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见瞧着周围妖怪零散的尸体和窒息湖幽幽转为暗紫的诡异色泽,越走越觉得心惊胆战,他觉得情况不妙,小脑袋瓜子开始飞快地旋转:如果他们遇上危险杀生丸肯定先救鹤丸,自己就只有自力更生了,这么一来他生还的机会可就低了好多。
虽然心里有杀生丸也忠诚于他,但是邪见免不了还是产生了开溜的想法。含蓄表达自己的意思后,邪见不出所料被杀生丸一石子砸了个正中,嗷了一声就往后倒下。
邪气和妖气随着时间逐渐集中起来,也不再限湖面开始从湖扩散到整个森林和山脉。杀生丸已经确信这让人反胃的妖气和邪气正是奈落所出,只等鹤丸确认具体位置。鹤丸对妖气的感应比起杀生丸来更加敏锐,他细细研究了一下指了指湖的西南方向,那里正好就是奈落目前的所在。
窒息湖面的水汹涌澎湃,杀生丸腾空在上观察整个湖,鹤丸和邪见坐在湖边等着他,排除掉周围可怖的妖怪尸体的话画面还是相当温馨的。
深藏于湖底的奈落已经发现了杀生丸的存在,他特意来这个窒息湖中取得的镇湖宝石给他带来了更强大的结界力量的保护,这使得他对自己的强大更加自信。杀生丸曾经是他无数次想要吸收的对象,现在主动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很自觉地从水底浮出。
鹤丸曾经想象过奈落的模样,可是真的看见对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惊讶了一番。
奈落一头海藻般的黑色长发,脸蛋比自己脑补得要清秀俊美,他皮肤近乎病态的苍白,不仅没有三头六臂甚至从面相上来说有些阴柔。奈落和神乐一样有红色的眼睛,如果不是穿着那副夸张诡异的铠甲,身后三条像是橄榄绿色的尾巴和胸口正中诡异的眼珠,鹤丸可能会觉得他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柔弱型美男子。
当然,抛开奈落的外表不说,他的妖气邪气以及狭长的眸子里透出的贪婪的光,这一切无声地诉说着他并非一个普通角色。
奈落出现后,瘴气便从湖中起,侵蚀了岸边的土壤不说,连带着最近的一些妖怪的骸骨也溶解掉了。鹤丸和邪见不得已跑到了离湖远一些的地方以防自己也受到瘴气的伤害。
奈落本来想用杀生丸试试他这新结界的性能,可是看见鹤丸的时候他惊喜地发现这个秀气的美少年身上竟然带着四魂之玉的碎片。这就像是天下掉馅饼似的,找了那么久的碎片一转眼就不费工夫地来到了自己身边,奈落有些想笑。心想这就是上天的安排,注定他奈落会是这世界最后的赢家。从来都是阴谋家的他转念又想自己如果是动了鹤丸,护短的杀生丸必定会全力一击,这正好还如了自己的意试试结界的功效,简直是一箭双雕。
于是,奈落先是出言挑衅,杀生丸果然冲着他就是一剑。
奈落敞开结界接受了杀生丸的攻击,身体虽是被剑压劈得四碎,但他的脸上却像是个变|态一样带着满足的笑,他身体的肉块死散开,其中一块趁着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空当朝着鹤丸的方向飞去。
被杀生丸劈碎的奈落嘴巴里还振振有词,残破不堪的身体周围被一层淡紫色的结界包裹护了起来,碎成无数块的身体在这圆形结界中慢慢愈合拼接在一起。朝着鹤丸飞去的肉块也蠕动着长出了新的躯干形成了一个像是触|手一样的东西。
那恶心的触|手扭动几下,准确地朝着鹤丸袭去,鹤丸反应迅速地后跳了几步避开。奈何一个普通人类的身体在这个被四魂之玉赋予了强大力量,几乎是鼎盛期的妖怪面前实在是不够看。鹤丸只是躲过一击就被触|手缠住脚,绊倒在地。
鹤丸被限制了行动,早有预谋的奈落转眼已经到了鹤丸身边,他伸出一只尾巴从正面袭击过来,找准四魂碎片位之后伸进了鹤丸衣服里,那柔软的蠕动感让鹤丸心里直犯恶心。很快那尾巴便摸到了四魂碎片的位置,微微一勾就把它带了出来。
