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温柔人夫是兔子啊—— by酬川
酬川  发于:2024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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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牧往后一倒,重重砸在上面。
他盯着天花板,长呼一口气。
今天的展会……应该还行吧?
嗡嗡嗡——光脑震动。
徐牧思绪被打断,手摸索过去,光屏浮现在上方。
[朴朴:你收到muw的交流会邀请函了吗?]
徐牧眯起眼睛,从旮旯角落头里,找出那一封邮件。
[Xu:收到了]
[Xu:不去]
很快,对面就回复。
[朴朴:为什么不去?机会难得,他有一个表演赛,如果表现出众的话,半个月后“直播推星计划”会送首页流量!!!]
[朴朴:而且平台对这次报名的参与者,分成从六-四变成五五,赚爆了!!!]
徐牧无语,朴留这小子,在他嘴里就没有什么不是赚爆了的。
不过,直播……
他思索了一下,确实比单纯接单陪玩赚得多,就是所花费的精力和时间,恐怕不少。
徐牧之前其实没这么着急,想着陪玩赚的钱够生活和还贷,以及剩余一部分存银行卡就好了。
但他要谈恋爱。
总不能两兜空空地去谈恋吧?
再想远一点,如果谈成功了,是不是就要求婚?求婚了是不是要结婚?结婚是不是要有房子?
房子哪里来——
而他在设计这条路上,能有出息的机会渺茫,赚大钱的天赋毫无显露。
那就只剩下他的老本行,玩游戏了。
[Xu:你说的有道理,后天我去]
[朴朴:孺子可教也]
[朴朴:有你我也敢开直播了,兄弟互相帮衬]
[Xu:哦]
[朴朴:啊,你冷漠无情,谁是你患难与共的好兄弟,你怎么忍心用如此冷冰冰的态度……]
徐牧回完消息,熄灭屏幕,不理会对面后续发来的碎碎念。
他继续复盘今天的约会,从头捋到尾,没发现什么漏洞。
不知道念也哥在干嘛……
徐牧打开今天拍的照片,除了泛黄的手稿,就是各种各样的柏念也。
微笑的、沉思的、说话的、低头的……
徐牧一张张翻过去,嘴角的弧度快要飞到天边。
他又点开置顶的聊天框,准备找个话题。
说什么好呢……
手稿没什么记忆,纪录片也没什么记忆。
徐牧思索片刻,决定从纪录片的纪念品说起。
比如夸一下纪念品好看。
徐牧眼里闪过愉悦,准备把那袋东西从储物舱拿出来。
他的手伸到床头的储物舱,摸空几次,终于找到按钮。
“砰”,一堆东西从天而降。
徐牧愣住,来不及反应,直接被盖住脸——
好像按到清空了,里面的东西全部飞出来。
嘶!徐牧吃痛,他的颧骨结结实实地被砸了一下。
“什么东西……”有点刺挠脸,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徐牧猛地掀开,天花板重见天日。
他支着手肘起身,身上的东西零零碎碎地掉落。
好像是……念也哥的衣服?!
徐牧僵住,检查了一遍储物舱,是他的。
但这些衣服……
靠,他装错了!
那他手里的是——
“轰!”
徐牧的脸瞬间红得滴血。
他手心发烫,颤巍巍地张开五指。
一条黑纱内裤。
徐牧呆呆地看着,慢慢拿起,悬在半空。
居然是透肤的,还有蕾丝边……布料太少了吧……为什么中间还漏了个心形……这个绑带是什么……
他鬼使神差的,扯了扯上面的小结。
解、解开了???
徐牧死死地盯着,难以置信。
他手又抖了下,薄薄的料子掉落。
念也哥平时穿这样的内裤吗……完全想象不到……反差好大……
他脑海里忍不住浮现那双匀称修长的腿,白皙、细腻,大腿带着些许肉感,小腿线条流畅,脚踝凸起一小块,脚背骨感——
靠,徐牧,你别想了!
你特么真成变态了!!

“看来约会得不错啊。”时伦啧啧直叹,“干嘛去了?”
柏念也支着下巴,半边的轮廓隐没在阴影里,柔声说:“看展会。”
“呦,什么展?”
“一些有关建筑的展。”
“投其所好。”时伦点点头,“然后呢?”
