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温柔人夫是兔子啊—— by酬川
酬川  发于:2024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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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牧自我安慰一番,躺得不安稳,心里还是不得劲儿。
他又起来,继续看。
算了,不怕一万怕万一。
就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早,念也哥。”徐牧准时出现在门口。
柏念也温柔应声,“早。”他拿出准备好的围巾,一把套在徐牧脖颈。
“你果然没戴围巾……”
徐牧眨眨眼,“啊,我储物舱有,但是……”为了显得酷,坚决不要这种累赘物。
“但是什么?”柏念也含笑。
徐牧移开视线,“没。”
没一会儿,柏念也已经到最后打结的阶段,一扎、一压、一绑,大功告成。
“好了。”
徐牧低头,对方灵活地摆动流苏,细长手指抚平褶皱,被黑色围巾衬得愈发葱白,宛如艺术品。
“谢谢念也哥。”
“嗯。”柏念也又问,“手呢?”
徐牧把口袋的手伸出,“有手套,你看,戴好了。”
柏念也眉梢扬起,说不出遗憾还是什么,将准备拿出的手套放回去。
“好吧,这才对。”他说。
八点五十分
时间卡得准,徐牧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发现检票口人满为患,早已排开几米远。
“挺热闹的啊。”徐牧感慨,“我以为这种巡回展办了大半年,感兴趣的人没有多少了。”
柏念也笑笑:“虽然是巡回展,但每一轮都有不同大师的新手稿亮相,有些还是限定展出,错过了就没有。”
“物以稀为贵,更何况本来就是珍品,对建筑从业者的吸引力不小,尤其打着一些大师的名号,更是令人趋之若鹜。”
徐牧没细看展会的内容,只去搜了展会的评价,非常之高,说不去后悔一辈子。
“哦哦,这样啊。”
柏念也又说:“不过,其实如果不是你邀请,我应该也会找机会来一趟。”
徐牧愣了几秒,思绪如电。
“念也哥有喜欢的建筑大师吗?”
“有啊。”
“谁?”
“木园子。”
“……”很好,不知道。
徐牧默默记下,回去恶补。
柏念也:“今天刚好有他的新手稿展出,是我感兴趣的‘流逝’系列,还挺幸运。”
徐牧:“我看了下,好像今天是木园子新稿周的最后一天,所以想看完他全部的展会作品,今天最合适。”
柏念也笑容加深,“我明白了,加倍幸运。”
徐牧顿了下,“明年三月份,这个展会可能还会返场一次,并邀请木园子大师的遗孀,讲解有关他的工作信件往来和背后的故事。”
柏念也若有所思,抬眸看过去,“你从哪里找到的?”
“呃,官网有策划人的星网号,我去搜了下,他私下分享的。”
柏念也探头,“我看看。”
“嗯……”
柏念也今天穿了件雾霾蓝过膝大衣,里面是圆领白毛衣,搭配一条饱和度极低的灰蓝围巾,下身黑色长裤,纯白板鞋。
整个人柔和得不可思议,像寒冬里的一抹日光,徐徐洒落肩膀。
或许并不滚烫,但你无法忽视。
黑色围巾的流苏晃荡,和垂下的灰蓝围巾交织了一瞬,又幽幽散开。
徐牧视线从光屏移开,不自觉落到对方的侧脸。
蓬软的纺织巾挨着脸颊,睫毛轻微颤动,覆盖在眼睑处。
“下个月我们可以一起再去一趟。”徐牧低声说,“我到时留意官网的动态。”
柏念也轻笑,“好的,辛苦你了。”
徐牧心神微漾,他说好。
他说约下次。
九点一到,展会的玻璃门打开。
人群涌入,黑压压的一片。
场内还算安静,大家说话都是窃窃私语的状态。
两人走走停停,反而聊得少了。
柏念也忽然驻足,久久凝视角落的这个展区。
徐牧也跟着停下来。
他仔细看了看旁边的文字介绍,密密麻麻的一板。
【“爱巢”之我和你
——送给我的妻子,白柒女士】
徐牧认真地看下来,大概是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
从相识、相恋、结婚、生孩子,对方都给妻子设计了一套符合她心意的房子,甚至还亲自参与装修。
柏念也走前几步,凝视泛黄的稿子,轻声说,“马达斯的风格一直以粗犷著称,但这些房子的布局都少有的精巧,其中有不少给爱人设计的小巧思……”
他笑了笑,“爱情的力量啊。”
徐牧不认识马达斯,但还是应景地“嗯”了声。
“很特别的礼物,他妻子一定非常开心。”
“阿牧喜欢吗?”柏念也微笑问道。
徐牧怔了怔,“我喜欢什么?”