鹤丸心里一惊下意识伸手去夺,不过自刚才起缠在鹤丸脚踝不再动弹的触|手此刻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往上一扬。鹤丸被它拖着甩了起来,身后就是已经被瘴气浸染成紫色的湖面,那水泛着死亡的恶臭。杀生丸及时撤回用剑劈断了那触|手,瘴气从断口处喷出,来势汹汹,溅到鹤丸的脚踝上顷刻间便见了血。
鹤丸吃痛地呜咽一声,身体在空中不受控制,眼看着要落进那仿佛是张着血盆大口在等待鹤丸的湖中。杀生丸眼疾手快,脚还没来得及踩地就在空中一个飞跃把鹤丸稳稳接住。
鹤丸整个被杀生丸护住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是很快便没有心思考虑其他,沾到瘴气的伤口处除了痛,还有一种不详的力量在这种邪恶的气息中被放大了。这种疯狂滋生的黑暗力量迅速地攻城掠地从脚踝处蔓延开来让鹤丸心里发慌。
奈落从神无的镜子里知道杀生丸一直带着鹤丸在身边,想当然的觉得鹤丸对他应该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可现在看杀生丸如此慌张地去救鹤丸,甚至为了救他不惜背对自己。能看见这样莽撞的杀生丸是他没有意料到的。奈落的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的光,如果不是他还有事情要做不便久留,犬夜叉似乎也快要到这附近了,他这一次一定可以把杀生丸给解决掉。奈落有些遗憾,不过看看到手的玻璃瓶,他不用使劲就能掐碎,玻璃渣被结界弹出,奈落把四魂碎片握在手心,整个人又愉悦了起来:既然已经得了想要的,那他就可以走了。
奈落施施然乘着他的结界飞走。杀生丸本想跟上,这人三番五次触及自己的底线,他简直想把他撕碎。可怀里的鹤丸情况不容乐观,杀生丸只得找了个安全的位置把鹤丸平放下。
杀生丸看看鹤丸的脚踝,那里已经被瘴气腐蚀了一块,血顺着脚踝流下染红了他的衣角和鞋袜。鹤丸的表情凝重,整张脸惨白到没有丝毫血色,他紧咬着唇,手紧紧地攥住衣角,上面青筋突起,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可是,这种程度的外伤并不应该这么痛苦才对。
鹤丸不是娇生惯养的贵族少爷,他对痛苦的忍耐度极高,杀生丸不怀疑鹤丸会夸大自己的痛苦,他肯定鹤丸是真的承受了难以想象的疼痛才会这样。所以杀生丸更是不解,不知道鹤丸究竟哪里痛。
此时,鹤丸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沾湿,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杀生丸,表情是杀生丸从未见过的严肃:“离我远点,有点不对劲。”
杀生丸刚想说话,鹤丸那把从五百年后来的本体刀从刀柄处突地冒出一股邪门儿的黑气。这妖异的黑气萦绕在鹤丸身边,轻飘飘如一缕幽魂。鹤丸也注意到这黑团,他甚至来不及有什么想法,下一秒眼前就被这黑团的墨色侵占。那黑暗飞快地从眼角的边缘晕染开来,逐渐包裹住了整个视野。眼前一片黑暗透不进一丝光亮,鹤丸慌了神,手胡乱地往前摸了摸,可是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碰到。
“杀生丸!”鹤丸的声音颤抖着透露出了浓浓的恐惧。在这种从未遇见过的危急关头,鹤丸除了呼唤杀生丸的名字想不到其他,他像溺水的人一样绝望地想要抓住什么好得到拯救。而他始终相信,可以救他的只有杀生丸。
