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从床上站起来:“怎么了这是?”
徐尧说:“淋浴头坏了。”
桑宁往浴室里看了一眼,果真看到了一地的水,他说:“我刚刚洗还是好的。”
徐尧扯过一条干毛巾盖在头上,淋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眉眼:“我也不知道,洗着洗着突然就爆了。”
“我帮你去找工作人员。”桑宁说。
徐尧咳嗽一声,他冲桑宁眨了眨眼睛暗示:“都最后一天了,没关系,我去隔壁借个浴室吧。”
桑宁刚握上门把手的手就这么顿住了。
徐尧心虚地挪开视线,他避开桑宁的注视,往走廊上走去,随即停在了二楼的另一扇门前面。
等徐尧走后,桑宁收回手,他忽地走进浴室,拧开了淋浴头。
水流正常地涌出,没坏。
实况转播间,张闻正在等一桶泡面泡熟,冷不丁一旁盯着摄像屏幕的工作人员说:“徐尧怎么一身水?还怪吓人的,我乍一看以为是灵异事件。”
做节目的很忌讳这个,张闻打了下他的后脑勺,俯身去看监控屏幕:“什么情况啊?”
“他房间里的摄像头被遮住了,就只能看到一身水,然后现在在敲林砚那个房间的门。”工作人员说。
“喷头又坏了?不会吧,之前林砚房间的坏了之后,我们不是挨个都检查了一遍么?”另一人说。
张闻沉思了一会儿,本着恋综导演的直觉:“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啊?”
“就是,你想啊,马上结束了,又有一周见不到林砚。连上次直播的网友都知道徐尧他超爱,这不是得抓紧机会么?”张闻分析,“再加上我们又改了规则,可以说是鼓励这种出格的行为,所以他就直接找借口去见林砚。”
“还得是他,不愧是我三顾茅庐请回来的大主播,很懂啊。”
“那他是故意想去借林砚房间的浴室?”
张闻:“八成是。”
“就算见到又有什么用,谢无宴还在呢。”工作人员不解地问。
张闻:“这你就不懂了,徐尧在浴室,谢无宴在房间里,到时候徐尧随便找个借口把林砚叫进浴室,背着谢无宴发展感情,啧啧,这种氛围——”
“就是可惜我们拍不到。”工作人员说,“浴室里面没有摄像头,房间里的也被遮住了。”
张闻:“……”
啊啊啊啊,他立马要跪求谢无宴把衣服拿下来!
实际上,也的确如张闻所猜测的那样,徐尧就是故意的。
爱情这东西,一步先,步步先。
其实房间里的喷头根本没坏,他只是单纯想来借林砚的浴室。
面前的房门被从里面打开,林砚已经换上了面料单薄的棉质睡衣,露出的四肢纤细修长,整个人放松而慵懒,皮肤白的晃人,是徐尧没见过的样子。
徐尧可耻地心动了。
林砚看到徐尧全身湿透的模样也吃了一惊:“徐老板,你这是?”
“喷头坏了。”徐尧用上这辈子最精湛的演技,他若无其事地用手撩开湿发,“能借你们房间的浴室用一下么?”
谢无宴听见门口的动静,他起身来到林砚身后,他个子比林砚高,越过他的头顶去看徐尧:“怎么了?”
林砚转过头说:“他房间喷头坏了,要借我们浴室用一下。”
谢无宴其实不太乐意,他并不喜欢外人进出房间,更何况是借浴室,但此时林砚在,所以他没有出声反对。
林砚没多想,他之前也遇到过喷头坏掉的事,还是借的三楼浴室。
青年说:“你进来吧。”
徐尧:“谢谢。”
林砚把他带到浴室,他和谢无宴都洗过澡准备上床了,这会儿浴室里还带着潮湿的气息。
徐尧合上门,脱掉已经湿透的睡衣,先冲了个热水澡,把自己洗干净。
这边的浴室里放着两套洗漱用品,泾渭分明,一侧的大牌全是谢无宴的,另一侧则是林砚的。
徐尧伸手挤了点林砚那侧的沐浴乳,往身上搓。
很香,是小苍兰的味道,和林砚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其实心里有点紧张,因为他可不是单纯来借浴室的,这只是他的第一步,接下来的第二步是——
徐尧准备实施自己过来时的计划,勾引林砚!
