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猛地扣住他的下颚,重新吻了上来。
这下就没那么温柔了,霍仰越亲越用力。
岑真白终于感觉到了属于alpha骨子里的侵略性,他被逼得越退越后,直至后背贴上墙。
小巧的脚趾情不自禁地goū着什么布料,不知道是床单还是被子。
只有霍仰知道,那是他的裤脚。
岑真白也知道alpha体温总体比omega高,但没想到shé $ 头更是,仿佛一块烙铁shēn了进来。
omega被迫仰着头,后颈被alpha róu着,信息素好像是被外力挤出来的。
更多的信息素则在唇齿之间爆发,体液里的信息素含量比腺体自然散发出来的多得多。
霍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接吻的感觉,舒服,太舒服了。
他有点停不下来,不停地从omega的嘴巴里吸取高浓度高含量的信息素。
山珍海味一直吃是能吃饱的,但这个永远吃不够。
是甜的。
岑真白看不见霍仰的表情,不然一定会被小小地震慑到。
唾液交换成功。
只是岑真白感觉自己嘴巴里面都要干涸了,应该是单方面地被汲取信息素才对。
总感觉,怎么比要一个多小时的临时标记还久……
明明已经完成了,可alpha还是没有离开,抱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他的嘴巴,偶尔还会碰到脸、下巴、鼻子和眼皮。
岑真白有一点迷茫,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但此刻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只想闭着眼睛,什么都转不动了。
霍仰抱着自己的omega,软到像抱着一团棉花,他看到岑真白的唇珠都有点肿了,但也没喊疼。
他往后退了很多,忍着,额角抽着,还好手长,“睡了吗?”
“嗯?”岑真白心想,不睡还要做什么,他问:“你还疼吗?”
霍仰都快忘了自己随便找的借口了,本来就不疼,手扭也是他硬凹的,“不了。”
omega慢吞吞地点点头,闭着眼没出声,动都没动,就保持着被抱着、其实算不上舒适的姿势,看着像是秒睡过去了。
霍仰很想再做点什么,但又不好喊醒岑真白,他干躺了一会,还是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岑真白一觉睡到天亮,甚至睡得特别沉,一点梦都没做。
脖子有点酸,鼻子有点透不过气,嘴巴又干又痛。
他用了几分钟才回归现实,脖子酸是因为枕了一晚上alpha的手臂,透不过气是因为鼻尖抵着alpha的锁骨,嘴巴痛应该是昨晚治疗留下的副作用。
alpha似乎感应到他动了下,还没完全睁开眼,就低头亲了下他的侧脸,含糊不清地说点什么。
听语调,应该是“早上好”。
岑真白觉得很怪异,但又说不清,他放了点信息素,然后从alpha的怀抱中脱离,起床洗漱去了。
霍仰照例赖床,等岑真白吃完了早餐才下来,以往都是直接跟着出门了,今天却抱怨了一句:“你怎么不喊醒我?”
岑真白思考两秒,道:“你要我喊醒你吗?”
“不然呢?”
岑真白再三确定道:“是以后都,还是就明天?”
霍仰说:“以后。”
岑真白点了点头,到了学校门口,他拎着alpha的早餐下车。
霍仰享受omega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因为那是喜欢他的表现。
他没做完作业,岑真白帮他罚抄,他到教室外被罚站,也要喊上岑真白。
于小鱼服了:“就那么喜欢吗小白?我不懂。”
岑真白说:“很快就好。”
霍仰哼笑一声,“你当然不懂了,你没人爱。”
岑真白罚抄完还任劳任怨帮霍仰写检讨,只因霍仰跟他说:“我不会写。”
于小鱼真的服了:“真的就认定他了吗?”
岑真白说:“什么?”
于小鱼:“装傻充愣,不和你说话了!”
