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喜欢!”
“一下子就有了画面感,简直太好笑了!”
赵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语气里带着浓浓地恨意,“魏兄话不必说的如此难听。”
怎么回事?
哪里惹赵行不高兴?
他也有隐疾?
“咳咳。”魏长临差点被口水呛死,“那个赵兄啊,我不是说凶手有隐疾惨,有隐疾一点也不惨,不就是隐疾,谁还不能有点。”
“你说是吧?茯苓。”
茯苓虽不知道魏长临为何这么说,但还是配合道:“是啊,是啊,有隐疾不丢脸,有隐疾的人多了去了。”
“罢了。”赵行起身,“魏兄的事我自会帮你,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行,这下可以确定了,赵行真的有隐疾。
可是魏长临不知道啊,若是知道也不会如此戳他的痛处啊!
闹了这么一出,魏长临也没心思看戏了,他道:“茯苓,我们也走吧。”
茯苓本就对听戏没兴趣,况且他还急着去打探消息。
总不能丢给赵行就不管吧!
两人刚到门口就遇上了一个人,那人背对门站着,手负在身后,腰杆挺低笔直,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样的背影魏长临再熟悉不过了,他小跑到人身前,问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宋延垂眸,“怎的,本王不该来?”
魏长临道:“王爷是何等人物,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王爷的行踪岂是属下这等人能管的?”
“事情办完了?”
“差不多吧…啊?王爷怎知我们来此是为了什么?”
“本王自有本王的办法。”
茯苓闻言心虚的低下头,魏长临瞬间就了然了。
不过他也没有责怪茯苓,他毕竟是宋延的手下,是该事事向其汇报。
魏长临道:“既然王爷已经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那么属下就将情况同王爷禀告一番。”
宋延点头,“嗯。”
未等魏长临开口,就听茯苓道:“王爷,打探消息之事不能全部交由赵行,既然魏助手在此,那属下就先行一步,去别的地方打探消息。”
宋延道:“你且去吧。”
待人走后,魏长临才道:“王爷若是没有别的事,不如我们边走边说?”
宋延:“如此甚好。”
路上,魏长临将方才的谈话内容一五一十的说与宋延听,就连怀疑赵行有隐疾也没有放过。
宋延听到这里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等事不说也罢。”
“属下这不是怕王爷说属下知情不报,才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王爷若是不喜欢听,属下不说就是了,只是…”
“啊!”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尖叫,强行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宋延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道:“在那边。”
于是两人就跑了过去,跑到巷子的拐角处,刚一拐弯就看到地上躺着一名女子,女子脖颈上流出的血染红了衣襟。
女子身前还站着一个人。
待魏长临看清那人后,瞳孔皱缩,指着人的手指也颤抖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哑的不行,“怎么是你?”
第41章 案件二 瑕疵
“魏兄。”赵行转过身来, 双手颤抖着指着远处,“我看到了,他往那边跑了!”
“谁?谁跑了?”魏长临的声音还有些不稳, “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一名年轻男子往那边跑了。”
“是凶手, 赵兄说的是凶手!”
魏长临说着就要去追, 却被宋延拉住了,“不必追了。”
“为什么?凶手就在眼前为何不追?”魏长临质问道:“倘若凶手路上又遇到年轻女子, 再次痛下杀手怎么办?”
宋延道:“追不上, 过了巷子就是三岔口,往哪个方向追?”
“赵兄。”魏长临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赵行身上,“你可有看清凶手的长相?可知他是谁?”
赵行摇头, “对不起魏兄, 我赶到时凶手已经跑了, 只看到了背影。”
“为什么!”魏长临吼道:“赵兄, 为什么不追凶手?那个时候去追应该能追上, 你为什么不追!”
“不是我不追,只是…”赵行握紧拳头, 垂头丧气道:“我害怕, 害怕遭到凶手的报复。”
魏长临闻言火气才消了些,“赵兄, 你不会武功吗?”
“不会,但凡我会武功,就不会让他逃走。”
赵行一副懊悔不已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紧张, 头上布满了细汗。
魏长临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有多激动, 竟然把火发在无辜的人身上。方才刚因为隐疾之事闹的太不愉快, 现在又对着他发火, 这是太不应该了!
