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临眼睛一亮,“说来听听?”
“嫁给礼部侍郎的公子。”
那还是选贴身手下吧!
“本王您真是慧眼识珠,火眼金睛,不但气度不凡,能力过硬,还有着一双发现宝藏的眼睛。”不到一息时间,魏长临就开始吹捧起来,“草民就是那个宝藏,能为你遮风挡雨,两肋插刀的宝藏!”
“绝对是个可堪重任的手下!”
宋延他们早已习惯了魏长临的随口胡诌,谁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只是宋延为何要将魏长临留在身边?
一部分原因是魏长临确实小有才华,在破案方面有着敏锐的直觉,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魏长临的身份很可疑。
虽然脑子坏了可以解释魏长临的反常,但他的反常中透漏着怪,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来历。
宋延虽不信鬼神之说,但若真有这种事情发生,那就不得不信了。
所以,将人留在身边观察是最好的办法。
“嗯。”宋延转身,“走吧。”
王爷用人什么时候如此随意了?
茯苓和麦冬可是经过千挑万选才选来的!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魏长临跟在宋延身后,问询道:“王爷,草民…哦,不,属下可否问问,贴身手下这个贴身有多贴身?是24小时形影不离的那种吗?”
“可是属下弱的不行,一阵风就能将属下刮倒,连自保得能力都没有,如何保护王爷?”
宋延挑开帘子坐进马车,而后道:“你不洗澡,不睡觉?”
魏长临自然而然地跟了进去,在宋延旁边坐下,“洗啊,睡啊!”
宋延用余光瞥了他一眼,道:“你时时刻刻同本王在一起,如何洗澡,如何睡觉?”
“也是…应当是工作时间在您身边就行了。”魏长临眼巴巴地望着宋延:“就是属下能继续住在您府里吗?”
“有家不回?”
那哪里是家啊,原主尚不能同他们和谐相处,魏长临又如何做得到?
“王爷,您也知道,属下失忆后一直住在王爷府上,从来没有回过家,属下已经习惯了王府的生活,回了家还真不适应。”
“住处也要挑好的?”
“王爷您的家比魏府好太多了,应当没有人不想去住,不过属下不是贪慕虚荣之人,就是怕回家不能同魏大人好好相处,所以才想要留下。”
留在府里的确有利于弄清事情的原委。
于是宋延道:“本王准了。”
魏长临心情大好,溜须拍马的话随口就来,“王爷真好,好人有好报,王爷您一会有福报的!”
“那个。”魏长临拍完马屁,有些不好意思道:“属下还有个小小的请求。”
宋延眉梢微挑,“又想得寸进尺?”
“属下不敢,属下这是在征求王爷的意见。”
“嗯。”宋延也不拆穿他,“先说什么事。”
“就是福喜,属下想让福喜也住进王府。”魏长临道:“福喜孤孤单单一个人留在魏府实在太可怜了,不如就让来王府打打杂?”
“本王怎么不知道你对下人这么好,到本王府上当差还要带个下人。”
“福喜不是别人,福喜是替魏长临伸冤的人,倘若此案不是王爷来查,那么恐怕福喜早已凶多吉少了,他这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帮人伸冤,王爷这么正直的人,应当不希望看到属下用完人就扔吧?”
“况且,丁香姑娘是女生,照顾属下的起居多有不便,福喜照顾属下就不会有那么多顾及了。”
魏长临说的很在理,否则宋延也不会让茯苓和麦冬贴身照顾自己了,有些事女的确实是不太方便,不过…
“福喜来王府到底是打杂的还是伺候你的?”
“这个嘛…都有,既可以打杂又可以照顾属下,若是王爷有事也可以使唤他,一举多得,不是很好吗?”
宋延说不过魏长临,于他而言,府里多一个福喜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安分守己,留在府上也无妨。
“此事本王也准了。”宋延道:“不过切记,一定要让他恪守本分。”
“好的!”魏长临高兴地差点抱住宋延,好在宋延王爷的威压实在太强了,根本下不去手,只能用语言表示谢意,“王爷,么么哒!”
