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心声被全家听到后成了团宠—— by公子寻欢
公子寻欢  发于:2024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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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予汐眯眼看向六皇子,怔愣了半天才开口道:“逸王殿下,您说的是做个局?您是要怎么做?”
苏予汐下意识的用了您,因为他知道,六皇子才七岁,一个七岁的孩子说要做个局?
不,等等,六皇子身中封神之毒三年,到了苏家后立刻就解了,非但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习武之能,就连如今说话做事的风格也比普通孩子早慧很多。
这可能是他中封神之毒的原因,也可能……家里已经有了一个言灵子,他可不会不信再多一个小神童出来。
再说,自从小表弟降生以来,他知道了很多从前不知道的事。
还有小表弟口中那个重生而来的叶其琛,想必,身上也揣着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这样一想,苏予汐当即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道:“殿下,大宁……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小山顶,这个小山不高,却刚好可以俯瞰部分京城,六皇子道:“大宁,山雨欲来。二表哥,你可愿与我共同匡扶社稷?”
苏予汐下马,郑重的朝六皇子跪了下来,恭敬道:“我苏予汐,愿为大宁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苏家军向来是为大宁百姓,从来也没说过为君王,为臣子,更不是为苏家。
萧琮也下马将他扶了起来,说道:“这件事暂时……只有我们俩知道,斐儿那里……也不要告诉他。他既然……想做一辈子的小少爷,那便……让我们把这些悲苦都……生受了。就让他,做一辈子……开开心心的小少爷好了。”
苏予汐看着山下的马车和人群,半天后才道:“我以为苏家的好日子来了,但这么看来,苦难才刚刚开始。”
萧琮道:“不止是……苦难,一步踏错……都有可能万劫不复。但是我们……没办法,只能竭尽全力。”
远处的山峦仿佛此起彼伏的浪淘,也如不停舞动的龙蛇,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山雨。
苏予汐和六皇子出来的时候,叶斐然已经强制性关机了。
没办法,他现在还是个不到八个月的崽,精力最多集中半个时辰,然后就要再睡半个时辰。
萧琮将叶斐然从雁回的怀里接了过来,小家伙睡的特别香,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反而仿佛感觉到了更舒服的怀抱,直接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萧琮没有再骑马,而是选择了坐马车,本来还想回去的路上带他看看天桥的杂耍,这下什么都看不成了。
而此时的皇宫里,余贵妃自从得知皇后要谋害自己后,便再也没有昔日的姐妹情份。
那点姐妹情份,也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她特意留了一点七叶茶,每日赐给皇后指派给她的宫女一些,她倒要看看,这七叶茶到底有什么玄妙之处。
而被带出宫的七叶茶,则被送到了苏皓云的手上,苏皓云叫来了姬先生,想让她看看这是什么毒。
姬先生只是碰了一点,便立刻去洗了手,并叮嘱苏皓云:“夫人,此物碰不得,你们没有人碰它吧?”
苏皓云摇了摇头,问道:“这不过是一点茶叶,竟然连碰都碰不得吗?”
姬先生答:“这可不是茶叶,虽然它形似少见的七叶茶,却不是茶叶,甚至它连植物都不是。而是一种虫子,我们中原没有,是来自塞外奇域的一种蛊虫。有人用它的虫尸制成了七叶茶的形状,若是饮了它泡的茶水,会在短时间内变的貌美异常,却又会飞速的老去,最后变成一具干尸。”
饶是见过世面的苏皓云,仍旧被这七叶茶给吓出了个好歹,见识了王皇后的手段,她突然觉得秦婉兮在她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
苏皓云问道:“此茶可有解?”
姬先生摇头:“毒有解,蛊无解,只有杀死母虫,蛊毒自退。但……中毒所损耗的本元,也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苏皓云听了以后心惊胆战,这种歹毒的毒,到底出自何方神圣之手?
关于这个塞外奇域,苏皓云也曾听说过,她问姬先生:“如果不再食用这蛊毒,应该就不会再蚕食生命了吧?”
姬先生点头:“蛊毒虽猛,却必须要日日服用才能达到被母虫掌控的效果,否则也只是让身体不舒服些罢了。”
如姬先生所说的那样,没过几日,宫里便传来了余贵妃病重的消息,据说是上吐下泄吃不下饭,人也跟着瘦了好几圈。
四皇子匆忙从翰宸书院赶回来,又把自家母妃骂了一顿:“早就跟你说过,那东西碰不得,碰不得,你偏偏要留它作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时报仇事小,丢了性命事大!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一个人待在外面?”
