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图谋不轨—— by鹿白
鹿白  发于:2024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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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 1v1 双洁 强强 校霸vs学霸 主角均已成年】
喻年和蒋洄是七中的传奇人物,一个常年霸占成绩榜榜首,甩开第二名一百多分;一个以一敌十,创下茬架三年的不败神迹。
两人同校多年,却毫无交集。
半年前,高冷学霸成年那天分化成了omega,让一众少男少女伤透了心。
一连被拒绝了三次的alpha言之凿凿:“以喻年的个性,他这辈子不可能会被其他alpha标记!”
其他人对此深信不疑。
第二天,喻年忘记带信息素阻隔手环坏,全校师生都在喻年的身上闻到了蒋洄的味道……
————
喻年:“喜欢你的omega那么多,你能不能去找别人!”
蒋洄痞里痞气的靠过来,把人禁锢在怀里,低头笑的不怀好意:“不能。”

第一章 看见那边那个omega没?他就特没劲
九月,闷热的气浪在空气中不知疲倦的翻滚蒸腾,蒋洄刚打完球赛,整个人热的像是在火炉上滚过一圈,他走到场地边,随手拎起一瓶不知是哪个omega送来的水兜头浇下,冰凉的矿泉水混着带有体温的汗水,沿蒋洄清晰锋利的下颌线一同隐没在淡蓝色的球服里。
随着蒋洄的动作,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几个围观的omega更是激动不已,捂着胸口快要昏厥。
“蒋洄,今天晚上“暮色”周年庆,要不要聚一下?”曲沐阳一边擦汗一边走过来,目光在围观人群中逡巡了一圈,有些兴奋的和蒋洄耳语:“今天来的几个Omega看着都挺带劲儿,有看上的没?”
蒋洄在支棱着的刺头上呼噜了一把,带下几滴水珠,反问他:“自从你成年分化成alpha,看见哪个omega不觉得带劲儿?”
“谁说的,”曲沐阳努努嘴,示意蒋洄:“看见那边那个omega没?他就特没劲。”
蒋洄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四周有很多人,但蒋洄一眼就看见了曲沐阳口中那个“特别没劲的omega”。
那人穿着校服,单肩挎着书包,耳朵上挂白色的耳机,柔软的发丝在风中扬起弧度,他的五官在omega里算不上多柔和,甚至有些冷冽,眸中带着冰冷的光,唇角抿成一条线,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篮球场喧闹的不像样,他却连个眼神都没分过来,兀自逆着人流,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
蒋洄看了半响,奇道:“曲沐阳,你瞎了吗?”
曲沐阳两只手攥着搭在肩膀上的毛巾嘁了一声:“他叫喻年,就是那个从入学到现在一直霸占成绩榜第一的omega,别看他长得好看,实际上跟朵高岭之花似的,整天臭着一张脸,拒人千里之外。”
“你追过他?”话是问的曲沐阳,但蒋洄的视线就一直没从喻年的身上挪开过。
“哪儿能啊,不过高一的时候,我追过当时的年级第二,眼瞅着要成了,结果那次月考,他硬是甩开人家一百多分,考试成绩出来的第二天,年级第二就哭着转学了……”
后面的话,蒋洄没太听清,他磨了磨后槽牙,虽然离得很远,但他却依旧能看见喻年白皙脖颈上的那颗红色的小痣,以及他微微泛红的眼角。
蒋洄似乎闻到了空气中一股若有若无的,熟透了的水蜜桃味儿。
直到喻年走进教学楼,蒋洄才收回视线,曲沐阳早已换了话题:“晚上到底去不去啊。”
蒋洄从书包里翻出手机看了看,唇角勾起一抹笑:“不去,家里有事儿。”
“你爸他们都在国外,明天又是周六,你能有个屁事儿。”曲沐阳骂道。
蒋洄把瓶盖拧好,看着不远处的垃圾桶,随手一扔,矿泉水瓶在垃圾桶外沿磕了一下,精准进洞。“真有事儿。”
天色渐晚,喻年从教学楼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夏末秋初的傍晚,终于有了一丝微风,他下意识的紧了紧手腕上带着的信息素阻隔环,带上耳机,走出了校门。
校门口,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静静地等在那里,喻年抬头看了看那辆车,脚步顿了顿,微微皱了眉,凝视了片刻,还是妥协的走了过去。
“不是说在路口等……”喻年绕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刚刚打开车门,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拉了进去。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一瞬间天旋地转,喻年被蒋洄压在身下。

第二章 现在放你下来,你肯定腿软
“想我吗?”蒋洄在喻年脖颈的红痣上泄愤似的咬了一口,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我想你大爷。不过这话喻年没敢真的说出口。
蒋洄一双桃花眼,摄人心魄,蛊惑人心。
喻年的左耳上还挂着一只摇摇欲坠的耳机,一边是耳机里传来的音乐,一边是蒋洄略带笑意的话,俩人气息搅在一起,喻年有些恍惚,密闭的空间里到处充斥着蒋洄冷杉味的信息素,喻年躲了躲,却在这冷冽的气味中无所遁形。
“躲什么?”蒋洄把人圈在怀里,伸手要去扯喻年的校服扣子。
“别在这里。”喻年神色清明,十分理智的抬手拦住了他,两人手上带着的阻隔手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蒋洄却充耳不闻,挣开喻年白皙袖修长的手指,自顾自将他校服衬衫上两粒白色的扣子一并解开。
“蒋洄。”喻年清冷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蒋洄满意的停下手,俯身在喻年耳边吻了吻,轻声道:“从学校到我家要半个小时,”他捏了捏喻年后颈那块烫得发红的软肉:“你确定还能撑得住?”