马车外的茯苓同麦冬惊的下巴都快掉下去了,他家王爷的原则是被狗吃了吗?
竟然没有骂人!
还有那个魏长临,就不能好好说话?
事情果真如魏长临所说,礼部侍郎一直记着他家儿子同魏长临的婚约,案子刚结了没多久就来提亲了,好在魏长临早有准备,才顺利推掉了这门婚事。
婚事黄了礼部侍郎到是无所谓,毕竟一个六品官员家的儿子不要也罢。
他的儿子就不一样了,气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久都不出来,最后,礼部侍郎也没有过多的劝,感情的事,还得让他自己去消化啊!
魏樟得知魏长临要去宋延府上当差后,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自打魏长临的母亲去世后,他的心思都放在了续弦以及她生的孩子身上,对于魏长临的关心少之又少,时间长了感情也就慢慢淡了。
不过经过这件事后,他想要好好弥补一下亏欠儿子的感情,但是还未付出行动人就走了,这样下去恐怕他们之间的父子情会越来越淡吧。
魏长临倒是无所谓,本来他就不是魏樟的儿子,感情淡了就淡了,这也是他多年来对儿子不够关心的惩罚吧。
福喜恐怕是这些人里最开心的一个,他的少爷非但没死,还亲手指认了凶手,最后还留在王爷府上当差。
不仅如此,还把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也带了过来,虽说主仆有别,但在他心里早就把魏长临当作自己最好的朋友了。
好像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原来重活一世,竟是这么美好的事。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就进入第二个案子了
第24章 案件二开端
关于入编这件事, 魏长临大大的误会了,他以为宋延说的入编是入的大晋的编,其实他入的是宋延的私人编, 工资这些全部都由宋延自己掏腰包。
说白了就是进入了私企, 给私人老板打工, 只不过这个老板是大晋的王爷。
从公职人员变成私人打工仔,魏长临还是有很大的心里落差。
魏长临埋怨道:“王爷, 麻烦您以后把话说清楚, 害属下白激动。”
“嗯?”
“私人编制和大晋编制能是一样的吗?”魏长临道:“属下以为自己吃的是公家的饭,没想到吃的是您的私饭。”
虽然魏长临有些用词宋延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但大体意思还是能明白。
“你想入仕?”
“倒也没有, 属下只想当个有大晋编制的小角色, 有了编制属下日后就不用为工作发愁了。”
“毕竟失业想再找工作就难了。”
“你觉得跟着本王没有保障?”
“倒也不是, 您可是尊贵的王爷啊, 只要您一日不倒台, 属下就一日衣食无忧,只是私人老板的心思难揣测, 万一哪天您觉得不需要属下了把属下开除了怎么办?”
宋延思索片刻, 道:“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若真有本事, 也不是不能入仕。”
魏长临嗯了一声,然后道:“王爷,属下今日约了赵行去听戏, 您要不要一起去?”
“你什么时候同赵行关系那么好了?”
“魏长临的案子能够顺利解决, 多亏了赵行的帮忙, 属下今日约他就是想表达一下谢意。”
“是该感谢。”宋延道:“不过本月的俸禄可有拿到?”
“没有, 不是说好月中才发吗?”
“那你打算让赵行掏腰包?”
“哪能啊!属下感谢他自然是属下掏腰包…那个王爷能否预支点工资?”
魏长临从活过来到现在, 吃喝拉撒都在宋延府上,一并开销全部由宋延兜着,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就把出门需要钱这等大事给忘了。
原本可以回魏府拿一些原主的钱,但是因为不回家已经同魏樟闹的有些不愉快了,实在拉不下脸回去拿钱。
“本王没有预支月俸的习惯。”
魏长临刚要溜须拍马,就听宋延道:“走吧,本王同你一起去。”
“哦…啊?”魏长临狐疑道:“王爷是要自己掏腰包吗?”
宋延反问:“不然呢?”