杀生丸看着那双明亮的金色眸子褪去了太阳似的暖意蒙上了阴霾,又褪色到浅灰,从暖色调过渡为冷色系后,颜色猛地一转,变成了漆黑如午夜的颜色。随着眸色的异变,鹤丸的发色也在数秒内变为了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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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黑化鹤球
鹤丸的白衣被黑气笼罩,像是蒙了一层黑纱也成了黑的。他的眼中不再是以往的清明干净,而是泛着血色红光的黑。
鹤丸缓缓起身,仿佛脚踝的伤不存在一般用脚尖点了点地发出几声闷响,修长的手指像是在抚摸什么宝物似的慢慢从刀身摸上去直到刀柄处,然后那柔和的动作猛地一转,突然地紧紧握住了刀柄,鹤丸的嘴角此时扯出一个渗人的笑,像是嗜血的修罗从地狱归来似的,散发出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没等杀生丸和邪见多想,下一秒鹤丸手里的刀出鞘,快得只见一道残影。
刀尖“嗖”的一声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杀生丸。杀生丸微微侧身躲过,泛寒光的刀身擦着他的鼻尖而过,邪见在后面看得一惊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就没接上下一口气。
杀生丸已经站定做好备战的姿势,他看着鹤丸皱起了眉。探究的目光从鹤丸身上落到了对方那把缠绕着不详黑气的刀上,本来是刀尖像是猝了毒一样泛着暗紫色光芒:“你是谁?”
“呵呵。”黑发鹤丸僵冷地笑着,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我当然是鹤丸国永了,主公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
“哼……”杀生丸收起斗鬼神,把鹤丸本体拔出来,他手上的这把鹤丸虽是锋利中透着丝清冷,仿佛是从霜月中卒炼出来似的,但不会像鹤丸那把一样带着如此明显的邪气和阴森。他再看看鹤丸,那些黑气已经从刀转移出来完全融进了鹤丸的身体,他整个人从内而外散发着浓郁的邪气和怨念。
如果说以前的鹤丸是一只圣洁的白色仙鹤,那现在的他就是一只不祥的夜鸦。不过,他的这副模样倒让杀生丸想起了被斗鬼神的邪气控制的灰刃坊。杀生丸眼底透出几分深沉,语气里带着些不满:“竟然被刀控制了吗?真是丢人啊,鹤丸。”
鹤丸歪歪脑袋,脸上的笑意未曾褪去:“啊?您在说什么?”
杀生丸冷哼一声,一个疾步上前用刀挑起鹤丸手里的刀想把他的刀打飞出去。杀生丸的动作迅速而又干脆利落,可明明使用人类身体的鹤丸这个时候的力气意外地大,反应也惊人地快,杀生丸抬手那一刻他敏捷地用刀背直直顶了上去,竟然借着这样的碰撞消去了杀生丸的力道。
虽说杀生丸顾及到鹤丸并没有使出全力,但他从来不是什么温柔的人。而即便如此鹤丸还是淡定自如地接下了杀生丸的攻击,可以想象得出现在的鹤丸战斗力非比寻常。邪见看了这俩第一次交锋,默默擦了擦冷汗。
“主公大人不使全力是不行的啊。”也许是知道杀生丸不论如何都不会把自己当作真正的鹤丸,黑发的鹤丸反倒松了一口气地开始放飞自我絮絮叨叨了起来,“不过如果大人用全力我的身体,哦,不对,他的身体可能会受不了呢。”
杀生丸沉默了,鹤丸却是两眼一亮,黑色的眸子划过一丝猩红色的森冷寒光,妖冶的红把那黑色衬得更加诡异,让人不由得想起黑夜里的曼珠沙华。鹤丸趁着这机会挥刀向前,在极短的时间里连续砍了数刀。他的攻击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次都是冲着要害毫不拖泥带水。
那刀身在鹤丸的动作下已经从暗紫色的光逐渐变成了漆黑,泛着幽暗的光泽,黑得像无底深渊,从中散发出极重的怨气和绝望。
鹤丸手上的刀和杀生丸手上的刀碰撞在一起发出金属质感的悲鸣,穿透力极强,其间还传来鹤丸间歇性的笑。那笑声虽然不能说是难听,但是萦绕在耳边断断续续却始终没有彻底消散,听得让人头皮发麻。
