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蒋洄牵起喻年被自己握着强行打了赵跃一巴掌,而有些发红的手,轻轻吹了吹。
喻年抬眼看了蒋洄一会儿:“我可以自己走。”
“今天不行。”
“因为程曦泽?”喻年一语中的。
蒋洄点了点头,直言不讳:“他全家明天就要去外省了,今天是他在本市的最后一天。”
“蒋洄,”喻年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叫他的名字:“我不是废物。”
蒋洄无声的笑了笑,他当然知道他的玫瑰有多厉害。
他微微俯身,在喻年的手掌心落下一枚轻柔至极又无比珍视的吻:“可我不想让你有任何陷入危险的可能。”
第二十四章 老子一天没放手,你他妈就别想着跑!
喻年不动声色的抽出手,神情冷漠:“蒋洄,别太过火。”
蒋洄嗤笑出声,低沉又有些喑哑的声音在朦胧夜色中显得格外撩人,但他随即便收敛了笑意,用一种喻年从未见过的带着些许暴戾眼神看他,蒋洄上前一步,两人的气息缠绕在一起,他几乎快要贴上喻年的唇:“三个月了,你适可而止一点。”
喻年直觉蒋洄今天不太对劲儿,他默默瞟了一眼身后,还没等看清退路,就被蒋洄强硬的禁锢在怀里。
“喻年,是你他妈先招惹我的,现在想反悔,晚了!你给我记好了,老子一天没放手,你他妈就别想跑!”
“还想把我推给别人?”蒋洄的眼中闪着危险的光,他抬手捏着喻年的下巴,恶狠狠道:“你不会真以为和我上了床以后,自己还能全身而退吧。”
喻年瞬间血气上涌,他挣脱不开蒋洄铁钳似的手,却还是倔强的抬着头,看着他的眼神不带丝毫闪躲,冷声道:“五公里外有一家暮色。”
“你什么意思。”
“暮色的人明码标价,我”
“你可以试试。”蒋洄打断喻年的话,声音带上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狠戾:“你要是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锁在家里###########################################!”
蒋洄的占有欲被喻年掀了个彻底,他在无人的街头,不顾喻年的反抗,反手将喻年背过身,推到树旁,低头在喻年那块柔软的,充满桃子香气的腺体上用力吮吸,软肉很快泛起了红。
喻年整个人被按在树上,巨大的挤压力让他快要喘不过气,他紧闭着嘴,把那些难以抑制的喘息声统统咽了回去。
“说,我是谁。”蒋洄叼着喻年的腺体,被喻年腺体溢出的香软味道逼红了眼。
“你……给我滚……”蒋洄一口咬在腺体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上,喻年的声音突然被蒋洄碾的稀碎。
“唔!”
和上次的临时标记不同,喻年并不顺从,蒋洄下口也又狠又快,强强相撞,喻年疼的声音都变了调。
不知过了多久,蒋洄才从强势的压制转为轻柔的拥抱,他收起锋利的犬齿,用舌尖一点点舔舐着喻年的伤口,依旧不依不饶问他:“还去吗?”
喻年被强行临时标记之后,一种不可言说的热逐渐布满四肢百骸,他气急了,费力推开蒋洄,一言不发,踉踉跄跄的朝着家的反方向走。
蒋洄飞快扶住喻年:“这种时候你还要去哪儿?”
喻年一把推开蒋洄,近乎报复似的开口挑衅:“这种时候,我还能去哪儿?”