岑真白道:“我也可以帮你写的。”
于小鱼:“……真的吗?”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霍仰瞬间不爽了,他被偏爱得有恃无恐,“不准,只能给我一个人写。”
于小鱼翻了个看不到一点瞳孔的白眼。
岑真白在上课期间总是很安静的,听到不会的就抬头做笔记,会的就低头刷题,短短一年时间,他已经将历年真题、各个学校出的模拟卷、不同机构出的模拟卷等全部刷了三遍。
中午午休,他还得抽空备课,今天是周二,他得去给喻章上课。
喻章聪明,脑子转得快,接受能力也很强,就是基础不太好,所以岑真白打算从头给他讲起。
下午上完课,放学时,alpha忽然说:“我也要去。”
他今天一整天几乎就没能跟岑真白说上几句话,更别说搂搂抱抱了,仅仅去了几次洗手间闻了下信息素。
omega太忙了,上课的时候不理他就算了,下课笔也没停过。
“不行。”岑真白说。
“为什么?”
岑真白被alpha理直气壮到了,“我是去上课,而且那是别人家。”
总结:不好。
霍仰倒也没胡搅蛮缠到说要给别人家撒钱非要进去,“我和你一起去总行了吧,到了你下车,我回家。”
听着是没什么问题,岑真白点了点头。
其实霍仰就是想去看看这个beta长什么样,任何一个和岑真白有近距离接触的,他都要先过目。
车开出了富人区,来到新兴区,普普通通的一栋居民楼,楼下有门禁,需要喻章下来给他开门。
等了一会,岑真白听到了脚步声。
隔着一道铁门,喻章就先扬起了笑容,“真白哥……”
他看到岑真白身后的霍仰时愣了下,但很快就重新笑起来:“你来了。”
岑真白回头和霍仰说:“你先……”
手腕突然被箍住。
“不准上了。”霍仰的脸色已经不同于在车上,他一个用力就把人扯回来,他不容置疑道,“回家。”
岑真白和喻章都怔住了。
只是一个beta而已,虽然长得还可以,但构不成什么威胁,这是来自alpha的底气和自信。
可是这个喻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讨厌。
霍仰不喜欢。
手腕上的力道如铁,岑真白挣脱不开,只能被拉着走,他有些踉跄。
在他的学生面前这样,他皱起了眉,“霍仰。”
喻章也追了出来,面色不虞,“怎么回事?你没看到真白哥不……”
霍仰侧头:“滚。”
“霍仰!”
岑真白散发了一点生气的信息素。
霍仰一顿,感受到了,回头看他。
岑真白斩钉截铁道:“我要去上课,放手。”
霍仰有些不可置信,沉声道:“这才第二天,你为了一个外人凶我?”
岑真白没说话。
两相对峙之下,霍仰冷笑一声,“行。”
他松开岑真白,上了车,摔门之前,还要同岑真白道:“我生气了。”
车开走了。
岑真白不知道霍仰发什么神经,但现在已经超过了上课的点,他只能先跟着喻章上楼。
喻章的家庭和霍家不是一个阶层的,自然不知道霍仰是谁。
趁岑真白翻出试卷的空隙,喻章托着下巴,“真白哥,那是你的alpha吗?”
岑真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喻章问的是谁,他道:“不是,就是……”
他斟酌着字眼,“我的雇主。”
喻章没有刨根问底,他说:“那你的雇主真不尊重你。”
alpha当着别人的面让你下不来台,要是一般人,会生气,会委屈,更觉得被侮辱。
但岑真白只是笑了下,觉得没什么。
尊重?富人区和贫民窟都不讲这些东西,只有相同阶级才讲“尊重”。
恰好他们一个是富人,一个是贫民,那更不用讲究了。
两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收拾东西时,喻章问岑真白:“真白哥,你觉得我能考上冀大吗?”
岑真白说:“我不知道。”
喻章“噗嗤”一声笑出来,“真白哥你好呆啊,大家一般都会说你能的。”
岑真白便说:“好,那你会的。”
喻章:“你好敷衍。”
岑真白和女主人打了个招呼后下了楼,霍家的司机已经在等着了。
陈叔给他留了饭菜,但他第一时间是去敲alpha的房门。
“霍仰。”
没人搭理他。
他便一直在门口等着,直到几分钟后,alpha“蹬蹬蹬”地过来开门。
霍仰看起来心情很不好,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像是omega走了多久,他就生了多久的闷气,但里边又不乏带着一点笃定与释然。
你看,岑真白就是那么在乎我,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来找我,连晚饭都没吃。
他恶声恶气道:“做什么。”
岑真白道:“放信息素。”
霍仰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距离和岑真白分开过了大概有三个多小时了,期间他一直待在自己房间,没有汲取过omega一丝信息素,但他没有任何疼痛感。
是了,其实回想一下,近几个星期来,应激反应的确很少出现,他还以为是岑真白频繁安抚他导致来不及疼的原因。
omega的信息素蔓延开来,见霍仰没有异样,岑真白打算下去吃晚饭。
走到半路,alpha突然叫住他,脸色古怪道:“你这就走了?”
