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上将的金丝雀—— by良北桑
良北桑  发于:2024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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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祁不屑的哼气,“你这么喜欢跪,那就在门口跪到天亮再起来吧。记住,谁都不许扶穆少爷。”
小六哀嚎,“穆少爷,你不要为了我这样下跪,你快起来吧。”
只见临祁从皮衣里的皮夹掏出一个钱包,把里面的钞票都倒了出来,冷冽道:“拿了钱就给我滚。”
小六用手爬着地板,哆哆嗦嗦的将厚厚一沓的钞票卷入怀中,然后又颤颤巍巍的抖着身子爬走了。
天空也不做美,下起了倾盆大雨,雨点簌簌而下,光与影界限被抹去,水乳/交融,模糊了青砖绿瓦,铜墙铁壁。
只见临祁站在高楼上,看着底下依旧还在下跪的穆久。雨实在下的有点大,噼里啪啦的,吵得他心烦意乱。
他倒是要看看,穆久能跪到什么时候才服软来求他。
此刻穆久被冻的全身发颤,忍不住哆嗦,雨点冲刷过他的身体发肤。他最终还是熬不住了,失去了意识,扑的一下倒在雨地里。
旁边的仆人也不知是扶起好,还是怎么样,你看我我看你的,无地自容。
只见临祁走出房间,他冒着大雨前行,脚步铿锵,拦腰抱起穆久后走进了屋子里。
穆久全身湿透,脸色也惨白的厉害,如那银装素裹中掉落的一朵雪花,清冷,易碎。
临祁叫人请了个大夫。
穆久本身就骨子弱,不出所料的感染了风寒。
临祁眉头微微蹙起,看向从穆久房间搜刮出来的小人,被针扎的千疮百孔,似乎与代表着它的主人有着深仇大恨似的。
作者有话说:
这个星期第二更,谢谢泥萌的收藏与评论。么么哒

他还来不及完全的睁开眼睛,就被当头一击。
“这什么玩意?”临祁站在床边,眸色深暗,底蕴沉冷,脸色并不好看,他微微颔首指着那个小人的方向。
“你搜我屋?”穆久声音沙哑,险些说不出话来,他咳嗽了几下,惨白的脸染上几分病态的红晕。
“我在我家干什么,还要跟你汇报?”
穆久不想理会他,再与之不屈不挠的争辩,他将那个小人扔到地上,然后倔强的背过身子,冷冷道:“随你。”
“别以为你装病,我就会心软对你好点。”
临祁看他背过身体,眉心凝起一丝寒意,虽然嘴头是这么说的,但也没再跟他执拗下去。只见他弯下身子将那个小人捡了起来,有些做贼似的放到兜里。
他走出屋外,对着门外的下人叮嘱了句,“看好穆少爷。”
穆久对于临祁的抗争并没有就此停止,他开始绝食。每次厨房的人端来上好的佳肴,他连看都不看一眼,扔到地上。
傍晚,临祁回到临府,只见管家摇摇头,“穆少爷今天什么东西也没吃。”
“那就扒开他的嘴,灌下去,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我要你们干什么用?”临祁怒不可遏,眸底风雨暗涌,一把推开穆久的房门。
临祁虽然做法很粗鲁,但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管家也知道临少做法不对,但他的这种行为十分的矛盾微妙。表面上说着伤人恶毒的话,用强迫性的举动让穆久屈服,但是又不想真的让穆久去死。
以临祁这种残暴的性子,要是真的想折磨一个人,真的就是真枪实弹的折磨致死,而不是把他像个金丝雀般的圈养在身边,好吃好喝的供着。
两个仆人挟制着穆久,试图给他喂饭,但是没吃几口,他就又吐了出来。
“你现在不吃,我等会就让你跪在地上把饭给我舔干净。”临祁威胁着,脸色更加阴沉了下去,旁边的仆人吓得发抖,生怕主子发怒下人遭殃。
穆久依旧无动于衷,他眼神空洞无光,瘦的似乎像个纸片人似的,被风吹一阵就飞了。
他没有讲话,抬手就把桌上的饭菜打翻了,然后踉踉跄跄的跌倒在地上。
“我不吃,我就是饿死我也不吃。”穆久怒嗔道,他眉目阴冷,似积满常年不化的残雪。
“好,那你就饿死算了,不过你别死在这,我嫌脏。”临祁用手指狠狠地掐着他尖巧玲珑的下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咫尺之遥间似燃着烧不尽的战火。
“那你把我扔出临府,像对小六那样。”
听到这句话,临祁气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只见穆久左边惨白的脸浮肿,连口腔都泛起了血味。
“你做梦。”
“不折磨你到死,我怎么会爽快?”临祁用手将他从地上大力的拽了起来,穆久的背脊骨不小心撞到身后的凳椅上,疼的他发颤。
“你报复我,还不够嘛?”穆久苦笑,眼中含着莹光,却迟迟没有泪水落下。
“不够。你最好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别给我耍性子,摆脸色。你可不是穆家的少爷了,你现在只是我临祁卑贱的玩物,连临府的下人都不如。”
撂下这么一句话,临祁像是宣誓般的甩手,将他抛到角落,然后转身离去。
但临祁也没就此罢休,隔天他摆着架子不情不愿的问局里的弟兄,“送给气头上的人什么礼物,才能消气?”
