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标记—— by甜麦子
甜麦子  发于:2024年03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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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好了?没事了?萧越你没事了?范嘉承狗东西往你身上打了什么?”
提起范嘉承,秦段神色暗了暗,范嘉承这样的做法几乎等于非法强制给他人注射药物、强奸未遂.......
“我先让人把范嘉承关起来了,”他说,“你现在想怎么处理?”
萧越眉头拧紧拧,压抑的情绪在此时涌上心头,脸上一一闪过嫌恶不解难以置信等复杂感情。
秦段捕捉到他眼底飘过一丝微茫的怔然。
到底是相处了许久的朋友,萧越轻出一口气:“该怎么判怎么判。”
“学校那边把消息压下来。”
秦段拍了拍他的肩:“行。”
许锐在警局也听了些范嘉承的口供,他皱着眉,既惊讶又惊叹,上下打量着外形出众的Alpha:“不是我说,大哥你遇到的这些事.....真是够稀奇。”
前有Omega如狼似虎,后有Alpha为爱发疯。
萧越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到他这话,勾起嘴角:“我命中有劫。”
“桃花劫。”
许锐:“......”
“差不多得了。”秦段说。
许锐被萧越一个劫难送去给两人跑腿买水。
许锐走后周围静了好多,萧越这会儿才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显现出一点疲态来,他揉了揉脸,偏头问:“有烟吗?”
秦段没来得及出声,前者立刻笑起来截了他的话头:“我忘了,你们家规森严,一定不给抽烟吧。”
秦段达到无语的顶峰:“玩上瘾了是吧?”
萧越乐呵呵地笑:“逗你怎么可能不上瘾?”
“......”懒得接茬,“许锐有,等会儿他回来问他要。”
此刻已经入夜八九点,帝都的街道灯火通明,来来往往车辆行人秩序井然。
萧越感受到秦段手腕的震动,指了下:“有通讯。”
秦段点开未接看了眼,不甚在意地滑掉。
“不接没事吗?我看你刚刚一直很多消息。”
“没事,家里人的电话。”
“打这么多有急事?”萧越蹦进车里。
秦段将车倒出来,慢条斯理地解释:“没急事,家里面聚餐我临时走了,他们可能打电话过来问问。”
“聚餐?”
“和我祖父祖母,很多亲戚。”
萧越表情变得难以形容:“不好意思,是我的原因——”
如果不是李砚岩被他爹带着跟去了另一个星球出差,他不会贸然打通讯给临时室友。
秦段打断他:“你死皮赖脸让我答应帮你标记的时候怎么没表达歉意?”
萧越欸了声:“谁死皮赖脸?是我吃亏好不好?”
“你一个Alpha吃什么亏?”秦段反问。
萧越被他问住:“说的也是。”
车内一时无话,秦段专注着路况,指尖敲了敲方向盘:“只是一个家庭聚餐,我提前走了也没什么。他们应该是怕我遇上了什么麻烦,回去解释一下就行。”
顿了两秒:“你这事.....我不会和我家人说。”
萧越开了点窗,摘下嘴里点燃的烟卷:“要说就说,说了也没什么。”
车辆在一个红灯急停。
耳边传来一阵低声咒骂。
他转头看去。
“什么玩意儿……”烟灰被马路上疾驰的风吹得落在衣服上到处都是,萧越差点呛了一口烟。
秦段压低嗓子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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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段你别拒绝太快,以后会后悔的
算是知道又苦又酸的橘子是什么味了,今天吃到了一个爆苦爆酸的橘子(皱眉)

“学校里出了点事,赶回来处理。”
秦段背靠宿舍门,面对走廊,他在秦韵微面前总有种耗子遇见猫的乖巧。
秦韵微留在老宅里没走,阳台外夜空灰蒙,月亮皎洁得突出一个点,她朝灯光明亮的里屋挥了挥手,示意里边走着的人先去洗漱,接着走回阳台:“遇上什么事了?麻不麻烦?”
“不麻烦,已经解决了。”
秦韵微扬了扬眉:“我听说许锐下午送了个人去警局?”
