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上将的金丝雀—— by良北桑
良北桑  发于:2024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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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久呼吸浑浊,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变态……”
他妄图挣脱开临祁的桎梏,但无奈力气哪有一个常年强度训练的人大,根本无济于事,反而更加勾起了对方的征服欲望,将他压在身下狠狠的欺压。
“逃,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临祁将他抓回了临府,这次他更加严谨的圈禁了穆久,不再让他踏出屋外一步。
甚至还不让府内的人下人跟他有任何交流。
临祁当着穆久的面,撕了他那张船票,还把他包袱里剩余的银两都拿走了,一个钢镚都不剩。
穆久偷偷摸摸扎了个小人诅咒他不得好死。

第3章 鸟入樊笼,身不由己
临府高墙四起,戒备森严,穆久宛若鸟入樊笼,只能被这封闭的空间束缚着,身不由己。
深夜,临祁打开了穆久的房门,咯吱一声,凉嗖嗖的风席卷而来。
穆久扯了扯自己的被子,鼻尖涌入临祁身上迎面而来的浓郁烟酒味,包裹在四周的空气中,都是他的气息。
临祁借着醉意,扯开他身上的被子,试图侵占领地。穆久用手摸索着枕头底下冰凉的硬物,往他脖子上插去。
他与穆久四目相对,漆黑如墨的眸子直勾勾的攫住他,似乎在狠狠地却又在不经意间嘲笑他的不可量力。
“使劲在我的脖子上划,深点。”临祁攥住他忍不住抖动的手腕,往脖子上又加深了点距离,只见皮肤上溢出了点血。
“竟然都决定想杀了我,那就不要心软,不然....”临祁的手掌挪着往上,从他的手腕处移至手心处。只见他大力捏着,碎掉的玻璃片扎入穆久的手心肉,殷红的血顺着两个人的手臂流了下来。
穆久疼的眉头紧蹙,眼泪啪嗒啪嗒的夺眶而出,但他宁愿咬紧牙关也不喊一声疼。
“疼吗?”临祁阴恻恻的反问道。
临祁猛地松开穆久的手掌,然后将自己扎进他手心的玻璃片拔了出来。
穆久闷哼一声,满身都是冷汗。
“心软就是给足别人欺负你的机会。”
临祁背过身走到桌子面前,用火柴点起了屋里的蜡烛,原本昏暗的屋子,立马变得亮堂起来。
“我恨你。”穆久声音颤抖,眼眶血红着。
穆久抬头,那张脸白的胜雪。脸只有巴掌那么大,神色间透着病态,破碎之感,但又宛若残月,透着清冷孤傲。
“那你最好恨我一辈子,不要半路放弃就不恨了。”临祁啼笑是非,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他修长的手指触摸着穆久的后背,漫不经心的划动了几下。
“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等事……”
“我要去见我哥。”穆久不争气的抬头望着他,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抓急的事。
自穆久哥哥穆阳卷入卖国叛徒的事件之中,已被关押数月,至今还没有任何下落。
穆久虽然出不去,但他与自己的贴身仆人交情要好,于是会趁仆人外出时,叫他帮自己打探些消息,或买几份报纸看看资讯。从几个月前的报纸上来看,他的哥哥是卷入了当时声势浩大的卖国贼组织中,而且还被判为头目之一。如若被查实,到时候的下场可想而知,不仅会被游街批斗,还会被暴虐至死。
“你哥还活的好好的,有什么好看的。”
临祁无所谓的说道,他居高临下的睨着穆久,眉心凝着层散不去的冷意。
“我求你,让我出去见他一面,让我干什么都行。”穆久难得服软一次,但他依旧是那样倨傲的姿态。
祁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板正的坐着,背脊挺直的似那沙漠里的白杨树。他眼中带着凉薄的笑意,“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只见穆久走了过去,跪在他的面前,他惨淡一笑,“你说到做到。”
只见穆久苍白着一张脸,缓慢的脱下了自己的衣物,爬向他的两腿之间。
…………
第二日。
穆久坐上临祁的车前往看守所。
他身穿一身黑色的长大褂,一头乌发早已到耳边,再加上人长得清秀白净,陌生人看了也觉得雌雄难辨。
