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订—— by图南鲸
图南鲸  发于:2024年0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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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坝脸色一片惨白,他箍着宋迟彦的肩膀,就差没双脚离地坐宋迟彦怀里了。
林子坝逃,于小鱼追。
于小鱼讲鬼故事那是一个8d效果,他猛地凑到林子坝面前,遮住一边眼睛,用另一只眼睁大了盯着,“原来……猫眼外的那一片红色压根不是什么对联,那是一只充血的眼睛,它一直在盯着你……你俩隔着薄薄一片猫眼,在那里对望。”
林子坝发出惊天动地的号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于小鱼发出狂妄自大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迟彦淡定地捂着耳朵,倒也没把林子坝赶下去。
alpha们把饭菜一扫而空,稍稍消食之后,alpha和omega分别去淋浴和泡温泉。
林子坝:“现在七点半啊,九点咱们在门口见。”
听说霍仰将这一层都包了,岑真白还是第一次泡温泉,他抱着膝盖蹲下去,把下半张脸都浸在热水里。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于小鱼随便搭了条浴巾,他翘着腿,咆哮着,“我坐在你俩对面,你都不知道霍仰一晚上看了你多少次!”
岑真白没说话,温泉水带着淡淡的硫磺味,热气蒸腾,让他觉得很舒服,他半睁开眼,瞳孔湿润透亮。
于小鱼义愤填膺着,“而且他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众抱你!这,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不行,现在app肯定炸开了锅,我得去看看!”
果然,爆炸了!评论都三千多条了!这种程度,全校皆知!
“小白我真觉得你有戏,”于小鱼都不知道什么心情,他看了眼都飘荡到了温泉中心的岑真白,“诶小白,你有听我说话吗?”
岑真白没搭理他,只留给于小鱼一个高冷的背影。
“唉行吧,你不信就不信吧,也是,咱还是先不要多想,谁知道alpha这种生物的脑回路是怎么样……”于小鱼豪迈地一扔浴巾,朝岑真白走去,他搭上岑真白的肩膀,“你怎么不———哇啊啊啊啊!”
只见岑真白晃荡了下,紧接着像一条被煮久了的白面条一样软了下去。
他泡温泉泡晕了。
岑真白在更衣室的沙发上躺了很久才缓过神来,当时他在水里的时候完全不觉得有问题,没想到站起来的一瞬间就失去意识了,迷迷糊糊中好像还是于小鱼把他从水里拖出来的。
于小鱼正在和隔壁的三个alpha开黑,一见人醒了,和那边道:“诶小白醒了!我先挂机了啊,小白你吓死我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岑真白脑袋还有点晕,感觉四肢都用不上力,他坐起来,这才看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
不过都是omega,没什么关系,他摇了摇头,“没事了。”
于小鱼刚想开口说话,表情却一阵古怪,他把外挂式耳机摘了,“那个,霍仰说让你去外边的休息室。”
岑真白点了点头,衣服被服务员拿去干洗了,他也不习惯真空,便在架子上穿了条一次性小短裤和套了一件白色浴袍。
“你就打算这样去?”于小鱼不可置信道。
岑真白低头看了看自己,带子系得严严实实的,他问:“怎么了?”
于小鱼一拍自己的额头,头痛道:“宝贝你能不能有点意识!你现在要去面对一个alpha,alpha!你怎么能里边什么都不穿地去?”
岑真白迷茫,霍仰又不会扒他的衣服……估计就是需要他的信息素了,闻一闻的事。
“不对,”于小鱼咬手指,还有点抖腿,“你俩现在是两情相悦的关系,这样也行……也行,不对,起码得贴个阻隔贴吧,嘶,行,行,不贴也行,但最最最起码,得带上这个!”
于小鱼把一盒东西塞岑真白手里。
岑真白低头一看,小小的一个盒子上写着大大的七个字:冰凉超薄。
岑真白:“……”
岑真白把盒子放在桌子上,“不用。”
“不用?!”于小鱼瞪大了眼,苦口婆心道,“不用怎么行!你现在才19岁!难道……?不行啊小白,虽然这样是能套住霍家,但是!但是这对咱身体伤害非常大!你还读不读书了?还考不考医校了?!你打起精神来岑真白!”