秦段嗯了声:“就这事儿,现在已经解决了。具体的你就别打听了。”
“成啊,小段弟弟都有自己的秘密了。”
秦韵微笑了声,爽快地保持缄默。
即使知道秦段刚把一个人关进监狱里,她显然不担心自家弟弟的分寸,也并不担心他是否惹出了麻烦事。
“那先这样,”她说,“你今天临时走的事我和爸妈说一下。”
“嗯,”秦段附和,“让他们别担心。”
“祖父那边——”
“我自己去解释。”他说。
挂掉通讯前,秦韵微突然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对了,姐你知道有什么强效的Omega抑制剂吗?”
“强效抑制剂?”她往室内看了眼,“不就是C型?军区现在用的也是这种。”
“有比C型更强效的吗?”
“没有了吧,”她想了想,“C型已经是目前能研发出来的最强效的Omega抑制剂了,如果有更强效的,军队肯定早就投入使用了。”
“秦段你问这个干什么?”
门背后传来物体掉落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跌了下来。
“没什么,”秦段应了一声,通讯板震了震,又弹出个新的通讯,他切掉当前通讯,“那我先挂了。”秦韵微的影像声音隐匿。
秦段疑惑萧越为什么给他打通讯,对面传来一阵呼吸声,他的疑惑很快戛然而止。
“我好像....”萧越的呼吸有点重,带着些喘,又控制不住呜咽,“发、情了。”
他快速推开门,立刻就被甘冽黏腻的柑橘味信息素缠住了,青涩的香气化为一道长长的薄纱柔韧地勾住Alpha的手脚,使人不可逃离。
这味道和先前苦涩且富有攻击力的Alpha信息素不同,Alpha信息素是橘子枝头尚未成熟的青桔子,轻薄又浓烈,而现在的信息素则变成了一只只饱满多汁的黄橘子,高挂树梢头,只等人伸手将它采摘下来。
地上掉了一管抑制剂,装药剂的管子里是空的,显然萧越已经尝试了注射抑制剂却没起到效果。
秦段第一次被Omega的信息素诱惑成这样,他喉咙发干,进来之后分明应该即刻采取行动可此刻他却感到有些无措,只能试探性地看向坐在床边的人。
萧越压抑着呼吸,丝丝缕缕的炽热气息从鼻腔唇缝里渗透出来。
撑在床边的两只手臂青筋爆出,其中一只小臂上有注射的针眼。
秦段走过去,伸手扶上他的肩,克制着脑海中混乱的暴动,想看看他的情况。
萧越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偏头嗅了嗅他手腕内侧,喉结不受控地弹跳。
闻到很浅的木质香:“标记我。”
秦段不是第一次见Omega发、情,却是头一回见Alpha发、情,这个Alpha还是萧越。
他难以想象萧越用那张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建模脸做出现在的姿态,痛苦难捱又渴望的姿态,那可是萧越......
尖锐的牙尖触上Alpha的腺体,然而没咬实,只是轻轻地探索性地咬了咬,像是拨云撩雨的调情。
萧越压着脑海里涌上来的黄色废料,差点骂出句脏话,秦段他大爷的是故意的还是太纯了没看过片:“你在磨——”
所有的疑问化为乌有,Alpha的尖牙刺穿平整的肌肤扎进腺体,清苦的木质香仿佛穿透性枪械,狠狠地压制了黏腻甘甜的小橘子。
秦段第一次标记一个人,动作生涩,依靠生物本能往散发甜美香味的腺体里注入信息素。
遮天蔽日的树木拔地而起,茂密的树叶盖住土地,降下成片成片的阴霾。
萧越没料想过被标记是这种体验,完完全全被压制得死死的,大脑的警钟提醒他赶快逃离,可激素又让他甘愿被Alpha掌控,并期许Alpha释放更多的信息素。
他手肘往后挣动了一下。
秦段不熟练,怕标记出现差错,先一步钳制住他的小臂,犬牙更深地咬进柔软的腺体。
萧越情难自抑地哼了声:“唔.....”
舌尖舔掉渗出来的血珠,Alpha退后一步,声音沙哑:“好了。”
萧越小臂上的青筋蓄势待发,根根爆起,看样子还没缓过来。
秦段觉得他有点危险,松开拧着他的手往后退,生怕他抬手就是一拳挥过来。
临时标记让萧越感受到了一点Omega的震撼,那种被全面压制着侵犯的感觉让他心有余悸。
他咳了两声:“谢了。”
秦段摸了摸鼻梁:“没事。”
空气中残留着交织的木质香与柑橘香。
从洗浴间出来,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游戏声,夸张的游戏音效充斥耳膜。
秦段头发短,没什么可擦的随手一撩就干了。
视线落在萧越系着红绳的手上,那只手的指尖正游戏页面上滑动。
“在玩什么?”