余贵妃脸色蜡黄,却是一掀被子坐了起来,说道:“谁让你回来的?宫里这些腌臜事,本宫不欲让你参与进来,这才把你送出宫去读书。你不是想和姓苏的那小子交友吗?那你便去,姓苏的哥哥每隔几天都会去翰宸书院,你就去和他们搞好关系。苏家现在在皇上面前正得风头,怕是来日能与敬国公府抗衡的也只有苏家了。”
原来余贵妃的病都是装出来的,为的是解除皇后的疑心,让他们认为自己对那个毒不耐受,这才一下子便去了半条命。
四皇子惊讶的看着余贵妃,余贵妃摆了摆手,说道:“罢了,你回来了也好,让他们更加深信不疑。皇后安插在我这里的那两名宫女,我也借机除掉了。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们母子便会日日活在她的监视里,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要被她监听,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四皇子明白过来,小声道:“对不起母妃,是我误会您了。”
余贵妃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生性醇善,不可能是那些人的对手,我才早早的把你送出宫去。接下来,母妃要做的事,你肯定不想看见。你不想看见便罢了,有些事我这个做母亲的必须要冲在前面。只要能护住你,只要你好好的,母妃别无所求。甚至……这个太子之位,不要也罢!”
事到如今,余贵妃只想保命,也只想让儿子这辈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她知道自己斗不过皇后,但既然斗不过,那就来个鱼死网破好了。
四皇子垂眸,只觉得自己势单力薄,没办法保护母亲,甚至连自己都保不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太监的高呼:“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余贵妃立刻往嘴里塞了个东西压入舌下,匆忙躺回了床上,又示意四皇子坐到床边来。
四皇子当即会意用力憋出一个红眼圈,握着余贵妃的手满脸悲戚之色。
见皇帝和皇后进来了,他立刻起身,朝他们行了个礼,却又被皇后拦住:“四皇子快免礼吧!你母妃怎么样了?”
说着她快步来到余贵妃的面前,装出一脸心疼的样子握住她的手:“我的好妹妹啊,你怎么突然就病成这样了?”
余贵妃面色惨白,被皇后一晃便控制不住的喘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仿佛瘦了一大圈。
皇帝也上前,轻声道:“皇后,余贵妃已经病成这样了,你就不要折腾她了,快让太医给她看看。”
皇后见余贵妃果然病重,也就没再怀疑,起身让太医给她看诊。
太医上前给余贵妃把脉,把了半天后才忧心忡忡道:“若是不好好调养,怕是……时日无多。”
四皇子当即震惊,焦急的把太医推翻在地,第一次形象癫狂的骂道:“庸医!我母妃年纪轻轻,什么叫时日无多?你自己看不了病便说看不了病的!我自会在宫外找最好的大夫!”
皇后劝道:“四皇子也别生气,太医也不过是说了句实话,你母妃看着情况确实不太好。”
皇帝都无语了,心想皇后你会不会说话,抬手阻拦道:“他心里着急,朕也是可以理解的。恒儿你放心,父皇会遍寻天下最好的大夫,一定会把你母妃的病治好的。”
四皇子却跪到了皇帝面前,涕泪横流道:“父皇,这件事可以交给我去做吗?儿臣只想为母妃略尽孝心,不想在旁边干看着。”
皇帝点了点头:“父皇十分理解你的这份孝心,朕准了!”
四皇子给皇帝嗑了头,谢过皇帝后又亲自给余贵妃喂了药,皇帝和皇后才出了余贵妃的寝宫。
帝后分别后,皇后才冷哼了一声:“还得是亲母子啊!若是我病成这样,这四皇子怕是不会有这样的心。”
旁边的大宫女陪着笑道:“娘娘此言差矣,孩子都是谁养疼谁。您不看看皇上和苏老太妃,不也是对养母孝敬顺从吗?”
皇后心想也是,皇帝也不是苏老太妃的亲生儿子,但他的这份孝义却是旁人不能比的。
但皇后却忘了,苏老太妃可是在皇帝幼年时便单枪匹马将他在北辽营帐救了出来,并将他从五六岁带到成年,还一手排除万难将他扶上皇位,又在他登上大位后悄悄隐于人前。
苏老太妃对皇帝是真好,那也是苏老太妃值得,可你又对四皇子做了什么呢?