赵兄已经暴露自己有隐疾了,还要当面拆穿他不会武功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
魏长临对此感到深深的愧疚,他从腰间掏出一块帕子递给赵行,“赵兄,对不起,方才没控制住情绪,帕子给你,擦擦汗。”
赵行的右手动了动,却没抬起来,而是换了左手去接帕子,“多谢魏兄。”
魏长临愣了一下,才道:“哦,没事。”
他们说话的瞬间,宋延已经蹲下身去查看尸体了,魏长临见状也跟着蹲了下去,“啧啧,凶手这次有点紧张啊。”
“嗯。”宋延偏过头看着他,道:“伤口没有之前的整齐,应当是在慌乱中杀的人。”
“嗯,兴许是见到赵兄时急匆匆杀的人。”魏长临转过身子,仰头对着赵行道:“赵兄,能否麻烦你帮个忙?”
“魏兄请说。”
魏长临道:“能否帮我们去大理寺叫一下人,我同王爷在这里守着,万一出现什么情况也好应对。”
赵行答应地很爽快,“好,我这就去。”
魏长临同宋延就这样蹲在尸体旁边聊天,“王爷,您说凶手这次为何会在白天杀人?”
“或许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不得已在白天杀人。”
“嗯,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凶手选择在这种仓皇的情况下杀人呢?”
宋延摇头,“本王也尚未弄清其中缘由。”
“早知道就去追凶手了,指不定还能追到人,我们就不用在此费脑子了。”
宋延闻言,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魏助手这是怪本王的意思?”
“怎么会。”魏长临仰着头,对上宋延的视线,“王爷说追不到就追不到,属下自然是什么都听王爷的。”
“魏助手阳奉阴违的本事倒是越发长进了。”宋延冷嘲道:“嘴上说说着本王的好话,心里却将本王骂了个遍。”
“天啊,王爷您怎会…”
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嗯?本王怎会什么了?”
“怎会如此想属下。”魏长临委屈地不行,“属下是由衷的敬佩您,绝对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罢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且去附近问问,可有人认识此人。”
“哦,好的。”
魏长临刚要走就被宋延叫住了,“罢了,还是本王去吧,你且在这里等着,若是凶手回来了,打不过就不必逞强,你若是逃跑,本王也不会治你的罪。”
“啊?王爷,您可是万金之躯啊,怎能亲自去打听消息,这等小事还是交由属下去做吧!”
宋延嘴角轻轻一抽,“本王也不想,但本王更不想四处去寻你。”
什么意思?
怕魏长临走丢了?
开什么玩笑,魏长临怎会…
没错,就是会走丢,这黑云巷如此偏僻,谁没事会来这里?
“好的。”魏长临的气势一下就下去了,“属下都听王爷安排。”
宋延的效率很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将被害者身份打听清楚了,被害者是前面那条街药铺老板的女儿,19岁,之所以走这条偏僻的小巷,是因为从这里回药铺可以缩短路程。
“呜呜呜。”被害者的母亲陈夫人哭地梨花带雨的,“你为什么要走这种地方啊,明知道最近不太平,就该选着人多的地方走啊!”
“你死了娘可怎么办啊!”
魏长临由衷地佩服宋延的办事效率,短短一炷香,不但查清了被害者身份,还将家属也带来了。
陈老板虽然没哭,他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自家辛苦养大的女儿,怎么就这么被人杀了?
陈老板越想越难过,突然就跪在宋延面前,“王爷,小人知道您是大晋神探,不用小人说也会将案子查明,还小女一个公道,但小人还是要求您,求您替小女做主啊!若是抓到凶手,还请不要留情面啊!”
“凶手手上已有5条人命,若是抓到凶手,本王定然不会手下留情。”宋延道:“只是审判之事应当交由律法,而不是本王。”
“小人明白。”陈老板道:“小人只求早日抓到凶手,让小女泉下安息。”
“陈老板,你且不必着急。”魏长临道:“要不了多久真相就会浮出水面,还被害者及家属一个公道。”
“小人在此谢过王爷和大人!”
