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小四,带人去东区楠嘉路211号。”话落,牧汀洲和沈听肆离开了会议室。
两人来到了陈子靳的出租房,只见里面凌乱不堪,桌上有尘土,很久没有回来过的样子。
两人在出租房中搜寻了一阵,在床下找到了有关夏微微,夏安,宋清清,顾南初,四人的所有行踪,还有一把带血的匕首,一盒药。
出租房中的一切都告诉他们陈子靳可能就是凶手。
嘀嘀嘀——电话声响起。
牧汀洲接起电话,对面传来江小胖兴奋的声音:“牧处,地址查到了,在西区录成路的库房中。”
“你们先过去,我们马上就来。”牧汀洲挂断了电话,和沈听肆匆匆赶到了库房中。
库房被警员包围,顾南初获救,陈子靳被警员押着离开。
陈子靳路过方时忆时,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陈子靳就是凶手,可是……”方时忆看着陈子靳离开的背影,眸色暗了暗:“可是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我们这样轻而易举的抓到?”
“他的反侦察手段很强,也很谨慎,就像是故意被我们抓到的。”
“想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就要回去好好审问。”牧汀洲拍了拍方时忆的肩膀。
方时忆看了一眼牧汀洲,两人并肩离开。
牧汀洲抓到了陈子靳,同时也在出租房搜到了证据,经过检验,匕首上的鲜血是夏微微的,而药瓶中是咪唑安定,会加快癌症患者死亡。
种种证据表明陈子靳就是凶手。
审讯室内,陈子靳依靠在椅背上,轻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牧汀洲与方时忆。
“我们终于见面了。”牧汀洲瞳眸紧缩,眼底是化不开的寒冷。
陈子靳嘴角微扬,眼底是对于牧汀洲的嘲讽:“你们太慢了,我以为你们会在一个小时内找到我呢,这样顾南初就会得救,他的那双手,我是真的不忍心,可是……”
陈子靳坐直了身子,微微前倾,挑衅的看向牧汀洲:“可是你们太没用了……”
牧汀洲没有说话,两人四目相对,牧汀洲森寒的双眸,深深地凝望着陈子靳。
“哈哈……”陈子靳收回目光,放肆大笑:“就凭你们怎么和我们斗?”
“呵。”牧汀洲不怒反笑:“总有一天,白天使组织会全部落网。”
啪啪啪——陈子靳鼓着掌,眼底却是轻蔑之色,根本不相信牧汀洲的话。
“夏微微是你杀的。”牧汀洲不再与陈子靳废话,直接开口询问案件。
“是。”陈子靳丝毫不避讳,大方承认:“不仅是夏微微,还有夏安,宋清清,夏微微的父亲,都是我杀的。”
牧汀洲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只听陈子靳再次开口:“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杀了他们的?”
牧汀洲没有说话,只听陈子靳依靠在椅背上,嘴角微扬,一脸享受:“我本来想在化妆间杀了夏微微的,可是没想到她逃婚了,给了我机会,我偷偷跟着她来到襄桥,她在那里等着她的爱人,只是没想到她等到了我,我拿着前一天晚上事先冻好的冻鱼狠狠砸在了她的脑袋上,她死了……”
陈子靳想到夏微微死亡时的画面,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你知道的我杀人的时候是兴奋的,我喜欢做出一些我喜欢的事情,比如说是留下纪念品,或者是分尸……”
陈子靳的目光看向方时忆,方时忆慵懒的看着陈子靳,嘴角溢出几丝笑容,丝毫没有将陈子靳放在眼里。
或许是方时忆的不屑一顾的目光刺痛了陈子靳,他咬牙道:“只是没想到贺寒来的太快了,我什么都没有得到。”
片刻,陈子靳再次靠在椅背上:“至于夏安,我只需要掌握他的行踪,用我这张脸,他就能放下警惕,被我迷晕,然后在痛苦中被我分尸。”
“哈哈哈……”陈子靳得意的笑声响彻在审讯室内。
“我换了夏微微父亲的药,加快了他的死亡,然后我又杀了宋清清,都是我做的……”陈子靳再一次承认自己的罪行。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陈子靳对于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可是牧汀洲不明白陈子靳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陈子靳罕见沉默。
许久,陈子靳都没有开口,方时忆发出笑声:“呵……因为贺寒?”