魏长临同赵行约好见面的地点是一家老字号戏馆,虽说是魏长临约的人,但赵行却提前把一切打理好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宋延会来,还是觉得他们听戏就得坐上等包厢,于是早早的就把戏馆最好的包间订了。
老板引着魏长临同宋延到了包厢,赵行见到宋延正准备行礼就被他抬手制止了。
待老板出去后才道:“切勿声张,本王不喜被人打扰。”
“是。”赵行朝宋延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爷请入座。”
宋延走到座位前,轻轻撩起衣摆,不徐不慢地坐了下去。
待宋延落座后,魏长临同赵行才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赵行将倒好的茶推到宋延面前,“王爷请用茶。”
宋延微微点头,抬起茶来轻轻抿了一口,“还不错。”
赵行也给魏长临倒了一杯茶,他的喝相同宋延比起来就差远了。
魏长临像极了极度口渴之人,抬起茶杯就想一口闷,好在宋延及时抬手拦了一下,否则某人又要被烫的鬼叫。
“王爷,您喝茶的动作实在太优雅了,属下学不来。”
宋延自带贵族气息,一举一动都是自然而然的,并没有刻意雕琢的痕迹。
魏长临之前是卧底警察,在不同的环境呆过,有时候条件不好连温饱都成问题,哪还有心思考虑这些。
他自然学不来宋延与生俱来的气质与修养。
“本王没让你学,本王是在提醒你,烫。”
“哦…”魏长临默默放下茶杯,“那属下待会儿再喝。”
一旁的赵行看到二人的互动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王爷,你同魏公子的关系真好。”
“那是自然。”说起这个魏长临就来劲,“王爷现在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关系不好日后很难相处的。”
“对吧,王爷?”
“你若做好分内之事,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
说话间台上的戏已经开始了,魏长临扫了两眼就兴致缺缺,这才想起今日前来的目的。
“赵公子,今日约你来此是为了表示一些感谢,若不是你鼎力相助,案子不会结的如此快,我就无法申冤。”
说着他举起茶杯,“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赵行闻言也举起茶杯,魏长临凑过来在他的杯子上轻轻碰了一下,“干了这杯,日后就是好兄弟!”
“魏公子。”赵行提醒道:“烫。”
“哦。”魏长临改口,“干了这口,日后就是好兄弟。”
“好。”
“若是好兄弟就不必言谢,日后多走动走动才是真的。”
“那是自然。”魏长临道:“日后还请赵兄多关照。”
赵行颔首,“那是自然。”
“赵兄,不是我说你,你打探消息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老实说,你是不是到处都有眼线啊?”
“魏兄谬赞了,在下只是稍微利用一下能用的东西罢了。”
“话说魏夫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魏长临道:“竟然把徐似仙安排在她娘家的府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魏兄说的对,正因如此,我才能如此快查到徐似仙的下落。”
“那徐似仙也是…”
“此案已结。”宋延打断了魏长临的话,“不必再谈。”
“王爷说的是。”赵行道:“专心听戏吧。”
包间外的台下坐满了人,台上戏唱到一半的时候,台下有一桌突然来了一个人,那人坐下后就开始与同桌人窃窃私语。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其他桌的客人纷纷转过身去,听着那桌上谈论,时不时还发出一些惊呼声。
客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那桌人身上,老板不得不让台上的中场休息,待台上的戏停下后,他们说话的内容就逐渐浮了出来。
魏长临听到动静,立刻就爬到窗边竖着耳朵听下面谈话的内容。
“真的,我亲眼见到的。”方才进来的那人道。
“什么真的?”隔壁桌刚过来的人没听到之前的话于是道:“给我说说。”
另一人道:“听说县令的千金昨夜被杀了!”
“听谁说的?”
“他。”说话那人指着后面进来那人道:“他方才说的。”
“不会吧?你该不会瞎说的吧?”
“瞎说什么!我亲眼所见。”那人道:“就在刚在,我来这里的路上,看到白云巷那里围着一群人,过去一看,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尸体旁边站在县令大人,县令大人的旁边站着县令夫人,县令夫人一直在哭。”
一人问道:“县令大人为何不把人带回家,要留在原地?”