看守所的探长见临祁身后跟着的小美人,打趣道:“这不才刚刚跟顾千金订婚,怎么就迫不及待的带了个漂亮的女学生过来了,真不怕我们见了嚼舌根告诉嫂子啊。”
临祁没理会他,身后的穆久倒是红了耳根,太久没打理头发了,才导致头发长了。他从临祁身后绕了出来,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是姑娘,我是穆家的小少爷,我来看我哥穆阳的。”
一听到穆阳这个名字,探长脸色都青了,立马变得阴沉,“来探监?穆阳关的是死刑监狱,没有上头的指令,我们是不会随意让人来探监的。”
“带他进去吧。”临祁微微颔首。
“这.......行吧。让他们带你进去。”探长为难的说道。
穆久露出久违的笑,只见他眸光流转,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这是在临祁面前没有露出过的神色,如此自然。
临祁嫉妒,但更想撕毁他的这幅天真神情,他没有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探长给临祁拿了根雪茄,用打火机阿谀奉承的点上了。
临祁用两根手指夹着雪茄,从口中漫散的吐了口气,烟雾缭绕,晦暗不明,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增添上了几分阴郁清冷感。
“穆阳那起事件可查清了?数月都未有进展。”临祁用手指拨弄着烟尾,漫不经心的问道。
“酷刑都上了不少,穆阳就是死不承认,说自己冤枉的,但我们也没什么证据查实穆阳是这起事件的主宰,更大的策划者也还没找到。这件事在民间引起很大的躁动,说是一定要个说法,毕竟汉奸罪可是死罪。现在的情况来看,您是觉得该放了,还是继续屈打成招算了。”
“哦?”临祁挑起尾音,将烟头撵到红木桌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他眼神阴鸷,透着果断狠厉。
只见探长立马低下了头,示意应道:“好,我知道了。”
临祁看着手上的怀表,早就过了十分钟。探监的时间已经到了,他站了起来,说道:“那我就不久留了。”
探长示意里面的人赶紧把穆久带出来。
穆久眼眶血红,看的出来刚刚哭过,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多大的情绪。
他的模样似乎比几个月前更清瘦了些。
临祁心烦,冷冷道:“走。”

第4章 在下面的时候你想谁?
穆久跟着临祁上了车,他们靠的很近。但即使隔着咫尺之遥,两个人也无话可说。
穆久的鼻腔涌入他身上被淡淡烟草包裹着的味道。
临祁关坐在那里就让人不寒而栗,与他记忆里曾经那个颤巍少年,大径不同,虽然拥有着相同的锋利轮廓。
穆久与大哥穆阳交流过后,得知大哥根本不知道他已经被老爹卖给了临祁。穆阳看到大哥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模样,不禁心痛难忍。但他们家现在的处境,根本就是枯鱼涸辙,左右逢源,没有人愿意帮他们。
穆久此刻的眼眶四周还泛着红,神情不免忧伤。
“怎么,见到了你大哥还不满意?”临祁反问道,一双墨眸暗炙,光波微转,散发着深戾淡漠的气息。
他用节骨分明的手指撩拨着他耳边柔软的碎发,肆意玩弄着。
“没有。”
穆久没心情理他,口气冷淡,一巴掌打开他拨弄着自己头发的手指。一想起今天那个探长嘲笑他是个姑娘,就来气。
“那还不笑一下,感谢我的大恩大德,让你见到你大哥。”
临祁用手掰着他尖巧润滑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四目相对。
穆久嘴角扯开一抹笑,不带任何感情,寡淡无味的宛若那清白开水,与刚刚要去见他大哥的表情完全是两个模子。
“笑的真难看,跟死了丈夫的寡妇似的。”临祁气不打一处来,捏着穆久的手猛然甩开。他身体一颤,重心不倒的歪到车门的另一边。
穆久扭过头,不想再看到他那张看不出悲喜的阴沉臭脸。
临祁半路有事下了车,去了局里办公。
司机只好送穆久先回临府,他望着繁华喧闹的街道,从他的眼前流逝,似乎这一切近在眼前,却早与他没了任何关系。
他有想过开了车门逃走,但想着临祁那个混蛋指不定半路又叫人把他抓了。
穆久半夜做了噩梦,梦见自己的大哥被游街批斗,乱棍打死,死后还被浸猪笼,屈辱至极。
只见他哆哆嗦嗦的,在睡意薄弱时,一双手将他揽入温暖炽热的怀抱,安全感十足。
穆久躲进他硬实的胸膛,呜咽着,“我好害怕。”
临祁那一秒明显是愣怔了下,虽然心里不可置信穆久这样的举动,但面上还是极其的冷静。
接着他听到穆久模模糊糊的说了句,“我好怕,渊哥。”
临祁暴怒,一巴掌将他扇醒,“你在我家的床上,叫着谁的名字?”