一个害死他母妃的人,他怎么可能对你好?
见帝后都走了,四皇子颓然的坐到了地上,半天后才喃声道:“难怪母妃不让我留在宫里,这种事做起来还真是痛苦。”
余贵妃心疼的坐了起来,吐掉了舌下的药珠,顺了顺气扶起了儿子:“你明日便回翰宸书院,别趟这趟浑水。哪有什么好大夫,这世界上最好的大夫都在宫里呢。”
四皇子却倔强起来:“我不!母妃这个情况,我怎么可能说走就走?身为男子汉,我要保护母妃!我们母子同生共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母妃不管不顾!”
余贵妃第一次感受到儿子对自己的爱和依赖,从前是她对四皇子太严苛,导致母子俩一见面就不欢而散。
如今看着这个无条件站在自己身边的儿子,她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儿……放心,母妃不会有事的,我要把皇后搬倒,我要让皇后付出她该付的代价!”
自己从始至终都是她手上的一把工具,她说让自己进宫,自己便要与戚公子分开,她说让自己生下皇子,自己就得日复一日的喝那些生男胎的汤药,她如今说让自己死,自己就得死给她看吗?
午睡醒来的叶斐然把这个瓜又吃了一遍,喜滋滋的获得了二百个瓜币,兑换了一包婴儿辅食吸吸冻。
他每次偷偷吃东西都得避开苏府的所有人,而六皇子这里经常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干脆也不装了,从怀里掏出那包包装精美的吸吸冻就开始吃。
六皇子忍笑,还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污渍,叮嘱道:“慢点吃,没有人和你……抢。”
小嗑巴如今说话终于顺溜了,只有偶尔才会嗑巴一下,这才半年的时间,六皇子的进步可以说是飞速。
叶斐然也八个月了,可以扶着东西站起来了,他在努力学走路,但是小腿还是软绵绵的,得多吃些东西才能快速的成长起来。
就这样,两个小朋友对彼此的秘密心照不宣,一个手握系统,一个怀揣奇功,互相帮对方隐瞒着底线。
叶斐然吸完一包吸吸冻,突然又看到解锁了一排货架,定眼一看,当即兴奋了:【哇,是棒棒糖!嘤嘤嘤,还是草莓牛奶味的棒棒糖!天知道我多留没吃棒棒糖了哇!】
叶斐然又看了一眼配料表,竟然是用奶粉和类糖物质制成的,高科技产物,适合他这个月龄的小宝宝吃,还能当磨牙棒啃。
原来是磨牙棒版本的棒棒糖,那也相当不错了,他立刻兑换了一根出来,竟然要足足五个瓜币!
好在这小小棒棒糖附加的属性是补充维生素D和钙,这对于刚刚学走路的小宝宝十分有益。
因为苏皓云怀孕的时候身体很虚弱,这与她被秦氏长期下药有关。
所以叶斐然刚出生的时候体质非常虚弱,原著里的他更是长到六岁看上去就像三四岁,智力发育也很迟缓。
这些维生素和钙之类的东西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也是他长大成人不早夭的关键。
见叶斐然又抱着根棒棒糖开始啃,六皇子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一直在旁边翻着兵书,一副沉浸其中的模样。
叶斐然还冲着六皇子咯咯笑了两声,大大的眼睛笑的眯成两条缝,精明的神光从两条缝里闪现,崽崽我可真是偷吃的行家。
心声里还在得意洋洋:【呆呆的六皇子最可爱了,也只有他不会找娘亲告状我偷吃零食的事情啦!】
六皇子的内心十分丰富,表面上却仍是一个冰山小面瘫,纵容着他的所有小动作。
城西童子营,苏予汐来到童子营后就开始忙着训练,才发现在四皇子送自己的礼物里夹着他给自己的一封信。
他打开那封信,才发现是余贵妃写给他的,他十分意外于余贵妃的决定,她竟然提出了要和苏家军合作。
信里余贵妃说知道苏家忠君爱国,也并不指望苏家军会扶持四皇子上位,只想与苏家军合作清君侧,她手上握有敬国公府太多的证据了,如果能一举将敬国公府搬倒,她愿助苏家军一臂之力。
苏予汐十分意外,但他当然不会轻易就相信余贵妃,苏家一旦被打上了勾结宫妃的罪名,那也不是一个外臣可以承担的。