只要胆子大,敢把老婆拉上床!
他比起陆羁和段辞,优势实在太少,所以他必须要另辟蹊径,开辟另一条赛道。
徐尧关掉淋浴,他擦干自己,只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他放柔了声线,朝房间里问:“林砚,你在吗?”
林砚正坐在床沿等,这会儿听见声音,他站了起来:“怎么了?”
谢无宴蹙眉看他。
徐尧说:“我忘记带衣服进来了,能不能麻烦你给我送下衣服?”
“好。”林砚应了一声,“节目组准备的睡衣可以吧?”
“嗯嗯,谢谢。”
徐尧就准备在他开门进来递衣服的时候,顺势握住青年的手,把他拉进来,在浴室暧昧地拉扯一番。
来吧,先DO后爱,没在怕的!
另一边,跟随林砚视角的观众虽然看不到浴室里的情景,但却能够猜到几分:
【花家还是那个花家,目瞪口呆,恨不得下一秒直接滚上床对吧?】
【诡计多端,真的诡计多端。】
【这哥们也不想想,小主播天天照镜子,真的还会被其他人色/诱么,点烟。】
【通过徐尧的夜袭浴室,恋综打响了规则破坏第二枪。】
【第二枪?】
【第一枪是陆羁,他肯定会攒着报复我们主场攻的,谢无宴,你要顶住啊!】
【我更喜欢陆羁,哈哈哈,陆哥加油。】
房间里,林砚给徐尧准备把节目组准备的睡衣拿出来,他和谢无宴都自带睡衣,没用上这个。
谢无宴靠在床头,他骤然冷下本就阴沉的眉眼,眼看林砚想去送衣服,男人忽地起了身。
他用力按住林砚的肩膀,开口说话时的声音是旁人从未听过的凉薄:“浴室里就有浴袍,需要我帮你拿吗?”
徐尧听到谢无宴的声音后就没了声响,许久后,他扭曲着一张脸,咬牙说:“不用。”
什么人会把浴袍放在浴室啊!不怕被淋湿吗?!
林砚听他们说话,总觉得晋江攻和花家受在修罗场。
这个想法有点太超前了,为什么徐尧会跟谢无宴修罗场?
谢无宴的力气很大,林砚被他按的有点痛,在他开口之前,男人已经松了力道,不轻不重地用手虚抓了他一下。
这一下抓比按威力还要大。
林砚差点跳起来。
因为那一下酥麻的痒从他的左边肩膀扩散开来,他整张脸都泛着烟霞般的粉,湿润的雾气蒙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谢无宴发誓,他只是因为不自觉地用了力气,怕林砚这样细皮嫩肉会痛,就想给他揉一下,结果就成了这样。
真就全身都是敏感点?
谢无宴:“疼啊?”
男人心虚地想伸手再去拍拍他,被林砚躲开了。
当然不疼,但就是又酥又麻的痒。
在这时候,节目组昨日借给他做功课的手机震动起来,林砚避开谢无宴,接通了电话。
张闻声嘶力竭地说:“扒开头顶的衣服,求求你们!”
林砚正用手按住自己的左肩,等那种感觉自行消下去,他直接说:“张导,不好意思,不行。”
张闻:“……”
林砚的声音好像不太对劲,不像寻常的声线,哇呀呀呀,徐尧到底进去干嘛了!不会真被他得手了吧?
谢无宴居然没发觉?
这小子平时那么难搞,关键时刻掉链子?!
徐尧也很奇怪,他在里面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林砚靠在床边,半垂着眼皮,一只手在按自己的肩膀。
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青年原本白璧无瑕的脖颈带了一点粉,就像水墨画里用胭脂点上的一片桃花,特别媚。
徐尧问:“你怎么了?”