“……不是。”岑真白冤屈。
于小鱼铿锵有力地质问他,“我问你,你是不是现在就要!是不是!”
岑真白默默地拿上,塞进口袋里,这才终于堵上了于小鱼那张聒噪的嘴。
休息室就在温泉外边,霍仰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了,他见到岑真白的着装,也是一愣。
岑真白问:“这里可以放……唔?”
alpha塞了一颗糖进他的嘴里。
“……你真的笨死了,”霍仰拍了拍身旁的沙发,示意omega过来坐,“少看着一会都不行。”
草莓味的水果软糖,岑真白咬下去,里边还有夹心流出来,alpha估计是觉得他有点低血糖,所以才泡晕了。
他坐在霍仰旁边,含着糖,含糊地问:“这里能放信息素吗?”
霍仰说:“放,我不让他们进来。”
雨后草的味道在休息室弥漫开。
霍仰好几次目光都忍不住被omega的锁骨吸引,他装作随口一问:“你里边没穿衣服?”
岑真白“嗯”了一声。
霍仰的喉结霎时动了下,静了一会,他突然伸出手,也不是说解开,就是捻着omega用浴袍带子打的结玩,好像就是单纯对这个结好奇,感觉下一句就能问:“诶,你这个结怎么打的?”
霍仰说:“我现在还有点痛,信息素,好像没用了。”
岑真白立马紧张起来,“那你咬我一口?或者我咬你一口?”
霍仰噎了下,“不用,我凑近一点闻。”
他才不想在这种公众地方标记自己的omega……他坐过去,近了就想揽,自然的很,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浴袍的口袋。
“什么东西?”霍仰想都没想,就把手伸进去,拿了出来。
岑真白:“……”
休息室可疑地沉默了一秒。
岑真白冷静解释:“是于小鱼塞给我的。”
霍仰猛地睁大了眼,手沾上的瞬间就往外一甩,像拿着什么烫手山芋一般,小盒子从这头biu地像个炮弹发射到另一头,撞到墙,掉在地上。
“你少拿于小鱼当挡箭牌!”alpha看样子被吓得不轻,面红耳赤地低吼,“你能不能矜持一点!能不能!omega拿着这东西是想做什……”
似乎是脑海里不受控地在播放什么,他说不下去了,只指着岑真白重复了好几遍:“不、不知羞耻!”
看样子很想站起来绕着沙发踱步几圈。
岑真白想把远方的盒子捡起来,不然被清洁阿姨扫到,他也不太好意思。
哪知alpha比他更快,一个箭步,捡起握住,“没收了!省的你去勾引别人……omega少、少买这些东西!听到没有!”
岑真白心累,已经不想解释了。
于小鱼见到岑真白回来,张大了嘴,一口伶牙俐齿难得结巴,“霍仰这、这么快?”
岑真白面无表情。
“啧,行了知道你们什么都没发生。”于小鱼也不知失望还是庆幸,他去衣帽间穿上真丝睡衣,酒店配套的。
原来衣服在衣帽间,岑真白也利落换上,和于小鱼一起出去了,刚好碰上在外边等着的宋迟彦,他说:“林子坝和霍仰先去点东西了,我带你俩过去。”
房间像是那种家庭式电影院,昏暗的灯光,一看就很舒适的沙发,还带毛茸茸的薄被,一张大茶几,面前是很大的屏幕,感觉跟电影院的一样大。
“诶来啦?”林子坝说,“唱歌?看电影?还是玩游戏?”
霍仰梗着脖子,似乎还在为“盒子风波”耿耿于怀。
歌感觉只有于小鱼和林子坝会唱,于是大家决定玩会游戏再看电影。
茶几上陆陆续续地放上点好的食物,还有果汁和酒。
林子坝狂妄:“omega就喝果汁啊。”
于小鱼“哈”了一声,“你看不起谁呢?你爹我喝酒的时候你还在吸奶嘴呢。”
林子坝:“……我记得你好像比我小。”
最后不知怎么的,变成了只有岑真白一个人喝果汁。
岑真白……也无所谓,这个鲜榨芒果汁很好喝。
于小鱼问:“小白,骰子会吗?”
岑真白摇头。
“没事儿,我教你。”
然后于老师体验到了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岑真白这家伙,他会记数!