他站在原地缓了一下,压着体内翻腾着的惊涛骇浪,甚至连语气也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淡,继续说道:“暮色。”
“行,”蒋洄舔了一下槽牙,单手掳过喻年:“暮色是吧,我成全你。”
蒋洄今天是开着车来的,车一早被他停在了附近,他半胁迫着带喻年走过去,开了副驾驶的门,把喻年扔在座位上,喻年下意识直起身,还没等抬手打开车门,蒋洄就坐进了驾驶室,把车门摔了个震天响,他反手锁上车,顺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喻年,旋即启动车子踩下油门飞驰而去。
今天周五,是暮色雷打不动的猎艳之夜,纸醉金迷的场子里几乎人满为患,无数男男女女在寻找自己今晚的猎物。
曲沐阳摊在卡座里,揽着刚刚勾搭上的Omega调情,娇软的Omega用食指在曲沐阳上身画着圈,指尖逐渐碰上了曲沐阳的衬衫扣子,眼瞅着就要和曲沐阳的胸肌来个亲密接触。
这时,前方的人群突然骚乱起来,曲沐阳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瞬间坐了起来。
“怎么了?”Omega娇滴滴的开口。
“宝贝儿,你先在这等我一会。”曲沐阳甩下一句话,甚至没看到Omega有些不悦的脸色,抬腿就走。
“蒋哥,你们这什么情况啊!”曲沐阳摆摆手,拒绝了一个极其,没眼力见儿,上来搭讪的Beta,诧异的看着穿着校服的蒋洄,以及在他怀里表情冷得像块冰的喻年。
“你怎么带他来这儿了?”曲沐阳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喻年是因为蒋洄带他来了这种地方,所以生气了,他眼神示意蒋洄赶紧带着人走,待会场子热起来,一群人又搂又抱再崩坏学霸的三观可怎么办。
虽然他和蒋洄都没有这种癖好,但毕竟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任谁会不多想?
蒋洄开口说了句什么,他的声音不算大,开口瞬间就被淹没在巨大的音乐轰鸣声里,但曲沐阳瞬间意会到了他的话。
他问:“在暮色开房了吗?”
曲沐阳震惊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了个来回,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你们这身衣服,来暮色玩cosplay?”
暮色三楼是客房,不提前一天预订根本抢不上,曲沐阳倒是早就用VIP开了间房,他从口袋里拿出房卡,递给蒋洄,嘴唇动了动,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那个早已空空如也的卡座,有些遗憾。
蒋洄绑着人上了电梯,现在时间还早,没什么人会放着好好的夜店艳场不去,直奔客房,电梯里空无一人,喻年被蒋洄推在角落里强吻。
“你是不是疯了!”喻年抬手挡了一下,觉得自己今天多半要死在这,他在路上清醒了不少,极其懊悔自己一时间没沉住气,竟然给自己找了这么大的麻烦。
趁着电梯开门的瞬间,喻年飞快冲出电梯,没等跑出几米,就被蒋洄一把捞回来,扛在肩上。
蒋洄硬了一路,此刻已经完全听不见喻年在说什么了,他顺着提示标找到房间,刷开房门,连房卡都顾不上插,直接踹上房门,把喻年摔在床上,压了上去。
蒋洄握住喻年的双手,咬牙切齿:“老子告诉你,不管在哪儿,能上你的自始至终都只能是我!”
“明码标价?喻年,你是不是太低估我了?”蒋洄俯下身,若有若无的轻哼了一声。
“待会儿你要是还有走出房间去找明码标价的力气,”他一口咬住喻年圆润的耳垂:“我放你走。”
喻年半趴在枕头上,将大半张脸埋在蓬松柔软的枕头里,沉沉的睡了过去,他的手腕上带着一圈红痕,背后、胳膊上,也全是青紫色的的痕迹。
他睡的极不安稳,一只手攥着枕头的一角,微微蹙眉,似乎在做什么噩梦。蒋洄看了喻年一回儿,才在手机第三次亮起来的时候,下床捞起地上的衣服,穿戴整齐,在喻年的额头落下了一枚轻柔的吻。
蒋洄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捡起地上的房卡揣进兜里,小心翼翼的开了门,走出了房间。
凌晨五点的街道空荡荡寂静的很,风卷起落叶吹向不知名的远方,程曦泽踉踉跄跄从一家酒吧里走出来,满身酒气,衣衫不整,他转身和一群没尽兴不准备散场的朋友告别,只身离开了欢乐场。
这个时间路上已经没有车了,好在酒吧到他家小区有一条近路,虽然没有路灯,但是能省十几分钟的路程。
