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一朝觉醒—— by几树
几树  发于:2024年03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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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的表情看着都不太好。
一起打球的男生走过来:“怎么了这是?”
“没事。”陈博洋捡起地上的球。
“傅学霸估计是介意你们以前和詹鱼玩,”男生笑了笑,“我给你们支个招。”
“什么?”
男生压着声音笑道:“你们去堵詹鱼,整他几次,当着傅学霸的面,让他难堪,傅学霸就知道你们……”
“整你大爷!”兆曲火爆脾气倏地就窜起来了,抬脚就要往人身上踹。
“兆曲!”陈夏楠脸色一变,连忙伸手拦住兆曲的腰往后拖,兆曲的力气大,他几乎整个人都挂在兆曲身上,才让兆曲这一下没踹结实。
那男生被吓得往后跌坐在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操,有病吧,老子好心给你们提建议。”
“就你那二两猪下水的脑子,就别拿出来丢人了,”陈博洋冷笑着把球往地上一砸,“不打了,晦气。”
篮球“砰”地一声狠狠砸在水泥地面上,又高高的弹起。
兆曲和陈夏楠跟着,三个人一起离开了篮球场。
“操,装什么。”男生低骂一声。
“没事吧,”另一个打球的男生走过来,伸手拉他起来,“你跟他们说什么了,给他们气成这样?”
以前詹鱼这个小团体四个人,经常和他们打球的都是班上的体育特长生。
如今特长生都去集训了,这两个打球的是他们临时拉进来的,关系说好不好的。
“谁知道,我就给他们提个建议,他们就这样了。”想到那收了力,但仍旧踹得他胸口生疼的一脚,男生脸上的肌肉不自觉抽了抽,“神经病!”
陈博洋一行人本来准备去找詹鱼。
但走到半路,想起鱼哥的计划,气冲冲地在原地骂了好一会儿,又掉头去了超市。
高三三班教室。
傅云青回到教室的时候,距离下课也就剩下十几分钟。
教室里空荡荡的,很安静。
座位上没有人,傅云青垂眸,视线在略过后排的时候顿住,一组后排的位置,桌椅凌乱,还有书掉落在地上。
看着像是刚刚经历过打斗的样子,男生趴在最后一排的课桌上,用帽子盖着脑袋。
存在感极弱,稍不注意,就会被忽略。
傅云青下颌角收紧,脖颈上的青筋微微突起。
他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书,书被人踩过,留下一个硕大的脚印。
课本的封面上,凌乱地写着两个字--詹鱼。
“詹鱼。”
听到熟悉的声音,詹鱼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好学生,你怎么回来了?”
傅云青垂眸打量他,看得很仔细,把男生裸露在外的皮肤每一寸都细细看过。
脸上没有伤,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
“有人找你麻烦?”他神色平静地问。
詹鱼愣了下,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
他想了半天没想起来,上课那会儿找他事儿的人叫什么,连姓都想不起来。
“受伤了吗?”傅云青半蹲下身,和詹鱼平视。
这个位置,能让他看得更仔细一些。
“他就骂了几句,”詹鱼半真半假地说,“骂完就走了。”
他总不能说是陈博洋他们把人揍了,为了避免那男生乱说话,陈博洋他们说会处理好。
傅云青蹙眉,视线略过周围乱糟糟的环境。
詹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数学书上那个大脚印子。
“………”
那鞋底的花纹,他一看就知道是陈博洋那家伙的。
估计是揍人的时候,把书撞掉了,顺理成章地就踩了上去。
詹鱼面无表情地想,还是把陈博洋送回家吧!
“没事,”詹鱼抿了下唇,把课本随手合上,塞进桌肚里,“反正我平时也不看。”
傅云青的呼吸有些沉,脖颈上的青筋兀地一跳,半晌,他又问:“你怎么坐在这里?”