表面上面无表情,实则脑袋瓜高速运转!
每个人的盅里边是什么数字,有多少个,他都能通过每个人说的话大概猜出来。
十几轮下来,除了第一次没有很懂喝了口芒果汁以外,杯子就没有被拿起过。
“啊啊啊啊——”于小鱼揪自己的头发,“你开我!你开我干什么!我就说了八个一你都开我!”
岑真白开口:“你没一。”
“嗯,”于小鱼说,“我以后不要和你玩骰子了。”
玩得差不多了,林子坝开始选电影:“看点什么?喜剧、爱情剧、悬疑剧、鬼片?”
于小鱼:“鬼片鬼片,这么多人不看鬼片看什么!”
大家都没什么异议,林子坝的最后希望在岑真白点头的那一瞬间也破灭了,他只能认怂:“……我拒绝。”
于小鱼毫不留情地嘲笑:“胆小鬼。”
最后退而求其次地选了个悬疑剧。
岑真白坐在最左边,旁边就是霍仰。
霍仰对电影没有特别热衷,他不太会玩骰子,刚刚喝了最多,越醇的酒后劲越大,酒精和omega若有若无的味道总让他分神。
大家都安静下来,专心致志地看,只有于小鱼偶尔吃爆米花的声音。
屏幕上好像在播放一对情侣在吵架,画面闪来闪去的,看得眼花。
霍仰无聊地挪过眼,干脆不看了。
而岑真白看得很认真,他鲜少看电影,觉得有趣。
霍仰枕着沙发,稍稍侧过头去,去看omega。
岑真白感觉到了,他直起身来,凑过去轻声问:“疼了?”
霍仰顺势点头。
岑真白说:“那你靠过来一点。”
alpha心安理得地贴过去,还要靠着。
肩膀一沉。
“醉了?”岑真白问,他刚刚看alpha一杯一杯地喝到底,完全不带虚的。
霍仰按了下太阳穴,点头,“好像是。”
慢慢的,他几乎整个人都覆在岑真白身上,也不看电影了,脸埋在omega的脖颈里,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中途还“不小心”地往下滑了下。
岑真白连忙伸手扶了下,他怕霍仰摔了,这手便一直没收回。
电影过半,来到了过渡的剧情。
岑真白也是后知后觉感觉到其他人的目光,他看过去。
只见他和霍仰待在左边的最角落,另外三人抱团似的在右边。
两个团体之间像隔着一道透明的屏障。
几人的表情明晃晃地写着三个字:狗男男。
在众人谴责和鄙夷的目光下,岑真白解释了一句:“他现在醉了,不清醒,对我的信息素……”
他斟酌着:“我的信息素对他吸引比较大。”
林子坝:“霍狗这就醉了?呵,骗谁呢?霍仰你少……唔唔唔???”
话没说完,被宋迟彦塞了三颗葡萄进嘴里。
霍仰头都没扭一下,只留给三人一个硬邦邦的背影,明目张胆地表示:少来烦。
的确不至于醉,就是有点微醺和上头。
环境一旦昏暗,意识一旦不是完全清明,那么alpha想待在他觉得舒服好闻的地方很正常。
岑真白低头问他:“要不要吃解酒药?”
alpha摇头,发丝蹭过omega的脸颊,力度不大,像是大型犬在撒娇。
电影终于要揭秘结局了,岑真白没管他了。
omega自身的味道丝丝钻进霍仰的鼻腔里,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越发晕了,只半阖着眼。
omega的体温比他的凉,他用来降脸颊的温。
他听到电影的背景音,一个女声歇斯底里地说:“是因为我喜欢你!”
