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雄虫训导S级哨兵的一千种方式—— by不吃姜糖
不吃姜糖  发于:2024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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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折雪被明晓拉着从二楼的楼梯往下走,他一边回过头,一边看见许停枝悄无声息地溜到了笼子后的幕布后,顺手抹了几个雇佣兵的脖子。
哥哥在干什么?
祁折雪的心中刚刚晃过这个念头,很快,现场就躁动起来。
似乎是有人发现有人想要劫人,站在台上的白毛拿起了对讲器,急促地说了几句话,紧接着,如同潮水般的雇佣兵就从角落里涌了出来,枪声和怒骂声像是被戳破的气球陡然爆炸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动静。
许停枝侧脸已经挂彩,他在心里骂了一句,丢掉沾血的匕首,拿出腿侧绑着的两只枪,躲也不躲地,直接迎上了将他团团包围起来的雇佣兵,抬手开枪,利落地解决了几个人。
因为哨兵的行动速度快,所以许停枝能轻而易举地躲开子弹,但四面八方夺来的子弹太多,他难以全部躲开,一时间身上也见了血。
祁折雪本来都要跟着往逃生出口逃窜的人群离开现场了,但他心中不知为何,莫名有些不安,在听到枪声的一刻反射性的回过头,刚好就看见许停枝被越来越多如同蚂蚁般的的雇佣兵包围在笼子周围,身下是几十具尸体,而许停枝脸色苍白地靠在笼子的边缘,身边的精神体高高昂起蛇头,而他则手握着半打空的枪,脸上是不服输的狠厉,眸中冷光乍现。
那个眼神好像落进了心里一般,祁折雪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得越来越快的声音,他猛地捂住心口,蹙起眉,似乎有些难受,信息素也因此变的愈发浓郁。
“你怎么了?”
明晓握着祁折雪的手腕,敏感地感觉到祁折雪的不对劲,
“还走得动吗?”
“......”祁折雪猛然抬起头,面色沉沉:
“我要回去。”
“你疯了?!”
明晓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着祁折雪,差点崩溃:“那边人那么多,你去干嘛,送菜吗?”
他不明白为什么身边的一个两个都赶着去送死,但还是决定能保一个是一个,拦住祁折雪不让他走,使劲往外拖:
“你这样的小身板去了也是添乱找死!不准去!”
“我要回去!”
祁折雪被激怒了,异瞳内陡然闪过一丝一样的光彩,明晓只觉大脑像是被狠狠碾过,陡然变的一片昏沉:
“你........”
“你怎么”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明晓的嘴巴就好似被胶水黏住了,他好似被人控制,缓缓闭上嘴,随即松开钳制祁折雪的手,面容呆滞,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祁折雪。
“你回去。”祁折雪对明晓说:“往前走,别回头。”
明晓瞳仁一片空茫,闻言机械性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像个木偶般摆动着僵硬的手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祁折雪此刻的表情更加苍白,但他用力忍下了那莫名其妙却忽然越演越烈的头痛,坚定地逆着人流,向身陷危机的许停枝跑去。

“哥哥!”
就在许停枝的弹夹即将打空, 心中的脏话已经要连成一整片弹幕时,一声熟悉且清脆的少年音由远及近,像个扑棱的蛾子一般撞进了他的心窝。
许停枝惊愕地抬起头, 见祁折雪正迈着小碎步朝他跑来,一边跑还一边朝他挥手, 表情兴奋, 像是全然不知道周围有多少雇佣兵能随时打烂他的小脑袋瓜:
“哥哥!”
“你他妈的.........”许停枝要被去而复返的祁折雪气的心口疼,他又急又气, 一手拿着枪, 嗖嗖嗖打死了几个将枪口对准祁折雪的雇佣兵,紧接着他的精神体梧桐灵活地漂移上前,躲开成片的子弹, 狠狠咬在了逼近祁折雪的人身上。
“过来!”许停枝一手握着枪,一脚踩地腾空而起,踢翻几个雇佣兵的头, 随即狠狠地踩在他们脸上, 抬起头对着许停枝大吼道:
“给你三秒钟!”
祁折雪点了点头,脚踢飞滚到脚边的头颅, 忍着恶心, 被冲上来的许停枝揽着腰护在身后:
“现在不要说这些。”
许停枝将后背完全给了祁折雪,头也不回道:
“你先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等会儿我去拿.......”