腺体被触碰的瞬间,喻年深吸了一口气,堪堪稳住了声音:“去我家。”
蒋洄啧了一声,认识喻年三个月,他还是第一次登堂入室去喻年家,颇有纪念意义,蒋洄心情大好的在喻年微红的唇上亲了一下,才坐回到了驾驶位。
他抬手将被放倒的副驾驶座位调到了一个舒服的角度,帮喻年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没有驾照上路是违法的。”喻年给蒋洄指路,看上去神色如常,但他湿漉漉的眼角出卖了他。
“我半年前就把驾照拿下来了,”蒋洄指了指一旁自己扔在车里的驾照:“过完生日就去驾校报了名。”
喻年拿起驾照打开,照片里蒋洄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倒是货真价实。
车子遇到红灯停下来的时候,蒋洄看了喻年一眼,早有预谋的开口:“你是第一个坐我副驾驶的人,是不是应该给个名分?”
“我可以去后面。”喻年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来日方长,蒋洄也不恼,只是好笑道:“还真把我当司机了?”
车子驶过路口,喻年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小区:“从这里进去,直接左转,第二栋楼前有停车位。”
喻年指挥蒋洄停好车之后,才继续道:“没把你当司机,我不打算给车钱。”
“那就肉偿吧。”蒋洄推开车门,下车,把喻年扛在肩上,关车门锁车的动作一气呵成。
“几楼?”蒋洄常年在锻炼,历年运动会,只要在项目报名表上看见他的名字,其他人就只能争二保三。抱着人上几层楼不是什么大事。
“六楼,”喻年挣扎道:“你放我下来,我家电梯今天检修,物业刚给我发了短信。”
蒋洄连个愣都没打,两只手拖着喻年换了个姿势,他像是考拉抱宝宝一样把喻年抱在怀里,拖着喻年往家里走,见喻年又要挣扎,惩罚似的拍了拍他:“别闹,现在放你下来,你肯定腿软。”
喻年这才老实待好,羞耻心作祟,不情不愿的将头埋在了蒋洄的怀里,柔软的发随着蒋洄爬楼梯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晃的蒋洄有些气息不稳。
脚步声和蒋洄的喘息声在楼道里回响。
到了六楼,蒋洄从喻年口袋里摸出钥匙,“吱嘎——”一声打开了房门。

第三章 宝贝儿,我再给你一次编故事的机会
喻年被扔在床上时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他像一条不小心跳上陆地濒死的鱼,在岸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伸出白皙的手向上抓着什么,黑色的信息素阻隔环挂在纤细的手腕上摇摇欲坠。
蒋洄站在床边一言不发的看着喻年,眼底晦暗不明,抱喻年进卧室的时候,他看见了垃圾桶里扔着的两支不同品牌的抑制剂。
其中有一支,是他第一次遇到喻年发情时从药店里买的,蒋洄清楚的记得上面的药品说明。
特效抑制剂,一次一支,有效期二十四小时。
在床边站了半晌,他才前倾握住了喻年柔软的手,漫不经心的吻了喻年的每根手指,问他:“昨天怎么不来找我?”
