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沙雕穿成花市文里的炮灰男妻—— by红糖纸
红糖纸  发于:2024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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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景龙看柏叶挣扎,猛得掐紧,柏叶无法呼吸,身体挣扎幅度减弱。
“放开他。”
淮颂说着,决绝地将短刀扎进大腿,刀刃全部没入。
“呃——”淮颂伤退已无支撑,单腿跪在地上,血很快流了一滩。
淮景龙见状哈哈大笑,松开柏叶,将他推过去。
柏叶大脑缺氧,脑袋眩晕,被淮景龙扔过去,感受到一片湿润,是淮颂的血。
柏叶眼泪夺眶而出,淮颂跪着帮他解绑,脸上已没有血色。
那条脱臼的胳膊时时刻刻钻心地疼,柏叶身上更是没一块好肉,他费力抬起另外一条完好的胳膊,哆哆嗦嗦想捂住淮颂大腿处伤口冒出来的血流。
给柏叶解绑后,淮颂第一件事就是脱下西装外套,给柏叶披上。
淮颂想,小兽真是可怜啊。本来风就大,现在浑身还湿透了,冻坏了吧。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宝贝。
柏叶感受到淮颂用外套将他裹紧带来的温暖,泣不成声。
这个足够骄傲的男人,如今为了他,单膝跪地,血流如注,狼狈至极。
淮景龙像是想起来什么好笑的事情,止不住地笑,“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不,鸳鸯是两情相悦,你这是单相思啊。哈哈哈哈。
还不如你爸爸呢。他为了所谓爱情忤逆父亲,又与家里断绝关系,一直到死。但是人家好歹有人爱,嫂子可是为了他殉情呢。”
淮颂把柏叶护在身后,“明明是你将她推了下去。”
淮景龙阴险地笑着,“关于你父母的事情,我偏不与你说。我要你永永远远,至死都受尽折磨。”
说完解开外套,赫然可见一排炸药。
柏叶和淮颂皆脸色突变,淮景龙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
“哥哥走了,但还有你,还有我。我还是摆脱不了他的影响。这下,我们同归于尽,我的脑子终于没有那个声音了,那个整天把我和他比来比去的声音。”
淮颂快速把腿上插着的刀拔出来,瞬间伤口血流如注。
淮景龙看见淮颂动作,手上抓紧炸药包的栓口,“想杀了吗?你大可以试试,是你扑过来捅/死/我快,还是我轻轻一拉栓口点燃导火索,爆炸来得快。”
说着,淮景龙拉开炸药栓口,长长的导火索一触即发,迈着死神的脚步,朝柏叶和淮颂走近。
“一分钟。”
淮颂反应过来,赶紧推着柏叶让他走,“快跑,别管我,我走不快的。”
柏叶忍者痛、咬着牙根站起来,哭着拉淮颂起来,崩溃大哭,“一起走啊。”
淮颂猛得把柏叶向后推开,“我不求你爱我了,我只求你走。”
柏叶哭着又要去拉淮颂。
“你们谁都走不了,还有30秒。”
淮颂向后对柏叶吼让他快跑,转身拖着残腿向淮景龙扑过去。
滴滴的倒计时声音在空旷的烂尾楼回响,淮颂与淮景龙扭打一团,奋力把淮之尧向楼层边缘带。
如果在下坠的空中爆炸,柏叶也许还有命活,淮颂在做最后一搏。
淮景龙看出淮颂想缠着他,把他拖坠楼。于是不再注重纠缠与淮颂的肉搏,避免被淮颂牵着走,而是抱着柱子稳住身形。
就在这时,一声“爸”让淮景龙楞了神。
淮之尧看着眼前模样痛心,颤抖着声音,“爸,警察都在外面,停手吧。”
淮景龙向淮之尧怒吼道,“你怎么过来了,快跑快回去!”
淮之尧还是一步步靠近,“是要爆炸了吗?爸你做了这么多错事,我不走,我来给你赎罪,我来为他们陪葬。”
还有十秒。
淮景龙怒骂一声,“作孽啊作孽啊,你他妈放开我!”
