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温柔人夫是兔子啊—— by酬川
酬川  发于:2024年02月24日

关灯
护眼

好奇怪……他坐得浑身不自在,脊背始终放松不下来。
吃完后,他又仓促地拿了个面包。
“阿牧。”柏念也轻声唤道。
“嗯。”徐牧咽下,“怎么了——”
柏念也指了指他的嘴巴,“有奶油。”
“哦哦,我擦擦。”徐牧伸手摸索,找茶几的纸巾。
他胡乱地擦了一通,下巴有点搓红。
“阿牧,这里还有。”柏念也示意了一下。
徐牧赶紧继续擦。
忽然,头顶的光线变暗,一双手搭在他的膝盖,慢慢往前滑,压着大腿内侧。
“有个位置你总是漏擦……”
黑色的身影逼近,徐牧视线里的脸庞放大。
他身形一滞,两人四目相对。
柏念也倾身,柔软的指腹慢慢沿着徐牧的唇线,在唇珠的位置停住。
“好了。”他笑笑,收回手,用纸随意擦手,然后坐下来。
大腿和膝盖擦过,又堪堪交叠,随后分开。
柏念也往后退一点,“阿牧,吃蛋挞吗?应该快好了。”
徐牧僵住,视线落在膝盖的手。
修长、白皙、骨感。
刚才是——
他猛地攥住柏念也的手腕,拉开,起身。
“我去看看蛋挞,我想吃。”
柏念也眨眨眼,好像……和时伦说得不一样。
对方并没有变得激动,更没有顺势将他搂进怀里。
所以哪个步骤出错了?

徐牧最近几天过得颇为充实。
每天奔波于训练室饰演一条蛇,面对四周无从躲避的的镜子,成功脱敏。
比起第一眼的犯恶心,现在已经能平静地注视,实在可喜可贺。
“好了!”社长站在假台阶,拍了拍手,“今天大家训练得不错,可以提前走。”
徐牧从假草丛慢慢钻出来,去训练室的隔间换衣服——
人形变拟态有一层鳞片挡着,拟态变人形就是光溜溜的了。
年悦悦也在训练室一旁观看,见徐牧出来立刻竖大拇指。
“牧哥,传神、生动、完美,你就是天生的演员!”
徐牧:“……”
“班长,虚伪过头了,我还是喜欢你喊我徐同学的样子。”
年悦悦轻咳,“害,真心话。”
徐牧似笑非笑。
年悦悦心虚地摸鼻子,“真的真的。”
——这不是怕你跑路嘛。
“小宁,累不累?”年悦悦找到目标,亲亲热热地贴上去,“今天你还是超级可爱啊。来,我摸摸你的爪、哦,不是,你的手,没卡着树皮吧?”
邹宁还是慢吞吞的模样,她扶着脑袋,眼神涣散,“刚才在树上睡着了……吊着挂久,头晕。”
年悦悦大惊失色,“什么!我给你按按,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下?”
邹宁缓慢摇头,“我坐一会儿就好。”
“嗯嗯,你坐,我扶你过去。”
徐牧从柜间拿到自己的储物舱,掏出一瓶保温杯,盖子打开,热气寥寥。
“你在喝什么?”楼昊宇眼尖,凑过来闻了闻,“我怎么好像闻到了酸酸甜甜的味道?”
徐牧掀起眼皮,抿了口,“桑葚水。”
“保温杯泡桑葚,真是享受生活啊。”
徐牧纠正,“桑葚是煮的,枸杞才是泡的。”
“哦哦,那差不多。”楼昊宇啧啧直叹,“我看你这些天,变着花样泡水,日子过得挺精致的。”
徐牧不置可否,继续喝。
他掏出一个绑着蝴蝶结、印有烘焙叉子的透明袋。
里面有颜色各异的小饼干,味道各不相同,刻着精美的蝴蝶图案,奶香味十足。
徐牧一口一个,伴着酸甜的桑葚水,别有一番滋味。
小饼干和桑葚水是柏念也给的,对方说给烨烨准备的,他沾了烨烨的光,也得到了一份。
酥而松软、甜腻腻的滋味令人回味无穷,徐牧吃得眯起眼睛,心情舒坦不少。
——蛇形长期保持一样的动作盘在草里,时不时还要扭,真有点累。
袋子空得很快,徐牧掂量了下,准备重新拿蝴蝶结带绑起来。
说来奇怪,最近念也哥送小甜品的频率高好多。
早上送、中午送、晚上也送,见面的次数直线上升。
不会吃胖吧?
