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作死后成了男主白月光—— by绝情小猫咪
绝情小猫咪  发于:2024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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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绝情小猫咪
本书简介:[阅前看排雷和评论置顶,预收你老婆很好,现在是我的了求收藏~]晋江版权所有,禁止私自转载
沈淮臣穿越了,穿成了权谋文里同名同姓的炮灰路人甲。
此君生得一副好皮囊,仙姿玉色,花颜月貌,实际上骄奢淫逸无恶不作,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自称系统的家伙告诉他,想要死而复生回到原来的世界,就要按剧本不断作死,扮演一个合格的渣男,最后被男主一刀噶掉,结束罪恶的一生。
沈淮臣兢兢业业走剧情,结果发现这位“公主”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
书中炮灰作死:垂涎本朝嫡公主美貌,引诱求娶,洞房花烛夜借酒胆糟蹋了公主的贴身婢女,成亲第二日与狐朋狗友逛青楼,把公主颜面放在地上踩。
沈淮臣作死第一步:二选一认错公主不小心把男主娶进门。
第二步:由于天生体弱,大婚当日只喝了杯清酒便醉了,不小心直接将洞房花烛夜睡了过去,浑然不知男主在榻边磨刀霍霍,盯着他瞧了一夜。
第三步:新婚燕尔,沈淮臣陪失恋好友踏青解闷倒霉地撞见刺客,幸得男主搭救才保住小命……
作死最后一步,沈淮臣拒绝了男主的示好,一心赴死。本以为等待他的是冰冷剑刃,闭上眼却得到了一枚炙热的吻。
初见沈淮臣,容瑄满腹算计,只当他是个花名在外、可以利用的纨绔,然而相处数日便知道,此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连身边人真心假意都分不清。
可就是这样一个傻子,让容瑄的心全然系在他身上。想他再无病痛夜夜好眠,想亲手建立他随口提过的盛世,想叫公私仓廪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
如此种种,只为留住那束光,让他过得再肆意些。
☆—食用指南—☆
①病弱傻白甜攻×腹黑受,小学生权谋;
②因创作需要,文章刚开始受、即男主男扮女装,攻尚公主,住公主府,对受的称呼是“殿下”,其他描写(例如回忆原著剧情时)、尤其掉马前会用“公主”指代男主,介意慎入,不喜欢不必勉强;
③如果你喜欢本文,非常感谢,如果雷到你,提前说声抱歉,作者不会给自己贴任何具体的标签,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内容如何自行分辨,文明观文,拒绝人参攻击;
④身穿;
⑤封面人设授权,三咪。
>>预收文案:你老婆很好,现在是我的了
☆世界一:《无情道仙尊道心碎裂后》
仙尊爱上了当年亲手捡回来的小徒弟,无情道道心碎裂,本以为是天赐良缘,散尽修为犹未悔,不曾想他只是小徒弟鱼塘里的一条鱼。
仙尊封存记忆入世渡劫,尝遍人间八苦方可重塑仙身。
成为凡人的第一天,仙尊被一头狼抢回去做了压寨夫人。
后来,仙尊听见有人叫这只每天任他捏耳朵撸尾巴的小狼魔尊大人。
☆世界二:《人鱼》
海洋深处的人鱼误入河流,在错综复杂的水路中迷失了方向,多亏一位渔村少年才顺利回到大海之中。
少年的衣服很破,一定是因为贫穷吧?