淮颂松开手。
淮之尧来了,淮景龙如果还这样,四个人必死无疑。
柏叶蹒跚着靠近淮颂,把淮颂护在身下,紧紧地抱住淮颂。
淮颂突然觉得实在太累,不再挣扎,任柏叶小小的身躯羽翼般地将自己护在,贪恋此时的柔软。
淮之尧一动不动,也不跑,流着泪看奔跑的父亲。
他的父亲做错了事,但他的父亲足够爱他。
淮景龙拼尽全身力气向前跑,十、九、八、七……
离淮之尧越来越远。
在爆炸的那一瞬间一跃而下。
炸药包在空中爆炸,所幸大楼尚未坍塌,但三人被炸药包的冲击波震晕,失去意识。

手机还在,就是没电了,柏叶松了一口气。
他那天看到淮景龙在车里等他,就当即把手机录音打开。他激怒淮景龙说出害死淮茂夫妻的真相,也保存下来了。
见没有淮颂的身影,柏叶挣扎着下床想去找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被上了镣铐。
脚踝处的铁环正好箍住,粗长的铁链另一端拴在屋内一根承重柱,难以撼动。
柏叶哭笑不得。淮景龙最后向淮颂说明一切之后,淮颂还是选择了护住他,那淮颂现在应该是可以接受他的吧。
他应该好好地向淮颂道歉。
而且在面对生死后,柏叶发现自己是真的早已爱上了淮颂。原先的种种提醒自己不要深陷,不过是自欺欺人。
因为两个人之间沟壑太多,柏叶在逃避、退缩。
但如今,需要将一切都解释清楚了。
柏叶低头,试着解开脚踝处的铁环。
淮颂推门正好看见这一幕,快速走近将盛着白粥的瓷碗重重放下去。
抓起柏叶的手腕,强迫柏叶看着他,“干什么,你别想跑。”
柏叶抬眼笑,“怎么会呢,我那么喜欢你。”
淮颂一时被这笑容闪到晃眼,可这笑容的出现往往就意味着欺骗。
一想到柏叶做的事,淮颂抓着柏叶的手握得更紧,“柏叶,你又来,有没有意思。”
“事到如今,你也没必要再假惺惺的了。
一开始的喜欢是假,说因为想和我在一起所以一定要去实习是假,去办公室找我说是吃醋是假,自导自演,还在装成爷爷的救命恩人。柏叶,这一桩桩,一件件,我有没有,冤枉你。”
柏叶愣住,淮颂的话彷佛当头一棒。
他无可辩驳,因为这全是真的,全是他柏叶做出的事情。
他忘了还有原主的自导自演。
淮颂其实期待着柏叶的反驳,说他有难言之隐,说他被淮景龙胁迫,说他现在,已经喜欢上自己了。
即使柏叶只说最后一句话。
可柏叶依然沉默着。
淮颂捏起柏叶的下巴,冷冰冰地说,“都说中了是吗?现在是装都懒得装是吗。还不说话,对我那么恶心吗?”
淮颂一开口就后悔了,他心里想问的是:你现在是有点喜欢我的吧。
但话一出口,就变了味儿。
他心里的害怕了。一直以为,都是他在追逐着柏叶。
柏叶是父母死后第一个对他“好”的人,他也实实在在喜欢过柏叶。
可受的伤太多,淮颂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
柏叶被掐得下巴生疼,眼前是完全陌生的淮颂,这副凶狠、冷漠的表情,他从未见过。
柏叶的心更痛,鼻子一酸,流出泪来,“你既然这么恨我,何必把我强留在这。”
淮颂见柏叶没有否认,以为他实在厌恶极了自己,全被自己说中了。
“对啊,我恨你。恨你毁了我辛辛苦苦创立的止颂,恨你——”
淮颂说不下去了,他想说:恨你到现在还不喜欢我。
但他绝不能继续以可怜的姿态乞求柏叶的爱怜。
他什么都说了,自己的童年被虐待的经历,父母的早亡,亲眼目睹母亲的离世,爷爷对二叔的包庇……
这些,还不够可怜吗?