“好像是因为县令千金是被人杀害的!”那人道:“没动遗体是为了现场取证。”
“啊!谁那么大胆子敢杀县令的千金?”
“谁知道呢?或许是得罪什么人了。”
“县令千金好像才17岁,人长得漂亮还有才,真是可惜了。”
“会不会是遇上劫色的,县令千金誓死不从,那人才将人杀害的?”
“有可能。”一人道:“也有可能是情杀,谁家有妇之夫看上县令千金,他家夫人怀恨在心,一怒之下就将人杀了!”
“好了,好了。”散布消息之人道:“那些都是官府应当操心的事,咱们老百姓别管那么多。”
“王爷。”魏长临听得差不多了就离开了窗边,走到宋延旁边坐下,“听说县令千金昨夜被人杀了。”
楼下议论声很大,宋延即便没有趴在窗台上也听得一清二楚,“本王听到了。”
魏长临道:“大理寺未将此案告知王爷?”
宋延道:“看样子应当是刚刚发现了尸体,还未来得及告知本王。”
“本王虽然可以随意调配大理寺,但查案并非本王的职责,本王想查就查不想查便不查。”
“嗯,一天那么案子若是都让王爷查那还了得。”魏长临道:“是该分着案子查。”
“只是此案王爷想管吗?”
“既然遇上了,那就该查。”
赵行道:“王爷说的是,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定当鞍前马后。”
“那就不同赵兄客气了。”魏长临拍拍赵行的肩膀,“需要帮忙一定找你。”
“好。”
“差不多了。”宋延起身,“他们应当回到大理寺了。”
“哦…”
“还愣着干什么。”宋延蹙眉,“等着本王亲自请你?”
“不敢!”魏长临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属下这就走。”
说完又转过身对赵行道:“对不住了赵兄,先走一步,改日再约你。”
赵行摆手,“无妨,你们且去吧,公事要紧。”
戏馆外茯苓见宋延出来就迎了上来,“王爷,出什么事了吗?”
“茯苓,你怎么会在这里?”魏长临惊讶道。
宋延没有回答魏长临的问题,而是对茯苓道:“可有账结?”
茯苓道:“回王爷,结了。”
“嗯。”宋延点头,“走吧。”
“等等,茯苓你为何会知道我们在这里?”魏长临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茯苓道:“我一直都跟在王爷身边,暗中保护你们。”
魏长临还以为是宋延很放心自己,才没有叫上茯苓和麦冬,合着是一直在暗处啊!
魏长临酸溜溜道:“你身手真好,一直跟着我们我都没发现。”
茯苓骄傲道:“那是自然,我同麦冬之前都是金吾卫,后来先帝觉得我们身手不错才将我们派到王爷身边保护他。”
“金吾卫?”魏长临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词的相关信息,“是陛下的亲卫?”
“是啊。”茯苓越说越骄傲,“我们以前可是保护过陛下的人!”
“王爷,先帝对您真好!”魏长临感叹:“竟然把他的亲信分了两个给你。”
“那是自然。”茯苓道:“王爷同先帝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自然要对他好些。”
他既然称对方为先帝,那就代表着人已经死了,那么…
“当今陛下岂不是年纪很小?”
茯苓道:“不小,只比王爷小三岁。”
如此说来,宋延的父皇母妃也算是老来得子,他同先帝的年龄悬殊应当很大,难怪对他那么好。
魏长临小声嘀咕:“真让人羡慕啊!”
“行了。”宋延催促道:“去大理寺查案。”
“有案子?”茯苓闻言立刻警觉起来。
“是啊。”魏长临道:“估计是个大案子。”
说完,茯苓就消失在眼前。
魏长临对着前方喊道:“哎,茯苓,你急什么?不等王爷了吗?”
第25章 案件二主办
白云巷里挤满了人, 里三层外三层将巷子围得水泄不通,维持秩序的衙役被看热闹的人挤得险些失守阵地。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波路人将看到的情况到处说与人听,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方才戏馆里那人路过的时候, 几乎还没什么人。
但人多也没有妨碍县令夫人看着女儿的尸体哭, “呜呜呜,我的女儿, 你死的好惨啊!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残忍, 连这么纯真善良的小姑娘都不放过,真是造孽啊!”