人鱼这样想着,用力揉揉眼睛,滚下的泪水变成了莹白的珍珠,他把它们存进宝匣,每隔七日便悄悄游过来送给少年作为报答。
礼尚往来,少年会给他带人类的食物。
人鱼与少年相伴长大,少年的家里盖起了二层别墅,成了村里头一个富起来的人,然后,人鱼被捉住关进了笼子里。
人鱼做了一个无比漫长的噩梦,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泡在舒适的海水中,一身家居服的男人站在池边,如墨的眼中溢满他看不懂的情绪。
☆世界三:《阿飘》
阿飘是一只厉鬼。
得出这样的结论有以下两点原因。其一,他有实体;其二,遇见的所有鬼魂都怕他。
自阿飘有意识起,他就在这座古宅里徘徊,有一天,宅子里闯入一群穿着奇怪的年轻人,领头那位身上散发着甜美而浓郁的阳气,一看就很好吃。
后来阿飘才知道,好吃的人类是一位探险主播。一人一鬼达成交易,人类帮他脱离古宅,每日提供部分阳气,他负责保护人类的安全。
有了保镖,人类的直播事业蒸蒸日上,阿飘以为人类说得那些甜言蜜语是因为喜欢,不久后却发现人类交往了新的男朋友,还找了天师来捉他。
天师的阳气更旺,最重要的是男人心甘情愿做他的储备粮,阿飘再也不用挨饿了(〃‘▽’〃)
☆世界四:万人迷流量明星攻x大佬受
☆世界五:跟前道侣和离后我成了他后妈
☆世界六:《妖精邻居》
受视角:我的邻居是隐匿在城市中的大妖,拥有举世罕见的美貌,每隔几天都要勾引陌生男女来家中吸食/精气。
有天,妖精打了门外的男人一巴掌,他脸色比雪还要苍白,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晕倒了,是生病了吗?
我救了他。
后来,我也成了妖精的入幕之宾ouo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天作之合甜文 穿书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淮臣(攻),容瑄(受)┃配角:专栏《你老婆很好,现在是我的了》求收藏啦~~┃其它:
一句话简介:穿成男主的经验包心里苦TT
立意:无论身处何地都要保持善良。

夜雨蒙蒙,积水沿瓦隙争先恐后地坠落,碎成点点星辰。
一只胖墩墩的黄鹂停在窗柩上歪了歪脑袋,黑豆眼好奇地看向内室摇曳烛火下忙碌走动的人影。
“张太医,我儿情况如何了?”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负手于房内踱步,面露焦急之色。
“令郎脉数虚弦细弱,是心气不足的表现,本该安神养心免遭刺激,可昨日吹了风淋了雨,外邪入体才导致高烧不退。”青衫老者擦擦额头渗出的汗,将一叠方方正正的纸递给仆从,“你对着方子,速去把药抓来。”
又对中年男人拱拱手道,“王爷稍安勿躁,驱邪固元汤是老夫按贵公子体质特意调配的,煎服后趁热喝下,最迟明日便能退烧了。”
“那就好,那就好……多谢张太医。”恭定王妃袁氏单手捂住心口,拿帕子拭去眼角的泪花,朝贴身婢女使了个眼色,后者福了福身,一掀帘子追随抓药的仆役出去了。
黄鹂受惊,扑棱着翅膀飞去枝头。
日升又日落,清静的内院终于传来一点不同寻常的响动。
一十六七岁的少年裹着锦被,仰面躺在红香玉软枕上。
他的皮肤是常年不受日光侵蚀的细腻洁白,因高烧将退,脸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两条英气的眉似蹙非蹙,睫羽颤动几瞬,神色逐渐由茫然转至清明。
沈淮臣睁开眼,只感觉头脑昏沉,身上冷汗淋漓,带着大病初愈时的酸软无力。凝神打量四周,无论柔软飘逸的金丝帐幔,如云朵般轻薄的锦被,还是身下这张拔步床都不是沈家或医院的装潢。
所以,他是死后来到另一个世界了吗?
原来的他是不是已经彻底消失了?
【宿主别难过,只要完成任务,本系统一定会把你送回去跟家人团聚的!】
谁在说话?