“班主任换的,”詹鱼无所谓地笑了笑,“可能是怕我影响你学习吧。”
“她让你换你就换?”傅云青皱起眉头。
詹鱼沉默了下,说:“挺好的。”
顿了顿,他笑道:“我们现在的关系,坐在一起确实是挺尴尬的,分开坐挺好的。”
刚开始,他还有点淡淡的不爽。
但后面一想,这样的安排倒也符合自己的计划,扬城附中这样的学校就是个小社会。
他和傅云青的距离看上去越远,学校的传言就会越发喧嚣,陈峡只需要随便一打听,就会知道他如今糟糕的处境。
两个落魄的人,才能产生同病相怜,互相取暖的想法。
“我会让班主任把座位换回来。”傅云青站起身,冷着脸说。
詹鱼仰头看他:“你应该知道,我其实还挺愧疚的,所以……就这样吧。”
虽然是为了计划,但他说的也是实话。
陈峡的所作所为,他除了愤怒,还有就是愧疚,他以前就知道陈小云经常生病,陈小云不让他去看望,他就真没有去过。
现在知道了所谓的生病是什么,他就总是在想,那个时候,他哪怕去看过一次,也许陈小云的人生就会有所不同吧。
作为第一个朋友,好朋友,他很失败。
尤其这个恶劣对待陈小云的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他偷走的不仅仅是傅云青的十七年富贵,更是陈小云本应该幸福的童年。
“对不起,傅云青。”詹鱼说。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叫自己的名字,傅云青微怔,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手心里流失。
“道歉是最廉价的挽回,我不需要,”傅云青垂着眼,看进他的眼里,“你要是觉得愧疚,那就把座位搬回去,补偿我。”
顿了下,他说:“直到我觉得满足,可以原谅你的那一天。”
詹鱼愣了半晌,没有任何反抗地笑道:“好。”
傅云青眸色黑沉,像是压抑着眸中浓重的情绪,唇角压成了一条直线。
很快,高三三班的同学惊讶地发现,詹鱼又坐回了原来的座位。
傅学霸突然就退出了冲刺班,回到了班上。
两个人又成了同桌。
“傅云青,你午饭想吃什么?”詹鱼问,“我去给你买。”
傅云青闻言,神色平静地说:“不想吃。”
詹鱼愣了下,点点头:“那我一会儿去给你买两袋牛奶。”
傅云青沉默,低垂的眼睫微不可察地扇了下。
对于所谓的补偿,詹鱼做得远超傅云青的想象。
即便是上课,詹鱼正在睡觉,他的笔掉了,詹鱼也会立刻弯腰帮他捡起来,哪怕困得眼睛都还没睁开。
最后一节课结束,下课铃打响。
教室里立刻嘈杂起来,座椅挪动,聊天,约着吃饭,讨论题目,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
“吱--”有人撞到了桌子。
詹鱼拧着眉,抬起头下意识想骂人,却看到撞过来的是正在打闹的陈博洋和兆,后面还跟着追过来的陈夏楠。
四个人曾经玩得有多好,此时的情形就有多尴尬。
班上还没走的同学都偷摸着在看这边的情况,有感叹的,有惋惜的,有幸灾乐祸的。
“啊,对不起啊,”陈博洋挠挠头,“那个……詹同学。”
詹鱼沉默了下:“没事。”
“那我们先走了,”兆曲揽着陈博洋的肩,有些尴尬地说:“要去吃饭了。”
詹鱼笑了笑。
三个人勾肩搭背地走出教室,吵吵嚷嚷地讨论要去吃火锅,还是吃串串。
以前的四人行,如今少了一个,却并不显得冷清和突兀,就好像,那个被分离出去的人,本来就可有可无。
“他们太过分了。”坐在前面的女生有些看不下去了,“明明以前玩得这么好。”
詹鱼看了眼那个女生,笑道:“挺好的,有我没我都差不多。”
傅云青握着钢笔的手指收紧,因为用力指腹有些苍白,片刻后,他语气平淡地说:“詹鱼,我午饭想去第三食堂。”
詹鱼心想,刚刚不是还说不想吃吗?
心里这么想,但他嘴上还是说:“好,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打回来。”
他最近中午都是吃的面包,别说,还真有点想念第三食堂的小炒肉。
傅云青淡淡撩起眼皮:“我的意思是,你陪我去吃。”
作者有话说:
陈博洋:卧槽,叫鱼哥詹同学好别扭啊啊啊啊!
兆曲:你竟然撞到了鱼哥的桌子,你死了!
陈夏楠:明天给鱼哥带的面包里加点烤肉进去吧,鱼哥都瘦了!!