“回家了。”
“……啊?”时伦瞪大眼睛,“就回家了?”
柏念也无奈一笑,“因为我当时是拟态状态,觉得回家会更方便,所以——”
“好吧,我以为他会留下,没想到走了。”
时伦“噗呲”一声笑出来,“意思是你今晚其实有做准备?”
“嗯。”
时伦饶有兴趣,开玩笑地问:“你要干嘛?直接上本垒?”
“嗯。”
时伦:?
“你认真的?你们人形还没亲过吧!”他像看不省心的熊孩子,痛心疾首,“你不要冲动啊。”
“我们是情侣。”柏念也轻声细语,“不过,到时可以一起。”
“……”时伦一哽,“太容易得手不好,新鲜感很重要的。”
柏念也淡淡地笑了笑,“不算很快吧,都一个多月了。”
他眼皮颤了颤,指尖轻碰了下嘴唇,“我还是觉得阿牧现在太害羞了,想再进一步,像真正的情侣一样,牵手、拥抱、亲吻、耳鬓厮磨——”
他吐出一口气,“我想尝尝谈恋爱的滋味。”
时伦语塞,“难道你们这一个月没有恋爱的滋味?”
柏念也低声说:“有,但我总觉得太飘忽了。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了,我每次以为能更亲近,阿牧就会往后退一步。”
“以前拟态还热情点,现在——”他蹙眉,“说不上来,非要形容,大概是拘谨吧。”
时伦迟疑,“会不会是你、呃,太敏感了?”
柏念也轻叹,“我倒是希望如此。”
时伦沉默。
“你、你自己想好,反正人就在那,也不一定这么急。”
柏念也颔首,“好,我会的。”
时伦唉声叹气,“其实吧,如果你要真着急,就直接说呗。再不济,衣服一甩,往上一躺,勾勾手指,他要还忍着就不是男人了。”
柏念也笑了,“好巧,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哈?”时伦震惊自己的“点金嘴”,一把捂住,“这这这,你你你你……”
柏念也乐得不行,“阿伦,有时候你和阿牧挺像的,明明说的时候大胆得不行,到关键一步就掉链子。”
时伦不满,“柏念也!当初是谁主动推你往前走的!你今天怎么回事?喝假酒了?”
他说着,觉得好友实在反常,小心翼翼地说:“你受刺激了?”
柏念也摇头,冷静又温柔地说:“可能是被激素影响,我身体很渴望被拥抱吧。”
他昨晚醒了几次,心底的躁动难以平息。
时伦恍然,“哦哦,你是快到发`情期了?”
柏念也“嗯”了一声,“估计是到了,但还不是最激烈的时候。”但时不时被青年撩拨,有点难熬。
下午他不想变人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闻着对方的气息,被摸得腰有点酸,脚发软。
时伦捧着脸,“哎,美妙的自然规律,总能赋予无与伦比的体验啊~”
柏念也眼尾微弯,“你说得对,以前没有男朋友要自己忍着,现在有了,就能试试看了。”
时伦问:“说到这个,你身体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
“真的?”
“嗯,雌雄激素平衡得还不错。”
“你的手术……”
“换了药,暂时延期。”柏念也说,“之前我的主治医生知道我停药后的反应,其实更建议我保守治疗。毕竟是多出来的一个器官,哪怕发育不完全,也属于身体的一部分,摘掉后的排异反应都是未知数。”
“那、那你觉得呢?”
柏念也顿了顿,“在遇到阿牧前,我倾向于做手术,但现在……”
他轻轻一笑,“以我身体为主,怎么有益怎么来。”
“对对对,这样的想法没错!”时伦赶紧点头。
他的开心溢于言表,好友愿意放弃曾经那些执拗、钻牛角尖的想法,实在再好不过了。
嗡嗡嗡——光脑震动。
柏念也点开消息,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谁找你?”时伦挑眉,明知故问,“笑得这么荡漾。”
柏念也轻笑,“阿牧。”他手里动作不停,给对方回消息。
“什么事?”
柏念也含笑不语。
“念念~~~”时伦嘟嘴,“我的好念念,你说说呗~~”
“我今天变拟态,衣服不小心被他拿走了。”
时伦“哇”了一声,眨眨眼,“你是故意的?”