穆久被这一巴掌扇的疼痛,半张脸都红肿了起来,泛着疼痛,口腔都弥漫着少许的血腥味。
“关你什么事,我睡觉说梦话你都要管吗?那你最好把我毒哑,这样以后就再也听不到我讲话了,省的你发疯。”穆久怼了回去,眼中翻涌着无尽的怒火。
临祁用手掐着他的脖颈,低头吻了下来,疯狂的撕咬着他的嘴唇,宛若野兽般掠夺,攻占领地。
这般粗暴的举动,让穆久险些窒息,连呼吸都困难。
只见临祁将嘴唇移动到他的耳边,呼吸些许有些浑浊,声线低沉沙哑富有磁性,听着诱惑极了,“你在我身下叫着这么销魂,我还舍不得把你毒哑。”
临祁用带着茧的指腹摩挲着他白嫩的皮肤,那眸倏然一深,带着隐忍而又控制的欲望。
“每次在我身下你都闭着眼睛,是想把我当成二哥在干你吗?”
作者有话说:
写的好慢,打算存一个月的稿子。想要可爱的读者多评论吐槽蟹蟹

第5章 我哥的蚊子血是我的未婚妻(一)
“你闭嘴,我不允许你在我面前提他,你这肮脏的嘴巴能说出什么好话?”穆久瞪着他,薄嗔浅怒,久久的才说出了这么一句,那眸中粹满火芒。
在他的心中临渊就宛若白月光般的存在,早就在心里扎了根,根深蒂固。而临祁这样顽劣可怖的人,怎么能与临渊相比,简直就是玷污了对方。
“怎么,说到你心头恨了,是因为没有被二哥睡过,不服气?”临祁抓起他仅值一握的脚踝,往自己的腰身上搭放,他们的距离更加近了,而穆久也因为这样一上一下的姿势感到气恼而又羞耻。
临祁用修长的手指划过他的腰腹,一寸一寸的挪动着,他皮肤不经引起一阵酥麻的痒,宛若电流般驱使全身。
“过几日是二哥的生日宴,我让你去见他一面。不过你可别迫不及待的就上了我二哥的床,免得人家觉得我爱往他那里塞垃圾。”临祁嗓音清冽低沉,还拖着慵懒散漫的尾音,可此刻他的瞳孔却冷得厉害,狭长的眼底满是阴郁。
“你....把我当什么了?”穆久怒吼着,他气的发抖,忍不住想扇临祁一巴掌,又被他一手捏住。纱布里包裹着的伤痕,还未愈合又裂开了,泛着血肉模糊的疼痛。
“你把我当什么,我就把你当什么。”临祁用宽大粗粝的手掌握住他纤细的脖子,温热的薄唇吻了上去。穆久不情愿的仰首扭头,那柔软的唇正好贴在他微微凸起的喉结上。
“混蛋……”他吞咽唾沫,喉结却感受到异物,无法上下滑动。
“骂吧.......我就喜欢边干你,边听你骂我。”
“特别带劲......”
临祁玩味的坏笑,贯穿过他。
“乖点,你让我舒服了,我就让你去看看你朝思暮想的心尖人。”
临祁猛烈的冲撞着,穆久咬着他的肩膀发出闷哼声。他们只有胴体不相契合的欲望,没有任何灵魂上的交流。穆久始终都有芥蒂,闭上了接受他的阀门。
反正临祁只想折磨他,弄脏他,最好是由内而外的虐待。
就像曾经的穆久,把临祁当成消遣的玩物,工具狠狠的践踏玩弄。而现在的他风水轮流转,只能被对方强大到窒息的势力欺压着,无动于衷。
当弱小的人靠自己的力量披荆斩棘,步步节升,他就会变得无比的冷酷无情,心狠手辣。
现在,穆久也感受到了,这样的人报复性有多么的强烈,至少他是真真切切的被糟蹋到无地自容。
临祁确实说到做到,带他去了临渊的生日宴。
这里是西式建设的小洋楼,一共三层,却很宽敞。四面都是花园,中央是个殿堂,很是幽静。今日天气甚好,白日阳光明媚,晚上更是静谧美好。
临渊比临祁年长五岁,如今尽都三十岁了。
临渊不如临祁看起来锋芒毕露,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从战场上带着的野性。他看起来更加温文儒雅,饱受诗书,似温煦般柔和。
临祁与临渊的关系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的上貌合神离。他们表面是手足情深,实则暗下藏刀,水火不容。
临渊向临祁打了个招呼,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恭敬谦和,“好久不见,三弟。近日可多亏了你平定战乱,才换来世俗安康。”
临祁不露声色的应道:“二哥不必客气。”
两个人暗戳戳的,客套了几句后也没多讲几句话,气氛变得些许凝固僵化。
直到临渊看到不远处,正在拿着红酒杯过来的穆久,他声音宛若潺潺清泉,悦耳动听“你也来了?”
