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看不起牧汀洲,哪怕牧汀洲现在成为了特调处处长,他依旧看不起牧汀洲。
牧汀洲没有背景,没有权力,有什么资格让他高看一眼?!
“牧处,好久不见!”裴言川戏谑一笑。
牧汀洲没有搭理裴言川的挑衅,冷声开口:“你认不认识徐笙?”
“……”裴言川不说话,只是讥讽的看着牧汀洲。
牧汀洲微微皱眉,罕见的露出不满之色:“你认不认识徐笙?”
裴言川依旧沉默。
“裴言川!”牧汀洲罕见咬牙切齿,一旁的江小胖第一次见到自家处长这样,心里给裴言川竖起一个大拇指,能把他们处长气成这样也是厉害人物。
“牧汀洲别以为你当了个什么特调处处长就可以对我大呼小叫,我告诉你你给我提鞋都不配,有什么资格问我话?”裴言川站起身,凶神恶煞的蔑视牧汀洲。
“裴言川,这里是特调处,你有义务配合我们的调查,你认不认识徐笙?你和徐笙是什么关系?”牧汀洲深吸一口气,再次询问。
“不认识,也不知道。”裴言川根本不想告诉牧汀洲,牧汀洲看了一眼裴言川,又拍了拍江小胖的肩膀:“你先问。”
随后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裴言川不想告诉他们,他怎么问也问不出来,如他所想江小胖也是无功而返。
牧汀洲只能让裴言川在审讯室等着,然后开着车离开了调查处,来找林局。
第5章 坠落的天使5
办公室内,林局与一老头相谈甚欢,抬头看到牧汀洲的身影,慈祥一笑:“汀州来了啊,坐。”
牧汀洲闻言坐在一旁,林局想到最近的案件,一脸沉重:“徐笙的案子怎么样了?”
“已经再查了,只不过不尽人意。”牧汀洲耸了耸肩。
林局闻言额头皱成了川字:“此事牵扯到了方氏集团,你也知道心理犯罪已经成了社会的焦点,必须尽快破案。”
“心理犯罪这件事你可以去找一个人帮忙,他在心理学上可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可以说他天生就是学心理学的人才,是一种天赋。”一直没有说话的苏老笑着开口。
牧汀洲第一次听到这位心理学领域的佼佼者这般夸一个人:“苏老可是心理学领域上的佼佼者,竟然有人能得到苏老这样的赞誉,不知道他是谁,或许这样的人才可以成为心理犯罪的助力。”
苏老捋了捋发白的胡子,慈祥一笑:“方氏集团总裁方时忆,年纪轻轻就已经是A市大学的硕士,在心理学领域上取得了不菲成就。”
方时忆三个字让牧汀洲脸上的笑容凝固,最后变为难以置信,不确定的再次询问:“苏老说的是方时忆,方氏集团总裁。”
苏老点了点头:“是啊,或许有他的帮助,对你破案有很大的帮助。”
牧汀洲附和笑了笑,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了,汀州,你来有事?”林局接过话,打断了牧汀洲的思绪!
牧汀洲回过神,将卡片放在林局面前:“林局,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林局看到卡片上的署名,眼里的震惊一览无余,牧汀洲看着林局的表情就知这件事不简单。
果然林局握着卡片,失神自言自语:“它怎么又出现了?”
“它是指白天使吗?”牧汀洲盯着林局,林局回过神,没有回答,只是询问:“这张卡片哪里来的?”