徐牧想到这个可能,心有戚戚。
不行,他要加强锻炼,绝对不能让练出来的六块腹肌消失!
徐牧如往常一般,去幼儿园接烨烨,回来和念也哥一起吃饭,最后回自己家。
晚上的时间安排得紧,如果当天的学习任务宽松,徐牧就会接几单游戏陪玩,权当放松,还能赚钱。
但最近有几门要结课,徐牧深受原身“挂科退学”的影响,紧着弦,哪怕自认掌握得不错,还是打算继续复习,加强知识储备。
徐牧洗完澡,准备回房间画图。
门铃忽然响起。
“念也哥?”徐牧开门后有点意外。
柏念也歉意地说:“不好意思,阿牧,这么晚还来打扰你,我家的热水器坏了,所以想找你借用浴室洗澡,可以吗?”
“啊,没问题。”徐牧想不算很晚吧。
他侧身让开,“烨烨洗澡了吗?”
“烨烨刚洗完就坏了。”柏念也轻声细语,“也是赶巧。”
徐牧不自觉点头,“确实。”
“柏先生。”纳德司非常有眼力见,殷勤地递上家居鞋。
柏念也微笑,“谢谢纳德司。”
纳德司绅士地行礼,“这是纳德司的职责,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徐牧嘴角抽搐,感慨自己的机器人戏真多。
他领着人往浴室去,门口还有未散尽的热气,潮湿暖和。
“念也哥,有什么问题可以喊我。”
柏念也笑了笑,“好的,谢谢阿牧。”
“嗯,没事。”
徐牧没多逗留,见对方进去就离开了。
没一会儿,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时轻时重。
浴室属于徐牧房间的内置结构,方便主人进出。
他平时没觉得多近,今天却发现几乎所有响动都能清晰入耳。
唰唰——
笔尖在空白处无意滑过,留下几条细线。
徐牧在光板上圈起突兀多出的两笔,点击删除,继续画图。
“阿牧。”
徐牧一顿,手腕停住,不确定自己有没听错。
“阿牧。”
这一次,水声消失,独独留下呼喊声。
“我在,怎么了?”徐牧走近浴室。
他看见雾面玻璃中间的阴影一点点变深。
“阿牧,我忘记带衣服了,可以借一件你的睡衣给我吗?”
徐牧怔了怔,不假思索地道:“可以——”
“但我平时睡觉穿的不是睡衣,都是普通长袖,面料可能不够柔软亲肤。”
“嗯,不要紧。”
徐牧不耽误时间,去自己房间拿了件白色长袖。
他敲门,“屏幕最下面有个手动选项,按一下,你开个门缝。”
“好,我看看……”声音渐渐变低,下一秒,热气迎面扑来。
一只湿漉漉的手伸出,几滴水珠落下,映照浴室内橙黄的光线,亮得有点刺眼。
徐牧移开视线,将衣服递到柏念也手里。
“谢谢你,阿牧……”不同于隔着玻璃门的飘渺,尾音的咬字变得清晰。
徐牧倒着退后几步,低声说:“不用谢。”
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后,耳边的水声愈发扰人。
徐牧转着手中的笔,微微走神。
笔头哒哒敲击着光板,空白处的痕迹一塌糊涂。
水声停了,静默几分钟,洗手池的水龙头响动,自动门打开。
“咔”,地面延伸出的光束消失,灯灭了。
“阿牧……”轻柔的嗓音慢慢飘来。
像羽毛滑过耳膜,让徐牧一激灵,赶紧起身。
“念也哥,你洗好……了?”他睁大眼睛,磕巴了一下。
柏念也脸庞浸润淡淡的水汽,向来苍白的唇沁着绯色,潋滟水润,脖颈莹白,白灯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感。
他发梢还滴水,肩膀的一小块位置被濡湿。
徐牧的长袖穿在他身上,明显不合身,松松垮垮。
衣摆落在大腿处,走动间,吹起褶皱。
“我给你拿条裤子。”徐牧撇开头,仓促起身。
柏念也挡住,静静地看着徐牧,轻声说:“我有点热。”
他攥住对方的手腕,力气很轻,却有让人凝滞的奇效。
徐牧脑子轰地一声,闪过空白,重复无意义的字。
“热……?”