穆久露出久违的笑,柔声道:“渊哥好。”
临渊知道穆家最近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人人避讳。但他出于骨子里良好的教养,并没有驱逐他。
临祁撇了眼穆久,接着说道:“穆小少爷说特地想来见见你,所以我就冒昧的带他来了,你不会介意的吧。”
“当然不会。”
穆久盯着眼前俊逸高大的男人,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眸都重新燃起了希冀。
临祁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听说二哥的小洋楼里养了甚好的葡萄庄,场内的美酒都是由现成的葡萄榨出的,我可否带着穆小少爷去观赏下?”
“好。”临渊大方的点点头。
穆久恋恋不舍的巴望着,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就被临祁强迫着拉走了。
葡萄庄占地整个西式别墅的四分之一,现在正是葡萄丰收的季节,只见浦园满是葡萄架子,上面长满黑紫饱满的果实。再往里面走去,就是葡萄地窖,地道很深但也宽敞。
穆久被临祁逮着,扯着领子拽到藤木架子上,只见不少的葡萄扑通滚落在地。
下一秒只见临祁用蛮力扒开了他的衣物,架子边上的阴影笼罩着他们的身躯,虽然已是苍凉暮色,但这夜里也总是能摸黑着看清点什么东西。
“你干什么?别在这里.....”穆久委曲求全的嘟囔着,因痛苦而皱眉蹙额。他忿然作色,死死地抓着对方的手,妄图打消对方疯狂的念想。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没有权利指使我,你现在只是我一个下贱的玩物罢了。”临祁饶有趣味的盯着他煞白麻木,又带着点愤恨的表情。他宛若深夜野兽猎食,瞳孔中燃着宛若荆棘丛燃火般的光芒,等不及将猎物血盆大口的吞噬入囊中。
临祁用手抓着他的手腕,然后将他的身子翻了过去,背对着自己。穆久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跪在杂草丛生的泥地上,他恼羞成怒,不再做挣扎,只求没有人看到他们。
他开始扭、动着,想让临祁快点结束。只见临祁紧紧的圈住他的腰身,两个人融为一体,在这充满凉意的夜里,他们的体温爆发的愈发滚烫炽热,血脉喷薄。
穆久大汗淋漓,喘息不断。
此时不远处,啪嗒一下,玻璃四溅,是酒瓶砸碎在地的破裂声。吓得穆久直哆嗦,只见他滚着爬了起来,躲在隐蔽的角落不敢出声。
“你们在我的酒窑干这种事情?”这道声音清亮,但字字都夹杂着愤怒。
穆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只见他紧紧地咬着嘴唇,羞愧难忍的蜷着脚尖。心口似有千万根银针在扎着,麻木不仁,只剩下窒息般的疼痛。
这一切就像是蓄谋已久的阴谋。
临祁强迫他,在酒窖做出此等不堪之事,只是为了虐待他,进一步把他的自尊放脚底下踩。然后借着临渊的亲眼目睹,毁灭他最后的一点念想,一方净土。
他宁愿被看到的是其他人,也不要是临渊,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岂不是荡然无存,坍塌毁灭。
想到这,穆久的眼泪哗啦哗啦的滚落。他多想消弭在迷茫的夜色里,可是此刻他四肢僵硬,只能像个苦不堪言的哑巴,愣怔在原地,埋头呜咽。
“临祁,竟然是你!”临渊一眼望去,临祁站在深浓的夜色里,用那双侵略性极强的眼眸居高临下的撇着他,充满了阴鸷冷漠。
临渊在看清他之后,连冷硬的下颚线都叫嚣着死寂般的冷怒。
只见他冲到临祁的面前,抬手就是猛地一拳。
临祁身手敏捷,轻而易举的握住了对方的手臂,然后不紧不慢的问道:“二哥,你想干什么?”