“没事,有个蚊子。”林砚直起身体,“你跟节目组说一声吧,莲蓬头修起来很快的。”
徐尧拉紧了浴袍,他看着面前青年漂亮的眉眼:“好。”
谢无宴眸中原本因为林砚而消散下去的冷意又浮了上来,他抬起头,看向墙壁上挂着的闹钟:“已经十一点了。”
徐尧扬起眉毛:“才十一点,还算得上夜生活刚开始。”
谢无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淡地扯了下嘴角:“看样子你的夜生活很丰富。”
徐尧结巴起来:“我不是,我没有啊,你别乱说。”
他下意识去看林砚,生怕他信了谢无宴的话。
林砚却没有察觉到两人间剑拔弩张的微妙氛围,他是真的困了,揉了揉眼把徐尧带了出去:“别闹了,去睡吧。”
徐尧乖乖地被带出门。
他站在走廊上,还想解释一下自己真的没有夜生活,他全靠自己的手活,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谢无宴硬生生插进来,隔开了他跟林砚直接的距离。
谢无宴伸手按在门把手上,垂眼冷冷地看了徐尧一眼,随即“碰”地一声将门关上,彻底将他赶了出去。
徐尧愣了一下,他对林砚态度好,可不意味着他能容忍谢无宴。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徐尧发誓,下一期恋综他一定要让谢无宴站在门外,看着他和林砚一起睡觉!
“叮铃铃——”
尖锐的闹钟铃声在耳边响起, 床铺上的青年原本将脸埋进被子里睡得正香,这会儿被吵得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下意识伸手往旁边摸了摸,凭借着本能按掉闹钟。
怎么今天闹钟响的这么早?
林砚在心底不满地嘀咕了声, 翻了个身, 闭着眼睛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来, 这好像是他昨晚特意调的时间。
今天是第一期录制的最后一天,昨天下午回来的时候, 陆羁说今早想早点起来, 给他们最后做个早饭。
虽然话是很贴心没错, 但男人当时的神色,林砚很怕他会在早餐里下毒,于是他暗戳戳地定了个闹钟,想今天起早给陆羁打个下手,好防止出现什么不应该发生的“意外”。
回忆到这里,林砚终于恢复了清醒, 他痛苦地用额头抵着枕头,把自己撑了起来, 认命地开始醒神。
现在才早上六点, 林砚本以为自己起来的够早了,但一转头却发现房间里另一张单人床是空着的,甚至连被子都已经整整齐齐地叠好, 就跟昨晚没人睡似的。
他把视线往旁边挪了挪, 看见谢无宴本人就坐在床边, 垂着眼皮正在收拾带过来的手提箱。
别说, 看起来与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还怪居家的。
他这会儿穿的又跟前几天不一样, 每一件都是奢牌,看起来虽然款式简洁,但价格可完全不简单。
林砚揉了揉自己的额心,懵然道:“你怎么也醒的这么早?”
谢无宴把最后一本带来打发时间的手稿放进箱子里,视线落到他身上:“睡不着。”
他没有说谎,自己的确是睡不着。
而且自从住进这幢别墅里之后,不仅仅是谢无宴,除了林砚之外的其他六个人就没有连续睡着过四个小时。
特别煎熬。
谢无宴昨夜一整晚都在想,他知道自己冲动了,一旦规则被破坏,不仅他可以破坏别人的约会,别人也可以肆无忌惮地反击。这给所有人带来了很多不确定的变数,而且不知是好是坏。
就像徐尧昨天夜里找借口来借浴室一样。
但是好在这第一期录制即将结束,在事情变得失控之前,林砚可以抽离出来,不用天天面对其他五人,再加上自己得天独厚的邻居身份,谢无宴其实是希望恋综早点结束的。
可在黑夜的晚上,听着一片寂静里青年的呼吸声,谢无宴又不是很舍得这个夜晚结束。
毕竟之后短时间内,他可能就没有这样与他贴近的机会了。
男人侧躺在床上,折起手肘用视线描摹着黑暗中林砚的剪影。
他没有丝毫睡意。
他像一头面临无数情敌的雄狮,不分昼夜地在焦躁,承受着爱情的折磨,同时试图从细节中找到一点足以慰藉他的甜蜜。
比如现在。
他感受着身边人绵长的呼吸:这一点点甜意足够他品尝很久。
直到天边亮起了黎明到来前的一丝微光,谢无宴才合了一会眼。
林砚听着他的话从床上爬起来,他跟谢无宴不一样,这几个小时的睡眠完全不能满足他的需求,这会儿人虽然醒了,精神还有些困顿。直到他一路进了浴室,用凉水打在脸上才清醒了过来。
洗漱完毕后,青年从浴室里出来,整理了下行李,将床铺上的被子叠好,把遮住摄像头的衣服拿了下来。
等到林砚下楼的时候,陆羁已经在那儿很久了。
除了他以外,还有段辞和江舟凉,三个身高马大的男人将厨房挤的满满当当。
林砚没想到居然这么多人都提前起床了,惊讶地说:“你们都不睡觉啊?”