柏念也点头。
徐牧缓慢地眨了下眼,“我调低暖器。”
“不用,我坐着就好。”
“……也行。”
柏念也微笑,慢慢松开手。
他走到书桌旁,随意地扫两眼,夸赞:“阿牧,真勤奋啊。”
徐牧说:“没……因为要考试了。”
柏念也被逗笑,为青年过分的诚实。
他招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徐牧僵硬地走过去,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同手同脚。
“这里可以改一下。”柏念也指着某个位置,温声提醒,“数据计算没问题,但比较难实现。”
徐牧潦草地看了眼,“嗯,好,我知道了。”
柏念也又走到桌子的右边,拿起徐牧做的模型打量。
徐牧视线不受控地往下,落在两条笔直的长腿。
很白,白得发亮,骨肉匀称,走动间,线条流畅漂亮,膝盖被热水熏粉,格外突出显眼。
“阿牧。”
徐牧晃神几秒,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尴尬至极。
“这是你做的?”柏念也举了举手里的模型。
徐牧嗓子发干,“嗯。”
柏念也笑笑,“挺好的。”
他找了张椅子坐,歪头看过去,笑吟吟地问:“不继续学习吗?刚好我今晚有时间,看看你最近学得怎么样。”
“学……好。”徐牧机械地回到原位,执起笔,盯着光板,不知道要干嘛。
黑色线条扭曲,渐渐充盈,视野变得模糊,灵魂飘向天际。
“叩叩”,柏念也曲起指关节,在桌面敲了敲。
“阿牧,是哪里不会吗?”他轻声询问。
“啊,不是,我——”徐牧看着灰蓝色眼眸,嗓子卡住,声音变轻,“我在想,念也哥你怎么没带眼镜……”
柏念也微怔,随后笑道:“我度数不深,在家里贪方便就不戴了。”
“哦哦,这样啊。”
一阵沉默后,徐牧抓紧笔,开始埋头苦画。
柏念也支着下巴,稍微歪头,注视着对方的下笔。
徐牧能感受到旁边灼灼的目光,甚至连呼吸的气流,也徐徐打在颈侧。
他指骨攥得泛白,但还是咬牙继续画。
柏念也一开始关注徐牧动笔的走向,慢慢的,他想到时伦说的话,变得有些紧张。
——你得用腿勾他,必须是桌子底下,懂不懂,讲究暗潮涌动,用腿勾慢慢地勾……
柏念也垂眸,交叠的腿渐渐倾斜,若有似无地碰过去。
膝盖时不时抵住棉质的面料,脚踝打在小腿位置,又悄然收回,循环往复。
他偷瞥徐牧的侧脸,依旧冷峻,看不出丝毫波动。
柏念也抿唇,好像……没什么作用。
他出神,在心里念口诀:用腿勾,慢慢地勾,两下轻,一下重,再假装圈一下,然后继续,两下轻,一下重……
徐牧脊背绷得很紧,不敢有丝毫松懈。
暖风器放在书桌旁是他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热,太热了。
徐牧额角冒着细汗,唇边的咬肌微微抽动。他喉结多次滚动,脖颈的筋骨发胀、发酸。
他要换个书桌。
下面的空间太小,两个人的腿完全不够用,逼仄还伸不直。
徐牧的膝盖已经抵在书桌内里的侧面,退无可退,但另一边仍在步步紧逼。
很奇怪,明明隔了一层面料,但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触感。
甚至还能传递温度。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放下笔。
“念也哥,你——”
柏念也茫然抬头。
“你手怎么了?”徐牧皱眉,拉过他的手。
柏念也眼皮动了动,“蚊子咬的吧。”他挠了挠手背,后知后觉的痒意钻心。
“我去拿药。”徐牧说完,就快速出去。
没几分钟,他回来还带了电蚊器。
打开开关,电蚊器“滴滴”两声,飞到书桌旁,噼里啪啦一阵响,空气里弥漫微焦的气味。
徐牧把窗关死,“念也哥,你被蚊子咬该和我说一声的,又不是什么难事……”
被咬的手密密麻麻红了一片,尤其对方皮肤白,更是骇人。
柏念也低声说:“只是看着吓人,我皮肤的问题,其实就被蚊子咬下而已。”
绿色的膏体挖了一块下去,冰冰凉凉,闻着很提神。
徐牧的指腹均匀涂抹药膏,力度不轻不重。
柏念也静静地看着,对方手里的瓷瓶子看起来颇为熟悉。
他问:“这也是你按照自己知道方子,去中医堂配的?”