邪见看着他们的战斗觉得眼花缭乱,终于是相信鹤丸不是一般人了。这么快的动作甚至连一般的妖怪都做不到,而鹤丸不仅做到了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他甚至觉得如果杀生丸真的给鹤丸砍中,那伤势还不会轻。
相比于邪见的悲观消极,杀生丸虽然看上去在鹤丸的进攻中处于防备姿态,但是很明显是在跟鹤丸打消耗战,几个来回后他就对鹤丸的战力有了大致了解。杀生丸在又一次撩开鹤丸的刀后三步并作两步跳起飞到鹤丸背后,准备从后背钳住鹤丸,控制住他的动作后再把他敲晕。
杀生丸的想法很好,可是鹤丸却是机敏异常。他仿佛后背长眼一样准确地探知到了杀生丸的位置,甚至提前将刀掩在宽大的衣袖中在杀生丸靠近的瞬间立马刺破衣服朝着杀生丸面门攻去。
杀生丸一愣只能停下动作,鹤丸得意地收刀,衣服在这一次的进攻中划了一道大口子,左边的长袖几乎都被搅碎了。杀生丸站定看看鹤丸,他脚踝的伤在反复跳跃中裂得更深,血已经浸湿了鞋袜,鹤丸把支离破碎的衣袖撕下来随意的一扔,也丝毫不在意脚上的伤,脸上没了笑意却始终是淡淡的表情,根本就看不出他有痛觉。
鹤丸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一垂眸的姿态杀生丸恍惚间能看见那个对自己卖萌撒娇的鹤丸的影子。可是下一秒他又摆出战斗的姿势,邪气的痞笑重新上线,那长长的黑色睫毛忽闪着,在眼睛下面形成了一圈阴影配上他双目中野兽般的对战斗的兴奋显得愈发的病态与疯狂了起来。
湖中还卷着瘴气,邪气在不断地侵蚀土地。鹤丸和杀生丸的打斗并没有分出明显的胜负,可他却是越站越边,眼看着就要掉进身后的湖泊里。在一次撞击中,鹤丸终究是因为脚踝的伤导致身体保持不了平衡险些脚滑跌入湖水,杀生丸见他摇摇欲坠当即收了动作,站在一边观察他。
鹤丸气极地看下自己的脚还埋怨般地跺了跺,然后他再回头看了看那冒着泡的深紫色湖水,竟然对这和自己暗黑气息颇为相似的湖水生出有几分好奇。想想杀生丸的反应,他故意后撤一步,任凭湖水溅到自己的脚上侵蚀开去。接着,鹤丸像是恶作剧成功似的期待地看向杀生丸,果不其然对方无论如何都淡定的脸上一抹慌张转瞬即逝。
鹤丸满意于杀生丸的反应不过并没有因此停下来,反倒是带着愉悦得意的神情往后一跃,杀生丸彻底慌了,他顾不得多想飞身向前刚要接住鹤丸,对方却是不知从哪里捡了石子当作暗器朝他扔去。
杀生丸侧脸躲过这直冲面门低而来的东西,却因为这样错过了救鹤丸的最佳时机。再一看,鹤丸的身影和那被瘴气熏得乌黑发紫的湖水浑然一体。
邪见躲在一棵大树后暗中观察,看着这一幕的时候还是懵逼了。这湖水的瘴气别说人类就是妖怪掉进去也是尸骨无存,鹤丸就那么往里面跳进去,恐怕顷刻间就化为了血水。
杀生丸此时已经走回了岸边,就站在自己不远的位置,可是邪见怎么样也不敢看杀生丸的表情,凭杀生丸对鹤丸的珍惜程度,他大概能够想象得出自家大人脸色会有多么难看。
杀生丸在这岸边上站定,一脸凝重地看着那窒息湖,从湖面吹上来的风里除了死尸的腐朽味就是瘴气的恶臭。杀生丸的手握紧了刀柄,鹤丸那繁杂精美的纹路磨得手指发麻。又一次,没有救到鹤丸,又一次看着他从自己眼前消失,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杀生丸比第一次失去鹤丸更加难受。如果说他的心常年都处于平稳淡然的白,那么现在好像和鹤丸一样,从洁净无染的白浸入了一滴墨然后那墨扩散了把整个心都占满了。
杀生丸临湖而立,从湖水绝望的陈腐中嗅到了一丝鹤丸的气味。被悲伤蒙蔽了双眼的杀生丸幡然醒悟,鹤丸虽然是人类身体,但是他带着月灵石,自己就是为了防止这种现象出现才取了月灵石保他。月灵石既然是传说中的仙岛宝器,那就不可能被区区瘴气摧毁。这么一想杀生丸松了一口气,不过虽说鹤丸有月灵石保护,但是他的身体只是凡胎肉体,如果毁了只有灵魂被保住也在这瘴气中呆得越久也是越多一分危险。