他将那封信扔进了碳盆里,虽然没有回应余贵妃,却也卖了一个好给他,他又写了封信交给了自己的贴身武仆,并叮嘱他:“一定要亲手交到姑母的手上,接下来的事让姑母定夺就可以了。”
武仆恭恭敬敬的接过信,骑上快马便回苏家送信了。
苏家的武仆都是领养来的穷苦孤儿,对苏家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任何背叛之事。
苏皓云收到信的时候颇为意外,她想了想,便吩咐依红:“你去请姬先生去一趟寿安堂,到时候自会有人去接应她。”
依红应了一声,便去办事了。
姬先生现在在京郊办义学,已经招收了一百多名学子,还专门办了一所女子蒙学,也有二十多人入学了。
苏皓云一给就是几千两,姬先生现在对她有求必应,没办法,苏夫人真的给的太多了。
苏皓云看着信上所写的内容若有所思,喃声道:“余贵妃突然找苏家寻求帮助,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当即她又摇了摇头:“既然她已经认识到了皇后的奸诈恶毒,那么寻求自救应该是她必须要做的。但试想,六部大部分都被敬国公府控制了,也只有苏家尚置事事外……”
苏皓云缓缓点了点头:“既是双赢,倒也不妨一试。”
姬先生在得到依红的消息后,便拎了药箱去了寿安堂,寿安堂是京城郎中会所,背后的主人不详,其主要的作用是为天下往来行走的游医提供落脚之处。
偶尔会举行一些医术交流活动,有过不少治好疑难杂症的先例。
与此同时,四皇子也得到了苏予汐送来的消息,让他到京城丙字胡同十三号的寿安堂找一个名叫姬先生的郎中。
四皇子一收到苏予汐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带着随从去了寿安堂,刚好今日寿安堂有疑难杂症论证活动。
姬先生感兴趣,说了一些自己关于难产之症的见解:“如果……能有一个助力,从内部辅助难产产妇将胎儿娩出,或许可以大量的减少胎儿和产妇的死亡。”
旁边有人说:“姬先生说的轻巧,能有什么东西能从内部辅助?能动手的,也只有秦小手一人,也是因为他天生手小又力大。妇人产子向来九死一生,助产……难呐……”
四皇子从旁边听了片刻,才上前询问道:“请问,哪位是姬先生?在下……有事相求。”
与此同时,吃到瓜的叶斐然含着棒棒糖用心声念道:【助产之物?那不就是产钳吗?可以根据需求,制做不同形状的产钳,关键时刻后确可以拯救不少产妇及胎儿的性命。】

第62章
听到叶斐然心声的萧琮若有所思,心想如果真的可以救人性命,那倒是可以提示一下姬先生。
恰好,叶斐然好像是见过产钳的,心声里开始描述不同产钳的形态。
产钳是十七世纪早期,由欧洲的一位产科医生发明出来的,它形似一把蛋糕夹,形状与婴儿头颅相合。
萧琮想象着那产钳的样子,便试着用木头雕了两个小的出来,想着等到姬先生来的时候可以让她看看,说不定她能找到灵感。
寿安堂里,四皇子朝姬先生行了个礼:“我刚刚看了半天,先生的医术让人敬佩,我也没想到,姬先生竟然是位姑娘。”
姬先生很年轻,只有二十多岁,虽然是以一身男装示人,但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是个姑娘。
姬先生也还了个礼:“公子客气了,不知道公子找在下有何事?”
四皇子直言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在下萧恒,想请姬先生进宫一趟。”
姬先生一听萧姓,又叫萧恒,当即想到了他是谁,便要给他行礼。
这些皇家之事,她是从王祁那里听来的,自从王祁退了三公主的亲后,他爹好像彻底不管他了,最近经常泡在义学里。
偶尔给孩子们讲讲经史子集,也会陪着自己去赠药施粥,接济砖瓦庙处的流民。
但也也会给自己讲霁八卦,讲讲权贵圈里那些事。
姬先生其实不是很理解,她从小受师父教诲,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
如今她医术小有成就,便想让那些和自己一样穷苦出身的孩子也有读书学习的机会。
萧恒拦住了她的行礼,说道:“姬先生不必多礼,是我有事相求,我该向先生行礼才是。”
姬先生点头:“病人在哪里?事不宜迟,公子还是我先带我去看看吧!”