方时忆的话让陈子靳身体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之色。
“是啊,就是因为他。”陈子靳眼眸中透露着无尽的苦涩,但还是扬起一抹鬼魅的笑容。
“他一面感激夏家给了他帮助,一面又在觊觎夏家的财产,他并不喜欢夏微微,只是因为娶了夏微微他就可以获得夏父的信任,但是夏微微也是经商天才,只要夏父和夏微微一死,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掌控夏家公司。”陈子靳想到贺寒嘲讽一笑。
陈子靳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嘲讽之意越来越甚:“你知道吗,他一次又一次在我面前暗示我夏微微该死,他明明知道我会为了他不顾一切去杀了夏微微,明明是他要让我杀了她的,可是夏微微死后他又来质问我,是不是我杀了夏微微,他反过来斥责我狠心。”
陈子靳猩红着眼睛盯着牧汀洲,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夏微微死了,夏父将股份一分为三,只有他得到了最少的一部分,只要夏安和宋清清活着,他就不可能掌握夏氏集团,然后他又找到了我,他醉汹汹的告诉我,夏氏会毁在夏安手上,他为夏氏付出了这么多,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夏氏毁于一旦。”
“所以你杀了夏安和宋清清。”牧汀洲沉着脸,眼眸中是看不懂的情绪。
“是啊,我只是为了完成贺寒的心愿,你看,现在他就是夏氏最大的股东。”陈子靳一脸骄傲的看着牧汀洲,像是一个希望得到夸赞的孩子。
“顾南初呢?为什么绑架顾南初?”
“顾南初啊~”陈子靳轻声喃喃,若有所思的看着天花板。
“因为……”陈子靳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我刚出生的时候因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我的亲生父母抛弃了我,最后是我养父母收养了我,可是有一天他们看着电视上的童星说‘子靳也要变成哥哥这样的人,不然就把你送回孤儿院。’那个童星就是顾南初。”
“就因为你养父母的一句玩笑话记恨顾南初?!”牧汀洲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难以置信的开口。
“他们想抛弃我。”陈子靳猛地站起身,双眸猩红,怒吼道。
半晌,陈子靳眼中的怒火消失,取而代之的得意的笑容:“我不会给他们抛弃我的机会。”
牧汀洲看着陈子靳得意的笑容,脑中闪过陈子靳养父母车祸身亡的消息:“是你做了手脚。”
陈子靳嘴角的笑容告诉了牧汀洲答案。
“当时你只有七八岁……”牧汀洲想到七八岁的陈子靳杀了自己的养父母,只觉心底一寒。
“我会除去一切阻挡我路的人。”陈子靳看着牧汀洲一字一句的开口。
两人目光相对,谁也不让谁。
不知过了多久,沉默许久的方时忆淡漠开口:“你为什么要现场直播?”
陈子靳收回目光,笑的更加得意:“白天使组织已经销声匿迹许久,他们都快忘了我们的存在,我就是要提醒所有人,我们回来了。”
“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逃脱警方的追捕,可是为什么露出这么多破绽,你的目的是什么?”方时忆可不认为陈子靳被抓是巧合。
“因为……”陈子靳意味深长的看着方时忆:“计划开始了!”
“什么计划?”牧汀洲听到“计划”二字,连忙追问。
陈子靳笑而不答。
自此牧汀洲再也无法从陈子靳口中问出任何线索。
牧汀洲只好作罢,与方时忆离开了审讯室。
第92章 欲望10
办公室内,牧汀洲将陈子靳的资料装入档案袋,不由得发出感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因为家长的一句玩笑话杀人。”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刚才观察陈子靳发现他的情绪很不稳定,就像是心理疾病中的边缘性人格障碍。”方时忆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把玩着手机,另一只手撑着下颚,姿态慵懒却又高贵。
牧汀洲好奇的目光看向方时忆,示意方时忆解释一下。
方时忆看了一眼牧汀洲,继续开口:“他们的表现有很多,最常见的是缺乏正能量,情绪敏感,情绪易失控,冲动,认知障碍,这些人在上一秒极其愉悦,或许下一秒他们就会变得愤怒,他们会因为害怕而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比如……”
方时忆顿了顿:“比如陈子靳养父母的一句玩笑话让他在内心中认为自己会被抛弃,所以他在被抛弃之前,选择了抛弃他们,这只是自卑的表现,害怕被抛弃,却又不容许自己的被抛弃,而顾南初成为了自己被抛弃的主要原因,陈子靳才会记恨这么久,才会用极端的方式去报仇,而陈子靳杀了夏微微他们,也是因为想要讨得贺寒的欢心,他以为这样贺寒就不会抛弃他。”
方时忆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种人自卑,却又冲动,只要稍加暗示,他们就会成为利刃。”
牧汀洲探究的目光看向方时忆:“你的意思是贺寒给了陈子靳暗示?”
