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到来到A市中学的后门,方时忆才明白牧汀洲这么早叫他起来做什么。
牧汀洲松开方时忆的手,翻过铁门站在对面,然后打开了后门:“小忆……快进来。”
方时忆一阵汗颜:“牧汀洲,你知不知道你是警员?”
“额……”牧汀洲愣了愣,一把抓住方时忆的手腕将方时忆拽了进来,随后关上了门。
“这平常进不来,所以只能出此下策。”牧汀洲觍着脸解释。
“果真是下策。”话落,方时忆傲娇的大步离开,牧汀洲紧随其后。
牧汀洲与方时忆来到教室,教室里空荡荡的,桌子上堆满了一沓又一沓的书籍,可见高三的紧迫感。
方时忆来到曾经自己坐过的位置,指腹轻轻划过桌面,桌面上坑坑洼洼的,依稀可见上面的小字:“A市传媒大学。”
这个曾经是他的梦想,方时忆见此苦涩一笑。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警察。”
方时忆听到声音循声望去,只见牧汀洲站在讲台上,嘴角微扬,他好像看到年少时的牧汀洲。
这一刻他好像回到了年少。
年少时,牧汀洲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讲述着自己的梦想。
或许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情根深种,他站起身,说:“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家喻户晓的明星。”
牧汀洲给他的回应是:“以后我保家卫国,你在舞台上闪闪发光。”
牧汀洲挑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可眼底却是一片坚定。
方时忆回过神看着牧汀洲,只见牧汀洲站在讲台上,满含爱意的目光盯着方时忆,好像在他眼中只容得下方时忆一个人。
“小忆,从今以后我保家卫国,你博览群书,我们强强联手,严厉打击心理犯罪。”
方时忆静静的看着牧汀洲,眼眶微红,最终破涕而笑:“牧汀洲,你好傻。”
牧汀洲走下讲台,来到方时忆面前,轻轻亲吻方时忆的额头,郑重开口:“从今以后只要是我们即可。”
方时忆回应似的亲吻了牧汀洲的薄唇,牧汀洲还想再进一步,走廊传来脚步声,牧汀洲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悄悄从后门离开了教室。
牧汀洲与方时忆的身影在校园中穿梭,走他们走过的路。
最终他们停留在一棵大树下面:“小忆,你记不记得我们曾经在这里罚站,当时我们谁也看不惯谁,动手打了一架,然后我们就被罚站了。”
方时忆闻言眸色暗了暗,他的脑中并没有这个记忆,方时忆顺着牧汀洲的目光望去,好像有零零碎碎的记忆碎片在他脑中播放,可却无法得到完整的记忆。
没有得到回应的牧汀洲看向方时忆,只见方时忆思绪神游,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忆……”牧汀洲喊了一声,方时忆才回过神,嘴角微扬:“记得。”
“那时候你很欠,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我怎么会让你给我补习?”方时忆脑中闪过年少时场景,只觉十分怀念。
牧汀洲与方时忆静静站在大树之下,宛如一对璧人。
方时忆侧头看着牧汀洲,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只见方时忆抓起一把雪,揉成团砸向牧汀洲,牧汀洲没有反应过来被方时忆打准。
牧汀洲为抓起一把雪反击,两人在雪地中你追我赶。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结束了打闹,方时忆静静的趴在牧汀洲的后背上,感受着牧汀洲带来的安全感。
牧汀洲侧头看着方时忆,嘴角微扬,眼里满是宠溺之色。
同一条小路上,同样的人,曾经牧汀洲也是这样背着他走在这里,那时候他练舞拐了脚,牧汀洲背着他前往医务室。
依稀记得那时候的阳光明媚,现在大雪纷飞。
方时忆趴在牧汀洲后背,这条路好像走了很久很久,两人罕见的没有说话,直到身后传来诧异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牧汀洲?”牧汀洲转身望去,贺寒站在对面,当看到熟悉的面容,贺寒确定了牧汀洲的身份,一脸欣喜的走了过去。
“真的是你啊。”
牧汀洲放下方时忆,贺寒拍了拍牧汀洲的胳膊,又看向方时忆,一脸震惊:“你是方时忆。”
牧汀洲想了很久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谁:“贺寒。”
“是我。”贺寒笑着开口,牧汀洲指了指学校:“你怎么来学校了?”