大理寺这次来的依旧是严正义和许仵作,这两人已经连续两天为案子奔波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宋延见人来直接免了他们的礼数,让人去验尸。
严正义则对着尸体感叹:“凶手这次的手法有些粗糙啊!”
“严大人也发现了?”魏长临走到他身边,指着尸体的刀痕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可以明显看出有瑕疵。”
“是啊。”严正义道:“莫非这次的凶手另有其人?”
“嗯?”魏长临很吃惊,“赵兄没有同严大人说吗?”
“说什么?”
“说他看到了凶手的背影。”
严正义奇怪道:“没有啊,他只说黑云巷死人,魏助手同王爷在此等着,让我们快点过去。”
“哦,那大概是忘了吧。”魏长临拍拍严正义的肩膀,“许仵作效率很高,应当马上就能知道死因了。”
正如魏长临所言,许仵作的效率很高,很快就有了结果。
被害者同前几名一样,也是死于一刀封喉,只是这次的致命伤没有之前的完美,凶手在割喉时有短暂的分神,下手就没有前几次干净利落。
凶手分神是因为看到赵行,那么赵行是什么时候看到凶手的呢?赵行若是在凶手行凶前看到的凶手,那他是否阻止过凶手呢?
还是如他所说的那样,因为害怕凶手的报复而选择不出声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赵行来黑云巷干什么?院使府应当不在这附近才对,方才也没有听他说要来找别人。
还是说,他是为了打探消息才途经此处的?
魏长临的思绪被许仵作的声音来回现实。
“王爷,被害者的右肩有明显的伤痕,肩膀周围的骨头有轻微碎裂的迹象。”许仵作道:“肩膀上有明显的指印,应该是被人捏出来的。”
“捏出来的?”魏长临十分震惊,“凶手是个大力士?”
否则怎么能徒手捏碎别的肩膀呢?
不可思议,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凶手竟是个有隐疾的大力士?
宋延很快就否认了他的说法,“若凶手是习武之人,那便没什么好惊叹的。”
宋延这是在嘲讽魏长临没有见过世面?
“可是…”魏长临欲言又止,然后换了别的问题问:“凶手为何要这么做?前几次杀人都只是割喉,并没有对被害者做别的事啊?”
“泄愤。”宋延道:“或许是泄愤,凶手之所以连着杀人,并且对被害者施加了别的暴力,很有可能是因为他在杀人前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刺激?”魏长临突然就明白了,“凶手说不定又被人因为隐疾之事羞辱了。”
“啧啧,凶手还真是可怜啊!”
“哦,对了,王爷。”魏长临马上收起笑脸,正经起来,“根据您方才说的来看,凶手应该是个习武之人,且是个气度不凡的公子哥,还很有可能是个有隐疾的人。”
“如此一来,范围就缩小了很多,只要将符合条件的人查出来,再逐一排查,很快就能找到凶手。”
“魏助手是不是有些自信过头了。”宋延道:“习武且气度不凡之人在晋都有很多,魏助手是打算挨家挨户的查吗?”
魏长临十分不以为意,“若是加上有隐疾这个条件呢?”
“符合条件的人是很多,但符合条件且有隐疾的人应当不多吧?”
宋延扯了扯嘴角,“魏助手,你觉得隐疾这等私事,可会有人拿到明面上来说?”
“魏助手莫不是打算打着太医的名号挨家挨户的检查?”
啊…这…
好像是这个理没错,那…
“眼下我们应当如何做?”
“等。”宋延道:“等赵行同茯苓的消息,若凶手真是因为隐疾才杀人,那么一定能从被害者的交往人员中查到蛛丝马迹。”
“嗯。”魏长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眼下能做的只有等了。”
不过没过多久,魏长临就改变看法了,“王爷,属下还有办法!”
“什么?”
魏长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属下去找赵兄问问,有隐疾之人都有什么症状,从这方面下手,指不定真能发现些什么!”