可照样没有引起柏叶的怜惜,该为淮景龙做的事,该伤害他的地方,柏叶一处都没有落下。
淮颂想到这些,狠了狠心,“就是因为恨透了你,所以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慢慢折磨。”
这句话在淮颂心里可以翻译为:就是因为爱惨了你,所以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怕你跑掉。
柏叶被淮颂冰冷的眼神伤到,额角伤口突然一抽一抽地疼,他抬手痛苦地捂住伤口。
淮颂赶紧放开柏叶,料想他伤口疼了,按下心中慌乱,语气仍硬生生的,“先把这碗白粥喝了。”
柏叶不理,仍窝成一团,感受心尖的刺痛。
“如果不想疼,就乖乖把粥吃掉,然后把药吃了。”
柏叶按住伤口,伤口越疼他按得越用力,想摆脱心中那份酸楚。
淮颂发现,抓住他两只手腕将柏叶死死按倒在床上。
柏叶还被这样对待过,下身挣扎得厉害。
淮颂见状,直接整个人压在柏叶身上。
柏叶仍试图反抗。用膝盖抵住淮颂压过来的身体,挣扎中不知碰到了哪里,淮颂痛苦地闷哼一声。
柏叶停住,看见淮颂大腿上的白色绷带已经渗出了血。
他瞬间想起淮颂这处伤是怎么来的,眼泪如泉水般涌出。
他相信淮颂之前爱过他,但也相信淮颂正在恨着他。
原来这么多沟壑还是难以跨越,淮颂受过的伤已经够多了,他却从头到尾肆意挥刀。
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哪有什么理由。
柏叶虽然之前都是乐天派,看起来什么事都嘻嘻哈哈不在意,可那全都是自己积极暗示的假象,因为那些都可以妥协。
他摆烂,他退让,他快乐一天是一天,他得过且过也是一天。
因为那时候他只在乎自己,自己可以掌控自己全部的喜怒悲欢。
可是,现在心里多了个淮颂。柏叶觉得自己再也变不回原来的快乐小狗了。
他突然有些恨淮颂,他把自己变成这样,又拒绝再亲近自己。
淮颂看柏叶停止挣扎,泪眼朦胧,但其中又带着恨意,他心里更加难受。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淮颂俯身亲过去,他不想让柏叶用这副表情看着他,亲得又凶又猛。
他亲到柏叶的泪水,有点咸,又有点涩。
柏叶闭紧牙关,拒绝接受这个吻。
淮颂狠心咬破柏叶嘴唇,柏叶吃痛张了口,淮颂顺势而入,仿佛要把柏叶吃了。
他把柏叶亲得退无可退,细细碾磨柏叶口腔中的每一点,猛烈缠住柏叶舌头,用力拉拽,把柏叶亲得舌根发麻。
“唔——”
柏叶被亲得根本换不过来气,憋得满脸通红,双眼失神,也放弃了挣扎。
一吻终了,柏叶大口地喘着气,而淮颂双眼赤红,盯着柏叶现在这意乱情迷的样子,一秒也不愿意放过。
他喜欢柏叶现在这个样子。
于是淮颂以口渡粥,强迫柏叶张口喝下,喂完了整碗。
结束后,淮颂又把柏叶扶起来坐着,拍拍背以免呛到,抽了张湿巾给柏叶擦嘴。
柏叶咳了咳,“你不吃吗?”
淮颂心中一颤,柏叶是在关心自己是吗?