“来办事。你们呢?”
“来转转。”贺寒点了点头,半晌似是想到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我要结婚了,邀请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
牧汀洲看着请柬一脸诧异但又欣喜:“恭喜,我们一定参加。”
“那我先走了。”贺寒挥了挥手,匆匆离开。
牧汀洲看着贺寒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开口:“想当初贺寒在班里存在感极低,现在谈吐不凡,浑身透露着自信。”
“每个人都会变的,没有人会一成不变。”方时忆沉默许久开口。
牧汀洲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搂着方时忆向外面走去:“回家喽。”
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白天使
“新娘不见了。”伴娘站在大厅喊了一句,引起了宾客的唏嘘,以及记者的“暴动。”
只见记者拿着话筒抵在贺寒和夏父身边,抛出疑问:“外界传闻夏小姐并不喜欢贺寒,只是因为夏总的指婚才会与贺寒结婚,现在是不是可以定义为逃婚。”
“这些传闻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有可能微微只是去了哪里,婚礼一定会照常进行的,请大家稍等片刻。”夏父努力安抚记者,随后带着贺寒离开了婚宴厅。
坐在观礼台的牧汀洲与方时忆两人一脸诧异:“新娘逃婚了?!”
“去看看。”方时忆缓缓站起身捋了捋西装上的皱褶。
牧汀洲诧异的看着方时忆,好奇发问:“你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
“我曾经和夏微微打过交道,她不像是会做出有损夏家名誉的事。”
方时忆自顾自的解释并没有注意到牧汀洲越来越阴沉的脸:“你什么时候和夏微微打过交道了?”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方时忆傲娇的看了一眼牧汀洲,提步离开,牧汀洲咬牙紧随其后。
监控室内,贺寒正在调查监控,牧汀洲与方时忆也盯着监控画面。
“停。”牧汀洲发现了夏微微的身影。
只见夏微微穿着婚服出现在了监控中,恰好照到了夏微微的脸。
焦急的面容中略带欣喜。
“欣喜?!”牧汀洲轻声喃喃:“为什么会是欣喜?”
“一般逃婚脸上很开心的要么是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要么就是这种情况……”方时忆看了一眼贺寒,顿了顿开口:“去见自己喜欢的人。”
贺寒看着监控画面双手紧握,似是在压制内心的悲愤。
监控只能看到夏微微离开了婚礼场馆,至于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贺寒,我发现一张贺卡。”刚才的伴娘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束花,花中藏着一张贺卡。
“在人海里相遇的人,终究要还给人海,我会在我们最初相识的地方祝你新婚快乐。”
贺卡之上并没有署名,但是可以看出写贺卡的人应该就是传闻中的男主角。
“最初相识的地方?!”方时忆轻声喃喃,探究的目光看向贺寒,贺寒似是想到了什么冲了出去。
“我们要去看看吗?”方时忆询问的目光看向牧汀洲。
牧汀洲耸了耸肩:“人家的家事,我们也不便参与,只要确定夏微微没出什么事就行。”
方时忆赞同的点了点头:“我饿了,吃点什么?”
“你想吃什么?”牧汀洲搂着方时忆离开。
“不知道。”
牧汀洲发出宠溺的笑声。
两人开车走在路上。
嘀嘀嘀——电话声响起,牧汀洲接起电话,对面传来飒飒的声音:“牧处,东区襄桥出现命案。”
“我马上过去。”牧汀洲挂断电话开着车在路上飞快行驶。
半个小时后,牧汀洲与方时忆来到了案发现场,案发现场拉起了警戒线,外面围着一圈记者。
牧汀洲与方时忆拨开人群来到案发现场,只见贺寒无力的跪坐在地上。
“贺寒?!”牧汀洲见到贺寒也是一脸震惊,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大步走到死者身边。
死者穿着婚纱,婚纱被鲜血染红,同时浸染了地上的白雪。
一袭婚纱的夏微微躺在地上,红色的血液就像是一团火,深深地刺入牧汀洲眼中。
方时忆看着夏微微也是皱起了眉头。
第84章 欲望2
“牧处,死者名叫夏微微,夏氏集团千金,今天正在举行婚礼,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那个男生是夏微微的未婚夫贺寒,说是夏微微失踪,找到了这里。”周飒指了指眼中无神的贺寒。
“根据贺寒所说他到这里的时候夏微微就已经死了,所以才报了警。”
牧汀洲听着周飒的报告,缓缓蹲下身看着夏微微的尸体:“凶器呢?”