“哥哥想要钥匙是吗?”
祁折雪看着许停枝被子弹擦的满脸血痕的脸,心微微抽痛:
“我去给哥哥拿。”
说完,他不顾许停枝惊怒的叫喊, 直接飞快跑上了台。
祁折雪的脚刚踏上台阶, 一颗子弹就擦着他头发飞过, 要不是他躲得快, 估计就躺地上了。
他原地滚了几圈躲过火星四射、紧追不舍的枪子,浑身弄得脏兮兮的,躲到角落,想也不想地就捡起地上的枪,对着头顶就是一枪,气道:
“你好烦啊!”
话音刚落,枪子入肉的声音就随之传来,一个肌肉男握着枪,满头是血的从二楼轰隆掉了下来。
祁折雪顾不上关注那个人死了没死,像军训时训练的那样果断,匍匐几步,悄无声息地躲到了帷幕后面,正好看见之前那个拿着钥匙的燕尾服男人正浑身裹着偷来的黄金珠宝,打开地面上暗藏的夹板,就想从暗道离开。
祁折雪见此,赶紧用枪瞄准他的脑袋,却没想到枪内的枪子已经被打空了。
他用枪的动静不大,却惊动了逃跑的燕尾服男人。
那男人哆嗦着回过头,见祁折雪正趴在地上用枪对准了他的头,吓得假胡子都掉了,连滚带爬地就想逃进地道。
“站住!”祁折雪握紧拳头,忍着头痛,努力想要回忆起当初控制别人时是如何使用精神力的:
“别动!”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越急越不能成事,祁折雪的精神触角在主人没有面临危机时根本懒得出来,龟缩在坚如城墙的精神世界里修生养息,任由那男人下半个身体都躲进了通道里。
眼看着钥匙就要跑了,祁折雪急了,竟然直接跑上前,双臂用力,生生将那男人从通道里卡着脖子拖了出来。
“唔唔唔——”
那男人涂着黑指甲的指尖死死地扒在通道口,眼珠子因为用力微微凸起,看上去就像是个滑稽的青蛙。
“出来.......”
祁折雪还是少年身材,力气不大,要将一个奋力反抗的成年男人从地道里拖出来还略显吃力。
那男人艰难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祁折雪的后背,见对方身后没有那个拿着枪的可怕男人,眼珠一转,忽然眼珠一凝,微微瞪大眼,大脑内某一处异变被倏然激发起来。
远处的花瓶因为这一异变,陡然碎裂,破碎的液体顺着地面凝结起来,蜿蜒凝成一根水箭。
这是一个水系异能者。
水箭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控制住了,它缓缓地逼近祁折雪,接着在对方无知无觉之间,撕裂空气,猛地朝祁折雪的心口扑去。
“嘶拉——”
祁折雪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异动,他猛地回过头,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穿进去了。
他低头看了看,眼睁睁地看着一根无色透明的水箭缓缓地穿入他的血肉,很快就融化消失了。
祁折雪疑惑地歪了歪头,戳了戳漫过自己心口的水箭:“这是什么?”
水系异能者比祁折雪还更不敢相信自己的水箭竟然对祁折雪毫无作用,他惊愕地用再次召出了无数与水有关的兵器,甚至试图用水捂住祁折雪的口鼻,却震惊的发现祁折雪好像对水免疫一般,能将所有接近他的水资源都会被祁折雪自动吸收进自己的身体里。
“.........”祁折雪觉得这个人有点莫名其妙,他浑身被弄得湿哒哒的,特别不舒服,有点生气了,于是随手抓起地上掉落的水剑,抵着那人的脖颈,威胁道:
“钥匙呢?”
水系异能者还沉浸在完全的震惊里,半晌没回答。
“说话!”
祁折雪握着剑的手微微用力,不同于刚才对祁折雪的柔软无害,那水剑真的在水系异能者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带血伤口。
“我我我说!”那水系异能者害怕的打了一个哆嗦,指了指自己的口袋,“在这。”
他躺平:“你来拿吧。”
他看着祁折雪纯良无害的面容,悄无声息地握住了手边的的金砖,准备等祁折雪低头找钥匙时,就奋起反击,将他打死。
但没想到,祁折雪得知钥匙的所在地后,竟然干脆利落地抬起枪,将他打晕了。
“........”