方才没人的时候她这么哭就算了,现在周围全是人, 还哭个不停, 一股无名火从县令心里冒了出来, “哭什么哭, 人都没了有什么好哭!”
“你个没良心!”县令夫人一下子炸了, “躺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是你的女儿, 女儿没了, 你一点都不痛心?”
县令自然痛心,但他是朝廷命官, 不能当着百姓的面哭,否则他的官威何在?
县令别过头去不说话,县令夫人也知道自己方才说话说过了, “老爷啊, 妾身知道你也同妾身一般痛心, 方才妾身并非有意出言不逊, 妾身是太心痛了才会这般啊!老爷, 您一定要想办法找出凶手,还琳儿一个公道啊!”
“琳儿是我的女儿,我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只是我才疏学浅,无法找出凶手啊!”县令叹了口气,“如今大理寺来的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人物,若是能得王爷查案,真相定然水落石出啊!”
“待琳儿到了大理寺,我就去求王爷,豁出一切都要求得王爷亲自彻查此案,让琳儿能够安息。”
县令说着,一名衙役就挤了进来,对着他们的头道:“老大,王爷此刻正在大理寺等着,让我们速速回去。”
县令闻言激动地扣住那名衙役的肩膀,“你说的可是真的?王爷可是要亲自查此案?”
“回大人,属下不知,不过王爷若问询此案,那应当是要管到底的意思。”
“太好了!”县令揽过夫人的肩,“真是老天有眼,得王爷相助,定然能将凶手绳之以法!”
县令说完又对众衙役道:“各位,现场可有查验完毕,可否回大理寺了?”
一名衙役道:“大人,现场已查验完毕,不过仵作还未到,恐怕要等仵作验过尸后才回。”
那名传话的衙役道:“不等了,王爷让我们速回,余下之事到了大理寺再说。”
与此同时,大理寺内。
“严大人。”宋延坐在主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问:“出了这等大事为何不禀告本王?”
严正义拱手,“回王爷,下官也是刚得知此事,还未来得及向王爷禀告。”
严正义顿了顿又道:“况且王爷刚破了魏公子的案子,应当休息一段时日,否则身体会吃不消。”
“严大人夜以继日的为朝廷效力,本王又怎会因为身体吃不消休息呢?”
“况且,本王的身子很好,严大人不必时时刻刻挂在心上。”
“是,王爷说的是,下官日后一定以案子为重。”严正义道:“若是少了王爷的帮助,不知道有多少案子会不了了之,王爷的重要性,下官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好了,废话就不用说了。”宋延摆手,“先将本案的情况说与本王听。”
“回王爷,下官刚收到报案不久,掌握的信息有限,不如等他们回来再一一向王爷禀告。”
“无妨。”宋延道:“你先将你知道的说出来。”
“是!”严正义道:“大概一个时辰之前,有个名叫孙四的前来报案,说在白云巷发现了一具女尸,收到消息后下官即刻就派人去现场查验,今日正巧有一名仵作告假了,抽不开人手,所以并未带仵作前去,不过下官已经让手下去请别的仵作了,要不了多久应当就到了。”
“不过王爷方才让人去传话让他们速回,恐怕此刻仵作还未来得及验尸。”
“本王听说今日被害之人是县令的女儿,县令此刻正在现场配合调查。”
严正义闻言问一旁的衙役:“真有此事?”