“或许是或许不是,我们无从得知,陈子靳是边缘性人格障碍,这种人还有一个特点,妄想意念,或许是陈子靳内心的妄想呢?而且贺寒是在醉酒的情况下哭诉,你要以此抓人?”方时忆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牧处,贺寒已经招供,他向警方隐瞒了陈子靳的犯罪行为。”周飒敲了敲办公室的房门。
牧汀洲回过神,淡漠开口:“将证据,材料移交。”
“是。”话落,周飒离开了办公室。
方时忆看着不甘却又没有办法的贺寒一脸无奈:“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话落,方时忆大步离开了办公室,独留下黯然神伤的牧汀洲。
方时忆出门之际,遇到了被警员带出来的贺寒。
“方时忆。”贺寒叫住了方时忆,方时忆来到贺寒面前。
贺寒伸出手,一脸歉意:“对不起,我隐瞒了陈子靳的罪行,同时也谢谢你们为我找到了证据,洗清了我的罪名。”
方时忆看了一眼贺寒悬在半空中的手,扬起一抹笑容,但眼底却是一片疏离之色:“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贺寒尴尬的收回手:“还是要谢谢你们。”
方时忆勾了勾唇,正准备离开,似是想到了什么,深邃的目光看向贺寒:“陈子靳虽然是边缘性人格障碍患者,但是为了你杀人是不争的事实,你怎么看?”
“子靳犯罪已成事实,只是希望他能好好改造,如果不是被抛弃,他也不会这般在意我,走上一条不归路。”贺寒一脸自责,让人看不出异样。
方时忆也只是点了点头,看着贺寒被警员带走。
或许,贺寒真的不知道,又或许贺寒知道。
“每个人都在愤世嫉俗,每个人都在同流合污。”方时忆轻声喃喃,最终嘲讽一笑。
陈子靳的案件告一段落,但随之而来的是所有人对于白天使组织的恐惧,毕竟三十年前白天使组织的犯罪行为已经刻在人们内心。
林局不得不召开发布会,安抚民众恐惧的心。
发布会上,牧汀洲一袭正装,带着特调处的成员,正气凛然的向民众承诺:“特调处以打击心理犯罪为己任,誓死清理白天使组织。”
他们整齐划一的敬礼,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庄重与严峻。
方时忆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中一身正气的牧汀洲,眸色幽深,脑中闪过林局的话。
“他在死监区。”
方时忆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站起身,大步离开了别墅。
死监区重兵把守,两步一持枪警员。
方时忆穿着大衣走在死监区倒显得十分突兀。
方时忆跟着警员来到探监室,对面坐着大约五十岁的男人。
杨林坐在椅子上,抬着头不知道在数什么东西:“25,26,27,28,29,30,错了错了。”
方时忆看着杨林痴傻的目光,面露嘲讽:“杨教授。”
杨林听到方时忆的称呼,一脸疑惑:“你是谁啊?杨教授是谁?”