“死者胸口被尖锐的物品刺入,导致流血过多而死,周围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找到凶器。”周飒一脸可惜的看着夏微微。
牧汀洲站起身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又是冬天晚上人很少,周围也没有监控。
“飒飒,让唐乔尽快把尸检报告给我。”
“是!”取证结束,周飒让人将尸体抬回特调处。
牧汀洲叉着腰扫视了一圈记者,黑色的人影从记者身旁离开,牧汀洲揉了揉眼睛,等再次看去,那里并没有人。
“怎么了?”方时忆来到牧汀洲身边,顺着牧汀洲的目光望去,那里只有记者。
“没事,有可能眼花了。”牧汀洲挠了挠头正准备离开。
周飒开口叫住了牧汀洲:“牧处。”
牧汀洲看向周飒,只见周飒将一张贺卡递给牧汀洲:“这是在死者身下发现的。”
牧汀洲接过贺卡,贺卡上赫然写着:“每个人都在愤世嫉俗,每个人都在同流合污。
——白天使”
“白天使,又是白天使。”牧汀洲看着署名,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方时忆看着贺卡上的内容眸色暗了暗。
两人回到特调处已经是凌晨三点,牧汀洲一头扎进了办公室,方时忆只是静静的陪着牧汀洲。
嘀嘀嘀——方时忆的手机响起。
“喂。”方时忆揉了揉发疼的额头。
对面传来何千伊的声音:“小忆,方总醒了。”
方时忆当然知道何千伊口中的方总是谁,他的父亲方熙。
方时忆瞳孔微缩,迟迟没有说话,直到牧汀洲开口打断了方时忆的思绪:“怎么了?”
“哦……没事。”方时忆回过神,压下内心的异样,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心不在焉的开口:“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话落,方时忆大步离开,背影有几分匆忙。
牧汀洲还想说什么,可人已经离开,只能闭嘴,继续投入工作。
方时忆开着车来到医院,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他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着方熙醒了的消息。
方时忆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方熙,想问他,他是不是警方的卧底,想问他,堕落计划的全过程,想问他,为什么堕落计划的执行者会是他,想问他,他是不是成为了背叛者,想问他很多很多……
“小忆。”何千伊站在门口看着失神的方时忆。
方时忆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病房。
“千伊姐。”方时忆看了一眼紧闭的病房,又看向何千伊,想问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何千伊似是知道方时忆的想法,拍了拍方时忆的肩膀,缓缓开口:“方总醒了,但是又陷入了昏迷,医生说如果明天方总醒来,那就是真的醒来了,如果明天……”
何千伊欲言又止,方时忆缓缓推开病房的门,只见方熙静静的躺在床上。
方时忆隔着很远的距离看着方熙,脑中再次浮现出十一年前的一切,他的父亲手里拿着枪,他的母亲躺在血泊中。
多年来的恐惧再一次向方时忆袭来,方时忆不由自主的抱着头蹲下身,无尽的痛苦压的他喘不过气。
“小忆……小忆……”方时忆只能听到何千伊的呼喊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何千伊看着晕倒在地的方时忆一脸急切:“医生……医生。”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特调处,牧汀洲揉了揉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随后伸了个懒腰。
“牧处,尸检报告出来了。”门外唐乔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五分钟后开会。”
牧汀洲双手叉腰,做了个伸展运动后打开办公室的门向会议室而去。