“回大人,小人也是刚得知此事。”衙役道:“来报官那人只说在白云巷发现了尸体,并未说那是县令的千金,后来有人路过看到县令在那处,才另有人来将情况告知。”
“王爷,您看。”严正义道:“不是下官知情不报,若不是王爷提醒,下官都不知道那是县令的千金。”
“此事可大可小。”宋延道:“说大了,是有人谋害朝廷命官,说小了,是县令千金与别人的私事,若是私事倒也无妨,若是公事,其中的厉害关系不用本王说你也知道。”
“是是是,下官都明白,下官日后做事会再谨慎些。”
魏长临闻言帮严正义开脱道:“王爷,若不是方才恰巧有人路过了凶案现场,又恰巧与我们去了同一家戏馆,我们也无法得知此事。严大人的消息不过是比我们来的晚些罢了,用不着这么上纲上线。”
“您觉得呢?王爷。”
“罢了。”宋延本就没有要怪罪严正义的意思,不过是借由此事提醒他日后办案要心细些,以免遗漏重要线索,“此案交由魏手下主办,好让本王看看是否看错人。”
“哦…啊?”
不是,怎么就魏长临主办了?
那要大理寺的人有何用?
“还有,王爷。”魏长临抱怨道:“可否换个称呼,魏手下这个称呼似乎不太好听。”
“那本王该如何称呼你?”宋延戏谑道:“莫非要称你魏大人?”
“倒也不必,属下没有官职,此番称呼怕是会折煞了属下。”魏长临想了想道:“不如就叫魏助手吧。”
“王爷左膀右臂的意思。”
“左膀右臂,本王有了。”
茯苓闻言对着魏长临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是啊,我同麦冬才是王爷的左膀右臂。”
“不重要。”魏长临摆手,“反正能表达出是王爷手下的意思就行。”
宋延顿了片刻,道:“罢了,就叫你魏助手吧。”
得到肯定后,魏助手就想在王爷面前表现一下,自告奋勇地说想出去看看衙役们是否回来了,谁知话才说了一半,门外就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来人正是县令,他身后跟着一群衙役,最后的衙役带着县令千金的遗体。
县令刚进门就跪倒在地,“下官见过王爷,见过严大人!”
还未等宋延说免礼,县令就道:“听闻王爷要亲自彻查此案,下官真是感激涕零,无以为报,王爷若是有用得上下官的地方,下官定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贺大人,本王查案为的是公,并非徇私。”
“下官糊涂!”县令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王爷心怀天下,又怎是下官这等人能比的,下官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痛失爱女对下官打击实在太大了,下官迂腐,只求抓到真凶,好让琳儿得以安息。”
“贺大人,起来吧。”宋延道:“你且将案情说与魏助手听,魏助手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县令愣住了,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魏长临,“这位该不会是魏大人家的公子?”
魏长临的事在大晋闹的很大,魏长临死而复活的事在晋都已是妇孺皆知。
同样闹的很大的还有礼部侍郎家遭到魏长临退婚,理由是魏长临是宋延的人,婚姻大事由宋延决定。
魏长临在魏府的推理也传遍了整个晋都,县令知道他定然是个有能耐的人,否则宋延也不会将人留在身边。
不过,若是让他主办此案,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魏长临一眼就看穿了县令的心思,“贺大人莫不是信不过在下?认为在下无法探破此案?”
“魏…助手的本事下官略有耳闻,下官也并非信不过魏助手,只是若是由王爷亲自彻查,兴许会更快一些。”
“贺大人大可放心。”宋延道:“魏助手主办此案不代表本王不参与其中,本王会一直盯着案件的进展,在必要的时候给与相应的指导。”
话说到这种份上,县令也不好再坚持,只道:“多谢王爷体恤。下官感激不尽!”
“茯苓。”宋延立刻就吩咐道:“你带着他们去后面等仵作回来验尸,然后将验尸结果一五一十的报给本王。”
“贺大人,你讲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与本王,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是!”
县令道:“此事都是下官的错,若下官昨夜没有同小女发生争执,她就不会一个人负气离家出走,就不会,不会遭人谋害了!”
说到这里,县令的声音已有些许颤抖,“都是下官害了自己的女儿啊!”
既然此案交由魏长临来办,那么问话就由他来做,“贺大人同令千金因何事发生争执?”
贺大人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昨夜下官看到小女做的女工后,感觉不太满意就说了她几句,谁知小女不服气就同下官吵了起来,吵着吵着下官没忍住说了难听话,小女一气之下就将自己关进房里,谁也不不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