“今天上午,”等了太久,喻年清冷的声音带上了细微的哭腔,他缓了缓才继续道:“有考试。”
蒋洄松开喻年的手,直起身,把自己的阻隔环摘下来放在床头,冷杉的味道肆无忌惮的在房间里四散开来,他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宝贝儿,我再给你一次编故事的机会。”
这周五,是学校的大扫除。
喻年此刻仿佛置身在幽深的丛林中,手上微凉的触感消失了,他下意识想去抓,却什么都没能抓到,喻年执拗的把头转到另一边,缩成一团,明显在拒绝沟通。
半年前分化成omega的时候,喻年就做好了这辈子独自捱过发情期的准备,可人算不如天算,三个月前,他过生日当天,在空无一人的教师办公室里帮老师判卷子,遇到了来交检讨报告的蒋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喻年迎来第一次发情期。
起初,蒋洄只是好心的把失去意识的喻年送到了酒店,顺便买了抑制剂。
但喻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对抑制剂这种连药都算不上的东西产生抗体,从他红着眼朝蒋洄伸出手的那刻开始,一切就失控了……
刚分化成omega的少年发情期不稳定,每次发情间隔三个月到一年不等,持续时间也因人而异,最近察觉到状态不对,喻年翻出手机里,蒋洄强行存进去的联系方式,思忖片刻,毫不犹豫将人拉进黑名单,极具探索精神的把市面上能买到的抑制剂统统买回了家,摊在地上挨个试了一遍,但每一支都起不到应有的效果,产品说明起不到任何指导作用。
况且即便抑制剂有用,但开过荤的omega哪儿那么容易再靠这种东西度过发情期,喻年别无他法,只能把被关在手机黑名单的蒋洄又放了出来。
昨天晚上,发情期来势汹汹,他打了抑制剂之后又折腾了好久才睡着,今早出门晚了,没来得及扔垃圾,再说他本来也没打算带蒋洄来家里。
“你……你做不做,不做就滚。”喻年抬起脚,毫不留情的踹向蒋洄。
蒋洄眼疾手快,在半路抓住了喻年纤瘦的脚踝,直接把人拖到自己面前,迫使他的双腿环住自己的腰。
送上门的omega哪有不吃的道理。
蒋洄俯下身,把喻年抱在怀里,想要吻一吻那块散发着浓郁桃子香的软肉,喻年却在他要碰到腺体的瞬间开始挣扎,一度想要逃走,但这个姿势,喻年退无可退,他眼神涣散充满了防备:“蒋洄!”
话中的含义溢于言表:你越界了。
房间里没开灯,两人在窗外洒进来的月光中对峙。
“别躲,我就亲亲。”蒋洄叹了口气,随手摘下喻年的手环,香甜到甚至带着些刺激的水蜜桃味道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水蜜桃和冷杉的味道搅作一团,迷乱又温馨。
蒋洄早就看穿了喻年的心思,无奈道:“下次提前给我发消息,别乱用抑制剂,那东西对身体不好。”
喻年似乎再也撑不住了,直勾勾的望着他,眼中的氤氲快要溢出来。
蒋洄欺身而上。

第四章 少爷,屈尊盛个饭
两个人在床上足足厮混了两天,期间蒋洄一度想爬起来做个饭,但每次刚离开五分钟,就被喻年甜腻腻的水蜜桃味逼回卧室。
上学的时候,蒋洄也有过前一天晚上通宵上网,第二天上课趴在课桌上睡一整天补眠的光辉事迹,,整天不吃饭是常有的事。
这样的生活作息,蒋洄习以为常,却不代表喻年能习惯。
周五晚上两人闹得太凶没顾得上吃饭,喻年半夜犯了胃病,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找药,蒋洄才看到喻年家里满满一抽屉的胃药。
各式各样,五花八门,品种相当齐全。
这人怕是把胃药当饭吃。
蒋洄家里有负责照顾他起居的阿姨,阿姨厨艺好,蒋洄也不爱吃外面的东西,他总觉得外卖都是油腻腻的隔夜产品。
偶尔遇到阿姨请假回家,蒋洄要么饿着,要么自己去厨房煮面条,时不时研究个新菜磨练厨艺。
