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上将的金丝雀—— by良北桑
良北桑  发于:2024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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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来越依赖恶魔,日渐战损后那他就会成为恶魔的俘虏。
穆久的手都被裹成了猪蹄,连饭都吃不了。下人看他可怜,竟要主动喂他。
他啊,真是越来越像一个废物了。
正如临祁说的那样。
穆久揶揄嘲弄着,止不住的在心里谩骂着自己犯贱。
三天又过去了,暗无天日,被关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屋子,终于扯开一丝带着希望的光亮。险些他以为自己自由了,有点恍惚的错觉,话在口中,但他却哑口无言,好像都不会讲话了。
只见一个下人为他打包好包袱,对他说道:“临少要去打猎,叫我们送你出去。”
穆久眨着困顿的眼睑,只见下人用钥匙解开了他手腕上的锁。他就像被关在监狱的犯人,赶出了门口。只不过他就算离开了这里,也只是短暂的离开,又立马陷入临祁的禁锢。
没什么区别。
硬要说有什么区别,就是换了个场地。
手腕很酸痛,雪白的皮肤上面被铁锁勒出血红,带着血渣的痕迹,这颜色对比竟有几分惊心动魄的落差美感。
像带血,灌了毒的野玫瑰,绽到了腐烂的血肉里。
连他自己看着都吓人。
他被送出了临府,身上批了件毛茸茸的貂皮披风。今日不同往日那般寒冷刺骨,抬头一望是晴空万里,光风霁月。
大老远的,他就看到临祁映在车玻璃上的影子,是那样的冷峻,犀利,透着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穆久慢吞吞的走了过去,他迟疑在门外,没有开门,愣怔在原地站着。
临祁看他傻站在外面,他不耐烦的将门打开,没声好气的说道:“没手吗?连门都不知道开,被冻傻了?”
还没等他回应,一双手将他蛮横地拉扯了进去。他措不及防的趴倒在临祁的身上。车内也没外边那般冷,临祁只穿了一件较薄的衬衫,领口还敞开着。
穆久狼狈的爬到了另一边,然后自觉地缩到角落。
临祁也没理他,这几日他都没有回临府,想必是有事情在忙。穆久偷偷摸摸做贼似的,看他正在闭眼的侧脸,又转头盯了盯外边的繁荣景象。
正当他回头时,只见临祁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眉毛轻挑着,眸中带着阴森森的光,带着几分阴郁肆意。
穆久被吓得一机灵。
“怎么了,想逃走啊?”临祁狂狷一笑,咬着尾音。他用手刮了刮穆久的脸颊,亲昵间又透着危险的警告。
“没...有。”他只是在欣赏,却没有再想过逃走的念头了。
除非他用死亡终止这场猫鼠游戏,不然他的逃亡永远都不可能成功。
上次的教训,太过于刻骨铭心了。
穆久埋下头,柔软的乌发落在脸两侧,看起来是少有的美好恬静。
他趴在靠椅上模模糊糊的睡着了,醒来时自己的脸竟靠在临祁的肩膀上,脖颈间早已僵硬不已。
等到了猎场,这里的环境并不太好,举目望去,山势崎岖,高耸而又险峻。经过冬日的摧残,这里依旧长满树影叠嶂,拔地而起的高树。还没走进层峦峥嵘,错落有致的深山,远远地就能听到野兽的嘶吼声,听着让人生畏。
穆久有点局促不安的跟在临祁的后面,像他的小尾巴,看起来可怜巴巴,特别好欺负。
这里的人都是临祁局里的人,又或者是军营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他们都是些糙硬汉,个头高,块头大,无一例外,充满了血性的青铜色皮肤。
这时,勤佑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身材算高挺但纤细了些,胜在皮肤冷白,在人群中很是出挑,却又格格不入。
见勤佑然瞄了眼身后的穆久,临祁便挥了挥手,让他回马车呆着,像是避嫌似的。
临祁迅猛的跨着腿脚,他背脊挺直,飘落游云,矫若惊龙。
他骑在马背上,肩上扛着把弓箭,在潇洒的寒风中踏马征程,显得那样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勤佑然盯着那个马车,在前面慢悠悠的行驶着。只见他嘴角拉扯出一抹意味不明,难以察觉的微笑,接着他将握在手里的弓箭拉到极致,像个满月。
他眯着狭长的眼眸,盯紧了前面出没的梅花鹿,砰的下,射出去了。
那只锋利的弓箭,正好擦边射到了马的腿,只见马儿慌张的跳了起来,不受控制,疯了似的往前面奔跑。车夫被甩了下来,紧接着它以任何人都没有防备的速度与方向,砰的下摔向了前方的悬崖。