不知情的众人:F4原地解体,好残酷的世界QAQ
其实我的生日已经过了,但是不知道修改后台的生日提醒。
不过收到了宝宝们的祝福,今日份幸福都快溢出来了,非常感谢!因为有你们,今天又是非常快乐的一天(笔芯)
其次,看到甘肃,青海和新疆地震了,祝愿宝宝们安好。
我们会在苦难中更加强大,今后的每一天都会更好。
最近全国降温,一定要注意保暖防寒,不要生病,请务必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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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食堂的人不算多,乍一眼看过去也就十几个。
因为都是同年级的,大多都互相认识,此时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傅云青和詹鱼随便挑了个角落的位置。
“你吃什么,我给你打。”詹鱼拿出饭卡站起身。
“随你。”
“好吧。”
詹鱼走到窗口面前,对负责点菜的阿姨说:“小炒肉,排骨,鸡肉,青菜,两碗米饭,谢谢。”
三食堂是可以点菜的小食堂,点了食材后,具体怎么做就是厨房的事情了。
这是扬城附中消费最高,但味道也最好的一个食堂,常年受到富二代学生们的青睐。
“我靠,傅学霸怎么还跟詹鱼走在一起啊?”
“估计是詹鱼厚着脸皮黏上主席了吧,毕竟他现在没钱没势的,找个靠山,哈哈。”
“看到没,是他去点菜,看来真是给傅学霸当跑腿小弟了。”
“赎罪吧,谁让他妈做了这么恶心的事情。”
“我要是傅学霸,我就让他也尝尝被揍的滋味,真是便宜他了。”
在三食堂吃饭的大多都是富二代,说起话来有恃无恐。
嘲笑和愚弄的声音如潮水向两人的方向涌来。
“你不生气吗?”傅云青撩起眼皮,看向对面的男生。
詹鱼轻扯唇角:“他们说得对,你要是心里不舒坦,揍我两顿也是可以的。”
傅云青没说话,只沉默地看着他。
深邃的眼眸中像是蒙了层黑雾,他面无表情地拿起筷子:“吃饭吧。”
回到学校正常上课的时间一天天过去。
网络上,陈峡的事情还没有定论,唯一能确定的是募捐通道关闭了,所有捐款的人都收到了退款。
詹氏集团正式以寻衅滋事,敲诈勒索,损害商业信誉,诽谤等名义起诉陈女士。
同时,呈世传媒的律师发函,要求陈女士对诋毁,诽谤公会一事在网络上进行澄清和道歉,不然将用法律手段捍卫己方权益。
只不过这位陈女士自从那天下播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网络上不少人自爆见过她,认识她,关于这个人的各种传言喧嚣四起。
“这个人现在是真社死了吧。”呈世传媒的运营不忍直视。
“是啊,”吴呈笑道:“还真是兵不刃血就让这个人出局了,真是厉害啊。”
在法治社会,想要终结一个人,最有利的手段就是社会性死亡。
就如同今天的陈峡,从此无论她出现在哪里,这件事都会成为她身上永远无法摘下的枷锁镣铐,且远远不止于此……
“这个陈女士胆子真大啊,”运营感叹,“詹家她也敢惹。”
他们呈世传媒从建立到现在,运营过不少主播,网红,IP,陈女士这次有什么特殊的,大概就是他们老大亲自操刀,监控全程。
比以往还要来得顺利,陈女士这个人迅速爆红全网。
就在他们以为又发育了一个大网红的时候,老大很突然地就掀了桌子。
“是啊,”吴呈笑着耸耸肩,“偏偏要惹那个人。”
“那个人?”运营小心地问:“意思不是詹氏在搞她?难不成是那位傅先生吗?”
吴呈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知道你聪明,但你还是少聪明一点比较好。”
运营嘿嘿笑了声,知道不该问了。
虽然老大没说,但他们都很清楚,这次捧陈女士是假,配合那几个热心网友才是真。
这就是所谓地站得越高,摔得越狠吧……
至于那位傅先生,他们只是知道这个人是老大的合伙人,但公司的股份结构上没有这个人。
他从不参与公司的管理,也没来过公司,已知信息是这个人姓傅。
“不会是这次热搜上那个真少爷傅云青吧?”另一个运营小声地说。
“不可能,”女生撇撇嘴,“热搜上那个男孩子才17岁,我们公司都开了六年了。”
“是啊,你不会是觉得,老大当年和十一岁的小孩合伙开的公司吧?”