祁折雪顺利从这个白毛身上找到鸽血石钥匙,面上浮现一丝笑,随即将白毛丢到角落里,赶紧掀开幕布跑到前台,对前面还在浴血奋战的许停枝挥手道:
“哥哥,我拿到钥匙了!”
“去救里面那个人!”
许停枝抽出手臂上绑着的子弹夹,重新上膛,根本没空回头:
“快点!”
“好!”祁折雪之前被关在笼子里,自然知道怎么解锁。
他将鸽血石项链放在凹槽上,等着金栅栏全都放了下去,才将地毯上的姜子杏拉了起来:
“和我走!”
姜子杏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容貌清绝的少年,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的手腕上还带着被绑过的红痕,走路姿势也有些奇怪,一瘸一拐地跟在祁折雪身后。
姜子杏一被救出,许停枝要保护的人就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但他显然自顾不暇,只能将一把枪交给了姜子杏:
“这把枪里有一枚子弹,待会儿我带你杀出去,中间如果有任何意外,我可能顾不上,你就随时开枪,保护自己,听到没?”
姜子杏点头,生疏地接过枪,凝神打量着,似乎是在思考要怎么使用。
许停枝懒得理他,他浑身失血过多,左手还被打中了,给了枪后脱力踉跄几步,下一秒,就被祁折雪严严实实地接到怀里。
“哥哥.......”许停枝抱着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愧疚,眼巴巴地看着许停枝:
“对不起........”
“没事。”许停枝擦了擦嘴角的血,将手上的手搭在祁折雪身上,顺脚撂倒几个近前的雇佣兵,吃力道:
“来,扶着我。”
祁折雪憋着眼泪,点了点头。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血战,前来阻拦几人的雇佣兵都不多了,祁折雪还帮忙解决了几个,终于,三个人冲破层层束缚,逃出了拍卖场。
“呼——”
“呼——”
许停枝踉跄地走在路上,眼睛都要被额头滴落地血黏住,视线模糊一片,看不太清楚。
他艰难地用手捂着自己流血的胸口,怀疑自己的肺被打穿了,不然为什么呼吸不上来:
“乖,乖崽,你......把我放路边休息一会儿。”
祁折雪闻言,点了点头,将许停枝小心地放在了路边,还顺手用袖子擦掉了许停枝眼皮上的血。
“哥哥,你有事没?”
祁折雪眼泪汪汪的捧着许停枝的手,有些难过: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只想让他带我来见你,却没想到他竟然是用这种方式。”
说到这里,祁折雪有些气氛地抿了抿唇:
“他骗我!”
“没事的,”许停枝摸了摸祁折雪的脑袋,气息有些虚弱:
“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他太坏了,竟然骗我们乖崽。”
两人说话的时候,姜子杏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站在祁折雪后背,自顾自把玩着手中的枪,似乎对面前这幅景象毫不动容。
“.....哥哥你还能走吗?”祁折雪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抹了一把眼泪,声音闷闷:“要不要我背你。”
“不用,我还挺得住。”许停枝勾起嘴角,露出一丝苍白的笑,“乖崽,你扶着我回去,等这次任务完成了,哥哥回去给你做草莓小蛋糕吃。”
“那我要吃两个。”祁折雪将许停枝中枪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对方站了起来:
“哥哥,等我们都活着回去,任务就算完成了吧?”
“嗯,”许停枝忍着浑身上下的疼,笑着说:“我们当然都能活着回——”
“砰——”
子弹射出枪管的声音没有任何预料的、宛若炸弹在耳边倏然炸响,耳膜狠狠一颤,面前的场景在天旋地转间猛然翻转,许停枝心脏一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缓缓回过头。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都被拉长了,许停枝能看见身后的姜子杏抬起手,面无表情地朝他的心口开了一枪,而他身前迅速反应过来的祁折雪则将他抱在怀里紧紧护着,猛地替他挡了一枪,后背顿时炸开一个巴掌大的血洞。
“呃........”