第42章 案件二破绽
对于相约在戏馆见面, 赵行内心是拒绝的,但碍于他同魏长临的交情,再不情愿还是如约来了。
虽说魏长临同赵行的关系还算不错, 但今日要问之事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好在魏长临脸皮厚, 随便做了些铺垫就直接问:“赵兄, 虽说有些事是别人的隐私,我不该打听, 也不该提别人的伤心事, 但为了能够早日破案,我不得不拉下脸来问问,像是赵兄这样有隐疾的人都有什么表现?”
“赵兄, 你放心, 我绝对没有要嘲笑你的意思, 更不会把这件事捅出去!”
赵兄闻言先是顿了一下, 然后冷笑道:“不知魏兄为何会认为我有隐疾?”
魏长临呀然:“啊?赵兄没有吗?”
赵行苦笑道:“我应该有吗?”
“那你…”魏长临斟酌片刻道:“为何说到隐疾反应会如此之大?”
“哦, 魏兄说这个啊,我就是觉得不该拿这等事开玩笑。”
原来是这样啊!
若是赵行并无隐疾, 那么那些问题岂不是就回答不了。
虽然魏长临也觉得这种方法太过荒谬, 但总比一家家的查要好。
见魏长临一下就变得愁眉苦脸的,赵行问道:“魏兄得知我没有隐私似乎很失望?”
“是啊…若是赵兄…啊, 不是,不是说赵兄没有隐疾我很失望,而是说赵兄…”
魏长临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正经的解释, 索性道:“总之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兄你应该能懂。”
“我知道。”赵行似乎真的明白魏长临什么意思, 也就没有生气, “魏兄是想知道有隐疾之人都有何症状, 想要借此缩小嫌疑人的范围。”
“可是,凶手真的有隐疾吗?”
“或许吧。”被赵行这么一问,魏长临就不太确定了,“这些都是我们的推测,不过应当差不多吧。”
赵行问道:“若凶手真是有隐疾之人,又怎能把被害者的肩膀捏碎呢?”
“赵兄,你这就叫偏见,谁说有隐疾之人就不能是力气很大的人?有隐疾同力气应当没有什么特别的关联吧,你该不会以为有隐疾之人都是…”
说到这里魏长临突然就愣住了,见对方不说话,赵行问道:“魏兄,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魏长临抬起茶杯,将杯子里的茶全部喝了,然后将茶杯推到赵行面前,“劳烦赵兄帮忙到一杯茶。”
赵行旋即撩起手袖,拿起茶壶给魏长临倒茶,待茶水倒好后,魏长临的脸色突然就变得煞白。
赵行放下茶壶,问道:“魏兄可是不舒服?为何脸色如此之差?”
“哦,是有点。”魏长临轻轻按了按太阳穴,“兴许是查案太累了。”
“不知赵兄的手是怎么弄伤的?”
魏长临之所以让赵行帮忙倒茶,就是想让他把手露出来,想验证一下他的猜想。
果不其然,赵行右手的食指上有一条细小的划痕。
赵行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将手拿给魏长临看,“魏兄说的可是这条疤?”
“嗯。”
“这个啊,是我倒弄药材时不小心划伤的。”
“嗯?赵兄还会倒弄药材?”
“是啊,魏兄该不会不知道家父是太医院的院使吧?”
关于赵行的身份,魏长临并未做过多的关注。
他只觉得赵行人不错,同他也谈得来,便同他相处,他与之交往的是赵行这个人,而不是他的身份地位。
魏长临问道:“如此说来赵兄还会医术?对人体构造很是了解?”