段辞看着他解释道:“最后一天了,睡不着。”
段辞也不会做饭,他单纯就是一晚上睡不着,他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
陆羁有约会,江舟凉和谢无宴都和林砚一间房,只有他什么都没有,段小狗觉得自己现在严重落后好感度,这可不行。
他辗转反侧到清晨的时候,看见陆羁轻手轻脚地走下来,段辞干脆就跟在后面。
只是没想到江舟凉也起的这么早。
江舟凉还没来得及打发蜡,向来整齐梳在脑后的头发难得散乱地搭在额前,他手里拿着个吐司面包:“这几天都是陆羁做饭,这次我来吧。”
陆羁冷冷地扫他一眼,嗤笑:“你会?”
真会的话,第一天不站出来说?
陆羁原本对江舟凉没什么印象,就觉得是一个校长的合作对象,之前来找过林砚,但自从昨天之后,他就明白了其余嘉宾没有一个是置身事外的。
江舟凉不动声色,开口时声音依然是温和的:“我查了一下教程,可以帮忙炖个粥。”
陆羁并不想接受他的帮忙,直接拒绝道:“不用麻烦了,我一个人就可以。”
段辞凑过去拉开冰箱:“还有什么?”
他往冰箱里看去,之前买的菜还剩下几块肉和蔬菜,做个早饭还可以,他们上午就可以回申城了,段辞对此简直松了一口气。
和谢无宴的矛盾不同,段辞的想法很简单,他就想快点回到学校。
在申大,他和小学弟有太多事可以做了。
还不用面临这么多人的插足。
那边林砚见他们三人合作愉快,也就不准备加入,他在客厅里走了一圈,去看自己的小花苞,准备把它带走。
但这一看之下,林砚就怔了。
这会儿小花苞看起来已经完全枯死,原本的绿意鲜嫩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枯黄,根部已经腐烂。
林砚:???
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怎么几天不见就彻底成这样了?
其余人陆陆续续地从楼上走下来,见林砚站在窗前,都围了过来。
徐尧一看之下也啧啧有声,不过前些天这花苞就已经泛黄,他有心理准备。
徐尧试图安慰他:“没事,我下次送你更好的花苞,你想要什么品种的?”
林砚:“不用,我本来也就是试着养养。”
顿了一会,他又挺迷惑地说:“不应该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向不爱插话的桑宁忽地伸手指了指花苞的根部:“应该是水浇多了,土壤过涝,你看根部。”
林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根部和土壤的连接处浮着一层烂泥,完全裹在了枝桠根部上。
谢无宴看着青年怔忪的神色,意味不明地补充:“我看到陆哥经常给它浇水。”
徐尧:“……”
这时候提起这个,好茶,比桑宁带回来的花茶还要浓。
“陆哥跟我说过,他一天浇两次,也不至于吧?”林砚说。
自从知道了花苞的死因,徐尧就有点心虚,这会儿听林砚这样说,他只得先承认:“我好像每天也会浇个一两次。”
他这属实是谦虚了。
他是高兴了来浇水,不高兴了来浇水,昨天半夜借浴室勾引失败后,徐尧还特意下来浇了一次水,因为他气的睡不着。
桑宁神来之笔:“段辞有时候也会浇水。”
林砚:“。”
一次两次是不多,但耐不住几个人同时来个一两次,这不死就怪了。
青年伸手摸了一下小花苞的黄芽尖尖,没再动它。
早饭做的很快。
陆羁随手煮了一锅青菜瘦肉粥,江舟凉切了个吐司面包,分端给其他人。
这碗粥卖相很好,热腾腾的,叫人很有食欲。
林砚右手边放着吐司面包,左手边放着粥。
他低着头先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浅浅地试了一下温度,或许是觉得烫,又吹了一口才吃下去。
腮帮子鼓的小小的,看起来很可爱。
他先喝的粥,陆羁就笑了。
男人抬起碗,比起林砚的吃相,他就要狂野很多。
陆羁也不嫌烫,他端起碗,很快地喝完整碗粥,单手支着下巴看了林砚一会儿,主动开口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这句话宛如一颗被丢进湖里的石子,溅起一片涟漪。
林砚想了想:“都可以,等收拾完就走?”