“有人送给徐笙的。”牧汀洲省略了方时忆也见到了卡片的事。
林局思考了半晌,脸上一片凝重:“苏老,这……”
苏老也是一脸凝重,好像白天使是什么可怕的存在。
半晌,林局无奈叹息,站起身将办公室的门关上,背过身,让人看不出林局的表情,但还是不难发现林局身上严肃的气息:“白天使,是心理犯罪的开端。三十年前,心理犯罪正式出现在社会,幕后黑手就是白天使组织,当时在社会引起了恐慌。”
“那为什么没有人提起?”牧汀洲苦恼的将双眉拧在一起。
“唉!”林局转过身:“白天使组织是由一群人形成,或许你身边的某一个人就会是,他们无孔不入,没有人知道组织的领头人,当时在清理白天使组织中,很多警员都牺牲了,也是在最后一次博弈中,白天使一度消失,就像是没有存在过一样,但是天使组织带来的心理犯罪并没有消失,反而越发猖狂。这也是特调处存在的意义。”
“没有人提起只是不想引起恐慌,若是提起,每个人都会生活在恐惧中,整个A市都会陷入沉默压抑的气氛。”苏老接过林局的话,若有所思开口。
如今白天使组织卷土重来,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林局想到了这一点,目光凌厉的盯着牧汀洲:“此事事关重大,无论是不是天使组织卷土重来,特调处必须尽快破案,三十年前有关天使组织的档案我会报告上级,将无条件对特调处开放。”
牧汀洲闻言站起身:“是。”
牧汀洲回到特调处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距离徐笙死亡已经一天一夜,他们所掌握的证据远远不够,还有白天使组织。
牧汀洲坐在椅子上,头疼的扶了扶额。
咚咚咚——周飒敲响了牧汀洲的办公室:“牧处,谢年已经带回来了,现在在审讯室。”
“过去看看。”牧汀洲疲惫的揉了揉眼睛,起身向审讯室而去。
办公室内江小胖抱着电脑昏昏欲睡,沈听肆还在审讯室与裴言川耗着。
“去给大家伙搞点提神的东西,案子破了我们就轻松了。”牧汀洲强颜欢笑。
周飒抱着笔记,一脸幽怨:“咖啡都不管用了,我这皮肤都快松弛了。”
“好了好了,案子破了给你买化妆品怎么样?”牧汀洲哄着周飒。
周飒闻言眼睛一亮:“为了牧处的化妆品,我又有动力了。”
两人闲聊来到审讯室,审讯室内男子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一头短发。
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皮肤,脸色疲惫,眼神躲闪,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谢年听到声音,猛地抬头望去:“徐笙死了?真的?”
他的眼里有难以置信,有悲痛,或许谢年是喜欢徐笙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牧汀洲坐在谢年对面,周飒拿起笔开始记录。
“三月四号到三月二十号,你在哪?”牧汀洲严肃起来,整个脸部绷紧,是那样的威严而不可侵犯。
冷声的质问让谢年慌不择乱,不停的扣着手指:“我……我在旅游,我的朋友可以作证。”
谢年或许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不免心生恐惧。
“有人说你离开A市的时候与徐笙发生了争吵,你们为什么要争吵?你又为什么要离开?”牧汀洲想到老奶奶的话开口询问。
“我没有杀她。我是冤枉的。”谢年没有回答,只是激动的告诉牧汀洲自己是被冤枉的。
周飒看着情绪激动的谢年,努力安抚谢年的情绪:“我们没有说你杀了徐笙,叫你来只是想了解情况,你只需要回答我们一些问题而已。”
谢年闻言抚平内心的恐慌,开始回答牧汀洲的问题:“我和小笙是发生了争执,可我没有杀她的理由,我和小笙是校友,因为一次画展相遇,相爱,毕业之后我为了我的理想而拒绝了画廊的邀请,所以一直没有工作,一直都是小笙在外奔波,我在家画画,只是渐渐的我们被现世所打败,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个不需要钱,况且小笙的妹妹得到了白血病,需要很多的钱,所以我们在钱的事情上发生了争执,小笙让我去找工作,我不愿意去,所以一直争执不休,至到在那晚爆发,我出去旅游散心。我觉得我们彼此都需要静静。”
“徐笙在A市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或者与人结怨?”牧汀洲简明扼要的说道。
谢年肯定的摇了摇头:“没有,小笙待人亲和,不可能与人结怨,而且我和小笙都来自外地,在A市基本没有什么亲人,小笙父母双亡,更加没有可能认识别人,就连大学同学都没了联系,认识的也就同事了。”
“徐笙三月四号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牧汀洲靠着椅背,长腿交叠,手指放在桌上,轻轻敲打着桌面,十分懒散,随意。
谢年想了想,正打算摇头,就听到牧汀洲出声提醒:“有没有见过什么人,见过之后有什么异常?”
谢年似是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手:“哦!对了。小笙社团举行了聚餐,她回来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我以为是工作上怎么了,也没多问,毕竟我也帮不到她,反而会激化矛盾。”
说到最后谢年有些泄气。
“他们在哪里聚会,都有些什么人?”牧汀洲追问,毕竟这是事发之后的有利线索。
谢年揉着头,想了想:“好像是上善会馆,至于有什么人我不知道。”
“徐笙账户上的钱,你知道吗?”牧汀洲挑了挑眉。
谢年一脸疑问:“什么钱?”