隔了一会儿,萧越说了个名字,然后问:“一起?”
对方点点头。
收到一条新讯息,他边点开消息边说:“让许锐拉你,我这边回个信息。”
远在其他星球旅行的萧女士给他发来消息:儿子,听说你腿断啦?
萧越发了一串省略号。
萧女士:哈哈开玩笑,不严重吧?
萧越:不严重,骨裂,养两个星期就好了。
萧女士:那就好。
萧越这边还没说话,对面接连弹出两条信息:就这样哈,不说了,知道你没什么大事就行,我去泡温泉了~
萧越:......好的,妈妈。
切回游戏,很快被李砚岩拉进房间。
秦段扫了眼新加入房间的ID,许锐在麦里嚷嚷:“萧越你终于回来了!”
许锐话落,他彻底看清那一条爬虫一样的ID:∑寂寞¢嚣张、邪情少爷=1=
他呛了一口水,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
“受什么刺激了?”萧越在对床惊讶地问。
秦段咳得开天辟地,指指屏幕艰难道:“这一串.....是你?”
这回轮到萧越沉默了,他沉吟良久,有些难以启齿地承认了:“没错,是我。”
秦段眼里写着惊疑,他未曾想,萧越私底下竟是个中二少年。
萧越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跑偏了,连忙摆摆手解释:“这件事说来话长。”
秦段郑重地点点头:“不必说了,我都懂。”
萧越:“?!”
“不是,”他尴尬劲儿过去,反被秦段那一脸郑重逗笑了,“有病。”
这游戏ID是之前有一次和李砚岩打赌,赌输了换上的。
当时读中学,两人每天除了读书学习就是逃课打球,无聊得头上长草。那会儿国人的精神状态也不太正常,上学的发疯上班的也发疯,市面上的解压游戏应运而生,其中有一款发疯游戏十分火爆。
“幸运转盘。”萧越说。
秦段一脸“你们没事吧”,竟然去玩那个?
幸运转盘别名社死转盘,规则就是参与游戏的人每人写五条想让对方做的事,然后把所有纸条集合放进抽奖箱里抽奖,抽中哪个就一定要按上面的规则去实行。
萧越发过的疯包括但不限于在人满为患的电梯里大喊十声我好帅、在路上拉着别人家的宠物狗和它结拜为兄弟、穿着玩偶服在商场里原地转十圈然后随机找一名路人鞠躬并说欢迎光临~
秦段的眼神逐渐由惊异变为惊恐。
那段时间萧起言萧父萧女士都认为他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身,疯了。
萧越没想到李砚岩下手如此之黑,写出来的条件一件比一件社死、一件比一件变态,当然他也没想到他自己写的纸条也能被自己抽到,比如那个和狗结拜。
自己作的孽,咬牙也要坚持下去。
同样,李砚岩也发了不少不逊色于和狗结拜的疯,比如和别人家的宠物猫结为姐妹、抱着商场巨型娃娃的腿大喊十声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拿着街头歌手的麦唱一首爱情买卖并在结尾给自己征婚......
秦段麻木了。
萧越和李砚岩也麻木,发疯虽然快乐,但他们到底是要脸的。玩了两三轮两人就撑不下去了,互相都把对方往死里搞。
最后一轮两人约定只抽一张,无论抽出什么都要一起去完成。
双方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决定让萧越......
萧越手往箱子里一伸,抽出张:穿裙子去大街上跳舞然后让路人打分。
秦段一巴掌拍上脸颊,没眼看了。
李砚岩疯狂尖叫手黑!手黑!
萧越指着他回击道:是你写的纸条!
两人豁出去了,眼一闭腿一蹬穿了很夸张的洛丽塔。这个主意是一个女Beta给他们出的,据女Beta所言,只要裙子足够夸张,人们的目光就会集中在裙子上而不是他们的脸上自然也不会分辨出他们到底是不是男Alpha。
洛丽塔确实非常夸张,他们想来想去也赞同她的观点,确实比日常的裙子要好,起码这些裙子厚实,日常的裙子很单薄。
秦段惊叹:“你们真的——”
萧越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他们真的穿了,而且现学了一支非常简单的舞。
真正到了大街上,萧越发现李砚岩背叛了组织,他竟然跳得非常卖力!生怕路人不给他高分!