会议室内,众人正襟危坐。
唐乔将尸检报告递给牧汀洲:“死者死亡时间大约昨晚九点左右,体内有兴奋剂成分,但死者长期服用抗抑郁药物,死者头部有剧烈击打的伤痕,判断死亡原因是头部剧烈击打造成。”
“夏微微是被砸死的?”牧汀洲看着手里的资料陷入了沉思。
唐乔点了点头:“是,死者胸口是死后被人刺伤放出鲜血,而且凶手行凶精准,不像是新手,根据伤口判断,凶器应该是匕首等一类物品。”
“牧处,这是夏父和贺寒的笔录。”唐乔坐下后,周飒又汇报工作。
“根据贺寒描述,夏微微是在婚礼之前离开的,根据婚礼场所监控显示夏微微离开时间是晚上七点半,按照坐车过去来算,夏微微到达襄桥的时间大约是八点半,而且她是收到了一张贺卡后匆匆离开的。”周飒将贺卡照片递给牧汀洲。
牧汀洲拿着照片若有所思:“他去见了这张贺卡的主人,而且贺卡的主人也在襄桥,飒飒……”
牧汀洲坐起身看向周飒:“飒飒,等会你和我去夏家。”
“好。”周飒点头应下。
“小四你和陆生去襄桥周围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凶器。”
“好。”
会议结束,沈听肆和陆生去了襄桥寻找凶器,牧汀洲和周飒来到夏家。
夏微微死后,夏父急火攻心晕了过去,正在家中休养,而贺寒悲伤之余还要去处理夏氏集团的事情。
别墅中,保姆将牧汀洲与周飒带入客厅,正巧碰到了正准备出门的贺寒。
“我们还有些问题需要询问。”牧汀洲亮出警官证。
贺寒看了一眼手表,做了个请的动作:“请。”
牧汀洲和周飒坐在贺寒对面,贺寒难掩眼中的悲痛:“你们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想知道写这张贺卡的人。”牧汀洲将贺卡照片放在桌上。
贺寒看着贺卡脸色稍沉:“他是微微心里的那个人,顾南初。”
“顾南初,那个当红小花。”周飒听到熟悉的名字似是听到了什么震惊的事情大惊。
牧汀洲揉了揉耳朵,一脸嫌弃的看向周飒:“你认识?”
周飒显得异常激动:“顾南初,当红小花,拍了个电视剧,现在火的一塌糊涂,没想到他竟然有喜欢的人。”
“花痴。”牧汀洲暗暗吐槽周飒,周飒无奈的撇了撇嘴。
“继续。”牧汀洲收回目光再次询问案件相关情况。
“微微之前喜欢的人不是我,是顾南初,顾南初家境贫寒,一心只想为了梦想在娱乐圈发展,微微将顾南初带回了家,可是夏总看不上顾南初,便阻拦两人在一起,甚至安排我打压顾南初的事业,在不久前夏总查出了癌症,夏总以此逼迫微微分手,最后微微为了家族,为了顾南初选择了分手。”
“那你呢?”牧汀洲看向贺寒。
贺寒自嘲一笑:“你也知道我是孤儿,九年前,我为了完成学业到处打工,偶然之间遇到了夏总,是他资助我完成了学业,为了报答他,我选择进入了公司,坐上了现在这个位置,我很感激夏总,同时也喜欢微微,夏总把我当做继承人培养,他怕他死了微微没办法和董事会的人抗衡,所以让我们尽快结婚。”
“呦——这是来客人了。”娇软的声音从楼梯口响起,牧汀洲循声望去,只见宋清清扭着腰肢坐在了牧汀洲的对面。
贺寒看着宋清清皱了皱眉,但还是向牧汀洲介绍宋清清:“这位是宋清清,微微的后妈。”
“这么年轻的后妈啊。”周飒不由得发出感叹。
宋清清白了一眼周飒,嘲讽的看着贺寒:“哪来的小姑娘,一副狐媚样。”
“你说的是我吗?”周飒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
宋清清高傲的别过头,周飒第一次被人说成狐媚样,那个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正要理论,却被牧汀洲拉着胳膊坐了下来:“消气消气,我们是来办案的。”
周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婚礼上我怎么没见过你?”牧汀洲想了想自己确实没有在婚礼上见到过宋清清,不由得发出疑问。
“我去打牌了。”
“和谁?有什么人可以证明?”
宋清清听着牧汀洲的问题一脸不满:“你怀疑我?”
牧汀洲嘴角微扬,保持耐心:“谁都有可能成为嫌疑人,我们只是在按照规定询问。”
“小妈,事关微微,你最好回答牧处的问题。”贺寒耐心劝说。
宋清清冷冷瞥了一眼贺寒,没好气的回答:“隔壁王太太家,王太太,王太太家的保姆都可以作证。”
牧汀洲点了点头:“可以带我去夏微微房间看看吗?”