但眼下的情况显然不允许他去厨房大显身手,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蒋洄破天荒在手机里下了外卖软件,哄了好久才断断续续的问出了喻年家的收货地址,一天三顿按时叫了整整两天的外卖,吃的他有些怀疑人生,一度觉得自己铁打的胃里被强行揉进了一团棉花。
周日下午,喻年的发情期终于结束,他太累了,在蒋洄还在吻他的时候,就彻底睡了过去。
蒋小爷捏了一把喻年微红的脸,替他清理擦干净身体,接着把人抱到客厅的沙发上,换上干净的床单被罩,又把人重新抱到回床上,将一团狼藉的案发现场收拾好,才悠闲的洗了个澡,拿着钥匙,拎着两天的外卖盒子,下楼扔垃圾,还顺路开车去超市买了个菜,来安抚自己被折磨了两天的胃。
喻年睡得也很不安稳,他先是梦到自己马上要被蒋洄按着标记,还没等把人踹开,就忽然从高空坠下,掉到考场里,正要答题,收卷铃响了。
他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拉着窗帘,没开灯,喻年抬起手想要拿手机看时间,瞥到自己手上红红紫紫的痕迹,蹙了一下眉,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慢慢在脑海中倒带似的开始回放。
放肆且混乱。
手机被冷落了两天没充电,已经彻底罢工,甚至开不了机,喻年只能先把手机充上电放在一旁。
手机提示的微弱光亮在床头摆着的相框底端投出一片光影,照片上抱着孩子的男人和喻年有几分相像。
喻年看了那张照片出神,这是记忆自己和父亲为数不多的温馨时刻,通常情况下,年幼时的喻年每天刚睁开眼,看到的都是父亲狰狞癫狂的样子。
他过遖峯了好一会儿才掀开被子,慢吞吞出了卧室,起身的时候,他扶了一下腰。
开门的瞬间,喻年愣了愣。
蒋洄还没走,他围着不知从哪弄来的粉色围裙,正从锅里捞东西。
蒋洄听见开门的声音,头都没回,指挥他道:“醒啦,拿碗盛饭。”
这一幕和过往的某些情节重合,喻年一时间竟没能分得清自己此刻是在现实,还是依旧身处刚刚的噩梦里,他僵在原地,生怕眼前的人一回头,是记忆中那张苍白狰狞的脸。
蒋洄忙着做饭,没注意到喻年的异常,他今天下午新学了一道糯米莲藕,此刻忙着切那根被塞满了糯米,在红糖水里被煮的软烂的藕。
他切好藕,淋上桂花酱,发现喻年没动静,才转过身来,蒋洄站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像是救世主,他笑道:“少爷,屈尊盛个饭,免你今天晚上刷碗。”
喻年看见蒋洄那张帅气逼人的脸,仿佛从半空重新坠回人世间,终于挪动了脚步,有些发白的脸色缓了缓,像松了口气似的,走到厨房,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了两只碗。

第五章 我那儿还有几张卷子
喻年嗜甜,那道糯米莲藕很好的迎合了喻年的口味,即使没什么胃口,他还是吃了大半盘。
蒋洄吃饭很快,喻年还在喝粥的时候,蒋洄就已经开始拿起手机看这两天没来得及回的消息了。
微信页面的99+看的蒋洄头疼,先忽略掉消息推送,狐朋狗友有的没的闲话,手机里的消息也足够蒋洄看上一阵子了。
蒋洄拿着手机往下滑,看见了曲沐阳发来的十几条消息,曲沐阳懒,平时发消息,能语音绝不打字,蒋洄打开对话框,把曲沐阳的语音消息转换成文字。
“蒋哥,你真不来啊。”这是周五晚上曲沐阳发来的消息。
“暮色今天特热闹,你自己在家多无聊啊,过来一起high啊!”
蒋洄心说自己这周过的远比曲沐阳想象的要充实的多,他笑了笑,正想退出聊天界面,却不小心碰到了下一条消息,曲沐阳毁天灭地的惊叹从蒋洄的手机里传了出来。
“卧槽!蒋哥!我在暮色看见司珏了!他还跟我打听你来着,他肯定对你旧情未”
蒋洄赶紧关了播放了一半的语音,突然自己此刻像极了即将要遭雷劈的渣男。
此时喻年刚好放下筷子,他面无表情的朝蒋洄伸出手。
蒋洄有些意外喻年的反应,挑了挑眉:“查岗?”