“装疯卖傻三十五年,你可以骗过任何人,却无法骗过我。”方时忆嘴角微扬,语气坚定的开口。
杨林还想说什么,只听方时忆淡漠开口:“你应该认识方熙吧,我是方熙的儿子。”
杨林听到“方熙”二字,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但却转瞬即逝,虽是如此,但还是被方时忆清楚的捕捉。
“我闻到了。”杨林向方时忆靠近嗅了嗅,神秘兮兮的开口:“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方时忆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在一起的,若有所思的看着杨林,只听杨林缓缓开口:“我闻到了罪犯的味道。”
杨林深邃的目光停留在了方时忆身上,阴鸷的目光哪有刚才的痴傻。
“我们谈谈……”话落,四周传来爆炸声和枪声。
门外的警员听到声音保护着杨林离开探监室,只不过在出门之际,警员就遭到了枪杀。
枪声再一次扰乱了方时忆的内心,他内心的恐惧再一次放大,眩晕感袭来,方时忆半跪在地,只能听到杨林肆意张狂的笑声:“哈哈哈……我终于要离开这个破地方了。”
话落,杨林在枪声中离开,方时忆撑着身子走了出去,想要抓住杨林,只是还未走出探监室就倒在了地上。
“方时忆。”
昏迷之际,方时忆依稀听到了牧汀洲的声音。
牧汀洲抱着昏迷不醒的方时忆正准备离开,只听角落响起滴答滴答的声音。
牧汀洲抬眸望去,不知何时探监室安装了炸弹。
五,四,三……
牧汀洲抱着方时忆冲出探监室,随之而来就是爆炸将探监室炸成了碎屑,尘土将牧汀洲与方时忆掩埋。
不知过了多久,死监区的枪声消失,前来支援的警员从废墟中将牧汀洲与方时忆救了出来。
只见牧汀洲将方时忆紧紧护在怀中,玻璃扎紧了后背,鲜血直流,被紧紧护着的方时忆只是擦破了点皮。
两人送进了医院。
方时忆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是穿着病服的牧汀洲。
“我累了。”方时忆一开口就在赶牧汀洲离开。
牧汀洲也不恼,宠溺的揉了揉方时忆的脑袋:“我知道你难受,我会陪着你。”
方时忆躲开了牧汀洲的触碰,转过身,不去看牧汀洲。
牧汀洲见此轻笑一声,翻身上床,从后面抱着方时忆,起初方时忆还想挣扎一下,可是听到牧汀洲说:“我受伤了,你这样挣扎会让我的伤口裂开的。”
方时忆闻言果然不再动,虽然狂躁抑郁症复发,但却没有像以前一样伤害自己。
门外,Mike看着不闹腾的方时忆露出欣慰笑容:“eleven正在慢慢变好。”
“谢谢你。”何千伊感激的看向Mike。
Mike闻言凑到何千伊面前,一脸讨好:“eleven的病情已经在变好了,你什么时候答应我的求婚呢?”
Mike眨巴这眼睛,逗笑了何千伊,何千伊看着Mike眸色暗了暗:“Mike你知道的,在小忆没有安定下来之前,我没办法……”
何千伊的话还未说完,Mike摆了摆手:“好了,知道了,我的何大律师。”
话落,Mike推着何千伊离开了病房。
牧汀洲后背受了伤,方时忆情绪不稳定。
两人在医院住了一周,难得享受了一周的清闲。
至于死监区的爆炸,牧汀洲受了伤,只能交给沈听肆去调查,而调查结果也是让人头疼。
医院中,沈听肆坐在沙发上,牧汀洲翻看着调查结果。
“陈子靳确实是被我们故意抓到的,他的目的是死监区的这个人。”沈听肆指了指资料上的照片。
“杨林,本名洛林,是洛氏家族的经商天才,家族对他寄予厚望,只是没想到洛林会选择医学系,大三的时候被逐出了洛氏,有传言称是因为洛林选择的方向不适合洛氏,也有人说是他自己离开了洛氏。”沈听肆将自己查到的线索全盘托出。
牧汀洲看着杨林的照片陷入了沉思,这个人他不认识:“这个洛氏家族是……”
“洛氏有百年根基,公司涉及业务广泛,基本垄断市场大部分需求,没有人愿意得罪洛氏,就连黑势力也要给洛氏几分薄面。”沈听肆想到自己查到的信息忍不住咋舌。
“陈子靳进入死监区,与外面的人里应外合,救出杨林,而且这个杨林曾经加入白天使组织,参加堕落计划。”
牧汀洲合上调查报告,若有所思的看着沈听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救出杨林?难道和堕落计划有关?可是这个堕落计划究竟是什么?”
牧汀洲一连三问,沈听肆也是摇了摇头。
反观方时忆目光深邃,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许久,沈听肆打破了宁静:“只能查到这么多,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杨林。”
“看来我们要去一趟洛氏了,毕竟杨林加入白天使组织的时间就是他被逐出洛氏的时间,或许会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牧汀洲垂眸,深沉的双眸中藏着几分探究之色。
沈听肆赞同的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去?”