你能想象一个Alpha大老粗在街上卖力地扭腰扭胳膊扭屁股吗?
萧越当时笑得快晕了,全程只是开头跳了两下,后边光顾着笑去了。
Alpha的胜负欲让李砚岩成功赢得了比赛,而输掉比赛的人将接受惩罚。
“把游戏的ID改成这个。”他终于解释清楚“∑寂寞¢嚣张、邪情少爷=1=”的由来。
秦段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徒手替萧越建了一座房子。
缄默片刻,说:“恕我直言,你刚刚讲的经过比‘∑寂寞¢嚣张、邪情少爷=1=’好笑。”

秦段把球扔回去,抬步向球场边百无聊赖坐着的人走去。
“很无聊?”他拎起萧越身侧放着的水瓶,仰头灌了大半杯。
萧越点头应是,瘸了一只腿他就不是四肢健全的自由人了,跑跑跳跳他都不行。
弯腰观察他固定着夹板的腿,曲指在板子上轻敲:“什么时候才能拆。”
“下周。”轻浅的呼吸挥洒在夹板上,一部分拂到掀起的裤脚上,萧越视线移到挨着他腿边的毛茸茸脑袋上,头皮的青茬一根根竖起,像扎人的小刺。
他有些好奇秦段怎么保持这么短的头发不长长的,难不成有固定时间去理发?
理头发这事儿不会也写进了家规吧?
想到这,他眉毛一抽,努力压住不断上翘的嘴角。
秦段和他扭曲的表情相撞:“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摇头,接着感叹似的说,“家规小王子。”
“......”秦段扯扯嘴角,威胁道:“我当初是不是下手太轻了。”
“应该把你另一条腿也踢断。”
萧越啧一声:“这么凶啊,我好怕哦。”
秦段出汗了,伸手把T恤袖子撩到肩膀,两条大胳膊在这番操作下露出来了,整条手臂的肌肉紧实,一滴汗珠顺着肱二头肌向下滑。
他睨了萧越一眼,嫌他幼稚懒得搭理他。
球场上许锐和李砚岩也不打了,随手将篮球扔在球框下,一前一后走过来。
身旁人突然语气飘忽地说了句什么。
秦段听清那句话后,捏着瓶子的手指微顿。
萧越嘀咕:“不是说标记之后,Alpha都特别温柔?”
许锐女朋友魏芸冬,女Omega,三年级机械工程管理系。她来之前去了一趟校内超市,给每个人带了雪糕和水。
魏芸冬长相很有亲和力,眼睛很大睫毛浓郁,笑起来有酒窝,是个甜美型小美女。
在看到她的瞬间,李砚岩扭头以一种“你凭什么”的眼神凝视着许锐。
许锐:“你嫉妒?是没有女朋友吗?”
秦段对他老婆控的属性深以为然,萧越则像被喂了一坨大便,没眼看地将视线转移了。
除了明媚温婉的长相外,魏芸冬的性格也与长相一般,十分具有亲和力,说话温声细语,为人处世情商也高。
“来的时候在超市买了点水和雪糕,给你们解解暑。”
许锐嘤嘤嘤地黏在她身边,不出所料被她面带微笑且温和地推开:“一堆汗,别凑过来。”
许锐:“.......”嘤嘤婴?
牙齿咬开巧克力脆皮,舌尖在触碰到雪糕夹心的刹那麻了下,橙色的夹心冻得不实,是流动的,会往下淌。
秦段愣住了,舌头上传来的触感不断提醒着他,这夹心的味道是橘子味的,和萧越的信息素很像,又甜又腻......
柑橘滋味缠住了他的舌头,使他想起牙齿刺入腺体的感受。
萧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三两口吃完甜得发腻的雪糕,将雪糕棍扔进垃圾桶,径直站起来。
“去干什么?”李砚岩喊。
他往球场上挪,摆摆手说:“投个篮。”
走到边上时他突然回头。
“谁助我一臂之力?”