祁折雪身躯一颤,护着许停枝倒在地上,指尖撑着身体扣进地里,痛的表情都扭曲了。
他将许停枝压在地上,两人紧紧相贴着,许停枝因为震惊瞳孔放大,甚至还能感受到身上那人因为疼痛颤抖的身躯,和冰凉的鲜血渗入他脖颈的触感。
“乖崽.......”许停枝声音都在发着抖,在这一瞬间,他听不见去而复返的明晓是怎么一边跑过来一边将姜子杏按到在地上的,也听不到姜子杏哭着喊“只有他死了我才能活”,他只能看见祁折雪倒在他身上,过长的白发贴在他漂亮却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上,随即眼睁睁地发现祁折雪艰难地动了动唇,随即一句话也没说,缓缓闭上了眼睛。
许停枝浑身的血液在某一瞬间直冲大脑,随即迅速冰凉下去。
心脏骤停。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次更新是明天晚上,因为要上夹子了,

第24章 “我直接进来——”
如果再给许停枝一次机会, 那么他一定会在给姜子杏那把枪的时候,及时察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异常,从而预判危机发生的可能性。
然而他疏忽了姜子杏极度扭曲的心理状态, 同时也低估了自己在祁折雪心里的重要性,以至于在祁折雪扑过来替他挡住那一枪的时候, 整个人还属于极度的不可置信状态。
大约过了几分钟, 不,也许紧紧只是几秒钟, 许停枝就从那震惊中挣脱开来, 犹如被朋友背叛后深陷泥潭后脱身的旅人,极度的狼狈之后,是极度的怒火反弹。
他抱着昏迷的祁折雪, 手臂因为用力而暴起青筋,双眼的白色瞳仁逐渐变黑,是兽化前的征兆, 怒吼道:
“梧桐!”
他身边的精神体闪电般地飞了出去, 粗壮漆黑的身体像有力的麻绳一般,裹住了姜子杏的身体, 带着要将他的身体拧断的力道, 紧紧绞缠。
“许停枝!”
祁折雪陷入虚弱昏迷之中,他的精神力控制自然也减弱至消失, 完全清醒过来且及时往回赶的明晓站在姜子杏身边,急的脸涨红:
“你疯了,快点放开他!”
许停枝不语, 眼睁睁地看着姜子杏白皙的小脸蛋因为窒息而发紫, 脆弱的指尖紧紧扒着脖子上的蛇身, 因为喘不过气甚至难以呼救。
“你放开他!”
见不论怎么说, 许停枝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明晓急的脸上汗都出来了,站在原地转了两圈,忽然一拍脑袋,对许停枝大声喊道:
“你不想救你弟弟了!”
他说:“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杀了姜子杏,是救你弟弟!”
明晓话音刚落,许停枝眼中眸光微动,许久,他抱着祁折雪的手才微微松开,眼中的黑色也如潮水般褪去。
他踉跄地打横抱起地上的祁折雪,看着地上被他的精神体折磨的半死不活的姜子杏,薄唇微动,居高临下地吐出冰冷的字句:
“我暂且留着你一条命。”
他语气发狠,声音却在颤:“要是我弟弟死了,我就一枪一枪的——把你全身打成筛子。”
特种星首都。
从莫兰小行星紧急迁跃回到特种星的祁折雪当天晚上就被送入了向导第一医院,整个医院最有名的医生全部聚集在了手术室,有的主导操刀,有的在外围观摩。
许停枝则满身是血的站在门外,不去换衣服,也不去休息,就这样失魂落魄地站在手术室门前。
像个淋的浑身湿透、被抛弃的小狗。
楚敛也从军部赶来了,他看着站在手术室门前像个站岗士兵一样一言不发的许停枝,欲言又止,半晌只能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陪他一起等。
姜子杏作为重要的线索人,因为过度窒息昏迷也被送到了医院,楚敛打算等他一醒,就去提审他。
但这件事,他暂时还没有和许停枝说。
两人在手术室门前等了十几个小时,后来还是楚敛先熬不住回去了,但许停枝却一动不动地在外面等了十几个小时,知道亲眼看着手术室的门打开,僵硬的眼球才微微转动,迸发出一丝光,冲上前握住医生的手,殷殷期待道:
“医生,我弟弟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疲惫的脸,勉强打起精神道:
“身体里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有伤及心脏,不算大事。”
许停枝闻言怔了怔,敏感地问道:
“那大事是什么?”