牧汀洲一脸担忧的看向方时忆,方时忆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我和你们一起去。”
“你身体……”牧汀洲皱着眉。
“已经痊愈了。”方时忆笑着摆了摆手,见牧汀洲不同意,方时忆开始软磨硬泡。
最终牧汀洲答应了方时忆的要求。
两人办理出院手续后,拿着机票就前往扶桑岛。
扶桑岛和A市之间隔着大海。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飞机场出口站着两排服装统一,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保镖。
牧汀洲站在门口,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只见保镖头子走到牧汀洲面前,一脸恭敬:“牧处,林局已经联系过洛总了,洛总在等你。”
“牧处,方少爷,请。”保镖做了个请的动作。
牧汀洲闻言和方时忆大步走向不远处的车内。
黑车一路行驶,一个小时后才到达目的地。
跟着保镖进入别墅,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才来到客厅。
只不过,客厅内的场面却让人面红耳赤。
只见沙发上,两人翻云覆雨。
牧汀洲第一反应是遮住了方时忆的眼睛,方时忆见此无奈的笑了笑。
反观保姆却是习以为常一样,离开了客厅。
听到动静的洛盛桉淡定的穿上了衣服,高大的身体阻挡了牧汀洲与方时忆的目光,给了叶淮穿衣服的时间。
半晌,叶淮红着脸离开,洛盛桉转过身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牧汀洲:“这就是牧怀征的儿子?”
洛盛桉询问的目光看向方时忆,方时忆抬手取下放在自己眼前的手,嘴角微扬:“是。”
“白天使组织第二任Pthahnil的儿子,也不过如此。”洛盛桉轻蔑的看了一眼牧汀洲,径直坐在了沙发上。
牧汀洲不解的目光看向方时忆:“你们认识?”
不等方时忆开口,只听洛盛桉戏谑的语气响起:“认识啊,他曾经让我帮他调查牧怀征,但是我是个商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所以你什么时候给我报酬?”
牧汀洲看着洛盛桉戏谑的目光,将方时忆护在身后,方时忆看着牧汀洲的动作轻笑一声:“洛盛桉是我舅舅的儿子。”
“你舅舅?我怎么……”牧汀洲似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你母亲。”
方时忆点了点头,洛盛桉见此无趣的摇了摇头:“你们不是有事要谈,坐吧。”
话落,方时忆和牧汀洲坐在沙发上,牧汀洲看着洛盛桉的目光带着几分警惕。
洛盛桉嗤笑一声,淡定的喝着咖啡。
牧汀洲冷着脸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我们想知道洛林。”
洛盛桉看了一眼洛林的照片,眸色暗了暗,冷着脸开口:“他叫杨林,并不姓洛,被逐出洛氏的人没有资格姓洛。”
牧汀洲闻言皱了皱眉,纠正道:“我们想知道杨林的一切。”
“如果你们是为了杨林而来,不好意思,没什么可说的。”洛盛桉不配合的态度让牧汀洲只觉麻烦。
“不过……”洛盛桉顿了顿,一脸笑意的看向方时忆:“不过看在你的面子,我可以将我知道的告诉你们。”
牧汀洲闻言嗤笑一声,小声嘟囔:“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将我知道的告诉你们。”
阴阳怪气的语气让洛盛桉不满的看向牧汀洲:“你如果不想知道的话,那我走了。”
牧汀洲咬了咬牙,最终赔上笑脸:“你说,你说……”
第94章 欲望12
洛盛桉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悠悠开口:“他是我父亲的哥哥,洛氏在经商方面有着不一样的天赋,可是杨林却在医学上有着很高的天赋,他背着爷爷选择了医学系,爷爷虽然生气,但也尊重他,三十五年前白天使组织横空出世,他加入了白天使组织,杀害我母亲后逃走,无人能找到他在哪,爷爷愤怒之后将他逐出了洛氏。”
“杨林为什么要杀害……”牧汀洲顿了顿,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些不妥。
本以为洛盛桉眼中会生出悲痛之色,只可惜他的眼睛已经平淡如水:“他起初想杀的人是我父亲,只是没想到最后中毒的人是我母亲。”
洛盛桉语气平淡,好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他为什么加入白天使组织?”牧汀洲更加好奇这个问题。
洛盛桉闻言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当时我才一岁,也是听别人说的。”
“我还以为你知道多少呢?”牧汀洲暗自吐槽,洛盛桉危险的目光落在牧汀洲身上。
正当洛盛桉说什么时,方时忆悠悠开口:“家族中有人知道事情原委吗?”