“既然你那么喜欢我……”霍仰下巴抵着omega的肩膀,他低声含糊道,“那我就勉强同意好了。”
作者有话说:
霍儿子彻底坠入爱河,就代表退婚不远了。

第48章 “接吻,
岑真白听到alpha贴着他耳边在嘟哝什么,咕噜咕噜的,什么都听不清,估计是喝醉了在说胡话。
他没有在意。
看完电影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大家伙出来玩一般也就直接在酒店睡下了。
宋迟彦看了眼时间,道了声:“你该回家了霍仰,别埋了,陈叔终端都打到我这来了。”
岑真白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终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霍启、江嘉能和陈叔的接通请求足足有十多条。
终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调成了勿扰模式,加上他一直在专注看电影,一点没想起来这事。
可是岑真白很确定,他绝对没有调过,外加勿扰模式的开启比较复杂,不可能误触。
那么只可能是一直抱着他的霍仰搞的鬼。
岑真白连忙给江嘉能回播过去,江嘉能也没有责怪他,“阿姨晚上好,嗯,还在酒店……好,现在回去。”
终端挂了之后,alpha终于舍得从他身边离开了。
岑真白瞥了一眼,alpha的终端估计也是勿扰模式,而且消息只会比他更多,他委婉道:“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指的是不接他们终端。
因为两个多小时持续不间断地浸泡在omega的信息素里,所以alpha现在的状态看着无比放松和懒散。
霍仰说:“在温泉的时候已经报备过了,两个小时之前也发过信息。”
岑真白没说话。
霍仰指了指天花板角落的监控,“而且你信不信,我们在这多久,保镖就看了我们多久。”
听着是有些窒息。
岑真白慢吞吞道:“只是万一有急事……”
“有急事他们就不会只打我终端了,”霍仰道,“而且为什么只打我终端,就因为知道我是安全的。”
岑真白:“好。”
霍仰一噎,把说了几百遍的话重新吞回肚子,许多人会说什么“他们也是为了你好”“他们只是想万无一失”“你是他们的儿子,当然要看紧一点”之类的。
也的确是这样,所以霍仰没不让保镖通过监控监视他,只是想安静地待过这几个小时。
霍仰转头问三人:“你们三回家还是在这睡?”
林子坝娇俏地捂住了嘴,“哦!原来咱三还活着呀。”
于小鱼奔走相告,绕茶几三圈:“我们活了!活了!”
两人回头看宋迟彦。
宋迟彦:“嗯,活了。”
霍仰说:“……有病赶紧去治,我和岑真白要走了,你们怎么住。”
林子坝:“哦哟哟哟哟~”
于小鱼:“我和岑真白~”
宋迟彦仿佛被挟持:“……要走了。”
霍仰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但他知道肯定很不友善,他反手握住岑真白的手腕,拉着往外走。
林子坝起哄:“喔喔喔喔!!!”
于小鱼震惊:“卧槽?牵手?卧槽!”
于小鱼有种开着开着玩笑真把好朋友送进去的感觉。
只有宋迟彦稍微靠谱点:“我和林子坝就在酒店睡了,我让司机把于小鱼送回去。”
霍仰点了下头,“走了。”
房间门外站着两个保镖,酒店大门又等着四个,霍家的司机早就等候多时了。
只是,从坐上车到回到景山一号,alpha握着他的手腕一直没放开,岑真白也就任他握着。
回到家已经凌晨,霍启和江嘉能都不在家,两人在酒店已经洗过澡了,便打算洗漱完直接睡觉。
岑真白来到双人房,刚躺下没多久,霍仰就来了,只是他没有一如既往地关灯,而是就站在门口催促道。
“过来,今晚来我房间睡。”霍仰说。
岑真白不明所以,但霍仰愿意多接触,总归是好事,他抱着枕头,跟在alpha身后进了房间。
啪嗒,门关上了。
在岑真白房间睡觉的猫狸似有所感地醒了,抬起头看了一圈周围,又趴下睡了。
霍仰房间的床被换了一套新的。
江嘉能给岑真白买的第三套睡衣是奶黄色的,简简单单的纯棉圆领。
霍仰竟然还征询他的意见:“你睡靠墙那边?”
岑真白都无所谓,“好。”
他爬上床,安静地躺好。
“喝不喝水?”霍仰拿过水杯,递过来。
岑真白又重新起来,可是,那是alpha的水杯。
“嘶,”霍仰仿佛现在才看清里边装的什么,“里边是果汁。”
说罢想放回去,手肘却碰到了床头柜。
哗啦,杯子霎时倾倒,果汁非常准确地全洒岑真白的枕头上了。
岑真白无言地看着那一大滩污渍,别说枕头套了,估计枕头里边都能拧出汁,而且果汁不像水,没一会就黏黏腻腻的 。
太明显是故意的,本来还觉得霍仰最近对他的态度变温和了,为什么突然又对他恶作剧?