这就哄完了?看不见他还在生气?他看别人哄人,二话不说都先亲一个。
霍仰看见岑真白有些踌躇地转过身,道:“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过来哄我。”他说。
岑真白这才想起来,临走时alpha好像是说了句“我生气了”。
于是他问:“你生什么气?”
霍仰还是对这个“哄”的开端不满意,他道:“过来。”
岑真白只好过去,刚走到alpha面前,他就猝不及防地被掳进了alpha的房间。
房门被alpha一脚勾上。
岑真白被压在门板上,被捧着脸抬起。
霍仰弯腰亲了下去。
岑真白眨了下眼睛,他尝到了alpha高浓度的信息素,并直接吞进肚子里。
他像是喝了烈酒,信息素糊住了理智,他很快就变得醉醺醺的。
所以释放信息素安抚这个治疗方式现在已经完全失效了?每次都得用体 $ 液交换?
alpha在侵略omega这一方面,似乎是在娘胎里就带有的基因。
经历过昨天晚上的生疏,怎么去亲吻自己的omega,霍仰现在已经有些得心应手了。
岑真白不知道是不是alpha都这样,总之霍仰给人的感觉是霸道不讲理的,结束权只能在他手里。
岑真白每次想低头想躲开,都会被alpha强硬地抓住下颚,一点不温柔。
有些窒息。
岑真白已经从门板中间被挤到了门和墙相交的角落,他偏头,不过一秒又重新被堵住,他只是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已……
为什么alpha跟饿狼扑食一样。
吃是吃不够的,百分百的匹配度让两个人越粘越紧。
直到岑真白膝盖一软,人往下掉,alpha下意识伸手将他捞住,两人的唇才分开。
霍仰看到omega的眼尾都是红的,嘴巴也是红的,这才大发慈悲地放开他,哑着嗓子道:“继续。”
雨后草和燃烧的味道在空气中交缠,融合。
继续什么?
激素影响,岑真白得抓着alpha的手臂才能勉强站好,他听到霍仰好像笑了一声,“怎么腿 软成这样,弱死了。”
alpha的语气太过于调侃,岑真白难得地有了些小脾气,懒得搭理他。
自己的omega都这个样子在自己怀里了,再怎么有气,霍仰也消了一大半,他还要逗弄岑真白,假装收一下手,不让岑真白靠。
一没了支撑,岑真白重心不稳,膝盖往前跪,他挣扎了下,重新站起来,就是过程中好像磕到了什么。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什么,但磕到的瞬间,alpha就僵了。
岑真白光明正大地往下看,“你……”
“……闭嘴。”霍仰咬牙切齿道。
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逗omega玩导致自己最终露馅,明明他穿了条很宽松的运动裤,也一直忍着,面上装作云淡风轻,就是不想让omega知道,他这么容易就被撩得方寸大乱。
他能轻易调动他的情绪。
“别看了!”霍仰无地自容,脸颊爆红,他伸手捂住岑真白的眼睛,恼羞成怒道,“你一个omega怎么能直直地盯着alpha那里看,找c……死是不是?”
岑真白后脑勺抵着门,眼前一片黑,他不说话。
“你……”alpha看起来很想再指责点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快速逃离现场,“我去趟洗手间,你爱干嘛干嘛去!”