“如果有人送你这份礼物……你喜欢吗?”
没人会给他送吧,他又不——
徐牧轻咳一声,“喜欢啊,很美好,就像上面说的,独属于一个建筑设计师的浪漫。”
柏念也眸光微闪,唇角弯起。
徐牧说:“可惜我还是个菜鸟,不说大师水准,普通水平都堪忧,我想送都送不出去。”
他话锋一转,“不过,如果是念也哥的水平,应该没问题,当你的爱人一定很幸福,不知道谁这么幸运了。”
柏念也失笑。他以为青年拐着弯说自己,柔柔看过去,“你觉得呢?”
徐牧眨眨眼,“我不知道。要看念也哥喜欢哪种类型了……哎,所以你以前想过自己未来恋人的样子吗?”
他说得淡定,实则心怦怦乱跳。
柏念也摇头,“没有。”
“一点也没?”
“眼缘好吧。”
“……”这种万金油答案。
柏念也不逗徐牧了,“好吧,有,就性格好,长相帅气,外表看着冷酷,但是热心肠,能体贴人。嗯,最好年轻些,我……也挺爱照顾人的。”
徐牧一条条比对,努力把自己掰进去。
性格好,这个见仁见智。
长相帅气,有点主观意识,先搁置。
外表冷酷?啧,他就知道柏念也喜欢这种,酷痞冷型男,回去他加大健身量。
热心肠……如果非要,他也能。
体贴人,完全没问题。
年轻些,这个——
“念也哥喜欢年轻的啊。”徐牧迟疑,“要多年轻?刚满十八?再往下?”
“太小也不好吧……”他语气有点酸。
柏念也没想到对方这也能想歪。
但还是继续和青年闹,笑吟吟地说:“十九吧。”
徐牧皱眉,那他岂不是、不对,他现在十九!
“嗯,年轻的好。”
柏念也乐得不行,他拍拍徐牧肩膀,“是呀,你多好,十九嘛,青春活力,再小我就遭不住了。”
徐牧滞了滞,“啊,是、是吗?”他磕巴了下,以为对方在逗自己玩。
他放轻声音,“念也哥,你是喜欢同性多还是异性多?”
柏念也随意地说:“我身体的情况你也知道,准确点来说,我对男性更有感觉。”
徐牧猛地想起,对方是……双性。
他眼皮眨得更快,脑子晕乎乎的,如果两个都有,那总有偏好吧?
徐牧顾不得是否妥当,用气音问:“那念也哥是上还是下……”
柏念也有点意外。他看过去,注意到徐牧发红的耳根。
一缕笑意蔓延至唇边。
他有意逗弄,凑到对方耳边,呵出气息。
“我啊……比较喜欢被征服。”

后半程的看展,徐牧恍恍惚惚,整个人被撕裂成两份,灵魂一半飘天上,灵魂一半擦地板。
念也哥喜欢被征服……
被征服……
征服……
耳边的热气堪堪掠过,却有种钻进耳膜的错觉。
痒得挠心。
“阿牧……阿牧?”
徐牧回神,慢半拍地应道:“我在,怎么了?”
柏念也无奈,拉住徐牧手臂,“再走下去就撞到了。”
“……”离柱子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徐牧默默后退一步,“谢谢念也哥。”
柏念也笑笑,抬手说:“去下一层吧,有个地方围着挺多人的,不知是哪位大师的手稿。”
徐牧仓促应声:“好。”
坐电梯要不知道要等多少趟,两人便慢慢随着人流,走旋转的步梯而下。
展会的楼梯修得花里胡哨,颇有艺术感,但实际可用面积不大,禁不住上上下下的人群,水泄不通。
徐牧和柏念也本来是并肩而行,发现缝隙有限,两个人实在挤不上楼梯,干脆一前一后的走。
柏念也走前,徐牧走后。
人多难免有不经意的推搡,徐牧不像刚才那般走神,反而全神贯注地紧盯周围情况。
一只手臂牢牢挡在柏念也的侧方。
空间被压缩,防不住蹿出的胳膊肘,像不设防的冷箭。
徐牧打地拔鼠一样,快狠准地怼回去。
当然,时不时会遭到含着怨气的一瞪。
每当这个时候,徐牧就会面无表情地瞪回去——
就你会瞪?我也能瞪!