他答应了陆羁和段辞顺路一起回申城,这样也不用再分开买票。
陆羁:“好。”
谢无宴几乎没怎么吃,他只吃了小半块面包,男人挽着袖口,抬头说话时的神色淡淡:“你和他们一起回去?”
林砚点头。
谢无宴接着说:“不如和我一起,我比他们顺路,可以直接一起回家。”
陆羁眯起了眼睛,他那种天生的直觉在提醒他,谢无宴不是一个好对付的情敌。
从理论上来说,的确是谢无宴更顺路,毕竟他就住在林砚隔壁。
还没等林砚出声答应,陆羁就开了口,声音恢复成了一贯的懒散,眼神却很凌厉:“说起来,小学弟,我还没去过你家,什么时候可以去你家玩?”
他这话一出口,段辞也来劲了。
段辞还是后来才从陆羁和林砚的聊天中得知林砚搬家的消息,这给他带去了很大的挫败感,他原以为自己已经融入了林砚的生活,是对方最好的朋友,但林砚却依然不想依靠他。
这其实是一种很游离的生活状态。
林砚总是把自己和其他人分割开来。
段辞也跟着说:“小学弟,下次找个机会去你家玩好不好?你都没跟我说你搬家了,我还想去帮忙呢。”
他们两一唱一和,林砚想了想:“那下次找个机会吧,不过我家也没什么好看的,很普通。”
“我们可以联机打游戏。”段辞说。
江舟凉一直不动声色地在听他们说话,见状突然插话,对林砚问道:“你和谢无宴住的很近吗?”
林砚说:“隔壁邻居。”
徐尧喝粥的勺子差点插到脸上,居然住的这么近!四舍五入这不是天天住一起么?
桌子边上的几人全都油然而生一种危机感,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可不行。
陆羁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有空吗?我们几个一起走?”
段辞也眨巴着眼睛看着林砚。
他的眼睛乌黑,瞳仁很大,像林砚见过的大金毛,让人很难拒绝他的请求。
林砚视线游移着说:“也可以。”
谢无宴放下了手里的勺子。
段辞高兴起来。
徐尧眼巴巴地看着,他也想去啊——但他找不到理由,他今天回申城还有个公事要办,他选择了另辟蹊径:“林砚,下次来我家玩吧?我最近想学架子鼓,你教我好不好?”
林砚想说,你昨天还说自己想学滑板,怎么又变架子鼓了?
他还没将这句话说出来,那边江舟凉也开了口。
江舟凉比徐尧更忙,他积攒了一堆的公务,得直接飞G省参加会议,但他仍旧开口邀请道:“16号的合作仪式,方便找个时间出来聊一聊么?”
桑宁也是如此,他回去后关于画展的事还得跟方明正商量。
他将手放在膝盖上,不甘示弱地说:“我准备举办一个画展,想邀请你。”
林砚看着他们,他冒出了一个惊悚的想法,难道不止谢无宴和陆羁他们,所有的主角六人组都……?
面对数位嘉宾的邀请,林砚随口统一找了个借口,等有时间再说。
【一个个邀请的样子好像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给老婆点烟.JPG】
【谁懂,小花苞的死亡时间好像东方快车谋杀案,人人都是凶手(推眼镜)】
【小主播懵懵的样子可爱,我亲一口就跑。】
【花苞乖乖喝水,花好,人疯狂给花灌水,人坏。】
【终于要出组了,我原地复活!】
【主播宝宝可爱捏,咦,我被传染了,我也开始叫主播宝宝了,这个称呼有魔性,怎会如此!】
一顿早饭结束,等所有人都上去整理行李之后,大厅里只剩下谢无宴一人。
他的行李早就在起床的时候收拾好了。
男人立在窗台前,低头看着那盆枯萎的小花苞,他想起林砚失望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动,忽地伸手带走了它。
林砚提着行李箱下来的时候, 发现谢无宴和陆羁他们几个人已经等在外面了。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别墅门口,司机坐在驾驶位上,但江舟凉倚着车门却没有直接上车,他微微抬头朝着某处看着, 像是在等谁。
青年一出现, 江舟凉就站直了, 他朝他走近了几步,风度翩翩地说:“我先走了, 有时间随时联系我。”
他们两终于加上了微信。
林砚点头, 应了一句:“好。”
江舟凉还想与他说一会儿话, 但是这里毕竟不太合适,他又抬了抬眼,将目光转向其余人,尽管互有敌意,但他还是维持着面上的礼貌,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随即坐上车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陆羁见江舟凉已经走了,朝着林砚走过来:“我们也走吧?”