彭的一声,洗手间门被甩上了。
岑真白睁开眼,摸了摸自己发痛的嘴唇,他其实一早就饿了,但一想到吃饭的时候嘴巴会痛得厉害,就没了胃口。
他回到自己房间,喝了一瓶牛奶完事。
过了大概一小时,霍仰没敲门,直接进了他的卧室。
岑真白正坐在椅子上写题,alpha从后边弯腰抱住他。
他感受到alpha身上带着凉气,应该是顺带把澡洗了。
霍仰“洗澡”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件事,他贴着omega的侧脸,近到呼吸喷洒在omega的脖子上,他语气带着迟疑,“你……难道就没?”
没什么?岑真白疑惑,抬了下头。
omega的裤子不算宽松,应该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岑真白写作业时喜欢盘腿坐,更加方便了霍仰观察,但此刻他盯着,有点拿不准,毕竟omega的普遍不大,还是说一个小时过去,岑真白也自己解决完了。
他问:“你没隐 $ 疾吧?”
岑真白这才懂了:“……”
“怎么不说话?”alpha皱眉,“我……你担心我嫌弃你?你、你又不是alpha,有也没事,但还是得尽早去医……”
岑真白第一次有些咬牙:“没有。”
“那就行,”霍仰说,话题兜回最开始,“你不要再去给那个beta上课,我不同意。”
他一想到岑真白为了那个beta凶他,他就越发讨厌。
岑真白解释:“合同已经签了一个学期的。”
霍仰:“违约金我赔。”
岑真白摇头,“我想自己赚钱。”
霍仰有点急了,“我给你不行吗?你给别人补课能挣多少?你要多少?我给你十倍。”
岑真白沉默。
霍仰站直了,“你说话。”
岑真白说:“这不是钱的问题,你不懂。”
“我不懂?”霍仰反问。
眼见alpha又要发火,岑真白释放了点安抚的信息素,他问:“你为什么不想我去给喻章上课?”
“喻章?”霍仰面无表情地挑了下眉,“那个beta的名字?”
岑真白仰头看着他。
“我不喜欢他,”霍仰说,“他的眼神让我觉得恶心。”
喻章的眼神怎么了?明明挺阳光的,岑真白觉得alpha真的好难理解。
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谁都无法说服谁。
霍仰大可以直接上喻章家里,让那家人解雇岑真白,他是想过,还非常想,但直觉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
他憋着,算了,谅那个beta也做不出什么事来。
中途岑真白去洗澡,alpha就待在岑真白的房间里。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他的目光落到了门口放着的那一叠干净衣服上。
有点浮想联翩,omega让他生了一晚上的气,还非不听话要去给那个beta补课,惩罚一下不过分吧?
惩罚完了就当原谅了,毕竟这才第二天。
霍仰走过去,把岑真白的换洗睡衣散乱地丢到床上,然后他坐在床上等岑真白出来。
过了十多分钟后,水声停了,紧接着门口开了条小缝,omega白皙细长的手臂伸了出来,去摸索,却什么也没摸到。
反倒被alpha抓住了手指。
岑真白的指关节被热水浇到发粉,还有几滴水珠在上边,湿漉漉的。
霍仰没有抓得很紧,omega被吓了一跳,唰地就把手臂收回去,关上了门。
“霍仰?”
隔着一道浴室门,omega的声音听着有些失真。
“我的衣服呢?”