挤挤挤,你飞过去算了!
无声的交锋,不过瞬间而已,几息之后,身边便又换了人。
“阿牧……”低低的呼唤。
徐牧没听清,稍微贴近点,“什么?”
“谢谢。”柏念也温柔地说。
他能感觉到,青年一直替他挡住侧边的推搡。
虽然不至于真空地带那么夸张,但确实能给人松口气的功夫,好受不少。
“没事。”徐牧不自然地应道。
他手指攥了攥,最后落在削瘦的腰间。
“你可以靠近点。”
柏念也“嗯”了声,面对小男友的贴心,他没有丝毫扭捏,大大方方地往后靠。
肩膀宽厚,胸膛结实,给人十足的安心感。
徐牧一僵,下意识揽紧怀里的人,大掌张开,自动寻到合适的位置卡着腰侧。
心跳声永远是身体最真实的意志。
“原来是汤奇的手稿。”柏念也轻叹,“难怪这么多人围着。”
徐牧紧急搜索名字,一连串的荣誉头衔,极为骇人。
柏念也一路上拍了不少手稿的照片,尤其见到稀有的珍品,更是没停过。
“咔、咔、咔、咔……”
柏念也一连怕了十几张,抵着玻璃,面上赞叹不已。
徐牧则有点无所事事,但闲着也是闲着,便跟着拍。
镜头从手稿,慢慢转移,变成他真正的关注的焦点——
真好看。
徐牧唇角微翘,手指摩挲屏幕的人像。
他回去导出来,唔,然后时不时拿来欣赏。
柏念也手一顿,似有所觉地看过去。
青年低头看着光脑,唇边的弧度似弯非弯,使得冷峻的眉眼消融了几分凌然。
他指尖一曲,按下快门。
一张构图完美、熠熠生辉的英俊青年。
柏念也很满意。
展厅内有餐厅,等到中午时,徐牧和柏念也随意挑了一家填饱肚子。
酸辣风味的疙瘩汤,水平中规中矩,但吃下去胃暖洋洋的,
徐牧吃完午饭后,浑身犯懒。
“念也哥,下午有纪录片。”他递过光屏,“追寻建筑古迹主题,看吗?”
“我都行,你呢?”
“我也都行。”徐牧一顿,意识到这是增进相处的机会,“据说这部记录片耗时二十年制作,聘请了多位专家顾问拍摄的,制作精湛,网上评分很高,都说值得一看。”
“嗯,那就去看。”柏念也温声说。
徐牧轻咳一声,“我当时买的票就是豪华票,有单独包厢,环境、环境很好的。”
柏念也轻笑,“好,我知道。”
“它还有免费的茶歇领取,我们等下去前台看看。”
“嗯。”
前台领取处
“你好,豪华套餐7869,两位请拿好。”小姐姐笑容灿烂,双手递上简易小木盒。
“好的,谢谢。”徐牧接过道谢。
他掂量了一下,发现份量还不轻。
“念也哥,我们走——”
一道崩溃的声音传来,打断徐牧的话。
“啊啊啊,你个猪头,你怎么预定也能错???”
“呃,我眼瞎。”
“你还好意思说?”
“我现在补救嘛,但他好像没有双人包厢票了……”
“呵呵。”
“但有单人包厢。”
“哦,你自己一个人去吧。”
“不是,它限制人数,会有扫描机,但扫描机扫不出拟态,前台小姐姐说可以带宠物……”
“……呦,亿万富翁,还宠物。”
“……”
“你不会让我变仓鼠吧?”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呸呸呸!”
黑发男生环顾一周,冷哼,“难道周围人全死了?”