整个马车都被甩了出去。
临祁在后面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驾马追行,却还是晚了一步。他双眸阴恻,死死的盯着下面深不见底的深渊。
勤佑然紧跟其后,他从马背上跨越而下,面色略显慌张,“临司令,要不我带人下去找吧。”

第21章 该死的占有欲
“找?有什么好找的,一条贱命罢了。”临祁脸色冰寒如霜,墨眸冷冽,用一贯镇定冷静的口吻漠不关心的说道。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勤佑然一转头,却发现临祁早已无影无踪,不知道去往了何方。
勤佑然踏着铮亮的军皮靴,踩在被车轮碾过的辙子上,他拢了拢披在身上的披风,然后将它脱了下来。
轻装上阵。
既然人是他“不小心”弄丢的,那既然也要他亲自找回来。
落日熔金,空气渐渐稀薄下来,迎来深沉夜幕。夜间冷空气骤然直降,竟然低达零下几度。抬头一望又下起了洋洋洒洒,碎琼乱玉的雪花,美到极致,凄凉到极致,又具有强大的杀伤力。
勤佑然越过崎岖不平,陡峭险阻的山路,顺着那条悬崖往下爬。他边咒骂着,边踩在遍布的山石上,不经意间脚底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般的往山下摔去。
但在抬头之际,他却看到挂在半山腰树上的穆久。
他的身子看上去是那样的纤细,瘦弱,那紧紧一握的腰肢好像用手掐着,就断了似的。
那张清冷而又倔强的小脸,好看精致,毫无瑕疵。棱角处的每个弧度都恰到好处般的完美,宛若画家用笔细心勾勒过。睫毛真长,根根分明,上面还沾着未融化的晶莹雪花。
雪花和他,一样美到破碎。
勤佑然脑海突然闪起什么歪念头,他伸手去抚摸那张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脸庞,但还是差点距离。
他用手撑在杂乱的石头上,发力让自己伸直腰板站起。
勤佑然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便随便轻轻呼唤了两声。
穆久睫毛微微颤抖,眨了两下,从煽动的嘴唇模模糊糊的低吟了两声,“好冷.....”
勤佑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把身子凑过去听。但是啪的下,脚底一滑,他又从上面的山坡滚了下去,手臂撞到了硬实的石头,吭的下,骨骼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勤佑然从喉腔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用另一只手捂住撞伤的位置,整个身子止不住的蜷缩着。
过了段时间,他整个身子都麻痹了,失去了知觉似的。勤佑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身都是泥泞,被雪打湿了全身,看上去有几分狼狈。
他艰难的用脚蹬着上去,将穆久挂在树上的身子打捞起,然后抱在自己的怀中。小心翼翼的,像护着珍贵的宝物。
穆久沉痛的低声喃喃道:“别碰我.....”
“别.......碰我?”勤佑然又重复了一下他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他将脸亲昵的贴了过去,然后将嘴唇抵在穆久的耳边低叹道:“我很好奇,你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穆久恍然睁眼,却望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正低头盯着他。
他眉目清隽,神情如同融在了那漫天大雪里,泛光的眸中像是含了温柔的秋波,含情脉脉。
但重点是,穆久不认识他。
“你是谁?快放我下来。”穆久刚刚说完,勤佑然却又将他抱得更加紧了,多少有点调戏的意味。
“上次见你,也是这样漫天大雪。”
“雪跟你,真的很配。”
勤佑然这般虔诚撩人的话,让穆久感到羞耻,原来上次临祁口中他“勾引”的人,就是面前这个男人。
长得但是温润如玉,人模人样的,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暗戳戳的风流。
穆久不好意思,两侧的脸颊染上点酡红。
这时周边响起一阵踏雪而来的脚步声,带着野狼狂野肆意的嘶吼叫,紧接着从四面八方躁动的响了起来。穆久盯着那群扑面而来的野狼,瞳孔不禁骤缩,脸色变得惶恐起来。
他们盯着不远处的方向,只见为首的野狼朝他们奔了过来,然后是第二只,成群结队。