霍仰装傻:“嗯?什么衣服,我没看到。”
浴室里边安静下来。
霍仰就坐在浴室门前的床边,翘着腿,道:“你就这样出来。”
作者有话说:
岑真白:omega不能盯着alpha的看,alpha就能盯着omega的看?双标。
岑真白很确定自己把睡衣放在了外边。
因为昨天不知什么原因,浴室里的放衣服架子突然坏了,他和陈叔说,陈叔道这个得喊人上门弄。
霍仰又捉弄他。
好几分钟,浴室里边都没有声音,水声、脚步声、呼吸声都没有。
霍仰等了一会,调笑道:“喂,你开个暖灯,别感冒……”了。
话都没说完,啪嗒一声,门开了。
一片白霸道又毫无预兆地晃过霍仰的眼。
omega没穿衣服,只用浴巾围住了下身,本来胯骨就窄,到腰的地方还要往里收一些。
霍仰仿佛被不知名力量定住了,又仿佛被子弹击中,他大脑宕机,傻愣愣地同omega对上了视线。
乌黑的头发湿哒哒的,发尾黏在苍白的脸上,下巴尖上好像还有水。
他被岑真白这副样子冲击到了。
这一眼,好像过了一分钟那么长,从omega垂眼到睫毛颤抖,再到掀起眼皮,朝他望来。
每一帧动作都像是慢放。
实际上,一秒不到,霍仰就猛地闭上了眼。
哔———强烈的耳鸣,因太刺激的画面,大脑自动开启保护模式。
眼是闭上了,可omega的身体在他的脑海里自动播放,流畅瘦削的肩膀,明显突出的锁骨,再往下……没看到的地方,想象力也自动给他补全。
其实他压根没想过岑真白真的会光着出来,他就是想逗逗omega玩,看点omega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窘迫的样子。
听脚步声,omega从浴室里出来了,坦坦荡荡地在他四周走动,像是在寻找自己的睡衣。
很快,岑真白说:“你明明看到我的睡衣了。”
霍仰:“……”
岑真白继续控诉:“你不仅看到了,还把它扔床上。”
霍仰像是死了,一声不吭。
睡衣被他丢到床的里边,omega去拿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浴巾,还碰到了他的手背。
他又被针扎似的,唰地把手收回,僵硬得宛如一具尸体。
岑真白把睡衣拿到手,重新回了浴室,他拿起内裤的时候,发现侧边竟然变得皱皱的,但睡衣睡裤都没这样的情况。
可能就是压到了吧。
等他穿好出来,霍仰已经不见了人影。
岑真白没管他,继续写完另一张卷子,因为现在一个星期要分三个晚上出去,所以他学习的时间越发紧迫。
只剩下一个半学期了,没时间了。
还有霍仰的腺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上个月去检查的时候,医生讲非常稳定,数值接近平衡,与一般人无异,但也没说到底好没好。
如果等到专业考,霍仰的腺体也没好的话……岑真白垂下眼,动笔,不想了。
临近十一点的时候,岑真白洗漱完,走到alpha房间敲门。
现在他们已经不睡在双人房了。
房门推开,霍仰正正襟危坐地坐在床边,看也不看他一眼。
岑真白从床尾上去,刚掀开被子想躺进去,就被alpha截胡。
霍仰把人抱到自己腿上。
omega相对于alpha来说,骨架真的小太多了,抱在怀里,跟个真人 # 玩偶似的。
甚至岑真白现在坐着,也就比他高那么一点。
“你坏死了你,你就笃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霍仰冷哼一声,“庆幸你遇到的是我吧,要是别的alpha……”
他收紧手臂,亲了亲岑真白的侧脸。
脸上痒痒的,岑真白闭了下眼,下一秒,霍仰就仰头吻了上来。
一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伸到后背,交叉,反扣住他的肩膀。
岑真白发现,交换的过程中,alpha总喜欢用完全禁锢住他的姿势。
嘴巴又痛了。
岑真白再次没了力气,他枕着霍仰的肩膀,闭着眼放空,他今天特地看了眼终端,发现唾液交换和标记要花的时间竟然差不多,平均都要花一个小时的样子。
正常来说,标记的效果应该比唾液交换要好得多,可是,标记带来的影响是会叠加的。
算了,所有未知的因素,岑真白都不想去赌,这应该也是霍仰不再标记他的原因。
“岑真白,”霍仰喊他的名字,“和我说说,你在贫民窟是怎么生活的?”
其实他就是想问,是怎么养出在alpha面前不穿衣服也不会觉得害臊的观念的。
alpha的身材不夸张也不干瘪,靠着的时候很舒服,像一张暖和又有支撑力的加大版沙发,岑真白差点就要睡着了,他慢吞吞道,“唔,就那样。”
“哪样?”霍仰道,“是怎么洗澡的?我怎么听说都是去河里洗的。”
霍仰看不见岑真白的表情,但听见自己耳边发出了一声气音,他怔了一秒,问:“你笑我?”
岑真白说:“没有。”
霍仰:“我听见你笑了。”
岑真白道:“我在吸鼻子。”
霍仰“啧”了一声,他捏了下omega的后颈,威胁催促道:“到底是怎么样的?”