另一个高大的男生挠头,“没人会关注我们的,谁都不是谁生活的主角。”
前台小姐姐笑得合不拢嘴,听到后,赶紧低头。
高大男生又特意再次咨询一遍前台的小姐姐。
小姐姐露出灿烂至极的笑容,“是的,先生,您放心,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
高大的男生松了口气。
“喏,你变吧,按个手印。”
黑发男生咬咬牙,最后还是变了拟态,屈辱地去按手印。
高大的男生把仓鼠抱起来,“走吧,我们去坐着——”
他没说完,就被仓鼠疯狂挠脸,哎呦呦叫唤。
徐牧看完闹剧,意犹未尽。
等回到包厢里,还记挂着时不时回想。
“阿牧。”柏念也柔柔唤道。
徐牧莫名紧张,“怎、怎么了?”
“是想让我用拟态陪你吗?”
“……”
“阿牧?”
“啊,在。”徐牧视线飘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柏念也笑笑,像看透青年心里的想法。
他还记得在前台时,对方一直在盯着隔壁那对变成拟态的情侣。
“好的,我了解。”柏念也慢条斯理地取下眼镜,折叠好,放在桌子上。
围巾、储物舱、外套,通通放在旁边。
徐牧喉结极轻地滑动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能阻止,但他没有。
或许他明白,他口不对心,他也是期待的。
轻飘飘的衣服落下,徐牧接住,认真地将它们收拾好,放入储物舱。
垂耳兔已然乖乖在等待,漂亮的灰蓝色眼珠看着徐牧。
“念也哥。”徐牧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你坐在我的膝盖吧。”
垂耳兔点头,毛茸茸的耳朵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
曲起腿,往后靠,两只手揣肚子,然后一动不动。
徐牧正襟危坐,手臂僵硬地搭在膝盖两侧,手虚虚扶着垂耳兔,不敢真的触碰。
活脱脱演绎了一出心大胆小的戏码。
大光屏闪烁着亮光,纪录片的开头广告结束,跳转到正片。
柏念也微微歪头,长耳朵往后甩了点,他余光瞥向徐牧——
不抱着他吗?
徐牧没有接收到对方的眼神信号,下巴和脖子形成九十度的直角,宁死不弯。肩膀不敢有分毫松懈,眼睛只黏在光屏。
看起来无比专注。
实际上,他连纪录片的声音都进不去耳朵,变成嗡嗡的背景音。
膝盖承载的重量如此清晰,带着些许温热,分外牵动心神。
兔兔……念也哥……兔兔……念也哥……
徐牧煎熬至极,亦或者说甜蜜的烦恼。
他真的好想rua兔子啊!
可是不行。
徐牧深呼吸,虽然已经是个“变态”了,但并不是他本意。
现在他知道真相,就不能再这么做了!
柏念也静静地看着徐牧,低头,伸出手,轻轻压在对方手背。
徐牧:!!!
手背的触感鲜明,软乎乎的,细密的毛发擦过,他一秒钟就笃定——
是兔兔的手。
徐牧像受到诱惑一般,慢慢低头。
毛茸茸的爪子。
好好捏。
要不就捏一下?
他处于理智和情感的拉扯,眼珠子一点也不舍得移动。
柏念也起身,慢吞吞地往右边挪。
他试探性地把身体靠到徐牧手背,手按着食指,翻个身,露出肚子。
他脸颊蹭了蹭,轻轻叫唤一声。
‘阿牧,怎么了?’
徐牧:“……”完蛋了。
念也哥真的把他当、不对,习惯他是个变态了。
“念也哥——”徐牧低低喊道,“我抱抱你。”
柏念也又蹭了蹭,权当回应。
徐牧心里默念:你看,念也哥答应了。
他说服自己后,轻轻把垂耳兔握在掌心,指腹蠢蠢欲动,最后还是蜻蜓点水般掠过它的后背。
果然,还是好软……
他克制住继续摸下去的冲动,将垂耳兔的耳朵放正,手老老实实地贴着两侧,不再乱来。
徐牧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听纪录片在说什么。
为了防止走神,他甚至还要在心里跟读一遍。
柏念也已经做好被徐牧亲亲抱抱的准备,四肢放松,整个人贴着对方的手臂。
但并没有。
他疑惑,因为在外面的缘故吗?
所以……阿牧收敛了?