“顾黎才刚刚跟你订婚,你就在我的地窖里公然做出这种苟且之事,我要替她教训你。”
“那二哥又是想以什么身份来教训我?我未婚妻的前男友?”
作者有话说:
希望大家不要打我。
咱写文就是图个乐子,快乐了。
后面临狗会有很长很惨烈的追妻火葬场。

“你........”临渊气的发抖,一把甩开临祁的手臂。
穆久在旁边听得发愣,他大脑一片混乱,妄图落荒而逃,但此刻的处境却插翅难逃。
他还来不及冷静下来,就被临渊用手扒拉了出来。
“原来是你!”临渊不可置信的盯着他,那双眸子早已愤恨的布满血丝。
“你听我解释,渊哥。”穆久哭的抽抽搭搭,宛若梨花落雨般,泣不成声。他用手指可怜巴巴的拉着临渊的袖子,试图获取他的原谅。
“别这么叫我,真恶心。”临渊咬牙切齿,横眉冷目,气到脸颊抽搐。似乎把厌恶之情都镌刻满了各个神色之中。
那一刻,穆久感觉自己的世界坍塌了,被临祁的阴谋报复摧毁的稀巴烂。
他不敢再讲一句话,眼眶里的泪水早已被冷冽的风刮干,只剩下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很是狼狈。他沉默着,里里外外都像是浸在冰冷死寂的湖水中,全身透着哀伤的寒。
而临祁正在以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冷眼旁观着。
“原来你们早就搞在了一起是吗?那顾黎又算什么?你当初费劲心思的把她从我身边抢走,只是为了报复我吗?”
临渊额角微微颤动,像是在强忍怒火。
“我们的家事,就不要在外人面前讲了。二哥,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看见吧,这样,对你我都好。而且,现在顾黎爱的人是我,不是你。”临祁字字珠玑,句句都像把利刃割在临渊的心口上。
临渊听到他的话之后,猛地就是一拳揍到临祁的脸上。只见临祁用舌尖顶了顶被打过的地方,嘴角泛着红,他阴冷一笑,对着临渊拳打脚踢。
穆久过来拦住临祁,却被他一把推了出去,摔了个屁股墩。
临渊被他几下就制服住了,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应战这样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猛打的人,实在束手无策。只见临祁一脚踩到他的背上,在原地拧巴了两下。
临渊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沸腾,连嘴角都在抽搐。
“今日可是二哥的生辰,脸上可不能挂彩,不然被人看见,晦气。”说完,临祁又往他背上踢了脚,愈加痛上加痛。
临祁收回自己的手脚,镇定自若的站在原地,他嘴角露出凉薄的笑,极其的讥讽挑衅,看着临渊不服气但是又干不过的表情。
临渊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他和穆久怒斥道。
“呵呵......”
“你们会遭报应的。”
临渊瞪了两个人一眼,他恢复理智后,紧紧的攥着拳头拂袖而去。
见临渊走远了,穆久伫立在原地。看着那模糊的背影,眼眶再次泛着酸疼,却再也没了滋润的泪。
“哭什么。”临祁用指腹擦拭去他眼角挂着的泪珠,用苍冷可笑的口吻说着。
“我真是不应该对你有任何的动容。我以为你是真的想让我参加渊哥的生日宴会,其实这只是你的一场阴谋对吗?你故意的.......”穆久发狠的咬上他的手腕,像咬着块坚硬的树皮,但他使尽了力气也只是咬了点血出来。眼前的人依旧安然无恙的站在他的面前,还活的好好地出现在他的眼中。
而他的眼中,还有一个不自量力的自己。
穆久松开自己的唇齿,又哭又笑,模样极其的凄惨。
“临渊喜欢女人,不会爱你的。看到你给我干,他也是止口不提你一句,甚至感到作呕。”临祁用手指撩拨着他的头发,穿过他柔软的发丝,深邃莫测的眼眸令人看着窒息,“你在他的心里,本来也就是垃圾一样的存在。”
“别自以为是,临渊会再回头看你一眼。”
穆久垂着头,被阴影笼罩着的脸上是看不清的神色,藏着愤怒,不甘,还有悲伤。
临渊与顾黎曾同为留洋之人,在国外曾有一段恋情,但回国之后,顾黎不幸怀孕。临渊并不知道她怀孕,忙着手头的工作,忽视了她一段时间。顾黎不幸流产,对临渊心灰意冷。这时顾黎遇到临祁,一个意气风发,充满血性的男子。临祁对她无微不至,呵护照顾,让顾黎陷入他的温柔魔障。临祁一向爱伪装,就这样运筹帷幄,不动声色的骗过了顾黎并收入囊中。
当临祁带着顾黎回家,临渊伤心欲绝。即使知道临祁的狼子野心,只是为了进官加爵,才勾引顾黎。但碍于她即将成为自己的弟妹,为了家族颜面,也就不再言辞。
今日之事,让人咋舌,但临祁既然做了。他就不会有后悔羞耻之心,也笃定了临祁不会说出去。
这只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厮杀,为了各自的争强好胜,占有欲罢了。
临祁带着穆久走出了临渊的家,只见夜空中闪着璀璨的烟火,是在为临渊庆生。他转头一望,瞳孔中却映出穆久那张没有生气,惨白到至极的脸,脆弱的宛若细薄的雪片,一碰就碎。
“回临府。”
只见临祁将自己的嘴唇贴在穆久的耳根上,淡淡的,漫不经意的说了句,“今天晚上,确实是我特地让二哥来酒庄的。”
作者有话说:
二哥要是不弯岂不是太对不起这狗血的剧情了?