【是我呀!】
对方好像能听懂他内心的想法,沈淮臣睁大眼睛,看着一只乳白色光团咻地飘出来活泼地转了一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炮灰扮演系统003,你穿书了,穿成了一本权谋文里的炮灰男配,只要按剧情完成任务,就能回家啦!】
【你好,我叫沈淮臣,】礼貌交换了姓名,沈淮臣顿了顿,又问,【如果不做任务,会死掉吗?】
【会哦。宿主,任务真的很简单,只要在特定时刻说几句话就好,003也会提醒你的。】
得了肯定答复,沈淮臣强迫自己压下纷杂思绪,专心查看起故事背景。
他穿的这本书名为《定山河》,单看名字也能猜出是部大男主升级流正剧,讲述了男主容瑄如何在群狼环伺的深宫中生存,最终夺回皇位安定天下的故事。
炮灰沈淮臣是恭定王与妻子袁氏唯一的孩子,因自幼患有心症,整个王府上到两位主子下至奴仆都拿他当祖宗供着,一来二去便养出了一身臭毛病,好吃懒做仗势欺人贪财恋色,最后因欺辱男主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被男主一剑捅了个对穿,草草结束一生。
薄薄几页纸很快便翻完了,沈淮臣皱了皱眉,忽然听见帘帐外有人在说话,“夫人,药熬好了。”
“把碗给我吧。”
沈淮臣闭上眼,心中快速回想剧情。
时值中秋佳节,平南侯家的嫡次子周显之牵头筹备了一场月神宴,辎城勋贵子弟皆有参与,沈淮臣回府路上不慎淋了雨,当夜便病倒了,于现代吃片退烧药便能好的小病竟直接要了他的命,叫他这个异世之魂穿来顶替……
沈淮臣略感唏嘘,回过神才发觉有只温暖的手落在额头贴了贴,片刻后又拿了帕子轻柔且珍视地为他擦拭冷汗。
沈淮臣反射性睁眼,一张憔悴而熟悉的面容就这样直直闯入眼底。
袁夫人握着他的手,见沈淮臣醒来先惊后喜,泪珠抑制不住地自眼眶滚落,又匆忙低头擦掉了,“醒了?心口闷不闷,身上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沈淮臣摇头,袁夫人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亲手端了药碗,舀起一勺吹凉,“先把药喝了。”
“鹤奴,娘不要你考取功名,只求安生度日少在外面鬼混,你就是不听……这下该舒坦了?”
沈淮臣撑着床沿缓缓坐起身,袁夫人身后的大丫鬟青竹眼疾手快地在他后腰垫上软枕。
沈淮臣盯着白玉汤匙里的褐色药汁,就着袁夫人的手浅浅抿了一口,苦得蹙眉,漂亮的眼瞳霎时氤氲起一片淡淡水雾。沈淮臣懵然不知,兀自喃喃,【小白,袁夫人跟我母亲好像。】
他也是独生子,意外离世,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否也会和袁夫人一样日日垂泪?
初出茅庐的系统顾不上纠结奇怪称呼,好奇地问,【是样貌相似吗?】
不止,还有唠叨他的口吻。
这样想着,沈淮臣哑声开口,“阿娘,我知道错了。”
“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袁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看到白色中衣下少年人单薄纤弱的身形,便什么气都没有了,柔声道,“都说良药苦口,不吃药,病怎么能好呢?”
“阿娘知道你怕苦,你听话,阿娘取你爱吃的樱桃煎来可好?”