但岑真白总是寡言少语、既来之则安之的,他只看着霍仰。
霍仰毫不犹豫地拿过omega的枕头往沙发上一扔,半点抱歉之意都无,反正正合岑真白的心意,“既然这样,你和我一个枕头。”
闻言,omega的嘴角抽搐了下,看着像是喜悦到了极致想要上扬却又狠狠压下。
嘴里还要欲拒还迎一下:“家里没别的枕头吗?”
“有,”alpha大言不惭道,“只是平常都阿姨收拾,我不知道在哪,现在他们又都睡了,行了,快睡吧。”
岑真白安静了一会,“我不要枕头也可以。”
霍仰点评:“让你矜持的时候不矜持,不该矜持的时候又装作矜持。”
岑真白发现自己现在是越发听不懂alpha在说什么了。
啪,灯关了。
没了光源,岑真白就没了行动力,他只能原位躺下。

很快,不出所料,岑真白也知道,alpha向来动手不动口。
他整个人被抱起来,小腿甚至悬空,从床边被拖到正中央的枕头上。
毫无还手之力。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连衣服都叠在一起了。
alpha还不知足,硬是要岑真白面向他。
霍仰美名其曰:“你这样我好搭手,不累。”
……算了。
岑真白忍住不习惯与奇怪感闭上眼,就这样睡吧。
明天还要上课。
只是两人的身高和体型差太多了,alpha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怕他冷。
被子拉高,是搭在霍仰的下巴上了,但也盖住了岑真白的头。
现在夏天还没过,加上alpha体温向来偏高,岑真白很快就感觉到了闷。
他向上仰了仰头,奋力冲出被子重围。
可他出来了,alpha手一挥,又盖上了。
来回几次。
其实这个还真不是霍仰故意,他之前从未和他人同床共枕过,压根没注意到。
大半夜的,怀里的omega不睡觉,挣扎个什么劲呢?
他低头,见岑真白睁着眼睛盯着他嘴唇看,还要向上靠。
说实话,这着实是把霍仰吓到了。
虽然他刚同意岑真白的追求,但这个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他决定婉拒,慢慢来。
他把被子盖上。
omega竟然再一次掀开了被子,一下用力,努力往上挣,直到两人脑袋齐平。
霍仰猛地往后一躲,妈的……刚刚就差一点,两人就要亲上了。
他脑海里蓦地冒出一个想法:岑真白勾引人这么熟练,是不是在这之前还有好几个。
贫民窟那地方那么乱……该死。
在别人身上试出来的手段在他身上使是吧?
岑真白都有点出汗了,他不得不开口:“霍仰,我……”
“停。”alpha突然制止他。
岑真白被迫噤声。
霍仰说:“虽然我知道你是一个大胆放肆的omega,但这种事还是让alpha来。”
岑真白:“?”
霍仰本来没想,真没想,可是岑真白暗示得太明显了。
也是,这种事情omega的确很难主动。
只是,他也不想直接说出来,这不搞得他好像也很渴望似的?
他又不像岑真白。
虽然不知道alpha来什么,但至少不再给他盖被子了。
岑真白从来适应能力极强,没了别的阻碍,安静黑暗的环境,他很快变得昏昏欲睡。
就在快要睡着之际,他被alpha喊醒了。
“岑真白,给我点信息素。”霍仰说。
omega愣愣地照做,之后他以为没事了,便让自己重新进入睡眠模式。
可是没过一会,alpha又道:“信息素好像不行了,没用。”
岑真白一下就清醒了。
今天下午在酒店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的情况了,难道随着治疗的进行和两人之间的接触,最基础的信息素安抚已经失效了?
他问:“真的?”
“真的,”霍仰给omega展示自己扭曲的手指,“你看我的手指。”
岑真白如实道:“我看不见。”
“好好好,”霍仰没放在心上,抓过omega的手放到自己的手上,“那你摸摸。”
在霍仰的腺体问题上,岑真白几近没有底线,他伸手去抓,沿着手部的轮廓摸索,随着时间,眉头越来越皱,怎么这次扭曲得和以往都不一样,难道是加重了?
