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虽不算明显,但若是好好查验是能够看出来的,所幸魏长临已经忘了宋延帮他“验尸”的事,也就没有对宋延提出质疑。
至于李太医,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敢说。
只道:“魏公子真是好眼力,此等伤口若是不仔细查验,根本发现不了。”
魏长临道:“李太医说笑了,草民是靠手摸出来的。”
“李太医。”宋延道:“依你之见,这道勒痕可是致命伤?”
李太医放下烛台,脱掉手套,回道:“极有可能。”
“除此之外,下官还有别的发现,根据勒痕的情况来判断,凶手同魏公子应当是熟人,并且二人力气相差很大。”
凶手是熟人这点从房间的物品摆放就可以得知,至于力气悬殊很大就…
宋延道:“李太医为何说凶手与魏长临力气相差大?”
“回王爷,勒痕又细又短,可以推测出凶器与脖颈的接触面很小,下官猜想,凶手作案时,应当是双手手臂夹住被害人的肩膀,然后再用细线将人勒死,因为两人的距离离的很近,所以细线才没有绕过脖颈两侧留下伤痕。”
“若想在这样的情况下杀人,那么凶手与被害者之间的力气必须相差很大才能做到,否则被害人若是挣扎着乱动,留下的伤痕就不可能是这样的。”
“想要在捆住人的同时将人勒死。”宋延道:“凶手的体型应当比魏长临要壮,身高应当比魏长临高才有可能做到。”
魏长临接着道:“嗯,不过从现场椅子倒地的情况来看,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魏长临很有可能是坐着被杀害的,人死…晕倒后不小心碰到椅子,就同椅子一起倒在地上。”
“嗯。”茯苓已经脑补出当时的画面,不禁感叹:“魏长临那么弱小的人竟然能将椅子打翻,实属不易啊!”
魏长临看上去的确是柔柔弱弱的,力气应当不会很大,只是应当没有小到连把椅子都打不翻的地步吧?
魏长临见宋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没错,就是王爷想的那样,草民手无缚鸡之力,柔弱的连根针都拿不动。”
【作者有话说】
茯苓:还真有这种可能!
李太医:呵呵,你特么继续装。
宋延:看上去是这么回事。
第16章 案件一包子
关于原主魏长临柔不柔弱的事,已经找福喜证实过了,的确如魏长临随口胡诌那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当然说是手无缚鸡之力有夸张的成分,但大体就是这么个意思,归根结底就是四个字:力气超小。
不过那是原来那个魏长临,现在的魏长临不仅不柔弱,还是打斗高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一直在隐藏身手。
那天晚上除了得出凶手力气大结论外,还确定了凶器是一种很细的线,根据伤口的形状来看,应当是鱼线。
李太医毕竟不是仵作,检查结果可能有偏差,所以后来宋延又找了仵作来查验,仵作得出的结论与李太医的一致。
假若凶器真的是鱼线,那么那根丢失的银针,应当就与本案无关,可是魏长临总感觉银针的丢失和案件有很大关联,至于究竟有什么关系,他还未想通。
案件目前处于停滞状态,因为魏长临他们连怀疑的对象也没有。原主魏长临一直低调做人,压根找不到仇家,出事前也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冲突,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为了什么要杀他。
案子停滞,焦虑的不止魏长临一人,还有宋延,从现有的情况来看,他也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一个力气很大的人用鱼线杀害魏长临,却在魏长临昏过去的时候以为他死了,然后又伺机逃走。
或许他们遗漏了什么,既然有人犯下案子,那么就一定有迹可循,一些看似与案件没关系的小事,说不定就是解开案件的关键。
想到这点后,宋延又将福喜唤来审问了一番。
“福喜,本王问你,你家少爷出事前,可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回王爷,小人记得您已经问过这个问题。”福喜道。
“少爷出事前,没有奇怪的事发生。”
宋延道:“你再好好想想,一些不起眼的小事也算。”
“是的,福喜。”魏长临道:“若是魏长临没有怪异的举动,那就往吃喝拉撒方面想一想,说不定这些小事里藏着解开案件的关键信息。”
福喜听到魏长临将自己与之前的那个他割裂开来,还是有些心痛。虽然知道那是因为他家少爷脑子坏了,但还是很令人在意。
“少爷吃喝拉撒一切如常,没有哪里不同。”
“或者。”魏长临引导道:“你可以把时间再往前推一点,最近一个月,或者可以再往前一点,最近半年之内,魏长临身上可有什么事发生?”