“徐笙账户多了五十万,之后徐笙将钱取了出来,放在你们卧房床底。”周飒解释道。
谢年闻言一脸懵,看来是真不知道徐笙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牧汀洲看了一眼谢年,站起身拍了拍周飒的肩膀:“再问问有什么特别的,然后看看有没有不在场证明,有的话就放了。”
周飒做了个ok的手势。
牧汀洲离开审讯室迎面碰上了同样从审讯室出来的沈听肆。
只见沈听肆眼眶下的黑眼圈都可以当熊猫了:“怎么样,说了没。”
“开口了。”沈听肆揉了揉额头。
牧汀洲闻言一脸诧异,不由得佩服沈听肆,竟然能让裴言川开口:“厉害啊。”
沈听肆翻了白眼:“裴言川父亲的律师来了,好像是裴言川父亲很生气,裴言川不敢造次,就开口了。”
“他说了什么?”两人晃悠来到办公室,牧汀洲躺在沙发上,双腿交叠。
沈听肆坐在一旁:“裴言川想买方氏集团的内部资料,刚好他知道徐笙缺钱,所以花了五十万买消息。”
“因为担心事情暴露,所以辞职?可是为什么要手写辞职信,又为什么要将五十万都取出来,这不更容易引人怀疑?”牧汀洲双手抱头,一脸懒散的分析。
沈听肆闻言将手里的笔录丢给牧汀洲,牧汀洲接过笔录,仔细翻看。
“据徐笙同事所言,徐笙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她喜欢用现金付钱,不相信任何科技产品,好像是与徐笙的原生家庭有关。”
“她的父母都是普通打工人,可是在徐笙上大学的时候双双死亡,他们的死亡与徐笙也有间接关系,徐笙相信网上骗子,将家里所有的积蓄给了骗子,之后了无音讯,徐笙父母知道此事就去报警,报警途中车祸身亡。”沈听肆倚靠在沙发上,看得出他的疲惫。
“所以他不再相信任何科技,就连辞职信都要用手写,钱也是放在身边最放心。”牧汀洲将笔录放在桌上,看了一眼迷糊的沈听肆:“去休息会吧。”
沈听肆点了点头,正打算离开,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停下脚步:“对了,裴言川要怎么办?他有不在场证明,徐笙死的时候他在家,有人能证明。”
“先让他待着吧,明天让方时忆过来一趟,毕竟商业机密这种事,还是需要看他要如何?”牧汀洲再次躺下来。
沈听肆点了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这几日特调处一行人在特调处内安营扎寨,第二日他们要继续查案。
一大早,方时忆就来到了牧汀洲办公室。
牧汀洲屁颠屁颠为方时忆拉开椅子:“坐。”
方时忆也不客气,径直坐下盯着牧汀洲:“裴言川买商业机密的事情我可以让秘书来处理,为什么非要我来?”
“你什么时候学习了心理学?我记得你对这个不感兴趣。”牧汀洲不答反问。
方时忆闻言眉头微抬,沉默良久。
就在牧汀洲以为方时忆不会说时,方时忆开口了:“很久了,突然发现自己挺适合心理学的,就去学了。”
方时忆的回答含糊其词,就是不想与牧汀洲多言,牧汀洲也是个识趣的人,扯开话题:“裴言川的事情你要怎么办?”