“........他的精神力透支了。”
医生说:“虽然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他的精神力到达了一个么样的程度,这需要专业的仪器进行测量。但从他目前的身体症状和以前的病例单可以看出,他因为分化曾经被暴力打断过,所以精神力和精神空间发育过慢,一旦强行使用精神力,就极其可能出现透支的情况,导致精神空间动荡,大脑意识受到冲击和昏迷。”
“.......那要怎么办?”许停枝闻言,本能地开始焦虑:
“要怎么治疗,需要多少钱?”
“钱是其次。”医生说:“他现在体质虚弱,需要长时间地受到保护和修养,不能随意动用精神力,并且需要一个匹配度百分之百的哨兵与他进行标记,采用精神能量共渡的方式来弥补他之前的缺陷。”
精神能量共渡,是出现在标记后的向哨之中的一种提升等极的方式,能量共渡一般是让高等级的向导\\哨兵反哺低等级的向导\\哨兵,来达到等极匹配、协同作战的目标。
否则,等极相差太多,很有可能在作战过程中出现配合不默契的情况出现。
“........”许停枝闻言,藏在青丝后的耳朵不适时地红了,他轻轻用尾指搔了搔耳后,不自觉放轻声音:
“.......标记,要到什么程度。”
“尽可能地做到身体接触,包括不限于拥抱,亲吻,□□。”医生推了推眼镜,毫不隐晦:
“无论是浅度、中度还是深度标记都有效果,但效率高且耗时短的方式还是深度标记。”
许停枝:“.........”
许久后,他才艰难道:“......知道了,谢谢医生。”
“不客气。”医生冲许停枝点了点头,随即离开了。
祁折雪很快就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他在抱着许停枝倒下时头撞到地板,额头裂开了血刺呼啦的扣子用白纱布细细缠着,表情安静而苍白,像一朵易碎的瓷器,又像是漂亮的向导花,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珍藏。
许停枝走过去,轻轻握住祁折雪的指尖,将他手抵在了额心,小声道:
“快点醒来吧。”
他说:“我的乖崽。”
祁折雪又昏迷了好几天,直到许停枝精神都快崩溃的时候,他才幽幽转醒。
他一恢复意识醒来,漂亮圆润的眼珠就滴溜溜地转着,四处寻找许停枝的身影,直到耐心地在门口等到许停枝的脸出现在门外,才放下心来,带着气音小声对他笑:
“哥哥........”
“乖崽!”
许停枝拿着东西的动作一顿,手上的药一松,咕噜噜在地上滚了一圈:
“你醒了!”
“........”
祁折雪捂着头痛欲裂的大脑,艰难地动了动脖颈,似乎是想点头,半晌又因为疼放弃了。
他又想坐起来,身体却像生锈的机器人一般,因为僵硬重重地倒了回去。
在脱力的瞬间,他瞳孔骤缩,本以为会再次砸到伤口,却没想到,在下一秒,他就被急的扑上来的许停枝扶了起来:
“慢慢来。”
许停枝毕生的耐心都要花在祁折雪这个不听话还活泼好动的小崽子上了:
“别乱动。”
祁折雪点点头,由着许停枝将靠枕放在他背后,想了想,抬起头问许停枝:
“哥哥,你有事没?”
“我没事。”许停枝在他身边坐下:
“我是哨兵,恢复能力比你快,那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那就好。”祁折雪眯起眼,心满意足地笑了:
“哥哥没事就好。”
“........傻崽。”许停枝伸出手,呼噜了一下祁折雪的白毛,努力板起脸道:
“下次不许这样了。”
“嗯嗯。”祁折雪面上继续装乖,心中却在想下次还敢,但到底没说出口,只是开心地蹭了蹭许停枝的掌心,
“我都听哥哥的。”
“........好了,别撒娇。”许停枝见此,这才缓下语气:
“你醒了,我再去叫医生看看你的身体情况,至于后续是出院,还是在家休息,都得听医生安排。”
“我觉得我没什么事。”祁折雪想了想,说:
“姜子杏怎么样了?”