弟兄们见着临祁这幅样子,打趣道:“怎么,惹嫂子不高兴了?”
“女人嘛,最好哄了,说几句好听的骚话,再送点金银珠宝,值钱的玩意。”
临祁“哦?”了声,听话只听一半,立即让人定制了一个戒指,是红宝石钻戒,还挺贵。
他拿着精致的盒子,也不知道穆久会不会愿意接受,直接将那个戒指强制性的套在他的中指上,尺寸刚刚好,不大也不小。
穆久刚刚饿晕过去,临祁让医生给他灌了补药,这才恢复了点精气神。
等醒来的时候,临祁早已离开,他的中指上多了个艳俗珍贵的红宝石戒指,一看就是女性才佩戴的首饰,他以为是临祁特地买来侮辱他的。
穆久心一横,将那枚戒指摘了下来,然后吞了下去,只见胃里翻涌着一股绞痛。
作者有话说:
前期穆久也在成长中,比较冲动。

第9章 一个人真的恨你,是不会让你留在他身边的
穆久痛的晕厥过去,纸片般苍白的脸浸满淋漓的冷汗。
他再次醒来,是在布满消毒液和酒精的私立医院,这战火不断的时代,公立医院的床位早已被伤员占据,匮乏不已。看在临祁的面子上,他靠着关系进了较好的病房。
他刚刚才洗胃过,救回一命,如今手腕上还挂着吊瓶,被扎的青紫的手背微微抽/动就有些疼。
临祁接到他吞戒指自残的消息,刚刚忙完局内的事情,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他站在病房外,透着薄玻璃,看向病房内脆弱的人,眼神寂寥又幽怨,“怎么回事?那么大个戒指也能给他吞进去了?”
临祁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管家脸上黑的没法看,只好频频点头。
每次主子不高兴,受怕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下人。
临祁推开门走了进去,穆久装睡,紧闭着双眸,但睫毛还在止不住的微微颤动,像迷茫走失时蝴蝶扑扇的羽翼。
“真长能耐了?现在都学会吞戒指了,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临祁尾音拉的老长,声音低沉而又具有威慑力,让人胆颤惊心。
穆久依旧敛着张脸,装死人不理会他,无动于衷的漠然对待他。
“再装睡,我把你从床上拖下来扔到走廊边。”
穆久听到这话后,不情愿的睁开眼。他全身骨头都要散架般,泛着刺骨的疼痛。他像个傀儡,毫无生气。
之前他骄纵,傲气,生动活泼的宛若纸卷上最洒脱的一道画。现在他惨白,破碎,像是寥寥几笔的残墨,晕染凝固在那一纸荒唐之中。
“既然没事了,就给我滚回去。”临祁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丝毫不在意他的感受。
他明明刚刚才从阎王殿拉扯回来,伤痛都还没痊愈。
此刻床前的男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用眼神诠释他明明就是作,不怕死。
但是自己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跟他又有何干?
穆久视若无睹他的冷言冷语,淡淡道:“我病还没好,要呆医院。”
临祁越发逼近,用健壮的手臂撑在穆久的身体两边,压迫感迎面而来,他墨深眸中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反问道:“哪里还没好?我亲自给你治治?嗯?”