可他又怕柏叶再耍什么小心机。
淮颂不看柏叶的眼睛,错过了那关切的眼神,“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柏叶叹了口气,看着淮颂走出房门的背影。
想来他也不好受吧。
一会儿,淮颂拿来了药和水,让柏叶吃下。
柏叶知道自己不吃药肯定会背淮颂强制灌下去,于是也没有反抗,顺从地吃下。
吃完就躺下,背对着淮颂,闭着眼睡觉。
淮颂哪也不去,坐在床边就看着柏叶,即使只能看到柏叶的后脑勺。
就呆呆一动不动坐了一上午,也许是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也上床躺下。
一开始也是背对着柏叶,不敢乱翻身吵醒柏叶。
但后来实在没忍住,下床绕了一圈在躺上去,正好和柏叶面对面。
淮颂看见柏叶的睡颜。
刚哭过眼眶红红的,还有泪痕,淮颂轻轻擦去。
额角的包扎格外显眼,但是这张脸实在太过好看,纱布都像个装饰,显得楚楚可怜,又纯洁良善,一副人畜无害的可怜样。
现在多乖啊。
这张红润软糯的嘴巴说不出欺骗人的话,这只小兽,不会做出伤害人的事。
可惜啊,太有欺骗性了。
淮颂轻轻揉着柏叶的脸颊,最后又缓缓地在柏叶额头落下一吻,小心翼翼地让柏叶靠着自己的肩膀,窝在怀里,像之前无数个日日夜夜那样。
熟悉的姿势给了淮颂很大的慰藉,他终于抵挡不住连日疲惫未眠带来的疲倦,沉沉睡去。
爆炸结束后,他们被送入医院。淮颂一醒来,不顾医生和陶斯年一行人的阻拦,非要抱着柏叶离开医院。
柏叶只是身外皮肉伤,额角出血也不严重,养一养倒也可以。
可是淮颂大腿的那一刀实在扎得深,险些扎到大动脉流血过多死亡。医生说必须继续留院观察换药,不能动,伤口极容易二度撕裂出血,万一感染就要截肢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淮颂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他只知道要把柏叶和自己关在一起,要不然柏叶就会跑掉。
于是固执地将柏叶抱回家,大门紧紧反锁,将一群人堵在门外。
淮颂把手机关机扔掉,拒绝接收一切外界消息,只一心一意看守着柏叶。
柏叶听到淮颂均匀的呼吸声,缓缓睁开眼。
淮颂眼下一片乌黑,看样子一直在忙碌奔波,没有睡好。
又是熟悉的姿势,彷佛回到了过去。
他也无比怀念那段日子啊。
如今,两个人偏要互相折磨。
柏叶看着淮颂满脸沧桑疲惫,也在心疼。
他在想,淮颂为什么说止颂完了呢?亚罗湾项目又出什么问题了吗,可他明明——
明明最后把已经放入的虚假材料抽出来了啊。
怎么会,又出什么问题了吗?
两个人之间,又该怎么办呢?
他知道,淮颂是被骗怕了。可是他,实在没有资格乞求原谅。
柏叶迷迷糊糊想着,也许是淮颂的怀抱实在太温暖,他也很快睡着了。
天色沉沉一直到晚上,两个人都慢悠悠醒来,但谁也不动。
都装着自己在睡,都装着不知道对方已经醒来。
但谁也没有打破两个人交缠的姿势。
柏叶放任着淮颂将他越抱越紧,直到他无意中碰到淮颂伤口发现一片粘腻。
柏叶赶忙掀开被子,发现血已经流了一小滩。
急忙对淮颂说,“你快去,快去医院。”
淮颂不理,把柏叶重新拉进怀里,头埋在淮颂颈窝。
柏叶猜测着淮颂的心思,叹了一口气,“你去医院换药,我还在这里,不会跑的。”
淮颂却执拗地蜡烛柏叶,“不,你总是骗人。”
柏叶想了想,“那你打电话让你的家庭医生张丰羽过来,让他过来给你处理下伤口。”
淮颂撇过头,闷闷地说,“他也是淮景龙派过来监视我的人。”
柏叶内心惊诧,也来不及多想。当务之急,还是劝淮颂赶紧去医院。
于是,晃了晃脚踝处的铁环,链子摇摆发出叮当响的声音。
“都这样了,我还怎么走?”
淮颂会错了意,翻身紧紧扣住柏叶的肩膀,眼神阴翳,“所以,你是因为走不了,才留在这。但其实,心里又在想着逃跑对吗?”
柏叶皱眉,他觉得淮颂真的疯了。
可柏叶正常的反应,在淮颂眼里,又是默认。
淮颂终于在天微微亮时放开了他。
自顾自地亲了亲柏叶后,把柏叶抱去浴室。
柏叶醒来时,淮颂在为他做着清理。
淮颂以为柏叶又要挣扎,手下力道重了些。
实际上柏叶现在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不过是看淮颂离浴缸太近,怕水溅到伤口上,于是说,“离我远一点。”
淮颂脸色突变,难看极了,“怎么了,不想看见我吗?我偏不如你的意,那就再来一次吧。”
柏叶这才反应过来淮颂会错了意,可嘴巴被淮颂亲得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睁睁地看淮颂跨入浴缸,压在他身上。
“唔——”
疯了疯了。
淮颂欺身而上,只护住柏叶额角别沾到水,自己腿上的伤口全然没入水中也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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