福喜托腮想了片刻,突然就“啊”了一声。
魏长临连忙问道:“可是想到了什么?”
“是有一件事。”福喜道:“大概一个月之前,夫人突然说要给少爷算命,于是找了一个算命先生来,算命先生算过后说,少爷近期可能会有血光之灾,如要化解,需得连续吃一个月的包子。”
不愧是古代,这种封建迷信的事,放到魏长临生活的年代压根就不会发生,即便发生也不会相信,而在这个时代却是常有之事。
魏长临本着尊重别人信仰的心,决定不去嘲讽他们,但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道:“这种话你们也信?”
“啊?”福喜愣住了。
“嗯?这种话一听就是…”
随口胡诌的,只有你们这种单纯的人会信。
不过魏长临还是把后半句话咽回去了,毕竟这里是古代,信息有限,搞封建迷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
“算命是基本操作吗?”魏长临话锋一转:“就是隔一段时间就要做一次的事?”
“不是。”福喜摇头,“需要的时候才会算。”
宋延道:“那你可知为何突然要帮你家少爷算命?”
“回王爷。”福喜道:“小人不知,夫人只说好好配合即可,少爷虽然不太愿意,但又觉得算命也无伤大雅,无需为了这等小事惹怒夫人,于是就答应了。”
“谁知算命先生却说少爷近期有血光之灾,即便少爷一开始算命只是应付夫人,听到答案后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对了,你方才说。”魏长临道:“算命先生让你家少爷吃一个月的包子才能避免血光之灾,那个可有说过要吃哪家的包子,吃什么馅的包子?”
福喜道:“有,算命先生说须得吃老刘家的豆沙包,一天一个,连续吃一个月,一个都不能少才能躲过血光之灾。”
魏长临觉得这个算命先生同包子铺是一伙的,假借算命的名义帮人拉生意。
他道:“那算命先生可有说为何要吃老刘家的才行?”
福喜:“算命先生只道天机不可泄露,若想避开此灾,就好好听话。”
到头来魏长临还不是被人杀了,传出去不就砸了他的招牌?
宋延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魏长临被害那日他吃了多久的包子?”
福喜道:“回王爷,正好一个月,正因如此小人才敢告假回家。”
宋延:“如此说来,你家少爷的包子都是你去买?”
福喜:“是的,关系到少爷生死的大事,小人不放心别人去做,万一买错了害了少爷就不好了。”
“那你可以有发现那家包子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魏长临道:“或着有什么亮点?”
“没有,就是一家普通的包子铺。”
一家毫无特色的包子铺,算命先生竟然会故意让人去吃他家的包子,其中定然有什么猫腻。
宋延道:“福喜,你每次去买包子的时候包子铺老板有没有挑挑拣拣给你拿特定的包子,还是随便拿的?”
“唔…这个嘛…”福喜认真回想后道:“前几次去老板都是打开蒸笼随便拿,后来去的次数多了,老板发现小人每天去买包子的时间差不多,就会提前帮小人装好,小人到了拿着就走了。”
宋延之所以会这么说是怀疑包子铺老板在包子老板动了手脚,虽然不知道这件事同魏长临的死是否有关,但总归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魏长临会意,问道:“老板帮忙装好的包子,你有没有打开看看,有没有问题?”
“看了。”福喜道:“和往常的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魏长临道:“你家少爷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福喜摇头,“没有。”
“那他为什么说有人要害他?”魏长临问道:“他说有人要害他是在算命之后还是之前?”