夜里的风有些凉,程曦泽打了个还欠,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关掉电量低的提示,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在那条已经走过千百次的小路上摸索前行。
“啪——”
打火机盖子被合上的声音在寂静的路上突兀响起,程曦泽被吓了一跳,他暗骂一声,以为是哪个烟鬼烟瘾犯了,怕父母知道,偷溜出来抽烟。
程曦泽表情不善的啐了一口,酒精的后劲逐渐反上来,他觉得自己应该给那个大半夜抽烟的傻.逼一点颜色看看,程曦泽头脑发热的朝着声源处走,终于看见烟头上那一点忽明忽灭的火星。
他把手机抬起来,灯光照在那人脸上的瞬间,手机被消耗掉了最后一点电,小路陷入一片死寂,路上堆放的废物、家具,以及眼前的人,都化为一个朦胧的轮廓,程曦泽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他打小混迹在那些不入流的场合,小时候看那些满口脏话的大人抽烟,长大后自己和许多同龄人一样,趁着课间在厕所里吞云吐雾,在厕所抽烟的感觉并不好,但他抗拒不了那种能短暂麻痹自己的感觉。
蒋洄和他之前见过的人都不同,他指尖夹着那支烟,懒懒散散的背靠着墙,一条腿曲起抵在墙面,整个人被烟雾笼罩,显得更加狂傲,蒋洄斜着眼看了僵住的程曦泽一眼,轻蔑的呵了一声,抽了一口烟之后,将那支烟扔在地上,抬脚捻灭了上面微弱的火光。
他从容淡定的走到程曦泽面前,刚刚没来得及吐出的那口烟劈头盖脸喷在程曦泽脸上,分明什么都没说,但程曦泽在这种无声的压迫感中早就软了腿,险些跪倒在地。
“放心,我帮你叫了救护车。”
把程曦泽踹翻在地之前,蒋洄无端想起半小时前还和自己在床上纠缠的人,明明是个Omega,却倔强的要命。
蒋洄小时候精力旺盛,家里实在能让他发泄多余精力的场所,父亲忍无可忍,把他扔去了格斗训练营,训练营里全军事化管理,不论家境,不论年龄,能打的就是老大,蒋洄大小假期全在训练营里度过,成了全营里最能打的人。
后来某天他以一打五在营里又赢了一次大型训练赛,散场的时候,蒋洄突然觉得——真没劲。
从那以后,蒋洄已经很久没和谁动过手了。
程曦泽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蒋洄直接卸了胳膊,甚至没叫出声,就被蒋洄一拳打在脸上,程曦泽被打的满嘴血腥味,接着更快更狠的拳头落下来,他毫无反击之力。
在这场单方面的碾压中,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当程曦泽意识模糊的时候,蒋洄总能以一个更刁钻的角度,给程曦泽致命一击,让他瞬间清醒,清醒的感受蒋洄砸在他身上的每一拳。
末了,蒋洄蹲在他身前,扯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再敢碰他,我不介意让你彻底消失。”
蒋洄在救护车的嘶鸣声中消失在巷子里。
喻年是被蒋洄吻醒的,外面天光大亮,蒋洄还在里面没有退出来,一边浅浅的磨着喻年,一边急切的吻着喻年的唇,和他唇齿相交,耳鬓厮磨。
喻年皱着眉躲了躲,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你抽烟了?”
蒋洄愣了一下,随即放过了他的唇,转而把头埋在喻年颈间:“你是狗鼻子吗?我都在浴室里呆了快一个小时了。”
“起来,离我远点儿,我没有吸二手烟的癖好。”
蒋洄觉得自己有时间一定要和喻年科普一下烟味和二手烟的区别,不过不是现在,毕竟喻年已经肉眼可见的要发火了,他才不会在这种时候去趟雷,他更擅长武力征服。
蒋洄抱着喻年不撒手,用力顶进去,开始哄人:“别气,我错了。”
喻年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开口道:“你就是这么道歉的?”
“喜欢吗?”蒋洄动了动。
“喜欢你大爷!”喻年非常急促的喘了一下。
蒋洄捏了捏喻年的手指,笑道:“Omega都这么口是心非吗。”
喻年毫不示弱的怼回去:“Alpha都这么出尔反尔?”
“我哪里出尔反尔了?”蒋洄带着情欲的嗓音有些沙哑:“你现在能爬起来?”
“我说的不是明码标价!”喻年甩开蒋洄握着他的手,想继续开口,思绪却被撞的有点散,眸子里盛满了水光。
“喻年,我吃醋了。”蒋洄看着喻年,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像是某种大型犬。
“你在学校里和程曦泽赛跑,当众接了赵跃的情书,对这些陌生人,你都能毫不避讳,为什么单单躲着我?”
