整个发懵状态。
所以柏叶总结被淮颂发现他干的事之后的后果,就是八个字:
那就做到天荒地老。
柏叶突然不哭了,想了下,也不是不能接受哈。
就主动抱着淮颂亲亲他的嘴角,
“那你记得每天送过来的都是好吃的哈!”
淮颂轻笑,享受着柏叶主动凑过来的软糯的嘴唇,轻轻地说,
“别让我发疯啊,我的宝贝。”
被风吹散,吹进海里,消失在这片亚罗湾。

第二十章 以前叫年年,现在也要叫
陶斯年这个周末终于不用加班,上午直接睡了一上午,本来想继续瘫在家里,中午却被章远死皮赖脸地叫了出去。
“章大少爷身边男男女女呼来喝去,何苦非要找我作陪?”
距离上次他和章远发生关系已有一周,这一星期内两人除了在公司碰面过没有其他接触。
陶斯年心里有些不爽。
章远此刻依旧嬉皮笑脸,好似上周的事情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小插曲。
“我只记得你最喜欢吃这家菜,不找你找谁?”
章远接着又殷勤地给陶斯年夹菜,
“来吃块糖醋排骨,你以前不总说这家店做的好吃?
酸酸甜甜,外酥里嫩。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儿。”
章远仿佛看不见陶斯年拉长的脸,只觉得终于眼前人肯和自己吃饭,遂使尽全身气力也要把人哄开心了。
这在以前可以不敢想的。
章远本就是家中娇养宠惯了的公子哥,向来都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再加上本身相貌出落得也好,痞帅的气质引得不少人围着他转。
养成了心高气傲的性子,哪有人敢在他面前甩脸子?他可不屑于给人台阶下。
可现在章远实在受够了和陶斯年分开的痛。
即使现在陶斯年还不知道他做那些事的内情,心自然不在这,说出的话每一句都在把章远曾经最在乎的面子使劲用脚踩。
章远看陶斯年生气的模样,觉得另有一番风采,倒也不恼。
因从小被宠得骄纵从未受过委屈,虽然章远自知自己对不住陶斯年,却也气陶斯年不肯再等等他,所以不肯放过陶斯年。
放下脸面,死皮赖脸也要缠着。
“以前是以前,你能不能别提了?”
陶斯年气恼,当年他们俩大学时蜜里调油那会总爱来这家吃。
他觉得章远这是在揭他伤疤,让他想起自己之前有多容易被人拐了去。
“好好好不提了,那你现在喜欢什么,我给你夹。”
章远只觉得陶斯年像往常一样还是在耍小脾气,极力耐着性子继续哄着。
“你在搞什么啊章大少爷,要约就约,直接说不行吗?
章大少爷莫不是每次约人做那事都要如此亲切献上殷勤?
可真够掉价的。”
陶斯年越想越难受,章远只有想做那事时候才找他吧。
是把他当来卖的了吗?还不用付钱的那种。
章远让他一尺,他便再进一丈。
两人关系都到床/伴/这个地步了,崩就崩吧。
陶斯年话说难听,章远头一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
还是被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这样说。
笑话,他进会所,那些打扮妖艳、穿着露骨的男男女女,他何曾看过一眼?
还不是为了堵住爸妈的嘴?
让他们看看,他们儿子本来就是这副样子,并不是和陶斯年谈了场恋爱就喜欢男的了。
章氏在京圈家大业大,就他一个独苗。
所以传宗接代、继承家业是必须的,商业联姻、家族发展是一定的。
章家父母已经钳制了章远的未来。
章远可以花天酒地,可以胡作非为,但绝对不能和一个男人结婚。
章远实在胸口发闷,拳头握得咯吱响。
陶斯年那句“可真够掉价的”一直绕他耳边。
章远以为陶斯年这是在嫌弃他。
嫌弃他在外面浪荡不断,现在还死皮赖脸回来缠陶斯年。
他实在想向陶斯年坦白一切,说他自始自终都只有陶斯年一个人。
可他哪敢让陶斯年知道那组裸/照已经泄露,现在在章远父亲手里?
章远只恨自己没本事,还不能与父亲抗衡。
突然又想起陶斯年最开始说的是“想约就约”。
不由得轻笑,呵,原是当自己发/情找他来了。
陶斯年说得急,暗自懊悔羞辱了章远。
但见章远一直默不作声,先是生气,后又突然释怀,把陶斯年搞得一头雾水。
又看见章远恢复了往日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的模样,不免心中真的生气。
陶斯年心想,莫不是真的让他给说中了?
曾经高傲不羁、意气风发的章大少爷,如今也是能为了讨会所的里的各种形形色色欢心,屈尊降贵哄人开心的人了?
陶斯年越想越气,起身拉起椅子就要走,
“章大少爷还是继续找那些人吧。我没福气,受不住章大少爷的好。”
没料到被章远一把拽住胳膊,险些摔了个趔趄,整个人跌坐在章远腿上。
“你干什么?放开。”
挣扎中,陶斯年的眼镜掉落,视线瞬间有些模糊。
陶斯年近视四五百度,现在没了眼镜,近处还好,稍远一些便只能看到外形轮廓。
“可以直接说约吗,年年?”