这湖并非死水而是向东边流出,杀生丸把刀收好叫上了邪见便准备沿着这湖水流动的方向寻找鹤丸。可就在这个时候追着奈落气息赶来的犬夜叉到了,没有看见奈落踪影只望见杀生丸在这里的犬夜叉当即头脑发热傻愣愣地就往杀生丸枪口上撞:“杀生丸?你把奈落放走了吗?”
杀生丸回头,冷眼看着犬夜叉:“你这是对我说话的态度?”
“哈?”犬夜叉一心只想干掉奈落并没有注意到杀生丸比起平时更加暴躁,“这里还残留着奈落的气味,你是眼睁睁看着他跑了?”
“犬夜叉,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话。”杀生丸急着去找鹤丸并不想跟犬夜叉纠缠,否则他早就跟犬夜叉一剑砍过去了。可犬夜叉丝毫没有眼力劲儿,见着杀生丸要走,他赶紧上前拦住对方去路:“你先别走!谁愿意跟你说话啊,要不是……”
犬夜叉话没说完便被杀生丸一刀砍翻,那霸道的力量逼得没什么防备的他飞出了几米远然后摔了个四脚朝天,灰尘小石块落了他一头。犬夜叉甩了甩像给自己的银发镀了层奶奶灰的尘土又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愣是懵逼了几秒才扶着铁碎牙站起身,一脸戒备地看向杀生丸。
杀生丸手持鹤丸本体,脸上阴沉的表情比那最残酷的风暴来临前还更加黑云欲摧,连常年跟在他身边的邪见也是一副生怕惊动了他分毫的胆战心惊的模样。犬夜叉看了看湖边的白衣碎片,又吸了吸鼻子,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血腥气味,是戈薇那个白发白衣的小伙伴的味道。
而这里空有鹤丸存在过的痕迹却并没有他的身影,细细想来,犬夜叉似乎知道杀生丸的怒意从各处来了。他自知理亏没了声音,杀生丸见犬夜叉不再说话转身便走没有留恋。犬夜叉看杀生丸的身影消失在了林间,突地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和杀生丸打打杀杀过数次,还是第一次看见杀生丸这么生气的模样。这不由得让他有一种以前杀生丸对他的凶残只是小儿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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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神医手冢
鹤丸醒来的时候闻到了浓浓的草药味道和被草药味遮盖了的淡淡的檀香,他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嘴唇因为缺水干裂稍微动作就扯着生疼,除此之外嘴巴里的血腥味也浓到反胃。
鹤丸此刻四肢无力,感觉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根本不受控制。大脑也麻木到一片空白,欠缺的很大一段记忆让鹤丸整个脑袋就跟断层似的。他平躺在床上开始回忆最近的事情,思绪转了很大一圈终究落回到了窒息湖边。
奈落,瘴气和黑气缠身终于串在了一起,记忆的中断是从他的眼睛被黑暗笼罩后开始的。没了视野的他就跟无边的黑融为了一体,像是落入透不进光的深渊一样一直在下坠,除了那种无助的下落感再没了其他的意识。
想了很久,鹤丸终究还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得转移注意力试图从这周围寻找线索。
这个房间不大,屋体由青翠的竹子搭成,伴着窗外传来的阵阵微风,简单大方的屋子里带有竹子特有的纯天然的凉爽之感。不远处摆着一个棋盘,上面黑白相间留着一个复杂的棋局。再往前就是一张椅子和书桌,那椅子上背对着鹤丸坐了一个穿着秀暗色竹叶花纹的青衣男子。