“不是。”柏念也瞥过去,“他可能帮我收衣服时,收进了他的储物舱。”
“哦——”时伦拉长声音,“所以是他故意的?”
柏念也摩挲指腹,柔柔一笑,“我倒希望是,但他给我发了一大段话的样子,好像害羞居多。”
时伦敏锐地铺捉到关键,“害羞什么?”
柏念也眼睫颤动了一下,轻声说:“我今天穿了你送我的内裤。”
时伦兴奋,“噢~我的念念,你开窍了!”
柏念也耳根微红,但还是慢慢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激素的本能驱使我去做些……嗯,以前不会做的事。”
时伦戏谑,“行吧,祝你有个美好的初体验。”
柏念也眉眼有几分愁,有点抱怨,“但愿如此,阿牧……榆木脑袋,搞得我好像多渴望一样。”
时伦哈哈大笑。
柏念也掂量了下手里的储物舱,呢喃道:“居然还真的只是送过来……”
衣服折叠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甚至没有什么褶皱。
他抬手,指尖滑过衣料,仔细数了数,发现一件没少。
“太迟钝了吗?”柏念也微微侧头,自言自语,“还是我吸引力不够?”
他有点怀念第一次见面就莽撞大胆的青年了。
柏念也闭上眼睛,整个人往后一躺,交叠的膝盖伸直,松垮的浴袍底开出叉口,露出大片细腻的皮肤,莹莹如玉。
他随意披了个毯子,手慢慢攥紧,又松开。
悬浮灯的光晕渐渐模糊,幻化成几个重影。
柏念也眯起眼睛,眼尾蔓延绯色。
他眸子逐渐失神,齿关微启,一截殷红的舌尖抵着唇肉,潋滟水润。他后背佝偻、紧绷,轻轻颤抖,小腿抽搐了一下。
柏念也额角汗涔涔,发丝濡湿,黏在上面。
他倚靠在垫子上,眉眼慵懒倦怠,喉咙轻轻压抑闷响。
模糊的视野逐渐变清。
忽然,柏念也“咦”了一声。
他伸手,湿漉漉的指尖将垂坠感极好的黑纱勾着,细细打量。
“啊……”柏念也意味不明地笑了。
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还挺求知若渴的。
如果他没有记错,原来的绑带手法,好像不是这样的。
“完了,这个交流会最后不会没了吧?”朴留抱头哀嚎,原地狂跺脚。
徐牧眼神也没抬,专注手里的光屏,“不会,只是延后到星期五。”
“可我听到小道消息,说——”
“你也知道是小道消息。”
朴留一哽,颤巍巍地举起手,“你果然不在意直播,陪玩赚得多了不起啊?”
徐牧懒得搭腔,让他自己演完一部戏。
果不其然,朴留开始了精湛的自导自演,撕心裂肺地开始嚎叫,各种肉麻的话荼毒耳朵。
徐牧默默退后一步,假装自己不认识对方。
[柏:今天是木瓜鱼汤,你喜欢吗?]
[Xu:嗯,喜欢]
[柏:你大概几点回?]
[Xu:我现在准备去幼儿园接烨烨,半小时后能到家]
[柏:好]
[柏:厨房的管道还是没修好……]
[Xu:没事,你需要用厨房的话,直接输密码来我家就好]
[柏:好]
“还有事吗?”徐牧抬头,“没的话,我要坐公共飞舰走了。”
朴留幽幽地说:“你就是这么对待,不远千里给你送内测卡的兄弟?”
徐牧说:“以后报答,我今天还有事。”
他说完,就挥挥手,直接上舱门。
“哎,周五我和你一起去交流会,你别忘了!”
徐牧比了个OK的手势。
“主人,欢迎回家。”
徐牧抱着烨烨,点了点头,“照顾好烨烨。”
他把男孩放到纳德司怀里,径直走入厨房。
纳德司和烨烨面面相觑,机器人和孩子的特殊脑电波对上,两人开始笑。
“小主人,玩推土机吗?”
烨烨歪头,脆生生地应道:“玩!”
另一边,厨房里弥漫着酸甜的咕噜肉味,刺激着味蕾。
“念也哥。”一声轻快的呼喊。
“阿牧,回来了?”柏念也侧过头,温柔地应声。
“嗯,好香啊。”徐牧视线掠过柏念也的耳朵和尾巴,“拟态还是不稳定吗?”