“我不打算追究,就这样。”方时忆说的云淡风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看不出方时忆的想法。
牧汀洲尊重方时忆的选择,一时之间办公室内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谁也不说话,牧汀洲就是看着方时忆,或许是方时忆被盯得头皮发麻,轻咳一声打破了寂静:“我见过案发现场,凶手在徐笙身下画了一个折翼的天使,而且帮徐笙整理着装,周围没有东西被破坏,就连地上的血迹都被清理,凶手心理上追求完美,或许对于凶手而言,徐笙就是他完美的艺术品,供人欣赏,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强迫性人格障碍,他们执着于有序,完美,完全的控制,以及规则,细节和计划。”
方时忆轻飘飘的分析凶手的心理,眼神迷离,语气轻蔑,这是牧汀洲不曾见过的方时忆,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现在的方时忆给他一种熟悉的陌生感,轻蔑的语气,迷离的眼神,他在罪犯身上见过,他们疯狂,偏执,只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你啥时候这么深奥了。”牧汀洲打了个响指打断了方时忆的话,方时忆眯着眼睛,目光中有一丝丝玩味。
“好了好了,我想问的也问完了,你可以走了,别打扰我查案。”话落,牧汀洲就要赶人。
方时忆闻言站起身,浅浅一笑转身离开。
牧汀洲看着离开的方时忆不由得松了口气,他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可是他看到这样的方时忆一时难以接受,方时忆想象自己是凶手来分析凶手的心理。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他只能打断。
“牧处,有发现。”江小胖大喊一声,打断了牧汀洲的思绪。
牧汀洲深吸一口气,来到江小胖身边。
“牧处,U盘里是一段录音,好像是敲击地板的声音。”沈听肆听了一遍说出自己的想法。
牧汀洲闻言眉头紧皱:“将U盘和扩音器藏起来的人就是凶手,人不可能凭空消失,有人算好时间开始播放录音,敲击声就会响起,但是那个时间点公司没有人会听到,方时忆听到声音进去查看,发现尸体,这个时间太巧妙了,方时忆进入,声音正好结束,如果方时忆没有进去,就不会发现尸体,也不会有人凭空消失的猜想。”
“这个人一定是计划好了时间,而且肯定方时忆会在那个时间点去企划部。”沈听肆接话道。
牧汀洲与沈听肆对视一眼,牧汀洲立马吩咐周飒:“飒飒,将方时忆拦下来,带到审讯室,我有事问他!”
“哦!好!”周飒放下手里的东西立马追了出去。
本打算离开的方时忆再一次被带到审讯室,面露不满。
“凌晨五点左右,你给谁打了电话?”牧汀洲端正身体,似是没有看到方时忆的不满,严肃询问。
现在的牧汀洲没了玩世不恭,有的是一个警员所有的秉公执法。
方时忆微微一愣,似是不明白牧汀洲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但还是回答道:“安然,企划部经理说安然会把方案送上来,可是凌晨五点的时候我并没有收到,打电话询问,她已经离开了,所以我离开了办公室,去了企划部。”
“凌晨三点。”牧汀洲看着安然的笔录敲了敲,看向周飒:“飒飒,U盘是谁的查到了吗?”
“安然!”安然二字一出,牧汀洲猛地站起身,下达命令:“飒飒,安然涉嫌杀人,将人带回来。”
“是!”周飒领命离开,牧汀洲正准备离开,却被方时忆叫停:“我一直以为凶手是强迫性人格障碍,如今看来,凶手应该是双重人格障碍者,强迫性人格障碍只是其中之一,凶手同时是自恋型人格障碍者。”
方时忆翘着二郎腿,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你真的觉得安然是凶手?她不符合强迫性与自恋型人格障碍的特征,你不觉得一切都太顺利了吗?凶手好像并不担心你发现U盘,或者说他怕你发现不了U盘,凶手自大且自负,他在诱导你,安然只是个替罪羔羊。”
“方时忆。”牧汀洲冷声叫着方时忆的名字,语气是冰冷的,冷的就像是寒冬腊月里刺骨的寒风,这也是方时忆第一次听到牧汀洲用这种语气喊他。
牧汀洲转过身,眸色微冷:“这些都只是你的想法,你别认为自己很了解凶手的心理,也别幻想自己是凶手去揣摩凶手的心思,对你没有好处,你可以回去了。”
牧汀洲留下一句话离开了审讯室,独留下方时忆盯着牧汀洲的背影发呆。
他好像要知道了。
方时忆扬起一抹神秘的笑容,随后起身大步离开。
周飒来到安然的住处并没有找到周飒,但是在床底发现了一个小女孩雕塑,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雕塑上面有红色的血迹。
虽然没有找到安然,可是却找到了凶器。
是的,就是凶器,经过唐乔的鉴定,雕塑上的血迹就是徐笙的鲜血。
那这样特调处就有理由捉拿安然。
办公室内,沈听肆与牧汀洲并肩而立,看着上面的照片。
“安然是凶手,可是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她为什么要画上折翼天使的图案,目的是什么?”沈听肆一连两问。
牧汀洲咬着指头,深思片刻:“找到安然,或许都有答案了。”
沈听肆还想说什么,牧汀洲的手机铃声响起。
对面周飒凝重开口:“牧处,找到安然了,她死了。”
沈听肆与牧汀洲闻言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
安然死在了A市的景点树林。
牧汀洲与沈听肆到达时,周飒已经进行取证。
“牧处,死者,安然,二十一岁,方氏集团实习生,手腕处被锋利的东西割破,身体其余地方没有伤口,与徐笙一样,她的身体下面也有一个折翼天使的图案。”周飒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牧汀洲!