“怎么了?”徐牧察觉到垂耳兔一直抬头看他,便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暗暗揉了一下。
啊,真舒服。
他眉梢飞扬,像白赚了一样,心里美滋滋的窃喜。
柏念也沉吟,看来在外面,是阻碍了阿牧的发挥。
他从对方掌心起来,抬爪子,向对方招手。
“……什么意思?”徐牧茫然。
柏念也这次把手往下,示意要他低头。
徐牧不确定地问:“是要我低头吗?”
垂耳兔点头。
“哦哦,好。”徐牧乖乖低头,“这样可以吗?”
柏念也计算蹦起来的高度,纵身一跳,恰好落在颈窝。
徐牧愣住,脖子一热,像有软乎乎的一团麻薯挨着。
但手反射性地扶住垂耳兔,担心对方摔下来。
柏念也坐得稳稳当当,尾巴慢悠悠地落下,左右摇晃。
他拍拍徐牧的手,意思让对方松开。
徐牧复杂地问:“念也哥……你要这样看吗?”
柏念也又点头,是呀,反正你不好意思在外面rua我,就我贴你啊。
“……好的。”徐牧慢慢放下手,重新放回膝盖。
柏念也歪头,抵着温热的颈窝,继续看纪录片,渐入佳境。
一人一兔,分外和谐。
——这是表象。
徐牧看似认真,实则眼神涣散。
老天爷,他好像真的变成变态了……
他满脑子都是:好软啊……
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毛绒丝滑的触感,沉甸甸的压下来。
果然,念也哥全身上下,只有屁股最有肉。

徐牧全程保持一个动作,显然是不可能的。
垂耳兔从他的颈窝,慢慢过渡到手臂,最后的归宿是掌心和大腿。
徐牧的意志力并非全然的坚定,他偶尔会试探性地摸兔子耳朵、爪子,暗戳戳地揉一揉、捏一捏,假装自己是无意而为。
嗯……没反应,很隐蔽。
念也哥已经沉浸在纪录片的恢弘叙事里,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徐牧嘴角翘起,继续曲起指尖,探入毛茸茸里。
他不经意地张开指间,把兔子的小手拢住,包在掌心。
——可爱,想亲。
柏念也并非对这些动静一无所知,基本都会顺势放上去。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阿牧每次做了什么后,就偷看他,像在观察他的反应。
为什么?
怕他生气吗?
柏念也不理解,更过分的事情对方做了个遍,现在却……
因为在外面?
他慢吞吞地把头靠过去,啊,青年的害羞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既然这样,就换他主动点吧。
徐牧握完手,意犹未尽,指尖痒痒的,想rua点其他地方。
嗯,手脚一体,rua了手不rua脚,就不完整了。
他食指沿着兔兔的侧腰而下,很慢很慢,等到脚边时,他不着急,尾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触碰。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徐牧心里默念,计算好时间,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假装无意握住、不对,搭上去。
他眼皮眨得很快,手慢慢抬起——
垂耳兔忽然动了。
他长长的耳朵晃了晃,手按住徐牧的尾指,然后往旁边挪,坐下去,脚一勾,圈住对方一直乱动的手,顺势另一条腿也放上去。
阿牧……是打算这样吧?柏念也不确定地想。
徐牧僵住,掌心下意识拢住软弹的两瓣肉,五指并住,捏了捏。
等等,不对——
柏念也:“……”
他有点脸热,悄悄推开小腹的指尖,往后缩了下。
徐牧手腕一抖,慌不着路地搂在垂耳兔的肚子,另一只手扶住对方的后背,安抚似地摸了摸。
“念也哥,我、我手滑……”他气弱地说,“对不起。”
柏念也抬眼,摇摇头,表示“没关系”。他把头放在对方手腕,贴了贴。
徐牧咽了口唾沫,心跳如鼓。
他思绪混乱地想:其实当变态也挺好的,想吸兔子就能吸,无所顾忌。
假如他不知道垂耳兔是念也哥,现在自己肯定会含着兔耳朵,埋在兔肚子里,还有空闲的手捏捏Q弹的兔屁股,手感一定……
徐牧闭眼,别想了,再想你就是大变态了!
纪录片结束,徐牧心里长舒一口气。
他其实什么都没听进去,时刻遭受着甜蜜的挣扎。
“念也哥……回家吗?”