“嗯,对蚊虫叮咬有奇效,止痒效果很好的。”
柏念也想到那些润喉糖、预防感冒的药丸子,轻声说:“你怎么会去学中医啊?”
这个世界,中医属于比较偏门、冷僻的东西,不信的人很多,但信的人不少。
“没学,是——”徐牧顿了顿,“以前邻居的老爷爷会中医,很厉害,他随手给的几个药方,我记下了。”
这不是谎话,只不过发生在上辈子。
还是他刚满十八岁,离开孤儿院,首次尝试独自生活的时候。
“腿有被咬吗?”徐牧想起对方白花花的腿,就是活脱脱的靶子。
他蹲下来查看,灯线昏暗,但还是能看见红了一片。
——真被咬了。
徐牧叹气,“不痒吗?”
数了数,起码被咬了七八口。
柏念也低头,下意识抓了抓膝盖,“有点。”
他想了想,又补充,“但刚才真没感觉。”
徐牧说:“腿出来点,我给你涂。”
“嗯……”
徐牧眉眼低垂,“不冷吗?等下盖条毯子吧。”
“不冷。”柏念也心不在焉,脑海始终记挂着时伦说的话。
——用腿勾,勾完就用脚踩,踩哪里都行,最好先从膝盖开始,到大腿,再到……
“还有哪里没涂到吗?”徐牧问。
柏念也迟疑,视线落在徐牧膝盖,用脚踩上去?
会不会很奇怪?
“念也哥?”徐牧疑惑。
柏念也眼睫眨得快,抬起脚,空中停顿几秒,像在斟酌位置。
瘦削苍白的腿轻轻踩在他的膝盖,青紫色的血管蜿蜒崎岖,脚背的骨头拱起。
“有,脚背,可以帮忙涂一下吗?”他轻声说。
徐牧愣住。
柏念也:“……”果然,他做的事情很奇怪。
他想把脚收回来,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没收回。
脚踝被握住了。
柏念也怔然,看过去,四目相对。
徐牧掌心卡在脚踝,捏住踝骨,指腹轻轻摩挲。
触感温热、细腻。
他不自觉再次捏`弄一下。
“嗯,我帮你涂吧。”

摸就算了,你还摸个没完没了?!
徐牧一想到昨晚的的事情,尴尬得全身脚趾蜷缩,很想找面墙撞死自己。
——要他死,他想死。
徐牧喃喃自语,“……都怪蚊子,为什么这个天气还有蚊子……”
“有蚊子多正常,它们只是冬天不动了,不代表它们不活了。”楼昊宇一屁股坐下来,大口吸气,“累死我了,年悦悦这女人就会使唤别人——”
徐牧眼神涣散,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徐牧!你要不要雪神节的客宾票?”年悦悦抱着还是拟态状态的邹宁走过来。
树懒的爪子蜷着她的肩膀,眼睛紧闭,安静靠在她肩膀,灰棕色的毛有点杂乱,被她一点点梳理。
圆圆的脑袋一晃一晃的,看得出很悠闲、很慵懒。
“客宾票?”徐牧回神。
“对呀,学校雪神节的表演晚会,年年都会对外开放,不过呢,都是要票的。学校官网随机抽取,剩下的就送表演者,让他们邀请家人或者朋友来看晚会。”
徐牧心里一动,脱口而出,“可以给我一张吗?”
年悦悦爽快应好,当即发电子票给他。
“你要邀请谁来啊?”
“……不一定。”徐牧懊恼,心里想:算了吧,绿油油的蛇好像没什么好看的。
年悦悦眼珠子一转,八卦之心跃跃欲试。
“如果再带个小孩,也算人头吗?”想是一回事儿,但徐牧还是忍不住问。
年悦悦惊讶,“啊,你要带小朋友?”
“几岁啊?我问问。”
“不是我带——”徐牧没有继续解释,“三岁多。”
几分钟后,年悦悦说:“不用,跟大人来就好。”
“嗯,谢谢。”
“多大点事儿,不用客气。”
徐牧看年悦悦和树懒的互动,眉心一跳,无端想起那只垂耳兔。
好像蛮久没见到它了。
所以到底是兽人……还是珍惜濒危兔子?