安然妆容精致,像是有人专门为她画上去的。
牧汀洲蹲下身盯着安然的尸体,妄想从安然身上得到一丝线索,只是除了与徐笙一样的死亡方式,并没有线索。
半晌,牧汀洲站起身观察着周围,周围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只不过……
不远处凳子上的一瓶水吸引了牧汀洲的目光,牧汀洲走过去打开水瓶闻了一下,没有任何奇怪之处:“把这个带回去让唐乔检验。”
周飒闻言小心翼翼接过水瓶,放入证物袋中。
“安然死亡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牧汀洲叉着腰看了一眼周围,这周围平常没有人会来这里,要不是周飒通过手机定位找到安然,只怕没有人会发现安然的尸体。
“尸僵开始扩散,凝结的血液已经开始使皮肤变黑,大概死了四到六个小时。”周飒将自己的分析进行汇报。
牧汀洲点了点头,观察着周围的动态:“查查周围的监控,还有安然家附近的监控,看看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见过什么人,让唐乔尽快进行尸检。”
“是。”周飒接到命令就去办事。
嘀嘀嘀——不远处响起喇叭声,牧汀洲抬头望去,透过车窗看到一脸玩味的方时忆。
牧汀洲看着跟来的方时忆只觉一个头两个大,暗自吐槽:“他跟来做什么?”
沈听肆听到动静看了过来,戳了戳牧汀洲的胳膊:“他来做什么?”
“他交给你,让他离开。”牧汀洲丢下一句赶方时忆离开的话后离开,去看案发现场。
方时忆下车,正准备进去,就被沈听肆阻拦:“案发现场,方总不能进。”
“呵。”方时忆轻笑一声,双手环胸,坐在车前,看着案发现场的情况轻蔑一笑:“安然身下也有折翼天使的图案,是吗?”
沈听肆没有说话,只觉方时忆在套自己的话,不过他也很好奇方时忆是怎么知道的。虽然疑惑倒也没有多问。
“凶手很自大,很有可能拥有强迫性人格障碍与自恋型人格障碍,他们追求完美,自大且自负,自以为是,自我为中心,徐笙就是最好的例子,至于安然,我觉得你们能在案发现场找到有用的东西,凶手一定会留下东西,他在挑衅你们。”方时忆自顾自的开口,并没有看到沈听肆越来越深邃的目光。
沈听肆嘱咐警员看好方时忆后,继续进去寻找线索。
“你的这位朋友是学心理学的?!”沈听肆虽是在询问,可语气却十分肯定。
牧汀洲闻言看了一眼方时忆,又看向沈听肆:“他说了什么?”
“他说凶手是个强迫性人格障碍与自恋型人格障碍者,追求完美,他还说凶手在挑衅我们,会在案发现场留下一些线索。”沈听肆推了推眼眶,一本正经的重复方时忆的话。
牧汀洲眸色一沉,轻笑一声:“这些只是片面之词,不能定罪,我们需要的是证据,而不是空口白话。”
“你在害怕什么?”沈听肆一听就知道牧汀洲在想什么,反问一句。
“现在心理犯罪频频发生,你担心你的朋友?”沈听肆再次开口。
牧汀洲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沈听肆的肩膀:“对了,查查安然的人际关系。”
牧汀洲转移了话题,沈听肆也没有追问,点了点头。
他径直走到方时忆面前,一脸苦恼:“方总是闲着没事干吗?方氏集团不是一天几百亿上下吗?不需要方总坐镇?”