谢无宴原本一直站在大厅里, 见陆羁靠近林砚, 眉头皱了皱,也跟着走了过来,他瞥了一眼陆羁伸向林砚行李箱的手, 对林砚直接道:“坐我的车?”
陆羁冷冷地扫了眼谢无宴, 说道:“还是我来送他吧, 毕竟我没去过他家, 还需要他指路。”
如果换作旁人,谢无宴问一下肯定就走了, 但林砚不一样,他不想让林砚坐别人的车。
尤其还是对他别有用心的人。
谢无宴淡淡反驳:“你可以用导航。”
陆羁一口拒绝:“我不习惯用那个。”
谢无宴:“多用几次就会习惯。”
陆羁也寸步不让地说道:“我不喜欢的东西,怎么用都不会习惯。”
他们两都是大帅哥,站在那儿就跟豪车车展上的模特一样,但针锋相对的气势却像在什么格斗场。
陆家和谢家都是有头有脸的豪门,尽管隔了城市,但在社交场上还是偶尔会听到对方的名字。
陆羁原本对谢无宴无感,这会儿却越看他越讨厌,感觉他们两个人像是天生犯冲。
谢无宴的语气随着两人的对话而变得越来越冷,陆羁也不妨多让。
段辞站在一边,他没去管那边的战场,反而对一旁的林砚趁机发出邀请:“小学弟,还是坐我的车吧?”
他的语气很没有攻击性,偏黄的头发配上阳光的笑容,让人会很容易答应他的要求。
但段辞话音刚落,陆羁二人就停下交谈,一转头全都看向段辞。
陆羁没想到会在这里被段辞偷家背刺,看着他冷笑了一声说:“段辞,你车都开不好,忘了上次在高速上的事么?别又在路上变道的时候撞车了。”
段辞脸上热血上涌:“……”
想互揭老底对吧?
光说他,但是陆羁也不是没有出过事故。
他磨了磨牙,正想反击,反倒是被邀请的主人公林砚看不下去,打断了三人间的奇怪氛围,他边思考自己是不是也该买辆车,边说:“要不我还是自己买票回去吧,就不麻烦大家了,你们先走。”
段辞感觉他们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立刻准备补救:“别别别,小学弟,你别听陆羁瞎说,我开车可稳当了,不然我爸妈也不会让我自己开车的。”
他被逼急了,连“陆哥”都不叫了。
一旁的节目组原本拍的正乐颠颠,张闻见状挺身而出为林砚解围:“要不这样,林砚,还是我们节目组送你吧?反正我们也得回申城,车上空位置还多。”
他是最不想林砚现在选择的人,最好到节目结束再选,买股好,观众们都爱看买股!
既然张闻都这样说话了,林砚便应了一声:“谢谢。”
“没事,不用谢。”张闻心情颇好地大手一挥。
林砚跟负责开车的工作人员先去了车库,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在他身后,段辞可怜兮兮地叫住他:“小学弟,你还没告诉我你家地址呢。”
林砚把小区的地址报出来,段辞又高兴了起来,对他说道:“那等会见。”
另一边,林砚走后,谢无宴径直转身上了车。
陆羁单手提着车钥匙,在拉开车门上车前斜睨了身后的摄影师一眼:“这一段剪掉,谢谢。”
摄影师:“……”
比起正片,这些才是精华啊!
在回程的路上,节目组那辆车很热闹。
司机开的慢,导演组有一波没一波地在跟他们打趣。
林砚听的挺高兴,他没有插话,但还蛮喜欢听他们聊天。
一个工作人员高兴地说:“张导,我们预告片播放量已经破五千万了!宣传曲排名也在涨,除了新歌榜第一,已经在总榜前200了。”
“蛮好,等正片剪出来再多约几首歌。”张闻是典型的想到哪儿做到哪儿,立即打电话联系昆仑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