话还没说完,喻年指了指蒋洄的左手边,打断他的话:“麻烦递张纸巾给我,谢谢。”
床上和床下的喻年似乎是长着同一张脸,却毫不相干的两个人,蒋洄有一种赶上超市大酬宾,自己被强制买一送一的错觉。
他难得吃了回瘪,干巴巴的抽了两张纸递给喻年,终于闭上了嘴。
喻年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将纸丢进垃圾桶,准备起身收拾碗筷。
虽然蒋洄放话今天不用喻年刷碗,但喻年也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干,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蒋洄已经做了饭,哪有让人再刷碗的道理,他又不是周扒皮。
蒋洄抢先一步按住喻年,喻年脸抬眼看他,两人沉默着对视了半晌,喻年终于双手抱在身前,歪着靠在椅子上,等着蒋洄说话。
“我那有几张卷子,还没来得及做。”蒋洄说的一脸坦然,笑的不怀好意,仿佛书包里那几张卷子与自己无关。
喻年:“……”
他就知道!
晚上八点,喻年在书桌上一脸木然的看着蒋洄厚厚的一摞白卷,以及赖在他家不走,誓要跟卷子共存亡,此刻却悠闲躺在床上刷手机的试卷主人,气的想要撅笔。
但这人没做完卷子的主要的原因在自己,他深吸了两口气,忍住了想要连人带卷子一起扔出去的冲动。
七中是市重点,从高一就开始实行年级分级制,班级按名次排名,一班是理科重点,十一班是文科重点,喻年是在一班,蒋洄在五班。
蒋洄虽然是逃课大户,但成绩却谈不上有多差,数学单科成绩甚至偶尔能排进年级前十,奈何其他科太拖后腿,实在救不起来。
虽然两人班级进度不一样,但好在一班每次发下来的卷子和其他班级比只多不少,蒋洄给的十几张卷子里,有七八张都是喻年之前做过的。
对喻年这样的人来说,写做过的卷子,看过的题,基本可以闭着眼睛往上面填答案。
但蒋洄的“几张”卷子里,不仅有数理化,还有英语和语文,英语还好一点,喻年扫一眼就能写个七七八八,那两张语文试卷的作文确实耗费了不少时间,做完蒋洄的卷子,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喻年放下笔,看了看自己周五在自习室剩下的两张还没来得及写的化学试卷,权衡再三,决定明天早点去学校把卷子写完。
毕竟蒋洄早就在早就床上拿着手机睡了过去,自己赶作业,别人占着他的床睡觉,多多少少让喻年有些不爽。
事实证明,人永远不能抱有侥幸心理,喻年难得矫情一次,第二天一早,就险些没能从床上爬起来。
他被蒋洄手脚并用,在床上锁死了。

第六章 蒋洄只是一个意外
喻年好不容易从蒋洄怀里挣扎出来,收拾好出门,蒋洄始终都没有要醒的意思,当然,喻年也没有要叫醒他的打算。
反正蒋洄逃课迟到是日常,刚刚手机闹铃的声音那么大,他想起早就起了。
童年阴影,喻年不想和任何一个alpha扯上关系,也不想被alpha标记,骨子里极度抗拒alpha这种生物,蒋洄只是一个意外,两人还是少有交集的好。
喻年第一次发情期结束,两人就说好在校互不打扰,把彼此当做陌生人。
本来喻年在私下也想把蒋洄当成陌生人,奈何开了荤的omega根本磨不过发情期。
折腾了一通,喻年不仅没赶完昨天剩下的两张卷子,甚至还翘掉了早自习,勉强踩着下自习的铃声进了教室。
他走进教室的一刹那,班里翻书、小声背单词的声音瞬间消失,四十九个人直勾勾的看着喻年,眼中满是同情。
据班里为数不多敢在喻年冷着脸的时候凑上来的班长,兼喻年现任同桌丁旺说,早上班主任查勤的时候,看着喻年空空的座位,脸上的表情异常精彩。
如果喻年坐在班上边边角角没那么显眼的位置还好,偏偏上个月月考,一班平均分比上次下降了整整八分,班主任杨慧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昏过去。
为了让同学们奋发图强,上周五全校大扫除,杨慧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出来,将班上平时爱凑在一起说话的同学拆开,又特意把班里的吉祥物——喻年放在全班正中间,那个最显眼的位置上,企图他的灵气能覆盖到班级各个角落,洗涤全班的灵魂。
要不是喻年常年稳坐年纪第一的位置,平时又不给老师惹事,深受各科老师喜爱,杨慧今天铁定要和喻年在办公室聊聊人生。
喻年没工夫搭理丁旺,他看了一眼课程表,第一节 课是语文,翻出化学卷子,还没开始写,身旁的丁旺就起身,将课表上第一节的语文课和第二节的化学课擦掉,并且换了个位置。
喻年扔下笔,看着丁旺。
丁旺刚从讲台上下来,就感受到了极大的压迫感,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喻年:“不是吧,喻哥,你不会没写化学那两张卷子吧!!!”