“略懂一二。”赵行道:“家父医术还算可以,从小便耳濡目染,自然是会一些。”
“不过若是真要看病,恐怕还是不行。”
魏长临闻言脸色更差了,原本白皙的皮肤瞬间血色全无,红润的嘴唇也淡了几个色号,整张脸透着浓浓的病态。
赵行见状心里隐隐产生了几分担忧,“魏兄若是不舒服就快些回去休息,案子的事急不来,慢慢查也一样。”
“哦,好的。”魏长临扶着桌子边缘慢慢站起来,“那我就先走一步,改日再约赵兄出来。”
魏长临起来的时候脚不小心绊到了桌子角,没站稳向前倾了一下,好在赵行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才没有摔倒。
魏长临站稳后立刻就将手缩了回来,“多谢赵兄。”
赵行颔首,“魏兄同我客气什么,不过是顺手扶了你一把。”
魏长临嗯了一声,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赵行很担心他,于是道:“魏兄这幅模样实在让人放心不下,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魏长临摇摇头,“我没事,自己回去就行了。”
赵行见魏长临拒绝,也就没有再坚持,只道:“好吧,魏兄路上小心,到了王府还请让小厮到院使府报个平安。”
魏长临对着赵行点点头就走了。
回府后,宋延见魏长临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问道:“魏助手怎么了,可是在赵行那里吃了闭门羹?”
吃闭门羹才是正常的,毕竟谁会愿意别人把这等事拿到明面上来说。
破案对于魏长临来说是大事,可对于赵行来说,却是无关痛痒之事。
宋延正欲开口劝说,就见魏长临摇摇头,“王爷,属下并非吃了闭门羹,而是发现了一些不想发现的秘密。”
“哦?”宋延眉梢微挑,“不知魏助手发现了什么?”
“王爷。”魏长临不答反问:“陈玉的验尸情况可同别人说过?”
“验尸结果乃是机密,又怎会同外人说?”
“嗯。”魏长临轻轻点点头,“属下知道了。”
“魏助手可是哪里不舒服?”宋延眉峰紧蹙,“可要请李太医来看看?”
魏长临的脸血色尽失,整个人看上去蔫蔫的,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不必了,属下没事。”
宋延闻言有些不爽,“魏助手若是病了就去休息,不必逞能,本王不会因此责怪你贻误了案情。”
“属下真的没事。”魏长临一个劲的摇头,“属下只是有些问题想不通。”
“天大的事也没有身子重要,魏助手不必强撑。”
“王爷,属下并未强撑,只是…”
魏长临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感受,只知道他心里很乱,同时也还有一些事情需要验证,所以才会变成此番模样。
“只是什么?”宋延追问道:“魏助手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你方才说的不想发现的秘密又是什么?”
“属下还不能确定所想是否为真,待属下想好了再同王爷说。”
“魏助手若是…”宋延眉头拧得很紧,“罢了,你且去休息吧,其余之事稍后再说。”
“哦…”魏长临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了下来,“王爷。”
他唤了一声后才转过头来,“若是你发现你的好兄弟压根没有你想象中的好会怎么样?”
“人无完人,魏助手不必太在意。”
“可是他是我的好兄弟,又怎么会不在意呢?”
“魏助手。”宋延起身,缓缓地朝魏长临走去,“若对方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可还会同他继续相处?”
“我不知道。”魏长临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魏助手。”宋延柔声道:“你累了,去歇息吧。”
“王爷。”魏长临仰头,看着宋延的眼睛,“若对方做了十恶不赦之事,你会原谅他吗?”
宋延的视线与魏长临的交缠在一起,魏长临炙热的眼神让宋延有些招架不住,只一息时间他便与之错开了视线,“要看他做了什么事。”
其实宋延并知道该如何解答这一问题,因为他根本没有好兄弟。但他还是绞尽脑汁帮魏长临分析:“若他做的事你能接受那便当做什么也么发生,日后继续做兄弟,若是不能接受,那便不再来往。”
“话虽如此,可是…算了,属下还是一个人静一静比较好,顺便把一些没想通的事一起想想。”
“嗯,去吧。”
魏长临躺在床上,将赵行的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发现了一些以前漏掉的关键信息,又将案子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终于将所有事都串了起来,得到了他最不想得到的答案。
不过他没有立刻去找宋延说明此事,而是自己先将先消化了一番,处理好感情同案子之间的关系后,才去敲响宋延的房门。
房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了宋延那张俊俏的脸,他道:“魏助手今日怎的起那么早?”