身为医者,姬先生从不挑病人,也没有任何怪癖,只要有人来找她看病她都会看。
不乏富贵人家会多给诊金,但她也会按照先来后到,哪怕排在前面的只是流民乞丐。
萧恒做了个请的手势,带姬先生上了马车,便朝皇宫的方向赶去。
此时的皇宫里,柳贵人刚好来皇后的永宁宫请安,两人聊起了余贵妃的病,柳贵人道:“娘娘的人怎么说的?余贵妃真病了?”
皇后也是满心怀疑:“本宫也很奇怪,可是又没有什么好怀疑的。本宫安插在余贵妃宫里的贴身宫女前两日也是这个症状,她俩便是每日负责把七叶茶泡好,再给余贵妃送过去。说是那日余贵妃心情好,便赐了她俩一人一杯。我没告诉她们那是毒,她们便欢天喜地的喝了。妹妹也是知道的,那七叶茶上瘾。后面她们再冲茶的时候,都会悄悄给自己也冲上一杯。没几天,两人也都病倒了。余贵妃怕过了病气给她,便把她们送去了太医院养病。结果没几天的时间竟死了……”
柳贵人想了想,说道:“这毒按理来说,不该发作这么快,除非她们没有按照吩咐,每日只饮一盅。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中毒者身体过于虚弱,也会早早便被掏空精力。娘娘,那两人的尸体可还在?我想去验尸。”
皇后听的战战兢兢,虽然她心思歹毒,对死人却很忌讳,当即摆手道:“太医院回话说,就是精力透支失养,没有任何中毒症状。尸体也早就处理了,宫女的尸体是不能在宫里过夜的。”
柳贵人只得点了点头:“倒也不影响什么,反倒是能让余贵妃提前死了。娘娘也无需担心,这毒除了我们柳家人无人能解。您只管高枕无忧,说不定再熬些时日,余贵妃就会一命归西了。”
想到这里,皇后的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却又装模作样的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她说什么也是我的表妹,真不忍心看她去死。不过……她死后,我一定会奏请皇上,以皇贵妃之礼安葬的。”
柳贵人表面的奉承着皇后,内心却一阵阵冷笑,心想人都死了,你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干什么?
大宁有你们,还真是不幸中的不幸。
不过也是多亏了有你们,才让我们的计划一步一步得以进行。
还有柳氏一门,这件事,只要余贵妃一事,便欠一个东窗事发,柳氏也要跟着一起陪葬!
柳贵人勾唇一笑,上前行礼道:“臣妾便提前恭喜皇后娘娘,权倾天下,万寿无疆。”
皇后终于朗声笑了出来:“还是妹妹会说话,妹妹放心,他日我做了太后,自然少不了柳家的好处。你不是有个颇为疼爱的弟弟吗?那本宫便给他升到刑部员外郎,那可是正七品的官员了。”
柳贵人惶恐道:“舍弟顽劣,怕是不合适吧?”
皇后笑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柳贵人有大功,总要论功行赏。我们王氏,向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如今柳贵人立了那么大的功劳,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妹妹就别跟本宫客气了,这个官,是一定会给小柳大人升的。”
柳悬壶也没想到,自己来一趟京城,竟然从一介白丁升到了正七品员外郎。
也是因为他这突然的身份转换,导致他整个人都飘飘然了,结交了一堆京城的狐朋狗友,全是权贵圈的纨绔。
人人都知道他的姐姐是宫里的娘娘,虽然只是贵人,却甚得圣宠,否则他的官儿怎么可能升这么快?