“我一个人干不了这么多狼,小美人,你跑的快吗?要不,你先逃吧,我给他们填饱肚子,拖延点时间。”勤佑然嘴角漾着笑,打趣道,口气听起来很轻松,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开玩笑。
穆久脸上扬起一抹苍凉的笑,“要死也是我先死。”
“那我们都不能死,要走出这个悬崖,好好活下去。”
正当他们谈话间,一只凶猛的狼朝穆久扑了过来,勤佑然先一步挡在他的面前,单手搏击抵挡着,死命掐着它的脖颈。然后是几只嗷嗷待哺的凶残野狼,在旁边看戏般的围观着。
勤佑然狠狠地朝野狼打去,一拳又一拳,见到这只狼落了下风,其他的野狼又前仆后继的朝勤佑然扑去,狠狠地向他身上咬着。
勤佑然终于占了下风,那衣服被咬出好几个狰狞的大洞来,几缕棉花惨败的暴露于空气之中,漏了出来。
还带着鲜红,热烈,刺眼的血液,喷涌而出,无情的溅到雪地上。
穆久拿起一块石头,往其中一只咬着他手臂的狼重重的摔去。
刹那之间,几只陵劲淬砺,锋芒毕露的弓箭,从百米之外迅猛,强势的射了过来,快准狠的射中了野狼的要害。它们奄奄一息的躺在雪地上喘息时,最后射发出的一只弓箭,从穆久的手臂旁擦边而过,带着很强的目的性般,牢牢地射到了勤佑然的手臂上。
穆久顺着那些弓箭射出的方向,却看到了一双比弓箭更锐利,更冰冷,更锋利的眼眸。此刻正如鹰隼翱翔于天际,用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眼神藐视,俯瞰着他们。
临祁驾马慢行,用手拉住缰绳。他收起手上的弓弩,喉腔发出带有歉意,但是又让人略感敌意的声音,“勤上尉,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技术不好,射到你了。”
勤佑然并未苫眼铺眉,而是打算以直报怨,他客气的回道:“不怪你,毕竟也差了一百多米。不过临司令能把这些野狼射死就好,还保我一命,怎么说也是我的大恩人。”
“就是可惜了,本来我想英雄救美一番,但还是被临司令灭了风头。”
听完这话,穆久总觉得自己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意味。他愣怔在原地,垂着眼睑,不敢再去看临祁的双眸。
“英雄救美?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下人罢了,还不值得勤上尉舍了生命般的去、救。”

第22章 渗到骨髓里的毒
“临司令还真是说笑,我只是爱屋及乌罢了。我敬仰临司令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当然也会同时尊重您身边的每一个人,即使他只是您的仆人。”
“勤上尉,心胸广阔,还真是海纳百川啊。”
两个人对峙着,各有各的理。
穆久在暗地翻了个白眼,不想参与他们的交流,只能继续装哑巴。
只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纷至沓来,穆久望见那深厚的雪地上,多了些鳞次栉比的弯月印,深深浅浅,大小不一,循循而来。
“哎呀,勤上尉怎么受伤了,哥几个赶紧把你扛上来包扎。”
说话的是个膀大腰粗,脸上还有道刀疤的狂野男人,他将勤佑然拉到马背上,动作多少有点粗鲁,不拘小节。
勤佑然虽然被弄得更疼了,但也没表现出来,他惨白着一张脸,笑呵呵的回道:“小伤罢了,比起枪眼炮弹,算个屁。”
他们都驾马前行走了,只有穆久还孤苦伶仃,形单影只的落在后面。临祁猛地拉着缰绳往后转,浑身冒着冷意,他用打量猎物的眼神看着穆久,没声好气的哑着嗓音,“还不赶紧上来。”
他皱眉,看着高大的马儿,莫名的有点恐惧,他嘟囔道:“上不去,我就在后面走着吧。”
“真是个废物,啥都不会。你要是跟丢了,又被那野狼叼走,到时候可没有人再会来救你这个拖油瓶的。”临祁骂道,用冷锐的视线轻轻扫过穆久拧巴的小脸。
见穆久还在后面慢悠悠,没有灵魂,漫无目的地游走着,他心里腾起一股莫名的气。
最终他弯下腰身,然后用一只健壮的手将他拦腰抓起去。穆久措不及防,险些摔倒,只见身后一只手牢牢地扣着他的身体,这才重心稳了下来。
他们远远落在队伍的后面,没有人会在意他们。临祁便将自己尖巧硬实的下颚顶着穆久的肩膀上,他感觉骨骼有些疼,膈应。
临祁轻扯薄唇,冰冷低沉的轻笑声微微漾开,带着几分阴森感,他抵在穆久的耳垂边问道:“你和勤佑然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什么都没有。”穆久不自觉的往前面缩了点,耳根处被临祁滚烫散漫的呼吸声打的有些红。
“人家可是为了你命都不要了,你说要是今天我不及时到场,你们两会成了死鸳鸯殉情吗?”