他声音低沉,尾音上调,咬着的字眼颇有几分带着压迫的威胁感。
“不关你的事。”
穆久依旧犟脾气,不屈不挠,誓死抗争,“你再逼我,我昨天吞戒指,今个我就割腕,死不了我就一直换法子去死。你继续逼我吧,反正迟早有一天我会彻底消失在你的面前。”
“这么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临祁一只手掌紧握上他的脖颈,这力道让穆久苍白的面色多了几分过激的晕红,他差点窒息过去。
穆久闭着眼睛,看不到临祁那张恼怒阴沉的脸,慢慢失去了颜色。
临祁看到他死气沉沉的面容,慢慢松开自己的手,然后攥着拳头收了回去,他背过身,从嘴里吐出比刀子还尖锐的话语,“呵,你就算死在医院,医院都嫌你肮脏不得体。”
穆久不知道其每次临祁插向他的刀,都会数以万计的插回到他的身上。反正两个人都是伤痕累累,疼痛难忍,那就比谁的伤口更深更狰狞罢了。
临祁走后,管家走了进去,唉声叹气,“穆小少爷这么折磨自己,伤的是自己的身体啊。我看你跟我孩子一般的年纪,看着也......心疼。”
穆久空洞的眼神幻变了些许哀伤的情绪,他喃喃自语,“他不想让我好过,那我就满足他,让他看着我痛不欲生。等他哪天解气了,说不定就放我走了。要是没解气,我就认命的去死吧。”
“反正现在的日子,生不如死,说不定真的死了就解脱了。”
“穆小少爷,一个人要是真的想折磨你,恨你,是不会把你时时刻刻留在自己身边的。”
“有句话说的好,眼不干为净。”
穆久迟疑,停顿了下,他语重心长的应了句,“我知道了。”
他也不是傻子,懂得管家的言外之意。
管家欣慰的抚摸了下穆久的头发,眼眶似乎都有点湿润,“如果我的孩子长到你这个年纪,说不定早就娶妻生子,家庭美满了.....”
管家遗憾的叹了口气,手上抚摸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用袖子遮着自己流泪的眼眶,偷偷用手指揩去。
“你的孩子......”穆久失语,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的孩子早年上战场去世了,他从小长得瘦小,被同龄的人欺负,但是国家需要打战,他又是第一个挺身而出的,他是英雄,英雄啊.......”
管家眼中闪着慰藉希冀的光芒,穆久叹了口气,活着的人却不爱惜自己的生命,而死去的人早就没了活着的权利。
这几日,临祁也没去病房里打扰他,每次匆匆来到医院,都只是透过门外的玻璃远远看一眼,习惯性的问一句,“他今天吃饭了吗?”
听到仆人说他正常吃了一日三餐后,临祁才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有存稿我就发了,写的实在太慢了。

他坦然自若的躺进浴盆里,只见屏风投下一阵黯澹的阴影,像铺天盖地的梦魇笼罩了过来,把他脸上残余的光都遮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此刻的空气,压抑、沉重、窒息。
穆久知道,是他来了。
临祁扯开帘子,依旧用那种居高临下,毫无温度的眼光看着他,他穿着件少见的英式白衬衫,看上去倒没平时那般不怒而威,蒙昧阴沉,就连犀利的轮廓都柔和了些许。
穆久轻轻一瞄,扣子也没扣全,感觉是刚刚从外边风流过一般。
“怎么?舍得从那死人堆爬回来了?”