章远一手钳住陶斯年双手背在后面,另一手捏住陶斯年下巴使他正视自己。
陶斯年已被章远抓得死死的,无法动弹。
手腕被抓得生疼,又听到这一声饱含爱意的“年年”,陶斯年眼眶有些酸涩。
“别这么叫我了,这也是以前的事情了。”
没想到这次章远却没有像糖醋排骨那次一样顺从,语气强硬地说,
“以前叫年年,现在也要叫,是不会变的。”
“在我这里已经全变了。算了,我也懒得和你掰扯。毕竟,以前的事情,我回想一秒钟都觉得恶心。”
陶斯年咬着牙强迫自己说出来,他不能再与章远胡闹下去了。
凭什么章远可以没事人一样一身轻松地继续快活,他陶斯年却要在每个午夜梦回当初两人的大学时光惊醒?
既然他放不下,玩不起,那就躲着章远罢了。
章远听到这话一怔,猛地双手握紧,将陶斯年抓得更痛。
什么意思?
自与陶斯年分开,他将二人之间的一点一滴在脑海中过了个遍。
先是拼尽全力与整个家族作对,接着拒绝父亲让他进入自家集团当总经理的安排,偏要到淮颂公司靠着自己的过硬本领做到技术部主管。
往往艰难困苦到了极点,章远都须靠回味二人曾经的美好相处撑下来。
他甘之如饴、视若珍宝的美好,在陶斯年眼里,竟是恶心至极吗?
章远此时一身热血沸腾,把怀中的人儿抓得又紧又牢。
“我现在叫年年,你却只想到以前的光景。
莫非你心里还有我,怕我这一声声年年地叫,让你旧日重现,沉湎下去?”
章远知道陶斯年生性争强好胜,最受不了有人激将。
章远此时也快被陶斯年的狠话气疯掉了,心想着:
两人即使这样互相怨怼着发生关系,总比一点关系也没有强。
果然,陶斯年被章远戳到了痛处,竟不再挣扎,两眼直视章远,语气故作轻快,
“我一句话竟能让章大少爷脑补这么多?
算了,你爱叫什么叫什么。我也不想搭理。
章大少爷想约我,我也是有原则的。
上周末到现在,你有找过别人吗?”
“只有你,年年。”
章远其实想说一直都只有你,但又怕如今不好解释,索性含糊过去。
“这样,定个期限吧。
虽说这是成年人之间你情我愿的事情,但我绝不能是你众多玩伴中的其中之一。
章大少爷想继续约我,这段时间内,就不能再找别人。”
陶斯年自知又要与章远纠缠下去,怕自己感情和身体混为一谈,索性一下子谈开。
“当然可以。有年年在,我何苦去找其他人?
先一年好吗,到时候还可以再续的那种。”
章远听到陶斯年还能有下次这些话,喜不自胜。
止颂现在走势良好,做大做强指日可待,他又是止颂关键部门的中流砥柱,应该就能达成他与淮颂的合作,买入足够章氏集团股票,控制住产业。
那时候,父亲便不再有能力威胁他。
一年时间,便已足够。万无一失,再去想陶斯年坦白一切。
章远想,年年一定会原谅他的。
“一年?你直接领结婚证好了。”
陶斯年本意是嫌时间太久,床/伴/这种关系不清不楚的,还搞那么长时间。
可一提“结婚证”又戳到二人痛处。
当时二人的爆发点就是这。
陶斯年见章远不说,以为他是要反悔,挣扎着要站起来。
反而又被章远拽下去,委屈巴巴地贴紧陶斯年,
“半年可以吗,半年,才半年。”
章远刚刚是想回嘴,他倒想和陶斯年直接去领结婚证的呢。
可想到上次经历,也心里发苦。
“那,行吧。”
陶斯年从未听过章远这种语气,委屈中带着撒娇,一时也愣住了。
“不能反悔啊。”章远一听陶斯年应允,高兴不已,直接亲过来。
“先说好啊,你要是想找别人。必须要先和我说清楚,和我断了才能去找……”
陶斯年被章远亲得喘不上来气,但仍坚持着断断续续说完。
章远才不管,心想,他怎么可能去找别人。
现在年年要他。就是年年不要他,他也是只有年年一个人的。
而且,年年怎么可能会不要他。
他堤防着年年别被人拐了去才对。
章远想着,松开禁锢住陶斯年的手。
岔开陶斯年的长腿,让人正对着自己,把人架在自己身上,扣在陶斯年后脑勺不管不顾地亲上去。
陶斯年被迫承受这汹涌的爱意,也随之沉浮。

第二十一章 好像是在调情
“唔……唔”,陶斯年感觉到章远已然动/情,手已经将他衬衫从皮带的束缚中抽出伸了进去。
“去酒店啊!你TM好歹看看这是什么地。”
陶斯年终于推开章远,忍不住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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