因为你不一样。喻年没料到自己会想到这句话,他下意识将唇抿成一条线,缄默着迟迟不开口。
“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区别对待吧。”蒋洄叹了口气,轻柔温暖的吻落在喻年的唇角,妥协道:“至少,你得给我个追你的机会。”
大概是当下的气氛太好,又或者是孤独了太久,鬼使神差,喻年点了下头。
像是坚硬的外壳被撬开了裂缝,喻年从壳里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蒋洄便拉住了他。
第二十六章 嫌你活不行
蒋洄按着喻年磨了好一会,才终于放人下床洗澡,他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头,看着喻年布满吻痕的背影“啧”了一声,再三表示如果喻年找不到沐浴露,自己不介意下床帮他洗澡。
“对这儿这么熟悉,常客?”喻年背对着他,冷笑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眼底一闪而过。
“没……”
喻年摔上浴室的门,把蒋洄的解释拍在了门外。
这事儿蒋洄实在是冤枉,他只是偶尔在暮色喝多,开房睡过几次,好死不死每次都赶上这间房,自然对房间布局很了解。
盯着浴室的门,把喻年的语气翻来覆去的咂摸了几遍,终于摸出点非同寻常的意味来。
但喻年此刻显然拒绝沟通,蒋洄有气没地出,抬手摸过手机,给曲沐阳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曲沐阳打着哈切和蒋洄打招呼。
“蒋哥,这么早,怎么没和喻神温存一会儿?”曲沐阳困的睁不开眼,觉着蒋洄的声音有点小,才意识到自己把电话拿反了。
“你喻神在和我闹脾气。”
“怎么了?嫌你活儿不行?”曲沐阳仗着蒋洄现在踹不着他,拿着电话肆无忌惮的开黄腔:“蒋哥,没事儿,一回生二回熟,这种事情重在磨合,多来几次就好了。”
“不是因为这个。”蒋洄把话题扯回来:“他现在觉得我是海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曲沐阳笑的险些喘不上气:“你怎么就海王了,哈哈哈哈哈,这么多年,唯一一个和你有桃色新闻的还是倒追了你五年,连手都没牵过的司珏,海王?哈哈哈哈哈哈,学霸的脑回路果然和我们这些凡人不一样。”
蒋洄十分后悔自己给曲沐阳打了这通电话,他骂了一句,直接挂了电话。
曲沐阳拿着电话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连“喂”了几声,才听见电话那边传来的忙音,他平息了好一会儿,终于止住了笑,睡意逐渐涌了上来,昨天睡得太晚,他想转身再睡一会,险些撞进身后人的怀里。
曲沐阳吓得一激灵,嘴角没来得及收回的弧度僵在脸上,一瞬间意识回笼,昨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他躺在秦观南的床上,尴尬的和房子的主人打招呼。
“秦老师,早啊。”
秦观南扫了一眼窗外,冷眼看着曲沐阳,似乎在用眼神质疑:你怎么有脸说早?
“秦老师什么时候醒的?”曲沐阳脑海里飞快过着刚刚自己嘴欠说的话,自己应该……没提到秦观南吧?
“从你说“嫌你活儿不行的时候”。”
曲沐阳张了半天嘴,愣是一句话没说出口,此刻简直想用被子把自己捂死算了,太丢脸了,实在是太丢脸了!
“我不反对你们找固定的伴侣来消磨自己多余的精力,但是,”秦观南自上而下扫了一眼把自己蒙了大半张脸,只剩一双乌黑的眼的人:“注意节制。”
“求你别说了。”曲沐阳自暴自弃的掀开被子,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还没等双脚一同站稳在地上,腿一软,整个人“扑通”摔倒在地。
“注意节制”这四个字此刻就像是挥散不去的梦魇,在曲沐阳头顶旋转跳跃。
昨晚,曲沐阳被刚撩到手的Omega甩了之后,心情极差的点了一堆花花绿绿的酒,想要“借酒消愁”,但他低估了酒精混合在一起的威力有多上头,半个小时后,他扶着墙趴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吐了个昏天黑地。
他漱了口,用冷水洗了把脸,也并没有清醒多少。
今天怕是和夜场的莺莺燕燕没有缘分了,曲沐阳悲愤的结了账,晃晃悠悠从暮色里走出来,正想着要不要打个车,一转头,刚好看见了降下车窗散热的秦观南。
曲沐阳的眼睛“歘”的亮起来,歪歪扭扭的走到秦观南的车前,带着满身的酒气,笑意盈盈的问他:“秦老师,方便拉我一段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人虽然不是自己的学生,但好歹也是一所学校的,应有的师生情分还是要有,秦观南勉强同意他上了车。
曲沐阳毫不见外的坐到了副驾驶,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你家在哪?”秦观南发动车子。
“秦老师,我忘记带钥匙了,能去你家借住一晚吗?”酒精放大的,除了感官,还有被曲沐阳压在心底的那一点对秦观南的旖旎心思。
下一秒,曲沐阳被赶下了车。
秦观南绝尘而去,曲沐阳自嘲的笑了笑,家里没人,他是真的没带家钥匙。
曲沐阳可怜巴巴的蹲在路边,酒劲没散,糊里糊涂的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在树下将就一晚。
蹲的腿有些麻,他干脆坐在了路边,突然,一辆车停在了他面前。
“上车。”
曲沐阳赶忙蹦起来,飞快拉开车门坐进去,生怕秦观南反悔。
他天生就不是多乖巧的人,到了秦观南家里也没有多老实,一会儿起身看看窗外,一会儿拿起摊在沙发上的全英读物,感慨这年头体育老师不好当。
秦观南在七中实习,以后还要回学校,所以只租了一室一厅,他把家里多余的一床被子和枕头放在沙发上,示意曲沐阳早点睡。
转身回卧室的时候,曲沐阳从身后拉住他的衣角,声音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发软,他问:“秦老师,你怎么这么狠心呀?”