他从对方口中,大抵知道一些身体的情况。
比如说某些时候不受控的拟态。
“别担心,我没事。”柏念也安慰道。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徐牧不放心。
“没,这次就是单纯地收不回去。”
徐牧打量柏念也的神情,缓慢地应道:“好。”
“阿牧,帮我试试味吧。”柏念也夹起一块咕噜肉,吹了吹,送到徐牧嘴边。
“好吃。”
“你都还没吃。”柏念也无奈。
“喏,现在已经到舌头了,味道就有了。”徐牧咽下咕噜肉,理所当然地说,“念也哥做饭就是最好吃的。”
柏念也笑笑,“谢谢夸奖。”
“念也哥,你看。”徐牧把藏在口袋的多肉盆栽拿出,“送你的。”
“啊,粉红色,真可爱。”柏念也眼尾弯弯,指尖点了点胖乎乎的多肉,“谢谢,我很喜欢。”
徐牧唇角压不住,“喜欢就好。”
“你先放着吧,等下我拿回去。”
“好。”
厨房里慢慢沉默,但气氛并不尴尬、凝滞。
徐牧在一旁说是打下手,实则就拍拍蒜,切切葱,几乎没干什么活儿。
他目光总是锁定在柏念也身上,思绪被牢牢牵动着。
这几天,徐牧依旧在暗戳戳的追求,比如天天送盆栽、不经意地贴贴等等。
他发现一件惊人的事实,对方似乎、好像、可能察觉到他的情愫,并且鼓励他继续。
比如说:知道山茶花的花语后,笑吟吟地问他理想中的完美恋人是他吗?得到肯定回答后,对方云淡风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回了句我很开心,就慢悠悠地离开,让徐牧纠结得不敢问出口。
又比如说:对方不抵触他一些过分的举动,不同于他在拟态的变态行径已经合理化,人形相处的碰手、摸腰都被允许。
就像此时此刻,徐牧慢慢走上前,站在柏念也身手,微微低头,手摸上对方毛茸茸的尾巴,按揉、摩挲、卷玩,都没有被阻拦。
“念也哥,你的尾巴好可爱。”
“嗯……”柏念也眼皮落下,低低应了声。
忽然,徐牧眉梢一扬,鼻尖在他后颈嗅闻,“哎,念也哥,你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味……不像木槿花,也不像沐浴露……还是你换沐浴露了?”
“挺好闻的。”他说。
柏念也手一顿,轻声问:“好闻?”
“嗯。”徐牧觉得这味道挺奇妙的,形容不出来,但却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
柏念也垂眸,没说话。
“阿牧。”他冷不丁出声。
“在。”
“你捏得太重了,我尾巴疼。”
“哎哎,对不起。”徐牧吓了一跳,赶紧松手,“对不起对不起,念也哥,我没注意,对不起……”
“嗯,没事。”柏念也关了火,锅里的木瓜鱼汤白气缭绕,他倒入另一个白瓷大碗里。
他看着流动的汤水,微微抿唇,换了个站姿,拢了拢腿。
“需要我帮忙吗?”徐牧问。
“哐啷”——勺子放回锅里,发出一声响。
果然……又湿了。
柏念也下巴绷紧,腿站直。
他轻轻说道:“不用,马上就好,你出去外面等吧。”
徐牧点头。
“好的。”

圣得比特维纳大学,某间教室
“同学们,还有三分钟就要下课了,睡觉的、玩手机的、准备从后门走的,都停一停。”
老教授慢悠悠地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坐到黑色椅子上。
窸窸窣窣的课室为之一静,大家面面相觑,同时看向讲台。
老教授咳嗽一声,“还剩最后一小节的内容,我留到下星期讲,不出意外这一门就结课了。具体考试时间由教务处公布,大家留意就行。”
他停顿了下,环顾一圈,“至于划重点,下星期大家不要缺席,来了的同学记得提醒没来的朋友。”
座位席顿时一阵欢呼。
与此同时,下课铃响起。
老教授摆摆手,“好了,大家下课吧。”
徐牧收拾好桌面,顺势起身。
楼昊宇还在折腾他的图纸,见状,侧了侧身,“拜拜。”
“嗯,拜拜。”徐牧颔首。
光脑震动了下。
[朴:下课没?我在学校门口]
[Xu:现在过来]
徐牧回完消息,准备关掉屏幕。
一条新消息弹出:
[柏:好的,我知道了]
上面是徐牧半小时后发出的信息:
[Xu:念也哥,我今天晚上要参加一个游戏的交流会,回来得比较晚]
梵心建筑设计事务所
“我真是服了,高老头闲得慌,自己指派任务起劲儿,回去不用加班,有时间陪客户碰杯子,我们还要奉陪?”金菲“哗啦”一声撕掉废纸,狠狠地扔进垃圾桶。
汤婉婉也头疼,压低声音:“他就是想讨好空降的大领导,拿科技园的项目,要一组设计副总监的位置。”
一旁的江云涛抬头,整理文件的手变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金菲冷笑:“轮得到他吗?要名头没名头,要能力没能力,要勤快没勤快,天天只会溜须拍马!”