瘸了一条腿拿地上的篮球不好拿。
许锐走过去:“我可以助你两臂。”
李砚岩:“我助两臂加一条腿。”
秦段扔了雪糕棍:“助你四肢。”
萧越欣慰地道谢:“谢谢孩儿们。”
许锐捞起篮球对准他:“吃我一球。”
嘴贱的人当即蹦跶到秦段身后,借他的身体躲避攻击。
“既然要躲就叫声爹。”
萧越反唇相讥:“你想得美,乱叫岂不是乱了辈分?”
秦段似笑非笑:“你什么辈分?”
一句“你爹”被某人的眼神逼视回嗓子眼,萧越临时改口:“你祖宗。”
秦段接过许锐丢来的球,把球递给萧祖宗,抱着手臂朝篮筐仰了仰下巴:“∑寂寞¢嚣张、邪情少爷=1=投吧。”
不仅能听出他的阴阳怪气,甚至能听出其中隐藏的颜文字,消失的记忆攻击了萧越大脑:“......”
李砚岩许锐两人狂笑。
‘∑寂寞¢嚣张、邪情少爷=1=’和家规小王子一样成为了笑柄。
他叹了口气。
五指拢着篮球,没费什么力道地将球往篮筐处抛。
篮球飞射出去的瞬间,惯性迫使他向后踉跄两步。
球面飞速摩擦过球网,嗦的一下将球网掀起,球网在篮球下坠的过程中紧紧搂住它,很快又被它势如破竹地穿过,一道影子重重砸在地上。
许锐吹哨:“空心球牛啊。”
“我是腿断了不是手断了。”
秦段站在他身后替他拿着拐杖,视线冷不丁落在皮肤平整的后颈,腺体上的咬痕已经消了。
萧越侧头朝他伸手,眉目间覆上一层懒散的笑意,像是在炫耀:“我厉不厉害?”
骨节分明的修长五指摊开在眼前,秦段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要拐杖,难得哄他两句:“厉害死了。”
一行人一块儿去了校内一家茶餐厅。
其他人各有各的事,离座的离座点餐的点餐,先前占据的座位上只留下行动不便的瘸腿人和Omega。
魏芸冬目光炯炯地盯着对座五官生得恰到好处的人,萧越困惑地和她对视,望着望着,他竟然在前者脸上发现一丝红晕。
被他注视着,魏芸冬先一步不好意思地偏开视线。
萧越心里奇怪,可能是对自己的长相太过自信,大脑敏感地发出警报。
然而就在他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要离座起身时,魏芸冬忽地好奇地问:“你被Omega追了三条街的传闻是真的吗?”
“.......”萧越猝。
“什么三条街?”
许锐放下手里端的老式奶茶。
她指指萧越:“之前论坛上不是有人说他被Omega追了三条街么?”
李砚岩笑出了声:“算是真的。”
“不过没那么夸张,没有三条街,就一条街。”
魏芸冬感叹:“真招Omega喜欢啊。”
“也招Beta喜欢,”李砚岩说,“之前还有Beta非要认他做哥哥。”
“什么哥哥?”秦段问。
李砚岩哎了声:“就是.....”
秦段目光转向当事人,嘴巴里蹦出三个字:“情哥哥?”
这声情哥哥叫得可一点也不缱绻,萧越莫名脊背发凉。
魏芸冬目光在两人之间晃,许锐一拍桌子,突然说:“这有什么,我们段段也挺受OmegaBeta欢迎。”
萧越来了兴致:“比如说?”
“比如.....”许锐挠挠头,无论在长辈或是同龄人中,秦段属于从小到大都很受欢迎的人,中学起每逢节日他的抽屉里都塞满了贺卡和礼物,但谈到感情方面的爱慕,一时他难以想出什么典型案例。
“反正没你那么离谱吧。”他说。
萧越身上真的发生了太多离谱的事,什么Omega如狼似虎,Alpha为爱发疯。
秦段也赞同:“上次差点被送进局子里,谁知道下次会发生什么。”
“下次我是不是能直接帮你收尸了?”他朝身旁的人轻轻扬眉。
萧越:“......”
李砚岩翻着学校论坛,目光在某个名字上顿住,突然说:“越哥你报名了十大校园之星的选拨?”