沈淮臣捧着药碗,朝袁夫人微微一笑,“嗯,多谢阿娘。”
他嘴上答应得干脆,待袁夫人一走便慢悠悠挪到绿植边将整晚药汁倒了进去,随后朝青竹眨了下左眼,“嘘——”
可怜那盆山茶,本就萎靡的叶片在药汁浇灌下活像话本里被妖怪吸干精气神的无辜受害者,离殒命不远了。
系统吓了一跳,【宿主,你就这么把药给倒了啊,身体要紧,没有戏份的时候咱们不必时刻维持人设。】
沈淮臣似乎也有些困惑,【不……好像是这具身体本能地厌恶吃药。】
沈淮臣的目光再度落在那株颓败的山茶上,也许原主跟他一样畏苦嗜甜,也曾不止一次地偷偷把药倒掉,府里的人应当都习惯了。
果不其然,袁夫人见了空空如也的药碗什么也没说,只把樱桃煎和一盅熬至浓稠的百合粥搁在桌上,“别贪甜,一口气吃完又该咳嗽了。”
沈淮臣弯了弯眼睛,脸颊因含了樱桃而鼓起一小块,含糊应道,“知道啦,阿娘。”
“你啊……”袁夫人爱怜地戳戳他的脑袋,不忍过分苛责,夜里想起却免不了流泪感伤,难以安寝。
“金媞。”恭定王点了灯,轻声唤妻子闺名。
袁夫人一惊,仓促拭去眼泪,还未转身,肩上先多出件外衣,紧跟着被揽入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夜里寒凉,怎地下床也不知披件衣裳?”
“可是我吵醒你了?”袁夫人脊背微微弯曲,放松地靠在丈夫怀里。
他们夫妻二人感情和睦,成婚数十年恭定王未纳一房小妾,心思全然系在妻儿身上,怎会看不出妻子的心事,“是不是那不省心的孽障又惹你伤心了?”
“怨不得他。鹤奴从会吃饭那天起便开始吃药,这么多年下来怎能不抵触,”袁夫人叹息一声,犹豫着说起了另一件事,“鹤奴今年十六,已是娶亲生子的年纪了,相熟人家有哪些适龄女孩儿咱们得多留意着。”
沈敬山会意,“成了亲,里里外外有妻子照看打理,想必就不敢胡作非为了。”
“年龄么……最好比鹤奴大一两岁,会打理内务最好,日后也能多帮衬你。”
袁夫人愁容消散,失笑道,“日子终究是他们小两口自己的,鹤奴不喜欢,咱们说什么也没用。”
只是此刻恭定王夫妇皆未想到,自家的宝贝疙瘩即将与国朝公主搅在一起,最后丢了性命。
日子如流水一晃而过,沈淮臣很快迎来了第一项任务:
[九月初八,建光帝寿辰大赦天下,另于逢春殿设宴,百官同庆。
“沈淮臣”随父母亲入宫后深感无聊,于百花苑闲逛时偶然遇见男主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永淳公主,顿时色心大发,费尽心思上前搭话,博取好感。]
为方便代入,系统甚至贴心地搬了段原文:[养病这些天可把“沈淮臣”闷坏了,他决心给自己找点乐子。
听闻当今皇后魏氏喜荷,建光帝不惜耗费黄金千两命能人异士在百花苑凿了方荷花池,引入天然温泉水滋养,终年花开如一,永不凋零。“沈淮臣”闲逛至此,只见池边雾气缭绕,清香阵阵,一宫装少女闻声转头,含笑伫立,娇羞欲语的模样狠狠撞进了他的心间。
“沈淮臣”看得痴了,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内心只剩两个念头:
多美的姑娘,仙女下凡莫过于此!
和,本世子一定要得到她!]
乖宝宝沈淮臣看着大段赤.裸猥.琐的心理描写头皮发麻,不禁感慨天下果然没有白来的午餐,也没有白给的重生。
谁说任务不难,当众社死跟死掉有什么两样!QAQ
申时一刻,王公重臣陆续进入逢春殿,沈淮臣借口如厕悄悄从偏门离开,按系统提示前往偶遇点。
只是公主没找到,先听见一阵呜咽不止的哭声,“杨公公,我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饶恕我吧!”