秦观南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实时温度,将手机举在曲沐阳眼前:“今晚不冷。”
曲沐阳得寸进尺,就势握住了秦观南的手,将他冰凉的手放在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旁:“可是秦老师,我冷。”
花前月下,美人在前,秦观南淡漠的看着曲沐阳,曲沐阳无视秦观南的眼神,上前扯开了秦观南的裤子。
曲沐阳本以为接下来会是是强强对决,两人在床上先打一架决定谁上谁下,结果正人君子秦老师压根没有要动他的意思。
不想在上面更好,曲沐阳松了一口气,他当着秦观南的面咽下刚刚的液体,想要趁着两人动情欺身而上,还没等靠近秦观南,就被这个衣冠禽兽反身压倒。
这一夜,秦老师非常有耐心的教会曲沐阳,如何善用双手解决问题。
曲沐阳瘫在地上,愤愤的看着衣冠禽兽。
“要帮忙吗?”禽兽穿好了衣服,站在床尾看着他,丝毫没有想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不用了,谢谢秦老师!”最后五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硬挤出来。
第二十七章 你是追人还是耍流氓?
“宝贝儿,过来给我亲一口。”蒋洄见喻年洗好澡,把人堵在浴室门口不让走,拦路劫色的匪气简直浑然天成。
喻年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抬眼看他:“你是追人还是耍流氓?”
蒋洄被噎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被自己摆了一道,但革命成果来之不易,只能讪讪的松开了手,喻年非常客气的道了声谢,错身坐到床上继续擦头发。
想了半天不解气,蒋洄气势汹汹的站到喻年面前,夺过他的毛巾:“帮你擦头发总不算耍流氓吧!”
喻年“唔”了一声,松开毛巾,任由蒋洄动作,自己拿着手机刷消息。
刷到一个没有备注的对话框时,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可以见一面吗?”
喻年沉着脸打字:“最近没空。”
他的整张脸都快被蒋洄罩在毛巾下,蒋洄看不见他的表情,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自顾自开口问他:“周五的校运会,你报项目了吗?”
喻年没说话,但蒋洄感觉到了他在摇头。
“那正好。”蒋洄随手把毛巾扔到一边,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操作。
“给我转账干什么?”喻年甩了两下被蒋洄蹂躏的乱七八糟的发,举着手机上的转账提示问蒋洄。
“贿赂你。”蒋洄就着喻年的手,直接点了确认收款。
喻年一言难尽的看着转账金额,显然会错了意,还以为他要自己帮他考试作弊:“你就是这么考进五班的?”
“想什么呢,小爷考进五班纯粹是靠个人实力。”蒋洄笑着捏了一把喻年的脸,顺势坐在他身边。
床随着蒋洄的动作微微下陷,喻年不受控制的偏了一下身子,又迅速坐正。
“哦,那背一下常见的还原反应。”
蒋洄:……
“纯靠个人实力。”喻年语气毫无起伏的重复了一遍蒋洄的话。
“下周末我就带着化学书去找你。”
蒋少爷自带圣光,三言两语扫光了喻年的阴霾,喻年指了指手机,绕回刚刚的事:“所以你在贿赂什么?”
“买水。”
“嗯?”