贺寒点了点头:“可以。”
贺寒带着牧汀洲与周飒来到了夏微微的房间,房间内一切整洁,牧汀洲打量着房间,桌上的照片吸引了牧汀洲的注意:“这就是顾南初?”
贺寒点了点头。
牧汀洲拉开抽屉,里面的药瓶映入眼帘,牧汀洲拿起药瓶仔细打量,随后看向贺寒:“夏微微在服用抗抑郁的药,你知道吗?”
“抗抑郁的药?”贺寒一脸疑惑,看那个样子是真的不知道夏微微在服用抗抑郁的药。
牧汀洲将药瓶装进物证袋,之后便再也没有搜寻到有用的线索,牧汀洲与周飒只能告辞,离开别墅之际,一辆白色的车开进了别墅。
牧汀洲疑惑的目光看向从车上下来的中二少年。
打扮十分潮流。
“这是微微同父异母的弟弟,夏安。”贺寒解释道。
“宋清清的儿子?”周飒诧异。
贺寒摇了摇头:“不是,夏总有三个妻子,一个是微微的母亲,一个是夏安的母亲,还有一个就是……”
贺寒没有继续说下去,牧汀洲也明白贺寒的意思。
牧汀洲点了点头:“如果有消息我们会联系你们。”
话落,牧汀洲开着车离开,车上,牧汀洲脑中闪过夏安的身影:“飒飒,你去查一下夏安这个人,然后将顾南初带回来。”
“好。”
两人回到特调处,周飒去办事,沈听肆和陆生也找到了凶器。
“指纹提取的怎么样?”牧汀洲一开口就询问相关情况。
沈听肆将一份资料递给牧汀洲:“只有顾南初一个人的指纹。”
牧汀洲坐在椅子上,翻看着资料,匕首上只有顾南初的指纹,说明他解除了匕首,并不能证明他是凶手,毕竟凶手如果戴着手套行凶,指纹就不会出现在匕首上。
“告诉飒飒,让她尽快带人回来。”
话落,牧汀洲站起身拿着文件走进了办公室。
方时忆从病床上悠悠转醒。
“小忆,你醒了?”何千伊握着方时忆的手,方时忆不适的揉了揉额头,脑中闪过昨晚发生的一切,他的父亲醒了。
方时忆似是想到了什么,从床上坐起:“他醒了吗?”
何千伊怎么会不知道方时忆口中的他是谁,无奈的点了点头:“醒了。”
方时忆闻言挣扎着就要从床上下来,何千伊紧紧握着方时忆的手,一脸凝重的叮嘱:“小忆,慢慢来,好吗?”
方时忆盯着何千伊,眼眶微红,最终点了点头,在何千伊的带领下来到病房。
病房内,方熙坐在床上吃着水果,听到推门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方熙眼中闪过怯生生的目光,是对陌生人的恐惧。
方时忆自然将方熙的目光收入眼底:“他怎么了?”
“方总刚刚苏醒,脑子有点不清楚,医生说过一段时间应该会有所缓解。”
方时忆闻言似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甩开何千伊的手冲上去,紧紧拽着方熙的胳膊,眼眶微红,全身颤抖,眼中充斥着无尽的愤怒和难以置信。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在装傻,是不是,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警方的卧底,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是堕落计划的执行者,你是不是成为了背叛者,你告诉我啊!”方时忆声嘶力竭,泪水在眼眶打转。
“小忆……冷静下来,小忆。”何千伊握着方时忆的胳膊,方时忆似是没有听到一般,一双黑眸盯着方熙。
方熙眼中充斥着恐惧,挣扎着想要逃离:“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方时忆看着像傻子一样的方熙,眼中闪烁着泪光,情绪也开始变得沮丧起来。
最终方时忆松开了方熙胳膊,倔犟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为什么你成为一切的始作俑者后可以轻而易举的忘记?”