穆久知道他口中的死人堆是哪里,但他也没像平时那般恼怒,此刻他轻轻哼笑,细碎的声音从口腔里喷出,有几分撩人。
他神情自若,眼型是极其温柔的桃花眼,眼梢处微微上挑,浅浅一眯就显得那样含情脉脉,让人情不自禁般的如堕烟海,属实勾魂。
“滚。”穆久吐出这么一个字,声音戛玉敲冰,但又带着几分调情般的嗔怒。
“滚?滚哪里去?”临祁单边挑眉,玩味反问。接着他镇定自若的迈着步子,走到穆久的浴盆前,故意用手打捞着里面的花瓣,打量着他在水下模糊不清,若隐若现的胴体。
临祁喉结一紧,嗓音低哑,难以把持,“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真恶心。”
穆久听闻后不屑歪头,不再与他四目相对,微微颔首间带着些许的傲娇之气,但在临祁的眼中却有点欲情故纵了。
临祁用宽大的手掌将他打捞起来,此刻水花四溅,穆久还来不及有什么防备,就被他摁倒到旁边的屏风上。
穆久面上难得露出笑,特别是在他的面前,虽然很浅淡。
“你又在做什么妖,耍什么歪心思,怎么不吵不闹了?不跟我继续抗争到底了?你现在在我面前献媚,勾引我又是什么意思?”临祁宽大的手轻掐着他如此纤细,仅值一握的脖颈。
穆久嘴角拉扯出危险而又迷人的笑,他低头轻吻了下临祁冰冷的手背,暧昧不清。
仅此一吻,拉近了彼此的咫尺之遥。
“我想好了,既然抗争无效,那就学会享受吧。”
“说不定等你哪天玩腻我了,我就能走了。”
穆久歪头一笑,调皮间又透着狡黠。
“真是可笑,不知廉耻。”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下一秒临祁就急不可耐的,将他禁锢于自己的胸膛之中。
节骨分明的,泛着骨感的手指交缠不清,来来回回的摸索着对方手掌间的纹理,像是试探,勾引。
穆久用粉嫩,纤细的指尖划过临祁粗壮的手臂,顺着那细微滑动的弧度,只见蜿蜒的青筋慢慢的暴起。像是点燃了禁欲的导火线,一触即发,不可收拾。
他们贴的那样近,能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声,心脏扑通乱跳的声音,是那样的不安分。
呼吸紊乱间,穆久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胭脂水粉味,他咋舌,但也知道临祁是从哪里回来的。
穆久不想过问,所以也没提,反正他也不在乎。
穆久下巴靠在他肩膀之上,但眼神却暗了下来,转瞬即逝间带着几分杀意。
临祁止不住的,情难自控的掐着他的腰身,拦腰抱了起来。两个人滚落至床榻处,连帘子都没拉,只见空气中发出咯吱的低沉声响。
临祁宽大的手掌抚摸上他的后背,挑逗似的从肩胛骨往下。他的身体似乎过于清瘦,包裹着张雪白的皮,底下都是骨骼,有点硌。
穆久柔软的嘴唇贴上临祁深深的锁骨,不熟练的舔舐着。
临祁强势的侵略着,他攻占城池,最终掠夺一寸之地,醉生梦死,沉溺于其中。
随着空气中此起彼伏的浑浊呼吸声,帘布映出交织的影子。穆久撩人心弦的喘/息着,他止不住的颤抖着,脖颈往上仰着,汗珠似那桃花瓣上的晶莹雨水,带着淡淡清香滚落而下,晕染氤氲了那春日的一份暖意。
穆久不像当初那样,抗拒他,反而变得有点主动。
临祁放慢自己的动作,低头吻他。
穆久下意识的想要偏头躲避,但此刻头脑却清醒了过来,他抬头回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原版违规被审核大大打回来了,这是改过的。我只能说(我以后再也不开车了。)

第11章 束缚的恨意,你瞒我瞒
纵欲过后,穆久大汗淋漓,趴在床榻上喘息。只有半边身子遮了凌乱的被褥,冷白的肌肤被烛火照的晶莹剔透,似开在雪地里的梨花,淡雅清冷。
临祁从床上下来,用手掏了掏挂在架子上的大衣,手掌发出一阵银光闪闪。
穆久眼眸周边连着脸颊都泛着愠色,被烛光点缀过的面容宛若半掩桃花,若隐若现。
临祁用手撩拨起他额头湿漉漉的碎发,呼吸滚烫,眼神阴鸷,用强迫性的侵略口吻说着,“戴上,不喜欢也给我戴着。”
穆久眯着眼眸,只见他手掌摊着一对银戒指,上面似乎还刻着他们两个人名字的缩写,他心里不由得一颤。
真恶心,明明那么讨厌他,恨他,为什么还要在戒指刻上他们的名字,是想表示他这辈子都得被临祁束缚,捆绑着嘛?
他瞳孔骤然紧缩,指尖微颤,他们之间的孽缘什么时候能够终止。
“好。”亘久之后,穆久无可奈何的轻声说道。
听到他答应之后,临祁握起他纤细如葱的手指,低头吻了一下,印下自己专属的痕迹,然后将那枚戒指戴到他的中指之间。
穆久闭着眼睛,他幻想着如果眼前这个人要是临渊就好了。
临祁怎么可能会这么温柔的对他,还会在他的指间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一切都像是假象。
如果是临渊.....