前世沈淮臣为救人而死,重活一次仍旧改不了多管闲事的毛病,眼瞅着时间还有富余,干脆站在屏风后光明正大地听起了墙角,须臾间便搞清楚了事情经过。
原来是那小宫女倒酒时不小心将价值千金的阆苑仙酿洒出来几滴,总管太监人前笑脸相迎,入了偏殿却以此为借口对她又掐又拧,布满皱纹的手在女孩子身上摸来摸去,占尽了便宜,
“哭什么,这回要不是我护着你,早叫人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杨公公尖细的嗓音慢慢变得温和,“嫣儿姑娘,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了?跟着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沈淮臣听不下去了,刻意加重脚步绕过屏风。
杨公公不愧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短暂惊诧过后迅速镇定下来,“哟,世子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殿里闷得慌,出来透口气。”沈淮臣作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眼神一刻也未从跪伏在地的宫女身上离开,“怎么了这是?天子诞辰,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听见没有,还不快把眼泪擦擦。”杨公公语气暗含警告,一扭头温声细语地向沈淮臣解释,“这婢子笨手笨脚的砸了只玉盏,我正教训她呢。”
“是么?”
“瞧瞧……可怜见的,”沈淮臣微微俯身,用扇尖挑起宫女的下巴细细端详片刻,“好一副梨花春带雨啊,姑娘香泪涟涟,哭得我心都碎了。”
那道声音如泉水般清澈悦耳,分明说着轻佻的话,却叫人升不起半分厌恶。
嫣儿小心翼翼抬头,最先闯入视线的是一双笑眼,琉璃般的黑色眼眸迎着光,比潺潺流水更加温柔,她看呆了。
“这……”杨公公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能在心中痛骂沈淮臣这个色胚半路截胡坏他好事。
“咳,”沈淮臣叫她盯得心虚,略微不自在地直起身,随意从腰间扯下一枚玉佩丢给太监,“玉盏易得,佳人难求。杨公公,我出来的时候陛下正找您呢,快去瞧瞧吧。”
玉石入手温润沁滑,品质绝佳,换百十只玉盏绰绰有余,杨公公收了好处,也乐得卖个人情。
他居高临下地睨了嫣儿一眼,呵斥道,“傻愣着做什么,还不磕头谢恩?”
嫣儿讷讷不语,沈淮臣也不在乎,琢磨着任务转身欲走,脚边蓦地多出一阵阻力。
嫣儿膝行上前,双手抱住沈淮臣的黑靴,眼睛一眨又落下泪来,哀哀切切好不可怜,“世子爷,您救了奴婢,奴婢愿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德,求您带奴婢走吧!”
留在这儿,杨公公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你、你先起来!”前世短短十七年的人生里,沈淮臣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哪见过这阵仗,扶不起甩不脱的,脊背瞬间僵硬了,见四下无人,连忙低声说,
“嫣儿姑娘,我不需要人伺候,你若愿意,我可以让管事的放你出去寻个好人家嫁了,总好过在宫里蹉跎一生。”
嫣儿哭着摇头,俨然将他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殊不知一举一动皆被另一行人收进眼底。
身穿翟衣的美妇人领着一对五官相仿的宫装少女无声无息站在回廊下,身后着浅绿衣裙的婢女上前半步,悄声道,“是异姓王沈家的公子,娘娘,咱们要插手吗?”
美妇人问,“永宁永淳,你们怎么看?”
左侧的红裙少女眼尾轻扬,一时没有答复,右边的黄裙少女却道,“自高.祖以来,我朝严禁宫女太监对食,待女儿派人剁了杨三的爪子,看他还怎么欺负人!”
美妇人摇头失笑,心中渐渐有了成算,“本宫是问,恭定王世子如何?”