临祁一只手拉着缰绳,驯服着底下的马,另一只手掐上穆久白皙细腻的脖颈,又将他死死的拉了回来。
“哦....不对,你更喜欢二哥。如果你要是不小心死了,我就把二哥杀了,陪你入葬吧,也算是帮你完成了最后一个心愿。”临祁故意拖长尾音,意味深长的说着,只见那收敛了笑意的声线里倏然多了几分凌厉的清冷。
“.....”穆久再次选择保持沉默,就算是血融以水的关系,对于临祁来说也是无关任何痛痒,也对,他是那般的冷血无情。
穆久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眼底满是藏着的压抑,沉闷。
临祁漫散的笑着,盯着穆久麻木的神情,然后将搭着的下巴从他肩膀移开。两个人若有若无的肢体触碰,让穆久觉得犯怵。
勤佑然不经意转头看,却瞄到最远处的两个人如此亲密无间的身影,交织又离开,无比的暧昧不清。他总觉得两人的关系,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回到驻扎的野营帐篷里,大家都纷纷进到了里头。外头的雪花倒也没下的那般嚣张了,但还是零零碎碎的,透着冷。
穆久缩着身子守在临祁的帐篷前,倒真的成了看门的小狗。
勤佑然出门方便,瞅了眼对面的帐篷。
穆久单薄,孱弱的身子一动不动,在夜色深处保持着环抱自己的姿势,像雕在了这冰雪之中。
他拿了个酒壶,走了过去,对穆久指了指前面树林冒着火光的方向,“前面有篝火,去那边暖暖吧。这是酒,喝点热热身子。”
穆久很轻很轻的摇摇头,像羽毛滑落,他被冻得说不出话来。勤佑然低头往下看,无意瞥到他脖颈往下的伤痕,密密麻麻的,在这深夜汇聚成一片模糊,但看着还是无比的触目惊心。
他咂舌,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勤佑然蹲了下去,往他嘴里送了点酒,柔声哄道:“你要是愿意,我可以为你赎身。”
穆久眼中含着莹光,亮晶晶的,像是雪花融化了,化成小水滴掉落了下来,划过他的脸颊。
“不....要可怜我。”穆久仰着头巴望他,几分委屈,无奈。
勤佑然听完后,也不再强人所难,他将那个酒壶塞到穆久的怀中,“外头太冷了,受不了就到我的帐篷里面呆会儿吧。”
穆久哆嗦着,继续将头埋到膝盖里面,背脊弯曲着。
勤佑然也没办法,只能回头看了两眼又转身离开了。
等勤佑然走后,一双泛着青筋的手从帐篷的帘子猛地伸出,将那具冰冷单薄的身体拉扯了进去。
只剩下那个酒壶被落在了外头。
帐篷内没打灯,穆久与临祁四目相对,只见他那双眼此刻在自己的脸上梭巡不已,打量着,捕捉着他的每一个表情。
“在我的帐篷前,你侬我侬。还想为你赎身,这福气给你,你怎么不要呢?”
这他妈的算什么福气。
穆久在心里咒骂。
他僵硬的四肢感受到一点温热后,恢复了些许的知觉。
“我没答应。”
“你最好是真的这么想的。”临祁两只手撑在他的两侧,两个人距离拉近。只有咫尺之遥,但却宛若隔着万水千山,楚河汉界般遥远。
他们之间的鸿沟,是始终无法跨越的。
“我不敢想,怕了,你满意了吗?”