徐牧深吸一口气,脑子有点爆炸。
是前者的话,他当场跪下、警察局走一趟能获得谅解吗?
不管了,反正还没见到垂耳兔……等见到再想也不迟。
逃避可耻,但是很有用。
徐牧想到昨晚的种种,心情郁结——
不行,这个逃避不了。
他该怎么面对念也哥啊!
自责、窘迫、尴尬,种种情绪涌上心头,交织混杂在一起,难以言喻。
但很微妙,有一丝诡异的悸动蔓延,像一把铁锤狠狠敲击心脏最深处,余响悠长。
徐牧发现一件很可怕的事——
他好像打心底里享受某个时刻的瞬间,甚至念念不舍。
梵心建筑设计事务所
“柏哥,你下班了?”金菲抬头,对面单独的办公桌关了光屏。
柏念也收拾好桌面,闻言,温声说:“对,我有事,所以下午提前请假了。”
“哦哦,这样啊。”
柏念也走出公司,步伐轻快。
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商超购买食材。
雪神节即将来临,前两天有所回暖的天气,霎时寒意深重。
所有商家都在借着节日的气氛,装饰门面,播放欢快的庆雪神歌,热热闹闹。
“呦!这么贴心,都做上红豆泥了?”时伦戏谑调侃。
雪神节来临之前,有一个习俗,用红豆制作雪球赠送,寓意平安喜乐。
柏念也斜瞥一眼,“是呀,预留你一份,到时给你寄过去。”
光屏里的人笑得不行,“好呀,我等着了。”
“嗯。”柏念也继续搅动锅里的红豆,色泽暗红,浓稠飘香。
等差不多了,他关掉火,小心翼翼地倒入雪球模型里,
“昨晚怎么样?”时伦轻咳一声,正色道。
柏念也手一顿,若无其事地说:“还行。”
时伦打电话就是为了了解情况,光靠文字,好友支支吾吾,纯粹就是在敷衍他。
“给你准备的黑纱缎面性感花边绑带内裤派上用场了吗?”
“……”柏念也闷不做声。
时伦不满,敲了敲光屏,“喂!”
柏念也耳根躁红,“他、他没摸上来……”
时伦难以置信,“等等,你不是说踩在他膝盖,他手握上来了吗?”
柏念也视线漂浮,“嗯……”
“他不是摸了你小腿吗?”
柏念也小声纠正,“主要是脚踝和脚的位置。”
“……”时伦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然后就撒手了?”
“本来没撒手的。”柏念也轻声说,“但我想起你说的欲`拒还迎,就让他松手了,他就真松了。”
时伦眼前阵阵发黑,“我的天,谁教你这时候用这招的!!!”
柏念也茫然,“不是吗?在最关键的时候——”
“这算个屁的关键。”时伦激动地站起来,“起码得你们搞上了才算吧!”
他跌回椅子,有气无力地说:“算了算了,事已至此,你告诉我,他后面的反应是什么?”
“脸红,然后跑到卫生间。”
“在待了卫生间多久?”
“就几分钟。”
时伦惊呼,“这么短?”
柏念也慢半拍地说:“你想多了,他只是去洗手,沾了蚊虫膏。”
时伦幽幽地说:“真是个正人君子啊。”
柏念也不吭声了。
“不过,起码证明男大不是石头,还会脸红害羞。”
柏念也加快手里的动作,唇角扬起柔和的弧度。
时伦撑着下巴,“你今晚约他打游戏了是吧?”
“嗯。”
“我说的几个要点记住没?”
“记住了。”
“重复一遍?”
“……算、算了吧。”柏念也压力有点大,这种东西看一看,心里默念还好,说出来实在羞耻。
时伦眯起眼睛,“念也啊,你这样不行!”
“不着急……”柏念也低声说,“才半个月呢。”
时伦叹气,“行吧,毕竟是你谈恋爱,我就起个辅助的作用——”
他话锋一转,“收到我给你买的东西没?”
柏念也一怔,“什么东西?”
“你看看物流,应该快到了。”
柏念也按照他说的,登上物流账号,定睛一看,失声道:“时伦!你买了什么东西!”