运营部里的人说话声音很小,深怕被自家老大听见。
既然老大从来不提那位傅先生的事情,想必也不想别人知道太多。
“算了,别瞎猜了,我就觉得跟咱们打配合的就是詹氏,这么多热心网友同时出现,过分离谱。”
“也是,我们就是搞网络运营的,也就詹氏才能同时拿出这么多杀手锏,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狠。”
一群人各有各的猜测,讨论不出个结果。
吴呈折回运营部,拍拍手示意:“这次大家都辛苦了,明天请大家出去吃饭。”
“好耶!”运营部的人发出欢呼。
另一边。
刘老七也是松了口气。
“师父,喝茶吗?”小徒弟从门口探进一个脑袋,“休息一会儿。”
“好。”
师徒俩就着乱糟糟的办公室坐下,刘老七懒得收拾。
见他要把茶盏往文件上放,小徒弟连忙伸手把文件抢了过来:“师父,你好歹把文件挪开啊!弄湿了还怎么用?!”
“用完了,”刘老七惬意地嘬了口茶,“总算是忙完了,可把我累的。”
“这就结束了吗?”小徒弟这些天看师父几乎和电脑长在一块了,还以为这种状态会持续很久。
“对啊,”刘老七顿了下,有些遗憾地说:“其实还能做得更好。”
“那为什么没做?”小徒弟问。
“目的不同。”
“为什么目的不同?”
“我的预想是让那个女人没有翻身的余地,”刘老七笑道:“但雇主的想法是保护好目标人物。”
“意思是想要那个女人不能翻身会伤害到目标人物吗?”小徒弟懵懵懂懂,试图理解师父的话。
“差不多。”刘老七摸摸他的头。
“罢了,”他笑叹一声,“毕竟咱们是拿钱办事的,雇主满意了就好。”
作为这次行动的反派角色,刘老七负责统筹出镜率极高的各位热心网友。
在他的整理和安排下,他把稿件分别发给了四个博主,让他们在合适的时间发出去。
知名博主自带的流量,再加上购买的水军,和一些不知名的友方水军,共同营造出了热心网友出现的偶然性。
迅速把他们推到人前,进入大众视野,引领话题的走向。
非常成功且顺利的一次合作,效率奇高。
要是每一个雇主都这么有脑子,那他简直能半夜笑醒。
一盏茶还没喝完,桌上的手机就呜呜震动起来。
“师父,电话。”小徒弟举手提醒。
“我看看。”刘老七接过手机,看到来电人有些惊讶。
“我还以为咱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呢,”刘老七意味深长地笑道:“詹少爷。”
毕竟现在陈峡已经彻底社死,等到詹氏的官司打响,对他也不会再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电话对面的人笑起来。
半晌,他说:“不出意外,是最后一次合作了。”
“什么?”刘老七心里隐隐有些预感。
“我给你发一段视频,你帮我找个热心网发出去。”
刘老七打开微信,看到发过来的视频,心道,果然……
视频里,不久前还风靡全网的陈女士顶着一张憔悴的脸,拉住男生的手,泪流满面道:“小鱼,你帮帮妈妈好不好?”