他嘴角露出苦涩的笑,临渊在看到他跌入泥潭般肮脏不堪的模样,说不定早就对他厌恶至极,怎么还会再舍得看他一眼。
时时刻刻他想到临祁在他身上落下的吻,宛若古时对奴隶惩罚的烙印,带着罪恶和耻辱的标记。
虽然身体发肤都在抗拒他,但是又不得不跟他捆绑在一起,好像他们早就成为了一根绳的蚂蚱,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临祁。
是临祁逼着他跳进的。
他一点也不情愿。
临祁将他圈入在怀,嗓音不咸不淡,不带任何一丝温度,“睡觉吧。”
不出所料的,穆久又做噩梦了,临祁睡眠浅,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临祁听见他说,他想杀了自己。
一遍又一遍,他声音颤抖,带着委屈害怕的哭腔,好像在梦里他是野兽,把穆久血淋淋的咬烂了般。
不然他为什么哭的这般伤心……
而之前念叨着二哥的名字时,临祁总能在黑夜中看到他带着笑意的面容,是那样的恬静,美好。
只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把穆久一巴掌扇醒,而是更加用力的将他圈进怀抱,“哪怕恨透我了,也要一直留在我身边。”
下句,临祁说的话是,“穆久,你不要再做噩梦了。”
原来一醉方休的人,永远只有一个。就连痴望,也只是沤珠槿艳。
第二日,临祁像往常一样,起的很早。
而穆久却起的比他更早,他做了些早餐,亲手磨了豆浆,做了包子。
但是一个从小就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怎么可能会做这玩意。临祁看向桌子上的包子,剑眉微蹙,“你做的?”
只见穆久微微羞涩的低下头,“可能不太好吃,要不算了。”
见他愈发的害羞,甚至脸都红了,临祁过去掐了下他的脸,没声好气,“狗见了都不吃。”
包子硬的像个石头,临祁如鲠在喉,差点咽不下去。只见他喝了口豆浆,这才勉勉强强的囫囵吞枣般的咽了下去。
然后他吃了个精光。
穆久在古铜镜面前收拾东西,只见临祁从后边一把抱住他瘦削的腰身,用力的吸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这才心猿意马的掐着他的腰身,“多吃点,瘦的硌死人。”
“硬邦邦的,顶着我胯骨疼。”
他沉重,漫散的呼吸打在穆久脖颈后方,引得一阵麻意,这个姿势更像是恋人间的耳鬓厮磨。
穆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眸深沉了下来,带着几分嫌弃,他应道:“好。”
穆久也不知道昨晚他说了梦话。
甚至很多个夜晚他都在说梦话,只不过他不知道。
而临祁就这样不厌其烦的,贴在他身边听着,整夜整夜的,听着他念叨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就算偶尔能听到他的名字,也都是一些不好的诅咒。
但临祁习惯了。
可习惯往往是可怕的,因为麻木过头,却又打不破其中的框框条条。
这样的习惯,又何曾对他来说不是一种折磨。
临祁重新回到局里,只见身边的密探偷偷跟他说,顾黎已经知道他买了个珍贵的红宝石戒指,在托人开始调查这件事情了。
他这才想起来不久之前顾黎跟他说,关于新婚礼物的事情。
他面色阴霾,原来顾黎一直在偷偷打探他的生活,并没有完全托付于他。这不得让他加强了警惕,决不能露出任何风吹草动。
临祁只好重新找人密不透风的偷偷定制了个一模一样的戒指,托人送到了顾黎家。
到了晚上,顾黎病重,临祁原本打算回临府,听到这个消息后,又半路折回了顾府。
顾黎知道他要来,特别涂了些脂粉,毕竟为己者容,她还不想用难看的脸色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
临祁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语,倒了杯微热的牛奶给顾黎喝下,便哄着让她早点睡了。
他们并没有正式结婚,还处在一种男女有别,清水无欲的状态。顾黎也没耍小性子,乖乖的抱了他一下,便躺下床睡着了。
在这几分钟里,临祁装模作样,身在这,但是心早已不知道飞到了何处。
顾黎露出温柔得体的笑,撒娇道,“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顾黎将那枚戒指戴到无名指的位置,得意的像个孩子摆动着。
晃着他心烦意乱。
实在扎眼。
某人还要吞了戒指威胁以儆效尤、誓死抗争,来表示自己的满腔义愤呢。
这样看来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你喜欢就好。”临祁机械般应付的回答,内心却不是滋味,像凋了朵朝荣夕毙的残花。
说完,她往临祁的脸上亲了下。
离开顾黎的房屋后,临祁面无表情的擦拭着脸上的红唇印。
作者有话说:
学科二学到人麻了考驾照简直逆天而行!!!