岑真白说:“的确有去河里洗的,因为水费很贵,房子里也有洗手间,只能站下一个人,水流很小,还经常没有热水。还有公共浴室,那里热水稳定些,洗一次澡收三块钱,限时十分钟。”
这些都是霍仰想都没想过的生活,他低声道:“那你是去哪里洗的?”
岑真白去过一次公共浴室,那时候冬天,他感冒发烧了,感觉实在有点撑不下去才去的,三块钱他给得特别不舍得。
可是,里边alpha、beta和omega是共用的,他才刚走到门口,都还没脱衣服,所有人瞬间就看了过来,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像水蛭一样黏上你的皮肤。
他转头就走了。
门口收钱的那人大喊:“三块钱不退的啊!”
霍仰说:“然后呢?”
“然后就回出租屋里洗澡了。”岑真白不咸不淡地说,他没告诉alpha,那时刚好碰上了岑志斌打完牌回来,嫌他浪费水,又打了他一顿。
霍仰没想到是这样的,他一开始真的只是想探究岑真白坦坦荡荡的原因,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憋了好半天,才道:“……家里热水管够,你就洗吧。”
日子一切照常。
到了周四,又是给那个破beta补课的日子。
霍仰就是憋屈,就是不爽,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你说在omega身上留下alpha标记吧,喻章也闻不到,更感受不到上边的警告意味。
“过来。”霍仰说。
岑真白挪过去。
霍仰单手捧住omega的脸,抵在车门上亲了下。
有司机在,霍仰不想,就真的只是碰了碰唇。
岑真白刚张开嘴,伸出一点,alpha就离开了。
他疑惑道:“不要了?”
没交换到啊?
霍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你乖一点,等回家。”
岑真白不解。
到了喻章楼下,霍仰就走了,岑真白刚想给喻章发消息,另一辆车突然出现,停在他面前。
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一张陌生的脸,“你是岑真白对吧?”
岑真白后退一步,戒备地不说话。
“我、我是方涉,”来人从驾驶座下来,“你知道我是谁吧。”
岑真白的表情明显不知道。
方涉:“我不是坏人!是这样的,你和霍仰现在是什么关系?”
听到霍仰,岑真白的警惕心稍稍放下来了一点,面前这个人一看就是omega,估计是霍仰的哪个追求者。
岑真白道:“甲乙方。”
“哦!”方涉看起来很开心,“哦!那真是太好了!是这样的,自从高中毕业后,我就联系不上他了,景山一号我进不去,星际大我进不去,霍仰也不回我消息,所以我才跟着你们……”
岑真白看了眼终端,“有什么事吗?我有点赶时间。”
方涉只得说重点:“是这样……一个星期后是我的生日,我能麻烦你当天把这封信给他吗?”
岑真白的目光落在了那封信封上,粉粉的,还用红色火漆印章粘上一支玫瑰干花,一看就知道是情书。
顺手之劳,岑真白拿过,“好。”
方涉就差没跳起来鼓掌了,“谢谢你!你人真是太好了,我们能加个终端吗?我请你吃饭呀!”
岑真白只想赶紧上去,他顺手把情书夹在给喻章辅导的书里,然后通过了方涉的终端好友信息。
方涉还要叮嘱他:“一定要当天,当天!最好是放学的时候,你提前给霍仰,霍仰能找一堆理由拒绝我!”
岑真白点头。
两个小时之后,补课结束,他回了霍家,又是刷题,又是被抓住安抚alpha三次。
岑真白感觉出来了,霍仰的确很急迫地想要腺体变好、想上军校了。
以至于他彻底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好在就第二天无休的时候,他把喻章要用的所有资料都拿出来,准备备课。
可能是放得有点外边,于小鱼经过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了,哗啦地掉了一地。
霍仰“啧”了一声,一边蹲下来捡一边道:“不长眼是吧。”
于小鱼也帮忙,“小白都没说什么你少逼……等等,这什么。”
把一张试卷收起来之后,一张粉色的信封在一堆灰白色纸张里边异常显眼,更别说还有红色的玫瑰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