“之后。”福喜很肯定:“算命之后几天他就突然对小人说有人要害他,有人要害少爷这件事太过骇人,所以小人记得很清楚,绝对不会记错。”
“魏长临说的有人要害他会不会和包子有关?王爷,您怎么看?”
宋延道:“有可能,但又或许是因为算命先生说过他会有血光之灾,所以潜意识里才会觉得有人要害他。”
“是有这种可能。”魏长临点头,“那这些封建…帮你家少爷避灾的操作你家老爷可知道?”
福喜道:“少爷您是说吃包子的事吗?”
魏长临一时没反应过来福喜口中的少爷指的是自己,愣了一下才道:“哦…是的。”
“知道,老爷说一切按照算命先生说的做,切勿坏了大事。”
宋延突然灵光闪现,唤道:“麦冬,你去问问魏樟,突然帮魏长临算命是不是和礼部侍郎的儿子看上他有关。”
对啊,两家若是准备好商量婚事,生辰八字这些事是要抬到明面上说的,也有不少人有算命的习惯,想看看两人究竟合不合适,若是不合,婚事就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
“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魏长临叹道:“还是王爷考虑的周全!”
宋延并未在意魏长临的马屁,而是叫上茯苓和他们一起去包子铺打探消息。
“对了福喜。”路上,宋延挑开马车的窗帘,探出头问道:“你可知算命先生叫什么?长什么样?”
福喜上前一步,“回王爷,小人只知他叫徐似仙,长相嘛…留着长长的胡子,其余之处也没什么特别的。”
宋延:“若是找画像师来,你可能将他的样貌说出来?”
福喜就见过算命先生一次,只记得他留着长长的胡子,“回王爷,小人无能,没能记下他的长相。”
“这个好办。”魏长临的头也跟着探了出来,“见过徐似仙的人不止福喜一个,只要问问魏府的其他人就能知道,就是徐似仙这个名字有些意思,是貌似神仙的意思?”
福喜道:“额…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据算命先生自己说,似仙的意思是,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他倒也好意思说。”魏长临嗤笑道:“他恐怕连神仙是什么样都不知道,就敢说胜似神仙,还真是…不要脸?”
“装神弄鬼之人颇多,本王却不信这些。”宋延话里满是讽刺,“世上之事皆可解释,皆是人为,鬼神不过是人们臆想出来的东西罢了。”
“本王若是信这些,就不会将你的案子彻查到底。”
额,这个嘛,还真存在科学解释不了的事,魏长临魂穿这件事就解释不了。
“罢了。”魏长临道:“王爷,眼下重要的是找到凶手,至于鬼神之事,稍后再议。”
“哦,对了,福喜。”刚缩回去的头又探了出来,魏长临挑着帘子道:“那个什么仙是谁找来的?”
福喜闻言又上前一步,答道:“是夫人找的,据说这个徐似仙很有名,好多达官贵人算命都找他。”
“狗屁仙人。”魏长临吐槽,“我看他就是个拉生意的,他说的那个包子铺生意应当很差吧?”
“倒也不是…”
“刘记包子铺。”魏长临站在店门口,读着牌匾上的字,“听着倒像是那么回事。”
包子铺的生意和魏长临想的不一样,他家的生意不能用不差还形容,而要用非常好来形容。
包子铺不大,却放置了客人用的桌椅,每张桌椅都坐满了人,外面还有很多排队买包子的人。
这样的生意还需要那个什么仙来帮着拉生意?
“走。”魏长临义正言辞道:“进去看看那什么仙和包子铺老板是怎么合伙做生意的。”
第17章 案件一天谴
包子铺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见到魏长临他们进来马上就笑嘻嘻地迎了过来。
“客官里面请…”老板见到福喜后明显更热情了些,“这不是福喜吗,今日怎的有空过来?”