汤婉婉说:“够老呗,陪工作室熬得久,老板也给几分薄面。”
金菲抱臂,撇嘴说:“得了吧,我看老板会上语焉不详,可不就想要个有能力的去一组?你想想,那是工作室的金字招牌,砸了全部人一起丢工作。”
汤婉婉深以为然。
金菲祈祷:“老天啊,要高老头这个毒瘤去三组,二组变成柏哥接管吧。”
汤婉婉说:“难啊,等最后一季的案子结完,柏哥估计是去一组。”
金菲唉声叹气:“也是,不然高老头也不会这么急,柏哥才是——”
她卡住,神情变得讪讪,“哎,柏哥,你回来了?你身体还好吗?”
柏念也朝金菲笑了笑,轻声说:“没什么事。”
他虽然这么说,但脸色极白,额角的发尾被濡湿了一点,看起来不太好。
金菲仓促地说:“刚才高老、高总监来要我们留出时间,晚上一起陪客户吃饭,柏哥你呢?”
柏念也语速缓慢,“我就不去了,到时我会和高总监说一声的。”
“哦哦,好的。”
“柏哥,你要喝热水吗?”江云涛从后面蹿出,手里还拿着一杯热水。
柏念也摆手,礼貌地说:“不用,谢谢。”
江云涛被拒绝,面不改色,依旧担忧地问:“我看您跑了好几次休息室,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
柏念也一顿,他这几天一直处于发`情期,不受控地感到焦躁,今天的情况尤为严重,只是一下午的时间,他连湿了几条内裤,不想被别人闻到怪异的香味,只能频繁地换内裤。
他神色淡淡,疏离地说:“只是一点头晕。”
江云涛还要说什么,柏念也打断,“上星期的尾稿弄完没?”
“……还没。”
“抓紧时间。”
“好的,柏哥。”
柏念也没有搭腔,低头继续工作。
光脑微微震动,是徐牧发来消息。
[Xu:念也哥,交流会结束后,我能申请一份夜宵吗?]
柏念也笑意掠过唇边。
[柏:能,你想吃什么?]
[Xu:一杯苹果汁吧]
[柏:冰箱有早上新鲜榨的]
[Xu:是吗?我没看见]
柏念也反应过来,夜宵只是一个借口。
[柏:可能被烨烨喝了,我回来再榨过]
[Xu:谢谢念也哥]
柏念也笑意加深,指腹摩挲屏幕几息,他回了一个蹦跳飞吻的兔子。
突然,他小腹一抽,整个人佝偻下去。
他蹙眉,桌底下的两条腿重新交叠在一起,轻轻绞了绞。
一阵麻意蹿动。
江云涛余光瞥向柏念也,冷白的脸庞毫无血色,好似冰雕一般,唇微微抿紧,黑框眼镜遮挡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他心中残存几分不忿。
真是难讨好……
他明明是关心,对方却毫不领情。
忽然,江云涛目光一凝,意外发现这人在笑。
不同于平日温和、极有距离感的标准笑容,现在多了点生气和真情实感。
公共飞舰
“好紧张好紧张好紧张,怎么办?据说现场会有很多出名的网络红人,还有粉丝搞小型应援什么的……”
朴留深呼吸,死死握住银色的立杆,嘴巴没完没了地碎碎念。
“我这种小虾米应该没粉丝……但好像有人会在现场直播、拍照什么的,到时不会有人刚好拍了我的丑照放网上吧?”