那就给二哥安排一个cp吧。
二哥不是男二,男二到后面才出现。

“混蛋。”穆久只能把怨气打碎了往肚子吞,他喃喃道。
临祁将他揽入怀中,宽大的手掌滑过他纤细的手臂,削薄的唇畔慢慢浮现一抹冷峭的笑意,“那你最好祈求这个混蛋,早点死于非命,好让你解脱。”
临祁慵懒散漫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如同下了诅咒,让人暗生凉意。
穆久用拳头捶向他的胸膛,虽然使劲了力道,但对于临祁来说,依旧是不痛不痒。
车穿过车水马龙,灯火通明的喧哗街道,最终停在了穆府。
穆久才刚刚下车,只见一道瘦弱的身躯被人从临府的大门扔了出来。他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后,只能靠双手支撑着,在地上痛不欲生的滚爬。
穆久惊了下,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面前这个人的面孔,竟然是他的贴身仆人小六。
只见小六面目狰狞,龇牙咧嘴,从不远处爬了过来,脸上满是凌乱狼狈的泪水,“穆小少爷,求求你让临少饶我一命吧,我再也不敢了,不敢给你通风报信了。”
“我这腿都断了,我还怎么养家糊口。我娘亲还病着呢,需要医药费.........呜呜呜。”小六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穆久这才知道小六的腿被临祁派人打断了,现在走不了路,也干不了活。说不定,以后只能靠着上街乞讨为生。
穆久转头看向临祁,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宛若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修罗,冷血无情,阴沉骇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小六也就才十六岁,他家里还有弟弟妹妹,病重的老母亲,只能靠他一个人养活,你就这样把他的腿脚打断了,他以后怎么生活。”
穆久恨不得拿刀剜死他。
“哦?那关我何事?”临祁若无其事的漠然反问着,他接着说道:“吃着我家的大米饭,用着我发的银两,然后给一个与临府毫不相干的人卖命,本身就是违背了主仆的规则。”
穆久现在身上也没银两,身无分文,实在连施舍都做不到。更何况上次他出逃被抓回,身上的钱财全都被临祁抢走了。
“你简直丧心病狂。”穆久用手指着他,气到全身发抖,眼眶泛红,不由得心底腾起一股莫名的火焰。
“你就因为想要折磨我,所以去伤及无辜的人。”穆久崩裂了内心最后一道防线,为小六感到无比的忏愧,懊恼。他表情难堪,禁闭双唇,像是咽了口碎玻璃,却还要忍着不让鲜血流出。
“我的眼中容不得沙子,碍眼。”
只见临祁无情的用手掰下了穆久的手指,以一种极其悲天悯人的口气说道:“穆少爷既然这么菩萨心肠,就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就给小六留条活路。”
穆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腔似被密密麻麻的针扎过,“你非得这么践踏我,才舒服,才爽快是吗?”
只见穆久猛地扑通下跪,毫不犹豫。他挺着脊梁骨,头颅扬起,极其的倔强倨傲。一个从小娇生惯养,骄纵蛮横的小少爷,此刻却为了一个低贱的下人求情。
这是临祁意料之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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