福喜站在魏长临身后,小声道:“今日我同王爷还有我家少爷前来,是有事要问刘老板。”
刘老板惊地说不出话来,还是福喜提醒他,他才想起要行礼。
“草民…”
刘老板说着就要往地下跪,宋延对茯苓使了个眼色,茯苓连忙上前托住人。
“王爷到此为的是查案,切勿声张。”
“是。”刘老板抬头正好对上魏长临审视他的视线,差点一个踉跄倒下去,“啊…这不是…不是…”
不是前不久刚死于恶疾的魏家少爷吗?怎的又好好地站在这里?
“怎么了?”魏长临故意上前一步,对着刘老板笑嘻嘻道:“见鬼了?”
刘老板吓的想拔腿就跑,却被茯苓按住肩膀,“刘老板再声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老板冷汗直冒,不敢出声,引着人往里屋去,刚进里屋刘老板扑哧一下就跪了下去,“不知王爷到此,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茯苓摆摆手,“行了,别废话,让人看茶。”
刘老板安排完了一切后,才战战兢兢地问:“不知王爷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该不会是自己惹上什么案子了吧?
比起这个,刘老板更在意宋延身旁的魏长临,虽说他起死回生的事早就听说了,可现下见到真人还是感觉后背发凉。
人死了真的还能复活吗?
魏长临抢在宋延之前答道:“刘老板,你可知一个叫徐似仙的算命先生?”
听到徐似仙这个名字,刘老板的表情明显变了一下,“小人从未算过命,不知道这位仙人。”
“我可没说你是因为算命找他。”魏长临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恐怕不止算命这么简单。”
魏长临一语命中他们之间的关系,刘老板差点就破防了,还好他想起了徐似仙说的话。
天机不可泄露,若是让别人知道此事,你且等着看,你会造天谴的。
“小人实在不知公子说的什么。”刘老板强撑,“公子是不是找错人了?”
“怎么会。”魏长临指着福喜道:“他可是每天都会来你这里买包子,怎么会错呢?”
“这…”
“我看你们是同伙吧,那个什么仙先假借算命的由头帮你拉生意。”魏长临逼问道:“否则你这破包子铺生意怎么如此之好?”
啊?说了半天是什么回事?
刘老板以为事情暴露了。
他松了一口气,道:“公子说笑了,小人家生意好是因为好吃,公子您不是吃了一个月吗?口味如何公子应当很清楚。”
“啊?我…”
没吃过啊!包子都被原主吃了。
“即便如此。”魏长临反驳道:“那为何那个什么仙非要让人吃一个月你家的包子,你们之间没有点交易关系,谁信?”
刘老板道:“这小人就无从得知了,毕竟算命之事小人也是一窍不通。”
“不想说是吧?看我…”
“魏长临。”宋延唤道:“莫要胡来。”
魏长临闻言退到宋延身后,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王爷,草民柔弱的不行,哪敢胡来,万一刘老板一个不高兴打了草民怎么办?”
刘老板没想到魏长临会来这么一招,变脸变的比天气还快,弄的他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宋延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道:“刘老板,你当真不认识徐似仙?”
“回王爷。”刘老板恭敬道:“小人的确不知。”
宋延怀疑的可不止生意伙伴那么简单,方才提到徐似仙,刘老板的表情有明显变化,若真不认识此人,又为何会露出那种表情。
宋延朝茯苓使了个眼色,茯苓立刻上前扣住刘老板的肩膀,“刘老板,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去大理寺好好聊聊,或者直接去刑狱也可以。”
一听要去大理寺,刘老板吓的冷汗直冒,“王爷,小人真不知啊!”
大理寺虽可怕,但遭天谴更让人忌惮,刘老板权衡之后还是没有将实情说出。
“茯苓。”宋延摆摆手,“罢了。”
茯苓随即松开他的肩,刘老板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
宋延起身,对众人道:“走吧。”
刚出铺子,魏长临就堵在宋延面前,“王爷,您不觉得刘老板没说实话吗?为何就这样放过他?”
宋延道:“今日即便将人带到大理寺也问不出什么。”
众人齐声道:“为何?”
“从刘老板今日的举动来看,他明显在顾虑什么,本王猜测,他所顾虑的事恐怕比严刑拷打还让他忌惮。”宋延道:“这样的话,你们还觉得有必要将他带回大理寺审问吗?”