单单是这单薄的背影,就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清冷矜贵,近在咫尺却仿佛隔了一层冰墙似的。鹤丸身体不舒服想叫他寻求帮助,可是声音还没有到嘴边便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这咳嗽来势汹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鹤丸在不断的咳嗽中甚至有种自己可能会因此断气的错觉。他赶紧捂住胸口想缓解一下却于事无补。仿佛要把肺给咳出来似的咳嗽声打破了竹屋清雅的宁静,鹤丸这边的动静太大终于还是惊动了那个青衣人。
和鹤丸感觉自己似乎是危在旦夕的紧急情况不同,男人悠悠回头,棕黑色的细长眼睛平静得如同一汪清泉,没有一丝波动起伏。
鹤丸看着这个男人觉得有几分眼熟,他眼前还不太清晰便眯缝着眼睛细细端详。这男人生了一张端正英俊的脸,这样好看的脸若是微微一笑便可使人沉沦。偏偏这人脸上眼里不带丝毫情谊,冷得像冰。茶褐色的发轻轻搭在肩头,看似随性可那背脊却是挺直得如松柏。这种正直的姿态和俊美的外形让鹤丸一下子就回想起了记忆中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年——手冢国光。
“你醒了。”那人声音低沉平稳,有着独特的立体感和磁性,“喝水?”
鹤丸还没从他的容貌与曾经在医院遇见的名为手冢的少年的相似中缓过神来,现在一听他的声音,竟也是与那少年一模一样。鹤丸并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结合迹部和幸村的事件,他推测这人便是手冢的前世。
许是救下鹤丸的男人看鹤丸在自己说话后没有反应,眼神呆滞完全是放空的样子,担心他身体异常便慢慢起身走近查看鹤丸的情况。
“水……”鹤丸看着男人冲自己走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确确实实是应该喝水了。他尽力发声,可出来的声音却像是鼓敲打在破铜烂铁上发出来的一样,嘶哑沉闷到了极致。
那人不再说话,只是默默把盛水的杯子递到鹤丸嘴唇,鹤丸扬扬脑袋只有嘴唇边沿碰到了一点水,连嘴皮都没有润透,水就被挪开。鹤丸现在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一天滴水未进的人一样充满了对水分的渴望,现在眼巴巴地看着水被拿走,他就差发火了。可是声音卡在喉咙很难发出,之前从嘴巴里蹦达出来的那个字已经用尽了他的力气,鹤丸唯有焦急地拍拍床铺表达自己的不满。
青衣男子瞥了鹤丸一眼,端走水杯的动作没停,大概是鹤丸目光中承载的期待和祈求太多,看上去就沉默寡言又冷淡事实上也正是如此的男人受不了他的眼神才开口解释道:“你现在不能碰太多水,等下再给你。”
鹤丸得了男人的回答松了一口气,有了对方的承诺,鹤丸没那么慌张,感觉还能忍耐一会儿。男人把水放好后帮换了鹤丸脚踝的药,那里早被对方包扎好了,现在只需要将重新磨好的药物敷上就完事。他熟练地换好药,之后将鹤丸扶起为他喝了还冒热气的草药。
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水下肚,鹤丸冰凉的身体开始暖和起来,嘴巴里的苦味一路把血腥味压下,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那一刻鹤丸觉得嗓子好受了很多。
男人照顾鹤丸的时候非常小心仔细,就像是把鹤丸当作瓷娃娃似的护得滴水不漏。可是等他把这些事情做完他就无声无息地回了鹤丸第一眼看见他的那张桌前埋着头开始忙自己的事情。这个男人全程没说超过两句话,每句话寥寥数字,冷到把周围空气的水分都凝成了冰,可走开前却贴心地把水杯放到了鹤丸触手可及的位置。