“他的事,我会去查。”许停枝闻言,表情又严峻起来:
“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去处理。”
“.........”祁折雪本想说自己也想知道,但看着许停枝凝重的表情,终于还是咽下口中这几个字,转而开始转移话题,又开始撒娇卖乖,试图转移话题:
“哥哥,躺了好久,我想洗澡。”
“......”许停枝将他扶起来,“能动吗,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不知道为什么,祁折雪忽然起了些许忸怩的心思:
“哥哥,我自己来吧。”
“行吧。”许停枝将他扶进浴室,替他放了水,随即走到门口,一边走还一边低声嗤笑,不以为意道:
“小屁孩,之前都不知道帮你洗过多少次澡,还害羞。”
祁折雪指尖落在病号服的扣子上,闻言恍惚了一阵,半天没说话。
直到浴缸防水的声音自动停了,他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艰难地动了动腿,避开额头上的伤口,将身体浸入浴缸里。
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祁折雪没有泡很久,他站起身,用许停枝准备好的毛巾擦干净身体,这才发现衣服没拿,下意识喊了一声:
“哥哥!”
“干嘛!”
许停枝的声音由远及近,身影不知不觉已经出现在了半磨砂玻璃门浴室的外头:
“怎么了?”
“我衣服忘记拿了。”祁折雪求助道:
“你帮我把衣服从门缝里递过来吧。”
说完,他走到门前,正想伸手从门缝里摸索着拿衣服,忽然咔哒一声,面前的雾气消失,一阵冷风将他浑身被水泡出来的热气吹走,耳边还重复循环着许停枝不耐烦的声音:
“我直接进来——”
祁折雪瞬间瞪大眼:“哥........”
他只觉裆下一凉,下意识就将毛巾捂住下半身,却没想到直接推门进来的许停枝刚才还有些淡然的视线却先他一步的、无意识从他下半身划过,随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瞳孔狠狠地震,放在手里的衣服就这样,哗啦啦落到了地上,还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崩溃怒号:
“......我靠,妈的!”
许停枝的男人尊严在这个时刻受到严峻挑战,胡言乱语道:
“你怎么,你怎么........”
他将那三个字咽进肚子里,咬牙切齿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拍到祁折雪的身上,随即在对方懵逼的眼神里,涨红着脸摔门而去:
“穿件衣服吧你!”

许停枝猛地后退几步,表情不可置信地看向祁折雪, 双唇颤抖。
这是按照他自己的尺寸买的,难道.......
许停枝的精神顿时受到了强烈刺激, 下意识动了动唇像是想要反驳, 但片刻后不知想到什么,又强迫自己将视线从祁折雪身上移开。
他越想, 心中越不是滋味, 到最后已经彻底黑了脸,随即反应极大地甩手后退几步,恼羞成怒道:
“我去买!”
说完, 他阴着如同能滴水的脸,不顾祁折雪茫然的眼神,砰的一下关门将他的视线隔绝在外, 气势汹汹地向前走去。
许停枝还没走几步, 楚敛提着东西走了过来,看到他还试图抬起手和他打招呼:
“停枝——”
许停枝面无表情地从楚敛身边走过了。
楚敛刚抬起的手一僵:“..........”
“什么毛病?”等到许停枝走远, 楚敛才从懵逼中反应过来, 动作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许停枝煞气四溢的背影, 小声嘀咕了一句,推门走进了病房。
此时的祁折雪已经勉勉强强折腾穿好衣服,从浴室里走出来了。
“几周不见, 又长高了。”
楚敛上下打量了祁折雪一眼, 只见对方身上白色的半水手服上衣扎进笔直的裤筒里, 露出一截劲瘦的细腰, 伶仃的脚腕从过短的裤脚露出来,精致白皙的锁骨上还躺着晨曦的流光,整个人看上去精致隽秀,闪闪发亮。
“楚哥哥。”祁折雪看见楚敛眼睛一亮,哒哒哒地跑过来,“你来了!”
“刚起床就不要乱动乱跑。”楚敛将草莓蛋糕放下,板着脸训他:
“就算是恢复好也不行。”
“.......”祁折雪摸了摸鼻子,难得因为心虚没吭声。
“下次不许这样了。”楚敛叹了今年来不知道多少次气,总觉得自己人都要叹老了:
“你已经错过了快半个学期的课了,这次伤好之后,再怎么说,也得老老实实回白塔去上课。”
“知道了。”祁折雪点头,随即仰起头看着楚敛:
“对了,关于我精神等极的事情,你有告诉许哥哥吗?”
“还没来得及。”楚敛闻言,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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