话虽如此,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明知道他没说实话,却什么都不做,这样才更让人难受。
魏长临不是很满意宋延的做法,他道:“那王爷可知他在顾及什么?”
“暂且不知。”
“既然不知,那为何不审他?”魏长临不服,“况且这也只是王爷的猜测,事实不一定就是这样。”
“想知道真相,不是只有审这一个办法。”宋延道:“还可以自己查。”
“如何查?从哪里查?查什么?王爷可都知道吗?”
魏长临一心扑在案子上,竟忘了眼前的人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王爷,以至于说话的语气太过强硬,就像同级之间的争论。
不过宋延的心思好像也都在案子上,并未察觉有哪里不妥,倒是一旁的茯苓气的手拳头都要捏碎了。
他家王爷怎么了,为何会容忍魏长临用这种口气同他说话!
宋延淡淡道:“既然从刘老板口里问不出什么,那就去找徐似仙。”
魏长临依旧不依不饶:“那王爷可知那个什么仙在何处?现下除了知道他叫徐什么仙,其余信息我们一概不知,敢问王爷这要如何找?”
“王爷可是要找人?”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
魏长临和宋延看向来人。
来人是一位翩翩君子,气度不凡,正昂首阔步地朝他们走来。
“见过王爷。”那人拱手行礼,“在下无意偷听你们对话,只是这位公子声音太大,不小心被在下听了去。”
方才只顾着同宋延理论,浑然不知自己的声音竟大到引来了路人,魏长临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尖,软声道:“王爷,草民不是故意的,方才若是有冒犯到王爷的地方,还请王爷不要同草民计较。”
宋延心道:你冒犯我的时候还少吗?
“罢了。”宋延转向那人,问道:“不知这位是?”
“回王爷,在下是太医院院使的小儿子,赵行。”
“方才听闻王爷正在找一个叫徐似仙的人,对于此人,在下恰好略有耳闻,倘若王爷不嫌弃,在下愿助王爷一臂之力。”
宋延道:“你知道徐似仙?”
“略有耳闻。”赵行道:“这徐似仙在晋都也算小有名气,找他算命的人很多,家母不久前也曾找他来帮家兄算过命,正因如此,在下同徐似仙有过一面之缘。”
魏长临像找到救星一样,一把抓住赵行的手臂,“那你可知他在何处?”
“在下不知,不过只要在下回家问问家母,就能得知徐似仙的住处。”
“只是在此之前,还请你先放开在下。”
魏长临这才发现他正紧紧地抓着赵行的手臂,闻言连忙缩回手,“失礼了,还望小公子不要计较。”
“那是自然。”赵行礼貌道:“公子急于查案才会这般,在下又怎么计较?”
“哦,对了。”魏长临受到赵行的启发,突然灵光乍现,他对宋延道:“王爷,想知道徐什么仙在何处,直接问魏夫人不就知道了。”
这点宋延早就想到了,所以才会说去找徐似仙,只是方才有人一直在质问他,不等他回答赵行就过来了,才没有机会将此事说出。
“嗯。”宋延淡淡道:“本王知道。”
知道你不说,故意玩我?
魏长临有些恼怒,幽怨地看着宋延。
赵行感觉到氛围的变化,不打算蹚这趟浑水,“既然王爷和公子已有解决的办法,想必是用不到在下了,那么,在下就不多叨扰,先行一步。”
“王爷和公子日后若是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就去院使府找在下,若是在下帮得到的,定当竭尽全力帮助王爷和公子。”
赵行走后,宋延和魏长临就坐车回王府了。
一路上茯苓都在想,为什么魏长临可以舒舒服服地同王爷坐在马车里,而他却只能同车夫一同坐在外面?