方时忆平淡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eleven,你太心急了。”Mike站在门口皱着眉,似是不满方时忆的做法。
方时忆冷冷瞥了一眼方熙,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何千伊瞪了一眼Mike,Mike无奈的耸了耸肩。
方时忆开着车疾驰在路上,他没有回别墅,也没有去找牧汀洲,只是在公园的凳子上坐了一下午后才回到了特调处。
周飒不仅将顾南初带回了特调处,还带来了舆论。
记者堵在门口想要得到有关顾南初的第一手消息。
“那些记者是做什么的?”方时忆神色如常的询问周飒外面的记者。
周飒无奈叹息:“当红小花顾南初和夏微微案件有关系,他们都想得到第一手资料。”
方时忆了然的点了点头:“牧汀洲呢?”
“刚进审讯室。”周飒指了指审讯室。
方时忆闻言转身进入了审讯室。
牧汀洲听到声音看了一眼门口,方时忆径直坐在椅子上。
“你曾经和夏微微交往,因为夏父的不同意,你们分手了。”牧汀洲一脸正色的询问。
顾南初点了点头:“是。”
“这个是你写的?”牧汀洲将贺卡的照片放在桌上,顾南初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十二月三号晚上你在等着夏微微?”
“是。”
“你见到了夏微微?”牧汀洲继续询问。
顾南初顿了顿,激动的开口:“我没有杀她,我到那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可是匕首上面只能提取到你的指纹。”牧汀洲将指纹报告放在顾南初面前。
顾南初明显愣了一下,脸色苍白,焦急的为自己争辩:“我没有杀她,相信我,我到那里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匕首……哦对了,匕首……”
“我被吓到了,当时她身旁放着带血的匕首,我拿起来看了一眼,不等我放下,贺寒就来了,还带着记者,我只能匆匆离开,将匕首丢在了草丛。”
牧汀洲旋转着钢笔,目光清冷,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到襄桥的时候可有见到什么人?”牧汀洲淡淡开口。
顾南初摇了摇头:“没有。”
“最后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夏微微在吃抗抑郁的药?”
顾南初明显一愣,眼中的茫然证明他并不知道:“我不知道。”
回应顾南初的只是牧汀洲淡漠的一声“嗯。”
“相信我,我没有杀她,我很爱她,怎么可能会杀了她。”顾南初极力为自己洗脱嫌疑。
牧汀洲只是合上了笔记,站起身:“你有没有杀人,我们会调查,但是在调查之前还需要你暂时待在这里配合我们查案。”
话落,牧汀洲与方时忆离开了审讯室,审讯室外,牧汀洲诧异的看着方时忆:“昨晚怎么匆匆走了?”
方时忆双手环胸靠在墙上,嘴角微扬:“公司有事要处理。”
牧汀洲了然的点了点头,和方时忆并肩走到了办公室。
方时忆径直坐在沙发上,慵懒的翘着二郎腿,从怀中掏出一片白色药片吞入腹中。
牧汀洲注意到了方时忆的动作,不由得问道:“你吃的什么?”
“维生素。”方时忆将药片放入怀中。
牧汀洲狐疑的看着方时忆:“真的?”
“爱信不信。”方时忆傲娇开口。
牧汀洲宠溺一笑。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牧汀洲循声望去,只见周飒疲惫的走了进来:“牧处,我回来了。”
“有发现吗?”
周飒将资料递给牧汀洲,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有发现,一切都很正常,那个夏安是夏父前妻所生,他的前妻在国外,根本没有回来过,夏微微出事那晚夏安和一群富家公子在上善会馆,监控显示他没有离开过。”
“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顾南初。”牧汀洲的指腹敲打着顾南初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顾南初有嫌疑,却不像是凶手。”方时忆淡漠开口。
牧汀洲看向方时忆,示意方时忆解释一下。
“尸检报告显示夏微微死于脑后撞击,既然夏微微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捅夏微微一刀?而且目标精准,不像是新手,倒像是训练了无数遍。”方时忆倚靠在沙发上,单手撑着脑袋,眼神微眯。
“还有那个匕首,你不觉得很突兀吗?为什么不把匕首带走?是因为恐慌忘记了?这不符合夏微微死亡的特征,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方时忆一顿,深邃的目光看向牧汀洲。
牧汀洲闻言饶有所思的开口:“他并不害怕匕首暴露自己,因为匕首上并没有他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