柏念也对着光屏太久,眼眶酸涩,揉了揉眼睛。
“怎么,眼睛不舒服?”徐牧担心地问。
柏念也点了点徐牧手腕的光脑。
“你要我的光脑?”徐牧赶紧脱下。
柏念也不是这个意思,但……也差不多。
他点开屏幕,需要密码。
徐牧立刻输了密码,柏念也甚至没来得及转头。
【119900】
柏念也的第一反应,是密码安全性不高。
他点开白板,两只手一个一个地按字。
[我都行,要不回家吧?我现在拟态不方便或者找个卫生间换衣服]
“回家。”徐牧说,“不用这么麻烦,到时你去卫生间……可能不方便。”
柏念也打了个哈欠,继续倒在徐牧手里。
徐牧小心翼翼,“困了吗?”
[还好,就是眼睛有点酸,可能看太久了,没动过]
“我帮你按头吧。”徐牧轻声说。
柏念也点头,四肢乖乖蜷缩在一起。
徐牧心脏软得不行,真的好可爱,拟态和人形的念也哥,反差感好大啊。
徐牧用围巾把垂耳兔裹得严严实实,抱在怀里,准备出展厅。
路过前台处时,听见有人喊他。
“小帅哥!夹克外套的小帅哥!”
徐牧疑惑,转过头,发现是之前在前台的小姐姐。
“你好,有什么事吗?”
小姐姐笑眯眯地说:“我们观影结束,还有纪念品派发哦。”她一边说,一边递过袋子。
徐牧颔首,“好的,谢谢。”
“之前在您身边的另一位先生,他的纪念品也是您拿吗?”
“嗯。”徐牧疑惑,什么叫“也”?
“好的。”小姐姐笑容不变,把另一个袋子给他,“感谢您的到来,祝您生活愉快~”
等徐牧转过身,顿时知道为什么对方会说“也”了。
是之前买错票的男生和……松鼠。
对方手里拿着两个纪念品袋子,红棕色的松鼠在他肩膀到处乱跳,比他身体长的尾巴甩来甩去。
“哎,你别晃我了,我找找……”
“我应该带出来的。”
“没有的话,等下我们看看能不能补——”
松鼠蹦得老高,尾巴甩到男生脸上,毛看起来要炸开了。
他嘴巴没有合上过,“叽叽叽叽”地叫。
男生无奈,“我错了,下次我一定记得,你别骂我了。”
松鼠更加激动,手舞足蹈,声音尖利几个度,就差没贴着男生的脸骂。
他见男生还是老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手脚并用,拼命挠对方脸。
男生也不躲,乐呵呵的样子。
徐牧看着这一幕,脸颊莫名有种幻痛感,感慨:好凶的松鼠啊。
呃,不对,这松鼠也是兽人。
不是纯种松鼠。
柏念也从围巾探头,视线来回打量,见徐牧“沉迷”的样子,表情变得若有所思。
阿牧喜欢被……踩脸?
好像是。
他记得自己拟态坐到对方脸上,又踩又踹的时候,这人就是一脸享受、痴迷的模样。
唔,真是个特殊的癖好。
徐牧把柏念也送回家时,依依不舍,尤其是垂耳兔从他手里跳下的那一刻,他本能地想将毛茸茸捞回来。
“念也哥,拜拜。”徐牧轻咳一声,默默把自己悬在半空的手臂收回来。
垂耳兔歪了歪头,朝徐牧挥手告别。
徐牧一步三回头,“那我走了……哦,还有纪念品,我放到沙发上……拜拜……”
——好想继续rua啊,是变态他也认了。
“咔”,自动门关上。
居然真走了。
柏念也想到徐牧不舍的表情,好笑又无奈。
他还以为对方会顺势留下,明明看起来想继续抱他。
柏念也捋了下耳朵,慢吞吞地跳到沙发,心里略有遗憾:
可惜了,他还准备……
算了,在外面待一天确实也累,是该回家好好休息。
另一边,徐牧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虽然连着在展厅走了一上午,还在小包厢里连着耗神几小时。
但他的精神状态极为亢奋,和纳德司打了声招呼,直奔房间,洗了个不冷不热的温水澡,躁动的情绪总算平静了几分。
蓬松的被子今天刚换,散发着洗涤剂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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