他毫不犹豫地解开最顶上的一颗纽扣,领子下拉转过身,几乎把自己的腺体送到alpha嘴边,“标记?”
这画面对纯情吃素的alpha实在太超前了。
这不知羞耻的omega,霍仰不得不往后撤一点。
“标记太久了,”他说,“我现在又头晕又困。”
那是要怎样?岑真白脑筋急转弯,难道抽血给霍仰喝?
“换个更快一点的方式,如何?”
“什么?”
alpha不知不觉让自己的气息布满四周,仿佛一个天罗地网,要将omega罩住。
岑真白身后就是墙,也的确逃不掉。
霍仰说:“接吻,要吗?”

黑暗中寂静了几秒。
alpha的手正紧紧抓着被子,昭示着主人的紧张,但岑真白看不见,他问:“你说的是交换唾液进行治疗吗?”
“什……”霍仰好几秒后他才反应过来。
omega真的好狡猾!明明自己想要,暗示他主动,现在他主动了,最后还要欲拒还迎一下,彰显自己的无辜。
他才刚同意,他们才刚确定关系,岑真白就恃宠而骄了。
不行,岑真白太得瑟了,这样下去,第二天不得踩他头上拉屎呢?
再说了,他其实也没有很喜欢岑真白,爱要不要。
霍仰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要算了,我这是看你想,才好心配合你。”
他给岑真白留下一个生闷气的背影,还要补充一句,“就让我疼着吧。”
岑真白哪能让他就这么疼着,他半撑起身体,问道:“你不嫌恶心吗?”
他是无所谓,治疗要紧,但是出乎意料的,alpha竟然先提出这个解决办法。
还是说只是又想捉弄他。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霍仰愣住,随即心里蓦地涌上一点心疼。
是了,他怎么没想到这种可能性。
岑真白一直小心翼翼地暗恋他,平时多看他一眼都是偷偷的,被他戳穿后第一反应也是慌乱僵硬,明明家里有给他钱,却还要自己出去打工。
因为自卑。
要是像于小鱼,从小在好的、有钱的家庭长大,遇到了喜欢的人,就算不孔雀开屏大胆追爱,至少不会跟岑真白一样,唯唯诺诺的。
霍仰快速转过身,他看到岑真白睁着空洞的眸子,可里边的落寞盛得满满的。
岑真白怎么想的……他要是嫌弃,怎么会答应追求?谈恋爱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答应的啊。
他伸出手,轻轻牵住了omega的手指,认真又有些生硬,认真于他觉得这件事要表态清楚,生硬于这的确是他第一次说情话,他低声道:“我,怎么会嫌弃。”
手突然被碰了下,岑真白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你看,只是碰了碰手,omega就那么容易被吓到,好可怜,像只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不停试探、得到了又不敢置信的小兔子。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的真实可信度,霍仰捧住岑真白的脸,侧头亲了下来。
岑真白猝不及防,脑子懵了一瞬。
alpha的力度很大,跟蛮牛似的撞上来,牙齿好像还磕到了他的嘴唇,很痛。
他也有些僵硬,浑身的血液好像冻住一般,手不知往哪摆,最后只能乖巧地缩在胸口前。
很奇怪,他……岑真白仔细分辨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绪,好像有点想逃避,又有些zhàn栗。
两人唇贴着唇,仅此而已。
岑真白嗅到了alpha的信息素,从一点点,到越来越多。
alpha的动 $ 作明明很霸道,落在唇上又变得很青涩,alpha信息素无孔不入地包裹着他,像是陷入了一张柔软又温暖的床,让岑真白的意识有些恍惚。
这种情况下,要是谁还能够完全保持理智与清醒,可以直接晋升为联盟特工了。
霍仰含着omega的唇,像吃糖一样,殊不知,他其实紧张得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按在岑真白后背的手,不由自主地越来越重。
不过最后,还是岑真白先打破了僵局,他忍住心底那奇怪莫名的情绪,主动张开了嘴。
不是得唾液交换吗?他们两个现在嘴唇都是干的,算哪门子治疗?
唇缝好像被tiǎn了一下,霍仰猛地退后,心脏已经卡在嗓子眼了,他有些气急败坏:“你怎么那么熟练?”
岑真白愣愣的:“没有啊……我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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