他们回府后麦冬那边也来了消息,他问过魏樟后得知,魏夫人找人来帮魏长临算命就是同礼部侍郎家的婚事有关。
不仅如此,麦冬还问了魏樟,算命先生为何找的是徐似仙,同时也问到了徐似仙住处。
得知这一消息后,魏长临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真的坏了,麦冬都知道去问魏夫人,自己竟然连从何下手都不知道。
还真是蠢的可以。
关于为何找徐似仙这件事,魏夫人是这样回答的:徐似仙是晋都小有名气的算命先生,此事交由他才让人放心。
这样的回答找不出一丝问题,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徐似仙,刘老板,包子三者和魏长临的死是否有关联?
徐似仙和刘老板之间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还有那根消失的银针,究竟在暗示着什么?
每个问题都很让人在意啊!
第18章 案件一可能
徐似仙的住处在城外的一个小山村里,不知道是不是这些装神弄鬼的人都喜欢把家安置在这种渺无人烟的地方,才显得他们有仙人风范。
麦冬带着人缤纷几路才找到他的住处,他到去到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根据住处的情况来判断,人应当消失了很长时间。
宋延收到消息后并未感到意外,若徐似仙真的有猫腻,那么肯定不会留在原处等着被人抓。
只是徐似仙和刘老板为何要联手对付魏长临?为何魏长临吃了一个月包子铺的包子后就遭人杀害?
算命和吃包子以及魏长临被害之间又有何关联?
想要解开此案,还得找到徐似仙这个关键人物,同时也要将彻查包子铺提上日程。
宋延安排茯苓带着人手去查徐似仙的下落,他带着魏长临前往大理寺,等着麦冬将刘老板抓来。
宋延本想从徐似仙身上入手,但人消失不见,只能拿刘老板开刀,即便他有所顾虑,可能问不出什么。
即使一时半会儿问不出什么 ,将人带到大理寺吓吓他也能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还让他再次权衡,到底是他顾虑的事可怕,还是大理寺可怕。
刘老板是第一次到大理寺,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应当都不会来这种地方,如今却因为魏长临吃了他家一个月的包子就被带了进来。
越想越觉得冤枉,若不是徐似仙说了那些话,他早就把实情全盘脱出了。
宋延坐在主座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声音冷的像是可以把人冻死一样:“刘老板,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么?”
“王爷。”刘老板跪在地上喊道:“小人真不知啊!小人就算想欺瞒王爷,也没那个胆子啊!”
“小人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生意,从未做过亏心事啊!还请王爷明查!”
“如此说来。”宋延道:“刘老板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刘老板道:“小人说的句句属实。”
麦冬见刘老板嘴硬,提议道:“王爷,依属下看,不如用点刑,看看是他嘴硬,还是刑具硬。”
“这个方法好。”魏长临在一旁附和:“不如试试?”
刘老板想到待会儿可能会被用刑,吓的冷汗直冒,正想着要如何回答时,就听宋延道:“本王向来不喜欢屈打成招,刘老板既然说句句属实,那本王就亲自查查,倘若发现他在骗本王,他要付出的代价只怕比用刑还要大。”
天谴,那可是天谴,刘老板再三权衡,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宋延也没有将人关着,而是让他回家去。
“王爷。”魏长临不解:“为何不用刑?明知道他没说实话,这样将人放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宋延知道魏长临着急,刘老板可能和杀害自己的凶手有关,想要赶紧查清真相的心情他能理解,倘若他是魏长临,也不一定会比他做的更好。
“只是屈打成招对案件进展不一定有利。”宋延解释道:“本王已派人去查他同徐似仙的关系,想要知道他顾虑什么,就要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况且,本王也派了人手去查包子铺,倘若他真做了什么,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宋延顿了顿,又道:“你且宽心,本王一定会查清此案,给你一个交代。”
“哦…”魏长临也意识到是他心急了,“草民知道了。”
徐似仙和刘老板的事没查到,却查到了另外一个消息。
魏樟的夫人几日前带着自家儿子拜访了礼部侍郎,不过也只知道他们去了吏部侍郎家,却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
魏长临瞬间警铃大作,他这个后妈不会是去谈他的婚事吧?
宋延听到这个说法后马上就否认了,“若是谈你的婚事为何要带着她的儿子去?带着你去才应当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