倒是他大哥,入京后就一直在从四品上做冷板凳,快被叶承泽给排挤死了。
好在柳杏林并不把这些事放到心上,倒是兢兢业业,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精心学习户部的各种知识。
由于从前从未接触过,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倒是也学到了十之七八,竟也开始断断续续的处理政务了。
上朝时面对皇帝的提问也能对答如流,得来了皇帝的赞赏,觉得这个外臣调对了。
柳悬壶却和他哥恰恰相反,整天在快意楼里喝花酒,每天都有纨绔子弟相请,连班值都不轮,仗着自己有点关系就为所欲为。
今日胡公公来宣旨的时候,竟然在刑部和柳家两处都没找到人,没办法了,柳杏林才亲自带了家丁去捉拿弟弟。
结果发现柳悬壶喝的人事不省,醉熏熏的要拉着胡公公再去喝一杯。
柳杏林气的把他关进了放祖宗牌位的祠堂思过,又对胡公公赔了不是。
胡公公叹气,也好心提醒了他一句:“柳大人啊!树大招风,更应该谨慎行事。如果像令弟这样……这迟早是要出事的!今日这旨,咱家也不宣了,你直接交给小柳大人吧!”
说完他将圣旨交给柳杏林,兀自离开了。
柳杏林叹了口气,他有些后悔来到这京城酒池肉林之地了,如果是在忻安,悬壶胡闹最多是上山掏鸟下水摸鱼。
如今,面对着京城的种种,悬壶也沾染上了许多纨绔子弟不好的风气。
还有他那个疑点重重的二妹,他多想找个机会进宫去问问,她到底哪儿来的能力,给他们兄弟谋出那么高的出路。
可二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拒绝见他。
柳杏林心事重重,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到了苏皓云。
他总觉得苏夫人对他没有恶意,也想向她请教一番,眼下的困局该如何破解。
这样想着,他便让管家备了马,又备了份礼物,朝苏家的方向去了。
此时的宫里,四皇子已经带着姬先生来到了余贵妃的渝安宫,并为她切了脉。
余贵妃是不信宫外有神医的,也并未将实情告诉姬先生,只问道:“这位大夫,你觉得我这身体如何?”
姬先生的脸色却不太好,如实道:“虽只是略有亏虚,并无大碍,但……娘娘是不是接触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余贵妃的神色这才严肃了起来,问道:“哦?怎么讲?”
姬先生道:“实不相瞒,前几天我刚刚得到了一包七叶茶,这几日正在研究如何解毒的方子。虽然没办法解除经年累毒,像娘娘这种只接触过的,却可以几剂药治愈。”
听到七叶茶三个字,余贵妃当即明白了,匆忙起身道:“是……是苏家那小子让你来的对不对?他……他是不是接受我的建议了?高人,你真的有办法解我体内的毒?”
虽然她并没喝下七叶茶,可毕竟接触过几次,虽然没有再接触,可七叶茶的蛊虫已经不小心湛进了血肉。
倒也不至于让她染多么重的病,就是日日夜夜都想再喝那茶,而且夜里辗转反侧,从未睡过一次好觉。
姬先生后退一步,拱手道:“娘娘请冷静,解毒没问题,但您还需保持心境平和。至于别的……我只是四皇子请来给您治病的,与别人没有任何关系。您自管放宽心,以免毒素加重,影响后续的治疗效果。”
四皇子听了以后却欣喜异常,上前问道:“真的吗?姬先生真乃神医!那就快快帮母妃诊治吧!”
姬先生道:“不急,先给我准备一个浴缸,再按照我写的药方煮药浴。温水泡浴半个时辰后,我要为贵妃放指尖血。”
四皇子应了一声,赶紧吩咐余贵妃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宫女去准备烧水,又拿了药方亲自去太医院取药。
余贵妃宫里忙碌的一幕被皇后放在余贵妃宫门外的探子报告给了皇后,皇后听罢冷笑一声:“什么样的大夫,能解柳贵人的毒?如果真有这样的大夫,当初的张淑妃也不会早早的死了。唉,我看他们也是白忙一场,不如等死算了。”
不过左思右想,她还是不太放心,便问柳贵人:“你真的确定,这毒除了柳家人无人能解吗?”
柳贵人答:“当然,柳家人世代居于忻安,那可是个毒虫瘴蛊横行的地方。否则以柳家人的能耐,何必屈居忻安,他们就是为了更好的研习此类医术。可惜,柳氏到如今也断代了。最优秀的……”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淡淡笑了笑,缓缓起身道:“皇后娘娘莫担忧,余贵妃就算死不了,也只能病怏怏的活着。熬过三年,终归熬不过五载。一个病秧子,娘娘还有什么好怕的?您只管和她以及四皇子搞好关系,让她们知道,只有你才是他们可以依靠的。施了恩,他们自然会感念,四皇子得了您这边的好处,也自然会站到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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