牧汀洲一连三问,可以看出他现在对于方时忆的行为很不满。
方时忆眯着眼,一脸懒散的观望着四周:“徐笙和安然都是公司的人,作为她们的老板,关心案情发展,也没有什么不对吧。”
牧汀洲了然的点了点头:“那就请方总移驾别处吧,这里不需要你。”
“我在配合警方查案。”方时忆站起身,一脸笑意,在牧汀洲看来却十分欠揍。
牧汀洲双手环胸,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所想:“你确实关心案情发展,不过有点关心过了,你想从中知道什么?方时忆,你骗不了我。”
最后一句,牧汀洲一脸沉重。
方时忆闻言眸色暗了暗,沉默不语。
“你为什么会知道白天使的存在,而且很关注这个案件,所以你的目的是白天使,是吗?”牧汀洲继续追问,不给方时忆思考的机会。
半晌,方时忆才悠悠开口:“我知道白天使只是个偶然,至于关注案情,仅仅只是为了帮你。”
方时忆微微抬头,一双黑眸盯着牧汀洲,牧汀洲看着方时忆有片刻失神:“帮我?”
“对啊。”方时忆站起身,收起自己的懒散:“心理犯罪频频发生,社会各界都在关注特调处的一举一动,你需要我的帮助,我可以做特调处的心理顾问,或许在破案中会有所帮助。”
方时忆说出自己的目的,那一瞬间,牧汀洲直愣愣的看着方时忆的脸,想要从方时忆脸上抓住一丝方时忆在开玩笑的意图,可是方时忆一本正经。
牧汀洲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方时忆,今天我就当你没说过这句话,以后也不用再提,而且,没有什么事,你不需要来特调处。”
他的脸上罕见出现一丝愤怒之色,随后就要离开,却被方时忆阻拦。
“你为什么不让我加入,是因为你怕我也成为心理犯罪者之一?”方时忆双手插兜,倔犟的盯着牧汀洲的背影!
牧汀洲什么话也没说,头也不回的离开。
两人不欢而散,特调处的气氛处于冰点,所有人都在忙碌,审问与安然有关人员。
安然父母得到孩子死亡的消息,坐着火车不远万里来到A市,就坐在特调处外面,不愿意离开,见到一个人就开口,让他们抓到杀害她女儿的凶手。
第8章 坠落的天使8
会议室,唐乔将尸检报告投放在大屏幕:“尸体手腕处的皮肤略有发黑,死亡时间大概凌晨两点左右,尸体表面看起来是咬舌自尽,但从发丝中提取的药品来看,死于氰化物中毒,窒息死亡,咬舌自尽的现象,也是因为吞噬毒药引起的痉挛造成,身下的血液是安然本人的血液,经过鉴定,水瓶中被加入了氰化物。”
唐乔的分析让牧汀洲与沈听肆微微一愣,对视一眼,方时忆没有说错,凶手很自大,很嚣张,没有处理水瓶,只是为了留下凶器。
与徐笙办公室的U盘与扩音器相同的作用,只是为了让他们发现。
U盘与扩音器指向安然,那水瓶又指向谁呢?
“而且我还在安然口袋中发现了一张卡片。”唐乔将卡片放在桌上。
“折翼的天使坠入人间,终将清洗这世间的罪恶。——白天使”周飒皱着眉读着卡片上的内容。
周飒一脸震惊的指着卡片:“徐笙不是也有这张卡片,同样的话。”
“又是白天使!”沈听肆对于这个署名为白天使的人产生了无尽的好奇。
牧汀洲瞳色瞬间冷了下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盯着卡片,会议室一片寂静。
周飒见此打破寂静:“牧处,调查了安然的人际关系,她的同事,同学都说安然是一个亲和的人,不会与人结怨,不过听说安然有一个男朋友,他们都没有见过安然的男朋友长什么样,只是经常通话,有一个人提到,安然口中的男朋友只是安然自己想象出来的,因为他们都没有见过,只听到安然提起,不知道名字,也没见过,他们从来不打视频,只是通电话,可是又一次她发现安然的电话中没有通话记录,所以他们认为安然的男朋友是想象出来的,还有人觉得安然有癔症。”周飒翻着笔录,总结汇报。
“监控查的怎么样了?”牧汀洲将目光看向江小胖。
“安然住处的监控显示,安然从三月二十二号就离开了住处,然后我又查了路上的监控,她上了903公交车,去了郊区,郊区还没有完全修好,所以没有监控,不过在晚上十二点她又回到了公交站,在公交站停留了半个小时离开,买了两瓶水,安然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是在景点,大约凌晨两点。”江小胖将监控放了出来,最后停留在景点。