“要不,你抄我的?”丁旺从桌兜里翻出两张写满狗爬字的卷子,推给喻年,劝他:“喻哥,生而为人,你总得抄一回作业,人生才算圆满。”
喻年在抄丁旺的卷子,以及被老师轰出教室中抉择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听这节化学课了。
丁旺抱着卷子“嘤嘤嘤”了半天,觉得自己被他喻哥鄙视了。
上课铃声响起,喻年只来得及把前十个选择题写完,虽然速度让其他同学望尘莫及,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丁旺安慰道:“没事,老师从来不检查作业,最多也就是抽你回答个问题,喻哥,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在看到题目的瞬间就算出正确答案。”
“大家把假期留的卷子拿出来。”化学老师——也就是一班让人闻风丧胆的班主任杨慧,站在讲台上扫视了一圈,看到喻年,想起了他翘课的事情,用拿着粉笔的手指了指他。
“我没带试卷,喻年,把你的卷子给我。”
喻年:……
丁旺:……喻哥对不起!

第七章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杨慧纵横沙场多年,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穿着高跟鞋哒哒两步走下来,拿起喻年的卷子翻看了一下,啧啧两声:“你是压准了今年高考改革,化学只考十道选择题,所以就只做这几个选择题是吗?后面的空白拿来干嘛?做算草纸吗?”
杨慧年轻,脾气好又没架子,和班上同学打成一片。
但打成一片也仅限于课下,上了课,不管是谁犯了错,她都一律不给面子。
喻年自觉的站起来,拿了一本硬皮的笔记本,拎着自己那两张干净的试卷:“老师,我出去补。”
说完拿着东西就出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杨慧拍掉手上的粉笔末,加了一句:“这两张卷子,每张手抄两遍,你把解题步骤一字不落的写好交给我,听见没!”
喻年头都没回,背对着全班点了点头,随手关上了教室的门。
他站在长廊里,把本子垫在卷子下面,左手撑着本子,右手写答案,一手苍劲有力的飘逸字体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一班守着五楼的楼梯口,同楼层还有二到五班,五个班两三百人,难免有人迟到,偶尔有学生冲到五楼,从喻年身边飞快略过的时候,看见他都会下意识的慢下两秒,确认在一班门口站着丢人的确实是常年挂在学习榜上的人。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保守估计,半个小时内已经有三四个同学在看见喻年的时候,脚下一滑,险些跪下了。
忽然,楼梯上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来人甚至还心情极好的哼了两句。
一听声音,喻年的脸彻底垮了下来,他往楼梯的反方向又挪了几步,生怕来人不长眼,拐弯直接撞他身上。
蒋洄像是教导主任查课一样慢慢悠悠走上五楼,看见喻年的那一刻,明显愣了愣。
天气还是很热,喻年却穿着校服外套,将领子立起来,拉锁拉到最顶端,整个人缩在衣服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宽宽大大的校服甚至盖住了喻年的半个手掌。
蒋洄不自然的轻声咳了一下,这样穿大概是为了盖住某个罪魁祸首留下的痕迹。
配上喻年此刻极度不爽的表情,整个人显得禁欲的一批。
两个昨天还厮混在一起的人,今天却像是陌生人般,没有丝毫眼神交流,擦肩而过。
喻年答完最后一问的时候刚好下课,杨慧从教室里走出来,喻年把卷子递给她,她飞快的扫了一眼答案:“一节课你就能做完两张卷子,放假连这四十多分钟都腾不出来?”
“怎么了这是?”一班老师擅长无缝式衔接,每个课间都有下节课的老师在班里坐镇,方便同学问题。
语文老师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教材,稀奇的看着喻年,话中带着一丝看热闹似的兴奋:“杨老师,怎么了这是?”
一前一后耽搁这么一会儿,楼道里就哄哄嚷嚷的出来了一票围观群众,看喻年罚站,比看他拿第一刺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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