洛盛桉怎么不明白方时忆的意思,嘲讽一笑:“我父亲,我们的爷爷,还有大伯和三伯,都知道,你觉得他会告诉我们?或者你可以去问杨林。”
洛盛桉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时忆,方时忆闻言眉头紧皱,洛盛桉口中的人根本不会告诉他答案。
“与其在洛氏浪费时间,不如去查杨林。”洛盛桉提醒道。
牧汀洲瞥了一眼洛盛桉,最终什么也没说。
“都来了扶桑岛,住几天再走?”洛盛桉挑了挑眉,询问方时忆的意见。
“公司还有事要处理,有时间我会回来的。”
“随意吧。”话落,洛盛桉站起身,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牧汀洲,大步离开。
两人离开扶桑岛,方时忆公司有事直接回了公司。
牧汀洲去找林局汇报情况。
无形之中这件事再次归于平静,不知何时才能找到证据。
时间转瞬即逝,A市再次归于平静,特调处也难得清闲下来,可以准备过个好年。
除夕这一晚,方时忆被困在了公司。
方时忆看着手中的合同揉了揉疼痛的额头,休息之际,踱步来到窗外,看着漫天飞雪,眼中闪过一丝悲凉,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阖家欢乐的时候。
嘟嘟嘟——电话声响起,方时忆看了一署名,眼中闪过柔和的笑容:“喂……”
“什么时候回来?”对面传来牧汀洲低沉的声音。
方时忆看着外面的飞雪,无奈叹息:“别等我了,你们先睡吧。”
“下来。”
“什么?”方时忆不解的皱了皱眉,只听牧汀洲重复道:“下来,我在公司门口。”
方时忆闻言挂断电话,连衣服没拿就冲下了楼。
大厅中。
牧汀洲穿着羽绒服站在不远处,手里提着饭盒。
方时忆冲进牧汀洲怀中,将头埋在牧汀洲怀中,嘟囔道:“你怎么来了?”
“今天除夕,我来陪你。”牧汀洲晃了晃手里的饭盒。
方时忆微微勾唇,离开了牧汀洲的怀抱。
牧汀洲看着方时忆单薄的衣衫皱了皱眉:“怎么没穿衣服就下来了?”
虽是在责怪,但还是将方时忆搂在怀中,向电梯走去。
两人来到顶楼,牧汀洲打开餐盒,里面是白白净净的水饺。
“你还能包出这么好看的水饺?”方时忆挑了挑眉,打趣道。
牧汀洲揉了揉方时忆的脑袋:“你忘了,高中的时候我要照顾我妈,当时饭都是我做的,虽然比不上山珍海味,但也是色香味俱全。”
“啊对对对……”方时忆附和的点了点头,夹起水饺放入嘴中,不忘夸赞:“确实好吃。”
“那是当然。”
两人有一下没一下的聊着吃完了水饺。
饭后,方时忆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场景,牧汀洲从身后抱着方时忆,脸与脸相贴。
“牧汀洲,我爱你。”方时忆轻声开口。
牧汀洲蹭了蹭方时忆的脸,充满爱意的目光看着方时忆:“我也爱你。”
方时忆依偎在牧汀洲怀中,满是温情。
寒气肆虐,白雪纷纷,今日是大年初一,所有人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中。
只有一个地方,将是绝望的开始。
东区别墅中,中年妇女躺在地上,没有了生机,季望抱着秦梅的尸体,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妈……妈……你醒醒好不好,有没有人救救我妈,有没有人……”
季望四处张望,没有人能救他母亲,也没有人救他。
只因他的父亲季大伟拿着枪一步又一步向他而来,季大伟眼里是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寒意,好像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仇人。
“为什么杀了我妈?为什么?”季望的脸上沾满了泪水,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饰,他不明白,一直以来爱护妻子,关爱儿子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变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