鹤丸喝了药又端起水杯喝了几大口水,渐渐有些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他恍惚看见自己的床上跳上来了一只白得发亮的狐狸。
它一双温和的蓝色眼睛,长长的白色耳朵。
这白狐长得漂亮,却没有一丝狐狸特有的妖娆妩媚,反倒有种纯净灵动的气质,像昆仑山上最白的那朵雪莲花。白狐轻盈地踩在床铺上,优雅地来到鹤丸身边还凑到他的嘴边嗅了嗅,似乎是闻到了什么异样,白狐歪了歪脑袋又靠得更近确认了一次。白狐身上柔软的绒毛挠得鹤丸有些痒痒,不过它确认了某件事情后便退远了一些,然后用爪子轻轻按了按鹤丸始终不太舒服的喉咙。白狐按着他的喉咙大概有几分钟,鹤丸的疲倦更重,就在鹤丸快要睡着的时候白狐终于收回爪子摆动着灵活的大尾巴跳下了床。鹤丸目送那白狐出了房间,睡意再次袭来,很快他便彻底睡去。
等鹤丸醒来,天已经黑了。夜风卷着凉意,柔曼轻纱拂过眼睛。房间里点燃了油灯,烛芯跳动着橘黄色的光。鹤丸的喉咙已经完全没了问题,体力也恢复不少,他缓缓坐起身,面前不再是那位高冷的青衣男子而是一个十分纤细的少年。
他长长的栗色头发扎起,又随意的在肩上散了几缕。穿了一身白,带着纤尘不染的纯净。这个个子不高的少年拥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眸,极浅极淡,隐隐散发着一层幽幽的光芒。他和鹤丸对上视线,脸上是风轻云淡的笑:“晚上好,我叫白。”
鹤丸愣了愣回应道:“你好,我叫鹤丸国永。”
大概是鹤丸脸上那种疑惑过于明显了,白解释说:“是我家先生捡你回来的。”
“是青衣的那位先生吗?”
白点头:“对的,他叫手冢,是这里远近闻名的神医。”
“哇,这么厉害的嘛。”鹤丸想想手冢的形象感觉确实一副牛人的标配模样,他看白似乎很对自己的情况比较熟悉便问,“我想问一下你家先生救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情况,我可能伤了脑子,有很多东西不记得了,你知道吗?”
“先生在窒息湖区外的一条河边发现你的,窒息湖毁了之后瘴气流出,那附近受伤的人特别多。当时你浑身浸泡在那瘴气熏染的水里,幸亏脖子上的灵石强大又有结界及时帮你净化抵挡了致命伤才不至于丧命。”
“瘴气?”鹤丸皱皱眉,还是想不起具体情况,只隐约记起当时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控制了,感觉是刀里的另外一个自己,在邪气中成长起来接着争夺了身体从而占了主导权。想到这里鹤丸后背一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蔓延上了头顶,他猛地回头,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趴在他身后似的,阴森而诡异。后背方向自然什么邪物都没有,只是竹子做成的墙和一副冬梅的挂画,鹤丸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见自己的本体心里发慌。
“找刀吗?”
“对的对的。”鹤丸点点头没有停下动作,白笑笑从身后拿出鹤丸寻找的本体递给他:“我和先生遇见你的时候你还死死握着这刀,还是靠我给你取下来的。上面的邪气和怨气我净化过了,虽说不能担保完全驱散掉,但是暂时你是不用担心的。”
鹤丸一边感谢白一边从他的手里接过刀,刚才白离他比较远,现在他这么一靠近鹤丸才发现颇具仙风道骨飘逸姿态的白,身上竟然带着些许妖气。更神奇的是这妖气和自己误以为是梦境遇见的白狐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