时伦两手抱臂,“给你买的战袍,喏,天天白色纯棉内裤太老土了,给男大玩些刺激的。”
柏念也脸色青红交加。
一行行的字体交叠,内容劲爆火辣。
【黑纱链条金属朋克……】
【透视性`感镂空……】
【可拆卸蝴蝶结印花纯白诱惑……】
【紫烟荷叶边绸缎高腰绑带……】
【闪钻低腰丁字……】
柏念也都不敢看图片长什么样子,光是文字,就知道这些东西有多——出格。
“这还只是一部分,之后我给你挑些适合床上穿的小玩意儿,保管把小男生迷得神魂颠倒……”
“……”
“不过,你也别急,进度千万不要太快,你吊着点,亲亲抱抱没什么,适当给予想象空间,但不能完全给,你把握好这个度,爱情才能长久保温,时不时再给点小惊喜什么的,嘿,我和你说,年纪越小的越吃这一套!吃得死死的!”
“……”
柏念也揉了揉眉心,“阿伦,你真是——”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时伦扬眉,“拜托,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宝典秘籍,换一个人我都不和他分享!”
柏念也无奈,“那我和你说声谢谢了。”
“坏爹爹……你是坏爹爹……”烨烨扁嘴,嘟嘟囔囔。
徐牧抱着烨烨,手里输密码不停,熟练地哄道:“我是为你好,烨烨,下次,下次一定带你去吃。”
“上星期、你也说下次、下次、下次……带我吃……”烨烨鼓起脸颊,已经摸透大人的谎言。
“证明还没到时间。”徐牧慢悠悠地说,“烨烨是不是最厉害的勇士?能不能等待啊?”
烨烨咬着小手,“……是勇士……能!”
“真乖。”徐牧顺手摸了把他的头,毛茸茸的。
“阿牧。”轻柔的嗓音响起。
徐牧转过头,视线落在地板,“念也哥……你今天下班这么早?”
“嗯。”柏念也微笑,“时间足够,所以饭已经做好了,过来吃吧。”
徐牧喉结滑动了一下,“好。”
“爸爸!”烨烨伸出手,挣扎讨抱抱。
柏念也将男孩抱过来,亲亲他的额头。
徐牧默默看着,手脚僵直。
柏念也似有所觉,“不过来吗?”
他一顿,开玩笑道:“你也要抱抱才可以?”
徐牧立刻摇头,“没有!”
柏念也轻笑,“好了,过来吧。”
徐牧心颤了下,腿不听使唤地走过去。
三人吃完饭后,烨烨看了半小时的动画片,就被柏念也抱去洗澡。
徐牧坐在沙发,魂游天际。
事实上,他一个晚上都是这个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身影遮住视野。
“阿牧,还记得我们昨晚约定什么吗?”柏念也弯腰,含笑问道。
徐牧眼里的一切变得清晰,他发现柏念也脖颈内侧有一个黑色小痣。
“一起打游戏。”他眼皮动了动。
“走吧。”柏念也笑意加深。
“去我、我房间?”徐牧莫名磕巴了一下。
“也可以。”柏念也没意见。
徐牧嘴巴张了张,想说自己不是这意思。
但最后只闷声应了好。
“雪神节表演会?”柏念也在玄关换完鞋,笑道,“听起来不错。”
“烨烨也能去。”徐牧补充一句。
“嗯,那我到时把烨烨带上。”
徐牧唇边的弧度压不住,“好。”
“你在里面演什么?”
徐牧:“……”艹,忘了自己是个蛇了。
“就、就……你去到就知道了。”
柏念也也不追问,“好。”
两人慢慢走到房间。
“平时你的衣服都堆在沙发上吗?”柏念也跪坐在地毯上,语气随意地问。
旁边的衣服堆得凌乱,高高垒砌如小山,在他手里却慢慢变得平整、有序。
每一件衣服有了自己的去处。
“是冬天这样。因为不是贴身衣服换得就没这么勤,外套什么的不可能穿一次就洗,所以——”徐牧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念也哥,要不我来弄吧?”
“没事。”柏念也轻松地说,“我挺享受‘乱’变‘齐’的过程,解压又有意思。”
“我不是天天这样的……”
“嗯,我知道。”柏念也温和地点头。
徐牧拘谨,“纳德司会定时打理,我偶尔也会挑拣。”
“好啦,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柏念也哭笑不得,“外套什么的,确实堆在沙发换拿更方便,我理解,个人习惯嘛。”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