魏长临也顾不得行礼,立刻道:“王爷,属下知道连环杀人是真凶是谁了,还请王爷移步大理寺,同属下一起去揭露真凶的罪行。”
“魏助手可有做准备。”宋延道:“去揭露自己的好兄弟。”
“啊?”魏长临震惊不已,“王爷也知道凶手是何人了吗?”
“嗯。”
“王爷何时知道的?”
“刚知道。”
“啊?王爷什么意思?”
“本王其实也怀疑过那个人。”宋延淡淡道:“不过没有证据便没有贸然说出口,恐伤了…”
魏长临眨眨眼,“伤了什么?”
“没什么。”宋延道:“从魏助手昨日的表现来看,本王心里就大概有了答案,直到方才魏助手来找本王,本王才确定了答案。”
“王爷,您真是…”
老谋深算,将人耍得团团转啊!
“真是什么?”
“真是神机妙算,智勇双全,聪明绝顶啊!”
“属下以为此案要赢过王爷了,谁知王爷却是深藏不漏,同属下打成了平手。”
“平手?”
“不是吗?”
“是是是,怎么能是平手呢,王爷只是观察了属下的反应就将此案破了,的确比属下更厉害,所以严格来说,还是王爷赢了。”
“不过败在王爷手下并不丢脸
,属下…”
“麦冬。”宋延不想听魏长临废话,于是将一旁的护卫唤过来吩咐道:“去院使府请赵行,就说有要事需要他来大理寺商议。”
【作者有话说】
一定要看下一章,真相一定和你想的不一样
被请到大理寺的人不仅仅是赵行, 还有县令。
只是赵行收到的消息是有要事要找他,而县令收到的消息是案子已破,魏长临要当场揭露真凶。
严正义早已将一切都准备妥当, 就等着魏长临的现场推理。
县令大人则忍不住问道:“不知魏助手可否将凶手是谁说与下官听听?”
“县令大人莫要着急。”魏长临摆摆手, “等一下便什么都知道了。”
见宋延也没有要提前说谁是凶手的意思, 县令也就没有过多的追问,只道:“只是魏助手若是要揭露凶手, 为何只将最后一名被害人的尸体拿了出来呢?”
且不说前几句尸体对破案是否有用, 就拿已经腐化的差不多这点来说,也不该拿出来恶心人。
魏长临道:“自然是因为最后这名被害人的遗体有用才拿了出来,至于为什么县令大人马上就知道了。”
虽然县令大人对魏长临卖关子这一举动十分的不满, 但也没敢说什么, 只道:“是下官操之过急了, 还请魏助手不要在意。”
“县令大人心急我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并非我不想此刻就告诉你凶手是谁, 而是有些事还要确定才能下结论。”
县令闻言露出怀疑的神色,“如此说来, 魏助手并不知道凶手是何人?”
“怎么会。”魏长临道:“凶手是谁我同王爷都很清楚, 只是我们手里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所以有些事须得凶手自己承认才行。”
听到宋延也很清楚, 县令的心就放了下来,“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是啊。”魏长临提醒道:“若是想要顺利破解此案, 还望县令大人好好配合。”
县令道:“不知下官要如何配合?”
“很简单。”宋延道:“不管县令看到什么, 听到什么, 都不要说话, 不要激动, 等安排即可。”
“是是是。”县令拱手:“下官谨遵王爷吩咐。”
宋延正色道:“倘若因为县令大人而无法顺利破解此案,休怪本王不客气。”
县令莫名感到心虚,总感觉凶手不是一般人,或是其中还藏有什么惊天秘密。
县令大人虽有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将好奇放到心里,左右等一会儿也就真相大白了。
他道:“下官不敢,下官绝对服从王爷的安排。”
宋延颔首:“如此甚好。”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赵行就同茯苓一起来了。
同往常一样,赵行大大方方地向宋延行礼,“见过王爷。”
宋延轻轻嗯了一声,而后对魏长临扬了杨下巴,“魏助手,请吧。”
“赵兄。”魏长临随即拉着人的胳膊将人拉到尸体旁,然后道:“仵作验尸时犯了个很大的错误,一开始他说被害者肩膀周围的骨头有轻微的碎裂,可方才又说搞错了,凶手怎么可能徒手将骨头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