挂断电话,詹鱼面无表情地按灭手机屏幕。
和他预想的时机一致,陈峡果然是在他和傅云青的生日宴这天,找上了他。
詹氏继承人的生日宴,不仅仅是为了庆生,更多是一种商业往来的方式。
尤其是经过了真假少爷,陈女士的热搜事件后,詹家更需要这样的宴会去与生意伙伴相互交流。
所以为了准备生日宴,这一天是詹鱼身边最松散的时候。
“詹鱼,你怎么还在这里?”孙雨绵皱眉,“马上切蛋糕了。”
詹鱼哦了一声,跟着她走进宴会厅。
“你先过去等着,我去叫生生下楼吃蛋糕。”
“好。”
宴会厅里布置得很漂亮,护栏上坠着云纹绸缎,到处安置了新摘下来的小雏菊。
正中央放着巨大的五层蛋糕,这次办的是冷餐会,餐桌上铺着绸布,摆放着各式各样精美的餐点和饮品。
衣着光鲜的人交叉穿行,手里举着酒杯,谈笑风生。
看到詹鱼走近,站在他正前方的贵夫人下意识让开。
几个年纪相仿的公子哥站在一起,用不大不小,正好能被周围人听见的声音说道:
“我一不小心领了只流浪狗回家,狗会咬人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赖着不肯走,啧,闹得真难看。”
即便他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人哪里能听不出来。
有人默不作声,有人配合地发出轻笑,也有人只是看戏,并不参与。
陈峡的热度有所降低,但对詹鱼的处境并没有太大的改善。
詹鱼穿着一身黑色的手工西装,像是没有听见般往前走。
“傅主席,你有没有觉得,这只狗特别烦?”那公子哥见他不搭理自己,便向身边的人询问意见。
熟悉的称呼,总算是让詹鱼分了个眼神过去。
傅云青今天也是一身黑色西装,修身利落的剪裁衬得他身材颀长,肩宽腰窄,比例极其优越。
墨发后梳,露出深邃的眉眼,他今天戴的眼镜是回到詹家的那个介绍宴席上,詹鱼给他挑选的金丝边框眼镜。
比起第一次在宴会上露脸的窘迫,如今的他显得十分从容,矜贵气度跃然而出。
傅云青没有搭理那人的话,他只是不近不远地看着詹鱼,脸上无波无澜,像是在等待詹鱼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詹鱼和他短暂的对视后,沉默地收回目光,就要继续往前走。
“啊--”有人一声惊呼,似乎是什么东西落地,詹鱼下意识要回头去看,就感觉手腕被人握住。
匆忙间他只看到地上摔了个酒杯,是刚刚那个到处乱吠的男生手上的,一地玻璃碎片。
一股大力从手腕的地方传来,只一眨眼的时间,傅云青就已经走到了詹鱼的前面。
詹鱼有点懵,手腕被对方攥着,力道很大,仗着腿长走得快,詹鱼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对方的脚步。
两个人穿过人群,走上二楼。
楼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喂,好学生,你干什么?”詹鱼抽了抽手,但傅云青的力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手腕有些疼,他皱眉,脚步一刹,想要强行把手抽出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阻力,前面的男生蓦地停下,詹鱼差点一头撞在他身上。
“咔嗒--”傅云青随手打开旁边的房间门,扣住詹鱼的腰把人推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能通过落地窗外的灯光隐隐看清房间里的布置。
是个空置的客房,摆放简约大气,窗户敞开着,能听到外面嘈杂的人声,还有詹苏生在大声叫嚷:“哥哥,你跑哪里去啦,生生把你的蛋糕一口气吃完啦!”
窗纱被晚风吹得上下翻飞,比起外面的热闹,房间里显得尤为安静。
月光经过窗户,在纹路漂亮的木地板上撒了一地碎银。
“你干嘛?”詹鱼被他按着肩压在门上,后背抵着门板。
一路疾行,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此时的距离又太近,能清晰地听见彼此一呼一吸发出的声响。
“你不是之前不可一世吗,你的骄傲呢?”傅云青把他的手腕压在门板上。
他的声音低且沉,似是怒其不争,又像是一种挫败情绪的发泄。
詹鱼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呼吸撩过耳畔,带起丝丝缕缕奇怪的痒意,让他不自觉想用手抓挠两下,但手腕被人扣着,根本用不了。
傅云青的个子比他高出半个头,抬起头,能隐约看到初具男人轮廓的下颌角。
黑暗中,詹鱼眯了眯眼,往前迈出半步,几乎整个人投进男生的怀里,他微微发抖,像是受了惊的样子:“喂,好学生……”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上,像是一只手在漫不经心地轻抚,激起皮肤细微的战I栗。
傅云青微怔,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个人此时的动作有多暧昧。如果不是衣服的阻隔,他们完全是贴I合I在一块,不分你我。
怀里的人说话时仰着头,他只要低头,就能吻到对方的唇,再往下是脆弱的喉结。
只要吻下去,就能像梦里那样看到小鱼红了眼眶,眼睛里泛起粼粼水光……
只要吻下去……
詹鱼扬起唇角,因为手被抓着,他只能用鼻尖去蹭男生线条分明的下巴,他低笑一声:“弟弟,你靠这么近,不会是想和我接I吻吧……”
短暂的触碰瞬间让傅云青从纷杂的思绪中回神,心脏猛地漏跳一拍,耳根子灼烧得厉害,迅速蔓延到了脸颊。
“我先下楼了。”他匆忙地垂下头,拉开詹鱼,打开门离开。
借着敞亮的走廊灯光,詹鱼看清了他泛着粉红色的耳尖,脚步少有的凌乱,近乎落荒而逃。
詹鱼伸手抓了抓尚且残存着几分酥麻的耳朵,啧了声:“我就随口调戏一句,怎么比之前还害羞的!”