“阿娘!”两少女一人娇嗔,一人微笑不语,侧眸安静打量沈淮臣。
这样一位四处留情的浪荡子身上却有种未经世俗侵染的天真纯然,大抵是因为羞涩,一抹绯红逐渐爬上少年白玉般的耳垂,于发丝间若隐若现,那对长睫如蝶翼颤动不止,难怪嫣儿将他当作救赎。
就是不知这份纯粹是装的,还是本性使然了。
“阿姊,你看什么呢?该不会——”
“没什么,走啦。”红裙少女声音低低的,黄裙少女收起多余的好奇,跟紧姐姐的脚步离开。
另一头,沈淮臣担心任务失败,一股脑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塞进她手里,逃也似地出了偏殿。
他走不快,好容易赶过去,和系统对着空无一人的荷花池大眼瞪小眼,【小白,公主呢?怎么没来啊?】
系统比他还震惊,急出了哭腔,【我母鸡啊!!】

沈淮臣出来得太久,恭定王怕他闯祸派小厮来寻,一人一统被迫返回正殿。
系统安慰沈淮臣,【宿主,我咨询了几位高资历前辈,它们说剧情发展出现偏差的情况虽不常见,但也是有的,你不用往心里去,完成好后面的任务就行。】
【而且刚刚你表现得特别完美,简直就是人渣本渣,色狼本狼,把炮灰给演活了!】
沈淮臣第一次做坏事,心里那根弦绷得死紧,如今失败了,简直分不清该高兴还是失落,闻言故意板着脸问,【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像夸人的话呢?】
系统狗腿地蹭了蹭他的颈窝,【哪有,我这是说您演技好呢!】
一人一统斗了半天嘴,沈淮臣回到正殿凳子还没捂热乎,恭定王便悄悄瞪了他一眼,递去一个“安分点别乱跑”的眼神,沈淮臣吐了吐舌头,专心研究起桌上的吃食。
辎城王公贵族酷爱攀比,奢靡风气盛行,很大程度上是受宫内影响。
建光帝登基以来大肆修建殿宇,取天下万万民精血供养己身,非金玉不用,非佳酿不饮,单今年年初除夕宴花费的白银就不下三千万两,一场寿宴办下来耗费的只会更多。
沈淮臣跟前的紫檀木桌上摆了十二道正菜,时令蔬果三盘,御制点心三碟。
为确保食材保持鲜美适宜食用的状态,每过半刻钟便有宫女将旧菜撤下换上新的菜肴,直至三百六十道珍馐尝遍为止,皇帝享用的数目只多不少,足有六百道。
若非男主登基力挽狂澜,恐怕国库空虚民怨四起,王朝覆灭近在眼前。
沈淮臣指尖划过酒盏上黄豆大小的珍珠与三色宝石,忽然记起小说中透露的一则宫廷秘闻。
当今圣上容昶乃先皇胞兄,因弟弟自幼聪慧德行出众被破格立为太子嫉妒不已,竟派人在先帝饮食中下毒使其暴毙,登基后又公然宣称称弟妹伤心过度追随先帝而去,实则强迫她改名换姓嫁与自己。
那时皇后魏氏已有身孕,为保先皇血脉不得不与容昶虚与委蛇,一双儿女出生后也不敢声张,只道是双胞胎姐妹。
容昶心中虽有怀疑,但女子生来便被排除在继承人选之外,到底对他构不成威胁,为讨魏皇后欢心,容昶也乐得宠爱一二。
世人皆言这对姐妹花五官相似,气质却迥然不同,姐姐容瑄端庄守礼,妹妹容珝温柔体贴,殊不知姐姐原是男儿身,肩负血仇蛰伏隐忍多年,是个扶王朝将倾,替先帝与母亲报仇的狠人。
沈淮臣想得入神,多亏系统提醒才意识到自己被点名了。
“朕听闻,这些天沈卿很是为儿女婚事烦恼……远疴今年十六了吧?记得头回入宫不过到朕小腿高,一转眼也是成家立业的大人儿了。”
远疴是沈淮臣的字,他抬起头,隔着重重灯火打量高座上的皇帝。
容昶面容儒雅,看向沈淮臣的眼神慈爱无比,仿佛一位关爱晚辈的大家长,找不见半分残害手足的阴狠毒辣,
“朕的两位公主与你同岁,无论永宁还是永淳都是贤德柔淑的好女孩儿,断不会委屈了你。远疴,你可愿做朕的女婿,缔结姻缘呐?”