第12章 看着快死了,再叫我
临祁重新回到府中,已是深夜,穆久还在挑着夜灯看书,看的些许入迷。
临祁瞄了眼,是关于洋人编撰的外国史书。
穆久见他进来了,连忙合上书本,面上带着浅淡的笑,但难掩勉强之意,“听管家说你去顾家了,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临祁没有回答,他浅浅咬着烟蒂,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扔到穆久的手掌上。
“给我点根烟。”
穆久摸不透他的性子,只能乖乖照做。只见青紫色的火焰在空气中燃起,临祁在缥缈的烟雾中睨过他的眉眼,然后将嘴中的烟雾扑到穆久的脸上。
穆久被这浓重的烟味呛得眼眶血红,忍不住轻声咳了起来。
“不抽烟了,我要抽你……”
“唔……”穆久闷哼。
临祁用手指捻灭烟灰,猛地拧过他的下巴,那力气大的宛若能把他的骨头磨成齑粉。他蛮狠霸道的吻着他的嘴唇,轻薄而又柔软,甘甜而又缱绻。穆久紧紧闭着唇瓣,他非要将舌头窜了进去吮吸,直到空气中响起他们的缠绵声。
穆久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差点窒息过去。
漫长的吻结束后,临祁这才满意的用指腹抹去他嘴角留下的津液。
穆久此刻坐在他的腿上,骨架子稍瘦削,倒显得小鸟依人。两个人面对面,无地自容,他只能沉重的低下头。
临祁用手背抚摸过他的脸颊,微挑眉,语气不温不火,“茶馆最近有好看的戏,一起去吧。”
他点点头,愣怔在原地。
这一晚过得很宁静,临祁也没强迫他跟自己行鱼水之欢,反正每次他都不情愿,也不愉快。
第二日。
他们来到茶馆,临祁选的是整个茶馆最好的风水宝地,这里视野宽阔,能俯瞰全场。
在底下唱戏的曲目是霸王别姬,戏子用精彩绝伦的表演与唱功,展示了各路英雄末路的悲壮情景。只见唱到一半,还没等到霸王别了虞姬的悲剧凄惨情景,穆久不经意间睡眼朦胧,打了个哈欠。
他转头对临祁说道,语气很平淡,像在聊家常,“我要去方便,茶水喝多了。”
临祁挥挥手,让旁边的下人陪着穆久去了方便。
没一会儿,只见场内响起一阵枪声连连,不少的群众尖叫了起来,整个茶馆都是迎面而来的躁动脚步声,踏马征程般的壮烈,楼上楼下皆是人山人海的流动着。
临祁肃然站起,他冷眼旁观着,仿佛置身事外。
“怎么回事?”临祁反问着,神色中透着冷峻,怒意渐显。
只见下人从不远处的屋内跑了出来,“死人了,死人了,陈督军被枪杀了。”
临祁蹙眉,根本没听下人讲话,他一把拽住下人的领口,喉腔发出一阵压抑的嘶吼:“穆少爷,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啊,穆久少爷失踪了,不知道趁乱跑哪里去了,那么多人,我找不到他了。”下人哆哆嗦嗦的颤抖着身子,害怕的说道。
临祁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幽深的眸子情绪复杂,夹杂着被欺瞒,背叛之后恍惚的神色,“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
陈督军意外被枪杀,幕后黑手也不知是谁。他平日嚣张跋扈,搜刮钱财,强抢民女,在百姓口中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想必仇家有很多。但是此事太过于蹊跷,还非得是今天晚上。
临祁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若有所思,嘴角露出阴森森,嗜血的笑,“穆久,你好大的胆子,又再一次在我眼皮底下逃走。”
穆久的哥哥前几日刚刚被释放,但他没有告知穆久,如今他一打听,一家三口竟都失踪了,想必是拖家带口逃亡去了。
越来越有趣了。
笼子里不乖的鸟,当然要亲手抓回来凌辱折磨一番,才知道哪里是自己的安身之地。
临祁封锁了全城的阜口,港口,绿皮火车,还有任何可以通行的地方。并且他还下了通缉令去悬赏抓穆久的哥哥,再次以卖国贼逃亡为噱头,全国通缉。
他闭目养神,坐在车内,手上摩挲着那枚银戒指。他手指节骨分明,手背泛起青筋,似乎每根都在暴露着他无时无刻散发出来的强大性张力,如野兽般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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