作者有话说:
路人陈某:因为你们想的害羞内容不一样。。(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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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詹鱼转身就看到陈博洋揪着詹苏生的衣领,正站在大门口的位置。
“哥哥,你跑哪里去了!”詹苏生甩开陈博洋,气呼呼地跑过来抱住詹鱼的手臂,“我找了你好久。”
詹鱼一脸无语:“我又不是你,还会走丢。”
“那个姓陈的说,你肯定是丢下我自己跑了。”詹苏生不高兴地回头去瞪跟上来的男生,“我才不信。”
“你看上去挺相信的,”詹鱼从他的怀里抽出自己的手,“什么姓陈的,要叫哥哥。”
“我才不要,”詹苏生哼地扭开脸,“他是坏人,就要叫他姓陈的。”
“我怎么就是坏人了,”陈博洋撇嘴,“我还给你带游戏机了呢,结果一进门你就追着我打,我上哪儿说理去。”
“欺负哥哥的都是坏人!”詹苏生大叫一声,“姓陈的大坏蛋。”
詹鱼闻言笑起来,詹苏生肯定是看到网上有人爆料,说假少爷的朋友都叛变了,所以现在格外地不待见陈博洋一行人。
“兆曲他们呢?”詹鱼问。
“不知道,我们被生生追着打,”陈博洋哼笑一声,“他们俩没义气的自己跑了。”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以前都是好哥哥,博洋哥哥的叫,现在就是姓陈的。”陈博洋故作伤心地说。
“别恶心了,”詹鱼把人推开,和詹苏生说:“你博洋哥哥他们只是帮我的忙,他们没叛变。”
“真的?”詹苏生狐疑地瞅着面前的两个人,“帮什么忙?”
詹鱼伸手把他的嘴捏成鸭子嘴:“小孩儿少问,反正现在帮完了,他们还是哥哥的好朋友,以后要叫哥哥知道了吗?”
“唔唔!”詹苏生说不了话,只唔唔地点头。
詹鱼见状松开手,拍拍他的脑瓜子说:“交给你一个任务,能出色的完成吗?”
“当然!”詹苏生啪地立正,手指并拢,敬了个礼。
“很好,”詹鱼满意地点头,指着身后的宴会厅,“去帮我把兆曲和陈夏楠找过来。”
“椰丝儿!”
等小孩儿走远了,陈博洋这才开口:“陈峡来找你了?”
听詹鱼说到已经帮完了,他就知道陈峡肯定是找上门了。
詹鱼点头笑道:“嗯,中午的时候。”
中午他翘了最后两节课,去网吧待到午饭时间。
果不其然,陈峡来了,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她戴了口罩,开了詹鱼旁边的电脑。
因为是角落,加上中午这个时间,网吧里的人比较少,加上大多数都带着耳机打游戏,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这个位置。
“她怎么说,”陈博洋皱起眉,“真找你要钱了?”
“嗯,”詹鱼一笑,“她似乎是想和赵大廷去东南亚躲躲风头。”
只敲诈勒索,损害商誉这两项罪名就已经足够让她进局子了,只不过具体是多久,还没有定论。
陈博洋憋着一口气,不高兴地说:“她还真是贪心啊,詹家不是给了她三百万吗?还买了她的房子,加起来得四百多万了吧?”
普通人,省吃俭用一点,尤其他们现在还没有孩子的情况下,四百万养老也是足够的了。
“他们把钱拿去还高利贷了。”
这是詹鱼第一次从陈峡嘴里听到赵大廷这个名字,结合网上的言论,这大概就是一个痴迷赌博,喝酒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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