徐牧说:“你再像猴子一样乱叫,才真有人拍你的丑照。”
朴留立刻不整理衣领了,左右环顾,看起来真的很在意自己的形象。
徐牧不理解这种行为,更不明白对方的担忧从哪里来。
“害,这你就不懂了吧。”朴留言之凿凿,“你想想看,万一以后直播火了,这妥妥的黑历史。”
“打游戏长得丑不是黑历史,打得烂才是。”
朴留震惊,捂住胸口,“你在内涵我?”
“……”徐牧无语,“我在陈述事实。”
“唉,有脸有身材在直播才吃香,你这小脸往镜头一怼,热度哗哗直来。”
朴留本来想装忧郁地靠在舱壁,烘托气氛,但想到借来的昂贵西服,连忙挺直腰。
“快,你给我看看,后面皱了没?”
徐牧说:“没。”
“那就好。我看看你的——”朴留“咦”了一声,“你这件好合身,定制的吗?”
徐牧“嗯”了一声。
是上次给烨烨开会,念也哥送他的。
“哇,‘杰拉’定制,不便宜。”
朴留看到领带侧面的纹路,觉得熟悉,摸了摸面料,又去看西装后背看独家logo,衣摆边缘果然有特殊的标志。
徐牧一愣,“很贵吗?”
“挺贵的,定制起价这个数。”朴留比了个手势,“按照工艺、师傅、款式,不同分类,标记不一。”
“……”
“你买的?”
“不是。”
朴留恍然大悟,“别人送的?”
“嗯。”
“好大手笔,朋友吗?”
“……算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还有吧?”
徐牧沉默片刻,缓声说:“是朋友,但不仅仅是朋友。”
朴留咧嘴一笑,开玩笑地问:“你的追求者?”
“……你有点八卦。”
朴留顿时笑得欢,一脸“我都懂”的样子。
徐牧撇开脸,懒得理会。
半小时后,徐牧他们总算抵达目的地。
宴会厅金碧辉煌,华灯耀眼,觥筹交错间,彼此言笑晏晏,务必将一分的真诚展现出十分。
徐牧没有社交的想法,随便找了个沙发待着,顺便拿了几份小糕点饱腹。
反而朴留像个花蝴蝶,穿梭在人群里,热情地互换名片,加了一个又一个的好友,丝毫不像自己刚才说的,是个重度社恐。
这个黑森林好苦。徐牧拧眉,吃了一口就不想吃,但这么扔了,好像不太好。
他找了一杯甜腻腻的果汁消解口中的苦味。
果然,还是念也哥做的小蛋糕最合意。
开场前是大家的自由社交时间,后面音乐声停,全场渐渐安静。
muw协会的总负责人上台致辞后,陆续又有一些领导层说话,大多都是打官腔,很是无趣。
紧接着,便是表演赛和游戏环节。
徐牧抽签的数字靠前,第二轮表演赛就上场了。
他没想太多,按照平时的习惯,认认真真地打完一场比赛。
主持人问各位参加表演赛的朋友,谁想说说自己对muw协会的看法——
一般是彩虹屁环节,用来讨好领导的。
徐牧没有这个兴趣,就直接下台了。
朴留不见踪影,徐牧也没找,回到原来的沙发坐着。
他发现莫名其妙地来了些人找他社交,互换星网号。
徐牧觉得奇怪,但都一一友好交流。
忽然,他光脑响了响。
是念也哥。
[柏:阿牧……你什么时候回来?]
徐牧意外,犹豫了一下,回复:
[Xu:我不太确定,可能十点吧]
过了几分钟,对面回复。
[柏:好的]
之后徐牧再次询问,都没有得到回复。
他莫名不安,想打个电话回去,但有陌生人过来,端着酒杯交际。
徐牧只能颔首打招呼,抿了几口酒水,客气几句。
嗡嗡嗡,光脑再次震动。
[柏:我没事]
[柏:只是问问你]
徐牧认真地读了几遍,没看出什么端倪。
他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担忧,想着到时能不能提前走。
徐牧带着醉意归家,玄关的纳德司处于休眠状态,实在少见。
“今天没有欢迎回家?”他拍拍机器人的脑袋。
玄关柜的悬浮灯幽幽亮着,暖黄的光晕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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