“我校运会有三个项目,贿赂你比完赛给我送水。”蒋洄微微一笑,对自己这样宣誓主权的行为毫无羞耻之心。
喻年扫了一眼转账金额,打开购物软件,挑了一款四位数的水,连加了三瓶准备下单,蒋洄手疾眼快拦住了他:“你干嘛?”
“买水啊。”喻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对他的行为表示不理解。
蒋洄拿过他的手机,飞快把那几瓶天价水从购物车里删除,生怕这祖宗真买几瓶四位数起的水回来:“买水按我转钱多少挑啊,那我要是就给你转两块钱呢?”
“那就只能委屈你一下了。”喻年想了想:“两块钱归我,我给你装两瓶自来水。”
蒋洄实在没忍住,把喻年扑倒,狠狠的在他锁骨的那枚红痣上咬了一口,磨着后槽牙气道:“没良心。”
话虽如此,周五一早,喻年还是带着两瓶虽然没有那么贵,但依然是放在超市货架最上端几乎无人问津的高价矿泉水来到学校——蒋洄转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喻年连着退了两三天款他都不收,甚至还扬言他退一次,自己就转双倍过来,喻年觉得他完全能干的出来这种豪里豪气的事情,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把钱还给他。
资产阶级的险恶嘴脸在蒋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喻哥,走啊,操场集合了!”丁旺从后面跑过来一把勾住喻年的脖子。
喻年抬手把他拍开:“你报了几个项目?”
“四个。”丁旺被喻年戳到了痛点,突然哭丧着脸:“你们都不参加校运会,体委可着我们几个能跑的薅羊毛,我马上就快被薅秃了。”
两人来到一班的观赛席,后面的位置都满了,两人只能第一排的位置坐下,身后的大喇叭一响,吓的丁旺直接跌坐在地上,揉着屁股半天起不来,引得全班哄笑。
他们班被安排在了主席台正下方,占据全场最佳视野,当然,也是全场最吵的位置,喻年拿着英语卷子看了半天都没看进去题,索性放弃了刷题的想法,把卷子塞回到书包里,坐在椅子上伸着长腿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检录的运动员陀螺似的在自己眼前转了一圈又一圈。
蒋洄参加了二百、一千五和跳远,刚刚广播二百米检录的时候,蒋洄特意从他面前走过,冲着他挑了挑眉,其中含义两个人心照不宣。
喻年拿着一瓶水在手里转来转去,二百米和一千五的项目挨着,送一瓶水就可以,但待会的跳远怎么办?
他总觉得给一个参加跳远人送水像个智障,此刻正在及其艰难的克服心理障碍。
赵跃的事情就像是在平静水面上丢下的一颗小石子,挣扎着翻了几圈涟漪,波纹连着石子一起石沉大海,众人不敢去问蒋洄,也不敢再缠着喻年,在赵跃那里吃了几天的瓜,一直没等到石锤,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吃了个寂寞,加上越来越近的校运会,纷纷对这件事情失去了兴趣。
“喻哥,我觉得咱们班完了。”丁旺也去二百米检录了,他的位置被空着,刚回来的体委白旭楠拿着一张单子坐在喻年旁边,双眼失神的看着他:“我为了校运会特意排兵布阵,给大家安排了擅长的项目,丁旺报了二百,我报了一千五,本来稳拿第一,结果!”
白旭楠抱头痛哭:“蒋洄也报了这两项。”
“凉了……”
喻年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憋了半天说了句“要不把我换上去?”
“不能中途换人。”白旭楠险些哭出声。
枪声响起,操场瞬间炸起来,欢呼声加油声响彻云霄,众人甚至都没看清选手的脸,两百米就迅速结束了,蒋洄超了第二名整整三秒。
喜夺第二的丁旺并没有很开心,他轰走了马上检录一千五的白旭楠,悲愤道:“三秒!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蒋洄太变态了,跑完两百,转身就去检录一千五,他们Alpha体力都这么好的吗?”
喻年平静的回过头:“请问你是在问我吗?”
第二十八章 只要你还愿意站在我身边
“我,我我就是随口一说!”丁旺默默往旁边挪了挪,总感觉他喻哥看似平静的目光下,隐藏着能把他秒成渣渣的镭射光。
“喻神,丁旺,你俩一人拿一个。”赵淼拎着一把三角旗从台阶最上面往下发,发到喻年和丁旺的时候,刚好发完。
喻年随手接过旗握在手里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