穆久无比苦涩的笑着,临祁用他的血与泪,妄图去征服,铸造,惩罚自己。但这远远不够,他的折磨,是表皮渗到骨髓的镌刻。穆久无法再去想象临祁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去牵连自己身边无辜的人。
“你喝酒了?”临祁俯身使劲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最终停留在他唇齿前的酒香味,不太浓烈,但还有余留。
“你竟然敢喝?你也敢在身上留下别人的味道。”
“怎么了,难道你也想尝尝?”穆久凉薄一笑,若有所思不怕死的反问道。
“真是骚的要命。”
临祁低头吻上他的嘴唇,尽情的撕咬着,直到两个人的口腔内卷起一股浓郁血腥味。
“你选一个吧,是想让我在这里弄死你,还是你好好伺候我。”
临祁舔舐过他嘴角残留的血。
穆久纤细的手臂被他死死的桎梏着,然后从地上抓起。他有气无力,要死不活的瘫在临祁的胸膛上。
他微眯着不带任何温度与感情的桃花眼,最终弯下身子,用手扒下对方墨绿色的军裤,将脸凑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阿珍爱上了阿强,在一个有星星的夜晚~

第23章 病态诱捕
只见临祁用宽大,泛着骨感的手捂住他柔软的唇。穆久滚动着微微凸起的喉结,被逼着“咕咚”吞咽下肚。
压抑,窒息的深浓夜色中,穆久的呼吸声无比的错乱,浑浊,还夹杂着点沉闷的痛苦。
这还不如喝毒药,起码肝肠寸断后,他立马就丧命了,不会有这么磨人的厌憎抵触感。
穆久胃里感到一阵翻江倒海,止不住的想作呕着,恶心的厉害。
但临祁怎么会放过穆久,他指尖微微弯曲,用粗粝的指腹狠狠地堵着。
穆久的耳边传来一阵蛊惑人心的低吟,压着清冽的声线,像下了诅咒,“吐了就再来一次。”
穆久瞋目,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此刻他眉梢堆积浅怒。临祁饶有趣味的盯着他,然后用冰冷的指尖擦拭过他鼻尖细密的汗珠。
颇有几分撩拨,挑逗。
像在戏弄自己圈养的玩物。
此时他们姿势暧昧,帐篷外却响起一道粗犷的嗓音,“临司令,出来吃野味。”
穆久将那股作呕的劲,活生生的憋了回来,但身体还是止不住的痉挛着。
临祁将穆久压倒在下面,跨坐到他的身上。然后用遍布纹路的掌心抚摸上他的肩胛骨,用手在光滑裸露的皮肤上打着转。
他压着声音,抑制住刚刚燃起的兴奋感,不温不火的应着外边的人:“好。”
漆黑的夜色中,那瘦削,修长的几根手指从身上滑落,紧接着缓慢缠上地上另一双耷拉着的手,十指交扣,交缠着。
最后临祁略大的五根手指紧紧地握住了穆久的无名指,那里空落落的。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没了声响,动静,便识趣的离开了。
此刻帐篷内的气氛怪异,不知为何,总觉得有几分禁忌,偷情的意味。
穆久的脸歪向侧方,贴着软趴趴的垫子。此刻他的衣裳还凌乱着,露出深深的锁骨,上面像打了胭脂,润莹无比。
临祁用节骨分明的手指拨弄着他的衫衣,扣好了上面歪歪扭扭的扣子。
大冬天的,两个人身上竟都热出了汗。
“你还打算呆在这里?”临祁起身,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你不嫌我出去丢人?”穆久自嘲,看向他宽肩窄腰的背影,然后自觉地拢了拢自己的衣裳。
“没事,你要是不想出去,半夜饿了,我就马上给你喂饱。”临祁坏笑,用手指勾过他的下巴,意味深长的盯着穆久难堪的小表情。
“无耻,下作。”穆久扬起自己的手掌,就往他脸上扇去,那掌心软绵绵的,反而更加勾起了对方的征服欲。
“我乐意这么做。”临祁捧起他的脸,还没等他有任何反抗,猛地在脸颊上亲了一大口。
蒙昧,贪婪,卑贱的人,总是痴望高岭之花,妄想采颐,谁不知它只能瞻望,不可亵渎。
倘若真的得到了,人的欲望何常不是选择将它肆意的玩弄,撕碎。
如果用刀子划破那人鲜艳的皮囊,捅进柔软的胴体,用沾满鲜血的手指挖干,掏光里面的骨髓,那个人不会死亡的话,他肯定会这么做的。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看着一个人慢慢在自己手中堕落,萎靡,毁灭的一派涂地,最终又死都离不开自己的感觉,更好的了。
他不是贪恋浓郁的血腥味,只是恰好是眼前这个人身上的。
临祁走在前方带路,穆久就在身后跟着。他漫不经心,又留有心眼的打量着自己的服饰,生怕上面有临祁残留下的东西。
前方篝火热烈,围着一大堆人,实在热闹。身后的兄弟上下打量着穆久,打趣道:“我还以为临司令,金屋藏娇呢。可惜是个男人,不然我定找你讨了过来当媳妇。”
旁边的兄弟推推嚷嚷,一阵哄堂大笑,听着穆久焦躁难安,脚趾扣地的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临祁原本冷漠的表情凝固在原地,气氛逐渐降了下来。正当大家以为自己开错玩笑的时候,他又浅浅揶揄道,“确实看着比女人还要美吧。”
勤佑然无意询问道,打探着:“那是大嫂更美呢?还是你身边这位呢?”