沈淮臣懵了,【听容昶的意思,怎么像是要赐婚……小说里有这一出吗?还是剧情更改带来的蝴蝶效应?】
系统也懵了,哗啦啦将薄薄几页剧本翻了三四遍,迟疑道,【或许是世界自动补齐了这段剧情……】
毕竟炮灰的事小说哪里肯花笔墨书写,只道“沈淮臣”好色,见公主貌美便想亲近挑.逗一番,得到了却又不珍惜,具体操作过程是没有的,全凭个人发挥。
袁夫人显然对当年之事有所耳闻,打心底不愿接这烫手山芋,她不动声色推了丈夫一把,恭定王皱了皱眉,肃容行至殿中央,谦恭道,
“多谢陛下抬爱。只是公主天家娇女,金枝玉叶何其尊贵,犬子身体羸弱至今未能考取功名,实难与公主相配啊!”
建光帝语气微沉,扬眉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沈卿,朕明白你的顾虑。本朝虽有驸马不得参政的规矩,但远疴是朕看着长大的孩子,永宁和永淳亦是朕最疼爱的女儿,无论谁受委屈朕都舍不得。”
“这样吧,朕就破例许远疴辎顺府指挥使一职,至于朝会,远疴身子弱,每月初一、十五上朝即可,其他时间不强求,如此安排沈卿可该放心了?”
身侧传来同僚们略带艳羡的声音,“陵甫,陛下看重,切莫推拒惹陛下不快了。”
“公主雍容高雅素有美名,令郎真是好福气啊!”
恭定王并不理会,顶着莫大压力开口,“陛下,远疴何德何能——”
沈淮臣见皇帝被拂了面子隐有怒容,连忙起身截断便宜爹的话,朗声道,“听闻公主才貌双绝,微臣仰慕已久,请陛下、父亲、母亲成全!”
做戏做全套,沈淮臣以一种自认隐蔽实则有心人一瞧便能发现的角度望向两位公主的席位,心里默默求助系统,【小白,哪个才是永淳公主,我应该看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含情脉脉的眼神要是递错了人,那就尴尬了。
双生子穿着一模一样的胭脂色刺绣百褶裙端坐于珠帘后,云鬟雾鬓,满头珠翠在烛火下熠熠生辉,全然分不出谁是哥哥,谁是妹妹。
就在沈淮臣纠结之际,居于右首的女孩儿勾起唇角朝他微微笑了一下,眼眸如秋日露水般明澈,欲说还休。
【宿主,想必这位就永淳公主了吧?书里说,魏皇后一双儿女接受的教育截然不同,所以永淳的性子更天真烂漫些,】系统分析道。
沈淮臣“唔”了一声,瞥了眼“永淳”旁边的女孩儿,对方以手支颐,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银盘里的葡萄,半个眼神都懒得给予,这般高冷的气质是男主无疑了。
仿佛为印证他的猜测,“永淳”在沈淮臣灼热的目光中起身,屈膝行了一礼,“儿臣亦倾慕世子许久,多谢父皇成全。”
“甚好!”建光帝抚掌大笑,颇为触动地握住魏皇后的手,“这世间种种,唯有两情相悦最难得,沈卿啊,你与朕就不要做棒打鸳鸯的恶徒了。”
沈敬山心中错愕,面上却不动如山,躬身道,“是,臣与夫人定当早日筹备,断不叫公主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建光帝颔首,当场拟旨赐婚,又命钦天监测算良辰吉日,而后百官齐声道贺,“吾皇大喜,恭定王大喜!”
建光帝举杯与众卿同饮,在魏皇后替他斟酒时商议道,“永淳的婚事定下了,永宁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落后,明月,你可有中意的人家?”
魏皇后似乎早有预料,反握住建光帝的手,未开口先红了眼眶,“喜上加喜固不失为一桩美谈,可臣妾膝下只有永宁永淳两个孩子,永宁性子又高傲倔强,臣妾想多留她两年,再出嫁不迟。”
“天家公主,还怕找不到好人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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