每年这个时候,军校官方会发起一个十大校园之星的选拔赛,由全校师生投票选出十名品学兼优、德智体美劳五项全能的学生代表,报名资格仅限年级不限数量,最终按票数从高到低一共选出十人。
这十人就今年的十大校园之星,万众瞩目的代表。
选拔赛将选手限定在了三年级学生范围内,其余年级只有投票权。
学校主要考虑到一二年级资历尚浅,在校内没有积攒足够的名声且为学校创造的价值不如更高年级,因此不把一二年级学生划入选手范围。而四年级学业忙碌,需要操持的事情太多,没时间也没心情参加这种有点娱乐性质的选拔赛。更高一点的五六年级已经出校实习实践了,常年不在校内,更别说参加这个选拔赛。
他摇头,否认了:“没。”
许锐猜测:“可能是别人帮他报的名?”
低头翻了翻投票的网址:“段段的名字也上面。”
秦段卷了一叉子面条,语调平静:“我自己报的。”
萧越诧异地看他:“你要参加这个选拔赛?”
他嗯了一声,浓郁的睫毛下垂,戳起盘子里的小番茄塞进嘴里。
萧越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想到什么。
许锐倒不奇怪,他了解秦段的性子,十分好强,很多比赛都要去插一脚。
萧越主要觉得这个校园之星选上了也没用,最多是给个奖状,不过秦段好像确实挺喜欢荣誉的。
“想拿第一?”他问。
他简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秦段心思被猜中了也没否认:“嗯。”
相对来说,两人的人气都不低,票数在目前报名的人中排在比较前面的位置。
李砚岩想了想:“要拿第一的话,可以去参加校园十大歌手的比赛,这个比赛很多人关注。”
校园十大歌手比赛在选拔赛投票期间,校方本意大概是让选手有一个出风头拉票的机会,如果能在十大歌手的舞台上大显风采,秦段绝对可以拉到一波数目可观的支持。
闻言,他神情微妙,欲言又止:“我唱歌不怎么样。”
萧越没听过他唱歌:“你会唱什么?有没有比较拿手的?”
秦段迟疑半晌,蹦出两个字:“军歌?”
在座:“.......”
“虽然我们是军校,但十大歌手应该不要求唱军歌吧。”
李砚岩念出海报上标注的小字:“举办方推荐轻松欢快或是富有正能量、符合国家价值观的流行歌,特别注明,不需要唱军歌。”
萧越沉默了一会儿:“你先唱首拿手的军歌给我们听听。”
在几道满心期待的注视下,秦段开口了。
“......”
几息沉默后,萧越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李砚岩挠了挠饱经摧残的耳朵,许锐一脸我就知道,魏芸冬抬手遮住张成O形的嘴巴。
他试图寻求安慰:“也没有那么难听吧?”
“我只能说隔行如隔山。”萧越绞尽脑汁劝慰。
忍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问:“你的调是拴在风筝上吗?”
“嗯?”
“要不然怎么被风吹得到处跑。”
“.......”

远处群山绿意葱茏,似少女含黛,近处湖光水色,美不胜收。
鱼线在湖面上漂浮,倏忽被鱼儿咬了钩,平静的水面碧波荡漾,绽开一圈圈涟漪。
萧越面色凝重地盯着上下晃动的鱼竿,手指在显示板上轻敲操作。
十秒后,屏幕上蹦出几个大字:鱼儿逃跑了~
......
看他严阵以待地钓了半天,一条都没钓上来,秦段嘴角没控制住上扬。
似乎感受到了身旁人欢快的气息,萧越承认自己破防了,他玩过许许多多游戏里,只有这些钓鱼小游戏是他的天敌。
指尖赌气地弹了下桌面放着的唯一一支笔。
看了他一会儿,秦段敲了敲桌子:“我来试试。”
失败者正把水性笔弹到桌子边缘,听到这话,用手将笔捻回来。
“帮你钓。”他言简意赅。
萧越把电子屏滑到他面前,精气神回来了,脸上的表情生动起来:“你行吗?”
秦段给了他一个微笑,让他猜测他到底行不行。
鱼钩甩进水里,水面很快泛起一阵涟漪,鱼儿上钩了。
萧越身子往他旁边挨过去,乌黑茂密的头发差点拂到他脸上。
许锐一回头就看到两个人聚精会神地盯着游戏屏幕,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子。
他低头一看,钓鱼小游戏。
......
秦段头发剃得很短,立体的五官毫无遮掩地展露出来,粗野的眉毛和漆黑发亮的眼睛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少年气。
他目不转睛地操作着鱼竿,身上蓬勃的朝气沉静了下来,似乎正在做笔记,又或者是在听取战略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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