“有,可比性吗?”临祁并没有正面回答他。
模棱两可的答案,大家心里都有数,不会往那方面想起,除了勤佑然。
勤佑然笑笑,眼中氤氲着恍惚的迷离,他盯着旁边的穆久,很轻微的瞄了下,若有所悟。
趁着临祁去杀猎物,勤佑然屁颠屁颠的走到穆久旁边,他眼尖,嗅觉又极其的敏感。
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穆久身上的异常。
他微垂眼帘,却看到穆久领口那一块很小的地方,沾着难以察觉的粘稠之物。
哦,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他晦暗不明的眯着眼,然后将手中烤好的腿递到穆久手里,关切的说道:“吃点吧,别饿坏了,长点肉更好看。”
正当穆久拒绝时,勤佑然将那块腿直接塞到他的嘴里。这味道实在让人垂涎欲滴,太香了,勾着他的味蕾。
“这个是今天围攻我们的野狼,你看这扒了皮烤了吃,跟普通的肉看起来还是差不多的吧,味道还不错。”
听完后,穆久突然觉得不香了,恨不得混着那恶心的檀膻味,一起吐了出来。
“哈哈,骗你的啦。”
勤佑然笑的像个妖孽,止不住地抚摸他的头发,满脸宠溺。这一幕正好被临祁看到,穆久感受到那野兽般富有侵略性的眼神后,用手轻轻拍开了勤佑然的手臂,阻止他亲昵的动作。
“你不要再跟我聊天了,我生性不爱讲话。”
“还真是个冰雪美人。”
勤佑然正好站起离开,与临祁四目相对。
“勤上尉还真是对我家的仆人,关爱有加啊。”
勤佑然不知怎么地,竟然听出一点敌意。
临祁这个人隐忍内敛,不怒而威,平常人观察不出他任何的情绪。如果他表现出来的敌意是百分之一,那内心的敌意一定是百分之百,甚至是爆棚的。
“我不会那么不识趣,动临司令的人,哪怕是个仆人。”勤佑然话中有话。
他们擦肩而过,骨骼间微微摩擦过。
临祁微微蹙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席地而坐的人。
“别关吃不做,给我过来帮忙。”临祁命令着穆久,以眉眼之色描绘着他的蛮横,霸道。
正当穆久迈着摇摇欲坠的步子走了过来,临祁压着低沉的声线,用只能他们听到的音量说道:“穆久,你可真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都能想尽办法在我的眼皮底下偷情……”
作者有话说:
那日战火连天,颠沛流离,你怀着善意不小心抓住了一人的手,却不知晓那人到底是魔鬼还是天使。

听完这句话后,穆久坦然面对,仿佛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此刻他的双眸浸染着点寂寥感,那柔和清冷的轮廓,被忽远忽近的篝火打得无比灼目逼人。
临祁握住他瘦削而又苍白的手,捏着把锋利,闪着寒光的刀刃,往猎物的尸体上划去。
自从被临祁圈禁在身边,他永远都是一副要死不活,不疾不徐的模样。疏离、冷漠,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绪与欲望。
从前那个嚣张跋扈的穆久,好像被临祁活活扼杀死了。用他充满侮辱性的话语,没有任何尊严可言的暴虐践踏。那些临祁自恃为战利品的行为,最终化为烈火燎原,烧光他的肉体,万箭齐发,穿空他的血髓,只留下个看似华丽实则腐朽的外壳。
刀尖插进沾着血的表皮,穆久指尖微微弯曲,颤抖。
“噗”的下,腥血四溅。
临祁微微低头,寒芒掠瞳,攖着穆久那张因惊恐而躲避的侧脸。
终于有情绪了,再也不像一个“死尸”了。
穆久的手抖着厉害,临祁不以为然,薄唇微微煽动,雪白利齿隐约可见,“继续。”
临祁狠狠地掐着他的手,猛地下,那张血肉模糊的皮剥离整个躯体,五脏六腑俱全,完完整整的掉落在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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